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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秘书前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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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花落落把车开到一个叫“小观园”的酒店门前停下了,酒店外表装饰的古香古色,很精致,霓虹灯闪烁着“小观园酒店”字样。

我俩下了车,礼仪小姐迎上来一脸恭敬地说:“老板,你回来了。”

花落落点了点头,“嗯,给我安排个包房,我有客人。”

我惊讶地问:“落落,酒店是你开的吗?”

花落落得意地说:“默哥,请多指教。”然后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我佩服地说:“丫头,你行啊!”

我俩进入酒店,上了二楼,我一看,包房的名字全是用《红楼梦》里的“金陵十二钗”命名的,有黛玉、宝钗、湘云……来到一间叫“妙玉”的包房,包房内的文化味道很浓,墙上挂着“贾宝玉品茶栊翠庵”的画像,室内飘着淡淡的音乐。

我俩坐下来,服务员上了茶水和手巾把。

“落落,”我逗趣地问,“你的汤该不会像妙玉一样也是收的梅花上的雪熬成的吧?”

“喝了你就知道了,反正不是旧年的雨水。”落落的回答很巧妙,显然《红楼梦》早就烂熟于心。

“落落,设计酒店的人很有品味,简直就是小观园。”我赞叹道。

“都是我设计的,我喜欢《红楼梦》,服务员,赶紧上火腿鲜笋汤。”落落洋洋自得地说。

服务员答应着下去了。

“可是晴雯端给宝玉喝的火腿鲜笋汤?”我好趣地问。

“正是,”落落得意地说,“我这小观园擅长做红楼宴,《红楼梦》中的汤,我这儿全能做。不过我的火腿鲜笋汤,是用十多种菌类和冬虫夏草熬制而成,一会儿你尝尝就知道了,保证你说好。”

“落落,酒店开了多长时间了?”我试探地问,想弄清楚为什么落落自己开着酒店,怎么还去兰京大酒店打工?

“不到两年。”花落落一边给我倒茶一边说。

“落落,你父母为什么给你起名字叫落落,是不是落落大方的意思?”我呷了一口茶,好奇地问。

“我大方吗?”落落俏皮地问。

“你当然是落落大方了,你知道我是什么大方吗?”我逗趣地问。

落落摇了摇头。

“我是贻笑大方。”我噗哧一笑说。

“贫嘴!”落落娇甜地说。

这时,服务员端上汤,花落落亲自为我盛了一小碗。我细细品尝,果然是满口溢香,我连声称好。花落落满足地地看着我喝汤。

“干嘛这么看我?是不是我的吃相很难看?”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以为脸上溅了汤汁。

“默哥,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红楼梦》吗?因为我和林黛玉一样是个孤儿。”花落落有些伤感地说。

我心头一紧,不再喝汤,用手巾把擦擦嘴,静静地看着她。

“我父母都是军人,父亲是团长,母亲是护士长,我一生下来,就跟他们东奔西跑,我三岁那年,他们都死在老山前线了,是我叔叔把我养大的。”花落落虽然语气平静,但眼含泪花。

我心中暗自叹道,原来落落像林黛玉一样,是个孤儿,怪不得她那么喜欢《红楼梦》,“落落,我听怀亮说,你是清江大学中文系毕业的,怎么搞起酒店了?”

“默哥,我叔叔希望我到法国留学,我一直有写作的冲动,叔叔希望我到法国攻读戏剧专业,我很想做编剧,不过我不想靠叔叔资助,我想靠自己的力量去法国留学,所以我拼命挣钱,这家酒店是叔叔开的,我只不过是为他打理,叔叔是美术学院教授,不善打理酒店。就是为了打理好叔叔的酒店,我才去兰京大酒店打工的。”

“这么说,你到怀亮哪儿是去偷艺的?”我惊异地问,心想,这可真是个有心计的女孩。

“谈不上偷艺,张怀亮很会做生意,值得学习。”花落落莞尔一笑说。

我望着目似秋水的落落,心想,在政府工作这么多年,我已经忘记了什么是浪漫,可是与落落在一起总有一种别样的感觉。我知道落落是那种敢于把爱情从天堂打入地狱、又逼它吐出自身洁白来的女人,我没有落落的勇敢,却又向往这份诱惑,这是一种垂落的升华,这种升华让人感到爱情像飞翔一样高。

