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市长秘书前传-第2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因为两个人的诸多利益,他们俩跳进了一个战壕。眼下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张国昌到北京学习,李国藩颇感不便,尽管如此,由于用起来顺手,李国藩还颇为满意。

还剩一个月就开“两会”了,面对银环路的拆迁阻力,李国藩心急如焚,他亲自打电话请张国昌回来一趟。张国昌不愧是李代市长的先锋官,一下车便召开了市长办公会,在银环路拆迁工地的工棚内,条条块块的主管领导座无虚席。这是银环路工程合同签字以来,张副市长召开的第一个主管副市长现场办公会。

工棚内张副市长轻咳一声,立即鸦雀无声。他呷了一口茶,严肃地说:“征地和拆迁安置是银环路工程的第一个战役,大家辛苦了。我回来一趟不容易,今天咱们打开窗户说亮话,有什么困难,有什么问题,咱们就地解决。”

张副市长语音刚落,条条块块的主管领等纷纷表示没有困难,有困难也能克服,摆在李市长办公桌上的困难迎刃而解,这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这是长期恩威并重、软硬兼施、赏罚分明的结果,建口的干部都领略过张副市长的厉害,也都尝到过张副市长给予的好处,他们对张副市长谈不上喜欢,但绝对不恨,即使心里恨他,也怕得不敢恨。张副市长将下属分为几个层次:捍卫者、忠诚者、支持者、理解者、反对者、背叛者。对背叛者张副市长绝不手软,并且善于巧妙地拉拢反对者加入理解者的行列,发展理解者为支持者,发展支持者为忠诚者,发展忠诚者为捍卫者。我觉得张副市长在东州犹如大树的根,越扎越深,正因为扎得深,树叶才越来越繁茂。我虽然每天跟着他,还只是算大树上的枝叶,不像韩寿生,他已经成为大树的根须,正在往泥土里猛钻。

自从韩寿生挂职北郊区副区长后,他利用张副市长这棵大树的影响,主管了北郊区的城建工作,因此,今天的现场办公会他俨然以北郊区主管副区长的身份坐在了张副市长的对面。各区主管副区长纷纷表态没有困难,他却为了表现与众不同,特立独行地提出了困难。

“我们北郊区涉及四个乡镇,需动迁居民一千八百户,占全市动迁安置量的百分之四十。路线长,任务量最大,主要问题是:这部分居民大多收入较低,经济承受能力差,沿线企业单位经营状况不佳,破产企业职工放假不开工资的占百分之八,道路两侧门市房较多,大部分是个体户,按市政府六号文件的规定,补偿太有限。”

丁仁杰没想到韩寿生会跳出来摆困难,他认为,韩寿生身为张副市长的前任秘书,有什么困难都应该克服,怎么能第一个跳出来摆困难?这不是给老板上眼药吗?

丁仁杰是张副市长最坚强的捍卫者,他强硬地说:“寿生,市政府六号文件是经市长办公会议和市委常委会讨论通过的,不可能更改,有困难还是你们区自己想办法吧。”

“北郊区的任务量确实较大,我们可以想办法变通解决。”张副市长仍然秉承忍耐韩寿生的原则,和蔼可亲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环视一圈,突然严肃地说,“银环路道桥工程建设是件大好事,好事要办好,一会儿,各位区长都要给市政府立下军令状,在征地拆迁安置承包经营责任书上签上你们的大名,咱们严格按军令状办事,谁要是想学马谡失街亭,别怪我手下无情!市政府各部门要把工程建设放到城市的大环境中,处理好市区两级关系,充分调动沿线各区的积极性。拆迁安置工作要与盘活积压商品房存量结合起来,拆迁安置一次到位,要本着‘政治动员、行政统管、政策补偿、市区共建’的原则。政治动员不是空的,要妥善处理政府和老白姓的关系,多考虑运作的实际困难。寿生,考虑到你们区的拆迁任务量大,居民承受能力有限,仁杰,你们在盘活商品房存量方面可以优先考虑北郊区的困难。企业安置实行谁主管谁负责的原则,政府参照省高等级公路的拆迁政策给予适当补助。同志们,任何单位和个人,都要从大局出发,从全市长远利益出发,只能出力、出血不能借机揩油。对经说服教育拒不搬迁的,市区政府要采取强硬措施……”

