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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秘书前传-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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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揣摩着张国昌的心思说:“江湖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是个隐逸的词,说不太好。”

“我告诉你,”张国昌睁开眼睛说,“有人的地方就叫江湖。我再问你,你知道最危险的江湖在哪儿吗?”

我开玩笑地说:“当然是武林了。”

“你说得对,也不全对,”张国昌匪夷所思地说,“没有内功称不上武林高手,你知道内功深厚的人都集中在哪儿吗?都集中在官场,玩政治玩的就是内功,因此最危险的江湖就是官场啊!”

我对张国昌的独到见解暗自唏嘘,嘴上却说:“古人倒是有‘江湖常有庙廊忧,逢人好谈天下事’的说法。不过,这些都是一些文人的嗟叹而已。”

张国昌仍按照自己的思路说:“常言道,人在江湖身不不知,人在官场不光身不由己,连心也不由己啊!有时候我真嫉妒五虚道长那份自在逍遥啊!”

马厚把车停在天柱山脚下,我陪张国昌下了车。缓步沿着山间石阶小路往山上行。蝉声争鸣,山路悠悠,给人平添了几分烦热。我从刚才的谈话中感到张国昌的内心深处埋藏着深深的无助,他虽然表面平谈,内心却一定是痛苦的,不然,他不会到天柱山白云观来。

我望着他的背影,隐隐生出几分悲哀来,那个微微驼背的身影给我一种可悲又可怜的感觉,毕竟朝夕相处快两年了,总觉得这个身影会突然消失在这山中,想着想着眼泪险些流出来,直觉告诉我,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终于望见白云观了,我和张国昌都已经汗流浃背。我推开道观的山门,一个中年道人迎上来。张国昌满怀希望地问:“师父,五虚道长在吗?”

道人谦逊地一笑说:“道长不在观内。”

张国昌失望地问:“何时回来?”

道人微笑着说;“师父云游四海,来去无踪。”

张国昌遗憾地说:“哎,还是没有道缘啊!”

道人豁然一笑说:“缘即是道,道即是缘,正所谓缘由心生,心中有道,无处不是缘,心中无道,皆为痴人说梦,无量天尊,您虽踩得道观的门槛了,这一脚却将道缘踩尽了。”道人说完抱歉地关上了山门。

张国昌呆立在山门前半天,转身望了望远方说:“雷默,前面很阴凉,陪我在石阶上坐一会儿呢。”我们走到石阶旁坐下。

“张市长,”我试探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张国昌看着我说:“雷默,我知道,你跟着我受了很多委屈,其实我早该安排你和林大勇。回去以后,就让朱玉林办。你还是别离开办公厅,做个副主任吧,让林大勇去西郊区任区委副书记。”

“张市长,”我劝阻地说,“你太累了,要不咱们往回走吧。”

张国昌没搭茬儿,若有所思地问:“雷默,你说人是什么?”

我敷衍道:“人就是人呗。”

张国昌摇摇头说:“人是人的原因,却不是人的结果呀!”

“张市长,”我反驳道,“我却认为人既然是人的原因,就应该是人的结果。正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张国昌未置可否地说:“也许你说得有道理,不过世事难料啊。”

“张市长,”我试探地问,“还记得五虚道长的话吗?”

张国昌懵懂地问:“什么话?”

我提示说:“无欲无为,无欲乃大欲,无为乃大为。道家的思想虽然有些消极,可对人生还是有启迪的。”

张国昌无限惆怅地说:“正所谓无欲则刚啊,不过古往今来无欲者有几人呢?”

一块黑云飘过来遮住了太阳,山风骤起,天上渐渐沥沥地下起雨来。

张国昌充满惆怅地说:“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我心情异样地说:“张市长,下雨了,咱们下山吧。”

81。山雨欲来

从天柱山回来的当天傍晚,我陪张国昌宴请了开发刘家屯的港方代表,我和马厚送他回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车刚到他家楼下,张国昌的手机就响了,他是下车接的这个手机,接完电话后,我觉得张国昌就像被霜打了一样,他让马厚打车回家,把车留给我,马厚懵懂地打车走了,张国昌没上楼,而是重新钻进车里,我问他去哪儿?他没精打采地说,去商南家。商南是市政法委书记,我不知道大半夜地去商南书记家干啥,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刚才那个电话一定是商南打来的。商南本来和张国昌的关系一般,只是有一次商南的女儿食物中毒,生命垂危,被送进市人民医院,经孟丽华全力抢救,才转危为安,从那以后,商南与张国昌的关系日渐亲密。

