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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6-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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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进了公墓。

还是在10月,酋长团伙的赫苏斯·奇玛尔,杀害琳达·巴斯克斯的凶手,进了圣特莱莎监狱。虽然每天都有新人入狱,奇玛尔这个年轻杀人犯的来到,还是在犯人中间引起了异乎寻常的兴趣,好像著名歌手来探监,或者银行家的公子来让大家开心,至少可以过一个欢乐周末吧。克劳斯·哈斯感觉到了牢房里这种欢乐气氛,他暗暗思量自己来监狱时是不是也有过同样的气氛。没有,这样的兴趣不同寻常啊。其中有点毛骨悚然的东西和开心的内容。这个话题,没有哪个犯人直说,但是谈及足球或者棒球时,总要提到这事。还有就是说到自个儿的家属时,也会说说这个话题。还有聊到酒吧和只存在于想像中的妓女时,也会说到此事。甚至连某些最爱闹事的犯人,表现也有进步。好像不愿意受之有愧。克劳斯·哈斯想:但是无愧于谁啊?人人都盼望着奇玛尔的到来。个个都知道他要来服刑,知道他住在哪个牢房,更知道他把一个有钱人的女儿给杀了。据“龙舌兰”说,原来属于酋长团伙的几个犯人是惟一置身于这场戏之外的。奇玛尔入狱的那天,惟一上前跟奇玛尔打招呼的也是他们几个。而奇玛尔则不是单独进来的。跟他一起杀害琳达的三名同案犯紧紧地跟在他身边,一刻不离,包括上厕所。一个已经服刑一年的酋长团伙成员递给奇玛尔一把铁锥子。另外一个成员从桌子底下递给他三粒安非他明。奇玛尔入狱的头三天,表现得像个疯子。他不停地兜圈子,不停地看身后的动静。睡觉时手里攥着锥子。到处带着安非他明,好像那是预防灾病的小小圣物。后来,他那三个伙伴不跟在他身后了。只是在院子里放风时,一人与他并肩,二人在他身后。他们散步的样子活像迷失在别的星球有毒的孤岛上。克劳斯·哈斯有时远远地望着他们四个,心里想:可怜的小子,迷梦中可怜的野孩子。奇玛尔入狱后的第八天,囚犯们在洗衣间堵住了他们四个。看守们忽然就不见了。四个犯人把守门口。克劳斯·哈斯来到洗衣间的时候,把门的让他进去了,好像他是自己人,克劳斯·哈斯无声地表示感谢,尽管他始终瞧不起这帮囚徒。奇玛尔和他那三个两肋插刀的“哥们儿”站在洗衣间中央已经无法行动。这时,四人已经被犯人们用胶布堵上了嘴巴。两名酋长团伙的成员已经被扒光了衣服。其中一个在发抖。克劳斯·哈斯站在第五排,背靠柱子,注意看奇玛尔的眼睛。显然奇玛尔想要说话。克劳斯·哈斯想:若是犯人们给奇玛尔拿掉胶布,也许他要对抓他的人讲话。几个监狱看守从一扇窗户外面观察着洗衣间里发生的事情。那窗外的光线与洗衣间的荧光灯相比显得昏黄。克劳斯·哈斯注意到,看守们都没戴警帽。其中一人手持照相机。一个名叫阿亚拉的犯人走到酋长团伙两名裸体成员身边,分别在二人的阴囊上割了一刀。按住四人不动的囚徒们非常紧张。克劳斯·哈斯想:简直是往活生生的人身上通电啊。