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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第5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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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虎愣了一下,蓦然想起来宋明亮并不是曹爽,这是一个二一五师之外的人,当下呵呵笑了笑,并没有作出解释,显然在这个时候向一个外面的人说这些二一五师内部的事情是不合适的。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经不住再一次地问道:“老宋,我查过于得水的履历,他在调到二一五师之前原本是汽车团里的一个小排长,并不显得有多出众;但是,在他跟了张义之后,就很受重用,听说当初你还调查过他,是吗?”

宋明亮点了一下头,只得对着他道:“那是在昆明的时候,是一场误会,当初我们的一个侦察员的日记落在他的手里,那个侦察员牺牲之后,他没有把日记上交,后来查清楚了,混入我们七十二军的敌人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话虽然说到这里,宋明亮却有些心悸,忽然想到,如果这个于得水真得是敌人的话,那么此时整个二一五师将会有灭顶之灾。

王大虎点了下头,他当然听说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所以并没有再问下去,而是想到了另一个事情,再一次地问道:“老宋,当初于得水、陈大兴和熊三娃都是在淮海战役的时候被俘的国民党俘虏,我听说他们都是国民党第十一师里出来的,呵呵,当初的审查也是你做的,就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宋明亮怔了怔,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老实地道:“老王呀,你也是知道的,那个时候我们抓到的俘虏多如牛毛,呵呵,有的时候就成了萝卜多了不洗泥了,不可能每一个人都审得一清二楚!再说,当时我们技术兵种也是奇缺的,这个于得水很有一番能耐,他会修车,本来他是为了救人而受了伤,想要回老家种地的,但是被我们强行留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王大虎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又问着宋明亮:“我知道熊三娃当初可是十一师师长张贤最亲密的随从,呵呵,当年在山东的时候,还跟我打过仗呢,你知道吗?”

一听到张贤这个名字的时候,宋明亮的心里不由得一抖,隐隐觉出这个王大虎好象也了解了一些东西,这个时候只是在套他的话。如果在几天之前,也许不用等王大虎来向他询问,他或许就会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来,可是在这个时候,在这个二一五师刚刚冲出敌人包围圈的节骨眼上,探究这种事情显然会影响到二一五师的后面的行动,虽然他并不是一个指挥作战的指挥员,但是凭着这么多年跟随部队打仗下来的经验,却也知道指挥官的临场绝策往往才是胜利的关键,而如今的二一五师,如果失去了于得水的指挥,真得要依靠面前这个脑伤还未复员、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王大虎来指挥,他还真得有些担心二一五师后面还能不能脱险。只是面对着此时王大虎的问询,他又不能故作隐瞒,万一二一五师顺利突围之后,回到后方,哪一天这个王师长向上面作了报告,他的这个敌工部长也将会承担失察的罪过,他想了一下,还是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其实大家都知道的!”

王大虎点了下头,又问道:“老宋,你见过张贤吗?”

宋明亮想要点头,但是脑子在飞快转动的时候,连忙又摇了摇头,违心地道:“没有!这个人我早就听说过了,只是一直没有见过!”

“这个人我倒是见过的!”王大虎幽幽地道:“呵呵,当年我还差一点成了他的俘虏!说了你也许不信,我跟他还是老乡,只是他比我狡猾多了,两次从我手上逃走!”

“那你见到他一定会认得他的吧?”宋明亮问道。

“那是当然!”王大虎肯定地道:“就算是他烧成了灰,我也认得!其实我对他也挺佩服的,我当团长的时候,我的副手就是他的同学……”说到这里的时候,王大虎嘎然而止,此时,一想到雷霆,他便有一种深深的自责,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了他心头一个永远也无法让他忘记的刺。

“那么老王,以你自己的感觉,在作战指挥上你跟那个张贤相比,谁更强呢?”宋明亮怀着一种特殊地目的问着。

王大虎再一次苦笑,道:“我老实跟你说,要是打起仗来,我还真得不是他的对手!只是可惜,他当初没有跟他的同学一样投靠我们,不然,怎么也可以当个师长什么的!”

宋明亮默然了一会儿,故作不懂地问着他:“呵呵,老王呀,你今天怎么想起来跟我谈张贤了?我又不认识他!”

