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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6-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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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了。有些恐发症的病例,最后竟然是自杀。还有恐言症,就是害怕说话。胡安:既然如此,那最好保持沉默。女院长:这可比较复杂,因为话语无处不在,包括沉默的时候,没有绝对的沉默啊,对吗?还有恐衣症,就是害怕衣服。看上去奇怪,可害怕的范围要大得多。有种恐惧症比较普通,是恐医症,害怕医生。还有就是恐女症,当然患者只有男人。这种病在墨西哥范围很广,虽然披了各式各样的外衣。是不是有些夸张呢?一点也不夸张:几乎所有的墨西哥男人都怕女人。胡安:我真不知该说什么好。接下来还有两种恐惧症,骨子里非常浪漫:恐雨症和恐海症。还有两种恐惧症也很浪漫:恐花症和恐树症。胡安说:有些墨西哥男人患上了恐女症,可并非所有的墨西哥男人,您可别危言耸听!女院长问道:您说恐眼症是什么?胡安说:眼,眼,一定跟眼睛有关系。哎呀,难道是害怕眼睛?女院长:更糟的是害怕睁开眼睛。这正好形象地回答了您说的恐女症。如果按照字面意思理解,会产生巨大混乱,会丧失理智,会产生视听幻觉,通常会产生暴力行为。我间接了解两个病例,患者竟然自残。胡安问:剜出自己的眼睛吗?女院长:用手指甲抠出来的。胡安:真恶心!女院长:接下来还有恐孩症,害怕孩子;恐弹症,害怕子弹。胡安说:我就有恐弹症。女院长:对,这比较常见。还有另外一种恐惧症正在蔓延:恐转移症。假如恐转移症转化成恐街症,那病情会恶化。恐街症就是害怕街道或者穿过大街。咱们还不能忘记恐色症,害怕颜色。还有恐夜症,害怕夜晚。还有恐工症,害怕工作。还有一种恐惧症非常普遍:恐决心症,就是害怕下决心。还有一种恐惧症刚刚扩散开来,就是恐人症,害怕人群。还有一种恐惧症明显在增加,就是恐天体症,害怕大气现象,例如,闪电、雷鸣、暴风雨。但是,我认为最糟糕的恐惧症就是害怕一切和害怕自己。如果您不得不患上其中之一,您选择哪个?胡安说:害怕自己。女院长说:那可有害处,好好想想!胡安说:我选择害怕自己。您别忘记,我是警察。假如我害怕一切,那就没法工作了。女院长说:如果您害怕自己,您的生活可能变成经常性的注意恐惧。如果恐惧情绪活跃起来的话,那么会产生一种自食系统、一种难以逃脱的恶性循环。

在塞尔西奥·贡萨莱斯出现在圣特莱莎之前的几天里,检察员胡安·德迪约斯·马尔蒂内斯和女院长爱尔维拉·甘波斯就同床共眠了。女院长提醒他说: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希望你别对咱俩的关系抱幻想。胡安保证:走到哪一步,由她画线。他只是尊重她的决定而已。第一次性交让女院长感到满意。十五天后,再度相会,结果更好。有时,是他给她打电话,通常是在下午,那时她还在精神病院里;二人谈上五分钟,有时十分钟,把一天发生的事情说上一遍。如果二人约会,总是她打给他,总是在她家里,她家位于米却肯区的新单元房,那条街上居住着医生、律师、一两个大学教授,都属于中产阶级上层人士。每次约会都按照同一个模式进行。检察员总是把轿车停在人行道上,登上电梯,抓紧时间照照镜子,检查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是否一一无懈可击,走出电梯,在女院长门上按动电铃。她来开门,握手或者不握,接下来坐在客厅里喝上一杯,望着东山逐渐消失在玻璃门里;玻璃门通向宽大的阳台,那里有两把木制帆布椅、一把此时收起来的阳伞,还有一辆灰钢固定不动的自行车。随后,无须款洽,直奔卧室,用三个小时做爱。性交一结束,女院长就穿上黑色丝绸睡衣,关门淋浴。等她出来的时候,胡安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客厅观赏不是东山而是阳台上方照进来的星星了。四周万籁俱寂。有时,某个邻居的花园里举办晚会。他和她就看灯火,欣赏走路的人们,或者在游泳池边拥抱的人们,或者随意进进出出临时帐篷的人们,或者进出木铁结构的凉亭的人们。女院长不说话。胡安极力克制随便提问题的冲动,或者把一辈子从来没对任何人讲过的秘密说给她的欲望。后来,她提醒他该走啦,仿佛是他事先提出的要求。检察员说是啊,该走了。或者多余地看看手表。随后,他就走了。十五天后,二人再次相会。整个过程与上次一模一样。当然,邻居家并非总有聚会。有时,女院长不能或者不想喝酒。但是,微弱的光线依旧,淋浴依旧,黄昏和东山依旧,星星依旧。

