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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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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免了免了!”陈长官笑道:“你知道吗?我一看到你们这些年青人,就觉得十分高兴。你们呀,比那些坐在军委会里,整天就知道勾心斗角的人强多了,你们才是国家将来的希望呀!”

张贤也笑了,忙答着:“您过奖了,其实要是没有您的提携,我也不过是一个兵而已。”

陈长官却摆了摆手,道:“小张,你的脑子很好用,能够考上陆大,就说明你还是有本事的。呵呵,今天我也没有别的事,只是想找你过来坐一坐,咱们聊聊天,吃顿饭!”

张贤只觉得自己是受宠若惊了,他想都没有想过,陈长官会闲着没有事来找他过来吃饭。但是,他到底还是一个聪明人,看陈长官如今的样子,好象很失意。张贤已经听说了蒋委员长在去年离开重庆往开罗之前,撤换了远征军的司令长官,把陈长官调回了重庆,而将一直坐冷板凳的卫立煌将军调去代理远征军司令长官。陈长官回到重庆,美其名曰是为了养病,只是任何人都可以看出来,这是被委座削了权。至于委员长为什么会突然夺了陈长官的兵权,陈长官又因为什么而被委员长不信任,这却不是他这个小人物所能知道了。

这顿饭虽说不上豪华,但也算是丰盛了,上了四道菜,都是肉食,这在张贤的学校里,肯定是吃不到的。只是饭桌前,张贤一直拘束得很,虽然很想大口大口地来吃个饱,但碍于长官就在面前,也只能细嚼慢咽,装些斯文。

陈长官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笑了笑,道:“别不好意思,今天这座上只有你我两个人,又没有别人。我知道你很能吃的,在第六战区的时候,孙长官和郭参谋长他们两个人吃的都赶不上你一个人吃的。”

张贤有些羞涩起来,自嘲的道:“我也知道,你们肯定觉得我是一个饭桶。”

陈长官笑了起来,却道:“吃饭多没关系,只要到时打仗的时候,别当饭桶就行了。”

“嗯!”张贤点着头,便不再客气,放开了肚子,大吃特吃起来,不一会儿,已经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陈长官还准备再上几道菜,张贤连忙摆手,打了一个饱嗝,道:“不用了,我真得是吃饱了。”

“你们陆大的伙食怎么样?”陈长官问道。

“饭还是管够的,不过要自己买。饭比外面的便宜一些,就是菜少了一点,也比外面的贵。”张贤告诉他。

陈长官点了点头,又问道:“听说你们前些天与军统的人干起来了,这是为什么?”

张贤便把那日的情景告诉了他。

听完张贤的叙述,陈长官想了一下,对张贤道:“你们陆大里的学员,是不是也在分帮论派?”

张贤怔了怔,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老实地告诉他:“是,大部分人从哪个部队来的就觉得自己是哪一个派的。呵呵,如今在陆大里,就算土木系的学员最多。”

陈长官却摇了摇头,道:“这样不好,当军人就要以服从为天职,以保卫国家为己任,分帮结派,朋党之争,只能是自我消耗自己。”

“是!”张贤连忙附和。

“你又是哪个派的?”陈长官又问。

张贤笑了笑,道:“我是从十八军十一师里出来的,当然是正宗的土木系。呵呵,不过,因为是从七十四军考上来的,所以,同学们都以为我是军政系的人。土木系的学友经常聚会,好象在讨论什么事,却总是把我排斥在外。”

“哎!这帮年青人!”陈长官叹了口气,又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听说你们陆大里有人在秘密结社,有一个清君侧的计划,你可知道吗?”

张贤愣了愣,摇了摇头,才实地道:“老总,我是刚刚进入陆大,只知道埋头学习,没有参加过他们的聚会,不知道有这种事。”

陈长官皱了下眉头,没有再问下去。

“什么是清君侧?”张贤不明白地问道。

陈长官没有回答,只是告诫着道:“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既然上了陆军大学,就要好好的努力,以学习为主,其它事情不要去搅和,尤其是政治。”

“是!”张贤点了点头。

陈长官又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很想认识一下你们陆大的精英,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把你最要好的同学叫上几个,我请大家吃顿饭。”

张贤睁大眼睛,他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声道:“好,我一定安排!”

