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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雷和韩梅梅的失败与伟大-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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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梅梅问他去浙江干吗，他说他准备去西湖邂逅白娘子，韩梅梅打得他无语凝噎。
回来的第一个周末，穿着毛衣的李雷兴冲冲地过来找韩梅梅，韩梅梅说：“你怎么了，这么兴奋？”
李雷乐呵呵地说：“做了一件轰动全国的事。”
韩梅梅笑他：“别吹了，牛都快冷死了。”
李雷歪着头看她：“真不信？”
“假作真时真亦假。”韩梅梅说。
“好！”李雷点了点头，然后一个不漏地叫上吉姆、露西等人来活动室，要让大家一齐来做个见证。
活动室的电视上放着一档老套乏味的相亲节目，老男人和老女人在里面孔雀开屏希望得到异性注意。大家一来，李雷还是支支吾吾地不说出缘故，林涛马上就断定李雷：“你把牛都给吹跑了，现在追不回来了。”
吉姆说：“我们家莎士比亚……”还没说完，李雷连忙打断他说：“别，我知道莎士比亚特牛，我追不上他老人家。”
吉姆正要鄙视他没志气，凯特就尖叫道：“李雷，你怎么在电视里面？”
几个人都纷纷转头去看电视，现场都有暖气，新出来的嘉宾，也就是李雷穿着那件机器猫的衣服，也还真不怕热。
李明瞪着眼睛说：“李雷，你竟然背着韩梅梅去相亲，你完蛋了你。”
然后就听到电视里面的李雷说：“各位朋友们好，我来这里不是来相亲，是想和我女朋友说几句话的。”
主持人惊讶地说：“你还是大学生吧，和女朋友说话两个人说就可以，干吗跑到这里来？”
李雷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我们大吵了一架后，不知道她跑去了哪里，怎么都联系不上，也找不到。她一直收看这个节目，所以我希望能让我在这里说话，如果是在这里，她一定能听得到，给我们一个机会好不好？”李雷露出哀求的眼光。
两个主持人在台上商量了一会儿，觉得这还不错，是个好噱头，以前都没人这么做，便乐呵呵地说：“好吧，给你一分钟时间。”
相亲节目里面的姐姐阿姨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小子，觉得这哪里来的弟弟真萌。
电视里面的李雷手放在心脏处特别矫情地说：“我们都有一个心房，可大部分只是空房，还有一些住的是租客，而我很幸运，我的心房里面住了一个人，她叫韩梅梅，她是我心房的主人。韩梅梅，如果能够，我最想把我的天空送给你，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相信我，这个世界没有什么需要害怕的，只要我们是在做着人生里有意义的事情，就算明天就会死去，也没有什么遗憾。”
这小子退场前，又看了看端坐在那里等候金玉良缘的一排大龄姐姐，就说：“别担心，大家都很漂亮，祝福你们找到好男人，后会有期。”
嗯，台词是很肉麻很矫情很琼瑶，但是韩梅梅只看得整个人都傻了，泪水红了眼圈，他知道她最近的惶恐和不安，他知道牵过的手并没有绳索可以系住，谁都可以挣脱，所以他加了一把锁，把钥匙给了她。认识他以前她并没这么多感伤，也没这么多眼泪，她应该学会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此刻拥有，可是太爱一个人应该做不到。她的担忧来源于他的不安分，可是她爱他也同样来源于他的不安分，她又怎么可以困住他，捆住他，锁住他，缚住他，让他变为天底下千千万庸碌之人的其中之一？
她是真的很想对他说：“你对我这么好，如果以后你走开了，让我还怎么再爱别人？”
他一定会骂她傻，他就怎么可能放她自己走呢？
