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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衙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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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丁大力并不只是做这种事,在他看来,副业的经营只不过是解决温饱的问题,人际关系的经营才是奔小康的大事。

12月接近下旬的某一个晚上,在白炽灯的灯光下,刘美丽刚刚教完了丁大力识字,丁大力就开始迫不及待提起笔给一些重要的关系户写信。

第一封信是写给孙伟超,这个人还是比较重情义的,同时他的专业知识又是丁大力所急需的,在长毛兔的养殖方面,丁大力也的确有很多的问题要问。另外,将来所产的兔毛的去路也是一个问题,收购站的回收毕竟是白菜价,如果通过孙伟超能够直接把兔毛出售给垄断兔毛收购与出口任务的本省土产畜产进出口公司,这一笔多收入的钱那就太可观了。

如果说第一封信立足于经济基础,那么,第二封信就是决定上层建筑了。

第二封信是写给费要强,信的台头是“尊敬的费伯伯:您好!”以下主要是一些废话,无非是农村生活多么无忧无虑啊,沐浴在党的阳光下,他的童年又是多么的快乐啊,接着笔锋一转,谈起了今年最重要的一件事,“今天,我在生产队的高音喇叭里听见了好像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开幕了……”以下省略废话若干。

写完了信,丁大力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待确定了其中的错别字超过了惊人的40%,自得之情油然而生,正所谓“一个人难的不是写一个错字,而是写一半的错字!”这样的一封信,相信带给费要强的冲击力应当不下于信中所提到的“很重要的会议”,而最最重要的则是,从与丁三坡之间的家信之间的传递速度推测,这封信送到费要强手的时候,时间应该正好是四天之后——应该会有报纸特别关注此次会议的吧

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一想到这八个字,丁大力的精神忽地高昂起来,上一世的他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概念,或许这种概念仅仅是政治书本上非常普通的八个字。而这一世,身处于濒临破产的家庭、以及他的家庭所依附的整个农村大环境,对这八个字的理解才算是深入骨髓。

第三封信写给了丁三坡,以他的年龄,很难在信里要求老爸该如何如何的做,所以,丁大力多次反复提到,老爸要向费伯伯求教,求教完了,回到公社,自有生产队社员要向他求教……这么一来的话,有些政策,丁三坡势必要吃透了才能转化成自己的思想,那么,以他原有薄弱的基础,这一过程,显然是需要长时间向费要强求教才能达到目的。而求教本身,不正是刷好感度的大好时机么?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老爸,看你的了!

第十三章 求教费要强

丁三坡的政治敏感度不差,这段时间中央在召开一次极其重要的会议,他当然知道。在这几天里,他也装模作样去图书馆,然后坐在阅览室里翻着一张张报纸,特别是中央机关报《华文日报》。不过,非常奇怪的是,在这期间机关报没有任何关于此次会议的报道,这种不正常的情况无疑是令人压抑的,人民群众不能通过有效渠道了解上层理论动向,做任何事情都只能循规蹈矩而不敢有所突破。

就是在这种背景之下,丁三坡收到了丁大力的来信。儿子的来信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然而,这却是让丁三坡有了足够的理由去接近费要强。

12月下旬的某个晚上,就在收到丁大力来信的第二天,丁三坡敲开了费要强家的大门。

“丁三坡同学,稀客啊,请进吧。”费要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客气而不怎么热情。

丁三坡初次来到费要强的家里,手脚放不开是一定的,别看费要强看上去挺热情的,但是,师母李阿姨的脸却拉得长长地,没有把他赶出去也算是客气的了。

“今天收到力力的来信,他在信里一再让我来替他给费伯伯和李阿姨问个好。”

丁三坡小心翼翼地把来意说了,果然,这么一说,李阿姨脸上的冰霜完全就消了,好奇地问道:“力力还给你写信了?他会写字吗?”

