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权-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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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1章【又升官】　（1）

第0141章【又升官】

想到这套设备奇怪的命运，张修远内心里第一个感觉就是曹卫平等人在其中玩了什么名堂。他心里还是那个想法，就是整件事都是曹卫平导演的，这个姓曹的一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现在唯一不清楚的是曹卫平是如何导演的，他的目的何在。

前世收集曹卫平犯罪证据的时候，张修远不是没有动过将阳韶钢铁有限公司调查清楚的念头。当然，当时的出发点是想查清钢铁公司倒闭过程中，曹卫平在其中是否有谋私利的事。同时查清父亲受冤枉的事。

可惜时间久远，钢铁公司几乎不存在了，他想查也无从查起。不说查资料就是找几个熟悉内情的人也找不到。当时，钢铁公司的一部分搬迁到了郊区，公司规模还没有原来钢铁公司的十分之一大，这个公司只是接受了钢铁公司的名字而已，股东、工人与原来的公司大相径庭。

原来的公司所在地早已被几家房地产公司分割，有的建成了住宅区，有的建成了商业区，有的建成了社区活动中心。几乎找不到钢铁公司的任何痕迹。

加上张修远也收集了足够置曹卫平父子于死地的铁证，他就没有再花心思在这个地方。等曹卫平从副省长的位置倒下后，张修远也曾动过重新调查钢铁公司的念头，但他重生了。

所以说，除了知道钢铁公司引进法国设备这件事，知道钢铁公司将来会倒闭外，张修远对其他情况知之甚少，内幕更是完全不知道。

第四天下午，张修远收到了有关任命他为党政办主任的红头文件。这可比前世的任命早了一年多，看到红头文件上的名字和下面红彤彤的公章，张修远有一种怀疑在梦中的感觉。

随之这个文件一起下来的是县里的一份任免文件，任命舒安民为岛口镇代镇长，任命王方正为湖东乡代乡长，任命贺立为湖东乡副书记，任何邱少奇为湖东乡副乡长，等等。这些代镇长、代乡长都需要乡人大大会的认可才能成为正式的镇长、乡长，但这都是走一个过程，中间不会有其他变数。

如张修远所料，他的文件还没发下去，他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个不停，几个附近村子的村干部就立即上门祝贺。那几个前几天在工程检查中不怎么尊敬他的村干部更是骑着摩托车赶来汇报工作。虽然很多人怀疑有关张修远的传说：“如果他真是一根筋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占据党政办主任的位置，这个位置不是异常灵活的人坐不下，更别说什么一根筋了，怪！”

在乡政府内部赶来祝贺的人更是不少，先是中层干部、各部门领导，然后是其他办事员。田秘书心里虽然腻味得很，心里大骂王方正除了收礼的胆子大没有其他一点卵本身，但他还是笑容满面地向张修远表示祝贺，并诚恳地表态支持张修远的工作。

第0141章【又升官】　（2）

此外还有李桂华等人也先后说了几句话离开。整个下午他的办公室几乎就没有断过人，开始的时候张修远还客气地递上一支烟，捧上一杯茶，等开水瓶空了几次后，他也懒得泡茶了，反正也没有人喝，就是一支烟打发了他们。大家都知道这只是走一个形式，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隔天上午，乡政府召开了隆重的欢送舒安民上任的大会，岛口镇镇党委书记带着一班子人前来湖东乡参加了会议。会后乡政府在街上最大的一家饭店宴请了舒安民和岛口镇来的客人，同时这次宴会也作为庆贺王方正、贺立、邱少奇、张修远等人的荣升宴，大家喝得非常开心，几个人都喝醉了，就是牛得益这个没升官的人也喝得迷迷糊糊。

在酒席上，人们发现了一个奇妙现象，身为湖东乡党委书记的牛得益连敬了张修远三杯酒，张修远竟然坦然地喝了下去。虽然后面张修远又回敬了牛得益三杯酒，但大家心里还是嘀咕开了：

“草！到底是牛得益喝醉了还是张修远做了什么事让他感激？”

“不就是打了他女儿一个巴掌让他女儿不闹了吗？怎么还要感谢他？草，早知道这样，我就该上去给她几巴掌，或许老子也能当上党政办主任。”