是的，不会的，要走也是一起走，这一刻的韩梅梅坚定地想。
倒是其余的各位齐齐中枪倒下，做出因为不堪这肉麻的场面，当场抽搐着泛酸着死去状。
然后，凯特第一个跃起，激动地说：“李雷哥哥，你真是浪漫啊！”
林涛说：“天啊，太肉麻了，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吉姆这次终于输得心服口服，认真地说：“李雷，I服YOU了。”
李雷知道他的意思，也认真地回答他：“谢谢。”
莉莉一收看到节目，就打电话给韩梅梅呼天抢地地说：“天啊，你们要不要这么夸张啊，还要上电视示爱，李雷这个人真有够疯的。”
韩梅梅嗔道：“是啊，你嫉妒啊。”
那边的莉莉用力回答：“没错，嫉妒得要命，这样你满意了吧。”
韩梅梅点点头说：“满意了。”又问：“你又和那个姓林的一起了？”
莉莉默然地承认。
韩梅梅替她感到心痛：“当时他又回来的时候，你不是说跟他已经不可能，为什么现在又原谅他？”
莉莉四两拨千斤地反问：“那为什么你要原谅李雷？”
“我们不一样。”韩梅梅非常有底气地说。
莉莉感慨着说：“谁都以为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以为自己的感情比别人的深刻动人。总要过个几年才发现，谁和谁都没多大差别。”几年的独自漂泊让她成熟了很多。
韩梅梅不愿相信她说的是真话，就说：“哇，高人，你比我们校哲学系的还厉害啊你。”
莉莉毫不留情地打击她：“我可不像你们这些书呆子。还有，你们都向全国人民公开了，全国人民都会监督你们的。以后你如果不嫁给李雷，没人会娶你的。”
“我为什么不嫁李雷，你给我说清楚。”韩梅梅说。
莉莉大笑说：“你有点志气好不好，他都没说娶你，你就眼巴巴要跟过去了，丢我们的脸啊！”又说：“我过两天刚好有个假期，我去让你们这些知识丰富的大学生款待。”
韩梅梅惊喜地说：“好，我们一定给你准备丰富的精神食粮。”
大家一听莉莉即将大驾光临，都特别快活起来。没想到好事成双，就在莉莉过来之前，李雷寄出去的歌曲竟然有一首中了奖，将被纳入这位著名歌手的新专辑当中，奖金也随之打到了他的卡上，他决定请他的兄弟们挥霍一番以作报答。
刚刚下过雨的黄昏，白色的亮光从灰云之中透出来，像是天地初开，李雷和韩梅梅在街上信步走着，路上的黄叶齐齐被雨水冲刷到街两旁，中间的一两片绿叶显得特别显眼。明日，如果它们不是在下水道就是在垃圾桶里面了。
经过一家文身店，李雷眼睛放光，兴致勃勃地说：“我们去文身，好不好？”
韩梅梅悚然一惊：“疯了啊，我才不要。”
李雷说：“没什么好怕的，只要在脚踝处小小的一个模样就可以了，王菲谢霆锋也文身，约翰尼德普维诺娜赖德也一齐去文身……”
韩梅梅有一句话差点就说出来，你举的那些爱侣他们都分手了，徒留那些爱的标记让全天下的人笑话。韩梅梅说：“我们怎么跟他们比？”
李雷说：“他们怎么跟我们比？”
他们刚刚决定是否真的要文身，莉莉就大驾光临了。因为大家都好久没有见到莉莉，便一齐涌到了车站，莉莉一下车就看到他们一个个热情的脸孔。学生和职业者就是不一样，莉莉早就学会化妆，举手投足都比她的实际年纪成熟得多，眼影、口红、耳环、项链、手镯，她哪样缺了？甚至，她学会了抽烟。幸亏性格还是那个德行，而，这些大学生则因为食堂的伙食问题，个个苍白得跟鬼一样，大家环绕在一起，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好不容易到了宿舍，把莉莉简单的行李放置好了，李雷指挥大家说：“大家，先带你们去一个地方，然后我请大家吃饭！”
莉莉摆出了一副我是客人我最大的尊容：“什么地方，不说清楚我可不会去。”
吉姆说：“李雷狗屎运中了奖，他要把钱花在大家身上，大家快快谢主隆恩。”
林涛和李明对吉姆说：“遵公公的旨。”
吉姆被暗算一道，感叹人心不古，大家看到李雷现在有银子，都转向了他那一方，以前他有钱的时候他们可不这样。
莉莉继续好奇地问韩梅梅：“我们要去哪里？”
韩梅梅这才神秘地说：“我们要去文身。”