我们谈得既投机,又开心,很多话题都有共同的见解,只是越谈我越觉得花落落是一块玉,圣洁得无法用感情雕琢,只能用灵魂。

夜色朦胧,大街上华灯闪烁,花落落开车送我回家,一路上我们谁也没说话,车缓缓驶入民航大院,停在我家楼下。

我刚要下车,花落落的嘴唇已经贴在我的脸上……

16。惊涛骇浪

已经深夜了,市委书记魏正隆紧锁着眉头还在办公室里圈阅市防洪抗旱总指挥部的汛情简报,外面下着暴雨,电闪雷鸣,他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拿起电话,电话里传来了李绍光急促的声音。

此时的李绍光正在市防汛指挥部,这里的工作人员正在紧张地忙碌着,电话铃声此起彼伏,电脑控制的黑水河水系图灯光闪烁,李副书记在电话里火急火燎地说:“魏书记,我是绍光啊,我一猜你就在办公室,我刚从黑水河大提上回来,正在市防汛指挥部,据气象台报告,这几天东州地区还会有特大暴雨,我看这雨不是个好来头,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我建议市委立即召开常委紧急扩大会议,准备抗洪抢险。”

“绍光啊,我正要找你,”魏正隆也一脸肃穆,果断地说,“暴雨已经下了三天了,事不宜迟,就按你的意见办,立即让市委办公厅值班室通知常委们及相关部门领导,来常委会议室开紧急会议。”

“好,魏书记,我马上办。”李绍光语气坚定地说。

魏正隆放下电话,疲乏让他深深地陷在黑色高背软皮靠椅里。在魏正隆脑海里,黑水河在历史上只在清朝末年如此肆虐过,当时南岸十二个乡镇被淹没,一片汪洋,死了很多人,北岸也有六处决堤,七八个乡镇被淹没,老百姓流离失所。此后近百年时间里,东州虽然常有小涝,却从未发生过大洪水。魏正隆经常说,东州是一块风水宝地。然而下午他冒雨亲自上堤查看水情,一上大堤魏正隆就有了不祥之感。

在常委会议室,常委们及相关部门的领导都到齐了,外面下着大暴雨。

“同志们,”魏正隆严肃地说,“最近几天全市连降大暴雨,境内主要河流上游地区的降雨量更大,黑水河洪峰即将考验我们。我建议,市委、市政府最近一段时间要把抗洪抢险作为压倒一切的中心工作来抓。”

荣立功对魏正隆的观点表示赞同后,建议道:“为防止东州地区大洪大涝,市委、市人大、市政府、市政协的领导应当组成黑水河保堤、群众躲险、防汛抗涝和后勤保障四个指挥中心,深入抗洪第一线,分兵把口。”

荣立功是搞科研的出身,办事一丝不苟,与魏正隆搭班子以来,一土一洋配合的还算默契。最令荣立功信服的就是魏正隆的胸怀,魏正隆是个虚怀若谷的人,与这样的人搭班子,只要不是工于心计之徒,基本不会有大矛盾。

“魏书记、荣市长,”李绍光掷地有声地说,“国昌不在家,我也是抗洪指挥部的副总指挥,我愿意向市委、市政府立下军令状,申请黑水河保堤总指挥。”

魏正隆知道李绍光的身体不好,关切地问:“绍光,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常务副市长何进川自告奋勇地说:“魏书记、荣市长,绍光早就应该住院检查,他现在还发着烧呢,这个保堤总指挥我是当仁不让。”

何进川已经当了五年常务副市长了,明年换届荣立功就要去人大了,谁能接替荣立功还是未知数,不过,省委有两位常委向他透露过,他在省委书记陆清考虑的人选之中,让他抓紧活动。何进川盼着能接上荣立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段时间他没少跑北京,但是身为二把手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表现自己,他觉得大洪水有可能是大机遇,所以想利用这次抗洪抢险弄出点动静。然而,李绍光根本不给他机会。

“老何,你的心意我领了,我刚从大堤上回来,大堤的情况我比你熟悉,魏书记、荣市长,就这么定了吧!”李绍光斩钉截铁地说。

何进川还想力争,被魏正隆制止了,魏正隆一拍桌子说:“好,绍光同志带个好头。”

何进川心里像堵了一团烂棉花一样不自在。

“玉林,”荣立功回头对坐在自己后面的朱玉林说,“给马来西亚打电话,让国昌同志火速赶回东州。”

