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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第4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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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熊三娃,就算是三个人心里面都十分清楚张贤的身份,却还是不便于捅破这张窗户纸,所以也只好当是在公众场合里一样。

张贤还是将刚才告诉他的话又再讲了一遍,不过这一次,他讲到了自己是如何进入那个戒备森严的八里铺的,说着自己如何越过铁丝网,如何摸入了村子里,又是如何打伤他们一个副官,穿着他的衣服乔装打扮没有被发觉,说得惟妙惟肖,却只字不提徐海波。

听着张贤的报告讲完,张义沉思了片刻,却是问着他刚才的问题:“阿水,你觉得我们营肯定过不了那道山口吗?”

张贤的目光闪动了一下,回答着:“这个问题,营长不应该问我,刚才你不是跟副营长和教导员都讨论过了吗?”

张义的脸有些红了起来,的确,这种问题不是他应该向一个小班长来讨教的,毕竟他还是一营之长,如果面前的这个阿水真得只是于得水,而不是张贤的话,那么,这种事他连想也不会想的。虽然有很多的东西是不能说出口来的,但是张义却十分清楚,以大哥张贤的判断能力和军事素养,在整个七十二军里,只怕刘兴华军长也要让其一二。

“哦……!”张义的嘴有些结巴了起来,又看了看坐在张贤身边看着他都有些诧异的熊三娃,还是解释着道:“是这样的,从湘西过来,我们营休整了这么久,眼看着整个中国就要被解放了,打进大西南的时候,我们营还是寸功未立,我有些不甘心呀!我也想为大家谋些军功。全国解放了,就不需要我们来打仗了,如果将来大家复员回乡,也有个可以论资排辈的资本。所以在接到急援昆明的任务之后,我比你们大家都着急,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会带着你们跑得这么快的一个原因!”

听着张义的话,仿佛就是他的心腑之言,熊三娃感到心里一阵得温暖,他从张义的这番话里,体会到了当初张贤的那种感觉。但是张贤却是紧皱起了眉头来,心里有些别扭了起来,自己的这个弟弟看来已经远非当年只知道向前冲的毛头小子了,早就已经长大成人,多了许多的心思,最少学会了狡猾。他的这份狡猾比自己有过之而不及,不仅想的多,而且想得全。他说得如此动听,是为大家来谋军功,其实又何尝不是在为自己来谋资本呢?

“放心吧!”不等张贤答话,熊三娃却是拍着胸脯地道:“这一仗我们一定会打好的。”

张义点了点头,又道:“你们也知道,田壮壮是我大哥的小舅子,新加入解放军,他也一直跟我说要立点功,生怕被别人看扁了,可是这机会真得不好找。现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解放军势如破竹,所到之处敌人闻风丧胆,纷纷举手投降,想找个硬骨头啃一啃都找不到,不过,现在,这个八里铺真得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我们营能够一举突破敌人的这道天险防线,为后面的大军打开局面,一定会被记头功!”

听着他说得如此诱人,熊三娃也来了精神,跟着道:“你说得真得很对呀!”他说着,又不由得搔着自己的头,有些为难地道:“只怕到时候大部队过来了,也不见得要我们营打冲锋,再说,我们营里大部分是新兵,就算是我们营能够打上主力,只怕到时的损失也会不少。营长啊,那个关口真得不好打呀!别说是我们一个营,就是一个师来,只怕也很难顺利地闯过去!”

听着熊三娃当真得叫着苦,张义知道他不会说假话,这说明敌人在八里铺修得工事的确是非常坚固的,他不由得看着张贤,希望自己的大哥能够出个什么好的主意。

但是,张贤也只是笑了一笑,什么也没有说。

熊三娃终于忍不住了,问着:“阿水,你见识多,你知道应该怎么打吧?”

张贤白了他一眼,知道自己的弟弟把熊三娃留下来的目的是什么,张义对自己太了解了,就像是自己对他那么了解一样,许多的话他不便说出口来,却可以通过熊三娃来问自己,他是怕自己还留恋国军里那些往日的同袍兄弟,还会象在湘西放过徐海波、放过韩奇那样的放过敌人,同时也放走了应该归属于他的荣誉。也只有熊三娃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会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他的圈套里。

见到张贤还是不说话,张义有些着急了起来,直截了当地问道:“阿水呀,刚才我就知道你一定有什么好主意,说说看吧!”