王大虎这才再一次地回到了他的话题里,压低了声音,故作着神秘地告诉着宋明亮:“老宋呀,我就跟你老实说了吧,从看到于得水的第一面起,我就觉得他很象我认识的一个故人,只是这个故人我一直没有想起来是谁,直到前几天,我才突然想起来,他真得很象张贤!”

宋明亮的心猛然一颤,脸上马上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问道:“他真得象张贤?”

王大虎肯定地点着头,却又摇了摇头,有些拿不定主意一样地道:“真的,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有些眼熟,曾经想到过张贤,但是越看却又越是不象,远没有那个张贤长得好看;不过后来我听说过,于得水的脸当初被烧坏了,现在的这副面孔被王医生整过,所以我很想知道于得水当初没烧到脸之前的样子,我想你应该见过的!”

宋明亮点了下头,道:“我的确是见过的,只是这么长时间了,现在记忆也有些模糊了,想不起来!”

听到宋明亮这么一说,王大虎不免有些失望,但还是道:“我一直在想,以熊三娃那个臭脾气的人,连熊军长都不放在眼里,怎么这么死心踏地地听于得水的话,所以就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联想到了这个张贤,越琢磨,就越觉得于得水就是张贤,呵呵,尤其是这一次他指挥着我们二一五师的突围,我自己也想过,要是我只怕也没有那么明确地判断能力,一下子就冲了出来。这个于得水不是一简单的人,他的指挥水平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所以我怎么也想不通,这个人是怎么突然之间就如此能耐的呢?”

“所以你就把他跟张贤联系在了一起,是吗?”宋明亮问道。

王大虎郑重地点了点头。

宋明亮的面孔也严肃了起来,想了一下,还是告诉着他:“张贤已经在淮海战役中被我们击毙了,而且他的尸体也是被刘兴华军长和张义收埋的,这两个人都是他的好友与至亲,不可能认错人!”

王大虎愣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当真得可笑,揣测了半天、并且都要信以为实的事情,就这么被宋明亮轻飘飘的一句话给推翻了来,一时之间,他还真得有些失望起来。

“老王,没有证据的事情是不能乱说的!”宋明亮这才意味深长地告诫着面前的这个师长,同时还不忘记警告着他:“不要忘记了你的身份,我们都不是普通的士兵,有的时候你一句话说错了,也许就会给别人造成无可挽回的终身之恨!”

王大虎点了一下头,自然明白宋明亮的所指,的确就是这样,如今,他是二一五师的师长,没有证据的话是不能乱说的。

仿佛是看出了王大虎的失望,宋明亮眨了一下眼睛,又对着他道:“不过,老王,这世界上很多的事情都很难说,死人有的时候会变活,活人有的时候也会变死,你心里想要怎么着的,那么你就当成真吧!呵呵,就权只当是在望梅止渴!”

王大虎又是一愣,没有明白宋明亮的话意,还想要问一下的时候,熊三娃却从桥头处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行军水壶,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方找来的,在他的身后,跟着卫生员宁丽,只是此时他们两个人的浑身都已经被雨水淋透。他们快步地跑到了王大虎的面前,熊三娃拧开了水壶的盖子,随手递到了王大虎的面前。王大虎只得接过水壶来,仰起头喝了几口,又递还给了熊三娃,熊三娃却是随手交给了宁丽。

“老王,我先走了,再晚只怕要掉队的!”宋明亮说着,就要离开这个小亭子。

“等一下!”王大虎连忙叫着。

宋明亮柱着棍子,回过了头来。

“对了,宋部长,你从军部跑到我们二一五师里来,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还没有跟我说呢?”王大虎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这个宋明亮如果有事,当时完全可以通过电报来联络的,没有必要亲自跑到前线来,否则,他也不会受伤。

宋明亮还没有回答,便感到了一双满怀敌意的目光在看着自己,不用想他也知道这是熊三娃。只是如今面对着王大虎的询问,还真得让他不好来回答,当下,他想了一下,道:“原先是有一份紧急军情要到你们二一五师里来了解情况,别人我又不放心,所以就亲自过来了!”

“什么军情呀?”王大虎不由得追问着。

宋明亮看了看他身边的两个人,敷衍着道:“现在到这个地步上来了,那个军情早就没用了,还提它做什么?”

