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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第4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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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勇早就听说了王院长的不好惹,这个时候明知道她是来找事的,想一想自己还是躲开的好,于是,在刘兴华跟王金娜一问一答的时候,他却悄悄地向里面走去,哪知道王金娜却直呼着其名道:“王首长,你说呢?”

这个时候,王勇只好转过脸来,客气地道:“王医生多心了,我们共产党还是明辩事非的,刚才我们是有人做错了事,我已经做了处理,请你放心!”他说着,脸上又露出笑容来,看着那边已经解下绑绳的张义,告诉她道:“张义他们是抓错了,已经被放了。”

王金娜也看到了解绑的张义和田壮壮他们,却并不满意,问道:“那么熊三娃、陈大兴和于得水呢?”

王勇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看向刘兴华。

刘兴华只好如实地道:“这三个人事情还没有调查完,你放心,我知道他们都是你的老朋友,一定不会为难他们的!”

王金娜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自己此时的身份不好过问过多的事情,但是却没有忘记警告着这位七十二军的军长:“刘军长,他们是不是特务其实你这个作军长的应该很清楚。我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最恨的就是恩将仇报的人!如果他们都是坏人,一定会有报应的;同样,如果你——或者别人冤枉了人,也一样会有报应的!”她故意“恩将仇报”四个字说得缓慢,又把“你”字声音拉得老长,最后一句的字句说得尤其清晰。

刘兴华身子不由得一震,已然明白了王金娜的所指。

第六四章 人证(三)

宋明亮终于出差回来了,他亲自去河南调查了于得水的情况,以证实这个于得水所说的是不是真实的。回来的时候,却很有收获。有一点可以证实的,于得水并没有说假话,虽然此时那里物是人非,但是他还是辗转着找到了几个认识于得水的人,这些人提起于得水来,在细节上互相间还有些矛盾,想一想这么多年过去了,可能记忆也会有失误的地方,好在宋明亮能够将这些支言片语串连起来,得出来的结果完全符合于得水的交待。

实际上,张贤的所述,就是于得水的过去,这个人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的,是可以打听得到的,他在河南呆了那么久的时间,便是对当地的地名、风俗习惯也了如指掌,宋明亮河南的此行,其实就是在证明他的话不假。

七十二军里这一系列的潜伏特务案都是由抓捕于得水所引发的,而唯一可以指认于得水的肖剑也早已经牺牲,单单凭着那一本也是同样模棱两可的日记就判定于得水是特务,显然是靠不住的,而就算是经过了耿彪的严刑拷打,这个于得水也没有招出什么来,再如此地关押着于得水,便有些说不过去了。另外,二一五师此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很多的人都在提心吊胆地观望着,刘兴华也给宋明亮施压,要他尽速地在两天之内把于得水的事情调查清楚,并且做出正确的处理,否则,那个耿处长的今天就会是他的明天。

宋明亮的压力真得很大,如果判定于得水无罪,那么后面相关的正在调查的熊卓然的案件又如何处理呢?熊三娃、陈大兴与这个于得水的关系莫逆,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果熊三娃与陈大兴是那个特务集团的成员,只怕于得水也难逃关系了。虽然这是两起案子,但是这两起案子相互之间的联系又是如此得微妙,不能不令宋明亮左右为难起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张义找到了宋明亮,他与这位宋主任的关系一直不错,早已经成了非常知心的朋友。

对于宋明亮来说,还以为张义是找自己算旧账的,毕竟耿彪抓捕张义的时候,代表的是他的保委会,不管当时他在与不在,他这个作为保委会主任的领导都难辞其咎,所以对于张义他有着一种不好意思相见的愧疚感。

张义并没有找他说这些事,而是请他一起去吃个饭,他知道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张义请他吃饭,定然还有其他的事,中国人的传统,许多不方便在正式场合里说的话,到酒桌上后都可以说出来。

