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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牌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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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沉默。接着,首相开始慢慢地用铅笔敲打书桌。

“这说法很有趣,弗朗西斯。我也同意你的说法——在很大程度上。”

哦,他犹豫了一下,他停顿了那么一小下,这其中有什么意味呢?厄克特意识到自己的双手正紧紧握在一起,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泰迪和我之前就在讨论那样的问题。”首相继续说道,“提拔新一代的人才,找到新的动力,让新人上任新岗位,而且我觉得你有很多关于内阁以下较低部长级岗位变动的建议十分有说服力。”

但这些层级的人都没那么重要,这一点大家都心照不宣。接着首相的语气就变得更加阴沉了些。

“问题在于,高层发生太多的变动,特别容易引起混乱。内阁的多数官员如果是新官上任,至少要花上一年时间才能走上正轨。现在,如果一年还没什么比较明显的进步,那就太浪费时间了。你觉得内阁变动会帮助我们新计划的实施,但泰迪认为,如果按你的建议去做,可能会导致计划的延迟。”

什么新计划?厄克特的整个脑子都在尖叫。首相这话让他如坠云里雾里,像被水藻缠住一样,一团糟。

“但是,尊敬的首相先生,您不觉得我们多数席位的减少,就是选民在告诉我们,想要一定程度的变动了吗?”

“这个观点很有趣。但就像你曾经说过的那样,我们的一生中都没遇到过像这个党派掌权这么久的情况。我说这话绝不是骄傲自满,弗朗西斯,但我觉得要是选民们觉得我们气数已尽,筋疲力尽,那肯定历史就得改写了。总而言之,我觉得从这一点来说,选民对我们还是很满意的。”

看来现在应该先表表忠心,“您说得很对,首相先生。”

“还有一点,在目前看来关系十分重大,”科林格里奇继续说道,“我们必须避免给大家一种恐慌的印象。这会发送出完全错误的信号。还记得麦克米伦换掉了三分之一的内阁成员,结果亲手毁了自己的政府吧?大家觉得这是种软弱的表现,他不到一年就下台了。我可不想重蹈覆辙。”他用铅笔最后敲打了一下书桌,然后放到了一边。“我自己经过深思熟虑,想出了一个比较有节制的办法。”

科林格里奇隔着桌子将一张纸滑向他的党鞭长。上面工工整整地打印着内阁的职位,一共二十二个,旁边是相应的名字。

“正如你所见,弗朗西斯,我认为不用对内阁做任何改变。我希望大家会由此看出我们还很稳健有力。我们有要急需解决的事情,我想我们应该向公众表明,我们立刻就可以着手去做。”

厄克特迅速将那张纸放回书桌,免得颤抖的双手透露了自己的感觉,“如果这真是您的想法,那就这样吧,首相先生。”

“这的确是我的想法。”接着他轻微地停顿了一下,“当然啦,我想你是会全力支持这个决定的吧?”

“当然了,首相先生。”

厄克特甚至都没控制好自己的声音,就好像它来自这个房间遥远的另一边。这不是他想说的话,但他别无选择。要么就全力支持,要么就立刻被调动到其他职位,这无异于自杀。但他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必须得说,我自己……其实挺期盼一个变动的。我想……有点新的经验……接受新的挑战。”这句话说得支支吾吾、结结巴巴,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您也许还记得,首相先生,我们讨论过这件事的可能性……”

“弗朗西斯,”首相打断了他的话,但并无任何恶意,“如果我调动了你,就必须调动其他人。牵一发而动全身,会引起多米诺效应的。而且我也需要你待在原来的位置上。你是个特别优秀的党鞭长。你鞠躬尽瘁,深挖进议会党的心脏和灵魂。你对党派成员们太了解了。我们必须面对事实,多数优势这么小,接下来几年肯定会有那么一两段困难时期。我的党鞭长必须有足够的力量和能力去解决问题。我需要你,弗朗西斯。你特别善于幕后操作。我们可以把抛头露面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做。”

厄克特垂下眼睛,不想让他们看到眼中汹涌澎湃的背叛的骚动。科林格里奇觉得这是他接受现实的一种表现。

“我衷心感激你的理解和支持,弗朗西斯。”

厄克特感觉到身后的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他感谢了面前的两个人,告了辞。威廉姆斯从头到尾没说一个字。