“文身？”凯特惊讶地跳了起来，并为这个动作配了一个相得益彰的表情。
露西皱眉说：“不会吧，韩梅梅你真的要？我觉得很恐怖啊。”她立刻就想到流氓恶少，还有那些砍砍杀杀血肉模糊的场面。
李明问李雷：“你要在背上文一条巨龙啊，证明是龙的传人！”
韩梅梅蹙着眉头对露西说：“没那么夸张啦，只是小小的一个记号就可以了。”
李雷指着脚说：“我们决定在脚踝上文一对天使之翼，象征着比翼双飞。羡慕吧！”
莉莉大咧咧地说：“你们怎么就知道是比翼双飞，不是各自纷飞啊！”
韩梅梅还是来不及拦住她的话：“莉莉，我要撕破你的嘴！”
转眼之间，大家就已经到了事先已经找好的文身店，师傅四十来岁，手臂上也可以看得到文身，多么敬业的老板，为了顾客，先以身试法。店里面一堵墙放着近年来他做出来的经典文身照片，看起来是挺有实力，大家在店里翻翻看看，又对着那些道具行注目礼，兴趣十足。
因为之前韩梅梅已经和李雷来过一次，大家相知一场，可以托付。师傅已经准备好了各种道具，胸有成竹，很快就招了两位进去。
林涛有一种反常的兴奋，饶有兴趣地说：“看起来真有看头，我的心被他们这么一挠，真有点痒痒的。”
莉莉不客气地说：“我看你是皮痒。”
凯特兴奋地说：“要不，我们也文一个？”再次配一套专门研发的动作和表情。
莉莉连忙挥手，她可不想一来就受着皮肉之苦，她风尘仆仆地过来，是为了享福，可不是为了受苦：“他们发神经，你们也跟着发神经啊。”
凯特拉着莉莉的手拼命摇晃，撒娇道：“来嘛，来嘛！莉莉，我请你！”第一次听说有人把文身作为请客的选项。
最后是凯特和林涛想试一试，莉莉中立，露西和李明表示有压力，最后大家狡猾地决定静观其变，看韩梅梅和李雷文身的情况再做下一步安排。
韩梅梅倒是很担心师傅万一没发挥好，给自己留下一个一辈子的残缺品，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那就太惨了。偏偏这师傅看起来漫不经心。就像是你抱病去看医生，医生边接手机侃着大山边瞅一眼就说“没啥大病”时你的心情，医生觉得他经验老到阅病无数，你却觉得医生大有无视病人宝贵生命的嫌疑。
还好托付的人没有令他们失望，没有出差错，韩梅梅才松了一口气，李雷瞅了她的标记，说：“好看，很好看！”
李雷把自己的脚和她并在一起，看起来像是永不分离。李雷和韩梅梅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对望着笑了。爱到极点就在身上留下一个记号，即使以后分离也都洗不去，在各自的余生里提醒自己不能忘记那些当初。
心急的大家看到成品后，发觉比想象的还要好。林涛打了个响指，说：“我决定也文一个。”
凯特积极响应林涛的号召，莉莉顿时也来了兴趣。作为一个团伙，李明和露西很明显地感到主流民意，恐怕自己不能这么不从众，不然大家都有一份回忆，以后他们每次谈到这个话题他们两个都要假装有电话打进来需要接听。
倒是李雷大叫着阻止道：“你们别捣乱，这是我们两个专属的。”
莉莉说：“干吗这么小气！以后这就是大家专属的，再说爱情升华为友情，不失为人生的一个高境界嘛。”
韩梅梅挖苦她：“看来以后我们让莉莉给我们开一个讲座，讲述人生的哲理。”
凯特说：“哇咔咔，我要文一朵玫瑰花。”又问林涛：“你呢？”
林涛说：“我想要刻个字。”
“什么字？”李明问。
韩梅梅看着他的眼神，蓦然知道他要文的是哪一个字。原来大家也都已经成了有故事的人，到了需要铭记一些记忆的年纪。
露西温柔地问他：“你知道迷死高最近要结婚了？”
林涛呵呵地笑：“迷死高这么棒的女人，当然多得是人要娶了。这没什么奇怪！”看起来心情很是愉悦。
看到大家看他的眼神，就忙挥手说：“好了好了，我也是其中一个啦！我做白日梦啦，这样行了吧。”
莉莉特别公道地说：“不瞒您说，我觉得你把眼镜摘下来还是有点人样的！”
林涛装作追悔莫及地说：“那你怎么不早说！”
但是，这个李雷精心策划的关于两个人的爱情记号，终于被大家如愿破坏了，变成了一伙人关于青春的纪念。
大家咋咋呼呼地找了地方喝酒，酒到酣处，个个也闹得正酣畅，莉莉醉眼看了看韩梅梅仿佛松了一口气地说：“还好你没说年老的朱茵。”