两个人来到了位于翠湖边上的一座酒楼,在二楼上找了一个靠近窗户的位置,叫了几个菜,要了一壶酒,对面而坐,从这里还可以看到翠湖上的风景。

几杯酒下肚,张义的埋怨果然是接踵而来,无法是针对目前七十二军里的现状,尤其是对宋明亮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保委会为了迎合上峰而乱抓乱捕、刑讯逼供的事表示了不满,把七十二军搞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让所有的人都如临大敌一样,这样一来,其实并没有乱了敌人的阵脚,反而是乱了自己的阵脚。

面对着张义这个老朋友的牢骚,宋明亮只得极力解释,当然对他说报歉还是难免的,不过,宋明亮又指出来,这次清算,实际上是保委会为了配合党中央发动的镇反运动而进行的,是必须要做的!党中央就要求各级部门和单位,必须要毫不留情地严厉打击反革命活动,甚至提出了在这方面不许右倾的警告,这实际上就是默许下面的人可以往左走。有的话不需要说得太明白,张义只是被宋明亮如此一点,已然心中有数了起来,这意思就是说在镇反运动中,其实就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他不由得更加为自己的大哥张贤担起心来。

“现在我们还是不要说中央的决策了!”张义把话从远处拉了回来,对着宋明亮道:“今天我请你,是想了解于得水的情况,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宋明亮眨了一下眼睛,这才明白了张义请自己的目的所在,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好奇地问着:“真得是奇怪了,我刚一回来,夏阳就找到了我,问于得水的情况;我还没有到单位的时候,刘军长便把我叫到了军部去,也是谈这个于得水的问题;呵呵,今天你又跟我提起这个于得水来,他不就是一个排长吗?怎么你们大家对他都这么关心呢?”

被宋明亮如此一问,张义反而有些不安了起来,他是生怕这个聪明的宋主任看出他与张贤之间的关系来,好在来此之前,他便做了充分的准备,见到宋明亮问起,当下回答着道:“怎么说呢?这个人是我比较欣赏的一个人,当初我在第一营里的时候,就对他印象极好。另一个方面,我就不瞒你说了,其实还是有一点私人原因。”

“哦?是什么原因?”

张义道:“他是小曼的救命恩人!”

宋明亮忽然明白了过来,徐小曼被于得水救过命,这是他知道的事,而徐小曼现在是张义的妻子,张义来为于得水求情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他点了点头,如实地道:“于得水的问题现在看来并不是太严重,他唯一的错只是当初肖剑牺牲的时候,隐藏了他的日记。”

张义皱起了眉头来,不由得问道:“我就真得好奇怪,如果于得水真得是特务,既然他得到了那本日记,为什么不销毁掉,反而还留了下来呢?”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宋明亮如实地道:“我想,于得水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不可能犯如此低下的错误,不过我后来问过他这个问题。”

“他怎么说?”张义连忙问道。

“他说,这是肖剑的遗物,虽然里面有对他不信任的怀疑,但是他们毕竟是在一起战斗过的战友。他没有把这个日记交上来,就是因为他看了这本日记的内容,担心组织上对他怀疑。他留着这本日记,是为了将来有机会的时候,把这个遗物交给肖剑的家人!”

“原来是这样呀!”张义点了点头,却又故意赞扬地道:“看来,这个于得水也是一个有情有意的人呀!”

宋明亮点着头,又道:“不过,我看过了这本日记,这本日记虽然在前面表示了对于得水身份的怀疑,但是在后面却是流露着一种同志间的关切,那是一种信任的开始。肖剑那个人是一个一直跟敌特分子做斗争的行家,所以以他的职业习惯,看谁都有可能不对劲,尤其是对于表现出众的人,更会引起他的注意。不过,随着他与于得水相处的时间加长,他的那种不信任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烟消去散了。”

“这么说来,那本日记其实也没有什么值得可查的东西?”张义进一步地问着。

宋明亮点着头,老实地告诉他道:“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这本日记当成是于得水的罪证,我之所以要查他,还是因为另外的原因。”

“什么原因?”