“是呀!我也知道你有办法,你就快说吧!”熊三娃也跟着追问着。

张贤迟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推脱着道:“我?我怎么会知道?”

张义失望到了极点,脸色也越发得难看起来。

熊三娃却不相信,张口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说,是不是为了老徐?”

“老徐?”张义不由得一愣。

张贤却恨不能骂这个实心眼有家伙一通,但是这个时候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就是徐海波!”熊三娃告诉着张义:“我们发现他进了八里铺。”

张义的脸更加的难看起来,一脸怀疑地看着自己的大哥。

这个时候,张贤却是有些坐立不安了,他把这么重要的情报没有汇报,就可想而知自己的这个弟弟会对自己怎么想了。

好象是看出了这对兄弟的异样,熊三娃又连忙对着张贤解释着道:“其实我们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能说两家的话!”他的话一下子提醒了张贤,的确,这个时候,他还能有其他的选择吗?实际上,这个时候,他是跟张义同在一条船上的人,张义好了,那么他也就好了;否则,张义有什么不好,那么他也一定会跟着倒霉。熊三娃还在说着:“其实贺强也认得徐海波的!”是呀,这么浅显的道理,自己却要想得如此复杂,张贤不由得有些好笑起来,就算是他想隐瞒徐海波这一情节,又怎么可能隐瞒得了呢?真得还不如象熊三娃这样如实相告的好!看来,自己真得是有些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想得太多,反而会受其累。

“徐海波到那里做什么?”张义奇怪地问着。

“他是二十六军的代军长!”张贤如实地相告。

“这样就太好了!”张义忽然有了主意,经不住地道:“擒贼先擒王,我们可以潜入到八里铺去,把徐海波抓住,逼其就范,呵呵,这道天险也就不攻自破了!”

熊三娃的眼睛里只是闪过了一道光,却把头转向了张贤。

“太幼稚了!”张贤忍不得地随口说出了声来。

张义的脸不由得一红,经不住地问着:“怎么幼稚了?”

张贤的面容很是严肃,并不象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他告诉着自己的这个弟弟:“徐海波那个人你应该知道的,既然他在湘西那么困难的境地里都不肯投降,又怎么会在自己的窝里举手投降呢?”

被张贤如此一问,张义也觉出了自己的话的确是幼稚了,却又不服气的问着:“那你说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奇袭!”张贤只是淡淡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奇袭?”张义与熊三娃都不由自主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张贤点了点头。

张义浑身打了个冷战,忽然想到了什么,却又有些不敢肯定地道:“这是不是太冒险了?就我们一个营?怎么可能呢?敌人是一个团,又有充足的准备,严阵以待,凭险据守,我们怎么奇袭呢?”

“你知道马其诺防线吗?”张贤问道。

张义愣了愣,摇了摇头,虽然这道防线在全世界都很有名,但是他却没有听说过。

张贤心里却是暗叹着,以张义如此得学问也能当上营长,这真是造化弄人!其实想一想,在解放军里,很多基层的中下级军官都是没有怎么上过学的,便是高级将领也有很多出自草莽,这些人有着充足的实战经验,可能却大字识不得一个箩筐。

“一战后,法国为了防备德国,花了六年的时间在德法边境修了一条长约七百公里的军事防线,花了近五十亿法郎,被称为固若金汤,可是到后来却成为了全世界的笑柄!”张贤娓娓地说了起来,张义与熊三娃都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了起来,就像是两个听故事的孩童。“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德国突袭比利时,绕过了马其诺防线,直插到了这道防线之后,使之成了一个摆设。由于法国人太迷恋那道防线,以至于在防线之后,竟然没有任何大的阻击部队,所以到法国首都巴黎被德国人占领,也不过短短的几周!”

听着张贤说完,张义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

第四八章 奇袭(二)

张贤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张义的脑海里已然现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来,可是,想着想着,却又有些困惑起来,他不由得问着张贤:“阿水,这一次我们也可以学着德国人那们,采用绕过八里铺的办法插到他们的后面去,可是,我们初来乍到的,对这里的地形还不很熟悉,如果不走那个山口,不知道这附近还有没有路可以过去!”