阿亚拉好像在挤奶一样挤压睾丸,最后裹着脂肪、血液和某种他不知道的(不知道也没关系)什么晶体的球球纷纷落地。克劳斯·哈斯问:这个家伙是谁?“龙舌兰”回答说:是阿亚拉,边疆地区的黑心肝。克劳斯·哈斯想:什么是黑心肝呢?后来,“龙舌兰”给克劳斯·哈斯解释说:阿亚拉欠下许多人命,其中有八个移民是他用小型卡车转运到美国亚利桑那州的。阿亚拉随即消失了;三天后,又出现在圣特莱莎,但是什么卡车,什么移民都下落不明。最后,美国佬找到了卡车的残骸,上面都是鲜血,好像阿亚拉离开前在对尸体大卸八块。美国边防警察说:这里发生过大案。可是,现场没有尸体,这让人们忘记了死难的是谁。阿亚拉怎么处理那些尸体的?据“龙舌兰”说,他把人肉给吃了,所以疯得厉害,坏得厉害。可是,克劳斯·哈斯怀疑有这种人吃人的人,无论他多疯狂、多饥饿,怎么能吞下八个非法移民呢!一个酋长团伙的成员,刚刚被骟掉睾丸就昏迷了。另外一个双眼紧闭,颈部的血管好像要爆炸。这时,法尔范已经来到阿亚拉身边,像是主持这仪式的首领。法尔范说:扔掉这个吧!戈麦斯从地上捡起睾丸,说道:像海龟蛋。很嫩啊。几个围观者点点头,没人笑。接着,阿亚拉和法尔范手持大约七十公分长的扫把,向奇玛尔和另外一个酋长团伙的成员走去。

11月初,有人杀害了玛丽娅·桑特拉·罗莎莱斯·塞贝达。她三十一岁,在潘丘·维亚酒吧外的人行道上做皮肉生意。她出生在纳亚里特州乡下,十八岁来圣特莱莎打工,地点在W&E地平线加工厂和墨西哥家具公司。二十二岁当了妓女。她被杀的那个晚上,站在街上,身边至少有五个女伴。据现场目击者说,有一辆郊外SUV停在那几个妓女身边。车内至少有三个男子。里面的收音机音量很大。三个男人叫过去一个妓女,说了几句什么。那妓女就走开了。男人们又叫玛丽娅·桑特拉·罗莎莱斯过去。她倚靠着车的车窗,好像准备讨价还价。可是谈话仅仅持续了一分钟。里面一个男人掏出枪,迎面冲着玛丽娅打去。玛丽娅·桑特拉朝后便倒了下去。起初,站在街道上的妓女们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接着,看到了一只胳膊伸出窗口,开枪射杀了玛利娅·桑特拉。后来,郊外SUV启动,消失在市中心那个方向。这个案子由检察员安赫尔·费尔南德斯办理,后来有艾比法尼奥·卡林多自愿加入进来。没人记得那车牌号。曾经跟那几个歹徒说过话的妓女告诉警察他们在打听玛利娅·桑特拉的情况。他们谈到玛丽娅的样子,好像听说过她,好像什么人说了她好话似的。他们一共三个人,想跟她玩个节目。三人的模样,她记不清楚了。他们是墨西哥人,说话的口音像圣特莱莎本地话,好像很放松,一副准备过狂欢之夜的架势。艾比法尼奥·卡林多有个线人报告说,那三个人是在杀害玛利娅·桑特拉之后一小时出现在“蚊子”酒吧的。三人喜欢闲逛,喝起龙舌兰来就像别人吃花生米一样。有一次,其中一个掏出枪来,瞄准天花板,好像要射杀蜘蛛。没人跟他们三人说话。那家伙把枪收了起来。那线人说,那是一把装十五发子弹的奥地利格洛克。后来,第四个人加入进来。是个瘦高个,穿着白衬衫。四人喝了一气龙舌兰,然后乘坐一辆深红色道奇车走了。艾比法尼奥问线人:他们是不是乘坐一辆郊外SUV到酒吧的?线人说不知道,只知道他们是乘坐一辆深红色道奇车走的。杀害玛利娅·桑特拉的子弹7。56毫米。勃朗宁牌。那把奥地利格洛克使用9毫米子弹。是帕拉贝伦牌。艾比法尼奥想,他们杀害那可怜姑娘的枪,可能是捷克造的微型冲锋枪。艾比法尼奥不喜欢这种枪。但是,这种枪的最新型号已经出现在圣特莱莎,数量相当之多,尤其在从事毒品贩卖的小组织里,或者是来自锡那罗亚州的绑架团伙中已经使用。

