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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衙内-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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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地基,一般农户都是挖四五十厘米的沟渠,沟底铺砖块碎石,压实之后,两层水泥夹一层红砖,这就已经算是照顾得很道地了。而罗家呢,地基标准是宽一米二,深一米的,然后是把钢筋扎成长方体,排卧在地基底部,接着水泥不要钱似的往里面浇灌,一直到与地面齐平。新宅子两百平米的占地面积,一层地基浇灌好了以后,丁大力就见几个老辈的在顿足叹息,说这些个浪费掉的钢筋水泥,足够四五家农户起二层楼了。

丁大力笑而不语,心说这样的二层楼,若干年后,还不得被你们的儿孙推倒重建。

不管怎么说,罗家新宅再奢侈,丁大力家也住新房子了。为此,当丁三坡从临海大学回家,一看到砖红色的新家,还疑似走错了地方。

丁大力很有成就感,这是他主持修建的新家,足以让他在父亲面前趾高气扬一段日子。

丁三坡好像比开学出门那段时间,显得精神更饱满,为此,丁大力曾恶意猜测:一、大学里伙食好;二、不用下田干农活;三、没有被哪个不要脸的姘头勾搭上。这其中,第三点应该是最主要的,不然的话,老爹这小身板只剩下皮包骨头才对。

回到家的丁三坡很是讶异,怎么父母还和丁五坡住一块儿。这里倒是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老人觉得大儿子已经分家出去,不好意思而已。所以,丁三坡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主持搬家,老人两口子住前面三间平房的正中那一间,东边那一间作为厨房和饭间,西边的隔成两个半间,丁大力一间,他们夫妇二人一间。

对此,丁五坡对兄长表达了足够的感激之情,他一个人住三间,将来起了楼层,那就是六间,自然是觉得幸福无比。丁三坡却是另有说辞,谓之小弟养兔子辛苦,做兄长的应该为小弟考虑。

既然这些都是丁三坡安排的,其他人当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今时不同往日,老父母都听小三儿的,更何况是小弟与妻儿。于是,既然家里现在人手充裕,父母搬到前面一幢新房子了,空余的房间立即被当做兔舍来规划,接着费了三天时间,把兔舍从低矮不通风的老屋、搬到了明亮宽敞的新房子。

忙完了这一切,时间已经到了二月初,今年的春节在二月五日,距离农历新年也没多少日子了。

今年的春节,与过去两年相比,少了罗老锅,为此,丁大力还很不习惯,特别是一想起今年的年夜饭,需要他一个人独立完成,他就没来由得一阵头疼。

只不过,当真正让人头疼的事降临的时候,丁大力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二月三日,小年夜。

丁大力正在家里操心明天大年夜的菜单的时候,屋子外面传来了嘈杂的人声,显然是有人正在靠近他们家。也许是好奇心的关系,丁大力开门想要出去看看,没想到,门刚一打开,门外的人都已经曲起手指打算敲门了。

门里门外的人都被相互吓了一跳。

“柳主任!”丁大力率先反应过来,连忙侧身让过,然后,门外就鱼贯而入四人,最先进来的当然是县革委会主任柳非,随后的是公社书记施泉海,后面的是新当选的公社管委会主任徐成敏——顺便歪嘴一句,根据地方组织法,公社一级权力机关大会,每三年举行一届,而今年又是换届之年。说起来,立荣公社的权力机关大会算是开得较早的,进入了一月份就召开了。这次会上,一方面选出了新的行政机关领导人,另一方面,顺便把沿用了十几年的革委会名称,也给恢复成了以往的管委会,行政机关一把手仍叫主任,只是,此主任已非彼主任了。

走在最后的那人,丁大力觉得面生,不过,看样子应该是秘书、通讯员一类的。

“坐、请坐、请上座……”丁大力开着玩笑,在四人分别进门之后,赶紧把门关上。

柳非的精神头很好,脱下手套,双手拢着放在嘴边呵着热气,又笑着说:“大力小朋友,你的闲书倒是看得挺多的啊,这句话的典故你能够说出来吗?”

