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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界乾坤-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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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你们看看,就这个素质,让我这个家怎么当。我们家老王一天到晚在外面忙,家里的事基本上什么都不管,都得靠我一个人。儿子呀,女儿呀,上学呀,结婚呀什么的,别看家里这点事,忙起来没个头。

夫人一边说,像是埋怨,又像是自夸。有些领导夫人有这么个脾气,见到外面的人,讲一些家务上的事,好让人感觉自己的丈夫功成名就,高人一等,背后其实是自己在支撑着,因此丈夫的荣耀就等于自己的荣耀,而丈夫的成就也就是自己的成就。卞虎听出了她的意思,赶快乘机端她几句,说伯母真的很能干,怪不得王厅长能有这么大成就,别人都说成功的男人后面一定有一个杰出的女性嘛。又说伯母的气质一看就非常高雅,别说在河阳见不到,就是在省会城市肯定也不多见。这些马屁话尽管说得太露骨,夫人听了,心里却跟吃了蜜似的,脸上更是笑容绽放。嘴里却说,唉,我也难啊。一直想请一个好一点的保姆,能帮得上我一点,可一直都没能如愿。现在怎么连请个保姆都这么难!

夫人的口气虽然对保姆有些挑剔,但桃花给人的印象也确实不甚佳。尹凡想起自己老家那个村,包括岭下村里有些人家的姑娘其实长得挺不错的,脑瓜子也聪明,就是读的书少一点,在外面找不到事做,出外打工家里又不放心,怕不安全,所以就一直呆在家里。假如让她们到省城来做保姆说不定她们会很愿意,于是就说,伯母你要真的想另请保姆的话,将来我们从河阳给你介绍一个,一定挑一个让你满意的。夫人一听,用手拍一下大腿,表情夸张地说,哎呀,那可就太好了!如果真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保姆,我可就解放了。

正说到这里,门铃响了。夫人赶紧过去开门,一边说,我们家的大忙人回来了。

门一开,果然是王副厅长在门外。他一边换上软底拖鞋一边说,你们来了?今晚上有点应酬,让你们久等了。夫人打断他的话,说道,你呀,你哪天没有应酬?!快坐下陪陪客人吧,我给你倒杯茶去。说完,用丈夫的真空保温杯亲自去厨房倒了一杯水来,又喊来保姆,将尹凡他们带来的礼物转移到里面房间里去。尹凡注意到,那个锦盒由夫人亲自拿着进了卧室。

王副厅长把噙在嘴里的一根牙签取出,扔在茶几上那个卡通造型的迷你废物箱里,端起保温杯连喝了几口茶,说,整天就是这样,想回家吃顿饭都不容易。这每天上上下下来的客人就是多,厅里几个厅长陪客人都嫌不够用——县里面我看也差不了多少。还有人老说干部职数多了多了,我看还得增加职数才能对付这么多的工作。

听得出,王副厅长的口气是在开玩笑。尹凡和卞虎心里都很高兴,王厅长能主动开这样的玩笑,说明已经不把他们当外人了。两个人就接着中午吃饭时的话题,将高等级公路的事情再次提了出来。王副厅长的夫人进卧室后把两人送来的锦盒里的礼物仔细看过了,这会儿她又出来,正好听见尹凡在说修建公路的事,便对着丈夫插话说:

老王啊,人家下面来的同志找你一趟可不容易,跑那么老远。修建公路什么的,能帮就帮人家一下。我看人家也是为了事业嘛!

王副厅长一听就听出,夫人对今天这两位客人送来的礼物比较满意。他晃着一条腿,眼睛一边溜着正播放《焦点访谈》的电视屏幕,一边慢条斯理地说:

这可不是修一条普通的路,厅里列个计划,往下拨点儿款的事,这条线路是唐副省长亲自提出的,而且还不是他的意思,是遵照别人的意思定的。

王副厅长这句话其实是说给尹凡和卞虎听的,而夫人说完刚才那句话就仿佛已经尽到了自己的义务一样,她也没听丈夫说的什么,就进了厨房,朝小保姆吩咐什么事情去了。

卞虎说,王厅长,你是交通厅的元老,德高望重,是公路桥梁建设方面的专家,权威,论业务,省里没有人能和你相比的。依照你的意见看,初步确定的线路难道就没有可能改变吗?