莉莉白了她一眼说：“我可不敢！”
李明说：“我倒是觉得有点像是大时代里面的蓝洁瑛。”
韩梅梅特生气地说：“天啊，这两人的长相完全是南辕北辙好不好，我到底是长得有多路人啊？谁都可以像我！还有，我究竟有多老，你们都要举一些我童年的片子来刺激我。”
李明委屈地说：“我这是恭维啊！蓝洁瑛在里面那么美，她被丁蟹害死的时候，放着王菲的《容易受伤的女人》，当时我都哭了。”
莉莉一听就来劲了，说：“对啊，对啊，我大爱《大时代》和《上海滩》，特别是你说的那个场景。还有，”莉莉露出非常激动和羡慕的表情，“冯程程和许文强在雪天里撑着伞的情景，实在是太浪漫了，所以我那个时候就特别想去上海。”
韩梅梅转头问李雷：“你呢你呢？”
李雷说：“我最喜欢的当然也是《上海滩》了。”
凯特心无城府地说：“我最爱的是泷泽秀明的《魔女的条件》，特别是最后未知在光身边醒来的那里。”
大家说着笑着，露西抬头却看到一个晚上默默喝酒的林涛脸上反射着光，原来那是他的眼泪，露西捅了捅旁边的李明，露西也看过那部戏，知道他们讲的是怎样的内容，她细声说：“林涛，还想着迷死高的事情吗，别难过了。”
林涛咧着嘴笑了起来，笑中却是有泪：“我明知道会这样的，不知为什么还是会难受。”
韩梅梅说：“你应当放下过去，你们学校女生那么多，难道找不到一个人来恋爱？”
林涛顾左右而言他地感叹道：“我好怀念高三那段时光，虽然有可恶的校墓处主任，但是每天我都期待迷死高的课。最讨厌周五，因为周五没有她的课。那个时候，抬头就可以看见她的笑容，像是诗一样。走过去的时候，鼻尖总能闻到清新的香气。我记得有次早读，大家的声音此起彼伏，我趴在桌子上望着外面，刚好迷死高走过来，阳光细碎地洒在她的身上，像是轻吻着她，落在肩上阳光像是白色雪花，整个世界好像都安静了。”他长长地叹了一声，“唉……现在再也没有那样的好日子了。”
林涛又垂头丧气地说：“不管过多久，那个人只把你当成孩子，不管你多大，她总把你当孩子，那种感觉真是糟糕。”
韩梅梅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他：“拜托，男人就该大度一点，不如祝福迷死高结婚后幸福快乐不是更好！”
莉莉喝了一杯酒，有点豁达地开解林涛：“其实我在上海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候经常会想，如果太迷信爱情这个东西，最后一定会迷失自己。所以，给对方自由就是给自己一些自由。林涛同学，反正也回不去了，不如放开吧。”
李雷觉得这话很是中听，就举起杯子高呼大家：“来，我们都为那回不去的时光干一杯。”
吉姆说：“对啊，不聊不开心的事，不能让莉莉变成怨妇回上海吧。”
大家狠狠地碰了一杯，一口喝光了，脸色白的白红的红。觥筹交错之间，几个人喝得酩酊大醉。韩梅梅说：“糟糕，大家都喝醉了，在集体昏倒之前赶快撤退。”李雷反复强调自己并没有醉，然后觉得语言不够有力，刚好新学了两句闽南语歌，此时派上了用场，他就用他那自成一派的腔调对韩梅梅唱：“啊我无醉我无醉我无醉，请你不免同情我，酒若落喉痛入心肝，只有烧酒了解我……”
韩梅梅无语地说：“发什么酒疯，谁会同情你啊……”
林涛率先捂住眼睛：“打情骂俏，十八禁场面，我看不到，我看不到。”
莉莉盯了盯吉姆，用手戳着吉姆的额头：“怎么你长得这么帅，一个女朋友都交不到，你是不是有先天缺陷啊，怎么搞得啊？”
醉了的李雷说话更肆无忌惮，笑呵呵地说：“他肯定还惦记着韩梅梅，我还会不知道啊！”
韩梅梅和吉姆同时用刀子一般的眼神瞥向他。
他面不改色地说：“当我没说，老板结账。”
几个人站起身来，吉姆用食指对李雷勾了勾手，像是黑帮头子一样：“过来，小子。”
李雷于是特别得意地走到他旁边，自恃两人是铁哥们，所以他连这些话都说得，毫不忌讳：“跟我们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青春苦短，你还是快点自求生路吧。”
吉姆说：“看你那嘴脸，你很狂啊！”