那几天,警察局长佩德罗·内格雷特去了维亚威西奥萨一趟,为他孩子的教父佩德罗·任西福找个可靠的小伙子。他看了几个青年。仔细研究了他们的情况,给他们提了一些问题。局长问他们会不会射击。问他们是不是靠得住。问他们是否愿意挣钱。局长有好久没去维亚威西奥萨。他觉得这个村庄与最后见到的情形一样。泥坯矮房,有个小前院。只有两家酒吧和一家食品店。东边是个山嘴,根据阳光和黑暗的移动时远时近。他选中一个小伙子之后,派人把助手埃比法尼奥叫了来,悄悄问助手感觉这小伙子如何?助手问:局长,是哪一个啊?局长:最年轻的那个。埃比法尼奥从那小伙子身边走过,看了一眼;然后,又看看其他几个年轻人;回轿车前,说他不赖,可谁知以后怎么样呢!后来,局长接受了维亚威西奥萨两位老人的邀请。一位老人很瘦,身穿白衬衫,戴着一块镀金手表。从脸上的皱纹判断,老人可能有七十多岁了。另外一位,更老,更瘦,上身赤膊。老人个子不高,胸口有不少疤痕,胸毛遮盖了一部分。三人喝龙舌兰,时不时地用大杯喝水,因为龙舌兰很咸,易渴。三人谈到了在蓝山里丢失的山羊以及山洞。在谈话的间歇里,局长漫不经心地把选中的小伙子叫过来,告诉他被选中了。那赤膊的老汉对小伙子说:快去跟妈妈告别吧!小伙子看看局长,低头看看地面,好像在想如何回话才好;但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二话没说就走了。等局长从酒吧里出来的时候,看见小伙子在跟埃比法尼奥靠在轿车的挡泥板上聊天。