按照道理来说,陈长官如何也算是战区的司令,相当于就是封疆大吏,怎么会想着结交这些还没有一点权力和势力的学员?唯一的一个理由,只能是他在为他的派系务色储备的人材。想通了这一点,张贤马上释然了,这个陈长官明里说着反对拉帮结派,实际上却是这么做的。

在走出陈公馆的时候,陈长官的副官开车把张贤送回了学校。这个副官姓项,与张贤在鄂西会战时认识的,也算是老相识了。两个人一边走着,一边聊着。

“项副官,我看陈长官精神不是太好,真是大病了一场吗?”张贤有些奇怪地问着。

项副官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告诉他道:“其实长官这是老毛病,他的胃一直不好。只是这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他被委座从远征军那里调回来,有些郁闷。”

“委座为什么要调回他来呢?”张贤又问。

项副官没有马上回答,叹了口气道:“这种事,不是你我这样的人可以过问的。我想这一次不是何应钦搞得鬼,就应该是戴笠和胡宗南搞的鬼吧。”

“其实伴君真是如伴虎。”张贤禁不住道:“不过,我想委座总不会让陈长官就一直只在军委会里挂个名,做个高参吧?后面肯定还会起用的。”

项副官点了点头,同时道:“长官这些日子里,一直在闭门思过,外人一概不见,呵呵,今天他的精神不错,这才专门让我接你过来,他就是喜欢和年青人呆在一起。”

张贤也点着头,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激,在这一刻,便有了一种知恩必报的思想,他并没有想到,正是这种想法,在以后的漫长岁月里,一直成了他人生中难以丢弃的包袱。

在分手的时候,项副官又叮嘱了张贤一些话,尤其是让他当心军统的暗查。这让张贤莫名其妙,想要多问些什么,项副官却什么也没有说,告辞而去。

※※※

当张贤回到陆军大学,许多人都对他投以异样的目光,便仿佛是在看一头怪物。

刚一回到宿舍,雷霆与齐飞便将他围了起来,还不等张贤说话,这两个人便连珠炮一样接连着问着:“陈长官叫你去做什么了?”“你怎么认识得陈长官呀?”“你不是七十四军来的人吗?怎么和陈长官也认识呀?”……,问得张贤嘴都张不开,只觉得耳边就仿佛是两只苍蝇在嗡嗡作响。

好容易,这两个人才安静了下来,张贤白了他们一眼,可以看出来,陈长官在他们的眼里,不仅是他们的长官,还是他们的偶像。

“你们让我先回答哪个问题呢?”他问着面前的两个人。

雷霆道:“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吧,你是怎么认识陈长官的?”

张贤笑了笑,告诉他们:“我在去七十四军之前,是第六战区长官部的作战副官,怎么?你们不知道吗?”

这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怔怔得不敢相信。虽然说他们两个也是第六战区过来的,但是当时以他们的职位,不过连级或者营级,又哪有资格能去长官部,就算是去军部、集团军司令部的机会也不多,除非师长一级对长官部有所了解,又哪有谁知道这个作战副官呢?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呢?”齐飞埋怨着张贤,大有相逢恨晚之意。

“这也值得炫耀吗?”张贤却是在自嘲。

雷霆又问道:“张贤,你的过去还有哪些瞒着我们了,快快说出来,不然今天晚上你就别睡觉了。”

“我必须要说吗?”

“是!”雷霆肯定地道。

张贤笑了笑,告诉他:“我在去长官部之前,是第十八军第十一师独立营的营长。”

这两个人听着呆了呆,十八军十一师,那是正派的土木部队,他们还自诩为土木系的人,哪知道身边这个被他们认作是何系的家伙比他们还要正。

半天,两人才反应了过来,却又有一点失落,齐飞问道:“陈长官今天叫你去,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只是请我吃了餐饭。”张贤老实地告诉他们。

“不会吧?”雷霆不相信道:“你就会吹牛皮,陈长官这么大的官,怎么会请你这么个小学员吃饭呢?”