他从唐宁街十号地下室的后道中离开。他经过已是一片废墟的都铎王朝时期的网球场,威廉八世曾在那里打过网球。接着来到正对着白厅的内阁府,沿着从唐宁街入口延伸出来的道路,远远躲过热切等待的媒体。他无法面对他们。他与首相待了不到半个小时,他觉得如果非得对着媒体说谎的话,自己的面部表情可掩饰不住。他让内阁府的一个保安打电话叫来自己的车,连平时惯有的寒暄也懒得再说一句。

第八章

〔事实如同美酒。你只能在深深的酒窖最阴暗角落找到它。有时还需要颠倒一下。在你让它见光并开始使用之前,还得温柔地替它除除尘。〕

那辆破烂的宝马车已经在这座位于皮米里科剑桥路的房前停了约十五分钟了。无人的车座上堆满了杂乱无章的报纸和杂粮能量棒的包装纸。能吃下这么多的,肯定是个真的很忙的单身女人。在这一切的包围之中,玛蒂·斯多林咬着嘴唇坐立不安。这个下午晚些时候宣布的重组决定引起了热烈的讨论,大家都觉得首相要么是高瞻远瞩,明智勇敢,要么就是真的疯了。她需要采访到帮助首相做出这些决定的人,得到他们的表态。已经采访到了威廉姆斯,他像一直以来那样,全力支持,且极具说服力。可是厄克特的电话铃一直响着,但没人接。

玛蒂不太明白这是为什么,因此从《每日纪事报》下了班后,她就决定开车到厄克特的伦敦宅邸。这房子离下议院不过十分钟路程,位于皮米里科较好的地区,所在的小街也十分优雅美丽,是附近的一处风景。她本以为房子里不会有人,不会亮灯。结果却发现里面灯火通明,还能看到有人走动。她又一次播出了电话,但仍然没人接。

威斯敏斯特的世界就像一个俱乐部,充满了不成文的规定。而政客和媒体都满含猜疑和警惕地保卫着这些规定。特别是媒体,所谓的“议会记者”们安静而谨慎地监管着威斯敏斯特宫内的媒体活动。比如说,可以进行“吹风会”和采访,但必须对消息来源严格保密,连一丝暗示也不能有,一切都在阴影之下进行。这样一来政客们就可以无所顾忌,畅所欲言;而这样一来,那些议会记者们就能够在截稿前写好稿子,创造出最引人注目的头条标题。“沉默法则”就是这些记者的通行证;如果不遵守这个法则,那么他或她就会在所有地方吃闭门羹,想要采访的所有人都会三缄其口。透露信息的来源可谓是这里的一条死罪。而在能够让你隔绝于一切有用联系人之外的“卑劣行为”中,去敲一位高官私人住宅的门,只比透露信息来源稍微好一点点。政治新闻的记者不会追到采访对象家里去,这是非常失礼和讨人嫌的行为,会成为职业生涯的污点,招来无数的骂名。

玛蒂再次咬了咬自己面颊的内侧。她很紧张,这个行为可算是严重犯规。可是这该死的人为什么不接电话呢?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她耳边响起一个带着浓重北方口音的声音,自从离开《约克郡邮报》之后,她常常想念这个声音。它属于那个给了玛蒂第一份好工作的睿智老编辑。他说什么来着?“我的孩子,规定不过是老人们用来安慰自己的毯子,让他们将自己裹住,不至于太冷。规则是为了引来智者,吓退愚人的。你可千万别跑到我办公室跟我说,就因为别人该死的规定,你错过了一个好的新闻题材。”

“好啦好啦,你这可悲的混蛋,少跟我啰嗦啦。”玛蒂大声说道。她从后视镜里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伸出一只手梳了梳,振作了一下精神,打开车门,走到人行道上,立刻就希望自己没来过这个地方。然而,二十秒之后,房子里回荡起前门那华丽的黄铜门环被敲打发出的声音。

厄克特开了门。他独自一人,穿着家常休闲的衣服,并没料到会有访客上门。他的妻子去乡下放松了,女佣周末不上班。他的目光落在玛蒂身上,眼里全是不耐烦的神色。街上黑漆漆的,他没能立刻认清眼前这位不速之客。

“厄克特先生,我联系了您一下午,希望没给您带来什么不方便?”