那小伙子在后排局长身边坐下。埃比法尼奥掌握方向盘。轿车离开了村庄的土路,沿着沙漠边缘奔驰。这时,局长问小伙子的姓名。他说叫奥莱加里奥·古拉·埃克斯波西多。局长望着天上的星星说:奥莱加里奥·古拉·埃克斯波西多,这名字真怪啊!有一阵工夫,三人都没说话。埃比法尼奥试着寻找圣特莱莎广播电台,没有成功,就关上了收音机。局长从车窗望出去,看见几公里外有一道闪电。突然,轿车猛然一震。埃比法尼奥急忙刹车,下去看看轧到了什么。局长看见他消失在黑暗的公路上,接着,发现了埃比法尼奥的手电光。拉下车窗,问埃比法尼奥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时,传来一声枪响。局长推开车门,下去了。他活动一下双腿,埃比法尼奥的身影不慌不忙地出现了。他说:我打死了一头狼。局长说:走!去看看!二人钻进了夜幕中。公路上,看不见任何车灯。空气干燥,但偶尔也刮来咸风,仿佛吹进沙漠前这阵风曾经横扫过盐碱地。那小伙子看看轿车里发亮的仪表盘,双手蒙住了眼睛。车外几米远的地方,局长让埃比法尼奥把手电筒递过来。局长把光柱聚焦在公路上的动物尸体上。局长说:傻瓜,这不是狼。助手:啊,不是狼吗?局长:瞧瞧这毛!狼毛有光泽,发亮;再说也没那么笨,不会被马路中央的车辆撞倒。来,量量它!你拿着手电筒!埃比法尼奥把手电光对准动物。局长把动物抻长,目测长短。他说:这是郊狼[4]。算上头,有七十到九十公分。你量一量!看看这头有多长?埃比法尼奥:有八十公分?局长:正确。他又说:郊狼的体重在十到十六公斤左右。你把手电给我!把它抱起来!它不会咬你的。埃比法尼奥双手抱起动物尸体。局长:你说有多沉?埃比法尼奥:大约十二到十五公斤,像一头郊狼。局长:傻瓜,它就是一条郊狼嘛!埃比法尼奥说:车子的灯光晃住了它眼睛。它大概瞎了,没有看见我。局长一面注意郊狼的大眼睛,一面说道:不,它没瞎。接着,二人把郊狼抬到路边,回到车上。埃比法尼奥再次找圣特莱莎广播台的频道。听到的只是一片嘈杂声。他关上。心里想:撞倒的这头郊狼是母的,正在寻找分娩的安全地方吧。所以它没看见我。可他认为这种解释不令人满意。当从小高地上一看见圣特莱莎的灯火时,局长打破了三人的沉默。他说了一声:奥莱加里奥·古拉·埃克斯波西多!小伙子应道:是,先生。局长:你的朋友们怎么叫你?小伙子:拉罗。局长:拉罗?小伙子:对,先生。局长:埃比法尼奥,你听见没有?埃比法尼奥:听见了。他不停地在想那头郊狼呢。局长问:是拉罗·古拉吗?小伙子:是的,先生。局长:是起哄吧?小伙子:不是,先生,朋友们就这样叫我的。局长:埃比法尼奥,你听见没有?埃比法尼奥:是的,我听见啦。局长:他叫拉罗·古拉,哈、哈、哈!拉罗·古拉!拉罗·古拉!明白不?埃比法尼奥:明白,当然明白。接着也笑起来。不久,三人一起哈哈大笑[5]。

那天夜里,圣特莱莎警察局长睡得好。他梦见了自己的孪生兄弟。他俩都十五岁,家里贫穷,经常去长满灌木丛的小山转悠。多年后,小山上修建起美景小区。他俩穿过一道山涧。雨季时,孩子们有时在山涧里逮癞蛤蟆,因为有毒,必须用石头砸死它们。但是,他哥俩对癞蛤蟆没兴趣,而是喜欢抓蜥蜴。黄昏时,他俩回圣特莱莎。那些孩子们像败兵一样作鸟兽散。在郊区,总会有卡车通过,它们或开往埃莫西约或开往北方或开往诺加莱斯大道。有些卡车上写着奇怪的字样。有的写道:“你急吗?从下面过吧!”有的写道:“从左边过!别按喇叭!”有的写道:“追尾的感觉怎么样?”在梦里,无论他还是孪生兄弟都不说话,但是表情一模一样,走路的姿势一模一样,挥臂的节奏一模一样。他的孪生兄弟已经比他高了,可是仍然跟他一模一样。后来,哥俩走进圣特莱莎的街道,在人行道上溜达,梦境逐渐消失在一种舒适的黄色迷雾里。

