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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衙内-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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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又怎么会去管他们?”

“臭小子,这是和你爸说话的态度?”丁三坡恼羞成怒,站起来要削儿子。丁大力当然不会让他如愿,早一溜烟躲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阳历1982年渐渐地接近了尾声。十二月初的时候,前后历时两年之久修改、讨论的国家基本大法,经全国最高权力机关会议通过,是为八二宪法。该法有几个特征与丁三坡与丁大力父子息息相关,值得引起注意。

一个是宪法有提到乡镇设人民政府,这一条实际上就是“政社分设”,中央领导在作宪法修正草案报告的时候就曾做如下说明:“……改变农村人民公社的政社合一的体制,设立乡政权。人民公社将只是农村集体经济的一种组织形式。这种改变将有利于加强农村基层政权建设,也有利于集体经济的发展。……”但是,这个过程又不是一蹴而就的,该领导同时又指出:“……至于政社分开的具体实施,这是一件细致的工作,各地要从实际出发,因地制宜,有领导、有计划、有步骤地进行,不要草率行事。”

第二百二十二章 全民专业户

如果说政社分设有点石破天惊,那么,后一个就显得顺理成章、自然而然了。

另一个是有关个体经济的表述。首先,宪法规定,在法律规定范围内的城乡劳动者个体经济,是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的补充。国家保护个体经济的合法的权利和利益。这样的表述显然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但是,对于个体经济的界定,却没有形成太大的突破。“参加农村集体经济组织的劳动者,有权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经营自留地、自留山、家庭副业和饲养自留畜。”这一条,按丁大力的理解,估计就是对于1978年年底那次全会公报所提到的个体经济,在法律层面上进行肯定。

随着国家最根本大法的修订,沈南县委也下发了一份有关专业户发展意见的文件。该文主要是从规章制度方面,对柳非在与专业户交流的时候的一些说法加以规范与完善。

文件中,首先对当前涌现出来的一大批专业户、重点户作了充分的肯定。要求全县各级党组织必须继续解放思想,统一认识,以积极的态度、满腔的热情,加以正确的引导,大力地扶持。实际上,在当前形势之下,只要不对专业户进行打击,就是最好的扶持。当然,这种话不可能出现在文件里。

县委文件还确定了扶植专业户“长期不变”的思想,充分发挥本地优势,广开致富门路;促进多种形式、多层次的联合合作经济的发展。充分发掘人力资源,做到人尽其才,鼓励专业户、重点户既要艰苦奋斗,又要钻研技术。

以上种种都是官样文章,政策的放宽才是最重要、社员农户最关心的。

县委文件里也有进一步放宽政策的指示,最主要的是实现“四个允许”,即允许专业户、重点户在生产队同意下将承包的口粮田、责任田自愿转包给劳力强的社员农户;允许专业户、重点户在生产需要的情况下,经过批准,雇请三至五个学徒或帮手;允许专业户、重点户在完成国家征购、派购任务,按照合同交足集体后,将自己生产的农副产品继续卖给国家,也可向市场出售;允许专业户、重点户在国家计划指导下,完成国家征购、派购任务后,把自己的产品长途运销(除粮食及其制品外)。

你看,有关政策方面,柳非讲话中的粗糙之处,在这里都修补完善了,最主要是学徒与帮手的数目,被压缩到了三至五个。这也是政策破冰期所必须的小心翼翼之举,但是,在县委文件中能够如此提出也殊为不易(中央文件最晚在八四年也将会对农村专业户学徒与帮手的数目加以追加承认)。

县委文件还指出,县级机关要大力支持,为发展专业户、重点户大开绿灯。专业户、重点户的劳动成果,必须受国家法律的保护。对有较大贡献的专业户、重点户,党委与政府要表扬奖励。农村党员、干部要带头劳动致富,带头当专业户、重点户。各级党政组织要把发展专业户、重点户外作为农村工作的重点之一。

