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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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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乡镇管理体制中“一切都是书记说了算”的潜规则告诉她,并告诫她,除了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外,要学会忍耐、克制、宽容,说每个书记都是由乡长过来的,说难听一点,都是先当“孙子”后当“老子”,当不好“孙子”就当不上“老子”。因此,李子文常常要她把自己的角色调整好。但在工作上,他总是站在她一边,积极支持,主动配合,自觉服从,不知为她分担了多少压力。

何林春想着想着,不禁心头颤动起来,就是这样一位对事业忠心耿耿、对同事真心诚意、对群众热心帮助的乡领导,怎么会招来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她回想起近几个月来,严明对李子文的种种猜忌、怀疑以及工作上设置的种种障碍和难题,她感到一阵阵寒心。可李子文却顶着压力,忍辱负重,带着公路办的同志硬是克服了一个个困难,扫清了一个个障碍,使公路改造工作不但进度快,而且质量好,得到了县里的肯定和表扬。

“你还站在这里想入非非什么,还不快去把李子文叫来。”郑副书记的话,使何林春一下回过神来,赶紧来到办公室问汪祥联系上了李子文没有,汪祥也急得上蹿下跳心发慌:

“我一直在找他,可一直关机。现在已过了十二点了,按说也该吃午饭了,可还是联系不上。”

“小车可以进去么?”何林春在考虑用她的“51号”把李子文接过来。

“刚下过雨,很难走。”汪祥回答,“他们的摩托车也是走一段、扶一段。”

两个人一个劲地干着急。

(二)

桃花溪这边,李子文更是心急如焚。承包老板在其中做了手脚,有三分之一的水泥是复合硅酸盐水泥。这种水泥,大多数是不合格产品,在桥涵建筑上更不能使用这种水泥。但这种水泥价格很便宜,一些承包老板喜欢在施工时掺和着使用这些水泥,以求降低成本。

李子文发现这个问题之后,立即和县公路局在工地现场监督施工的负责人商量,让老板迅速撤换这些水泥。老板无可奈何地说,路难走,水泥不得进。但李子文他们态度坚决,不容商量,并临时调动了十多辆农用车,才把水泥运进来。

这样一折腾,时间就过了几个钟头;等到水泥到齐时,已是下午两点钟了。这时,大家才记起没有吃午饭,李子文也才想起父亲生日酒恐怕早已吃过了。本想打个电话回去,却又没有信号,只得等把最后一个桥墩浇铸后再回去了。

直到下午四时,桥墩基脚才浇铸完。李子文匆匆在工地上吃了一个盒饭,急急忙忙往老家赶。

刚到村口,看见一群人拖着大板车,一路小跑着,走近一看,李子文惊呆了:是翠兰和姐姐、姐夫们。

李子文放下车子,一问才知道父亲一直在等他回来吃饭,而且说他不回来,谁也不准动筷子。于是,从十二点一直等到下午四点,电话打烂了,又一直在盲区,父亲才失望地说了一声:“开饭。”之后,急火攻心,一头栽倒在地上。

一听这些,李子文的鼻子一酸,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他伏在板车边框上,看见父亲微微闭合着的双眼,轻轻地叫了声:

“爸、爸,是儿不孝,让你失望了……”

父亲慢慢睁开了眼,露出了一丝微笑,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李子文把耳朵凑近父亲,才慢慢听懂了父亲的意思。

父亲是说,不要去医院了,不要浪费钱了,他要死在家里,不愿死在外面,省得做游魂野鬼。

“爸,您千万不要这样想,我一定能把您救过来!”李子文流着眼泪劝慰父亲,赶紧问打了“120”没有。听说打过了,便换下大姐夫,拉着大板车,急急往前赶,走了几里路,才碰上了匆匆赶来的120急救车。

随诊的医生下车后来到板车边,给父亲量完血压后,又用听诊器听了听心脏,一边问发病的原因,然后对李子文说:

“非常危险,这是急性重度心肌梗塞,从目前的生命体征来看,恐怕到不了县医院。怎么办,去不去?”