那天夜里,埃比法尼奥梦见了那匹被扔在公路边缘的母郊狼。在梦里,他坐在距离不远的一块玄武岩上,聚精会神地望着黑暗,听着内脏受伤的母郊狼的呻吟。埃比法尼奥想,它可能已知道小崽已经死了。他没有起身去给母郊狼脑袋一枪,而是原地不动。后来,他发现自己驾驶佩德罗·内格雷特局长的车子奔驰在一条长跑道上,终点是山上狼牙石的陡坡。车上没有别的乘客。他不清楚车子是偷的,还是局长借给他的。跑道笔直,开到每小时二百公里没问题,尽管他越是加速,车体内的噪音越是不对头,好像有什么在跳动。车子后面扬起一个巨大的尘土尾巴,好像一匹吃了迷幻剂的郊狼尾巴。但是,大山好像依然很遥远,因此埃比法尼奥刹车,下去检查。表面上看,一切都好。悬挂装置、发动机、蓄电池、车轴……都好。忽然,从停着的轿车里传来拍打声,他赶忙转过身去,打开了后备厢。那里有具躯体。手和脚都是捆着的。一块黑布盖在面部。埃比法尼奥在梦中吼道:这是他妈的什么玩意儿?一查明那躯体还活着(因为胸口起伏呢,也许起伏得太厉害,但是在起伏啊),他连忙关上后备厢,不敢拿掉那块黑布看看是何许人也。重新回到驾驶座位,猛踩油门加速。群山在地平线上似乎在燃烧或者消失,但他继续向群山挺进。

那天夜里,拉罗·古拉睡得不错。床铺太软,但是他合上了眼睛,开始想自己的新工作,很快就睡着了。以前,只来过圣特莱莎一次,是陪着一群卖马黛茶的老太太去市中心市场。如今他已经记不清楚那次进城,因为年龄太小了。现在他看见的也不多。先是进城入口的马路灯火,接着是一个街道黑暗的居民区,然后是房屋高大的小区,墙头上插满玻璃碎片。后来,是一条向东的马路;接着是田野的嘈杂声。他睡在园丁房旁边的一个小屋里,屋角有个空着的床铺。他身上的毯子散发着汗臭。没有枕头。床铺上堆着一摞裸体女人杂志,床下放着旧报纸。凌晨一点钟,进来两个人,是睡在旁边床铺的。那二人穿西装,打宽领带,脚踏仿制的乡下皮靴。他俩开了灯,看看古拉。一个人说:是个毛孩子。古拉没睁开眼睛,闻到了他们的气味。二人散发着龙舌兰、奶粥和令人恐惧的气味。后来,古拉睡着了,什么也没梦见。第二天早晨,古拉看见那二人坐在园丁厨房里的餐桌前。那二人吃鸡蛋,抽香烟。古拉在他俩身边坐下,喝了一杯橘子汁和一杯纯咖啡,不想吃别的东西。负责佩德罗·任西福安全的头目是个爱尔兰人,大家叫他巴特。他给大家做了正式介绍。那二人不是圣特莱莎,也不是附近地方的人。最魁梧的那个是哈利斯科州人。另外一个是奇瓦瓦州华雷斯城人。拉罗·古拉注视着二人的眼睛,不觉得他俩是枪手,而是胆小鬼。早饭后,保安头目把古拉带到花园里最偏僻的角落,给他一把手枪,是沙漠之鹰点50口径。头目问他会不会使用。他说不会。头目给枪膛上了一个有七发子弹的弹夹,然后在草丛里找了几个废罐头盒,放在一辆没有轮子的车顶上。他俩用了好大工夫练射击。接着,头目给他说明怎样装子弹,怎样关保险,怎样佩带手枪。头目告诉古拉他的工作就是保护任西福太太,也就是老板娘的安全。你要跟刚刚认识的那两人一道工作。古拉问头目是否知道他每月有多少薪水。头目告诉他每十五天发一次薪水,他亲自发放,不必担心。头目问他姓名。古拉说:拉罗·古拉。那爱尔兰人没笑,没用奇怪的眼神瞅他,不认为应该笑他,而是从牛仔裤后面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笔记本,把古拉的名字记录上去,会见就结束了。分手前,头目说他叫巴特·奥潘侬。

