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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第6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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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来听敌人的宣传,不要小命了?”

三个士兵面面相觑,那个当先答话的人吐了一下舌头,连忙央求着道:“我们知道错了,排长,你就饶了我们这一回吧!可千万不要捅上去!过几天等发了饷钱,我们给你买烟还不行吗?”

“是呀!”另一个士兵也恳求着:“排长,你是大家都认为全营里最好的人,你可千万不要把我们三个捅上去呀,回头我们肯定什么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看着这三个士兵可怜巴巴的样子,陈大兴都觉得有些好笑,看他们的样子就好象是小孩子作坏事被家长看到了一样感到害怕,他极力地使自己严肃起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着他们赶快离去。

这三个士兵就好象是领到了圣旨一样,连“谢谢”都忘记了说,一溜烟地向岸上跑去,转眼间便消失在了海堤之后。

可是,陈大兴却坐了下来,他的耳边同时响着金门广播站与对岸的广播站热闹的喧嚣声,因为海浪已然平静,他还是可以从这一片的杂音中清晰地听到对岸的广播内容,此时那边的播音员正在读着一封家书,因为没有听到开头,他也不知道是写给谁的,不过,他还是可以听出来,这封信是一位父亲写给儿子的,里面谈得都是家里的一些情况,而且都是些可喜的变化,告诉这个儿子,说他们家里盖房了,他的弟弟和妹妹也结婚了,就是他的母亲身体不太好,尤其是眼睛有些恍惚,那是因为他们过上了好日子,但是却一想到他这个儿子还未归来,作母亲的就伤心不已,哭成的那样……,这封家书写得十分朴实,里面没有什么大道理,讲的都是七大姑八大姨的一些情况,但是却亲切异常。陈大兴静静地坐着,静静地听着,在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却是异样得平静,就仿佛是自己又回到了朝鲜,回到了朝鲜战场上难得的休整时期,那个时候也正是大家一起念家书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愿意将自己的家信内容分享给战友们来听。在朝鲜的时候,他也曾收到了自己妻子托人写的三封信,那三封信一直被他珍藏在身上,但是如今那三封信却已然丢失在了俘虏营中。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只是,如今他孤身一人在大陆之外,还能够再收到家里面寄出来的信吗?

蓦然,陈大兴也听到了一声咳嗽,他猛地一惊,回过头来,在朦胧的暮色里,马上认出了张贤和熊三娃来,刚刚紧张的心一下子便放松了下来。

“在听什么呢?听得这么专注?”熊三娃也和他一样,明知故问着。

陈大兴一脸得尴尬,他刚才的确是太专注了,竟然没有发现张贤和熊三娃是什么时候来的,显然他们在自己的身后已经呆了一段时间。

“没……也没什么!”陈大兴只得如实地道:“刚才有几个兵在这里听共军的宣传,我把他们赶了回去!”

“然后,你就坐在这里听了,是吗?”熊三娃不快地问着。

陈大兴抬起头看了看张贤,只是笑了一下,没有答话。

熊三娃越发觉得可气了起来,来到了陈大兴的身边,拉着他的手,十分诚恳地道:“大兴哥,我们两个跟贤哥都是最久的,贤哥也一直在为你能够官复原职而努力,你怎么就不想着长进呢?你自己都这么经不起对岸的鼓动诱惑,又怎么可能要求你手下的兵呢?”

陈大兴依然笑着,还是一言不发,也许他真得无言可说。

熊三娃还是苦口婆心地说着什么,却也不知道陈大兴能不能够听下去。直到熊三娃的话说完了,过了良久之后,陈大兴才盯视着张贤的眼睛,犹豫了一下,如实地相告着:“贤哥,我……我真得有些管不住自己,心里头的牵挂太多了!”他说着,忽然就收拢了脸上的笑容,鼻子有些发酸,眼睛里也开始潮湿了起来,认真地道:“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听到他们的广播,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的老婆孩子,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我知道你和三娃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真得不想在这里作个什么官,真得就想和他们一样,游过去,回家!”