宋明亮却是一笑,没有马上回答。张义以为他这是内部秘密,不便于透露,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哪知道宋明亮喝了一口酒之后,还是告诉了他:“我一直在想,于得水这个人的确很是优秀,他的素质跟陈大兴不相上下,陈大兴还是一个少校,他怎么也应该是个校级的军官,不可能只是国民党部队里的一个小班长,我想他一定是隐瞒了身份!”

被宋明亮如此一说,令张义吓了一跳,夹着菜的筷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那菜也险些掉落在地。

宋明亮只是看了眼张义哆嗦的手,并没有在意,又接着道:“想一想当时,敌十八军溃散之后,许多高级的军官为了怕被俘,都进行了化妆,连黄维都装成了一个中尉,更何况是别人呢?这个于得水很有可能就是敌人的一个高级军官,只是那场大火来得太及时了,他为了救人被烧伤了脸。如今看来,毁了容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反而让他踏踏实实地可以当这个于得水了!”

这个时候,张义已经镇静了下来,内心里不得不佩服宋明亮的精明,听他说完,于是又问道:“就算是你猜得不错,可是你怎么才能够证明你的这些观点呢?”

宋明亮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道:“只是可惜我不是个画家,虽然我的脑海中还记得于得水没有毁容前的样子,但是却画不出来。我也找了两个画匠按我描述的来画,但是却不理想!”看来,为了查清于得水的真实身份,宋明亮的确是下了一番得功夫。

张义的心里却是暗自得担忧,虽然说宋明亮没有能够如愿以偿地画出大哥的真实面容来,但是那个相貌他却没有忘记,说不定哪一天便想了起来,如果真得画出来,那才是最要命的。

宋明亮抬起头盯视着张义的脸,忽然就怔住了,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也不眨一下眼睛。

张义被他看得有些慌张了起来,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让他明白过来,问着:“老宋,你喝多了,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

宋明亮却是一笑,悠悠地道:“真的,张义呀,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跟你好象,不过,现在想一想,还真得是好象的!”

“呵呵,这世上长得很象的人很多!”张义连忙打开了岔去,劝解地道:“老宋呀,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好,你说吧!”宋明亮道。

张义思忖了一下,开口道:“当初于得水、熊三娃他们,都是一起被俘虏的,也都是从你这里过的政审,那个时候你是全面的负责人,如果现在再查出他们有问题,那么你这个当初的政审人员也脱不了干系!”张义把话说到了这里便停住了,没有再说下去。

宋明亮愣了愣,面容已然严肃了起来,的确,张义所说的是一个确实存在的问题,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此一时已经非彼一时了,就算是他能够向组织解释清楚,只怕也会被人指责与怀疑,前事后追,这种事情还是经常会发生的。如今他所坐的这个位置怎么说也算是个高位,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呢,如果犯了错误下去后,再想上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见到宋明亮已然面容有所改变,张义知道自己的话还是打动了这位老朋友,又接着道:“其实不管于得水原来是谁,在这个时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在成为解放军之后有没有做过对不起党和人民的事?如果没有,相反,如果他对党和人民反而是有功的,就说明他已经不是原来的敌人了,而是我们的同志!人是可以改变的,只要他能变成好人,我们为什么不可以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呢?为什么非要抓住以前的事没完没了的批判呢?”

宋明亮沉默了,张义的话也正说中了他的心里,的确,过去的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重要的是将来!

张义进一步说着:“我大嫂是信佛的,她有一句话,我到现在都不能忘记,那就是无缘大慈,同体大悲!当时我不明白什么意思,后来问了下军长,才明白过来。其实做人也是一样的,尤其是做领导干部的,要有宽大的胸怀和可以容忍的耐心!”他说着,再一次对着宋明亮恳求着:“给他个机会吧!”

望着张义如此恳切的脸,宋明亮已经被打动了,他和张义相处了这么久,从来都是他对张义求得多,很少有张义求他的时候。当下,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笑了一下,点着头道:“难得糊涂!呵呵,这个于得水我也懒得审了,明天就让他归队!”

张义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来,但是他还没有忘记另外两个人,追问着:“那么熊三娃和陈大兴呢?”

