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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第3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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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徐小曼也跟着道:“不知道那是什么花,这么红,这么好看!”

“那是杜鹃花!”张贤悠悠地告诉她们:“也叫映山红!”

“映山红?”小兰与小曼同时叫出声来,徐小曼忍不住地道:“这名字真得很好听,要是这车停下来,我们能去摘一束就好了!”

张贤笑了笑,没有答话,女孩子就是这么爱花。

“停车!停车!”熊三娃忽然拍着车帮子对着前面的车楼子喊着。

车子停到了路边,王鹏从车窗里露出头来,向后面喊着:“三娃,又怎么了?是不是要狗解手了?”

熊三娃并没有回答,还等车子停稳,他已经一跃而下,飞奔着跑上了山岗,跑进了杜鹃花丛里。

徐小曼也小兰以为他真是去解手了,不好意思地背过了脸,朝着车内。张贤也是如此以为,哪知道不一会儿,熊三娃从那边跑回来的时候,手里面已经捧着两束火红的杜鹃花。

当看到递过来的两大束杜鹃花的时候,徐小曼与小兰都惊喜地叫了出来,那一份喜悦就好象是遇到了最开心的事。

张贤呆了呆,忽然意识到熊三娃这个愣头青也学会了哄女孩子玩,也许这也是人之本性吧!

※※※

到达贵溪城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这一回夏阳没有失望,二一五师的也才刚刚占领这个浙赣铁路线上的县城,还没有来得及往南搜索。

二一五师的梁师长也没有想到,汽车连会跑得这么快,他还以为把军部丢得老远了。不管怎么说,两条腿终还是跑不过四个轮子的,更何况汽车连里的军卡最少的也是六个轮子。

可是,在夏阳从城里的师部里出来,准备带着汽车连进城的时候,却有人向他报告着,熊三娃跟于得水开着一辆军用卡车,沿着铁路向西南面飞奔而去,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夏阳很是恼火,当即责问着走过来的陈大兴,在这个汽车连里,由于一直没有指派指导员跟副连长,他自作主张地认命了陈大兴为副手,虽然没有挂副连长之职,不过相当其实,在他不在连里的时候,是要他全权负责的。而这些新转化而来的汽车连的俘虏兵们,无不对陈大兴服服帖帖,陈大兴的话,有的时候比他自己的命令还好用。

陈大兴有脸也通红起来,还是如实地回答着:“熊三娃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赶往鹰潭,说晚了只怕来不及了,他说到晚上之前一定会回来的!”

鹰潭,离着贵溪城有五十里地,也是浙赣铁路上的一站,那是一个小镇子,不过却是从江西通往福建古官道的一个驿站,也是闽赣两省间几条越过武夷山的道路隘口之一。

“他们去那里做什么?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夏阳越发得急迫了。

陈大兴摇了摇头,却是肯定地道:“连长,你放心吧,不会出什么事的!”

正说之时,那个卫生队的负责带队的医生也找了来,刚才他们搭车过来,到城外下车后清点了下人数,却是少了徐小曼跟小兰。

“那两个人一定也在那辆车子上!”陈大兴恍然大悟着。

“王鹏!王鹏!”夏阳高声大喊着,他还记得徐小曼与小兰坐的正是王鹏的车子,那车上拉着的是满车的大米。

王鹏连跑带颠地过来,喘着气的来报道。

“你的车呢?”夏阳有些气急败坏,大声地问着。

“被……被熊三娃开走了!”王鹏喘着粗气,看来,他曾去追过,没有追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阳怒气冲冲地问着。

王鹏摇了摇头,答着:“我……我也不知道,我的车刚刚停稳,三娃跟阿水就跳下来了,把我拉下车,然后两个人上去就开着跑了。”

“他们两个没有说什么原因吗?”

“没有!”王鹏道,又想了一下,告诉他:“刚刚过来的时候,三娃遇到了六四三团一营的一个通讯员,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话,那个通讯员去师部报告了,他们两个就像是火烧了屁股一样,急急忙忙地开车去了,我问他们,阿水只是说去鹰潭!”