这么晚商南约张国昌去他家干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心神不宁地开着车,总觉得会突然从胡同里驶出几辆警车将我开的车拦住,然后下来十几个彪形大汉不分青红皂白地将我和张国昌押进他们的车里,不知为什么,这样的镜头一直在我脑海中浮现。商南家开车二十分钟就到,我觉得好像开了两个小时才到。

一路上张国昌一言未发,按理说商南家也应该在常委大院,由于商南升任市政法委书记之前是东州市检察院检察长,因此一直住在检察官公寓。张国昌下车时,像贼一样看了看四周,仿佛怕人看见似的,然后不声不响地钻进了楼道。

我在车内点上一支烟,仿佛被囚禁在车里,内心冰冷得像被尸衾缠裹着,透不过气来,我下车想透透气,觉得只是影子出来了,肉体和灵魂还留在车上,原来人最真实的就是他的影了,我茫然了,人怎么可能没有肉体和灵魂?肉体是母亲,灵魂是父亲,人就是肉体与灵魂结合而成的孩子,孩子怎么能离开父母呢?那影子是什么?大概是人的原罪,想到这儿,我内心升起一种莫大的恐惧,一头又钻回到车里,有一种无论如何也逃离不了的感觉,我在车内无限放大着恐惧,我发现恐惧也是一种刺激,一种快感,莫非人是由于恐惧才犯罪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想象出来的恐惧是真恐惧,我就在这种恐惧之中睡着了,梦中听到一个声音,“……我将做你的导者,领你经过一处永劫的地方,在那里你将听到绝望的呼叫,将看到古代的鬼魂在痛苦之中,他们每一个都祈求第二次的死……”

于是我随着一个幽灵穿过地狱之门,看到了毛骨悚然的场面,无数被打入地狱的灵魂正在经受着无法想象的煎熬:他们或被狂风冰雹抽打;或被浸在没顶的粪水中;或在沸腾的血河里被烧煮;或赤身裸体被火雨烤炙;或被倒插在洞穴中不能动弹,脚底还被火焰舔着;或在沥青池里沉浮,岸上还有手执钢叉的恶鬼监督……我穿过地狱随幽灵进入炼狱,发现自己的心已经被血淋淋地撕成了两半,每一滴血都变成了花朵,忽然一半心消失了,我发现在一块草原上,美丽的花落落像天使一样正在采集花朵,那些花朵都是由我的血变成的,我远远地望着采花的天使,发现那些花朵无论什么颜色都长成了小太阳的模样,可是花落落采了这些花并没有扎成花环,而是用锄挖了一个坑埋掉了;另一半心也随着消失了,一个照着镜子的女孩婀娜地走过来,她手中的镜子像月亮一样明亮,她爽朗的笑声全都化作了星星,猛然间她送给我一个秋波,我认出了她,原来她就是杨娜,杨娜怎么会在这里?我正沉思,杨娜认真地问,默,你知道上帝为什么要用肋骨制造女人吗?我猛然被问住了,摇了摇头。杨娜妩媚可人地笑道:我就知道你答不上来,告诉你吧,肋骨在男人身上的中上方,是让女人既不高于男人,也不低于男人,肋骨在男人的腋下,是让男人用肩膀来呵护女人,肋骨在男人心脏部位是因为男人要用心去爱,你用心爱我了吗?话音刚落,杨娜用手中的镜子照向我,我发现镜子中不是我,而是一个巨大的酒桶。我惊呆了,我怎么会变成一个巨大的酒桶,这时引领我的幽魂飞入镜子,用一把锤子击打着酒桶唱道:“贪欲啊,你使凡人沉沦得那么深,不再沉迷于你的浊浪里!”

幽魂击打的正是我的头部,我痛苦难忍,却又动弹不得,我大声呼救:“张市长,救救我!”幽魂立即变成了张国昌,他用手戳着我的头说:“雷默,你醒醒!”

我猛然醒了,惊出一身冷汗,同头一看,张国昌不知什么时候上了车,正在用手戳我,似笑非笑地问:“怎么了?雷默,做噩梦了?”