“我也收到这孩子的信了。”费要强找出丁大力写来的信,拿在手里挥了挥。

李阿姨难免有些吃味,怎么就没有给她写信呢?费要强像是猜到她想什么,笑着说:“这孩子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我给你们娘儿俩问好的。”

李阿姨拿着信,一目十行看了个遍,一边看一边咯咯笑,笑的当然是里面连篇的错别字,也不可能是嘲笑,毕竟才是个四五岁的小孩子,能够写信本身就已经惊世骇俗了,错别字一项只是无关小节。

通篇一小半错别字组成的文字还是挺富喜感的,李阿姨笑得直不起腰,还要连带着为女儿彤彤解释此处为什么要发笑,这一次又是笑的为何,结果又感染了彤彤,就连看过了来信的费要强,听着听着也会莞尔一笑。

李阿姨忽然惊呼道:“哎呀,力力这孩子连研究生都知道啊……”

“是啊,他说研究生是比大学生还要厉害的大大学生,希望我去考研究生,他就可以和小伙伴们吹嘘了。”

“这个……老费,值得考虑啊。”

“再说吧。”气氛完全轻松了下来,“坐吧,三坡。”费要强笑着说。

有了这一曲前奏,丁三坡放松了不少。

“力力在信里说,他小叔抓了几只兔子,打算等毛长了之后剪兔毛,他爷爷奶奶又怕被公社干部知道以后要被抓去游街批斗,为这事,家里分成了好几种意见,力力就很担心,让我来问一问费老师,应该怎么做。”

丁三坡在轻松地气氛中却抛出了一个并不轻松地话题,说说笑笑声顿时安静了下来。

“走,彤彤,咱们去屋里看电视去。”李阿姨悄悄带着彤彤进了卧室。

费要强既感到欣慰,又觉得肩上的担子沉沉的。欣慰的是觉得自己在丁大力的心目中形象还是非常高大的,但是,这种国家层面的政策解读,对于他来说,又感觉到是极其迷茫的,他一个大学的系团总支书记,在现实中其实是如此的渺小,渺小到甚至有点害怕迎上丁三坡热切的目光。

“我的看法是这样的……”费要强斟酌着说道。

对于养兔子这件事情本身,费要强本身没有太多的说法,不过,他联系了最近一段时期的各级党委机关报、尤其是中央机关报上的透露出来的信息,敏锐地感觉到政策有可能会朝着越来越宽松的方向发展。他一张一张报纸翻出来,然后指着一条一条的消息为丁三坡解读政策……不知不觉中,本来叠放地很整齐的中央机关报纸,变得东一张、西一张,很凌乱的样子了。

听完费要强深入浅出地分析,丁大力非常地兴奋,还有感激之情。不单单是觉得帮助家里解决了是不是要继续养兔子的困惑,更觉得在费要强这里学到了在课堂上学习不到的知识,尤其是费要强对于公开信息的解读方式,这种能力、或者说本领,没有费要强的当面指点,哪怕在课堂上一百节课,最终也未必能完全领悟。

“费老师,我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我是一名不算突出优秀的学生,而您,不嫌弃我,还……”

“哎,不能这么说……”

费要强也很高兴。

别看费要强在大学里大小也是个干部,但他这个副职团干部的身份太尴尬了,据说,学院党组织正在深入考虑,是不是要增设学生团总支副书记,这是一个几乎要把他边缘化的信号,然而,对此,他却根本无能为力。

平时的时候,费要强听报告的时候多,讲报告的时候少,上级的文件精神往往是“传达、学习、领会、贯彻”,轮到他的时候,只有学习,不需要他再往下传达了,这就造成了费要强在理论方面的薄弱,不是他不愿意去深刻领会,而是上级已经帮他领会好了,他只需要贯彻就可以了。

而今天的情形则不同,丁三坡所提出的问题是一个暂时还没有答案的问题,一切都需要他自己去摸索,而在摸索的过程中,自身知识的积累就通过这么一种形式豁然之间就凝结成了自己的思想,然后再把这种思想通过言语给其他人进行解读。

“你也让我感受到了作为老师的责任与崇高……与你共同交流,不怕你笑话,我也进步良多啊……”

费要强这句话倒不是矫情,丁三坡在他眼里就好比是一个“差生”,或者叫做后进生,生活作风方面,还有思想政治水平,总体上来说是比较落后的。不过,通过上一次费要强与丁三坡严肃交谈之后,丁三坡在生活作风方面严谨了不少,而今天的谈话,费要强也彻底感觉到丁三坡的思想水平与政治觉悟有了显著得提高。作为一名老师的同时还是一名政工干部的费要强,还有什么比转化一名后进生、更有成就感与满足感呢?