犯人之间斗殴的消息在圣特莱莎各家报纸上只在内页占了几行字。墨西哥国内的其他报纸几乎没有几家说到它。那消息的标题是《狱中算账》。酋长团伙的四名成员因杀害一名少女被捕入狱等候判刑,现在被圣特莱莎监狱几个囚犯全部杀死。他们的尸体堆放在洗衣清洁用品的房间里。后来,又在监狱的卫生间里发现了酋长团伙另外两个老成员。监狱本身的侦查部门和市局警察联合调查此案,结果没能查明犯罪动机和凶手。

中午时分,克劳斯·哈斯的女律师去探监。克劳斯·哈斯对她说:他目击了杀害酋长团伙成员的全过程。他说:牢房里的人全都在场。看守们从楼上一个天窗里看着呢。他们还拍了照片。没人管。他们给四个人上了桩刑,把肛门插烂了。克劳斯·哈斯问:这是脏话吗?团伙的头目奇玛尔叫着喊着,让他们杀了他。他们往奇玛尔身上泼了五次水,把他浇醒过来。几个刽子手让出位置,让看守们拍出好照片来。他们自己让开,也让围观的犯人让开。我那时没在第一排站着。我可以看得很清楚,因为个子高。奇怪啊:我居然没有倒胃口。奇怪,真奇怪:我居然看完了杀人的全过程。那个刽子手显得很高兴。他名叫阿亚拉。另外一个非常丑陋的家伙帮助他。那丑类跟我住同一个牢房,他叫法尔范。法尔范的同性恋人叫戈麦斯,也参加行刑了。我不知道是哪些人杀害了卫生间里那几个酋长团伙的成员。但是,这四个成员是阿亚拉、法尔范和戈麦斯杀的,另外还有六个人是抓紧这四个酋长团伙成员的。可能还有别的人。可加可减。整个牢房的人都看见了这场闹剧,可是我们什么也没做。女律师问:你认为外界也不知道吗?哎呀,克劳斯·哈斯,你可太天真啦!克劳斯·哈斯说:实际上我很傻。可既然外面知道了,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女律师说:克劳斯·哈斯,大家都小心谨慎啊。克劳斯·哈斯问:记者们也谨慎吗?女律师说:他们比别人更谨慎。沉默是金!克劳斯·哈斯问:为什么沉默是金呢?女律师说:慢慢你就明白了。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酋长团伙的成员吗?克劳斯·哈斯说:不知道。就知道他们不称心如意。女律师笑了。她说:为了钱呗。那几个野兽杀了一个有钱人的女儿。其他都是多余的话。纯粹是废话连篇。

11月中旬,在博得斯塔山谷,又发现了一具女尸。死者脑颅多处受伤,脑髓外流。身上的痕迹表明受害人进行过抵抗。尸体被发现时,裤子被褪到膝盖以下,据此推测受到了强暴;但是,经过对阴道的检查后,发现可以排除上述推测。五天后,查明了死者身份。她名叫路易莎·卡尔多纳·巴尔多,三十四岁,出生于锡那罗亚州,十七岁开始当妓女。四年前迁居圣特莱莎,在埃姆斯加工厂工作。起初,她当服务员;后来在市中心有了一个鲜花摊位。城里任何一处派出所都没有她的户籍档案。她跟一个女友住在一处简易房里,但是,有电灯、自来水,位于珍宝区。女友也是在同一家工厂工作,她告诉警察路易莎一开始说过移民美国的事情,但是,后来决定还是留在圣特莱莎生活。警察询问了几个死者的工友。后来,案子就了结了。