宋明亮却是摇了摇头,告诉着他:“这两个人虽然是因为于得水被抓的,但是后来的性质却不一样,有人举证他们两个是特务,而且这件事把熊政委也牵进来了,如今是军区的王勇司令和刘军长亲自组成的调查组在查这个案子,我也没有权力过问,根本就无从下手,最多给他们跑跑龙套而已!”

“有这么严重呀?”张义的心却是忽悠地跳了起来。

宋明亮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个人证是谁?”他不由得问道。

宋明亮盯视着他,良久之后才告诉他道:“这个人也认识你,我想你也应该认识他。我老实跟你说,这个人被耿彪抓到之后,打得都快要死了,现在还在抢救之中。所以我也一直在怀疑他的指控是不是真的!不过,如果他要是真得死了,那么这件案子就真得不好办了!”

“他叫什么名字?”张义追问着。

宋明亮再一次摇了摇头:“他的名字我不能告诉你!”

张义有些失望,看来,这个人证也是一个秘密,是不能随便说出来的,就算是他与宋明亮的关系再好,这种违反原则的事情,宋明亮也不会做的。

看着张义如此失望地样子,宋明亮想了一下,还是对他解释着:“不过,这个人虽说认识你,但是他宁愿被耿彪打死,也没有说你是特务!或许是你对他有恩吧!”

听到宋明亮如此得猜测,张义不由得怔住了,实在是想不出这个人是谁。

第六五章 旧案(一)

在韩顺的搀扶之下,张贤艰难地走出了牢房,初次见到太阳的时候,便觉得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这与牢里的阴暗潮湿简直就是两样的天与地,一时之间,他的眼睛都无法适应,只觉得眼前一片得光晕,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过了半天之后,在刺眼的光线之下,张贤首先看到了一脸殷切的张义,在他的后面,夏阳与邸连长也跟了来。

张义急走两步,扶住了自己的大哥,看着张贤血淋淋的样子,心里头却是说不出来的难受,但是却又不能过于表现出来,只能强忍着心头的悲愤,默默无语地架住了摇摇欲坠的张贤。

“他身上好几处都烂了!你们先把他送医院里去看一下吧!”韩顺关切地告诉着张义。

张义点了点头,准备背起张贤离开,但是张贤却把他推开,硬撑着转过身来,立直身体,却是向着韩顺庄重地敬了一个礼。对于他来说,如果没有小韩在这里的照顾,就算是他的身体再硬、再强,都可能永远地爬不起来了,如今他是一无所有,能够感谢这位还有些正义之气的警卫的,也只剩下了这个能够代表一个军长最高礼节的军礼。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便是连带着张义一伙过来、站在监牢之外宋明亮也愣住了,他的心猛然一抖,忽然有一种油然而生的仰,面前的这个小排长,才是一个真正的军人,这才是一个真正勇士。

韩顺面对着张贤的军礼,也颇为感动,马上立正起来,也还以张贤一个庄重的军礼。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也许是刚刚从牢狱里出来,还没有适应外面热辣的天气,张贤也只是稍作坚持,便眼前一黑,摊倒在了地上。

张义连忙向前一步,托住了张贤要倒将下去的身体,一股辛酸涌上心来,眼睛在不知不觉中便湿润了。他用力地把大哥整个身体抱起来,在韩顺的帮助之下,就要背到自己的身上,夏阳很是歉疚,赶将上来,拦住了张义,自告奋勇着:“我来背他!”

张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作理会,背起张贤向外走去。

夏阳愣愣地望着张义背着于得水离去的身影,心里头便如同是钻进去了千百万条的蚯蚓,纷乱如麻而又来回翻腾着,他咬了咬自己的唇,说不出来的一种悔恨。于得水被审查,其实是源出于他,而从另一个方面上来说,如今七十二军里许多的人在互相揭发,难道不也是因为他的这一举动所影响的吗?现在看来,便是连他最要好的朋友张义也不愿意理他了,这真得是他事前所不能预料得到的。也许,在这一件事之后,他的信誉与威望只怕也要在第一营里大大地打个折扣了。

也许是委屈,也许是内悔,在不知不觉间,夏阳的泪水也流了出来,他生怕邸连长他们看到,于是高昂起头,伸出双手来在脸上做着洗脸的动作,就只当是被太阳刺伤了眼睛!