李雷说：“你还是不了解我的一片赤诚之心。”虽然是酒醉之言，但是李雷也是真的希望他能谈一场恋爱，别枉费这大好光阴，这样的年纪，没有谈恋爱，以后老了的时候他一定会后悔。
吉姆说：“别说我没提醒你，再说我揍你了啊！”
李雷说：“回顾一下那些惨痛的历史，你打赢过我吗？”于是吉姆真的觉得如果不揍他就有辱国格了。
吉姆和李雷追打着，一群人跟着狂奔到无名湖处，吉姆看到李雷无路可逃，眼看他就要束手就擒，没想到李雷突然过来拉着他就往湖里跳了下去，吉姆没想到他竟然选择同归于尽，来不及挣脱，已经陪着他掉入湖中，湖里的月亮顿时化为粼粼的银白色碎片。
吉姆在水中扑腾地打李雷，两个人玩水上摔跤，在月光下溅起一串串白色的水花，李雷大叫：“好凉快啊！”
晚一步到的莉莉看了这惨烈的场景，大都市来的人一下子无法消受这野蛮的场面，大大地悲叹一声：“不会吧！”
吉姆索性也放弃了挣扎，跟着喊：“好凉快，好凉快！太爽了！”其实冻得要死。
岸上的几个人都看得呆了，没想到在这几分钟之间，这两个人已经退化成两栖类动物。
吉姆和李雷都对着岸上的李明和林涛说：“你们两个还不下来！”
林涛和李明虽然也是喝得大醉，但是神志还算清醒，不禁都心知肚明地笑：“我们还没傻呢，想拉我们下水！”
李雷喊道：“你们两个是男人就跳下来，跟几个娘们站在一起，你们丢人不丢人？”
莉莉可容不得鄙视，大声骂道：“靠，现在是谁丢人？你们才丢人呢，别说你们认识姑奶奶我。”
然后李雷向吉姆使了个眼色，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纵身上岸，李明和林涛一下子就意识他们要做什么，可惜还没逃出两步，就已经被他们擒住推下了湖，几个女生都尖叫了起来。韩梅梅大笑说：“天啊，你们……好歹也把手机拿出来吧。”
露西焦急地道：“你们快上来吧，很危险啊。”
凯特着急地说：“啊，我的相机呢，我的相机呢！”
四个人在水中像是四条银鱼一样，潜水跳跃。
林涛大叫说：“你们他妈的别在泼我水了，我全身都湿了，你们还做什么白痴无用功。”
话还未说毕，三股巨浪又朝着他冲过来，林涛只好讨饶：“好了，我错了，不过，是李雷拉你们下水的，我们都应该整他才对，两位觉得呢？”
三个人都觉得很有道理，于是齐齐开足马力对准了李雷，李雷以一敌三，顿时处于劣势，但是可贵的是他宁愿壮烈牺牲都不言败！
四个人在湖中继续欢呼：“好凉快啊。”对着岸上的人说：“你们快下来！”
莉莉白了他们一眼：“想得美！”
韩梅梅和露西都在催促他们：“快点上来啊，你们！”
凯特着急地说：“啊，我的相机呢，我的相机呢！”
打闹了好几分钟，才全身湿透透地爬上岸来，衣服像是另外一层皮肤一样黏贴在身上，什么钱包啦、手机啦，所有身外之物瞬间都化为废物。
酒还没这么快褪，几个人的情绪都高昂到了极点，林涛叫着问：“这水干不干净啊？”
李明说：“这衣服贴在身上好难受。”
李雷就说：“难受就脱下来，裸奔回去呗。”
韩梅梅一听这话，就悲呼了一句：“天啊，我们是文明古国。”
吉姆学她说一句：“天啊，我们也是文明古国。”
可是裸奔还真不是说着玩的，这个大学裸奔的历史也不是从他们开始的，几个人借着酒劲七手八脚地，不止把自己顺便把对方的衣服给扒了，四个人赤条条地尖叫着跑回宿舍。
几个女生不约而同地捂上了眼睛。
莉莉跺着脚说：“天啊，我要瞎了，丢死人了，我要和他们绝交！”
露西用唯一的理由安慰自己：“没关系，大家一定会以为他们是大四的，大家一定会以为他们是大四的。”
韩梅梅特别悲伤地说：“难道我们要帮他们拿这一堆衣服？”
凯特着急地说：“啊，我的相机呢，我的相机呢！”
四个男生跑回去惊动了整栋宿舍楼，幸亏韩梅梅打电话回他们宿舍提前通知，让宿舍人做好心理准备并且照顾他们，他们回去果然还没清醒，又是摔热水瓶又是摔台灯，总算折腾到累极了，才终于沉沉睡去。
第十一章 不经我同意，谁能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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