丁大力总觉得这柳非有点曲意奉承的意思,我既然这么说了,哪有不知道典故的道理。当着这手下几名科级干部,你一堂堂县革委会主任,不嫌丢份么。

“是这样的……”丁大力手脚并不闲着,进来的四位大小干部,丁大力一视同仁,奉茶看座,嘴里则说着:“这个典故流传甚广,有说苏轼,有说解缙,又有说郑板桥,说的是这三位中的某一位,一日出门游玩……”

丁大力滔滔不绝,一番典故说完,四个干部的茶水也伺候完毕,丁大力忽然发现同来的两名公社干部以及那位秘书同志,脸上都带有意犹未尽之意,倒是丁大力的典故告一段落,三人都砸吧着嘴,正回味着呢。

柳非感慨说:“是这样的……大力小朋友不错嘛,小朋友,看来,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施泉海等三人同时点头,表示严重同意。

丁大力笑的不自然起来,柳老头这小模样,分明安得不是好心啊。忙把话题错开,问道:“咦,今儿个倒是不巧,罗主任没来哈,我倒是有点事情想问问他。”

“哦,海刚主任啊,在罗国声老先生的新宅工地上呢,我和老罗说过了,既然人家华侨、侨眷把建宅子的重任委托给侨办,我们侨办干部就不能当甩手掌柜,是吧?”

“呵,是,太是了……”

丁大力一阵头晕,罗海刚还真来了,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带他那高考落榜的女儿来串门……丁大力恶毒地想着。

几个人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聊了一会儿,却始终不见一家之主出来见面。柳非就问:“大力小朋友,你爸爸在不在家啊?”

戏肉来了哇……

丁大力无奈说道:“我爸爸在后屋叔叔那里,在做叔叔的思想工作呢。”

“哦?做什么思想工作呢?”

“还不是为了兔子的事情……去年的时候,爸爸写信回来说,要和乡亲们共同富裕嘛,所以,家里就赠送了一部分兔子给生产队的社员,到现在为止,送出手的兔子已经超过八十只,再送人的话,送出手的兔子快要超过我们自己家里兔子的总数了。叔叔就有些舍不得,不愿意再送人……我爸爸就做叔叔的思想工作……”

“有这种事?”柳非显然很震惊,已经赠送了八十多只兔子……柳非清楚记得,在去年打击城乡资本主义势力期间,徐根民十五块钱一对买入,反手二十块钱一对兔子转卖,想花同样多的钱想买还买不到,这么一算的话,丁家就赠送兔子一项,纯经济损失就有近八百元,这笔钱,差不多是他这个县革委会主任半年的工资啊……

“泉海同志,这事你知不知道?”柳非正色问道。

施泉海有些尴尬说道:“这事吧……当时大力小朋友找的就是我,后来也是我到合力三队主持的赠兔仪式……”

“你……”柳非气结,转而严厉地道:“你的党性哪里去了?一个党员,自己家里才刚刚脱离温饱线,一旦发现了好的致富门路,当即舍小家、为大家,把高产长毛兔无偿赠送给社员。这样的一桩光辉事迹,你为什么只字不向县委汇报?啊?”

第八十四章 喜忧怎解说

施泉海恨死了丁大力,这事都是他捣鼓出来的,临了换成他施泉海挨尅,这小皮孩就不说一句好话?

“是,我当时是想大力宣传的,就是大力小朋友说,要是宣传了,恐怕最后弄得不好收场,都是乡里乡亲的,不是同一生产队的,也来上门求赠,给还是不给好?给了,超出自己的极限,弄不好自家就穷了;不给,反而还要遭人恶骂……”

施泉海真是越来越佩服自己了,没影()子的()事,越(。书。)说到后(。屋。)面,就越流利,然后他发现,就连丁家的小皮孩,也在悄悄对着他竖大拇指。

柳非失神了良久,脸上倒是渐渐带了释然之色,一会儿才道:“是我想当然了……对不起啊,泉海同志……”

“柳主任,您别这么说……”施泉海失措地站起来,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柳非摆摆手,说道:“大力小朋友,走,带我去你叔叔那儿瞧瞧。”

躲不开了哇……

丁大力无奈地站起来,开了门,带他们去后面一幢新房子。

丁三坡的确与丁五坡在畅谈长毛兔的问题,只不过,话题并不仅仅局限于做思想工作,而是提到了兔毛收购价。丁三坡对丁五坡分析说,兔毛收购价的提高,势必会引起农村长毛兔养殖热情,当长毛兔养殖数量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兔毛产量会形成爆炸性增长,这种盲目、无序增长,肯定会引起国内、甚至国际市场上,兔毛价格的波动,现在,国际市场上的兔毛价格回落很快,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国内兔毛市场的收购价也会随之回落。