上午的现场办公会开得很成功,午饭后张副市长悄然去了李国藩的办公室,一来汇报一下上午现场办公会的情况,借机会表示忠心,二来了解一下“两会”前的政治态势,特别是李国藩的心理,知己知彼是张副市长惯用的战术,政治活动是人类游戏中的最高层次,在这个层次上,最高深的游戏规则就是左右逢源。张国昌轻轻推门进来时,李国藩还在一边抽炳一边沉思,以至于张国昌喊了两声“老板”,李国藩才缓过神儿来,他热情地起身拉着张国昌的手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李国藩要递烟,张国昌眼疾手快地掏出烟,张国昌掏烟的细节让李国藩心里很欣慰,因为张国昌掏出来的是大哥大香烟,而不是平时抽的软包中华。

“国昌,”李国藩欣然接过张国昌递过来的大哥大,换掉手中抽了一半的烟,亲切地说,“上午的会我听说了,各区都立了军令状,这样好,这样好,这样不仅仅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即使是‘辕门斩首’,也有章可循啊!”

“老板,”张国昌充满信心地说,“你放心,建口的干部没有纸上谈兵的怂包,只要毛抹擦顺了,个个都是张飞。”

“国昌,我身边不缺张飞,缺你这个诸葛呀,你去北京学习,等于折断了我的一条臂膀啊。”李国藩露出非常舍手的表情。

张国昌知道李国藩在试探自己,连忙谦逊地说:“老板,能在你身边做张飞已经很荣幸了,只是我没有张翼德断喝长坂坡的本事。”

“国昌,你自比张飞我很高兴,”李国藩和蔼地说,“‘人情势利古犹今,谁识英雄是白身?安得快人如翼德,尽诛世上负心人!’张飞最大的特点就是忠,有忠心才能报国啊!”

李国藩的话张国昌心知肚明,这是对自己不放心啊,凡是对身边的人不放心的人,都缺乏自信,取得信任必须经过考验,张国昌深知其中利害,他俯身前倾恭敬地说,“老板,你放心,我认为士为知己者辛死就是忠。”

李国藩拍了拍张国昌的肩膀用兄长的口吻说:“国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银环路拆迁安置工作已经开始,港商的资金只拨过来三分之一,这对工程的进展影响很大,‘两会’不好向人大代表交待,我的意思是你再跑一趟香港,争取在‘两会’前让港资到位,最起码也要到三分之二啊,这件事对你我都很重要,关于你接替何进川的事已经定了,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该我做的,我绝不含糊。”

“是去人大做副主任吗?”张国昌窃喜地问。

“人大恐怕去不上,可能是到市政协任副主席,一起到市政协任职的还有胡进。”李国藩不动声色地说。

“胡进平时干得好好的,年龄刚过五十,怎么也到政协?”张周昌感觉有些出乎意料。

“都是为了儿女呀,”李国藩感叹道,“上次市委组织部招聘副局级年轻干部,他玩小心眼,把自己的女婿选上来,影响很坏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张国昌用讥讽的语气说,“老板,事不宜迟,我明天就去香港。”

“好,”李国藩一拍大腿说,“我静候你的佳音。”

42。生日

何进川得知张国昌即将接替自己任常务副市长的消息后,心情一直很失落,他知道仅凭张国昌的力量还不至于挤走自己,起初省委一直倾向于自己的位置不动,没想到李国藩极山反对,组织上权衡利弊,终于决定调他去市政协。前两天魏正隆找他谈了话,让他心里有个准备,在东州市的历史上,常务副市长从来都是一朝君上一朝臣的,只老市长挪位置,省里就会派下来一位新市长,换一任新的市长,就换任新的常务副市长,常务副市长从来没有接任过市长的,魏正隆找他谈话时,言称由于年龄原因可能让他去市政协任副主席,何进川心知肚明,年龄不过是个借口,自己今年才五十五岁。

张副市长香港之行收获颇丰,由于快开“两会”了,张副市长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回来之前,他嘱咐我不要走漏一点消息,我现在不仅会打探消息,而且越来越会做保密工作。因此,张副市长很清净地离开了东州机场。