路易莎·卡尔多纳的尸体发现三天后,还是在博得斯塔山谷,发现了另外一具女尸。发现尸体的是巡警圣地亚哥·奥尔多内斯和奥莱加里奥·古拉[16]。这两个巡警到那里去做什么呢?圣地亚哥承认:受好奇心驱使呗。后来,他说是拉罗·古拉非要去看看不可。他俩所指的地区是从樱桃园区开始到山顶区为止。拉罗·古拉说他很想去看看发现路易莎尸体的地点。那天开车的是圣地亚哥,他没有异议。他俩把巡逻车停在峡谷上方,从一条羊肠小路下到谷底。博得斯塔山谷不长。警察划定的警戒圈的塑料带还在原地没动,与黄色或者灰色的石块和灌木丛纠缠在一起。据圣地亚哥回忆,拉罗·古拉有阵工夫在做些奇怪的事情,好像在测量地面的长度和峭壁的高度,瞅瞅峡谷上方,估计一下路易莎摔下来时身体的弧线。片刻后,拉罗·古拉对圣地亚哥(已经有点烦了)说:凶手或者凶手们的抛尸地点恰恰是为了有人能尽快发现尸体。圣地亚哥反驳说:这个地方恰恰是人烟稀少啊。那时,拉罗·古拉正用手指着峭壁的上方。圣地亚哥抬头一看,发现有三个孩子,确切地说,是一个少年和两个儿童,都身穿短裤,正在好奇地望着谷底的警察。后来,拉罗·古拉向峡谷南边走去。圣地亚哥留下来,坐在石头上抽烟,一面想也许早先应该进消防队才好。片刻后,拉罗·古拉已经从他视线里消失的时候,圣地亚哥听见一声口哨响,连忙向拉罗的方向走去。走到拉罗跟前的时候,他看见拉罗脚下躺着一具女尸。她身穿一件类似衬衫的东西,一侧已经撕碎,腰部以下是裸体的。据圣地亚哥说,拉罗的表情非常奇怪,不是惊讶,而是快活。警察们问他:怎么会是快活呢?大笑吗?微笑吗?圣地亚哥说:不是微笑,而是全神贯注,特别全神贯注,好像在想像着凶手在峡谷杀害某个女子的情景。圣地亚哥走到拉罗身边时,后者叫他别动!他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正在用笔记录什么。他听见拉罗在说话:她身上有文身!很精致的文身。从她姿势上判断,可以说是被人拧断了脖子。不过此前可能被强奸了。圣地亚哥问:文身在哪儿?拉罗说:在左边大腿上。接着,拉罗·古拉起身去找女尸身上缺少的衣服。他只找到几张破报纸、生锈的破罐头盒和破碎的塑料袋。他说:这里没有她的裤子。然后让圣地亚哥上去报警。死者一米七二,长发,黑色。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无人前来认尸。不久,案子就束之高阁了。

艾比法尼奥问拉罗·古拉:是什么原因让你非去山谷不可?古拉说:因为我是警察。艾比法尼奥说:你个臭屎孩!傻瓜,不要你去的地方,别往里面掺和!接着,艾比法尼奥揪住古拉一只胳膊,盯着他的眼睛说他要知道实情。拉罗·古拉说:最近这一段时间,这条山谷一直没出现女尸,我觉得奇怪。艾比法尼奥问他:傻瓜,您是怎么知道的呢?拉罗·古拉说:因为我天天看报纸啊。艾比法尼奥说:臭小子,您还看报纸哪!拉罗·古拉说:对。问:我估计您还看书吧?答:就是。问:是不是我送你的那几本破书啊?拉罗·古拉说:就是哈里·索特曼先生、瑞典全国技术警务研究所前所长以及前警督、前国际警察局长联合会主席约翰·欧康内尔合写的《现代刑侦技术》。艾比法尼奥问:既然这些高级警官那么出色,为什么还是“过气”人物呢?说呀,犟牛,回答我!傻瓜,难道您不知道刑侦里没有什么现代技术吗?您连二十岁都不满呢,对吧?我没说错吧?拉罗·古拉回答说:艾比法尼奥,你没错。艾比法尼奥说:伙计,您可要加小心啊。这是头一条,也是惟一一条规矩:小心谨慎。说罢,松开了拉罗的胳膊,笑着拥抱拉罗一下,在这漆黑的夜晚,带着拉罗去圣特莱莎市中心惟一一家卖玉米肉汤的地方吃饭。