“晚上十点半,还没什么不方便?”厄克特的不耐烦变成了恼怒。

“实在对不起,但我真的需要帮助。内阁没有任何变化,一个调动都没有。这真是太非同寻常了。我想要弄清楚这一切背后的考量。”

“这一切背后的考量?”厄克特的声音放得更低了,讽刺的语气越来越强烈。

“对不起,但我无可奉告。”他想关上门,结果发现不速之客抢先一步顽固地凑上前来。当然,这个愚蠢的女孩子不可能踏进房门半步,这样一来情况可就滑稽得不可形容了。但玛蒂声音虽小,却平静而镇定。

“厄克特先生,这是个很好的新闻素材。但我想您绝不会希望我将其见诸报端的。”

厄克特停了下来,有些感兴趣地回味这句话。她到底是什么意思?玛蒂看出他的犹豫,就又往水里丢出一点鱼饵。

“我目前写出来的故事将会是这样:‘昨晚我们发现了一些因未能重组而产生的深层内阁分歧。人人都知道党鞭长出任新职位的野心由来已久,而昨晚他拒绝为首相的决定辩护。’您喜欢我这样写吗?”

现在厄克特的眼睛已经习惯门阶的阴影了,他才发现面前站的是《每日纪事报》的新政治新闻记者。他只不过算是认得她的面孔,但没有看过她做报道的样子,也没读过她写的文章,他有理由怀疑这人是个疯子、傻子。现在这个小女子竟然硬闯他的家门,想恐吓他,这让他大吃一惊。“你不是当真的吧?”厄克特缓缓地说。

玛蒂对他抛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我当然不是啦。但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呢?你既不接电话,又不愿意面对面地谈。”

她的坦诚让他减轻了戒备之心。而且,此时此刻她站在门廊的灯光之下,金色的短发散发着淡淡的光辉,他不得不承认,她比会议室里很多记者要漂亮可爱多了。

“我真的很需要您的帮助,厄克特先生。我需要一点实质性的内容,让我可以好好挖一挖,不然我手里这堆东西不过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您不帮我我就完蛋了。求您了,求求您帮帮我。”

厄克特哼了一声,盯着她,“我应该非常生气的。应该给你的编辑打电话,要求你们对这公然的骚扰行为道歉。”

“但您不会那样做的,是吧?”她故意浅浅地卖弄起风情。虽然过去只不过见过短短的几面,她仍记得在中央大厅擦肩而过时,他甩给她的匆匆一瞥。那是颇有男人味又十分谨慎的一眼,在不动声色之间,就把她的一切都看透了。

“可能你还是进来说比较好。斯多林小姐,我没记错吧?”

“您叫我玛蒂就好了。”

“客厅在楼上。”他说。语气好像在进行小小的忏悔。他领着玛蒂穿过一间装饰风格传统但很有品位的房间。漆成芥末黄的墙上挂着奔马与乡间风景的油画,家具陈设和谐优雅。高高的书架上摆满了书,家人的照片放在相框里,屋里还有个大理石砌成的壁炉。影子如丝绸般晃晃悠悠,灯光稀少昏暗,气氛有些紧张。他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格兰菲迪纯麦威士忌,问也没问就给她也倒了一杯,接着就坐到一张深色的皮椅中。扶手上摆着一本书脊已经破烂的书,是莫里哀的戏剧。玛蒂在对面坐下,紧张得只是挨了一点沙发的边。她从背包中取出一本小小的笔记本,但厄克特挥手示意她收起来。

“我很累,斯多林小姐——玛蒂。经历了这么漫长的竞选,我不太确定能不能清楚表达自己的意思。所以请别做笔记,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当然啦,当然啦,这是议会的规矩。我脑子里记住你告诉我的话就好啦。但我绝对不会透露是你说的。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非常正确。”

他把莫里哀的戏剧放到一边,她则收起了笔记本,又回到沙发上。她穿着一条紧身的白色纯棉衬衫。他注意到了,但并没起什么色心。他的眼睛仿佛能够吸收一切,比大多数人都看透到更深的地方。两人都清楚他们在玩一个游戏。

他从一个银雪茄盒里拿出一支雪茄,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接着开口道,“玛蒂,如果我告诉你,首相觉得这是推动各项工作的最好方法,他觉得不应该让官员们对新的岗位和职责感到混乱,只有这样才能开足马力全速前进。你会怎么想?”