王大虎看着宋明亮闪烁的目光,也知道自己在这种场合里是不应该问的,当下,便闭上了嘴,不再开口。

第七五章 孤胆(一)

天已经大亮了起来,但是雨却没有一丝要停的意思,此时六四五团护送着二一五师的伤员们也基本上通过了这座飞架在两山之间的大桥,而正是在这个时候,北面的枪声突然响起来,就好象是雷暴一样刹那间打破了这刚刚平静下来的早晨。

“不好,一定是敌人的追兵上来了!”张贤忍不住地叫出了声来,他的心也在这一刻突突地跳起来,放眼看向这座还拥满了人的桥梁,而在桥的这一边,还有上千人没有过去,就算是过了桥的人,此时到达了湖的东岸也并非是安全的,如果这座桥不炸断,那么敌人也会很快地追上来。

“怎么办呀?”陆凡也焦急了起来,他脖子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此时已然是到了二一五师能不能摆脱危机的最后关头,而这个时候天已经亮了起来,便是这一场小雨也终会有停的时候,白天里敌人的飞机只要扑过来,将又是一种磨难;更不要说后面的敌人是乘着四个轮子冲过来,一定还带着数量不少的坦克。

看到陆凡如此慌乱的表情,张贤反而镇静了下来,“静心!静心!”他在不停地自己告诫着自己,这个时候是绝对不可以慌乱的,一定要稳住,如果在这个时候有一丝的失误,那么他们所有的努力就有可能付之东流,最终功亏一篑。他抬起头,一眼看到了王鹏出现在视线里,正向他跑来,马上喊着:“王连长,炸药怎么样了?”

王鹏跑到了他的面前,表情沮丧着,摇着头告诉他:“我还是没有凑够,还差得远呢!”

张贤略作沉吟,放眼看着此时都在加紧过桥的战士们,终于还是横下了一条心来,当机立断地道:“等不了了!王鹏,现在你马上就进行布置,有多少炸药就用上多少炸药,我会让包团长组织人员收集一批手榴弹,不管如何,我们也要把这座桥下的那个承力的拱梁炸断!”

王鹏怔了一下,马上点着头,转身再一次跑远了。

“好呀,只能这样了!”陆凡也连连点着头,他知道张贤的用意,这座桥上有很多承力点,而下面的那个承力拱梁应该是最主要的承力点,炸断了那道拱梁,桥也许不会跨,但是却给敌人车辆的通过造成了威胁,一辆坦克如果也重十吨,这个重量要远远高于桥上人的体重,也许在敌人坦克通过的时候,这座桥就是垮下去呢!

张贤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再多作解释,对着陆凡道:“陆参谋,你也带着人快快过桥吧!”

“那你呢?”陆凡经不住地问着。

“我等一等!”张贤随口道:“我要带着警卫营先打一打阻击,怎么也要给大家拖一拖时间,让大家都可以过桥!”

陆凡怔了一下,只得点了点头,同时叮嘱着道:“好,你也要小心!”

“我会的!”张贤答着,转向了桥这边的左边高坡阵地,六四五团已经过了桥,这片阵地已然在张贤的命令下,被警卫营接守了。

※※※

六四五团与师指挥部的人员陆继地过了桥去,在桥的西面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刚才还拥挤的人群已经转到了桥的东面,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这种小雨一旦下开来,便很大的可能会下上一天,此时所有的人都已经被雨水浇得透湿,在阵地上,战士们卧倒在泥水里,任凭着细雨无声地敲打着他们年青而憔悴的脸,却一个个浑然不觉一样地注视着那条通往公路的泥道,这条道是这座大桥与公路之间的必经之所,如果敌人出现,定然会从这里经过,而这就是他们的战场。

雨雾中,枪声已然是越来越近,张贤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里,恍然间便看到了一群身着志愿军军服的人出现,他们互相帮扶着,有抬担架的,有背着伤员的,还有一些女兵。

“是我们的人!”贺强当先地喊了起来。

张贤的心却凉了半截,这些先过来的人定然是六四三团的伤病员和非战斗人员,而弟弟张义还没有出现,他一定是在组织人员在后面打阻击,边打边退,而这样一来,往往会阻不成又退不成,落得进退两难的境地,最怕的就是会被耽误宝贵的时间,同时也就是变相地等了敌人上来。