医生是极端负责任的,要不然他不会说这种令人丧气的话。但李子文却不容商量,坚持要把父亲送去医院。这时,板车上的父亲在“喃喃”地说着什么,李子文连忙过来贴在父亲脸旁。父亲咿咿呀呀地说着,姐姐、姐夫们,包括翠兰都听不清、听不懂,只有李子文听懂了,父亲是在表扬自己,说自己为公家做事就要这样,说他不会怪自己,说他有这样一个有出息的儿子很满足、很自豪。

李子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叫了一声“爸”,然后失声痛哭起来。

父亲自小性格就倔犟好强,刚正耿直,有一手精湛的木工手艺,靠着父亲这身过硬的手艺和勤朴节俭持家的母亲,养活了一家八口,并把六个孩子拉扯成人。

那时,父亲常年在外做手艺,经常是通宵达旦,只有母亲一个人在家操持家务。家里因为没有男劳力,在队上常常受到刁难和欺负。李子文五个姐姐,只有他是个男孩,因而父亲一直以来都要李子文在家种田,继承祖业。为这事,李子文在背地里和父亲怄气,常常敬而远之,不理不睬父亲。

后来,看到别人家许多子女考上大中专之后,在外参加了工作,端上了铁饭碗。父亲心里非常后悔,一直觉得对不住李子文,认为是自己误了儿子的前程,人前人后常常露出自责的言行,这反而让李子文很不安。好在后来李子文遇到机会到了乡政府工作,并成了班子成员,父亲才如释重负,稍稍心安了一些,恢复了以前在孩子面前的威严和自信。

近几年,随着李子文在东风乡干部群众中名声和口碑的提升,父亲更是高兴万分,为儿子的成就而感到自豪和幸福。为了让儿子更好地工作,不为亲戚朋友的事情所拖累,父亲常常警告自家的亲戚,不准随便去打搅李子文,特别是违反原则和政策的事。他要创造一个让儿子顺利工作、清正为官、不受亲情干扰的从政环境。

正是因为父亲的经常性提醒和警告,李子文的族人亲戚们很少来麻烦自己,这让李子文从心底里感激。

正当李子文回味着父亲对自己的言传身教以及支持自己工作的往事时,姐姐们正齐声喊着父亲,李子文这才回过神来。

随诊医生摘下听诊器,摸了摸父亲的脉搏,翻忆开父亲眼睛看了一下瞳孔,然后遗憾地摇了摇头。

“哇、哇……”一家人撕心裂肺的哭声飘散在旷野中。

李子文一把拉住医生的手,哀求着说,“医生,你再听听,再摸摸,再……”李子文再也说不下去了。

救护车缓缓地走了,留下一群悲伤欲绝的人。

(三)

就在李子文一家人为父亲的突然病故而悲痛欲绝、呼天抢地之时,乡政府办公室里,何林春和汪祥正在为李子文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而急不可耐。

一会儿是打不通,现在却是不接电话,这李子文到底在干什么?

何林春拨打了卢旺财的电话。卢旺财已回乡里,他告诉何林春,李子文回了老家,说他父亲七十大寿的家宴,非去不可。

何林春要汪祥再联系李子文老婆翠兰,翠兰的电话通了,很久才接电话,因为悲伤过度,显得有气无力:

“是汪主任呀,子文他爸爸去世了……”

听完翠兰简单的叙述,汪祥的脑子“嗡”地一下响了,随后一片空白,许久才回过神来。

直到何林春问他怎么了,才木然地说了声:“他父亲过世了,就是因为等他回去吃饭,等到四点钟还没到,犯了心脏病,突然过世的。”汪祥说话的时候,嗓子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似的。

何林春一下神情哀伤起来。想起这里有人举报,调查组秘密调查,那边人家因工作而误了父亲的寿宴,导致父亲突然病故,一股从未有过的悲伤袭上心头。

就在何林春和汪祥因为李子文父亲病故而黯然神伤的时候,敬老院院长万仁志满头大汗跑进乡政府大院,见了何林春,忙把她拉到一旁,悄悄问:

“听说李书记出了大问题,县纪委来调查他了,这是真的吗?”

“是来了解核实问题的,不要乱传啊。”何林春不知万仁志的用意,警惕而严肃地去告诫万仁志。

“是不是、为了、钱的事、一万元礼金的事?”万仁志急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你也知道?”轮到何林春吃惊了,“他果真收了这个礼金?”