经过与张副市长一段时间的磨合,我发现自己在变,越来越会左右逢源,脑袋也越来越玲珑,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变好还是在变坏,反正张副市长说我越来越成熟了。我发现成熟就是做官不能太老实,不能太厚道,不能太直率,不能太死板,总之,做官与做人不一样,如果你信奉做官先做人准吃亏,因为做官坐的是位置,玩的是权力,活的是身份;做人讲的是良知,求的是心安,活的是生命,完全是两码事。

在车上,张副市长嘱咐我准备一个大花篮,今天是何进川的生日,傍晚张副市长让我陪他到新世纪大酒店给何进川过生日,我一下子想到了一句歇后语,叫做“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知道张副市长此举只是在接替何进川之前不想节外生枝罢了。

傍晚,我陪张副市长随礼仪小姐捧着大花篮走进明月轩包房时,何进川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江河日下的时候,张国昌还想着他的生日,他百感交集,还真生出些许感动。

“大哥,”张副市长抱拳拱手问候道,“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国昌,”何进川既吃惊又警觉地说,“我的生日可谁都没告诉,你是怎么知道的?”

何进川说得不假,包房内一共摆了两桌,在场的除了何进川的老伴、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孙子、孙女外,就是几任秘书和司机,一个官场的人都没有,纯属家宴。何进川拉着张副市长的手坐在沙发上。

张副市长深情地说:“和大哥共事这么多年,还能记不住你的生日?”

何进川颇为感慨地说:“多谢,多谢,难得老弟一片心意,你是旭日东升,大哥是江河日下,连生日都比往年冷落了许多啊!”

张副市长同情地说:“大哥太消极了,不管怎样,你都是东州的元老啊!”

“兄弟,元老就是养老,”何进川自嘲地说:“小柏,让小姐上菜吧。今天,我要和国昌好好喝几杯。”

酒宴期间,平时都由我代酒的张副市长多次向何进川敬酒,叙的都是同事友情。何进川心里堵得慌,几杯酒下肚,就有了几分醉意。

“国昌,”何进川眯着一双小眼睛,用掏心窝子的语气说,“大哥当了五年常务副市妊,真可谓如履薄冰啊!一般来说,一把手不允许二把手太强,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啊,二把手如果太强了,那一把手晚上肯定睡不着觉,无论谁当一把手都不可能允许任何一股势力发展壮火到足以威胁自己的地步,官场上最高的技巧就是平衡术,其中二把手的平衡很难把握,他要臣服于一把手的权威之下,还要出成绩谈何容易,太能干了遭一把手忌恨,不作为的话又保不住自己的位置,上下两个方向都有暗箭,又要防守,又要干好分内的工作,不能授人以柄,难啊!现在好了,去政协无疑对我是个解脱,陶渊明可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我也可以如此。”

何进川的一席话,既有肺腑之言,也有牢骚抱怨,还有失意者幸灾乐祸的味道,既复杂又无奈。

“大哥,”张副市长用纸巾擦了擦嘴角说,“人是什么?人就是权力的衍生物,以人定人,人决定人的命运,大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呀?”

何进川听罢哈哈大笑,“国昌,我提醒你,李国藩在仕途之路上曾经两次落选,一次是在十年前,滨海市换届选举,他被省委确定为副市长候选人,结果落选了,后来他被提拔到省建设厅任厅长,五年前省人大换届选举,作为副省长候选人,他再次落选,但仍被提拔为省长助理,后被任命为副省长,你知道他落选的原因吗?其实就两个字:‘霸道’!独断专行,目空一切,好大喜功,狂妄自大,同时用所谓的‘政绩’博得了个别领导的欢心,才走到今天的。他是吃‘政绩’上来的,眼下他又相中了银环路工程。国昌,工程一了,小心卸磨杀驴呀!”

何进川这几句话透着几分语重心长,张副市长脸上顿时泛起异样的神情,毕竟在一个班子里共事多年,难免流露出些许真情,这时,何进川的儿子和第一任秘书小柏前来敬酒,儿子张叔叔长张叔短地叫着,言称自己在市地税局还是个副处长,希望张叔叔多多关照。何进川一边骂儿子不懂事,一边直言不讳地说:“国昌啊,我就要去政协了,我人还未走,茶就已经凉了,既然你拿我当大哥,就说明咱们之间关系不必讳言了,说句心里话,我还真有点事不静心。”

“大哥,”张副市长一摆手爽快地说,“请放心,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你尽管吩咐!”