“贺强,两个排跟我过去看一下!”张贤命令着。

贺强愣了一下,马上答应着,很快便集合了两个排的人,在张贤的带领之下,冲下了高坡阵地,与过来的伤员接洽,果然就与张贤的推测一样,张义的六四三团在断后的时候被敌人追了上来,无奈之中,张义只得命令六四三团的伤员与非战斗人员先行,而他亲自带着尚存的一个半营的兵力沿着公路向这边打边退。

听到这个情况,张贤简单地向这些人指明了过桥的路径,然后急忙带着人往北增援过去,还没有跑到一里地,便看到了六四三团败退下来的残兵,这些战士们在这个时候已然慌不择路了,说是边打边退,实际上就是在溃败,根本没有要抵抗的样子。张贤心里暗骂着张义的糊涂,却也知道仗打到了这个份子上,很多的情况之下,士气一旦丧尽,所有的人都会因为求生的欲望,而放弃抵抗,只会奔命,这是任何人也无法立即扭转过来的,想一想当年为了阻击溃兵,彭天广曾不惜下令把机枪挡在路上对退兵进行扫射,那种情况虽然很令人痛心,但是冷酷的子弹还是能够让人清醒一下。

“把架枪起来,把路挡上!”张贤大声地命令着,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开始理解当年彭天广的决策,他也这样的冷酷地命令着。

贺强愣了一下,望着跑过来无序的队伍,提醒着自己的营长:“营长,这是我们自己人呀!”

“我知道!”张贤再一次命令着:“架枪挡路!”

贺强不敢再作争辩,只得如他的命令,把两个排的人摆在了路中间。

那些溃散下来的六四三团的战士们,已然看到了挡在前面的人墙,都不由得放慢了奔路的脚步。

“这里是师警卫营,我是营长于得水!”张贤大声地对着这些人高喊着,同时也命令起来:“所有的人都给我停下来,不然我要开枪了!”

话虽然是这么喊出了口,但是这些战士们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还在继续向前闯过来。

“啪”地一声,张贤当先地朝天放了一枪,这一枪虽然是夹杂在零落的枪炮声中并不悦耳,但是却让这些跑过来的战士们马上清醒了起来,不知不觉地便停下了脚步。

看到自己的威胁终于是起了成效,张贤这才走过去,大声地询了起来:“你们这里面哪一个领头的?”可是,他问了几遍,都没有人作应答,他不由得心下一沉,这说明这些士兵中的干部已经牺牲了,否则他们也不会如此得溃败。实际上,在志愿军的队伍里,各级之间的领导还是十分清楚的,就算是连长牺牲了,这个连里还会有指导员、副连长或者排长,甚至于班长来代行这个连长之职的,很少有这种溃散之状;但是,在经过了这么久的艰难突围之后,六四三团只怕也跟其他的团队一样,中下级的干部都所剩无几了,再加上新兵过多,这种溃散的出现也就成了必然。

当下,张贤很快地将这些士兵们分成了两组,安排到了自己所带的两个排里,林林总总的竟然也有一百多号人,分明又组成了一个连。

溃兵被重新组织起来,前面的队伍也退了下来,这一波要比刚才的一波强了许多,最其马他们还有个队形。张贤认出了带队的一个连长,这个连长告诉着他,团长张义带着最后的两个连也正在艰难地退下来。张义要求各连尽快地摆脱与敌人的接触,他们这个连是好不容易才摆脱掉敌人,退将下来的。

“有多少敌人?”张贤冷静地问着。

这个连长想了一下,告诉着他:“大约有两个营的样子,他们有十几辆坦克开道,我们挡不住!”