“胆子大的还真有运气啊。会不会是因为张修远给罐头厂带了一笔订单？牛得益感谢他为他撑了面子？”

“这小子太狂了，顶头上司敬他酒，他竟然坦然地喝了。”

……

不管怎么样，张修远还是在众人羡慕、惊异、嫉妒的目光中走马上任了。他的水利设施整治工作移交给了邱少奇。牛得益让他安心在党政办工作，先把党政办的工作熟悉后再做其他事。

这次水利设施整治工作的移交又引起了无数有心人士的遐思：刚当上党政办主任的张修远移交出水利设施的工作给邱少奇，邱少奇卸任党政办担任副乡长后再去接受水利设施的工作，这不说明邱少奇接张修远的班吗？岂不是说张修远所做的事被邱少奇的事更重要？或者他们两人的重要性几乎等同？

经过一番调整，张修远到任的时候党政办一共有一正一副两个主任，下面有七个办事员，算是一个人员庞大的部门。其中田秘书又是一个超然的存在，虽然他不是正式下文任命的副主任，但享受副主任的待遇——也就是带括号的，而且因为他为经常为书记、乡长写讲话稿，为他们泡茶整理办公桌等等原因，亲近领导的他甚至有凌驾于副主任的架势。

党政办的办公室有三间，和企管办一样，主任、副主任和田秘书一间，五个办事员一间，还有一间是资料室兼机要室，里面也坐着两个办事员。

第0141章【又升官】　（3）

表面看大家很快就认同了张修远的领导地位，无论是年老的梁亚军副主任，还是年轻的几个小办事员，看见张修远都是毕恭毕敬地招呼他为张主任，唯一的就是梁亚军的腰挺的很直，几个中年人则略为弯曲，而几个年轻人则没有什么正形，该弯的时候不弯，不该弯的时候或乱摆，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看他们脸上快乐的表情，似乎很乐意他这个年轻人来当主任。

几天接触下来，张修远也喜欢了这个集体，除了梁亚军、田秘书，其他人都是很好打交道的。梁亚军是自恃身份，一个老副主任，年龄都可以做张修远的爷爷了，自然不可能像小年轻那么毫无顾忌，再说，他心里多少有点吃味：凭什么他不能在退休之前当一段时间的主任？

田秘书则是心里有疙瘩，同是大学生，他还比张修远早在这里工作，又为书记、乡长服务了这么久，不但主任帽子没有落在他头上，就是副主任的帽子也还没有落实，只是按以前的惯例享受副主任的待遇而已，一直还是带着括号，真是让人郁闷。因为心情郁闷，他就不怎么喜欢往张修远身前凑，万不得已与张修远照面的情况下，才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来，其余时间都坐在桌子上看那些永远看不完的文件，写永远写不完的材料，想永远想不清的前途。

党政办公室是乡党委、政府的日常办事机构，对乡政府其他办公室起综合协调作用。其主要职责是：

负责党政机关的日常事务管理工作，做好上传下达，承上启下，内外联系，综合协调等工作；起草或审核以乡党委、政府名义行文的文件、材料，组织信息报送，开展调查研究，搞好有关工作的督查、落实，起领导的助手和参谋作用；

组织、安排乡机关干部、职工的政治学习，协助做好思想政治工作；抓好机关的自身建设和各项规章制度的建设和落实；承办政府重要会议；负责文件收发、传递、文书档案管理、印章管理及保密、信访工作；负责交通工具、通信设备、公共财物的管理；

负责人大、政协、老干、信访、纪检监察、组织、宣传、统战、民兵预备役、群众团体等工作；搞好接待、行政、后勤工作；

最后就是完成上级领导机关和本级领导交办的其他工作。

职责看起来不少，但真正起作用的是对其他部门的综合协调，做好领导的后勤服务工作，完成领导交办的临时工作，或者干脆用三个字来概括：“大管家”。

初来乍到的张修远没有对以前的分工进行任何调整，他接过邱少奇全面负责党政办的工作后，其余的还是各行其是：田秘书田奇伟依然负责材料档案、会议安排、负责领导的后勤工作；梁亚军负责机要室、信访、文件等管理，特别是领导的报账工作。