听着陈大兴这出自肺腑的话语,张贤知道他对自己没有一丝的隐瞒,心里头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了口来,因为他相信自己,相信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也许,陈大兴不是因为顾忌到他和三娃还在这里,说不定真得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游过去了。

张贤走到了陈大兴的身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亲昵的动作立即令陈大兴感到了无比的温暖,含在眼睛里的泪水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第四四章 政战(三)

“听我说,大兴!”张贤扳过了他的肩膀,把他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动情地道:“我也非常想回去,但是还是要直面现实的!你听他们的广播里说得那么好,回去后什么既往不咎,什么热烈欢迎的,那是信不得的!再说,我们又不是没有在解放军里呆过,你想一想,在朝鲜的时候你是战俘,却没有选择回去,而是来了台湾,这个时候你再回去,能有好果子吃吗?他们一定会把你当成判徒处理,一定会把你打成反革命!”

陈大兴呆了呆,他推开了张贤的臂膀,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就如同是一个泥塑一样,一动不动,默然无语。

“大兴哥,你不要再糊涂了,贤哥的话不错,你一定要听进去!”熊三娃也在边上相劝着。

良久之后,陈大兴点了点头,他感到有些沮丧,还是对着张贤道:“是呀!贤哥,你说的这些我也一直在考虑,别人或许可以回去,但是象我们这些从志愿军战俘转来的人,肯定是回不成的了!”

张贤点了点头,十分郑重告诉着他:“大兴,你明白这一点就好!他们的作法真得让人不能够相信的!我这也是听韩奇说的,当初那些打金门被我们国军的俘虏的人,也有不少意志坚定的人,一直坚持着不肯投降,他们中,有一小部分的共产党员和团级的干部被我们执行了枪决,但是还有一大部分人没有枪毙,而是坐了很久的牢。后来为了对这部分人的处理,上面也开过不少次的会,都认为留着实在是费力不讨好,还要管他们吃喝拉撒,杀了吧,又怕舆论压力过大,所以到最后还是作出了将他们放归大陆的决定,一方面这是出于人道主义考虑,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们被带到了离着大陆较近的海面上,然后给了他们一条小木船,让他们漂回大陆。当然,对于这些被放回去的俘虏,政战部也非常想知道对岸是怎么处理的,所以专门派人去打听。”他说着,停了下来,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陈大兴,陈大兴已经被他的话所吸引,正聚精会神地听着。

“他们怎么处理的?”见到张贤停顿,陈大兴忍不住地追问道。

张贤一声冷笑,道:“这些人被他们当成了败类,全被判了刑,回去后又接着坐牢;还有的甚至被当成了已经投敌的叛徒,直接枪毙了!”

陈大兴的眼睛瞪得老大,好象有些不敢相信一样。

张贤看出来他的疑惑,又接着道:“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些人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后来我们就把还关在台湾的战俘全都释放了,他们回去后,依然是这种结果!”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又是肯定地道:“大兴,你想一想,那些人还是意志十分坚定的人,他们只得到这样的对待,更不要说你这个已经变节过两三次的人了,回到那边,只能是死路一条!”

陈大兴一直沉默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兴哥,不要再想回去了!”熊三娃不失时机地劝解着:“还是呆在国军里头吧,有贤哥在这里,只要你不作得太过份,就一定会官复原职的!如今,这里有很多的人都是我们当初同甘共苦的兄弟,他们都得到了发展,大家也一定会拉你一把的!”

陈大兴看了看他,微微点了点头,也许是被他说服了,也许只是一种敷衍。

“还有!”熊三娃接着又道:“如今我们国军已经比原来有了很大的进步,最其马不会再有那个时候的派系内斗,大家都十分得团结。你这个时候跑了,如果将来我们反攻大陆的成功,你又怎么办呢?”

陈大兴愣了一下,有些不相信地反问着他:“你也相信我们会反攻大陆成功吗?”