何进川欣慰地笑道:“好,有你这几句话我就直言了,小柏是我的第一个秘书,副局级的年头可小少了,论工作能力、人品,都没说的,希望你能找个机会用一用,我就非常感激了!”

说实话,何进川能如此关怀秘书,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心中不免对何进川生出几分敬意。但何进川只求张副市长关照提拔秘书,却不提关照儿子半句,也着实透出何进川的老到,实际上,何进川是在讲价钱,意思是说:“张国昌,无论是我的儿子,还是我的秘书,你都得关照,只要你关照好了,我这方水土就算抚平了。否则,在‘两会’前,无论是泥石流还是沙尘暴,都够你喝一壶的。”

我觉得张副市长今天来为何进川祝寿,就有这层用意,安抚住何进川免得节外生枝,这在官场上叫妥协术,互让一步,风平浪静,一旦争起来必然翻江倒海。生日在官场上是门高深的艺术,对于生日的艺术性我也是刚刚领略到,官场上的事一旦艺术了,就微妙得很,今天的艺术性是煽情,张副市长也是副市长,而且即将接任常务副市长,他这么一放下架子,何进川心里平衡了许多。

生日宴结束了以后,何进川和张国昌勾肩搭背地走出大堂。

张副市长亲自给何进川开车门,何进川的车刚走,马厚的车就到了,上车前,我恭维道:“老板,您今天真是给足了何进川面子。”

张副市长颇为得意地说:“看出来了?雷默,想干点大事该哈腰就得把腰哈下去。不为五斗米折腰不过是穷酸文人的无奈,因为这章种人折不折腰结果都是一样的。就像何进川一样,折不折腰都改变不了大局。

·13·

第五章 凤鸣虎啸

43。舞台

东州市第十二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召开的前一天,我在大会秘书处领取了领导用车通行证、胸签、大会文件、房间钥匙、饭票等物品,在张副市长的嘱咐下,我还通过关系多搞了五张通行证,给人大代表中的朋友,因为人大代表只能坐大客车统一到会场开会,他们自己的车不允许进入会场,只有有通行证的车才可以进。要知道五张通行证很可能为张副市长换五张选票。

第二天早晨,旭日东升,万丈霞光洒在黑水河上,仿佛为东州古城穿上了新衣。马厚把车擦得黑亮黑亮的,亮得像黑水河的河水一样耀眼,今天是个庄重的日子,我和马厚都穿了件新西服,早早地来到了张副市长家楼下。

张副市长走出楼道时,简直像换了一个人,新理的头发油光粉亮,笔挺的西装庄重潇洒,鲜红的领带配上雪白的衬衫,显得整个人精神抖擞,神采飞扬。

马厚开着车驶入东州市大会堂时,大会堂被装点得彩旗飘飘,一派喜气洋洋。大会堂前两侧,市领导的奥迪车像卫兵一样整齐地排列着,在太阳的映照下熠熠发光,让人有一种要比赛的感觉。

人大代表们个个表情神圣、陆陆续续地走进人民大会堂,每个人的笑都像是个谜语,但由于谜底早就知道了,大家都笑得恰到好处,好像昨天晚上不约而同地做了同一个梦,这个梦就是谜底,他们到这里好像不是来描示谜底的,而是来为意料之中的谜底庆贺的。

主席台上坐着四大班子领导及部分老领导、群团组织负责人,主席下,人大代表座无虚席。全体起立奏歌之后,荣立功用沙哑的声音说:“下面,请东州市人民政府代市长李国藩同志作《政府工作报告》。”

我和所有秘书、司机们坐在二楼前排俯视着整个会场,觉得荣立功的声音像是得了重感冒。不过,李国藩倒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精神抖擞,当他健步走上讲台时,飞扬的神采让人眼前一亮。我当时暗想,这个时候如果化验一下李国藩的尿样一定是阳性的,不过更具阳性的是李国藩的声音。