第十四章 思想上进步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超过了十点,再过半个小时,宿舍里就要熄灯查房了。

丁三坡不得不提出告辞,临别之际依依不舍道:“费老师,您给我点亮了一盏明灯!”

“三坡,你客气了……”费要强送丁三坡到门口,精神面貌也焕然一新,这种感觉在大学时代参加学习小组的时候也有,只是毕业以后已经长时期没有体会到了。

“中央开了一次很重要的会议,我想到时候再来向您请教,您看……”

“我这里的门随时向你敞开着。”

“那好,再见,费老师!”

“嗯,再见!”

丁三坡走了之后,李阿姨从抱着已经熟睡的彤彤,从房间里出来。安顿好彤彤之后,李阿姨很是不满地道:“这个陈世美,你还和他说这么多……”

“哎,你这就不对了,人家已经承认错误,并保证永不再犯,我们也应当给他改正错误的机会嘛……再说,他毕竟是力力的亲爹,难道说,你真把力力收养了啊?”

“哼,看他的行动喽……”

丁三坡这一次的访问非常成功,不但增加了费要强的好感度,与李阿姨之间的仇恨值也消去了不少。而这种好感度,在第二天的时候,简直就像是扔进了沸水中的温度计,“嗖”的一下飚到了满值。

隔了一天,正好是星期天,中央机关报《华文日报》在头版全文刊登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全体会议公报”。

夜自修开始之前,丁三坡挥舞着报纸冲进团总支办公室。

“费老师,公报……公报出来了……”

办公室里一片肃静,除了费要强之外,另外一名年纪与费要强差不多的干部用阴冷的目光扫射着丁三坡,同时,眼神扫射到费要强身上,又透露出了强烈不满之意。

“丁三坡同学,在办公区域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费要强咳嗽一声,一摆手,道:“行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谈。”

遭此闷棍,丁三坡完全蔫了下去,无精打采地往外走去。

与费要强同办公室的是团总支书记,在丁三坡还没有走远的时候用很大的声音埋怨着费要强,大致意思无非是说费要强对团总支的工作热情不够,偏偏和不三不四的学生打得火热——在他看来,丁三坡既非团支部干部,亦非学生会干部,当然就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学生之流。

受此打击,丁三坡不敢再上门自讨没趣,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正在晚自修的时候,费要强却找到教室里,约丁三坡一起到操场上走走。

费要强和丁大力默默在操场上走着,抽完一支烟的时间之后,费要强狠狠吐出一口烟气,很不屑地说道:“卢卫东这个人,仗着自己成分好,一向就看不起别人,假清高的很,你不要去理他。”

“草,我理他干嘛呀,从头到尾流露着资产阶级老爷派头,今天的全会公报刚刚指出要发扬群众路线作风,他还这样高高在上脱离群众,这种做派还像不像我党的干部了?”丁三坡提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立马活学活用,一顶脱离群众的帽子扣在了卢卫东头上。

就着这一个话题,再一次引发了二人的心得体会交流。

丁三坡的眼光毕竟有他的局限性,他的心得体会更多集中在与他的家庭息息相关的中央农村经济政策。“费老师,您的眼光真准,今天报纸上的公报说:社员自留地、家庭副业和集市贸易是社会主义经济的必要补充部分,任何人不得乱加干涉……这就是说,我们家饲养长毛兔,已经是得到了中央的允许……”

“理论界既然有这种认识,那么这几乎就是必然结果,”费要强很谦虚地说:“我党方针政策历来是理论先行,我也只不过是在读报过程中渐渐领会的……说起来,三坡啊,以后你要加强自身的思想理论水平修养,看报读报,不是简单的囫囵吞枣,还要有一个思考、消化、吸收的过程……”

“哎!”丁三坡心服口服地应道。

费要强接着对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进行展开分析,配合他平时的读报心得,一点点、一滴滴地在丁三坡眼前汇聚出一幅远景画卷。