六四三团一营,正是夏阳原来的那个营,一营的营长就是张义,难道一营出了什么事了吗?想到这里,夏阳也有些着急起来,转身回入城内,去师部追问那个通讯员。

※※※

此时,在通往鹰潭的公路之上,熊三娃开着车,张贤坐在他的身边,如同飞起来了一样,急急地往那边赶去,他们两个谁也没有注意,在他们下车的时候,徐小曼与小兰还没有下车,此时就在他们的车子上。

熊三娃是遇到了张义的通讯员宋铁蛋,宋铁蛋与三娃倒也熟悉,被三娃叫住了,问他这么急忙忙地做什么去,宋铁蛋这才告诉他们,一营侦察兵发现有一股敌人往鹰潭那边去了,所以张义带着一营去追了,让他赶回城往团部或者师部里报信。

熊三娃与宋铁蛋的话被张贤听到了耳朵里,马上便意识到了什么,这个时候,如果附近还有敌人的话,只能是胡从俊的第十二兵团。如果二一五师要南下追敌,从贵溪往福建最捷径的一条道就是从鹰潭转向南过龙虎山,走资溪和铁牛关进入福建。过了鹰潭就是龙虎山,那是一座道都圣山,据说是张道陵修道练丹的地方,其后人居住于此,被朝廷封为天师,也是道教正一教的修仙地。同时,龙虎山也是一处山水相依的险要所在,正处于古道驿道的三叉路口,从鹰潭过来,到这里往东南是入闽省的捷径,而往西南,则是沿着武夷山脉平行地去赣州的捷径。胡从俊要是听从了乔书强的回报,定然往西南会转往赣州,不过,以他的个性来说,不可能就这样狼狈逃蹿,就算他不打算吃掉二一五师,在撤离的时候,也不可能后面没有断后的部队。

张义遇到的敌人,定然就是胡从俊的十二兵团里的,先不说胡从俊本来就准备结网以待,便是二一五师驻留贵溪不动的时候,他还准备围过来呢,张义带着部队去追敌,以现在的二一五师的骄傲,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危险就在眼前,这一去无疑就是在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想到这里,张贤惊出了一身得冷汗,这才导演了驾车西追的一场戏,他只希望张义带着部队跑的不够快,只希望能够把他们追回来。

但是,此时的张义已然与所有乘胜追击的解放军一样,两双脚板跑得如飞起来一样,在大踏步的疾驰着,任后面十个轮子狂追过来,也显得有些来不及了。

第十七章 报警(一)

从贵溪城的西门出来,便是信江大桥,从这座桥上飞速通过,沿着铁路线的方向,平行的有一条公路是通往南昌去的,只是这条公路已经很久没有修缮了,布满了坑坑洼洼,昨天的一场春雨,使满地都是泥泞,低洼之处全部积满了水,还未消退,走在这条路上,汽车想要跑快也跑不起来。不过,张贤还是佩服熊三娃的手段,开起车来就像是个拼命三郎,三拐两拐地便躲过了大坑,速度没有丝毫减慢,依然保持着四十公里以上,以这个速度赶到鹰潭,应该也就是半个时辰的事。

车斗的后面忽然传来了猛烈的敲砸之声,伴随着还有女人的尖叫也怒骂。

“糟糕!”熊三娃不由得叫了一声,这才想了起来:“后面的两个女的,还没有下车呢!”

张贤的头也大了起来,他们开车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很急,当时并没有想到这么多,再加上心里面着急,也忘记了后面两个跟着他们一起过来的女兵,这两个女兵太磨蹭了,竟然没有下得车来。

“怎么办?”熊三娃经不住地问着张贤。

后面敲击声越发得重了,显然徐小曼与小兰已经气急败坏了,她们从开始的时候还没有明白过来,到这个时候见过了信江大桥,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去跟他们说一下,我们有急事要去鹰潭,忘记放她们下车了。”张贤告诉着熊三娃:“要她们要么自己走回贵溪去;要么跟我们车走!”

熊三娃点了点头,把车停在了路边,却有些犹豫,还是恳求着道:“哥呀,还是你去吧?”他对跟女兵打交道,有些不知所措。

张贤点了点头,如今要赶时间,也只能自己出马了。

他跳下车楼,来到了车尾,还没有开口,已然看到了小兰满面通红着,指着他破口大骂起来,骂得很难听,嗓门也很大。只是徐小曼却没有开口,脸上也带着同样不解的怒容。

“听我说!”张贤沙哑着声音打断了小兰的话,脸上毫无表情,声音也冷酷果决,给人一种必须要听他话的威慑。

小兰怔了怔,不由得停住了嘴。

“很报歉,我们以为你们下车了!”张贤解释着,同时道:“我们要去鹰潭办点急事,可能要到期傍晚的时候才会回来的,你们要么跟着我们车走;要么现在就下车,从这里沿着公路走回贵溪去!”