尹凡真的佩服卞虎,说起恭维话来不用打草稿,一串一串的,而且都能说到别人的痒处上。果然,王副厅长听了卞虎一番话,脸上也放出光来。他说,也不是说唐省长提出的建议就一点不能改变。其实提出这样的建议我看唐省长也不很情愿,不过依他的身份不得已罢了。但要推翻这个建议,再找领导恐怕未必行得通:你能找到国务院领导出面说话吗?你能找到政治局去吗?一下要多出几十个亿呀,不是小数目!可是,从政治上考虑,多几十个亿有时候也得花,这样的事不是没见过。见王副厅长这样说,尹凡和卞虎不知什么意思,也许根本没戏?也许王厅长不好提什么建议?两人一时不好说什么,只好等王厅长继续说下去。

这时,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节目已经播完,正在播广告。王副厅长拿起遥控器换了几个台寻找合适的节目,尹凡坐在那儿,一下子感到心情很郁闷,觉得登门找领导真是件屈辱人格的事,他表面上对你再热情,说出的话再好听,也是装出来的。骨子里他还是瞧不起那些职位和身份低于自己的人。正这么想着,王副厅长大概是没找到可看的节目,放下遥控器说话了。他慢悠悠地开口道:小卞啊,别看你也在交通部门干了这么些年,但你一直是搞行政的,对业务这一块恐怕不很熟。卞虎连忙点头:厅长批评得对,厅长批评得对!王副厅长继续说,都说中国搞经济也像搞政治,向来遵循的是下级服从上级的原则,但现在毕竟进步了,有时候,专家的意见的确可以左右大局,尤其是在那些大的建设项目方面。比如说三峡工程,不就是在广泛征求专家的意见后再上马的吗?还有秦山核电站之类的建设,不取得专家们的赞同,谁敢决策,谁敢拍板!当然,修公路不比建核电站,它的科技含量没那么高,要求也没那么严格,而且修路对政府来说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讲到这里,王副厅长停下,又喝了一口水,卞虎赶紧起身跑到厨房拎出个热水瓶来,替王副厅长加上水——但是,毕竟这不是一笔几百上千万的投资,而是需要投资上百个亿。即使领导发表了意见,假如有哪位专家——这当然不是指一般的专家,非得是得到公认的国内一流的专家——发表不同意见,提出反对看法,我看领导的意见可能就得改变了。

听王副厅长说到这里,两个人这才明白,要想改变这条路的线路规划,只有通过专家才是唯一的可能。卞虎虽然对具体业务不是很熟悉,但听王副厅长这样点拨一下就知道下文了。他说,对呀!怪不得说生姜还是老的辣,一条路即使做了规划还得进行设计和勘探,假如过不了这一关,那规划就得重来。王副厅长接着说,在厅里的会议上我可以建议,这条路的设计勘探不能请省里的人搞,要搞就得请北京的专家来做。这是省里面一条十分重要的路,开不得半点玩笑!