张贤却道:“你们可以不信,不过陈长官还跟我说,他很想认识一下陆大的精英,要我找几个最要好的同学一起去他那里作客,他还要请大家吃饭。”

“你又在吹牛了。”雷霆有些不屑地道。

齐飞却问道:“张贤,你说我们两个关系好不好?”

张贤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道:“就算是好吧!”

齐飞笑了起来,接着问道:“那你可不可以带着我去陈长官那里作客呢?”

张贤也笑了,点了点头。

“我也要去!”在宿舍门口一直没相会围上来插嘴的于长乐大声叫着。

“你去?”雷霆白了他一眼,骂道:“你这个墙头草还是省省吧!”他说着,却又对张贤笑了起来,央求着道:“张贤老弟,刚才我怎么会不信你呢?你什么时候骗过我们呢?”

“是呀!我从来就没有骗过你们。”张贤答着。

雷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也问着:“你看,我们两个关系也不错,是不是也带着我去呀?”

张贤大笑了起来。

第五十章 会审(二)

张贤还没有来得及为陈长官务色陆大的精英,军法执行总监部的传票已经到了他的手里,正如孙长官当初所预料的一样,军法部在准备了三个多月以后,终于要开庭审理五十七师师长罗达弃兵脱逃一案,而张贤也成了最重要的证人。

军法部在重庆组庭,审判长是政治部的部长、军中赫赫有名的张治中上将,陪审的还有军委会调查统计局的郑青山少将,以及军委会委员、参谋次长、参议院委员等几个部门的高官,可想而知,委员长对这个案子的重视程度。而这个案子,又被无数的人所关注,尤其是国军里的军官们。

军事审判不同于民事审判,是不允许旁听的,所以尽管很多人都在观注着这次会审,但是真正能进入审判庭的人却廖廖无几,而可以到达现场的,都是与这个案子有联系的相关人员。张贤有幸作为证人,出现在第一审中,而同时出现的还有五十七师的苏正涛团长和七十四军军长王辉,孙仲上将作为第六战区司令长官,本来也要列席这次初审,但因为脱不开身,便委派了郭万参谋代表第六战区来陪审。

※※※

张贤早早地到了现场,苏正涛已经坐在了这个肃穆的审判厅右手的证人席中,比他来得还要早。他正想与苏团长打声招呼,毕竟两个人已经有些时日不见,刚刚开口互相问候了一声,张治中将军已经带着审判员走进了大厅,分别落座。审判厅里马上一片寂然,许多的话,张贤和苏正涛也只能憋在了心里。张贤也在证人席上落坐,与苏正涛等人相邻。他转头向旁边的陪审团看去,正与郭万双目对视,郭参座向他点了点头,他也向这个老上司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再一转头,又与王辉军长相对,两个人同样颔首而过。

看看所有的人都已经就位,审判长张治中将军宣布开庭,然后是带犯人罗达。

再一次见到罗达的时候,张贤只觉得仿佛是看到了另一个人。罗师长是被军警押上来的,满面憔悴,身体已经瘦了许多,那件原来非常合体的黄呢子少将军服,此时穿在身上已经显得宽大了许多,随着他的走动飘摆不停;他衣服上的领章与胸章已经被摘掉,那些象征他身份的东西,此时已经没有了用处。他肯定是有一段时间没有理发了,头发显得很长,而且凌乱,脸上的胡子也没有修刮,唇上与下巴连成了一片,这样更显得脸形的瘦削。他的面色腊黄,这三四个月以来,无论是软禁也好,是坐牢也好,他肯定在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他的手上和脚上并没有带镣铐,只是由身后两个全负武装的士兵押着,从囚车中走下来,穿过长长的通道,走进了审判大厅中。通道两边有许多荷枪实弹的士兵,其实整个审判厅的内外,都是由这些士兵们把守着,便是不带刑具,犯人也肯定跑不了。

罗师长缓缓地走过证人席,那沉重的步子就仿佛是踩在了张贤心上一样,让他痛心不已。当罗达转过头,与他的双目相对,两个人无法以语言来交留,但是可以用眼睛来向对方表达问候。张贤的眼睛通红,不知不觉间,已经湿润了起来。罗达看到了他眼中的泪水,却向他微微一笑,这一刻,张贤分明也看到了他眼中满含的泪花。