通过以上一番分析,丁三坡向丁五坡指出,农村副业经营,应该把眼光放长远。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同理,家庭副业也需要多种经营,才能把风险、损失降至最低。最后,丁三坡还给丁五坡举了实例,他说:“1974年,由于国际市场上兔毛价格回落极其凶猛,以至于全沈南县有多少集体长毛兔养殖场难以为继,大量的长毛兔,在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全部宰杀。这样的教训一次就够了,不能再犯第二次啊……”

丁五坡的屋子里因为大半都成了兔舍,时间长了,总要给兔舍通通风,正好,这番对话在柳非接近屋子的时候展开的。兄弟二人说得投入,倒是忘了有“隔墙有耳“一说。

柳非躲在屋子外面不进屋子,连累了其他人也只好躲得远远地,忍受着寒风的肆虐。直到柳非听到精彩处,高喝一声:“说得好,说得太好了!”

丁大力与另外三名干部同时松了一口气,赶紧的走过去,跟在柳非后面,一起进了丁五坡的屋子。丁大力最后一个进门,则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哟,柳主任……您好您好!”丁三坡不意柳非到访,连忙上前伸出双手与柳非紧紧握在一起,然后又指着丁五坡说道:“柳主任,这位是我小弟,五坡。”

“柳主任您好……”丁五坡太激动了,革委会主任啊,就是县长大人了,咱也有和县太爷握手的时候了哇……

“三坡同志,你的分析合情合理,丝丝入扣啊。”

“咳,让您见笑了,这些都是闲着没事的时候,瞎琢磨闹着玩的呗,不作数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就觉得很有道理,都分析到点子上了……”

一阵寒暄,兼带着相互吹捧之后,丁三坡招呼着一起去前屋他们家里坐一坐。

趁着丁三坡与柳非走在最前面谈笑风生,公社的一二把手悄悄拉着丁大力问:“大力,你爸他说兔毛收购价要大幅回落,是不是真的?”

“他懂什么,别听他胡说……”丁大力不以为然说道,一瞧这二人大眼瞪小眼,状若要掐他脖子似的,这才想起社员丁三坡已经不是人了,他是神,全立荣公社、以及全沈南县,至今唯一的一名研究生。

哎,我这造神都造出孽了哇……

丁大力换了一种说法,他说:“所谓逢人便说三分话,我爸和外人说的那些个,以及和自己儿子说的那些,这能一样吗?所以啊,要想听全版的,还得从我这儿打听……”

施泉海与徐成敏都觉得这才是大实话,就问:“这么说,还有内幕猛料?”

“也不算是内幕,就是一些公开的信息,再加上合理的推测……你们可千万不要外传啊……”

“那当然……”作为全民养兔年代的初期,施泉海与徐成敏家都有养兔子,所以,对于此类信息,都是分外地上心。

丁大力知道他们会这么说,尽管他知道要让他们保守秘密很难、很难,不过,作为公社干部,往后的日子,毕竟求他们帮忙的时候多,所以就不藏着掖着了。

“我告诉你们一个绝密消息,千千万万要保守这个秘密……”吊了二人足够的胃口了,丁大力才又说道:“我国兔毛出口量,占全世界兔毛出口的90%……这意味着什么知道不?一旦国际市场兔毛价格走低,咱们可以减少出口量,待到价格回升到足够高了,再提高出口量。所以啊,即使近阶段国际市场价格回落,可你们放一万个心,国家为保持兔毛出口优势,一定会保护农户养兔热情,具体表现在会以保护价收购兔毛,也就是说,即使价格回落,也回落有限,不会出现七年前,集体养兔场大面积宰杀长毛兔的情况。”

一番解释,公社里的书记和主任都有喜有忧,喜的是家里养的兔子还可以持续赚钱,忧的则是丁三坡之前的分析,毕竟七年前的惨状,他们可都是亲眼目睹,而七年前宰杀的是集体的兔子,他们还没有切肤之痛,要是不得已宰杀自己家的兔子呢?