天昌公社组织学习县委文件完毕之后,全公社立时陷入了一团混乱与忙乱之中。混乱的主要根源在于思想上。以前提倡的是干部带领社员走上富裕之路,现在干脆就提出要带头劳动致富。有顾虑的农户,总担心他们富裕了,然后成为新形势下的“ZB主义尾巴”,而现在,县委文件提出这么个思路,实际上就是在解除社员农户的后顾之忧。你看,那些干部都开始争当专业户,你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至于说忙乱,那就更容易理解了,都想尽一切办法找苗鸡、苗鸭,还有兔子、猪、牛、羊,想法设法扩大家庭养殖规模。对此,丁三坡大笔一挥,责令农工商管理委员会下面的农副业公司所属的公家养殖场,以不扩大规模为宜,尽可能多的满足社员们对于苗鸡、苗鸭等需求,这个实际上就是藏富于民的思路,老百姓都富裕了,国家还会穷么?

丁三坡自己家里也开始蠢蠢欲动。不是说党员干部要带头争当专业户么?文件传达完当天,回到家里,丁三坡即与刘美丽商量着,是不是家里的老房子翻二层楼,然后把底楼用作长毛兔养殖之用。家里最早居住的老房子、就是竹园子边上的小破屋,可以改建一下,作为养猪之用。竹园里还可以养鸡,家里小河边是天然的养鸭场,算下来的话,一年搞副业的收入也颇为可观。两个人算账算了大半夜,商量的结果是“大有可为”。

隔天早上的时候,两个人很正式地征求了丁大力的意见。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他们夫妇二人要做什么决定,现在都习惯于问问儿子的想法,儿子虽然有时候说话很不靠谱,不过,在大方向上的把握还是非常精准的。

丁大力很认真地听了父母有关农副的设想。对于老妈提出的,把农田转包给其他社员,这一点他还是很赞同的。不过,在同时,老妈所说要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家庭养殖,丁大力却持反对意见。

丁大力说:“每天养猪养鸡养兔子,也不嫌累得慌。”

“累什么累,还能有比在农田里插秧割稻子累么?”

“好吧,你不累,可你弄得身上臭烘烘的,你跑出去好意思说你是丁书记的老婆?”

这句话说到了刘美丽的命门之上。她看了看丁三坡,说道:“你们爷儿俩不嫌弃就好……是吧,三坡?”

“我做儿子的当然不嫌弃自己老妈……爸,你怎么看?”

“我……当然也不会嫌弃……不过,如果能有更好的门路,当然不用尼玛这么累死累活了,对吧?”丁三坡态度暧昧,说不嫌弃,但终归还是要顾及脸面。再怎么说,他一个堂堂公社书记,自己家里的老婆整天邋里邋遢,的确有损于他的威望——反正他是这么认为的。

“是啊,咱家也没有别的门路呀……”刘美丽也听明白丈夫的意思了,她的思路有点不合时代脉搏,丈夫都已经是公社书记,还说没有门路的话,要被那些真正没有门路的人听到这话,还不得笑掉大牙。

“儿子,你怎么看?”丁三坡问道,他觉得儿子既然这么说,可能已经有了他自己的想法,倒不如听听再说,如果靠谱,那就依着儿子,若是太离谱,也只能另想办法,大不了请几个帮手,只是这么做,目标太大了一点。

“去小舅舅厂里上班啊,这有什么多想的……当然不是真的去干活,去做车间主任,整天去管别人干活,你就两手插裤兜里,看到哪个工人做事不卖力,你就上去抽他一巴掌,就像你平时抽我那样的抽……”丁大力一本正经地说。

“这孩子,说着说着就开始没个正经的……”刘美丽还真的拿巴掌要抽丁大力。丁大力就笑着说:“你看你看……”

刘美丽被气笑了,揉了揉儿子的脑袋,然后问丁三坡,道:“三坡,你看这样子行吗?”