熊三娃怔了怔,当即点着头:“当然相信。”

张贤却不愿意把话头停留在这个问题上,毕竟所处的位置不同,他的远观层次要比熊三娃和陈大兴高了许多,他也知道,虽然这个时候台湾和美国人签订了一个安保条约,令台湾的安全得到了一定的保证,最少让大陆方面在短期内不敢再去想解放台湾,但是这个条约的签订,却是附带着一系列的条件,最令人不快的一条就是以后国民党方面所有对大陆的军事行动,必须要获得美国方面的同意,否则就是自动退出条约,这个条件实际上等于把国民党自己的手脚捆死了,站在美国的利益考虑的话,他们的重点自然还是在欧洲与苏联抗衡,而不是亚洲,也就当然不会允许国民党方面在亚洲生事!所以说,想要反攻大陆,这又谈何容易呢?

“大兴,以后的事先不要去管他,现在还是说说你当前的情况吧!”张贤把话题转到了现实的问题上来,对着他道:“你们营里,只有你这个排接二连三地出现士兵的叛逃,这就说明了你的管理有问题。”

陈大兴低下了头,再一次默不作声了起来。

张贤接着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也许这些逃兵不是你纵容的,但是却也是你默许的!你知道不知道,你以为你是帮了他们,其实你这是在害了他们!”

陈大兴马上抬起了头来,愣愣地望着张贤的眼睛。

张贤叹了一口气,道:“先说说那些逃走的人,他们回到大陆是什么样的情况,谁又能知道?广播那是宣传,是假的,是不能信的!也许他们能够与家人团圆,能够过一过与世无争平静的日子;但是,如果不是这样呢?人最难能可贵的是如何把握现在,而不是铤而走险地去追求那些虚无飘渺、没有确定性的未来!将来是什么样子,没有人能够知道,但是现在你过得怎么样?最少有一点,他们也好,还是你也好,在这里没有人迫害你,没有人打压你,虽然不是最好,但也不是最坏。”他说着又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接着道:“我们再说说那个没有逃出去的小子,正是因为你明知道他会叛逃而没有加以阻拦,所以才会把他的命害掉了!其实,你这个排长才是间接害死他的元凶!”

“许福根?”陈大兴愣了一下,连忙问道:“他的命没了?”

张贤肯定地点着头:“象他这样的逃兵,肯定会判死刑,而且还肯定会作为典型,以儆效尤。”

“他才二十多岁!还年青!”陈大兴不由得叫了起来,同时也乞求一样地问着张贤:“他能不死吗?”

张贤摇了摇头,告诉着他:“如今司令部也正在紧抓这种事,上面有严令,要不惜一切代价防止士兵们听信对岸的蛊惑逃跑,所以抓住了这件事,肯定会大做文章。其实,他在逃跑之初就应该知道后果的,这怨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他自己!”

陈大兴顿时觉得有些气短了起来,他抿着嘴踌躇半晌,然后哀求着张贤道:“贤哥,他是我手下的兵,如今搞成这个样子是我的错!当年他十六岁的时候被抓了船夫,后来回不去了,所以才不得不当了兵。我求你了,你是参谋长,就是刘司令也听你的,哪怕是让他坐几年牢都行,不要让他送了命!”

张贤也有些心软,但还是摇着头:“没用的!这种事政战处肯定会过问,而且现在政战部门正与对岸打得火热,又是处在这么敏感的一个时期上,上头压下来,谁也保不了!”

见到张贤也这般得说,想来的确是有些难度,陈大兴还想恳求他想一想办法,但是张贤一脸无奈的样子,他还是把话忍了回去。

张贤没有再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熊三娃却有些不放心,还想要叮嘱些什么事,可是看到张贤已经走远了,他也只能告诫着他:“大兴哥,记住贤哥的话,千万不要再作糊涂事了!”

陈大兴只得点了点头。

熊三娃也学着张贤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追着张贤而去。

※※※

入夜已经很久了,陈大兴在床上辗转反侧着,却如何也睡不着,墙上的钟已经指到了两点钟,他干脆起来穿上了衣服,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门,生怕惊动屋里的另一个同伴。

一股清新的海风从海边吹来,带着一种海水的咸味,令他立即又清醒了不少,他蹲在一个角落里点燃了一支烟,默默地抽着,可是这支烟并没有抽完,他就好象是作出了什么决定,猛地把这支烟掐灭了,快步向营部的禁闭室走去。