12月,发现了1996年最后两具女尸,地点在樱桃园区加西亚·艾蕾拉大街上的一间空房子里。一个十五岁,名叫爱斯特法尼亚·里瓦斯;一个十三岁,名叫埃尔米尼亚·诺列卡。二人是亲姐妹,但同母异父。爱斯特法尼亚的父亲在女儿出生后不久失踪了。埃尔米尼亚的父亲住在家里,在麻城公司加工厂做夜间保安。这两个女孩的妈妈也在这家工厂的花名册上,是工人。两个女孩就是上学念书,做做家务。但爱斯特法尼亚准备明年辍学去工作。她俩被绑架的早晨,正带着另外两个小妹妹(一个十一岁,一个八岁)去上学。两个小妹妹跟埃尔米尼亚一样是去何塞·瓦斯工塞洛初级小学读书的。爱斯特法尼亚把三个妹妹送到那里后,就去自己的学校,要走十五条街的路,每天如此。但是,她俩被绑架那天,有辆汽车停在四姐妹身边。下来一个男子,先把爱斯特法尼亚推上了车,又下来,再把埃尔米尼亚推了上去。随后,汽车就消失了。两个小妹妹吓瘫在人行道上了。后来,才慢慢走回家,家里空无一人。她俩只好去叫邻居的门,讲完发生的事情,就哭了起来。接待她俩的女邻居是W&E地平线加工厂的女工,找了另外一个邻居,然后去给麻城公司加工厂打电话,打算找到女孩的父母。麻城公司加工厂告诉她禁止传呼私人电话,话筒就挂上了。女邻居再打,说了女孩父亲的名字和岗位,因为她想女孩的母亲跟她一样也是女工,肯定被人低看一等,无论何时何地何种理由,都是可以被人忽略不计的。这一回,女接线员请她等一等,但是时间太长了,硬币花光了,线断了。口袋里没钱了。失望之余,只好回家。等着她的是另外那个女邻居和两个女孩。有好大工夫,四人感觉如同在炼狱里一样,漫长而徒劳的等待,其核心就是无人援助,这是拉丁美洲特色之一;另外也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如果你仔细想想,是每天都能体验到的东西,但这是一种没有痛苦的感觉,没有死亡的阴影如同大批兀鹫飞越居民区上空,笼罩一切,打乱一切的常规,颠覆万物的顺序。这样,四个人就等待着女孩的父亲回家,与此同时,那位女邻居想(为了打发时间和消除恐惧),要是有一支手枪拿到街上去该多好哇!因为可以朝天上开几枪发泄发泄,喊一声“墨西哥万岁”给自己打气,感受一下最后的热量,然后在街上的柏油路面上双手快速挖坑,把浑身湿透的自己埋葬进去,告别世界。女孩的父亲一进门,大家赶忙一起到附近的警察局报案。简单(或者茫然地)陈述了问题后,警察让他们等了一个多小时,才来了两位检察员。这两位重新问了一遍老问题,又问了一些新问题,尤其是那辆带走爱斯特法尼亚和埃米尔尼亚的汽车。过了一会儿,在询问女孩的办公室里,来了四位检察员。其中一位,看上去像好人,请求陪女孩来的那位女邻居并且带上女孩去警察局的车库看看。在车库里,警察问女孩这些汽车中哪一辆更像带走你俩姐姐的车。检察员拿着女孩提供的情况,说应该去找一辆黑色朝圣者或者弓箭手轿车。下午五点,母亲来到警察局。此前,一个女邻居已经走了。另外一位抚摸着最小的女孩不停地哭泣。晚上八点,欧尔迪斯·雷伯耶多来了,他布置了两组搜寻行动人员:一组负责调查两个被绑架女孩的亲戚,由胡安·德迪约斯·马尔蒂内斯和里诺·里维拉两位检察员指挥;另外一组借助市局力量,去寻找朝圣者或者弓箭手或者林肯轿车,据说是这种车子绑架了两个女孩,由检察员安赫尔·费尔南德斯和埃弗拉因·布斯特罗负责协调。