我末置可否地笑了笑发动了车,一看时间已经下半夜三点钟了。

第二天早晨,我和马厚去接张国昌,孟丽华让我上楼,语气亲切圆润,我上楼后,她特意把我叫到卧室,此时张国昌还未起床,脸色发灰,像是得了什么大病,昨天下半夜才回家,我也只睡了两个小时,早晨起来眼泡是肿的。张国昌不像是没睡,而像是根本没睡,孟丽华的脸也有点浮肿,这两口子太不正常了,我预感到他们有什么事瞒着我,而且是天大的事。

昨天夜里从上半夜十点到下半夜三点,商南一直在与张国昌谈话,凭他们之间的关系,谈话内容一定很重要,商南曾经当过东州市:检察长,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并透露给了张国昌,会是什么?我预感张国昌和孟丽华很快要给我答案。

孟丽华亲自给我搬了把椅子让我坐在床边,然后一本正经地问:“雷默,你觉得你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孟丽华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我心想,你和丈夫同床共枕二十多年了,还不知道张国昌是什么人?便敷衍地笑着说:“大嫂,谁都知道张市长是个干实事的人。”

孟丽华眉头一挑说:“可是现在有人要害你大哥,今天嫂子就想跟你交个实底,所有关于你大哥的谣言都是要害你大哥的人杜撰的,有些人见你大哥业绩突出,从心里嫉妒,就搜集你大哥的黑材料,想置你大哥于死地,门儿都没有,雷默,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行了,你大哥是好人,这两年你大哥对你怎么样?你凭良心说。”

我从孟丽华这番话里已经嗅到了些许味道,看来张国昌的事已经暴露了,这两口子像受惊的骡子一样毛了。我心想,对我怎么样,你们心里清楚,四个字就能说清楚:不负责任!我把人生最美好的青春、智慧都献给了一个赌徒,我得到了什么?你们说说我值不值?这是我心里话,这些心里话憋在我心里很久了,但仍然只能憋着,因为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乘人之危的人。我气愤的是孟丽华不真诚,火上房了,还在跟我装蒜,你装蒜,不说实话,我也只好装蒜,便佯装真诚地说:“张市长对我没的说呀!”其实我心里的意思是没什么好说的。

孟丽华郑重其事地说:“既然这样,无论是组织,还是个人,有谁想害你大哥你都要挺身而出,保护你大哥,等你大哥过了这个坎,他不会亏待你的。”

张国昌从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语,只是没精打采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像丢了魂儿似的。“肯定出事了!”我心里想,但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人家不说,我也不好问,甚至不敢问。

上午,张国昌一到办公室就一个人闷在办公室处理文件,他将挑选出来的文件,一份一份地插入碎纸机,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用碎纸机销毁文件,其实很多都不是文件,而是一些曾经批过的报告和信件,我想帮他,他不让,还问我有没有应该销毁的东西,我摇摇头,他摆摆手示意我该干啥干啥,不要打扰他,我只好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整理文件。

张国昌忙了一个多小时,对我说去李国藩办公室商量一下接待国家环保总局局长的事,便没精打采地走了,我看了看碎纸机已经满了。

就在我一个人望着碎纸机发呆时,有人敲门,我赶紧去开门,进来的竟然是陈东海,他已经走马上任市刑警支队队长三四个月了。张国昌的确是个说话算数的人,正因为如此,他周围聚集了一批愿意追随他的人。不过,陈东海最感激的还是我,因为是我给他一次跃龙门的机会,他升任市刑警支队队长那天,我和朱达仁、张怀亮给他摆酒庆贺,他借着酒劲说了一番话,我至今还记得:“友不贵多,得一人,可胜百人;友不论久,得一日,可喻千古;友不择时,得一缘,可益一世。有你们做我的朋友,是缘、是运、是福!”

陈东海一进门,本能地回头看了一眼,仿佛怕身后有人跟踪似的,我开玩笑地说:“你小子不疑神疑鬼地行不行?走哪儿都改不了职业习惯。”

陈东海凑到我身边低声说:“雷默,不是我疑神疑鬼,是要出大事了。”

我心头一震,知道陈东海的信息不会有假,便认真地问:“出什么大事了?看你紧张的。”

陈东海推开张国昌办公室的门往单看了一眼问:“张市长呢?”

我扔给陈东海一支烟笑着说:“去李市长办公室了。”

陈东海点着烟低声对我说:“我昨天晚上跟省纪委的一个朋友吃饭,他告诉我一个重要消息,最近上面要动丁仁杰和李凤江,好像是冲张市长来的,你得提醒张市长心里有个数,他们之间打得太火热了!”