“厄克特先生,那我会觉得,这话可能不得不被登在报纸上啦!”

这位年轻记者的率直让厄克特轻声笑了起来。他又深吸了一口尼古丁。两者的结合似乎让他很是满意和舒服。

“我还会觉得,”玛蒂继续说道,“在很多人眼里,选举结果都显示出大家需要新鲜血液和新的想法。你们丢掉太多席位了。选民对你们的支持可没那么一边倒,是不是?”

“我们有明显的多数优势,而且赢得的席位比主要反对党多得多。掌权这么多年了,这结果不算很差嘛……你会这样觉得吗?”

“我是来询问您的观点的,不是要表达我的想法。”

“你就听我的,说说吧。”

“但下次选举可就没这么乐观了,不是吗?一成不变的话,大船就会慢慢沉入海底。”

“这话说得有点过了吧。”厄克特说,知道自己应该反对得更强烈些。

“我去过一次您的竞选集会。”

“你去过吗,玛蒂?真是荣幸啊。”

“您谈到新的活力,新的想法,新的集团。整体上看,您所说的中心就是一个,改变,让一些新的‘运动员’参与进来。”她略停了一下,但厄克特好像不太有回应的热情。“这是您亲自发表的竞选演说,我这儿有……”她从一团纸中找到一张光滑平顺的小传单,“演说里提到‘未来那激动人心的挑战’。这一切都像上周的报纸一样令人激动。我的话太多了。”

他笑了笑,喝了口酒,仍然沉默着。

“我就直截了当问您吧,厄克特先生。您真觉得首相尽了最大努力了吗?”

厄克特没有直接回答,但再一次将酒杯举到唇边,透过晶莹剔透的杯沿凝视着她。

“您觉得亨利·科林格里奇是这个国家能选出的最好首相吗?”她不屈不挠地问道,声音放轻了些。

“玛蒂,你到底怎么想的?你提出这么个问题,希望我怎么回答呢?我是党鞭长,我对首相——还有他的重组,或者说不重组,是完全忠诚的。”他的声音里又带上了那种似有若无的嘲讽。

“是的,但弗朗西斯·厄克特呢?这位对自己的政党抱有远大抱负,迫切希望党派获得巨大成功的人,他到底支不支持这一决策呢?”

没有回答。

“厄克特先生,明天我的报道里面一定会忠实地提到您对首相的公开支持以及辩护。但是……”

“但是?”

“我们现在遵守的是议会的采访规矩,不用这么小心吧。我所有的直觉都告诉我,您对目前的情况并不满意。我想知道得多一些。您不想让自己私下的想法被我的同事或你的同僚们知道,也不想让这事在威斯敏斯特传得沸沸扬扬。我向您保证这不会发生。这只是我想问的,因为在未来几个月,这些信息可能会非常重要。另外顺便说一句,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今晚来见您。”

“你是在跟我做交易?”他轻声嘟囔道。

“是的,我觉得您想做这个交易。我会成为您的代言人,您的喉舌。”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呢?”

“因为您让我进了门。”

他那双蓝眼睛深深地凝视着她,仿佛要看到她内心深处去。她内心翻涌着激动不安的情绪。

“您想做一个发挥作用的统帅,而不是个简单的兵卒。”她说。

“一个人不管好名声坏名声,都比被遗忘来得好,哈?”

“我觉得很对。”她一边说一边继续直视着他,牢牢抓住他的目光,露出一个微笑。

“我们这么说吧,玛蒂。我给你讲个简单的故事。一位首相,周围野心满布,倒不是他自己的野心,而是别人的。自从大选之后,这些野心就越来越膨胀。他需要控制它们,遏制它们。不然,一旦听之任之,这些野心就会把他生吞活剥了。”

“您是在说,内阁内部有很多矛盾和争执吗?”

他停下来小心地字斟句酌,接着用一种深思熟虑的缓慢语气继续讲下去,“一棵参天大树正在坐以待毙,就要腐烂倒地了。只要腐烂的地方掌控了这棵树,那么其死亡不过是时间问题。所以,你可能会想到,有些人就在想,再过十八个月,或两年,如果——当——大树轰然倒地时,他们想处在什么位置呢?当然大家最后都会去见上帝。”

“所以首相为什么不搞掉那些麻烦的人呢?”