自从常德一役,罗达率部突围,其后张贤又身负重伤,便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位长官,如今相见,却是在这里,又是在这种环境之下,让人徒然心伤。

审判长并非一个不通情理的人,张治中是国军中有名的儒将,他让卫兵在大厅的正中间放了一把椅子,没有让罗达站着。罗达向上面在坐的各个审判官掬了一个躬,就如同真是一个犯人一样,态度很好,然后缓缓坐在了椅子之上。

开场的审判词都是一些过堂话,问的无非是姓名、年龄、履历等。罗达都老实地回答着,显得很是镇定。

终于,审判长开始了正式的审问。张治中将军一脸得正经,以威严的口气问着:“罗达,常德之战的时候,你临阵脱逃,是否属实?”

罗达抬起头,看了看他,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张贤与苏正涛都怔了怔,没有想到一上来,罗师长就主动认罪,如果真要订下这条罪,那么,他就真得只能按委座所言,必须枪毙了。

同时吃惊的还有陪审席上的王辉与郭万等人,他们还都在想办法来营救这位虎贲之师的师长,却没有料到这个师长却主动地认罪了。

审判长也为之一愣,随即又严厉地道:“罗达,这是在审判,你只能答是与不是,点头与摇头均不算数。”

“是!”罗达苦涩地回答了一声。

“不是!”张贤忍不住站起来大声叫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转头来看向张贤,罗达也回过了头,他看到了已经泪流满面的这个团长,一种钻心的痛噬食着他的身体。

审判长猛然拍响了惊堂木,对着张贤喝道:“本审判长没有问你,你再多言,我就让人把你推出去!”

苏正涛连忙拉着张贤坐了下来。

审判长看了看边上的书记官,他已经把刚才的问答记上了。

“好,既然你承认自己是临阵脱逃,我想要知道这是个怎么样的过程,你要如实回答。”审判长给了罗达一个自述的机会。

罗达再一次抬起头,他的记忆又回到了半年前的常德,那是血与火的战场,同时也是荣与辱的城市。

“我要怎么说呢?”罗达喃喃自语着,眼泪已经悄悄地滑落在了两腮。他又低下了头,沉静良久,别上的人都有些着急了,正要追问,却被审判长阻止。这个审判长也是从生与死的战场上走过来的,他当然知道一位败军之将的痛楚。

罗达用了很长的时间,才使自己平静下来,再抬头时,却没有马上回答审判长的问话,首先背诵起了国民革命军的连坐法:“本党以完成国民革命,实行三民主义为目的,各官兵应具有牺牲精神,与敌方交战时,无论如何危险,不得临阵退却。班长同全班退,则杀班长;排长同全班退,则杀排长;连长同全连退,则杀连长;营长同全营退,则杀营长;团长同全团退,则杀团长;师长同全师退,则杀师长;军长亦如之。反之,军长不退,而全军官兵皆退,以致军长阵亡,则杀军长所属之师长;师长不退,而全师官兵皆退,以致师长阵亡,则杀师长所属之团长;其下亦然,班长不退,而全班皆退,以致班长阵亡,则杀全班兵卒。”

听着罗达背完,审判长皱起了眉头,问道:“罗达,你既然如此熟知此连坐法,为何又敢抗命不尊,当先退缩?”

“抗命不尊,当先退缩?”罗达笑了一下,却是如此得凄凉,长叹了一口气,这才缓声道:“我也想坚持下去,可是十六天呀!八千子弟我能够看到的,只剩下了三百!没有了援军、没有了弹药,没有了我这些弟兄!常德到处都在燃烧,到处都是毒雾,可是我的士兵们还在拼死冲杀,那就有如以卵击石,以身饲狼。我是心痛呀!人,大不过一死,若纯粹为了死而死,那么当初我们也就没有必要那么死守了,直接大规模冲入敌阵,行以颊撞颊的拼杀,岂不壮哉?”

大厅下里一片寂静,只听到罗达那缓慢而有力、悲凉而清晰的申诉。

听到罗达说完,审判长想了想,又道:“照你这么说,你组织人员突围,那就不是临阵脱逃,只能算是为了保存军力,这也是有情可原的。只是你又为什么要自认有罪呢?”