这番隐忧和丁大力一说,丁大力乐了,说道:“四、五年以后,东部沿海地区家家户户都养了几十只甚至上百只兔子了,那个时候差不多兔毛价格应该到顶了,而现在,你们这叫操的哪门子的心思。”

“说得好!”丁大力正唾沫横飞的时候,却不料柳非以同样的一声喝彩赞了出来。

“柳主任,呵呵,让您见笑了……”丁大力干笑着说道。

“三坡啊,你是彻底让我放不了手了啊……”柳非却不再顾及丁大力,转而感慨万千对丁三坡说道。

怎么回事这是……丁大力彻底石化了,什么叫做放不了手了,难道还想绑架不成?

“实话告诉你吧,三坡,上月的月底,省委转发了组织部文件,要求各级党委抓紧培养、提拔中青年干部,以及安置好老同志,这一政策是对‘干部四化’的具体落实……”

丁大力算是明白过来了,也理解了所谓“放不了手”的含义。丁大力恨不得扇自己俩耳刮子,没事显摆什么个劲儿,和公社书记主任说的那些话,是一个小孩子能够自己发挥出来的么?肯定把这当做是老爸丁三坡的目光如炬了。

“柳主任……呵呵,外头风挺大的,还是回屋里喝杯热茶吧……”

“是啊,柳主任,我记得爸爸好像从省城拿回了二两好茶,我再去烧开水,用井水……”丁大力巴不得把话题错开,急匆匆就顺着丁三坡的话说了下去。话说,丁大力倒也并不是太反对父亲回沈南,问题是,回沈南哪有留省城自在,有费老爷子这尊大佛照拂,两年一个台阶,稳稳当当,再顺利不过了。而回到基层,哪一样不要自己打拼?

第八十五章 尘埃终落定

柳非却不怎么在意好茶,而是说道:“这样,泉海同志和成敏同志,还有小金,你们和大力小朋友,还有五坡同志,去尝一尝三坡的好茶,我呢,和三坡到处走走,也顺便随意聊一聊……就这样吧。”说到最后,革委会一把手的气势顿时拿了出来,一句话就把事情给定了下来。

丁大力愁眉苦脸看着二人的背影渐行渐远,不由得哀叹流年不利。

再说丁三坡与柳非。由于没有了外人在场,二人之间的谈话也随意得多。丁三坡也不拐弯抹角了,他说:“柳主任,其实吧,上一回,您的提议还是深深打动我了,我还打算征求一下我老师的意见……只不过,那一回,在费老的家里,无意中听到老师说起,费老曾和您的老领导,金老,在不和谐年代之前,就有过一段恩怨……我只是一个农村里走出来的小人物,上层领导之间的往事,我连问的资格都没有,所以,这件事情就压下了……我听力力说,去年国庆节的时候,您还来我们家探望我们家……我实在是很抱歉,这一次,恐怕又要令您失望了……”

柳非在丁三坡略带颤抖地语音中,不时地点头以示自己再听,完了之后,却呵呵一笑,说道:“我就知道是这么一出,看来所料不差啊。”

“让柳主任您见笑了……”

“不见笑,不见笑……”柳非摆摆手,说道:“曾经我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只不过,费老之所以是费老,他广阔的胸襟,不是你我能相提并论的啊……”

丁三坡听出了话里的不一样,照理说,他们双方不在同一阵营之中,不可能给予费老这么高的评价啊。

柳非似乎看出了丁三坡的不解,笑着解释说:“还记得七九年的八月份吧……那一年,我们县委就在立荣公社开会,开会的过程中,大力小朋友忽然打乱了会场秩序,拿来了费老的一封信……对,就是这件事。”

柳非回忆当年的情景,似笑非笑说:“我非常气愤,找到了老领导春明大哥,哪知道,事情完全不是我预料的那样,省委的几大书记,以及省委书记处里的大部,暗地里都已经有了默契……然而,就是因为费老,为了得到春明大哥的支持与谅解,明知道自己是正确的情况下,他不惜屈尊向春明大哥道歉……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为了保你这个大学生,还有合力三队旺盛的生产势头,费老可是挥泪弃马谡,要把自己的老部下国祥同志另调他任,向春明大哥提议,由我来担任沈南县一把手。”

丁三坡只知道他那一次曾处于风口浪尖位置,最后总算涉险过关,却根本没有想到,在有惊无险的背后,却暗藏着高层如此大范围的博弈。到了这里,他才知道当年儿子连夜赶往省城,是做得多么正确的一件事。

良久之后,丁三坡才从后怕之中解脱出来,随即由衷说道:“柳主任您的胸襟也是无比宽广的,薛书记不是仍在沈南县委主持工作么?”