王厅长话音刚落,尹凡和卞虎都兴奋起来,说,那就全靠王厅长支持了。

王副厅长手一摇:不,不能全靠我。北京方面的工作,还得靠你们去做。这要看你们县里的决心怎样,要做就要尽全力。能争取到这条路从县境通过,那比什么都更有意义。

临走的时候,卞虎又不失时机地恭维了一句:王厅长真是一肚子的金点子呀!说得王副厅长哈哈大笑:小卞呀,有你这样的机灵,很快就会弄个副局长干干的。

还要王厅长多多栽培才是!王厅长下次再去河阳,还真的要请你和我们局长说一说,推荐推荐。

从王副厅长家里出来,两个人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尹凡破天荒地开口说,小邢,卞虎,现在时间还早,我们上环翠咖啡厅喝咖啡去!尹凡喝咖啡当然不止第一次,可是上咖啡馆去喝咖啡,他真的还不知是什么滋味。他只知道这是一种高档消费,一般的工薪阶层,特别是河阳这种收入比较低的地方的工薪阶层是不会去那种地方喝咖啡的,但今天这项任务完成得比较顺利,他心里高兴,尤其卞虎为办这件事出了这么大的力,不犒劳犒劳他说不过去,所以他才主动提出这个建议。说实在的,下午上“戴梦得”去买礼物,看见柜台上的那个标价,尹凡差点打了退堂鼓。他对卞虎说,这两件首饰,要在乡下,顶得几户农民辛辛苦苦种一年的田,一个村的农民一年上交的农业税都没有这么多。咱们找王厅长办的这个事,八字还没有一撇,要是这个钱白花了,你说我怎么向县里面交待?怎么对得起东阳的百姓?卞虎见他那副心疼的样子,便有些嘲笑地说,看你还当着县委副书记呢,一点习气都没有。要知道这又不是花你的钱,而且也不是你擅做主张,你不是讲,陈县长说过了的,为了办这件事,一切开销不必考虑,全部实报实销吗?尹凡说,可这样花钱未免也太大方了吧?如果把事情办成了倒没啥说的,万一要是办不成,那这钱不就打了水漂了吗?卞虎见他婆婆妈妈的,心里不耐烦,说,万一要是打了水漂,也不是我们故意的,你说是不是?替公家办事,该花的钱要是不敢花,那事情办不成,责任不是更大?再说了,就是私人办事,也得先下鱼饵才行,现在社会上,谁要是想调动个工作,换个岗位什么的,你不事先去给掌权的人送礼,这些事往往就办不成。河阳市这类的事情听得多了,你又不是生活在真空里,相信你也没少听见这样的事情。他见尹凡在点头,又继续说,就连老百姓都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要是事先不搞点感情投资,那就叫“空手套白狼”,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卞虎一席话,连抢白带开导,说得尹凡哑口无言,只好将牡丹卡掏出来递给卞虎。卞虎说,挑好了东西,你去刷卡不就得了?尹凡却说,还是你去吧。我去刷那个卡,真有一种犯罪的感觉,下不了那个手啊。卞虎一笑,接过卡说,那我就只好替你犯一次“罪”了,可心里还在埋怨尹凡过于抠门。现在,他见尹凡主动提出喝咖啡的事,就说,怎么,终于想通了?看起来“实践出真知”这个道理真不错啊,不经过今天晚上这场体验,恐怕你永远过不了这一关的。下回办事应该懂得这个道理了吧?替公家办事首先要学回替公家花钱——过了这一关才能够一路上过关斩将!

尹凡说,难说。我和你不一样,是农村长大的,从小养成的脾气,改也难。下次要是再碰到这样的事,恐怕花钱的手还是会有些颤抖。

卞虎就说,不是我批评你,尹凡。就我所接触过的县一级领导中,还真没有像你这样替公家死守着钱口袋的。有些县级干部,花公家的钱那就跟撒传单一样,唯恐有哪块地方没撒到,从不会考虑应不应该撒的。你呀,这方面真得好好锻炼锻炼才是!

小邢开着车,一边听他们说话。虽然已是晚上十多点了,可省城主干道上的车流依然不少。那各式各样的轿车,车尾部极具装饰性的红灯一闪一闪,就像田野间无数求偶的萤火虫在飞舞,在炫耀,马路两旁的景观灯比起河阳市来,又不知高出了多少个档次,让人的心情很容易迷失在其间。卞虎说到这儿的时候,正好马路对面的红灯亮了,小邢将车停住,等着绿灯亮起,他见尹凡没有回答卞虎的话,就说,卞主任,你说的虽然都是真实情况,可说实在的,群众还是觉得尹书记这样的人,才真正像个替百姓着想的干部。

尹凡说,唉,这样的事情,好像讲道理都讲不清楚了。卞虎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考核一个干部能力强不强,办得成办不成事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指标。中国这个讲礼仪的国家,礼仪的礼现在都变成了礼品的礼了。

对,这才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哦,对了,卞虎又说,等会喝完咖啡,还得洗个头才是,要不然紧张了一天,这脑袋都要炸了。