张贤一脸得平静,却是摇了摇头。

张义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的意思。

熊三娃却忍不住了,当先地告诉着自己的营长:“营长呀,你别想了,一开始的时候阿水和我就问过了这里的老乡,有个常年跑马帮的老乡告诉我们,从我们现在的马龙河村,经过八里铺,沿着川滇铁路过牛栏江大桥,再到昆明是最好走的捷径;要想绕过八里铺,在这里是不可能的,除非我们再走回头路,绕道钟灵山,不过,那可是要多走八十里地,而且还要牛栏江也不是那么好过的,虽然是枯水期,但是两岸的地形还是过于陡峻了,人少还好过一点,人一多可能要过很久。”

听着熊三娃的话,张义的眉头又紧紧地锁了起来,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大哥,既然无路可走,张贤跟他说那则故事又为哪般呢?

张贤还是在摇着头,不过这个时候却是一脸得苦笑,看来,他把自己的这个弟弟还是想得太聪明了,自己不明白地说出来,张义可能如何也不会想到他的所想。

“不错,如今我们只能过八里铺!”张贤依然平静地道:“这跟德国人可以不过马其诺防线不一样!”他说着,却又紧盯着张义的眼睛,看得张义都有些发毛了起来,却也只能努力地摆正自己的心态,听从着自己大哥的教训:“但是,所有战例都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德国人采用的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奇袭,我们要学的就是他们的这一点!”

张义点着头,认真地听着;便是连熊三娃也闭上了嘴巴,不再多插一言。

“从我们这里到八里铺,要过两座山,因为天近傍晚,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已经到了马龙河村,这就是我们可以出其不意的地方。”张贤告诉着自己的这个弟弟:“虽然他们在那个山口处修有大量的工事,我们硬闯的话,一定过不去,但是我们可以从两侧的山涯上过去,就我们一个营的兵力,只要组织好,悄悄地突破他们的铁丝网也不是不可能!”

张义的眉头再一次舒展开来,张贤看着他的面孔,依稀记起了自己的年青时代。

“是呀,只要过了他们的防线,那就一切好办了!”张义点着头道。

张贤却还是摇了摇头,有些失望,自己的弟弟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再一次警告着他:“别这么想!罗达还没有笨到跟法国人那样,只在八里铺设一道防!从八里铺到牛栏江之间应该都是他们的重点防御区间,这十几里的路其实就是个雷区,肯定不是那么好过的。我们就算是过了八里铺,只怕也很难过牛栏江大桥!”

听着张贤的分析,张义再一次的如跌入迷雾一样,一下子便失去了方向。

“只有拿下八里铺,同时又拿下牛栏江大桥,那才是真正的胜利!”张贤悠悠地道。

张义张大了嘴巴,看着自己的这个大哥,就好象是在看着一个怪物一样,自己把什么都想得过于简单了,却没有想到,从张贤的嘴里说出来,里面原来还有这么多的圈圈绕绕,这一场仗真得不好打,想一想要是自己换成是敌人,八里铺一旦失手,那么炸毁牛栏江大桥也就成了必然的选择,这也就是张贤为什么会取得胜利,就必须同时拿下大桥的原因。

“这怎么可能?”熊三娃也不由得叫了起来,同时提醒着张贤:“阿水哥呀,你不要忘记了,我们只是一个营,不是一个团!”

“我知道!”张贤淡淡地道:“兵贵在精,而不是在多!”他说着,又看着自己的弟弟,再没有隐瞒什么,把自己的计略如数的讲了出来:“听我说,我们必须要在天亮之前行动,悄悄从山涯上越过铁丝网,绕到八里铺之后,让敌人的防线都失去作用,然后从后面趁着天没有亮起来,对敌人发动攻击,这个时候是敌人状态最薄弱的时候,他们的士气低迷,就算是一个团,也经不起我们一个营的冲击,肯定以为是解放军的大部队打来了,我们也要这样的大喊起来,给他们这种错觉,让他们失去抵抗的勇气!”听着张贤的话,张义就好象是吃了兴奋剂一样得激动起来,这种以一个营的兵力来打一个团的仗,他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如今听着大哥的谋划,真得就是胜算在握的感觉。