“各位代表……”李国藩一出口就充满了磁性,充满了刚阳之气,抑扬顿挫,很有感染力,会场不时地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散会后,人大代表们兴致勃勃地走出会场,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们不是为李国藩的报告而兴奋,而是李国藩这个人让他们耳目一新。这时我发现所有的市长候选人在走出人民大会堂时,无不与人大代表热情攀谈。

在会堂大厅,与张国昌攀谈的那位人大代表我并不认识,他们足足谈了十几分钟,张副市长对那位人大代表极为热情,以至于赵奎胜从他身边走过时,他都没看见。我心想,这位人大代表一定不一般。

果然,一上车,张副市长就嘱咐我说:“雷默,我刚才谈话的那位人大代表很有威望,他一个人就能影响一批人,像这样的人,雷默你要多接触、多联络。”

“张市长,”我自作聪明地说,“李市长今天容光焕发,是不是太高凋了?”

“都说政治是舞台,这个比喻很形象,舞台是用来演戏的,只有演员‘入戏’了,才能带动观众‘人戏’,李国藩无疑是一流的演员,但是他过于注重舞台了,我从来都不把政治看做舞台,官场如战场,在舞台上死了仍然可以活,要是在战场上死了,那可就真的成了一堆烂肉了。”张副市长颇有哲理地说。

我听了张副市长的高论有些毛骨悚然,好像自己的灵魂像塞在牙缝里的菜叶一样,轻而易举地就能被剔出来。

“张市长,”我恭维地说,“我发现自从您去北京学习以后,说话越来越有辩证法了。”

张副市长听了我的恭维很得意。晚上,全体市长候选人到人大代表驻地看望人大代表,李国藩带领九位副市长候选人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走,记者们打着摄像机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摄,秘书们也在后边跟着,每位秘书不仅夹着自己的包,还拎着领导的包,都说秘书是拎包的,此情此景再形象不过了。

回家时已经半夜了,杨娜还没睡,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看电视,见我回来连忙去给我烧洗脚水。我疲乏极了,没脱外衣就躺在了床上。杨娜在厨房点着火回到卧室,见我没脱外衣就躺在了床上,皱了皱眉嗔道:“你看你,真邋遢!怎么不脱外衣就躺在床上,快起来,去洗洗,早点睡吧。”

妻子悦着故意露出里面贴身的性感内衣,“哎,你看看,我今天买的,好看不?”

“好看。”我心不在焉地应付道。

杨娜有些不高兴,“默,怎么了,怎么心事重重的?”

“没什么,”我勉强地笑了笑,“这次人代会选举,我有些担心张市长的票数。”

杨娜一听笑了,用手指戳着我的额头说:“净瞎操心,张市长那么精明强干,还不得高票当选啊!”

杨娜的话虽然有几分道理,但是我私下里也听到不少对张副市长不利的议论,这些议论就是从人大代表中传出来的。

“五年前选举时,张国昌就是侥幸上来的,当时,他与李书记票数一样多,李书记高风亮节退出了选举,到现在他对荣立功的一句玩笑话还耿耿于怀。”

还没等我说完,杨娜就问:“荣立功开了一句什么玩笑话?”

“荣立功说他是早产儿。”我冷哼一声。

“荣立功这句话是够伤他自尊心的,不过,今非昔比,他已经当了一届副市长了,又是常务副市长人选,你有什么可担心的?”杨娜质疑道。

“不知为什么,”我惆怅地说,“越是接触他深一些,我心里越没底。”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应该是越接触深一些,感情越深才对。”杨娜担心地说。

“就是因为有了感情,我才有一种隐忧。”

“什么隐忧?”

“我也说不清楚,他去北京学习,有好几个周末我们通话,他都跟我撒谎,明明是在境外,他却说是在天津,或北京郊区。”

“你怎么知道是在境外?”

“我求电信局的朋友查了,手机屏幕显示的号码,你猜是哪儿的。”

“哪儿?”

“澳门!”

杨娜愈发狐疑了,“上次他去香港谈判就绕道澳门回来的,张市长怎么对澳门这么情有独钟?”

我不愿意让杨娜担心,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人代会选举的前一天晚上,已经是半夜时分,东州宾馆会议室灯火通明。李国藩召集九位副市长候选人聚在这里正在开会。这是一次特殊的会议,也是一次秘密的会议,没有记者参加,也没有任何工作人员参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4 4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