尹凡知道卞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却顺着他说,随你洗什么,反正是陈县长买单。

这才对嘛。能干事,还要会花钱,这才像个当官的。

去你的,哪有这种说法?尹凡捶他一拳,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22·

第二十三章

由于心情高兴,尹凡决定在省城多呆一、两天。这期间他去省城大学看望了范哲老师。

范老师去年刚办了退休手续。以前带的研究生,多数毕了业,少数尚未毕业的,则转到系里其他老师那儿继续完成学业。像范老师这种做了一辈子学问的人,尽管不比官场上的人退休后有那么多的失落感,他还可以继续看书研究问题,但再也没有学生到他这儿上门讨教,也没有学术会议或机构请他去发表意见和作报告,耳边那些“权威”和“泰斗”的称呼几乎不再听到,加上一双儿女都在国外读书或工作,家中只有夫妻二人,因此,孤寂和冷清的感觉还是存在了相当一段时间。在这种时刻,尹凡开着轿车来到他的家门前,让他感到了一种高兴和荣耀。他想起就在前年邀尹凡来参加社会学年会的时候,自己还惋惜尹凡步入官场,不能继续从事所学的专业研究,而今看起来尹凡在仕途上走得倒满顺利,自己却已成为明日黄花,不免有些唏嘘感叹。只有尹凡心里清楚,范老师的建议未必错了,而自己走上政坛也是迫不得已。经过这么多年的政治震荡,现在社会的价值观和范老师几十年前形成的价值观早已大为改变。一个人所做出的生活道路的选择,多半不再是依据自己的兴趣和爱好,而必须从生活实际出发,从社会价值或社会标准出发。因为人不可能生存在某个虚构的真空里面。自己要是像范老师那样坚持对学术的坚守的话,那么妻子娄虹恐怕到现在也没办法调进河阳,更不用说安排在城关小学这个重点学校教书。至于自己去年还曾想过要调到省城教书或者办刊物,也并不是出于学术和事业的考虑,而是出于对工作前景的担心和无奈。但这些情况他知道和范老师讲不清楚,就干脆不讲。只是安慰性地问了问老师的生活起居,让他多注意身体保健,并说了一堆恭维话,说范老师你这一辈子已是功成名就的人了,古人最看重的立功立德立言这三立,你最少已经达到了两立:立德和立言。还有什么比这两立重要的?那些官员们别说两立,要我看不少连一立甚至半立都立不起来!范老师过去是听惯了类似的话的,可现在差不多有上年时间没人当他面说这样的话了,所以他听着格外舒服,不断地连连点头说,尹凡啊,别看我老了,已经退休了,我看我的眼光没有错。我这些弟子当中,将来还是你最有出息。论搞学术你本来是块好料,从政看起来也不赖。他转过脸对老伴说,你看尹凡这些话说得多透彻。老伴对他们的话半懂不懂,她也不接老头子的话,对尹凡说,你来省城,能够看看你老师也就够了,你看他他心里多高兴啊。可你还带这么些茶叶呀腌肉呀什么的,还买这么大一块蛋糕,这可太破费了不是?她不知道,尹凡送来的东西是从东阳带来省城办事剩下的,只有那块蛋糕是特意买的,而且还不用自己花钱,回去可以从有关经费中一并报销。但这些内情,尹凡是绝对不会对师母说的。师母又说,上回你来想留你吃饭没留成,今天无论如何要在老师家里吃顿饭。尹凡说,师母,那怎么行?今天我已经安排好了,请老师和师母一起到外面吃饭。师母说,上哪个外面吃饭?你嫌师母做的饭不好吃呀?尹凡说,就是附近的海鲜楼。师母一听,禁不住道,那地方听说可贵了。尹凡说,师母,这个你就别管了。说完,让小邢先下楼发动车子,然后搀起范老师,招呼师母一起出门。师母还要说什么,范老师不耐烦了,说,让你到外面吃顿饭你都这么罗嗦,真是没见过世面!师母这才不说话。她赶紧到里面去换了件衣服,又重新理了理发髻,这才锁好门,脚下有些跌跌撞撞地下了楼。尹凡将范老师扶进汽车后,又替师母拉开车门,等他们都坐好了,这才吩咐小邢开车。