朱玉林应了一声“是”,便起身出去了。

为了招商引资,修银环路,张国昌带队去了马来西亚。东州市城市道路结构,是同心圆结构,就像一架大车轮子,由市中心朝东南西北辐射出去的条条大道,就像是大车轮子的条条轮辐。这样的交通结构,最适合于环形公路建设,以发挥中心城市的辐射功能。东州市的祖先也正是按照“一主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的理论营建的这座古城。东州市已经有了铜环路、金环路,但铜环路、金环路之间的交通仍不尽人意。是否可以开辟银环路,使市内铜环路与银环路相通,让市中心的人流、物流快进快出,利用金环路五条呈放射状的高速公路,让全市的交通都畅通起来,形成一个快捷的交通运输网。为此,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时常夜不能寐。张国昌主抓这项工作,更是争奔走焉,接触了许多国际跨国大公司,马来西亚之行就是为了此事。

这时,魏正隆的秘书走到他的面前耳语几句,放在他面前一张纸,然后退出去了。魏正隆看了一会儿说:“这是省防汛指挥部的紧急警报,立功,你看看吧。”

荣立功看后紧锁双眉站起身,坚定地说:“同志们,这可能是对我们东州市的一次生死考验,洪水来势凶猛,我决定,从我开始,全体党委委员,全体机关部门领导,一个不落,全部上堤,每人负责一段,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保护东州市。同志们,党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夜,风搅雨,雨借风,愈演愈烈,巨大的雨网罩住了东州,罩住了黑水河,罩住了大堤,也罩住了老百姓的心。此时此刻,黑水河东州段,已经排出了几处管涌和渗漏。大雨中,满载着草袋、石料、木桩和抗洪人员的卡车,一辆一辆向要害地段驶去。百年不遇的深秋洪灾向东州人民露出了横不讲理的残暴嘴脸,河水汹涌向前,狂傲不羁,恣肆翻腾,几米高的水头,把整棵的大树连根拔起,然后吞没……

李绍光穿着雨衣,在大堤上指挥着抗洪大军。此时此刻,雷公震怒,电卷银蛇,电接雷,雷引电,浪山连天涌。

抗洪队伍中,朱玉林穿着雨衣冒雨跑到李绍光身边,气喘嘘嘘地说:“李书记,最大洪峰流量已达每秒四千九百立米,这是百年一遇的大洪灾,南岸多处决堤,几个乡镇已经汪洋一片,北岸也有多处险段。”

“玉林,”李绍光心急如焚地问,“南岸被淹的几个乡镇的群众撤离得怎么样?”

“已经全部撤离。”朱玉林回答。

“好,”李绍光欣慰地说,“玉林,你赶紧与东州军区联系请求火速支援。”

一架大型客机降落在东州机场。市公安局警备处前导车和七、八辆奥迪轿车停在停机坪上,前来接机的有孟丽华、朱玉林、韩寿生、马厚等人,我也在其中,但是我不是来接机的,而是奉朱玉林的指示,准备随张副市长奔赴黑水河水库抗洪的。张国昌健步走下飞机的悬梯,市建委主任丁仁杰和市财政局局长李凤江等人紧跟在后面。

朱玉林快步迎上前问候道:“张市长,辛苦了。”

张国昌急切地问:“玉林,黑水河水库的情况怎么样?”

朱玉林简略地回答:“从黑水河水库引入东州市的输水管线遭到严重破坏,五十多万户居民已经断水。”

这时,孟丽华上前给张国昌披上军大衣。

“丽华,”张国昌生气地说,“你来干什么,净添乱。”

“我怕你到大堤上着凉,给你拿件军大衣。”孟丽华委屈地说。

“马厚,”张国昌阴沉着脸说,“赶紧陪你嫂子回家。”然后顺手把军大衣递给韩寿生。

孟丽华和马厚上车走了。我理解张副市长此时对孟丽华的态度,张副市长从马来西亚火速飞回东州,是为了指挥抗洪抢险,此时东州市所有四大班子领导都上了大堤,张副市长深知这次大洪水对他政治前途的意义,孟丽华此时出现无疑会让这种意义打折扣。

“玉林、仁杰,”张国昌挥着手说,“机场不是研究工作的地方,走,我们去现场。”