第0142章【办公室里的较量】　（1）

第0142章【办公室里的较量】

梁亚军在办公室的工作量不大，直接指挥的手下也就二三人而已，但他的工作很重要，在领导的心目中不可或缺。他心里埋怨领导没有因为他一直管理重要的事情将他提到党政办主任的位置上过一过瘾就退休，却不知道领导是因为他管的事很重要而没有考虑将他拉下，让他挪位。

他的重要性就落在他管领导报账的事。这事表面看起来很简单，不就是为领导报发票吗？领导在外面吃了饭、消费了，得到了发票，他们懒得算也不想拿着发票去领钱，于是将它们交给一个人统一去办，这又有什么难的？只要是一个正常人就能办。

问题就是出在“正常”二字上，乡领导有很多发票是不正常的，在饭店里招待自己远道而来的同学、朋友，开一张发票虽然不合规矩，但基本正常，谁没有人情往来？但是若家里搞装修、晚上去按摩厅去找xiao姐坦诚相对，这种发票就有点不正常，必须用其他的名目而且数字要稍微变动，比如县城里找xiao姐打炮一次的价格基本是二百元，你不能每次开接待费二百元、四百元的，这样容易让人看出问题，可以改成二百五十元、五百三十元等等不引人注明、不容易引起人们联想的数字。

这些不能深究的发票交上来后，就需要管报账的人“巧妙安排”、“科学运筹”了：既不能让领导好不容易赚来的发票变成白字条，又不能让上面、下面的人发现问题给领导带来麻烦。这里面的学问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将钱交到领导手上，这任务最多算是完成了十分之一，主要是不能留有尾巴。报账时什么化整为零、什么偷梁换柱、什么抓住战机等等招式都要用到，对于过于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为“公家”买物品过于频繁的领导，他还要用委婉的语言给予提醒，免得他侵占的指标过多，让其他乡领导分不到好处。

梁亚军负责这件工作以来，还从没有出过什么乱子，没有出过什么一个月突然暴升，一个人大量取钱的事，每次都是和风细雨地，每月都是慢慢抬高财政支出。经济在增速、支出在增速，这是天经地义的。

梁亚军有一本看得比性命还重的本子，上面写满了谁也看不出名堂的数字和符号，间或里面也有几个巴头不知尾的词：“甚好”、“暂缓”、“提醒”、“等下下月”等等之类。有人还看见他意气风发地在上面画上一根长长的线，在线的末端再画上一个箭头，就如电影里那些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在地图上标注各军、各师、各团的进攻位置一般，很是潇洒。

第0142章【办公室里的较量】　（2）

田奇伟的工作就繁杂多了，手下有四五名手下，每天都是风风火火，每天总有几个人写报告处理文件，也总有几个人安排会议、召集其他办公室人员或村干部开会等等。主任办公室进进出出的基本都是他们。

“张主任，第二季度的报表要汇总了。要不要召集几个部门的领导开一个会协商，并请王乡长出面讲几句话？”一个年轻的女孩和田奇伟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对张修远请示道。

这个女孩张修远认识，她叫丁桃红，属于田秘书田奇伟的手下，颇有艺术细胞。虽然是师范中专毕业分配到这里上班，但她在县报上经常能发表一些散文、小豆腐块。尤其是在田奇伟的帮助下，工作不到二年的她很快成了党政办的三大笔杆之一，风头甚至盖过了老笔杆龙久文，写的讲话稿很合几位领导的口味，除了党委书记、乡长，其他几个乡领导的发言稿无法插手外，其他几乎都是出自她的手。

早年威风凛凛的龙久文现在落到了专门起草公文、下发通知的地步。

她对细心帮助她的田奇伟自然很感激，也从来没有主动（文）为党委书记、乡长写过一（人）篇讲话稿，自觉不去侵犯（书）田奇伟的领地。在欢迎张修远来党政（屋）办上任的会议上，她可是当着送张修远来上任的王方正的面朝张修远翻了白眼，以显示她与张修远不是同一战线，为她的老师田奇伟出了一口恶气。