“这怎么行?”小兰再一次叫了起来:“要我们两个女的走回贵溪,要是半路上遇上了土匪怎么办?”她到现在,还想着徐小曼跟她讲过的二一六师女兵过怀玉山的事,有些害怕。

“那就跟着我们车吧!”张贤道。

“不行,你送我们回去!”小兰命令着。

张贤看了她一眼,语气也十分得果断:“我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闲扯,也不可能送你们回去的,你们快作决定,如果不下车,那就跟我们走了!”

小兰犹豫着,又转头看向徐小曼,徐小曼稍微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好吧,我跟你们的车走!”

见到徐小曼已经答应,小兰也只好点了点头,同时又强调着:“你们开车别这么东摇西晃的,把我肚子里的酸水都晃出来了!”

张贤只是点了一下头,没有再作回答,返身转头车头,跳下了驾驶室里。

※※※

可是,这辆车还没有到达鹰潭,在东面一个叫做童家村的地方,便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枪声,汽车连从淮北一路南下,还没有遇到过真正的战斗,也许是过于闲静了,两个人都不由得紧张起来。

路边三三两两的当地百姓,挑着担子、背着包裹,拖家携口地沿着这条公路向东面逃难,张贤让熊三娃把车停到路边,自己跳下车来,准备去问一下这些难民前面的情况,为了怕把别人吓着,他专门地把自己那半边烧伤的脸遮住。

一个挑着箩筐的汉子走了过来,两个箩筐里坐着两个小孩子,一个两岁左右,一个四岁左右,在他的后面还跟着个妇女,背着一个竹篓,还搀着一个五六十岁左右的老太婆,这个老太婆的手里也没有空着,拿着一个大大的包裹。显然,这是一家人,正在逃难之中。

“老表!”张贤走上前去,扶住了那个因为拿着一个大包裹伛偻着身子的老人,用江西人惯常的称呼方式叫着那个汉子。

这个汉子放下了担子,有些惊讶,同时又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毕竟看到的张贤是一个身着军装的军人,在这里当兵的人都被称为老总。

“老总,有什么事呀?”这个汉子忙问着。

张贤道:“别这么叫,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他说着指着自己胸口的胸章,告诉这一家人:“现在解放军已经打到了你们这里,你们这里马上就要解放了。”

这一家人却是懵懵懂懂,互相望着,根本不明白张贤说得是什么。

张贤也不想多作解释,这才问着:“这个老表,我想问一下,前面是怎么了?哪里在打仗?”

听到问的是这个问题,这个汉子却是一脸得晦气,有些无可奈何地道:“老总,我们是前面长石岭下刘家村的,昨天一群国民党兵在我们村里住,一大早就上了长石岭;如今又来了一群跟你穿的衣服一模一样的兵,也到了我们村子里。你听到的枪声,是长石岭上传来的,他们跟国民党兵打起来了。”

“哦!”张贤点了点头,又问着:“你们为什么要跑呢?”

这个汉子道:“不跑等死呀!”他说着又对着张贤道:“昨天我看到那些国民党兵过去的时候,还拉着很多大炮;你们的人过来,连个炮都没有,跑到我们村子里,要是被他们炮打来,却保不准连累我们遭殃!”

张贤点着头,谢过了这一家人,回到了汽车之上,命令着熊三娃继续开着车,赶往刘家村。

从刚才与那个汉子的谈话中,张贤得到了四点的信息,其一,这部分国军并不是溃败得不成军的败兵,而是有组织地撤离,能够带着很多大炮行军,就已经说明了这一点。而这部分国军部队,十有八九就是胡从俊新建的十二兵团里的;其二,是国军在据守长石岭,显然是为了掩护他们的大部队撤离;其三,张义还不是太傻,没有全营押上,而是先在山脚下的刘家村扎住脚跟;其四,张义显然是派出了一部兵力进攻长石岭,所以才会从那个方向传来枪声。