“我看行!”丁三坡表示同意,不过,他尚有疑问,就问道:“你在洪民那里光拿工资不干活,洪民当然不会说什么,就是你爸,他会不会……”

“你管我爸干嘛呀,他那张嘴,爱说就说,咱闷声大发财,不理他。”

一家人就这么说定了。但是,丁三坡作为公社书记,县委文件既然都已经明确要求了,需要党员干部带头争当专业户,你一点都没有这方面的表示,显然是有违县委文件精神。

丁大力就说:“就让我在家里养鸡吧,爷爷奶奶做帮手,这样,至少有了一个明确的态度,丁书记他老人家还是支持专业户养殖的。”

丁三坡苦笑着说:“也只能做这点门面功夫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大账与小账

十二月三十一日,公历一九八二年的最后一天。

这一天,天昌公社的经营管理组整整忙了一天。同在一个大院之内,从各大队以及生产队抽调上来的乡土会计,也在忙着这一年的年终结算。

建国以来,我国一直实行公历制的会计年度,即从每年公历的1月1日起,至12月31日止为一个会计年度。公社的经营管理组虽然管理着天昌公社一大七小八家针织企业的财务工作,然而,他们的工作重点毕竟在公社这一块,哪怕县委都已经把经营管理组划拨到农工商管委会名下,但公社统收统支方面的年度核算,也即是所谓“公家”收支,仍旧是经营管理组的工作重点所在。

经营管理组的核算,实际上是在和国家算小钱,所谓凡是国家应当拨付给公社一级的财政支出,要如数拨给;凡是公社应当向国家交纳的税款和其他收入,要如数上交。国家不挤公社,公社也不挤国家。如今的丁三坡,或者说天昌公社,对于这些小钱已经完全不放在心上,现在丁三坡所关心的就是针织厂的收入。

其实,有关针织厂的毛收入,丁三坡自己心里还是有一笔账的,毕竟在名义上,他还担任着针织一厂的厂长。

今年一年,天昌公社一大七小八家企业,共完成罗家竹的二十万件羽绒服订单。当然,这中间也有波折,罗家竹个人财力,一口气实际上是吃不下二十万件这么多产品,期间一度还曾出现过先交货后付款的情况。这在后世就是典型的空手套白狼,只不过,罗家竹真的是看好这一产业,而且,国内对于像她这样的爱国ZB家还是有优惠扶持的,外汇与华元的兑换,统一实行内部结算价,即天昌公社每完成一万件订单,折合华元一百六十万,罗家竹只要支付5714美元每件的单价,总价只需支付五十七万美元多一点。

罗家竹以贸易外汇内部结算价与天昌公社交易,明面上,国家是吃了大亏的,毕竟以官方牌价计算,一件羽绒服的价格起码要106美元,但是,要知道,160华元的价格,本身就已经是市场价而不是批发价。更主要的,国内农村体制改革,集市贸易开放,农副产品价格逐步放开,产品受集市议价(黑市价)的影响,相当一部分商品收不上来,羽绒产品也包括其中,这一年,全国范围内的土特产出口额,较之1980年下降了十个点以上。此消彼长之下,天昌公社的羽绒服出口,实际上成了江南省出口产品的有力补充。

所以说,罗家竹的赊购,其中还有外贸主管部门的意思在里面,非是罗家竹单方面以此操作,而经过陆陆续续的订单,完成了最后二十万件交货任务。罗家竹也果然守信,尽管期间有赊账的现象存在,在最后一天,却还是把钱款结清。这里实际上也表达了罗家竹的一个态度,那就是明年的生意照旧往来,毕竟,生意是大家赚钱,罗家竹她赚的也不在少数、甚至比天昌公社所赚到的更多。

经过一天的加班加点,天昌公社社队企业总的毛收入有了一个确切的数字。以产值而论,光是八家针织企业,完成罗家竹的订单所产生的生产总值,这一块就有三千两百万元之巨,比较搞笑的是,其他企业的产值加上去,这一数值变成了三千两百九十万,也即是说,若无这八家针织企业所完成的罗家竹订单,天昌公社社队企业年产值还不足百万。当然,这也算是一个普遍数字,与八四年之后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千万富裕乡镇”是不能相比的。

产值好算,利润却难算了。今年四月份,以往对于社队企业的扶植政策,如新开设企业,减免工商所得税三年、或二至三年,结果一纸公文,一律按照统一的规定征收工商税,不给予减税免税照顾。除此之外,有关社队企业税收负担,还有一条小尾巴,“按百分之二十的税率征税负担偏轻,需要改按八级超额累进税率征税的,可由省、市、自治区人民政府确定。”八级超额累进税率,最高可是要达到百分之五十五啊……