这时,卞虎正好打来电话,告诉尹凡自己在海鲜楼的几号包厢,并说菜已经点好,等他们一到就可以上菜了。

回到东阳县,尹凡将到省城的情况向翟燕青书记和陈林县长做了汇报,两位领导听了特别地高兴,翟燕青说,怪不得老话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王厅长一席话让咱们开了窍。就是嘛,办什么事都要尊重科学,特别像修建这么一条高等级的公路。以后等省厅确定了找北京哪家交通规划和设计单位进行勘察设计,我们还要不惜一切代价去做工作——这是替东阳人民造福嘛。尹凡又怀着忐忑的心情汇报这次出差一共花了多少钱,分别是怎样开支的,话还没说两句,翟燕青把手一挥:这个不用具体汇报了。财务工作由陈县长分工负责,陈林同志签了字就行。他又说,县里面为办这个事,花多少钱都值得。尹凡哪,我们替县里的老百姓办事,花钱是正当的嘛,这个没必要过于拘谨。老百姓过日子不是有一句话吗,叫能挣会花,我们呢,替老百姓当家,替老百姓办事,也应该有一个观念:敢花会争。这是什么意思呢?现在干什么工作,都讲感情。上面有些部门拨款也好,给项目也好,你要是和他们有了感情,这款呀、项目呀什么的,都会优先考虑,要是缺少了这份感情,有时候就只有干着急了。你说是不是,陈县长?陈林见翟燕青忽然问到自己,连忙点头说,是的,这一点我这个当县长的感触往往很深。上回到省里争取一点造林款,不是事先找了我当年的大学同学打招呼,这钱就拨不下来。就是嘛——见陈林赞同了自己的意见,翟燕青回过头来继续对尹凡说——有时候,没有同学呀、老乡呀这一类的关系怎么办?就靠咱们自己去建立了。建立关系就得花钱,比如请客呀,适当送点礼物呀什么的。不然,人家凭什么一下就和你有感情了?而有了感情,你才好去争取资金和项目。所以呀,在一个地方当领导,不会花钱是不行的!

尹凡仔细品味翟书记的话,觉得非常有意思,也颇有一定的道理。他这番话从含义上和卞虎在省城说的话如出一辙,但表达就更高了一层,不仅仅是从当官,更是从做事上阐述了这个道理,而且讲得很有点辩证的意思,让人开窍受启发,心想,看来,学会当领导的魄力和洒脱,首先要从观念上开始转变,摆脱老百姓的思路才对。

正好这时候卢燕进翟燕青的办公室,给他送一份市委发来的文件,翟燕青把文件头看了看,先放在一边,示意卢燕也坐下听一听,说,以后县委办说不定在这方面有工作可做,先了解一些情况有好处。

就在前不久,翟燕青在责怪陈林他们当“甩手掌柜”的同时,自己也曾亲自去省里想办法找了人。翟燕青找的人是省委一位副秘书长。那位副秘书长姓高,分管省委办公厅会议处的工作。办公厅每年采购的茶叶特别是常委会议所用的茶叶都是他负责审批,所以他到过东阳,翟燕青和他比较熟悉,每次上省城来都去来看他。翟燕青这次又上他家,跟他提到那条路的事,高秘书长答应帮他到省领导那儿“打听打听,做做工作”。后来高秘书长给的答复是:省领导说了,这样的事情比较难办。领导们各有分工,谁也不好去干涉别人分管的那一摊事,特别像这么重大的事情,更不好办。高秘书长还跟他说,老翟呀,以后你们县里有其它事情,或者你个人有什么事来找我,我都可以帮忙。这件事嘛,看起来回天无力。一席话把翟燕青说得内心冰凉,几乎不抱希望了。他甚至在心里恨恨地想,老高呀老高,今天把你喂饱了,也不知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以后我老翟真要有事找你的话,你可别跟我玩什么花招!现在,听尹凡所汇报的情况,心里的感觉就像那两句诗所形容的:“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等尹凡简要地把去省交通厅联系的情况向卢燕重复了一便,他说,那个市交通局的那个主任叫什么来着?卞虎?哦,卞虎,他这次同你一块去的吧?这个年轻人不错,挺实在的我看。以后这条路要真的能从我们这儿经过,咱们也不能忘了他。尹凡,你什么时候代表我们县委去感谢感谢他,啊!

卢燕笑笑说,那个卞虎,来过我们县里两次的。

翟燕青说,哦,那我怎么没印象?

尹凡说,是来过两次,头一次是交通厅在岭下村建希望小学,他陪王副厅长来过一次,另一次是我请他和另外两个同学来爬栖凤岭的。

翟燕青就说,下次他要再来的话你跟我说,我和他见见面。其实,卞虎陪王副厅长来的时候,甚至和翟燕青握过手,但由于当时市交通局的一位局长还有省厅的处长们一起来的,卞虎只是个小“配角”,翟燕青不记得罢了。

陈林倒是记得卞虎这么个人,他对尹凡说道,翟书记向来对支持了东阳县的工作的同志都是很热情,很重视的。翟书记的指示你以后找个机会落实一下。现在这项工作还只是开了个好头,以后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我们还要请他继续支持,帮助对上面,也就是对省交通厅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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