柳非情不自禁哈哈一笑,却也是颇为自得。不过,笑过之后,又是深深一叹,说道:“不怕你笑话,站在现在的角度,我也为自己当年的狭隘而深深自责啊……同时,当年我要是舍得这张老脸,上门去拜访费老,或许,如今也用不着两次、三次的上门求贤来了……你是不知道啊,前几年,大批干部落实政策,县委根本就安排不过来。可今年吧,省委组织部的文件一下来,我们几个书记算了一算,干部、特别是高标准的干部,缺口又非常得大。这倒是让我想起了年轻的时候,那时候江南省刚解放,也是干部奇缺,培训三个月,我就开始了G命工作生涯……”

柳非的襟怀坦荡,到底深深打动了丁三坡。

“柳主任,人心都是肉长的,您几次三番上门,说实话,我很是惭愧。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在校学生,所谓‘贤’,我是万万不敢当的,此外,我的工作能力与实践经验,至今为止还是零。所以,我劝您还是慎重考虑一下,现在我们所决定的,只不过是我一个人的前途,而将来,或许因为您用错了我,会耽误几个生产队、甚至是几个大队的前途啊……”

“我观察你很久了,一年半,不,比这还要长——如果算上你在江南日报上的署名文章的话……

你是大学生,又在省城求学了两年半、不出意外的话,还将有一年半的时间在省城感受时代的脉搏,从眼界与思路上来说,肯定要比本土干部来得开阔,这是你的第一个优点;你能够坚持原则,认为是正确的事,不妥协、不回头……这方面未必全是优点,不过,你又不失灵活性,海刚同志曾和我闲聊的时候,说起过你写的批判徐根民同志的材料,当时我只是一笑而过,事后想起来,这何尝不是一种斗争策略、又或者说是一种艺术呢?

另外,你这个同志,私心非常地少,是一个纯正的(和谐)dang员,能要求家属无偿赠送社员长毛兔,不是每一个党员干部能够做得到的……”

“别,柳主任,您别再说了,再说下去,我都要无地自容了。”

“好,那我就不吹捧你了……怎么样,心里有决定了没有?”说罢,柳非笑容可掬地望着丁三坡。

二月四日,大年夜。

丁大力与老妈两个人忙活了一个白天,总算整治出了一桌还算丰盛的年夜饭。

一家人围坐在一张大八仙桌四周,回顾往事,憧憬将来,其乐融融是也。

爷爷眯了一口酒,感慨说:“你们俩小子能住上新房子,我这两眼现在就闭上,也没有遗憾了……”

“啊呸呸呸……”丁大力连叫晦气,嚷嚷说:“我的房子呢,小叔将来儿子的房子呢,难道你就不操心了?”

“呵呵,操心,都操心……”爷爷擦了擦眼角,又眯了一口酒,指着丁大力笑说:“爷爷还操心你儿子的房子,好不好?”

“那就这样说定了,不许耍赖啊。”

一家人说好了似的,一齐大笑。

一片和谐的气氛中,丁三坡却显得心事重重,好几次说话,他都是魂不守舍,要连叫他几次,他才回上半句,之后又陷入沉默。

丁大力想问又一直不敢问,直到现在,家人都觉察出来了,他觉得这件事不能再这样当什么都不知道,应该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爸,你是不是答应柳老头了?”

“什么柳老头,你叫一声柳主任或柳书记会死啊。”

“丁三坡,大年三十的,你说这种话什么意思你?”刘美丽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搁,立马就发飙了。话说儿子护娘护得厉害,做娘的就更疼儿子了,理就是这个理。

爷爷奶奶也纷纷指责丁三坡,就连小叔丁五坡,一向要和侄子对着干的,在大年三十晚上,却也容不得有这种晦气话,跟着一块儿数落丁三坡的不是。

丁大力愈发地忐忑起来,阻止了家人的继续责怪,问道:“这么说来,你真的答应柳主任了?”

丁三坡也知道,和儿子发的那通火根本就没有名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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