“收了,收了,绝对是收了。”

“你也是县纪委叫来核实问题的?”何林春瞪大了眼睛。

“不是,不是,我是来为李书记澄清事实的。”

何林春一下子兴奋起来:“你有证据吗?”

“有。”万仁志说着,把一张收据的存根拿了出来,并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一遍。

“太好了,你可救了李书记!”何林春高兴地拿着收据存根手舞足蹈起来,“走,快跟我去见郑副书记。”

听完万仁志的叙述,看着这张几个月前的收据存根,郑副书记陷入了沉思,然后若有所思地对何林春地说:

“看来,真像你说的,你们东风不太平,这里真复杂哩,当个清官还真不容易啊。”随后,郑副书记迅速把调查了解的情况向金书记作了汇报,并建议立即在东风乡召开大会,澄清事实,以正视听。

金书记听了郑副书记对调查李子文一事的情况介绍后,很受感动,同意立即在东风乡召开一个规模大一点的情况反馈会。既要表达对李子文同志的肯定和信任,又要对这种毫无根据的诬告陷害之风提出严厉的批评和警告。

最后,金书记还要郑副书记代表他去一趟李子文家里,对他父亲的不幸去世,表示哀悼和慰问。

得知金书记的指示后,何林春和汪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郑副书记很有经验,她对严明说,要召开一个李子文违纪情况反馈会。严明一听很高兴,既然是违纪情况反馈,就一定是有情况,况且他也知道,收受董建军一万元礼金,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就凭这一点,就可撤你李子文的职。因此,听郑副书记说要规模大一点的会,便要办公室通知全体乡班子成员、乡机关工作干部、各村书记和主任、各单位负责人以及各支部分管纪检监察工作的副职都来参加会议。

会议一开始,一看到调查组人员和严明铁青着脸坐在主席台上,参加会议的同志都普遍感到一种严肃、沉重,甚至压抑的氛围,因为大部分的同志都多多少少知道了今天会议的内容,不由自主地有了这种感觉。

何林春似乎是毫不知情,依然地像往常一样笑容可掬;汪祥则乐颠乐颠地忙着招呼大家坐好位子。

会议时间一到,严明便侧头问郑副书记:“可以开始了吗?”

郑副书记立即清了清嗓子,随后便开始了:

“同志们,今天,请大家到这里来,是要开一个特殊的情况反馈会,为什么说是特殊情况反馈会呢,因为这个会议的主人公因为特殊情况缺席,他就是你们东风乡党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李子文同志……”

郑副书记的话讲到这里,下面立即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主席台上的严明立即站起来:“下面谁在说话,要说到台上来讲!”

会场马上一片肃静。

郑副书记继续说:“今天,李子文同志的父亲不幸去世,李子文同志此时正在悲痛万分地为父亲料理后事,而我们在这里为他个人所犯的错误作反馈。所以我说,这是一个特殊的情况反馈会。最近,县纪委收到了一封检举李子文同志违纪违法的举报信。为此,我们进行了认真的调查,并先后找了十四人了解核实,现在就请调查组的朱主任就检举信中涉及的一些具体问题一一进行反馈澄清。”

随后,市纪委案审室的朱主任就举报信中列举的十多条罪状逐一作了调查后的说明。

随着一件事一件事的澄清,坐在台上的严明越来越感到不对劲了。这哪里是什么反馈会,这分明就是平反昭雪会嘛,这郑副书记跟我玩阴的来了。

当听到李子文收受董建军一万元礼金后,转交到敬老院的时候,全场又开始了小小议论和骚动。这次,严明没有去制止。此刻,他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烫,屁股上如坐针毡。这个自己精心设下的局,竟这样轻而易举地让李子文破掉了。李子文不但破了局,而且通过这件事让他在全乡干部和群众中威信更高了,形象更好了。自己这次可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尽管朱主任把信中诬告李子文犯有男女关系的作风问题淡化了,隐去了真名实姓,但明眼人一听信中说的未婚女班子成员,有哪个不知道是熊茶花,这可真是弄巧成拙。

严明的目光在下面搜索着熊茶花,他看见熊茶花听到这里时,不由自主地把头低下了,甚至缩到了桌子下面。当他俩的目光偶尔相碰时,熊茶花露出了极度的怨恨和蔑视。严明的心收紧了。