※※※

张贤被张义送到了位于西山脚下,滇池之畔的军区医院里,也就是当初熊三娃住过的这家医院,王金娜就是这个医院的名义院长。

看着伤痕累累的丈夫,王金娜心如刀绞,却还是要装作冷酷无情的样子,好在她穿着白色的大褂子,戴着一个可以罩住整个脸只留一双眼睛的口罩,没有人能够看到她的表情。对于许多的医生和护士来说,在这个医院里能够让王医生亲自出马的病人还不多,这个叫做于得水的兵只不过是皮肉伤,虽然有些伤口感染了,但是还不至于要人命,王医生却亲自出马,就有些奇怪了。倒是小兰替王金娜作了一番解释:于得水是徐小曼的救命恩人,而徐小曼又是张义的妻子,而张义呢?又是王金娜的小叔子,这样的关系并不复杂,也就很好理解了。

王金娜安排着张贤住进了当初熊三娃住过的那个单间病房,打针上药都是由她亲自进行,便是她不在的时候,也是由徐小曼来接替的,这种待遇便是连军长刘兴华也未曾有过。

张贤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对于王金娜的这种特殊照顾,他还是有些顾忌的,在房间里没有别人,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不得不把自己的这个顾虑说出来。

“我不管!”有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决定就是冲动的结果,王金娜并不在乎地道:“你是我的丈夫,我不能看着你受罪,别人我又不放心!”

张贤叹了一口气,道:“娜娜,这样做很危险,我也知道你心里对我放心不下,不过现在你看,我不是已经活过来了吗?你还担心什么?”

“我担心什么?”听到张贤如此轻率的口气,王金娜的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又是恨又是爱地道:“我担心什么?我天天都在担心,便是作梦也在担心?我担心什么?你说我能担心什么?”

张贤默然了,的确,这是一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夫妻相对却不能相认,父子相对却不能相认,兄弟相对却不能相认,自己刚才随口的话语一下子刺到了王金娜的痛处,也同时令他心意翻转,难以平复。半天之后,听着王金娜的辍泣之声已然小了,这才语重心长地安慰着她:“娜娜,再坚持一些日子吧!如今看来,我当初没有暴露身份还是对的,如果那个时候暴露了身份,只怕早就已经被他们拉到刑场上去了!”

王金娜停止了小泣,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的确,此时的形势逼人,镇反运动、土改运动以及反美运动正在全国上下声势浩大、轰轰烈烈地进行之中,对于大多数的中国普通老姓来说,根本就分不清那么多的是是非非,只知道跟着号召集会、斗争、运动!实际上更多的是看热闹!谁都愿意得到一些实惠的东西,而共产党正可以通过这些运动,达到他们的满足。于是,分了地主的土地;分了资本家的财产;杀了那些自命清高的遗老遗少们,有病的可以去沾些血馒头来作药,没病的还可以看一看热闹。杀人杀得痛快!看的人也拍手叫好!

见到王金娜终于清醒了过来,张贤叹了一口气,只能如此地希望着:“等一等吧,这次运动总会过去的,我想我们七十二军也快要解散了,到时候再想办法我们全家重聚吧!”

“我们全家还能重聚吗?”王金娜却是有些苦涩地道。

张贤看着自己的妻子,心里头实际上也是纷乱如麻,在这种时候里,全国上下哪里都差不多,除非是出了国门。可是谈到出国,又非比往昔,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私越出境。而私越国境,还要带着家小,那无疑是在冒险。

“也许会有这么一天的!”无奈之中,张贤只好如此地回答着,在这个时候,他对自己的未来也看不好了。

“如果真得有一天的话,哪怕让我马上死,我也愿意!”王金娜吐出了自己积郁在心头以久的话语来。

张贤愣了一下,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只好紧紧的、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妻子,任凭他在自己的肩头上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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