大家都陆续上了车,警车开道,直奔黑水河水库。

东州市的大部分老百姓吃的是黑水河水库的水,每天把几十万吨水从黑水河水库引入东州市的输水管线遭到了百年不遇的大洪水的破坏。看得出张副市长心急如焚。这次马来西亚之行收获不大,本来心情就不痛快,再加上大洪水,他的眼圈周围全成了黛黑色,更突出了两个高高的颧骨。

站在水库大堤上,张国昌放眼望去,直径三点二米的钢制输水管线已经有一点三公里的长度被肆虐的洪水将周围的泥沙掏空。又被巨大的水浮力托出水面,随着洪水的涨落而上下摆动,面临着被扭曲、折断的危险。这条管线一旦折断,东州市居民的生活用水将全部中断。关系重大,刻不容缓。

“玉林,”张国昌果断地说,“这是咱们东州市的一条生命线,雷默,立即通知有关部门到指挥部开会,研究抢修方案。”

一场输水管线保卫战的作战方案,就在黑水河岸边的河滩地上的军用帐篷中开始制定。军用帐篷内,有关部门领导、工程技术人员就抢修方案的讨论紧张、激烈。

“张市长,”一位中年专家认真地说,“最稳妥的办法是改线,重新铺设管道或者停水进行维修。”

“那将给东州市人民的生活造成巨大困难。”张国昌断然否定道。

“那就只好带水抢修,就地加固了。”另一位年纪大一点的专家慎重地说。

“不行,”丁仁杰立即反对说,“这样施工难度太大,危险性就更大了。”

“这是最快的办法。”年纪大一点的专家坚持说。

“我再说一遍,这也是最危险的方法。”丁仁杰严肃地说。

综合专家和技术人员的意见,张副市长沉思片刻,然后斩钉截铁地说:“就按这个方案办!”

带水抢修,就地加固的方案是施工难度大,危险性大的方案。张副市长亲自担任前线总指挥,会战在当晚打响。这确实是一场检验一座城市在非常时期协调配合作战能力的硬仗。

在黑水河水库施工现场,灯火通明,几十名交通民警在疏导交通,几十辆运送毛石、铁线、木杆、跳板的卡车来回穿梭,几百名解放军战士也在大堤上搬运编织袋,工人们正在焊接。

军用帐篷里,张副市长在地图前仔眉头紧锁沉思着,手里的烟已经燃掉一大半,长长的烟灰即将掉落。我和韩寿生陪在身边。

这时,朱玉林急匆匆地跑进帐篷,他急切地汇报道:“张市长,由于下游石油管线发生故障,省防汛指挥部下令黑水河水库停止泻洪十小时,输水管线已经落滩了。”

丁仁杰也急匆匆地赶了进来说:“张市长,原定方案不行了,输水管线落滩了。”

张国昌一听,急了,这意味着原定的用金属笼装石块,从下部支撑加固浮在水中的管线的方案只能推翻,他狠很地将手中的烟头往地上一扔,猛一挥手,“走,去看看。”

韩寿生赶紧把军大衣给张副市长披上。

在施工现场,漂浮在水中的输水管线,全部裸露在河滩上,有的地方已经变形,有的地方出现裂缝,最严重的一处,管壁沿焊逢已裂开五分之三,管内正在输送的水从裂逢处喷射而出。

“张市长,”中年专家建议道,“如不马上采取措施,管线随时可能完全断开,后果不堪设想。”

“能不能抢修裂缝和管线定位加固,两条线同时进行,赶在水库重新泄洪之前完成?”张国昌慎重地问。

“能是能,不过难度很大。”年纪大一点的专家回答。

张国昌命令道:“就这么定了,难度再大,也要在泄洪前完成。”

大堤上,战士们肩扛、背驮、手抱,把一块块重石和各种施工材料运到施工现场。工人们在输水管裂缝处和五处加固点,迅速搭起脚手架。

张副市长走到焊接现场,工人们正在紧张地作业。我和朱玉林、韩寿生紧跟在后面。

“张市长,”年纪大一点的专家劝道,“这里是带电作业,十分危险,您还是下去吧。”

此时,工人们迎着水流,不顾带电操作的危险,克服了焊点与喷水矛盾的难题,凭着精湛的技艺,把一道道用作牵拉带的角钢牢牢地焊在输水管裂缝的两侧。为在输水管下部焊接牵拉带,他们用装满土的草袋子垒坝,然后用水泵一边抽水,一边作业,每焊上一个点,都要付出艰苦的努力。