丁三坡则如痴如醉地听着,眼界与境界也形成了跨越式的提高,完全摆脱了单人、单户为出发点看待问题,而是站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这种高度,至少已经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层次了。

于是,交流的后半阶段,丁三坡也可以偶尔说出自己的想法,这种想法当然还是比较幼稚的,然而,正是这种幼稚,在经过费要强的点拨,短暂思考之后,马上形成了比较接近费要强的本意的思想。

这也让费要强对丁三坡的进步感到欣喜甚至惊喜,如果说,一开始费要强的谆谆教导、循循善诱是作为导师的使命感的话,那么,到最后,带给费要强的就已经完全是导师的成就感了。

熄灯的号子促使二人不得不结束今天的谈话,但是,费要强与丁三坡他们心底里的那种意犹未尽却又促使他们不愿意就此草草终止交流。

“三坡,你想不想在思想上有更大的进步与提高?”

“想,当然想!”丁三坡以为费要强要发起类似于学习小组之类的组织,热情被灼至炽热。

“那你愿不愿意、有没有信心接受组织的考验?”费要强微笑着继续问道。

“啊?”丁三坡一时语塞,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似的,顿时激动地浑身颤抖起来。

“我的想法呢,你的思想境界与我们历史系的积极分子相比还有差距,与其他力求向组织靠拢的同学相比,优势也不突出,所以呢,这件事慢慢来,我明天会让你们班级的团支书给你一张表格,你一定要认真填写,第一步,先入团,这样一来,你至少比非团员的积极分子站在了更高的起点上了……三坡啊,你是我最看重的学生,你一定要努力啊!”

“是,看我的表现吧,我一定不会让费老师您失望的!”丁三坡全身仿佛有了使不完的劲,点头的时候恨不得把空气给磕出一片真空出来。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回宿舍休息吧!”

“是,费老师您也早点休息。”丁三坡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之情,离开的时候跳着、欢呼着,整个世界就好像完全属于他一个人的。

费要强也被感染了,笑着站了良久,直到看不见丁三坡的人影,才慢慢走着回家。

第十五章 好人丁三坡

回到宿舍里,丁三坡的兴奋之情怎么也平复不下来,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干脆借了手电,趴在床上,开始给儿子写信,信中详细介绍了与费要强交流的经过,当然,重点则是入团的消息、以及入了团之后接受组织的考验。

丁三坡在写信的时候完全是下意识的,信写道一半才醒悟过来,似乎自己的儿子虚岁还不到五岁,写信给他有意义么?丁三坡不禁失笑,又转念一想,不管怎么说,和费要强搭上线,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儿子的功劳;为费要强所接纳,也完全靠得是儿子的来信。或许,这个儿子真的是老天赐给他,特意来改变他的命运的。

想到这里,丁三坡继续提笔写信,至不济,他的信也能当做儿子的识字教材。

百里之外的丁大力能够预测到丁三坡应该与费要强两者之间关系的改善,但是关系进展到何种程度,这却是他完全无能为力的,所以,在12月19日的早晨把信寄出之后,他还有很多事情要为父亲去操劳。

丁大力想得比较长远,与其事到临头临时抱佛脚,还不如趁着现在既是农村大锅饭年月又是农闲季节,主动出击,争取在全生产大队、甚至在公社的干部层面,都能对丁三坡这个名字有深刻印象。

丁大力又开始写信、疯狂的写信,当然,写信所用的字体不再是写给父亲和费要强的时候所使用的狗爬体,而是模仿的父亲的笔记本上的字体。

第一次一共写了三封信,信写好之后,丁大力拿着信纸和信封,徒步来到生产大队。信的内容有点恶心,恶心到什么程度呢?比如说,生产大队里的三位实权人物,大队支书,大队长,大队会计,平时的时候和丁三坡毛线关系没有,但在丁大力手持的、以丁三坡名义写就的信件,以饱含深情地笔调赞扬三位领导是如何的以MZD思想武装,几年如一日地关心大队的困难户。信件最后,丁三坡“热泪盈眶”写道:正是因为有千千万万像他们这样的党员,我们的国家才会如此的繁荣昌盛云云……