胡安·德迪约斯·马尔蒂内斯公开反对这个侦查方案,他认为两个行动小组应该合并在一起集中全力去寻找那辆绑架人的汽车。他的主要理由基于这样的事实:受害家属的亲友、熟人或者同事的圈子很小,他们根本没有什么黑色朝圣者或者雪佛兰之星汽车,都属于步行族,因为太穷,宁可走路省钱,也不坐公交车。欧尔迪斯·雷伯耶多斩钉截铁地回答说:任何人都可以偷车,偷朝圣者、雪佛兰之星、弓箭手或者捷达,用不着有钱或者驾驶执照,只要会开车门,会发动车子就行了。于是行动小组就按照雷伯耶多的分配确定下来了,警察们一个个像雨季连吃败仗的大兵那样疲惫不堪地开始工作了。那天夜里,经过一番摸底调查之后,胡安·德迪约斯·马尔蒂内斯得知爱斯特法尼亚有个男朋友或说追求者,一个莽撞的小伙子,十九岁,名叫罗纳多·路易斯·鲁戈,又名鲁斯科·斯特里克,又名罗尼,又名巫师罗尼,有犯罪前科,两次因偷车被捕。罗纳多·路易斯出狱后跟一个狱中认识的家伙同住,那家伙名叫费利佩·艾斯卡兰特。此人是偷车老手,还被立案调查过强奸幼女罪,但没有找到证据。罗纳多与艾斯卡兰特一起生活了五个月,后来走了。那天夜里,胡安·德迪约斯·马尔蒂内斯就去找艾斯卡兰特。此人说,那位狱友不是自己情愿走的,是被他轰走的,因为经济上丝毫不肯出钱。现在艾斯卡兰特在一家超市仓库打短工,不再干犯罪勾当了。艾斯卡兰特发誓说:头儿,好多年来,我一辆车也没偷。我敢发誓。事实是,如今他连一辆破车也没有,出行时坐别人的卡车或者走路,这既便宜又自由。警察问他那个鲁斯科·斯特里克会不会偶尔偷车。艾斯卡兰特认为不可能,虽说无法替鲁斯科担保,但那小子偷车是个笨蛋。询问其他人的结果证实了艾斯卡兰特的说法:巫师罗尼是个散漫的懒虫,不是搞暴力的人,至少不白干;多数人虽说不趟浑水,也认为他不可能绑架女朋友和她妹妹。如今,罗纳多·路易斯跟父母住在一起,还没有找到工作。胡安·德迪约斯·马尔蒂内斯向罗纳多家走去。他跟罗纳多的父亲谈了话。此人无可奈何地开了门,告诉警察:绑架爱斯特法尼亚和埃尔米尼亚事件发生后几小时,他儿子就走了。检察员问他是否可以看看儿子的“窝”。罗纳多的父亲说:请随便,自己家。胡安·德迪约斯·马尔蒂内斯用了一些工夫单独查看罗纳多跟三个弟弟合住的房间。他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房间里没什么可找的。后来,他走到院子里,点上一支香烟,开始欣赏着逐渐落在这幽灵般城市的橘红色晚霞。他问罗纳多的父亲:他说去哪儿了?父亲答:去美国尤马。您到过尤马?父亲答:年轻时去过好多次:进去打工,移民局抓住了,遣返回墨西哥;然后,再入境,多次来回。直到累了,回这里工作,照顾老婆和孩子们。您认为罗纳多·路易斯会发生同样的事情吗?父亲答:求上帝别让他那样吧!三天后,胡安·德迪约斯·马尔蒂内斯获悉:负责寻找绑架使用的黑车的小组已经解散了。他去找欧尔迪斯·雷伯耶多要个说法。后者回答这是上级的命令。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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