陈东海的话让我不寒而栗,我赶紧问:“消息可靠吗?”

陈东海肯定地说:“绝对可靠。”

陈东海是专程来报信的,说完他看了看表,说局里有个会,急匆匆地走了。

我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沙发上,第一次感到茫然不知所措,我心里明白了,昨夜商南把张国昌叫到家里,一定是说的这件事,只不过比陈东海知道的要详细一些,怎么办?丁仁杰,李凤江要是出事,一定会牵出张国昌,我有预感,张国昌不出事则已,一出事就是大事。我不敢深想,自己苦熬这么多年,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委屈,弄不好都要付诸东流了,久埋心中的政治抱负也要毁在一个赌徒身上。想到这儿,不禁喟然长叹!

这时,张国昌像个魂儿似的推门进来了,他一进门就说:“雷默,要车,回家!”

我本想将陈东海告诉我的消息告诉他,转念一想算了,其实他早知道了,否则不会销毁那么多文件、报告和信件。

奥迪车停在张国昌家楼下,张国昌示意我下车,我陪他走进楼道,张国昌低声对我说:“给丁仁杰、李凤江打电话,让他们赶紧到我家来一趟。晚上我在新世纪大酒店宴请国家环保局领导,你就不用陪我了,你去机场接一个人,是我在中央党校的同学,姓闰,你见过的,我在北京东三环顺峰请叶云吃饭那次,他也在场。”

我一下子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闫总,好像是央企的老总,戴着眼镜,长得文质彬彬的,不胖不瘦,中等身材,气质风度不像是个央企老总,倒像是个大学者。我点点头,让张国昌放心,张国昌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蹒跚着上了楼。

我分别给丁仁杰和李凤江打了电话,这两个人接到我的电话后都非常客气,想到晚上马厚的车要接张国昌去新世纪大酒店,我只好给张怀亮打电话,问他晚上能不能陪我去机场接个人,张怀亮欣然应允。

82。十面埋伏

我回到市政府吃罢午饭,一个人在空空荡荡的办公室,只有一只苍蝇在屋子里嗡嗡地飞着,我拿起苍蝇拍想拍死它,只是这只苍蝇就像和我捉迷藏一样,一会儿飞到我的办公室,一会飞到张国昌的办公室,就是不落下来,我想趁它在空中滑翔时一下子击落它,可是我舞动苍蝇拍,无论如何也击不着苍蝇,我便舞动着苍蝇拍像跳大神一样追赶,猛然想起刚搬进这套办公室时,张国昌手舞小宝剑驱鬼的情景,我心想,莫非这只苍蝇是什么邪魔的幻化精灵?要么为什么我费尽心机也打不着它。突然苍蝇不再嗡嗡了,它落在了悬在天花板上的灯管上,在灯管上漫不经心地爬着,我打着灯管,灯管白亮白亮的,映得苍蝇泛着绿光,我心里暗叹,还是只绿头蝇,这只绿头蝇肚子大得很,八成一肚子蛆。我闭了灯,绿头蝇又嗡嗡地飞了起来,我索性不再去管,心想,随它去吧,朱庇特!

我从书架上拿了本书,是讨论本性的,书中说本性有两种:人性和兽性。我便沉思起来,我不知我的兽性是什么?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像一只猫,猫只是长得像虎,却永远也成不了虎。猫本来应该以捕鼠为生,但是自从因人而吃到鱼以后,便不再捕鼠。或许我身上既有人性,又有鱼性,我知道鱼只有躲在水里最安全,可是我却上岸了,而且周围充满了野兽。这些野兽随时都可以将鱼吃掉,我多么希望张国昌能像一头猛虎,果真如此,我做猫也值得,因为猫是虎的师傅,而不是秘书,但是张国昌无论如何也做不了虎,只能做一只狐,因为在他心中早就有了一头猛虎,这就是权力,他太敬畏权力了,他驾驭权力的方式就是狐假虎威。书中说,人其实是半人半兽,或者说认识灵与肉的桥梁,人有很多种,旧人、新人、多余人、残酷人、完人、全人、平庸人、不朽人,还有个疯子说最伟大的人是超人。以前我不明白人为什么会变异成这么多种,读了这本书我明白了,其实都是因为人的胸膛里灵魂太多了,灵魂其实就是欲望变异的,灵魂在胸膛里拥挤不堪,就像精子一样,一旦进入子宫,就迫不及待地奔向卵子,结果肉体只能选择一个灵魂,就像卵子只能选择一个精子一样,偶尔高兴选中两个三个,仅此而已,其他的灵魂认为这不公平,纷纷转化为欲望,于是人便有了支离破碎的一生。书中还说,其实人不是个体的概念,而是指芸芸众生,芸芸众生多几百万、少几百万毫无关系,因为他们只是雕琢权杖的材料而已,按书中的说法,人其实只有两种:“真人和假人。真人是掌握权力的人,假人是被权力掌握的人。”