很显然,这个审判长又给了罗达一个解释的机会。

罗达却没有马上回答,转头看了看坐在证人席上的那些五十七师的团长、参谋及师部的部分官长,这些人曾是他的属下,如今却成了要证明他有罪的证人,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他的目光再一次与张贤相遇,两个人互相对视了良久,那一刻,仿佛这个大厅里的其他人已经成了摆设。

半天,罗师长才回过头来,面对着审判长,凄然地一笑,却反问着:“张将军,如果你的一个师八千多人都战死在沙场上,而只有你独自活着,你不觉得自己也是有罪的吗?”

审判长怔了怔,无奈地说了一句话:“一将功成万骨枯,有的时候必须如此。”

罗达却摇了摇头,惭愧万分地道:“我没有张将军这样的心胸,我只是觉得是我对不起我的那些战死的兄弟们,大家都是袍泽兄弟,如果不是这场战争,不是为了我们羸弱的国家,他们也就不会抛头颅,洒热血,拼死在战场上了。当然,没有死战,就不会有胜利到来。我作为他们的师长,虽然有责任与道义上的威权,赋与他们以必死的任务,可是同样的,我这个师长本人,也应该能作必死的表现,这就好象是双方签订的一份契约,而我却没有履行这份契约。是我失信于我的弟兄们,所以委座说得不错,不杀我罗达,不足以令他人以戒。”

审判长点了点头,同时道:“你刚才所说,不过是你良心的责备,并不能构成有触军条的罪过。”

罗达抬头看着他,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我还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弃兵?”审判长又问着:“你要知道,就算你率部突围,留下部分人员掩护断后,也应该是大部分人突围,只能留下一小部分人。可事实上,在常德城被收复之后,却发现城中尚有五十七师余众三百多人,而且他们都还在抵抗敌人,并且基本上是伤员。据你先前的陈述,你率部突围也只不过三百人,而实际上,真正突出重围并活下来的不过八十三人,也就是说你的突围,并没有带给大家更多生存的机会,反而加大了伤亡。另外,你留下的肯定都是些带不走的伤兵,便有了丢弃伤兵之罪。这些你又作何解释呢?”

这确实是一条不轻的罪过,足以让罗达够上枪毙。

罗达的声音有些沙哑,已然不愿意再去辩驳,惨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愧疚地道:“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如今我只能说,我没有亲自留下来与敌周旋,把生的机会给了自己,这是我的羞耻!”

“报告!我有话要说!”张贤猛地举起了手,对着审判长喊着。这一次,他学了乖,没有象刚才那样得冲动。

第五十章 会审(三)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张贤。

审判长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道:“好,你可以发言。”

“谢谢审判长!”张贤有礼貌地向他敬了个礼,走到了证人席上,又看着书记官,见他已经拿好笔,看了看自己,准备纪录了。

“我叫张贤,常德会战的时候,是五十七师一六九团的团长。”张贤先向大家介绍着自己,其实这个审判庭里,很多人都认识他,就算是不认识的,也从身边的人那里打听到了这个小伙子的名字。张贤接着说着:“那天应该是十二月三日凌晨时分,罗师长召集能联络上的营长团长开了一个会,因为城破已久,所以许多的弟兄都散落在城中各处,与敌人打着游击。那时,我们只剩下了西南角的中央银行附近几条街道没有丢,但是工事已经全毁,敌人平推山炮只要一发就可以把我们的防御阵地打飞,天一亮,敌人肯定可以攻下我们最后的防线,而此时,我们连子弹都已经没有了。在这种情况之下,是我建议师长率领大家突围,以保存一点五十七师的精血,不然,等天亮的时候,鬼子发起进攻,我们一定会全军覆没。”

“可是你却没的突围!”审判长打断了张贤的话,这样问着他,在他看来,张贤一定是为了罗达,而主动把罪责揽到自己的身上。

“是的,我没有突围!”张贤道,同时又道:“您听我说完。在会上,大家都同意突围,因为鬼子有一个联队驻守在南城,所以我提出来要有人担当掩护,不然大家肯定过不了江。而且,又因为城中尚有许多走不了的伤病员,所以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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