“只要是抓到了第一批的俘虏,那么就可以用一个连乔装一下,装成败兵,用俘虏带路,智夺牛栏江大桥!那个大桥肯定也是在这个团的控制之下,兵力估计不会太多,最多桥的两头各配制一个连。”张贤不慌不忙地说出了自己最后的计划,虽然是如此短短的几句,已然是画龙点睛,将张义猛地点醒了来。

“太好了!”张义忍不住地喊出了声来,把连日来的赶路辛劳也忘记得一干二净,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就好象张贤的这些计划真得已经被实现了一样,他真得成了胜利者。

“如果夺下了牛栏江大桥,我想我们也不用这么急着赶往昆明了,昆明的困局也将自动解除!”到最后,张贤这么告诉着张义,还是一付平静如水的样子。

“为什么?”张义不由得问着。

“这其实就是一场声势之战,不要看我们营这么一个小小的行动,一定会引起国军里面很大的政治恐慌,他们一定以为解放军已经赶到了,这个时候不管是第八军还是第二十六军,别看他们打滇军不在话下,却都不敢跟解放军争锋的,一定会自动撤围,迅速南逃!”张贤告诉着自己的弟弟,没有一分得得意,有的只是一种局外人一般地感叹!是呀,国军向来如此,想一想四四年跟日本鬼子打的豫湘桂之战,那种溃败至今都令张贤记忆犹新,那是国军的一种耻辱,同时也是中国人的一种悲哀!中国人向来不缺锦上添花的妙笔,而缺的就是中流砥柱的脊梁!大部分人在顺境的时候是狂风呼啸,而在逆境之中却又是风声鹤唳!

“原来是这样!”张义恍然大悟着,但是却又对自己的大哥这种判断感到怀疑,虽然也希望是这种结果,只是不敢相信。

“如今到天亮还有五个多小时,时间对于我们来说有些紧张!所以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晚了就真得来不及了!”张贤最后提醒着自己的弟弟,应该怎么做?应该怎么布置?已经不是他再关心的内容了,他相信自己的这个弟弟如果连排兵布阵这一点都做不了,也不可能当上七十二军的主力团里的营长。

张义连连点着头,大喊着自己通讯员宋铁蛋的名字,冲出了这间他的临时指挥所。

※※※

张贤却是如释重负一般地靠着墙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虽然张贤刚才一直保持着一种十分平静的态度,但是跟了这么多年,熊三娃却可以看出来,实际上张贤在说出这些话来的时候,心底深处一定还在努力争扎之中,他越是平静,其实也就越是犹豫,只有一边说,一边脸上露出笑容的张贤,才是他真正自信的贤哥!

“哥呀!说出来是不是好多了?憋在心里太难受了!”熊三娃忍不住地道。

张贤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兄弟,半晌,不由得会心一笑,这个熊三娃什么时候也学会了琢磨他的心思了,他没有回答熊三娃的问话,还是长长地出着气。

“其实,我也知道,如今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仗好打的,解放军所到之处根本就是摧枯拉朽,我们跟着部队只是跑跑腿,占占地算了!”他说着也笑了起来。张贤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在他的记忆里,熊三娃这个家伙特别喜欢用成语,只是从来也没有记住一个成语,经常说出前面的,却忘记后面的,这一回却不同,他竟然还知道‘摧枯拉朽’这个词。

熊三娃也看着张贤,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接着道:“其实哥呀,就算是我们打不下八里铺,这个便宜还会给别的部队抢走,你既然有破敌之法,那还真得不如送给你的亲弟弟,让他多立些功,反正这个功劳给谁不是给呢?”

张贤笑得更畅快了起来,曾几何时,自己也需要熊三娃来宽慰自己的不安了,这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好象从来都是他的专利。

“我只是担心有一点!”熊三娃又道:“我看到那个徐海波进去了,这一次会不会把他抓住呢?我知道要是我们抓到了他,你肯定又要为难了!只不过上一次在辰州,他把你抓住当人质,我就恨透了他,原来还以为他是个讲义气的人呢!没想到他也是跟吕奎安一样,用得着人就朝前,用不着人就朝后!为了保命,连朋友都可以利用的家伙,这种人真得死了,也是活该!”