在路上,陈大兴躲过了两支巡逻队的巡视,终于来到了营部的禁闭室前,他知道在晚上的时候,这里配有两个人站岗,而出于士兵地偷懒,很多的情况之下,这两个士兵都会互相商定一个站岗守卫,一个就在附近睡觉,到一定时候再换一下;一旦有领导出现或者是其他情况,守卫的人马上就会把睡觉的人叫起来。陈大兴作为排长,自然知道这些士兵们并不高明的偷懒手法,大部分的时候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可是,当陈大兴来到这里的时候,却发现那两个守卫都倒在了地上,就睡在禁闭室的门边,因为天黑的缘故,他还险些被其中的一个家伙绊倒,即便如此,他还是踩到了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把他吓了一跳,但是,奇怪得是这个人并没有惊醒。他不由得俯下身去,这才发现这两个守卫是被人打昏了,有一个人的脑后还流着一点血。他愣了一下,连忙跑进了屋里,刚进去的时候,里面是漆黑一片,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睛可以适应黑暗了,这才发现这里面空荡荡的,许福根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来到了床前,摸了摸被子里面,还带着温暖,显然这个被监禁者逃走的时间还不长。

“有人私自偷偷放跑了许福根!”陈大兴马上就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因为许福根是不可能从守卫那里拿到钥匙,再从外面把门打开来逃走的,这一定是有外面的人帮助他,放走了他。

此时,陈大兴也没有闲功夫来多想到底是谁放跑了许福根,他飞快地跑出了屋子,向着海边奔去,他知道如果许福根要出逃,会选择哪里下水,会往哪个方向逃跑!

也就是几分钟的时候,陈大兴便跑到了马山岬角的哨岗附近,从这里,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出入海滩的所有景象,他想,如果许福根跑的时间还不远的话,他或许可以从这个哨岗处看到一丝的痕迹。

月亮半残地挂在西边的天空,已然接近了海峡的那边,大陆上也是一片得沉寂,倒是显得满天的星空分外璀璨,星光与月光交相辉映着,海平面上海水也泛着波光,耳边听着海浪拍打着海滩的声音,越发得衬托出这夜的宁静。

哨兵远远地便看到了有人过来,向他讯问着口令,陈大兴随口答着,走了过来,这个哨兵立即认出了自己的排长,还以为陈大兴是过来巡夜的,向他报告着这边一切正常,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陈大兴点了点,叮嘱了这个哨兵几句,然后走进了哨岗里。这个哨岗原本是由一个班十人轮流值勤的,后来因为一直相安无事,所以改成了半个班五个人,但是陈大兴只在哨岗屋里看到了三个呼呼大睡的士兵,还有一个人却不知道哪里去了,他记起今天夜里带班的班长叫作冯卫,缺的就是这个班长。

陈大兴走出了屋子,正准备去向哨兵询问,忽然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块礁石上正趴着一个人,举着枪瞄向海里,他蹑手蹑脚地紧走几步,来到了这个人的身后,马上认出来,这正是班长冯卫。此时的冯卫正聚精会神地紧盯着海面之上,并没有觉察到陈大兴地走近。但是,陈大兴顺着冯卫的枪指的方向看去,却看到了一个人正在不远处的海面上起伏着,正在奋力地向海峡的对岸游去。

“是许福根!”陈大兴的第一感觉这么告诉着他,他的手同时也搭到了冯卫的肩膀之上。

冯卫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到陈大兴的时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你在做什么?”陈大兴明知故问着。

“那个逃兵!”冯卫指着海面上正在一点点远处的人影,告诉着陈大兴:“是许福根,刚才我上厕所的时候,就看到他跳进海里,他不知道是怎么从禁闭室里逃出来的,所以我连忙拿了枪过来。”

“你要打死他?”

冯卫有些犹豫,还是点了点头。

“算了吧!让他跑吧,如何大家都是认识一场,也曾作过兄弟,在一个锅里吃过那么长时间的饭!”陈大兴劝说着。

冯卫愣了一下,收起了枪,却是向着陈大兴一笑,对着他道:“排长,其实我刚才就一直在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扣下这个扳机。他是我们班的,已经连累大家这么久了,我真得有些担心他跑了,上面又会找我们的麻烦,如果打死他,就可以一了百了了。”

“打死他,你还能睡得着觉吗?”