丁大力发射着两道纯真无邪的目光,挥舞着信纸,一再地说他还不识字,爸爸是把信纸夹在信封里寄回来的,里面有几件事情是需要向大队支书伯伯进行核实:那一年,天下着大雪,村支书伯伯挑着稻草来到丁家,给丁家送来了温暖……不过很惭愧,那一天的具体日期,脑海里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这让丁三坡非常之惶恐,特令丁大力前来详询,大队支书送温暖的那一天,是这年这月这日呢,还是那年那月那日。

大队支书伯伯听说表扬信是寄给县委的,记忆力一下子变得非常地清晰,他很严肃地对丁大力说,我党一向提倡做了好事不留名,他个人是反对丁三坡的这种做法的——不过,说起那个下雪的日子,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应该是在某年某月某日……

丁大力的糖衣炮弹并非只对准了大队支书一个人,大队长和大队会计也分别有机会看到了以丁三坡名义写就的信件。信的主题思想是相同的,不同的只是具体到某一件事情。对于丁大力凭空捏造出来的好人好事,生产大队三巨头的反应如出一辙,他们以惊人地记忆力精准地回想起当时一草一木一人一景,这种高度负责的主人翁精神,不由得丁大力不佩服。

大队干部还是真心关心丁大力的,在丁大力临走的时候,大队支书暗示说,家里安排不出劳力疏通河道的,大队里正在考虑给予适当的补助,比如说,增加几个工分什么的。

农业学大寨时期,开凿运河是常态,家里的劳力能获准开河,那是肥缺,不但有工分可以挣,在开河工地上还可以米饭管饱,偶尔还能吃到肉,家里轮不到劳力的,那是没门路。丁大力的老妈就属于没有门路、农闲季节只能歇在家里无处挣工分,至于说丁五坡,那是家里的幺儿,重活、脏活、累活那是不愿意干的——养长毛兔例外。

丁大力很委婉地谢绝了大队支书的好意,这种事情一旦答应下来,最后就变成了利益的交换,到时候怎么会记得老爸丁三坡的好处呢?

大队里只是其中一站,公社里的干部也要让他们记得丁三坡的好——至少要让他们一听到丁三坡的名字之后能够露出会心的微笑。丁大力如法炮制,拿着信纸在公社大院里逐层扫荡。公社干部的层次要稍微高一点,所以,表扬信、感谢信邮寄单位是地区报社或者地委,偶尔有低调的领导干部也会表示、表扬信邮寄到县委就够了,地委太远,他们还够不着……遇到这种情况,丁大力很童言无忌地说,我觉得伯伯将来一定能到地委去做大干部……

俗话说,小孩子是不会骗人的。绝大多数公社干部对此深信不疑,极少一部分的干部则会问丁大力:小朋友,你说说看,伯伯会不会到省里去做大干部……

总之,我党的战斗堡垒被丁大力以风卷残云之势一个接着一个地攻克。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立荣公社的大小干部差不多都知道了合力生产大队里有一个叫丁三坡的大学生,那是一个好小伙,要说这名大学生好在哪里,公社干部甲说:丁三坡不怕苦不怕累,那一次他累晕在农田里,还是我背着他去的卫生院;公社干部乙说:丁三坡心怀党中央、情系军烈属,他的衣服长年累月为已故烈属担水,磨得到处都是破洞,最后还是我命令他脱下衣服,帮他打好的补丁;公社干部丙说:丁三坡舍小家、为大家,思想境界崇高,很多社员都把粪便留在自留地里,丁三坡却几年如一日,大小便都是在生产队厕所解决、以供肥田……我怎么会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他这几年大便所用的草纸都是我无偿提供给他的……

无数地事迹堆砌起了无数地优秀干部,同时也堆砌起了一个丰满的、立体的丁三坡。

第十六章 贵客临门喜

丁大力所做的还不仅仅是这些,革命导师曾说过类似的话,做任何事情都不能脱离群众,所以,借此机会,他还拉了小叔到生产队的社员家找活儿干,当然,也不可能是重体力活,也就是挑水、挑菜、洗碗什么的,做之前的开场白照例是“我爸爸(阿哥)丁三坡知道你们家劳力去开河了,写信回来说一定要帮助你们。”临别之际的话则换成了“我爸爸(阿哥)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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