我不知道我算什么人,觉得既不真,也不假,类似于半真半假的人,或不真不假的人,想一想有些可笑,便将书扔在一边,随手拿起一本杂志随便翻着。这真是一个特别的下午,办公室静极了,除了一只苍蝇陪着我,没有一个电话,手机不响,办公桌上的电话也不响,往常办公室里的人络绎不绝,今天下午一个人都没有,清静得怪异、可怕!

我正翻着杂志,有人敲门,一下午都没有人敲门,突然有人敲门,我吓了一跳。还没等我说请进,张怀亮满脸笑容地推门进来了,他一进门见我手捧着杂志沉思的样子,笑着问:“老弟,看什么呢?”

我深沉地说:“一篇好文章,这篇文章说,人生只有一条规律,没有第二条。”

张怀亮颇感兴趣地问:“什么规律?”

我伤感地说:“自作自受。”

张怀亮扑哧一声笑了,他指了指墙上的石英钟说:“别犯书呆子气了,你看几点钟了,该去机场了。”

我抬头一看,顿时慌了手脚,时间快到了,连忙收拾东西,离开了办公室。

我戴着机场禁区证刚走进廊桥,机舱门就打开了,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手里拎着皮箱随人流走了出来,眼神一直在寻找着什么人。我喊了一声“闫总”,中年男人认出了我,也叫了一声“小雷”,然后用失望的口气问:“国昌怎么没来接我呀?”

我接过闫总手中的皮箱,连忙解释说:“张市长晚上宴请国家环保局局长,一时脱不开身。”

闫总一肚子狐疑地说:“这家伙,搞什么鬼,急急忙忙让我赶过来,也不说什么事。”

我只好说:“见到张市长你就知道了。”

中午,张国昌让我通知丁仁杰、李凤江到他家去一趟,我能理解,大老远让这位央企大老板从北京赶过来我就有点不明白了,莫非他也和张国昌一起登上过赌船,或者去过澳门的赌场?我不愿意多想,想赶紧把他送到张国昌家了事。

张怀亮的奔驰车刚驶进张国昌家大院,我就发现几个身穿迷彩服的陌生人在张国昌家楼道口转悠,我顿时警觉起来。我陪闫总走进楼道往楼上走,感觉这几个人尾随着上来了,我没敢回头,屏住呼吸往上走,走到张国昌家门口,孟丽华非常热情地将闫总迎了进去,我借机从门镜向外看了一眼,果然几个穿迷彩服的人尾随着上来了,我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祥之感。

我在张国昌家坐了一会儿,定了定神,便起身告辞。走出楼口时,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我特意观察了一下,院子里穿迷彩服的几个人突然不见了,我惴惴不安地上了张怀亮的车,刚上车,手机就响了,我一看手机号是陈建样的。

“啥事,建祥?”

“雷默,你在哪儿?”

“我在路上。”

“李市长召开紧急会议,张市长已经过来了,你赶紧过来吧。”

“张市长不是正在宴请国家环保局局长吗?”

“已经宴请完了。”

“紧急会议什么内容?”

“你过来不就知道了吗!”

我一肚子狐疑地挂断电话,总觉得宴请国家环保局局长不应该完,李国藩突然召开紧急会议,正常应该由市政府值班室通知,怎么陈建祥亲自通知上了?

张怀亮见我发呆,将车打着火问:“出什么事了,兄弟?”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大哥,先不同家,去市政府,陈建祥说市长召开紧急会议,让我过去。”

张怀亮狐疑地问:“好端端的,开什么紧急会议,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茫然地说:“谁知道李国藩犯什么病了。”

奔驰车接近市政府时,我没让张怀亮把车开进市政府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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