“因为他只有二十四个多数席位,可能议会犯个小小的错误,这多数的优势就消失了。他可不敢冒这个风险,看着过去的内阁官员们在后座议员席上恼羞成怒地上蹿下跳。他必须尽量让一切安静、低调。他连最应该调动的人都不敢调去新职位,因为每当有官员去新的部门走马上任,他们就会来个几把火,想要留下自己的痕迹。他们会成为你这样的媒体要人的新宠。于是乎,我们就发现,这些官员不仅仅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而且是在推销自己,为将来无可避免的最高领导人竞选造势。这是一颗毒瘤。政府陷入混乱,人人都好高骛远,混乱与疑惑遍布,不和谐因素蠢蠢欲动,对首相把控不力的指责接踵而至——突然间我们就得处理领导层危机了。”

“所以任何人都不得不待在自己原来的地方。您觉得这是个好策略吗?”

他喝了一大口威士忌,“如果我是泰坦尼克号的船长,看到前面一座足以致命的巨大冰山,我觉得我可能会改变航向吧。”

“今天下午您有把这话告诉首相吗?”

“玛蒂,”他责备道,“你把我带得太远了。我非常喜欢我们的谈话,但恐怕不能泄露私人谈话的细节,那样就太过了。这可是要被枪毙的啊。”

“那么我再问问您关于威廉姆斯勋爵的问题。今天下午他和首相待的时间特别长,结果他们就做出个什么都不干的决定吗?”

“这个人可是我们党派的忠臣啊,陪着这个政党变老。你听过一句俗话‘老人一急,你要小心’吗?”

“他肯定不可能觉得自己能成为党派领袖吧。党派领袖可不能从勋爵里面选啊!”

“不不不,当然没有啦,就算他是亲爱的泰迪,也还是没有任性自负到那种程度。但他是个政界元老,他当然希望确保统领党派的大权落到合适的人手里。”

“谁的手里。”

“如果不是他,就是他那几个年轻门客之一。”

“比如谁呢?”

“难道你自己心里没数?”

“塞缪尔。您指的是迈克尔·塞缪尔。”她兴奋地咬紧了嘴唇。

“你可以这样想,玛蒂。”

“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对此我没什么可说的。”厄克特笑了,喝光了手中的威士忌,“我想我让你猜测得够多了。今晚的谈话就这样吧。”

玛蒂不情不愿地点点头,“谢谢您,厄克特先生。”

“谢我什么?我什么都没说。”他边说边站起来。

她脑子里浮现出各种各样的理论,一边还要把每一块分散的“拼图”好好地组合起来。她再次开口之前,两人已经在门口握手告别了。

“厄克特夫人。”

“不在家。她去乡下了。”

两人的手还握在一起。

“请向她带去我最诚挚的祝福。”

“我会的,玛蒂,我会的。”

她放开他的手准备离开,但又犹犹豫豫地问道,“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说,只是如果说,来个党派领导人选举的话,您会参加吗?”

“晚安,玛蒂。”厄克特一边说一边关上了家门。

〖《每日纪事报》,六月十四日星期一头版

昨日,首相宣布内阁不会发生任何变动,让许多观察员大吃一惊。在与党主席威廉姆斯勋爵以及党鞭长弗朗西斯·厄克特进行了几小时的商议之后,亨利·科林格里奇对其党派传达了“小心驶得万年船”的信息。

然而,威斯敏斯特内部高级官员昨晚对其决定表示震惊。有些人认为,在一场死气沉沉的选举活动之后,这一举措暴露了首相的虚弱。

越来越多的人估计科林格里奇撑不过下次竞选,有的高级官员也露出对该位置虎视眈眈的样子,想提早进行一次领袖竞选。一位内阁官员将首相比作“驾驶泰坦尼克号冲向冰山的船长”。

决定不对内阁发生变动在战后还是头一遭,前面的每次选举都伴随着一些高层重组。这一举措被解读为科林格里奇抑制和把控蠢蠢欲动的内阁野心家们的最有效办法。昨晚,党鞭长坚决支持这一决定,认为这一决定“是继续开展工作的最好方式”,但已经有人开始猜测哪些人将是下一届党派领导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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