朱主任说完之后,不知是谁带头拍起了巴掌,全场立即爆发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郑副书记也深受感染,跟着拍起巴掌。最后她简单地作了总结性讲话:

“同志们,大家刚才都听清了,关于李子文同志的所谓十二大罪状,如今都清清楚楚的了。李子文同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大家更加会一清二楚了。我为我们纪检监察系统能有这样一位以身作则、清正廉洁的同志而感到骄傲,同时,也为东风乡能有这样勤政务实、真抓实干的领导而深感自豪!最后,我受金书记委托,想说说有关风气问题。向上级机关如实反映和汇报情况,是每个党员和公民的权利和义务。但是,前提是必须实事求是。离开了这个前提,就是诬告,就是别有用心的栽赃陷害。从这次诬告李子文同志的匿名信来看,我们东风乡就存在这种无中生有、造谣生事、诬告陷害的不良风气,这种风气决不能助长,必须严肃处理,决不姑息!我希望,通过此次事件,全乡干部群众要擦亮眼睛,明辨是非,决不能让那种心怀鬼胎、无事生非的小人有立足之地。要在我们东风真正形成一个讲真话、讲实话、讲团结、讲奉献、保稳定、促发展的政清风正、干事创业的良好氛围,真正让东风乡伴随着改革开放的强劲东风,迅猛发展,再铸辉煌!”

下面又爆发出一阵阵长久的掌声。

第十七章

朱家明贪污侵吞民政救助款的问题很快就查清证实了。

证据确凿,不容抵赖。朱家明被调查组带往春江县城,实行“双规”了。

(一)

反馈会结束后,严明虽然不情愿但又故作同情地与郑副书记一道,到李子文家进行吊唁慰问。

回到乡政府之后,他立即打了熊茶花的电话。打通了,但没人接。他知道她在生他的气,便顾不上影响不影响,放下往日自我矜持的架子,径直来到了熊茶花的门前,敲了很久门,一直没有开。他想,她再也不会理他了。

刚起步要离开,门又开了,他闪身进门,然后迅速关上、反锁。

“你要急死我了,让人看见多不好,为了见你,我可是不顾一切才到这里来的,你还不开门。”严明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矜持和做作。

“这都是你自找的,你知道你做了一件多缺德的事吗?五年前你把我的身子占有了,今天,你又把我的名声玷污了,你知道你有多损吗?”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我的错,行了吧?我还不是为了你?”

“为我,你真虚伪,你是为你自己。”

“我可真是好心没好报,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李子文要是不下来,你永远没有机会坐上副书记的交椅,我这不是为你为谁呀?!”

“那也不能用这种有损阴德的办法来害人又害我呀!现在事情搞得如此沸沸扬扬,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吗?况且人家李子文也并不是很坏,你为什么要这样处心积虑地置人家于死地哩!”

“哎呀,说来说去都是我坏、我坏,这总可以了吧?要不人家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不就是喜欢我这副德性吗?”严明说着,一把扳过熊茶花的肩膀,“不过有一点,你们女人是不懂的,这就是政治,政治上就需要不择手段。在你面前,我没有什么隐瞒的。他李子文为人做事没有按照我的章法去行走,没有按我的游戏规则出牌,我就要排除他、惩罚他、打倒他,这就是政治。政治斗争没有是非之分,没有对错,只有成败胜负之争,权力斗争,拒绝双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今天他侥幸逃过一劫,这是他的造化,下次他就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熊茶花惊愕地望着眼前这个把自己身和心全占据了的男人。以前听惯了他在台上冠冕堂皇的官话、大话,今天第一次听到他这么赤裸裸地把心底里的想法说得如此咬牙切齿、怒不可遏,她有点陌生了,这幅嘴脸,这幅过去曾经道貌岸然的嘴脸,如今变得如此狰狞恐怖起来。然而,事到如今,自己的身心和灵魂已经被这个阴险狡诈、卑鄙无耻、一肚子坏水的伪君子蹂躏得体无完肤、遍体鳞伤,一旦和他分手决裂,自己的下场和命运可想而知。熊茶花觉得自己已经被他用魔咒控制住了,根本无法摆脱他的魔掌,只能听天由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恨自己竟会鬼迷心窍,糊里糊涂跟了他五年。这五年来被他控制得不能自拔,丧失人格和尊严地和他维持了这么长时间的人鬼不分的关系。他曾经在她面前表示过要离婚娶她,让她名正言顺地当上严夫人,她也痴心妄想着自己有朝一日真成了书记太太。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严明只是把她当作玩物,需要的时候迫不及待地在她体内发泄一通;不需要的时候,不闻不问,甚至为了他的所谓政治斗争,不惜把自己的人格、名节作筹码,来换取他政治斗争的成功。此时此刻的熊茶花似乎变得很冷静和老练了,她要想办法逐步摆脱他、远离他,跳出他的魔掌。但这一切又是何等的难,自己在他手下工作,那顶乌纱帽在他手里攥着,虽然副科级的生杀大权不由他直接掌控,但他依然可以不择手段地置你于死地,连李子文这样德才兼备在东风乡反映特别好的人他都要受到陷害打击,自己一个势单力薄的小女子,根本不堪一击,一定会被他打击报复得无处躲藏。想到这里,熊茶花觉得自己不能和他正面对抗,只能在忍耐中寻找不受他控制的机会。