对于她的这个流传甚远的白眼，张修远当时确实没有看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翻白眼还是抛媚眼，张修远也就懒得放在心上。本来像这种会议的请示是应该田奇伟说的，也不用正式请示，坐在椅子上随口问一句就是，但田奇伟觉得丢不起这个脸，如此一件小事也要他田秘书请示，实在不舒服。同时他也想看看张修远会不会给翻他白眼的同事一个报复，看看张修远有没有政治智慧来处理这个汇报。

张修远的心思哪会放在这种小事上，他目光从正在看的文件上抬起来，笑着跟她打了一个招呼后，随口说道：“以前是怎么做的？二季度的报表一般什么时候上报？”

乡里报报表也有学问，不是真实数据是多少就报多少，对那些数字还要进行适当的艺术加工。而且上报的时间也要把握好，报早了别人会根据你的数字再进行艺术加工，以避免批评或突出自己，报晚了上级责问，甚至很可能引起上面的人不满给你来一个验明正身，那就麻烦了。

丁桃红犹豫了一下，又看了旁边的田秘书一眼，说道：“这个说不准，有时候有乡领导参加，有时候没有乡领导参加，就我们党政办主任参加就行了。上报时间一般在八月中旬左右。”

第0142章【办公室里的较量】　（3）

张修远皱了一下眉头，手里的文件放下，问道：“八月中旬？没有几天了啊。还要哪几个部门的材料没有汇总过来？”

丁桃红说道：“数据基本都汇总来了，就差开一个会议就可以开始。”

张修远心里好受了一些，他重新拿起文件，说道：“那就先汇总。没有必要开什么会议了。”说完，他就低下头准备继续看文件。

丁桃红一愣，问道：“不开会议了？”

张修远见她惊愕，站在旁边不动，问道：“是不是按以前的惯例大家要吃一餐，要发点纪念品什么的？没有！这是大家的本质工作，必须要做的。今后我看也不用开什么会议了，现在每个办公室不都配了电脑吗？我们设计一个表格出来，让各部门按电脑里的表格填就是，我们党政办的任务就是督促他们填真实数据，按时递交就行。对了，今后这种事就让统计办牵头，我们党政办配合就是，把最后一道关。去吧！填完了给我看看。”

丁桃红尴尬地说道：“可是……可是……以前都……”

田秘书笑着插话道：“小丁，你不知道我们张主任的性格？他最不喜欢搞花架子，最不喜欢打领导的牌子，最注重的就是脚踏实地地工作。什么文过饰非、什么注水数字，他都深恶痛疾。你把张主任刚才的指示给大家说一说，让他们改变过去那种不好的习惯，不就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吗？小丁，去忙吧？”

张修远似乎没有听到田秘书话里的讥讽，似乎也没有注意到田秘书话里设下的陷阱，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加快一下进度就是。”

等丁桃红出去，田秘书内心窃喜，说道：“张主任，我到书记、乡长那里看看，下午他们要下几个村检查工作，我看他们有什么指示。”

张修远嗯了一声，心道：狗屁，这种事也值得你汇报。

看着田秘书得意的背影，梁亚军可怜地看了张修远一眼，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只是摇了摇头，继续在他那本视若珍宝的记事本上写着什么，心里则在想：

到底是年轻不懂事啊，竟然连丁桃红、田奇伟设下的这么简单的伎俩都看不透，还当什么党政办主任？将来恐怕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袁石开这个人恐怕走错了一脚棋哦，这么早就迫不及待地把女婿安排进党政办当一把手，这是典型的揠苗助长啊。哎，如果让老夫当一把手，他当我的助手，多好。我会认认真真地培养他啊，将来一定是一颗好苗子。人啊，还是不能太自私，这不，报应就来了？老夫看你怎么应付舒安民和王方正。

梁奇伟是乡政府里的老油子，对里面的一些龌龊事可谓见多识广。刚才丁桃红显然是按田秘书的安排来请示张修远的，设下的第一个机关就是：请不请王方正乡长。

第0143章【两难的选择】　（1）

第0143章【两难的选择】

一般而言，乡政府的季度报表是不需要召开什么专门的会议，更不需要乡长出门强调。几个部门领导随便碰一碰头，商量一下之后定下一个调调，然后让手下人填上数字就行。最后交给乡领导看看，综合其他兄弟乡镇的信息进行微调基本就可以了。大家的注意力一般放在年度报表上，那才是真正反映政绩、让县领导关注的报表，那些数字才是至关重要的，需要大家引起重视，就是乡长出面也不为过。