这时,东州电视台的记者们扛着摄像机赶过来,冲着张副市长就摄。

张国昌很恼火,冲着记者们就发脾气,“乱弹琴,摄我干什么,摄工人师傅们,要让东州市老百姓记住他们,他们是东州生命线保卫战的英雄。”

摄像机开始拍摄工人们作业的场面。就在这时,张副市长掏出烟递给身边的几个专家和工人们,并亲自给他们点上火,搞得几个专家和工人们手忙脚乱,非常感动。望着张副市长的这个举动,我被感动了,用敬佩的目光注视着张副市长,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情感直往心头涌……

工人们终于在一至三公里管线上分五个点,用铁线和木杆编成每个四十多平方米的网,搭在输水管上,两端表成网管,装满毛石,使输水管被牢牢地“钉”在了河滩上。经过三天三夜的抢修,第三天晚上七时三十分,输水管上断裂最严重的一处终于被焊上了第九条牵拉带,经专家和技术人员当场检验,确认险情已经排除,五处定位加固点也完全符合要求。

张副市长下令撤出现场,此时,黑水河水位开始上涨。输水管如同一条黑色巨龙,又稳稳地卧在滔滔黑水河水中。

东州人民终于战胜了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一座座高楼大厦的霓虹灯姹紫嫣红,城市里的万家灯火和空中的满天星斗交相辉映,东州仍然是那个往日繁华的东州。

我迎着河风,沿着河边漫步,心潮起伏,惊涛骇浪洗涤了我的心灵。满眼的英雄,平时平凡得不得了。这几天,我的眼前总是晃动着张副市长在抢修现场为专家和工人们发烟的情景,那场面看上去好感动人,但就是有点不和谐的地方,当时像在战场上打仗一样,这个念头只是在我脑子里闪了一下,现在静下心来,我忽然意识到,张副市长给专家和工人们发的是软包中华烟,似乎与当时的情景不太和谐。那烟是张副市长平时抽的,在抗洪抢险现场,专家和工人们抽了会有什么感想?一想起当时的情景,我心里就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而且被这种怪怪的感觉搅得着实不安了好几天。

17。微服私访

我最近欠了韩寿生一个人情。我女儿的班主任是个女的,刚刚结婚。有一天我和杨娜吃完晚饭,正在看电视,有人敲门,敲门的正是班主任小俩口。班主任知道我在市长身边工作,便想请我给她的丈夫找个好工作,这下子可难坏了我。我知道自己是没有这个能力的,但是,在班主任眼里只要是在市长身边工作的人,能耐一定是大得不得了,如果不帮忙肯定是说不过去,何况是孩子的班主任呢。我免强答应后只好求助于韩寿生。

近来,韩寿生对我格外的警惕,他发现张副市长非常赏识我,大有取代他的意思,因此每次见了我,都像鹰在空中发现了蛇一样。韩寿生原本是西郊区西郊乡政府的一个司机,凭着自己的毅力获取了自学考试的大专文凭,在市政府招聘公务员的时候,仗着自己在人事局当处长的哥哥的关系考进了市政府办公厅。一开始在秘书处,后来他发现综合处最容易接近市长,机会多多,便千方百计调入了综合处。起初是做内勤,但韩寿生很聪明,也很勤奋,不到一年便开始在处里写材料了。

韩寿生不是一般的秘书,他不是当几年秘书一升官就走人的人,他的野心大的惊人,别人给领导当秘书都毕恭毕敬的,他给张副市长当秘书却大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气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因此,接替他的人必须是他的傀儡。我绝不是最佳人选,我当副处长时,韩寿生还只是科员。我是科班硕士,韩寿生心里清楚,他绝对控制不了我。但是,韩寿生是不露声色的人,他帮助我安排了孩子班主任丈夫的工作,也有收复我的意思,我虽然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但是绝不会轻易被收复的。其实,人一生都是在还债的,因为只要活着就是要欠下人情的。感谢别人,又不牺牲自己,简直是一种苛求。没有人不在旧传统中受虐,只是在浮华中人们浑然不知。人生只有走过一大段才能看清前世后尘的,没有黑暗,灯就失去了意义,天总是要黑的,重要的是天黑以后你能不能睡去。我记得谁说过一句话,鸡生了蛋,蛋就由不得鸡。我越来越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属于蛋,还是属于鸡。

已经是十一月份了,东州市一到这个季节,经常是小雨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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