冯卫笑着摇了摇头。

“没事,出了什么事,你上面还有我呢!”陈大兴悠悠地道,再看向海面,那个人影已然消失在了起伏的大海中,也不知道是去得远了?还是被海浪吞噬了!

第四五章 摸哨(一)

许福根跑了,而且是在被关禁闭的时候跑的,这个消息就好象是长了翅膀一样,一大早就由熊三娃的嘴,传到了张贤的耳朵里。

“一定是大兴哥放跑的!”熊三娃如此信誓旦旦地道。

张贤有也些疑惑,却又不能不信,他有些不明白,问着熊三娃:“三娃,这个消息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快?”

熊三娃道:“早上我遇到了程医生,他说的。天刚刚亮的时候他就被五十一团的人叫去了,说是二营的许福根跑了,还打伤了两个守卫,他是去给那两个守卫治伤的!”

“那两个守卫怎么样?”

“没有多大事,就是一个头被打破了,两个人都有些脑震荡,休息几天就没什么事了!”熊三娃告诉着张贤。

张贤皱起了眉头来,只听着熊三娃又接着道:“那个禁闭室我去过,如果把门锁住了,里面的人根本就出不来,那就是一个监牢,除非有人在外面替他打开门!”他说着看了张贤一眼,见他没有吭声,又分析着道:“刚才程医生说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一定是大兴哥放走的人,他昨天听到你说许福根会被枪毙,我就看他的眼神不对劲!”

张贤略作思忖,马上警告着他道:“三娃,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千万不要胡说八道!”

熊三娃使劲地点了点头,又对着他道:“哥呀,我也就是跟你说说,怎么会去跟别人乱说呢?大兴哥是我最要好的老乡,就算是真得查到了他的头上,我也会想办法替他开脱的,怎么会害他呢?”

张贤没有答话,依然在沉思着。

熊三娃却是叹了一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大兴哥这是怎么了?自从到金门来了以后,他就没有正常过,我总觉得他怪怪的,好象有很多的心事!昨天我们那么苦口婆心地对他讲了那么多的话,原来都是对牛弹琴,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三娃,你也先别责怪大兴,也不见得就是他做的,或许是别人也说不定!”

“怎么可能?”熊三娃依然坚持着道:“别人也没有理由去放许福根呀?谁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你也只跟大兴说过他可能会被枪毙,别人就算是跟他要好,也要等到处理结果出来了,才可能会想办法救他。”

想一想,熊三娃的分析也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张贤还是有些怀疑,他戴起自己的帽子,对着熊三娃道:“走,我们马上再去五十一团!”

熊三娃愣了愣,提醒着他:“我们还没有吃早饭呢!等吃了饭再去吧!”

“不吃了!”张贤答着,已然迈出了门去。

※※※

张贤和熊三娃开着车很快就来到了五十一团驻所,此时,正是士兵们吃早饭的时间,张贤和熊三娃径直赶到了二营三连的食堂,原以为陈大兴一定会在这里吃饭,可是在他们来到了食堂之后,却又有些奇怪,食堂里并没有人在吃饭,饭与菜都摆在那里冒着热气。

“人怎么都不在?”张贤问着也发着愣站在旁边的厨师。

这个厨师摇着头,告诉着他:“我也不知道,饭都做好半天了,就是没有人来,也没有听到连长说饭晚点儿吃呀?”

张贤没有再问下去,转身离开食堂,刚刚走出来,便看到一个士兵忙忙地跑过来,差一点与他撞了一个满怀,张贤一把拉住了他,没有让他倒下去。

“参谋长!”这个士兵惊得大叫着。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慌张?”张贤随口问着。

这个士兵连忙答道:“我们连的哨岗昨天晚上被人摸了!”

“摸哨?”张贤和熊三娃都经不住地吃了一惊,张贤连忙问着:“怎么回事?谁摸的?”

这个士兵却是摇着头,告诉着张贤:“我也不知道,连里的人都去了,我也要去看的,但是连长让我来通知食堂,说晚一点开饭。”

张贤没有再问下去,转身大踏步地向海边的哨岗走去,熊三娃也紧紧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

张贤和熊三娃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三连的海岬哨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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