如果张修远按惯例不请乡长出面，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都这么做的嘛。可是，各位别忘了，现在可不是一般时期，而是关键时机。因为王方正任代乡长、张修远任党政办主任都是才履新，他们的权威都还没有树立起来，都需要在众人的面前露脸。一个领导干部不露脸，不做指示，不做工作安排，他的威信从何而来？不说现在有露脸的机会，就是没有也要创造机会上。

特别是王方正，以前负责的是党务那一块是务虚的，对政府这块很不熟悉，干部们尊重他只是因为他当副书记的时候管着人家的帽子。现在当乡长了，如果他不尽快熟悉业务尽快上手，人们就会看轻他，会认为他干实事不行。他怎么可能不想出席这种会议？现在一个好好的机会被张修远人为掐掉，还能不对张修远心生芥蒂？

而且现在是一个敏感时期，舒安民刚走，填报的二季度数据反映的还是他任内的政绩。对于舒安民而言，他自然希望数据越漂亮越好，至少是按实际的数据填报，别掐头去尾，这样就能说明他的能力强，不但能在湖东乡能留下一个好印象而且有助于他在岛口镇挺起腰杆：老子可不是来检漏的，老子在湖东乡的工作成绩斐然、出息大大的。

新接任的王方正则需要数据丑陋一些好，至少不能在里面注入太多的水分，否则今后的成绩一旦不好，数据难看，那么人们都会说他的能力不如前任，湖东乡是被他搞烂的。

双方这种微妙的心理很难平衡。如果张修远不请王方正到会，除了王方正怨恨张修远不给他机会露脸之外，还可能怀疑张修远将水分注入数据，以讨好有推荐之恩的舒安民。现在全乡谁都知道张修远是舒安民将自己原来的亲信周明剑强行压下而推荐上来的。

相反，如果张修远请了王方正到位，人们会说张修远是在拍王方正的马屁，一件这么小的小事也要献殷勤。还会说张修远忘恩负义，推荐他的恩人刚走，他就开始在数据上出卖舒安民。因为王方正到会，就用无形的语言告诉那些做事的人：你们填报的数据必须符合老子的心意，否则有你们好看。

第0143章【两难的选择】　（2）

可以说，请不请王方正都是一个麻烦事，可以说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刚才田秘书之所以高兴，是因为张修远走了最不该走的路：如果今天丁桃红不提出这个请王方正与会的问题，她不捅破这层纸，张修远不请王方正与会，他都没什么大事。王方正就算心里有气也只会以为张修远不懂事，不懂套路，心里有点芥蒂而已。而现在丁桃红明确点明了，张修远还拒绝，王方正的心里肯定会勃然大怒。

于是，田秘书在丁桃红反问的时候，马上打断她的话，来了一个火上浇油：马上堵死张修远的反悔，说这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夸他不喜欢打领导的牌子。然后又说他喜欢脚踏实地，不喜欢弄虚作假。

而张修远一点异常的反应也没有，这完全说明张修远还没有意识到其中的妙处，这怎么让田秘书不高兴？他走向领导办公室的时候，心是飞起来的：小子，你还嫩了一点，想当我的领导，哼，就看你有几分本事。等你得罪了王方正，心胸狭隘的他有你好受。

开始的时候，他想马上将这件事想王方正汇报，但想了一会后觉得还是等事情结束了再说为好，免得王方正狂怒之后就去指责张修远，然后要求党政办组织会议，他高调地与会。这可会破坏了我这个一箭双雕的计划，呵呵。

他得意地笑了笑，等到了牛得益办公室的门口时，轻浮的笑容已经收起，脸上一副恭谨的表情，先为牛得益的茶杯添满水，放下开水瓶前还夸张似地摇了摇，这才满意地起身。这个小小的动作是向牛得益暗示他的服务工作做的好，他时时关心开水瓶里的水量。

可惜牛得益看都没看这里，让他的献媚动作白做了。感觉他走过来，牛得益用笔尾点了点桌上的文件，头也不抬地说道：“小田，将这些文件送到王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