9月,又发现了一具女尸。地点在美景区后面、好景住宅区一辆汽车里。那地方很荒凉。只有一间预制板房,是出售地块的办公室。住宅区的其余部分一半在荒地和几棵病树的路上。那些病树上涂了白色,是过去草地和树林的幸存者,它们借助那里的积水得以存活下来。礼拜天是来住宅区人多的日子。全家来看地块,或者是买地的人来看,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热情,因为好地块已经出售,虽然没人动工。一周内的其他几天,来访者是商定好的。到了晚上八点钟,住宅区内已经没人了。除去一群玩耍的孩子,或者从山上下来,已经不知道如何爬回去的野狗。发现女尸的是个出售地块的人。他是上午九点钟到住宅区的,把车子停放在老地方,就在预制板房旁边。他正要进预制板房,忽然发现有辆轿车停放在一块没有售出的地块上,那地块刚好在一座土堆脚下,此前土堆一直挡住了那辆轿车。他以为轿车可能是哪个卖地人的,但立刻推翻了这个荒唐想法,因为谁会把车子停放在办公室另外一头那么遥远的地方呢?为此,他没进办公室,而是继续朝着那陌生车辆走去。他以为可能是个醉鬼决定留在这里睡觉,或者是个迷路的游客,因为南边公路的岔道距离这里不远。他甚至以为这是个急脾气买主。他一走过那座土堆(那里是块宝地呀,风水好,可以挖出一个游泳池),就觉得那辆轿车太旧了,与买地的人身份不配。于是,他倾向于车内是个醉鬼的想法了,便打算转身回去。可恰恰这时,他看到了轿车后窗上有女人的长发,决定继续前进。那女人身穿白色衣服,没有鞋子。身高大约一米七。左手戴着三枚人造宝石戒指,分别在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上。右手腕上戴着两个仿制手镯,手指上戴着两枚巨大的假宝石戒指。根据法医报告,阴道和肛门都被强暴过,后来死于扼杀。身上没带任何证件。这个案子交给检察员埃尔奈斯托·欧尔迪斯·雷伯耶多去办理。他先在圣特莱莎城里的上等妓女中进行了调查,接着调查了下等妓女,看看是不是有谁认识死者。回答一律是不认识。这位刑警走访了大小旅馆和郊区的汽车旅馆。他还动用了线人。毫无结果。不久,案子就了结了。

还是在9月,美景区女尸发现后两周,又出现了一具女尸。她的名字叫加布里埃拉·莫隆,十八岁,是被她的未婚夫菲利西亚诺·何塞·桑多瓦尔,二十七岁,开枪打死的。二人都是日本—墨西哥加工厂的工人。根据警方调查,案情从这对男女口角展开,因为加布里埃拉拒绝跟未婚夫去美国。此前,嫌疑人菲利西亚诺曾经两次试图去美国。但两次都被美国警察遣返。这并没有打消他第三次尝试的念头。据一些朋友介绍,菲利西亚诺在芝加哥有亲戚。反之,加布里埃拉从来没有穿越过国境。她在日本—墨西哥加工厂找到工作后,领导对她评价很好,由此不排除给她升职和涨工资的可能,所以她去美国试试运气的兴趣几乎是零。警方用了几天时间在圣特莱莎和西山岗寻找菲利西亚诺,西山岗是塔毛利帕斯人的村庄,菲利西亚诺的老家。同时,给美国相关机构也发出了逮捕菲利西亚诺的通知,防止万一嫌疑人梦想成真,就有可能出现在美国。但荒唐的是,警方没有传讯任何一个可能给嫌疑人提供帮助的“蛇头”。其最后结果,案子结了。