张贤点了点头,命令着这个连尽速赶往大桥处,而他却依着地形准备排布阻击的阵地,抬头间看到了左侧山崖边上一棵高大的松树长在那里,如果把这棵松树放倒,那么一定可以横在公路上,如何也可以将敌人的坦克阻上片刻。

张贤马上命令贺强带人去砍树,同时又将带过来的两个排分散到了公路两边的高地上,准备阻击追过来的敌人。也就在他刚刚布置完毕,就看到了张义带着人退了下来,而在他们的后面,还紧紧跟着敌人的坦克,这些坦克就是一个移动着的钢铁堡垒,里面的机枪手乘着坦克的移动,正突突地向着这边开着火,喷薄的火舌瞬间便击倒了落在后面的两个战士。

张贤急切地转头看向左侧的山崖,此时的贺强正和几个人用行军斧齐齐地砍着树,眼见着敌人的坦克已经开了过来,贺强也是急了,蓦然从身上摸出两枚手榴弹捆在一起,同时让边上的人躲开来,便将手榴弹丢向了松树的斧口,只听到“轰”地一声巨响,烟尘中那棵高大的松树应声而倒,“咔啦啦”的一声巨响,巨大的树冠从天上砸下来,正砸到了开到的敌人第一辆坦克之前,那辆坦克也受到了这棵大树的冲击,被树冠拍着倒向了一侧,险些掉下了山崖,停在了那里。

借着这难得的机会,张义带着人已然冲出了敌人炮火和机枪的射击范围,跑得远了。张看着六四三团的人过去了,张贤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敢在这里多作片刻的停留,他也要必须乘着敌人清理道路的可贵之机,迅速地撤走,否则也可能会跟弟弟张义一样,被敌人粘上来而无法退却。

第七五章 孤胆(二)

抓住了敌人追兵停顿的这一点喘息时间,张贤也带着人迅速地撤了下来,回到大桥西桥头,这个时候,六四三团已经在过桥了,张义依然守在队伍的后面,见到张贤带着人回来,马上迎了上去。

“你们团全部撤下来了吗?”不等张义开口,张贤当先地问道。

“大部分已经撤下来了,后面还有些人被敌人冲散了,这些敌人追兵来得太快了!我们团都来不及设防!”张义说着,到现在还是有些后怕,一旦这些敌人冲到了他们的前面去,那么六四三团就真得要被敌人尽数吃掉了。

“大部分人撤下来就好!”张贤点着头,看了看这边的桥头,此时二一五师绝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过了桥去,便是连六四三团最后的一个连也走上了桥,如今还没有过桥的就只有他的师警卫营了。“张团长,你们六四三团过桥后,不要做一点的停留,必须要迅速地向杨口方向前进,继续担当好全师的后卫任务!”

张义郑重地点着头,在转过身去的时候,他又不由得回过头来问道:“那么你们呢?”

张贤抬起头,任凭着细雨打在自己的头上,却是淡然一笑,对着他道:“这座桥是一个必经之地,如果不在这里阻击,那么敌人会很快地追上去,到时谁也跑不了!呵呵,如今这个任务也只能由我们警卫营来完成了!”

张义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过来,十分担忧地道:“于营长,你们警卫营这点兵力够吗?”

张贤明白弟弟的意思,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他也知道便是此时整个二一五师全部压上来,也不见得可以阻止得了联合国军的冲锋,但是舍末求本,必须要有人在这里坚守的,其实在这个时候,张贤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如果他不把事态说得乐观些,只怕弟弟张义会硬性地留下来与他共同坚守。当下,张贤稍作犹豫,然后转头看了看这座在阴雨中还未完工的桥梁,再一次笑了一下,装出充满信心的样子,告诉着他:“放心吧,如今这里兵不在多,只要是把座桥炸掉了,呵呵,敌人想过也不可能,他们还要绕到下游十多里去过大坝,有这点时间,我想大部队也走得远了,大家或许都可以摆脱危机!”

听到大哥如此一说,张义这才放心下来,看了看这座横跨在两山之间的大桥,正如张贤所说得那样,一旦桥断了,那么这个华川湖就是天堑。

“张团长,你也快过桥去吧!”张贤催促着他。

张义点了点头,这才转身跟着六四三团的尾巴,跑步过桥,可是在他刚刚踏上桥头的时候,张贤的心里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不安,忍不住地高喊了一声:“等一下!”

张义停下了脚步,这诧异地转过了头来。

可是,当张贤面对着弟弟这一双疑惑的眼睛时,他想要说出实情来的冲动又马上化作了并切,他暗暗地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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