如果换一个思路来思考问题的话,社队企业税率多少,与丁三坡毛关系都没有,少交的税,又不是进入丁三坡自己个人的口袋。但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这几家企业,是丁三坡一手打造一手扶植起来的,对此他是倾注了极大心血的。而且,利润多留,他可以办多少事情啊。

丁三坡越想越是郁闷,天昌公社的企业因为是创汇企业,这方面已经有优惠政策,否则的话,从事化纤纺织品生产的企业,按规定还需要改按百分之四十比例税率征收工商所得税。化纤与棉布原材料可是国家一类商品、关系到国计民生最重要的商品。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丁三坡让会计在总产值中提取百分之一的费用作为社队企业的管理费与手续费。当然,这一块的百分之一是当做产生成本来入账的。

社队企业的管理费征收比例其实是很小的一部分。前几年社队企业的政策宽松期,江南省所划定的管理费比例是百分之零点一;再说手续费,产品需要代销,才能够对企业酌情收取一部分手续费,像天昌公社针织厂这样的企业,如果不缴纳手续费,也完全是合情合理。丁三坡之所以要单独提取百分之一的管理费与手续费,主要是把钱用来支援县政府。柳非可是雄心勃勃要对县委大院整饬装修,以此改进办公条件,作为他手下的得力干将,丁三坡无论如何都得大力支援。

当晚十点,丁三坡带着一股凛冽的寒风推开了家门。丁大力此时强撑着眼皮子没睡觉,老爸回到家,他开口就问今年全年公社农工副三业的利润。

丁三坡就说:“小孩子操心这些干嘛?小小年纪就钻在钱眼里。”

“钻钱眼里有什么不好?”丁大力反问,又说:“至少家里有钱了,能够保证你不贪污受贿,清清白白做官,这比什么都重要……我可不想将来想要见你一面,还需要得到监狱管理人员的批准……”

丁三坡没有生气,相反倒是叹了口气,说道:“辛辛苦苦打拼出来这份家业,说不动心全是假的……儿子,你倒是说说,没有咱们父子,天昌公社能有这么多收入么?到头来,咱家一个子儿都没能多拿,换了你,你甘不甘心?”

“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大环境如此,你只能顺势而为。不过,也别太介怀,我粗略算过一笔账,师姐的公司里有我和小叔百分之一的股份,师姐这一笔订单,最少按百分之十的利润来计算,咱家也差不多有一万美金的利润。你想想吧,光坐在家里,就有这么一笔钱,也不算太差了,对吧?”

丁三坡双眼放光,摇头说:“怎么可能只有百分之十的利润,照我算,起码能对赚,百分之百的利润……这么算下来,我们家有十万大洋了,啊,哈哈哈……”

刘美丽从房间里走出来,揉着惺忪睡眼问道:“谁家有十万大洋了?”

父子二人极有默契的支吾过去。丁大力心里怪不忍的,觉得把事情瞒着老妈很不应该。不过,考虑到老妈那张快嘴,这么做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窗外的寒风依旧肆虐,而屋里的丁三坡却早没有了之前所怀有的那份不平。

一九八二年,就在一家三口酣睡之中,悄无声息成为了过去。

第二百二十四章 经管委核账

“雪消门外千山绿,花发江边二月晴……”天昌公社的书记办公室里,丁大力捧着一张《华文机关报》正津津有味看得起劲。

当天是一九八三年的元月二日,轮到丁三坡值班。丁大力左右无事,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到老头子办公室看报来打发时间,顺便看看报纸,还能了解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成啊,学会吟诗了……”丁三坡正在整理他的东西,听儿子这么一唠叨,倒是附和了一句,不过却没有抬头,依旧在忙他的。

丁大力就自顾自说道:“这位可是宋代的改革派啊……元旦社论来这么一句,意义非同一般,我看啊,今年的一号文件很有嚼头……”

今年的一号文件,的确如丁大力所说,很有嚼头。不过,如今这父子俩纠结的是社论中所提到的领导干部年轻化。社论中所说,“……就要把那些德才兼备、年富力强、具有高中和大专毕业文化程度的人,大胆地提拔到各级领导岗位上来……”

“高中文化就可以大胆提拔了……话说小叔也是高中毕业……”丁大力忍不住吐槽,就丁五坡的水平,高考落榜也就不说了,天昌公社招工考试的试卷题目都考不满六十分,这还真是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对照一下丁三坡,又岂止是高中和大专文化程度可相比拟?