看来,战斗才刚刚开始,他们赶来得还不晚。

※※※

可是,说是不晚,却又令人担心。张义并不知道被他咬住的是多么大的一条鱼,这条鱼并不是他这一个营可以吃得下的,相反,有可能他的这个营会被这条鱼一口吞下去。如果张义就在刘家村按兵不动,与长石岭上的国军部队对峙,说不定还能够迷惑对手,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张义派出了一部兵力去攻长石岭,不管是试探也好,还是真打也好,在后面大部队到来之前,就肯定会把自己的真实实力暴露出来,只怕到时等不到后面大队援军赶到,刘家村就可能被长石岭上的敌人踏成了平地。

张贤非常清楚,胡从俊派出来断后的部队,绝对不会只是一个营,或者是一个团,很有可能的是他的战斗能力与机动能力最强的某个师。便是二一五师全师押上来,也不见得能够讨得便宜。如果二一五师真得全师押上来了,那根本就是逼着胡从俊孤注一掷,做一回捕蝉的螳螂了!

“不行,必须要马上想办法让张义撤出战斗!”张贤下定了决心。

熊三娃正开着车,听到张贤自言自语地说着,经不住地问道:“哥呀,你要怎么才能让他相信我们,才能撤出战斗呢?难道告诉他你是他大哥吗?”

张贤愣了愣,这的确是一个很让人为难的时候,如果凭着自己张贤的身份,肯定可以说服这个贪功心切的三弟回兵;可是,如此一来,自己的身份就是暴露,此时连他自己都无法确信,在经过共产党多年的教育之后,自己的这个小弟是要革命,还是要他这个大哥了。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头痛起来。难道要让熊三娃去说吗?熊三娃当然也可以去说,却又能怎么让张义相信呢?张贤十分了解自己的这个弟弟,以张义的性格,定然会怀疑熊三娃有通敌之嫌,会以为熊三娃另有目的,想要帮助以前的同袍弟兄们逃脱。

既然自己与三娃都不合适去跟张义报警,那么还能有谁呢?

正想之时,已然又听到了车后面小兰的叫着,声音很高,却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张贤不由得灵机一动,忽然就想到了徐小曼来。

“停车!”张贤喊着熊三娃。

熊三娃一脚踩下了刹车踏板,张贤一头险些没有撞到前面的车玻璃上。

“怎么了?”熊三娃问着。

“我到后面去跟那两个女的说说,你接着开往刘家村!”张贤告诉他,已然打开了车门。

熊三娃愣了愣,有些不明白地问着:“你要跟他们说什么?”

“回头告诉你!”张贤答着,已然跳下了车去。

看着张贤爬上了车尾,熊三娃再一次挂上车档,松开离合器,踩下了油门,汽车轰鸣着,向前开去,转过了一道弯,已然看到了前面横住去路的一座海拔并不高的山岗,不过,那个山岗上却是林木丰茂,公路与铁路都是从这个山岗北侧通过,所以这里就是一道锁喉,锁住了往鹰潭镇的去路。而依着这道山岗之下两里地远,正有一个小村子,那就是刘家村。

马上就要到刘家村了,熊三娃却在胡思乱想着,不明白张贤去找那两个女的说些什么。

第十七章 报警(二)

眼见着就要到刘家村了,可是听到前面的枪声越发得激烈了起来,熊三娃心里也很着急,抬眼间却见到路边那些难民里传来了一阵哭声,不由得停下了车来,正见到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婴儿坐在地止放声大哭着,他连忙通过车窗问道:“大嫂,你怎么了?”

这个妇女抬头看到了这辆车上的解放军,愣了一下,便指着前面哭喊着:“那天杀的强盗,抢了我的东西!还打我的老板!”她说的老板,指的是她的丈夫。

熊三娃不由得顺着她的手指向的方向看去,正见到两个壮实的青年,正与一个破衣的汉子撕扯着一个包裹,那个汉子紧紧攥着包裹就是不松手,而那两个青年却是拳打脚踢,再仔细看时,这两个青年穿着一样的白布的衬衣,虽然没有外套,但是裤子却没有换过,一眼就可看出来,那是国民党的服饰,熊三娃自己也有,而他们的肩膀上还各自挎着把步枪。