“想什么了?魂不守舍的。”严明正在脱着熊茶花的衣服,对她的无动于衷有点不满意。她木然地站着,像尊木偶似的任凭他摆弄,直到一丝不挂,依然是一动不动。

严明感觉到了她的冷漠,当他抱着她走向卧室并低头吻她时,嘴里有点咸咸的味道,他知道这是眼泪的味道。他不解地抬起头:

“我不是给你道过歉了吗?干吗还耿耿于怀,你到底要我怎样才满意?”

严明的声音里没有了脉脉温情,露出一丝烦躁。见她依然一句话不说,严明把她放到了床上,丝毫不顾对方的不满情绪,在熊熊欲火的烧烤下,扑在她的身上肆无忌惮的折腾起来,直到筋疲力尽,欲火全熄,才懒倦地从她身上滚下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淫欲满足后的粗气。

临出门时,严明似乎突然记起来什么事,表情严肃地说:

“那批暴风雨救灾款的事,你要亲自过问一下,要民政所和有关村的书记亲自督查。赈灾款是要审计和检查的,千万不要大意了,一定要发到受灾农户手中,否则,你头上的帽子就要摘掉了。”

说完,用手点了一下熊茶花的头,然后在她木然的脸上吻了一下,打开房门,伸出头看了看楼梯,又听了听四周的动静,然后悄悄地溜了出去。

(二)

东风乡特大风灾救济款下拨之后不久,县纪委、县民政局就收到了举报信,控告高岭村支部书记朱家明胆大妄为,侵吞了大部分救灾款,受灾农户得到的救灾款不到十万元。

救灾款被贪污侵占,这是非常严重的违法违纪行为,县纪委、民政局不敢怠慢,立即组成联合调查组,进驻东风乡展开调查。

朱家明自上次生活作风问题被停职反省之后,在家闭门思过了几个月,然后三番五次地找到严明,要求恢复他的书记职务,并在李子文面前下跪作揖,表示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严明不知是看在人情份上,还是其他什么人的面子上,最后召开了书记碰头会,并经班子会通过,恢复了朱家明的高岭村支部书记职务。

在大权旁落的这几个月里,朱家明算是真正感悟到了权力的重要性,尝到了世态炎凉、人生百态的滋味。

以前,村里人见了他,虽然不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但也慑于他的权威而低声下气,一口一个“朱书记”,听了让他心花怒放,感到特别舒服。

可一宣布自己停职反省,那些以往毕恭毕敬的乡民们几乎个个幸灾乐祸,对他不屑一顾,甚至是嗤之以鼻,有的人还暗自嘟囔一句“活该”。这让朱家明更加懂得了权力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因此,他到处寻找关系,当然,他把最大的赌注还是押在了严明身上。他要不惜一切代价,重新执掌高岭村的大权。当初,严明既然没有撤自己的职,没有一下把自己撂到底,就说明自己的政治生命还没有判死刑,还有死灰复燃的希望。

于是,他一次次地往严明家里跑,当然,不光是赤手空拳地跑。朱家明在官场上混了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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