“爸,今年你有没有可能到城里去工作?”丁大力心里火热,老头子如今混得风生水起,要文凭有文凭,要政绩有政绩,要资历,四年党龄,够得上县处级标准了,今年要是还升不上去,还不如下海经商去,只要不把赚来的钱糟蹋在女人的肚皮上,将来混一个全国参政委员还是有把握的。

丁三坡心里也同样火热。只不过,表面上的矜持还是要有的,就说:“我是党员,工作问题,还是要服从组织安排……”

“切!”

时光车轮进入了一九八三年,不独丁大力在想着父亲有没有可能升上去,实际上,整个天昌公社,至少超过一半的社员,都怀有如此的想法。

天昌公社就这么大点地方,年终社队企业产值统计,所用人手都是各大队与生产队抽调上去的会计,这么些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天昌公社社员,你要他们保守秘密,显然是不可能的。到了元旦这一天,全公社几乎所有大队与生产队的干部都知道了一个消息,天昌公社的工业产值超过了三千万。三千万是一个什么概念呢?沈南县去年一年的工业总产值,一亿元还稍微差一点点,今年按百分之十的增长速度计算,那也就是一亿出头,这还是把全沈南县所有工业企业、包括县属、地区所属、甚至省属国营企业全部总产值相加所得到的数字。而天昌公社仅仅是几家社队企业,总产值即已经占据了整个县的近三分之一强,要算增长率,已经不能笼统地用百分比数据,而要用倍数、达到了三十多倍。这样的增长势头,别说沈南县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过,就算是全江南省,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当然,这只是数据上的不同,如果涉及到个人的切身利益,那就更显得振奋人心了。去年年底社队企业年终结算,据说丁三坡单独提取了总产值的百分之二,放在专用的银行户头。这一说法得到了参与年终结算会计人员的肯定回答,联想到丁三坡上任之初所做的“加工资”承诺,这一笔百分之二的支出所做何用,其实已经是呼之欲出。

普通社员的利益也得到了保证。首先,生产队这一基本核算单位,在所有社队针织企业中,都是以集体资产入股了的,这就意味着,年终分红,所有社员都将从针织厂的利润中分到一部分。这一部分是多少暂时不得而知,但相比以往只有入厂的职工才能获得企业分红,今年的分红哪怕只有区区百元,那也是一个极大的飞跃。

另外,针织企业招收工人,原则上,每一户社员都应该有一名家庭成员入厂做工。这就是集体企业的优越性,只要集体中的一员,公社这个大家庭尽量要带领你走上富裕之路,正所谓“强迫社员走上富裕之路”,这可是丁三坡上任伊始铿锵有力的宣言。有关社员进企业做工,丁三坡甚至还有更具有蛊惑性的政策,那就是,今后凡是念完初中毕业的公社子弟,毕业的那一天,就是成为公社企业员工的日子……

不用再说下去了,有关丁书记的好处,社员们扳着手指头,数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老百姓的情感是最朴素的。他们认为,丁三坡干得不坏、很好,非常好,那么就应该升官,这是千年以来亘古不变的道理。其实,不管是干部也好、还是普通社员,他们的心态是矛盾的,既有为公社来了一位好书记而高兴,认为干好了应该升官,但在同时,丁书记走了以后,后任是不是还能保持政策方面的延续性?这是社员们忧心忡忡之处。

元月三日,开年上班第一天,公社副主任朱复林第一时间找到了丁三坡。朱复林与丁三坡之间私交泛泛。然而,就是因为这样,朱复林才尤其佩服丁三坡,觉得丁书记真正是唯才是举。

朱复林问道:“丁书记,听说您要调走了是不是?”不等丁三坡做出确切地回答,他就已经急吼吼问道:“您要是调走,天昌公社怎么办?”

“复林,你我之间,不必用敬语了吧?”丁三坡笑着为朱复林倒了一杯水,递给他,然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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