张贤知道,熊三娃还在为上一次他们在辰州的遭遇而为他打抱不平,他哪里知道那其实是他的苦肉计,只是这种事情也不便跟他明明白白地讲出来。

“老徐早就学鬼了!”张贤收起了笑来,如实地告诉着熊三娃:“他连夜赶回了自己的部队,就算是我们拿下了八里铺,也不可能抓到他的!”

熊三娃怔了一下,忽然就明白了过来,经不住地问道:“难道你冒险进入八里铺村,就是为了去会一会徐海波吗?”

张贤没有回答,他也无法来回答。

第四八章 奇袭(三)

张义的布兵很快,也就只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所有的连队便已经集合完毕。教导员左安江虽然还有些怀疑张义的判断,但是却也出于求胜心切,完全服从了张义的领导,而新近入伍的田壮壮在听完了张义的布置之后,更是摩拳擦掌着,只等着立即出发,恨不能马上就到达战场之上。

张义的这个营如今是满员营,近五百人的队伍分作两队,齐刷刷地在黑暗的掩护之下,象两条并肩盘旋的长龙,蜿蜒着在起伏的山路上快速地移动着,在快要接进八里铺前的两山隘口时,两支队伍十分自然地分作了南北两队,并没有沿着宽阔而平坦的古驿道齐头并进,而是分别爬上了山口两边的两道大山,沿着山脊钻进了郁郁葱葱的树林里。这么多人的一起行动,只听到走路的声音沙沙地响着,好象是风吹着树叶的响声,没有人大声喧哗,也没有交头接耳,但是却又步伐齐整,后面的人踩着前面的人脚印,仿佛所有的人都被一条线栓着,尽管光线十分暗淡,看不清脚下的路,却没有一个人跌倒,也没有一个人落后。

这两支队伍之前带路的是张贤这个侦察班的人员,张义带着一队与熊三娃和张贤走在一起,田壮壮与左安江带着另一队,与王鹏、贺强和武小阳他们走在一起。这边的山路已经被张贤侦察班的人探得清楚,所以根本无需担心会走错路。

穿过了树林,张贤和熊三娃又回到了傍晚时他们到过的这处断崖边,这里根本就没有道路,全是杂草与烂石,这座山一边是悬崖峭壁,另一边便是那道穿山而过的山谷;沿着悬崖的边缘,大家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横在山梁中间的那道铁丝网前,张贤却是暗叹着这些守卫的国军都把铁丝网拉到了这处断崖之上,却没有在这里设一个堡垒,这也不知道是他们的疏忽?还是天意呢?也许他们根本就不会想到,会有解放军的一个营,爬着悬崖从这里越过这道铁丝网。

铁丝网很快地便被剪断开来,出现了一个可以两人并行的缺口,所有的人就这么无声无息地鱼贯而过,迅速地投入到了铁丝网那一面的树林里,前后也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所有的人便穿过了这道人为的障碍,没有惊动不到一百米外的敌人岗哨。在那个岗哨里,正有几个国军士兵抱着枪呼呼而睡着,也许正在做着什么好梦!

就这样,第一营的人顺利地通过了这道铁丝网,张贤特意的嘱咐着大家放慢了速度,因为这个时候,他知道已经进入了守军的心脏。

山下可以看到偶尔一闪的星星灯火,张贤知道那是八里铺村里挂在村口的一盏马灯,如今那盏马灯也成了大家可以确认方向的路标,深一脚浅一脚地从陡峻的山坡上缓缓下来,约摸又走了五六里路的样子,终于又绕回了那条笔直的官道之上,那盏马灯刚才还在前面,这个时候已经到了身后。

山村里响起了连片的鸡鸣之声,这也不知道是第几遍的鸡叫了,张贤回头看了看东天,那里已经微微地露出了点白色的光来,便是连启明星也渐渐地暗淡了,不知所踪,天色很快就要亮了。

“到了!”张贤当先的停下了脚步来,回身对着自己的弟弟说着:“我跟三娃带几个人守在这里,你带着突击队冲进八里铺去!”

“好!”张义随口答着,带着人从张贤的身边跑过去,浑然忘记了自己才是营长,自己才应该是发号施令的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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