10月,在阿尔塞尼奥·费雷尔工业园区,又发现了一具女尸。她名叫玛尔塔·纳瓦莱斯·戈麦斯,二十岁,身高一米七,留着长长的栗色头发。两天前她就不在家中了。她身穿宽大便服和紧身连衣裤。她父母不承认那是女儿的衣服。她阴道和肛门多次被强暴。扼杀致死。案子的奇怪在于,玛尔塔的工作地点在艾沃区一家设在进步工业园区的日本加工厂,但是她的尸体却出现在阿尔塞尼奥·费雷尔工业园区的垃圾堆里,如果驾车进去,那里的地形非常复杂,除非是运送垃圾的卡车。发现她尸体的是几个孩子,时间是上午;到了中午,尸体要被运走的时候,一群女工靠近救护车去看是不是朋友、同事或者熟人。

10月,还发现一具女尸,地点在沙漠里,距离圣特莱莎—维亚威西奥萨的公路几米之遥。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头部朝下趴在沙土上,身穿运动衫和尼龙长裤,口袋里有身份证,据此,死者名叫艾尔莎·露丝·品达多,在北方大型超市工作。凶手或者凶手们嫌麻烦而没挖坑,也不拉到沙漠深处,而是干脆拉了几米,扔到沙土上了。警方随后在北方大型超市进行了调查,结果如下:最近没有收款员和售货员失踪;艾尔莎是在名单上,但是在一年半前她就不在这家企业上班了,也没出现在索诺拉北部一系列大型超市连锁店里。认识她的人都说艾尔莎是高个子姑娘,身高有一米七二;而沙漠里那具女尸最多只有一米六。警方试图在圣特莱莎找找艾尔莎的下落。没有结果。办理此案的是检察员安赫尔·费尔南德斯。法医报告没能确定死因,只是朦胧指明“扼杀致死”的可能性,但是,报告能够肯定尸体在沙漠里的时间不会少于七天,不会超过一个月。不久,检察员胡安·德迪约斯·马尔蒂内斯加入这个案子的调查中来。他起草了一份正式通知,请求寻找那个可能也失踪的艾尔莎,给全州每个警察局所属单位一份公函。但是,上级驳回了这一请求,建议调查不要离开具体的案件。

11月中旬,安特莱奥·巴切克·马尔蒂内斯,十三岁,放学时被绑架。她的学校是第16中等技校。虽然那条街道一点不荒凉,但没人看见案子的发生,只有安特莱奥的两名女同学看见她向一辆黑色轿车走去,据推测是朝圣者牌或者鬼怪牌,车里有个戴墨镜的家伙在等着她。可能车内还有别人,但是那两个女同学没有看见,部分原因在于车窗是茶色的。当天下午,安特莱奥没有回家。她的父母给她几个女友打过电话几个小时后就报了警。司法警察和市政警察都管这个案子。两天后,有人找到了她的尸体,种种迹象表明死于扼杀,因为舌骨断裂。阴道和肛门都被强暴。手腕上有典型的捆绑造成的肿胀。双膝有伤,据此推断,双脚也遭捆绑。一个萨尔瓦多移民在弗朗西斯科一世学校后面发现了她的尸体,地点在马德罗,柏杨区附近。她穿戴整齐,除去衬衫上少了几个纽扣,没有别的撕扯痕迹。那个萨尔瓦多人被控谋杀罪,被关押在第三警察局看守所有两周的时间,最后被释放。但是,健康受损。不久,一个“蛇头”帮助他过了边境,到了亚利桑那州。他在沙漠里迷失了方向,走了三天后,脱水严重,终于到达巴塔哥尼亚。那里有个牧场主因为他在牧场上呕吐而给了他一顿棍打。他在县治安官的牢房里蹲了一天,后来被送入一家医院。在那里,他可以安安静静地死了,只能如此。

1993年12月20日,那一年妇女死于暴力的最后一桩案子登记入册了。死者五十岁,死于自己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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