“妈的,这两个家伙这么欺负人!”熊三娃骂着跳下了车来,直扑了过去。

那两个背枪的青年正与这个汉子撕扯得紧,抬头看到对面奔过来一个穿着军装,手里拿着枪的解放军,都吓了一跳,放下撕扯的包裹,转身就跑,可是其中一个也许是过于慌张,一脚踩到了一块石头之上,马上摔倒在地。他的那个同伴愣了一下,想要回身来救,已经看到熊三娃冲了过来,当下想也未想,转头飞快地跑了。

摔倒在地的这个青年,爬起来的时候,脚显然是崴了,一瘸一拐地也跑不起来,很快便被熊三娃按倒在地。

那个抱着婴儿的妇女与那个不放包裹的汉子跪在地上,对着熊三娃千谢万谢,张贤与徐小曼也从车上下来,好言将这对逃难的夫妇劝走。张贤捡起了这个被熊三娃按倒的青年丢在地上的枪,摆弄了一下,只听得“喀嗒”一声,弹仓打开来,里面竟然没有一发子弹。

这个被抓的青年倒也老实,因为他早就听说了解放军会优待俘虏,不等张贤与熊三娃多问,便自行招供地告诉他们,他是国民党的逃兵,因为不想远离家乡,也知道国军此时大势以去,所以跟自己的同乡从部队里逃了出来,准备回归故乡的。为了怕路上的人看出身份,所以两个人准备抢下那个夫妇的包裹,换上一身衣服,同时也希望能够抢到一些吃的东西,哪知道却正好被熊三娃撞到。

当知道这是一个逃兵的时候,张贤不由得来了兴趣,马上问着:“你们是哪支部队的?”

“一一八师的!”

“一一八师?”张贤不由得愣了,与熊三娃对视了一眼,又问着:“是不是胡从俊的十二兵团里的一一八师?”

“是!”这个逃兵答着。

“你们师长叫什么?”

“龙天涯!”

听到这个名字,张贤与熊三娃同时一震,又是一位故人。

※※※

张义很是兴奋,一营总算是不负众望,在他的带领之下,凭着一双长途奔袭的脚板总算是追上了前面逃跑的敌军。

自渡江战役打响以来,解放军所到之处,基本上就是所向披靡,那些国民党守军无不望风而逃,所以久而久之,这些国民党军已经在他们的心目中,成了一堆烂泥,只要是追上,肯定就会举手投降。当发现有一支国军在悄悄地绕过贵溪城,往鹰潭方向逃跑的时候,张义马上就意识到了又一次战机的到来,这一次或许还是与以往一样,只要是追上了,敌人就一定跑不了。

正是有着这么一种想当然的想法,所以从张义这个营长到下面各连各排,再到班的连、排、班长们,甚至于许多的战士们都有了一种轻视敌人的思想,也就难怪张义在没有搞清楚这支敌人情况的时候,就敢带着全营追了下来,便仿佛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到达刘家村的时候,敌人已经在长石岭上构筑起了防御工事,以期阻挡这支追兵的迫近。

这支敌人还敢于提前作好防御,而不是四散而逃,这让张义也有些奇怪,显然,这支敌军并非他们渡过长江之后所遇到的溃兵,他马上意识到了这一次可能会有一场真正的战斗,也正是基于此种判断,他还是作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先占领长石岭下的刘家村,以此作为自己的一处进攻基地。

为了探究长石岭上到底有多少的敌军,有多大的战斗能力,张义先派出了一个连发动着试探性的进攻,同时把手中的另两个连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出击。

战斗很快地打响了起来,开始的时候,张义还兴致勃勃,认为这一仗也不会打得太久,马上就可以一见分晓,胜利自然是属于他们。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地流逝而去,长石岭上的枪声却是越发得密集起来,同时伴随在枪声里的还夹杂着迫击炮的轰鸣。他不由得一愣,他的第一营为了赶路,根本没有带上迫击炮,便是重机枪也只带了四挺,轻机枪因为便于携带,倒是带了不少,作为二一五师的主力营,大部分的作战人员配备的都是缴获的美式冲锋枪。只是轻机枪也好,冲锋枪也好,在进攻之初到达敌人的阵地还有一些距离的时候,并没有炮火给力。听着敌人的迫击炮声,那并一种近距离的杀伤武器,这说明一个问题,他们一营进攻的那个连根本没有到达敌人的阵地前。

张义不由得有些急燥了起来,如果按照这种速度,真要等攻上长石岭,只怕要等到天黑了,此时又非当年的敌强我弱的时候,难道还要进行夜袭吗?

在村口的了望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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