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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词鉴赏辞典-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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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观而实则颓唐。

●鹧鸪天·西都作

 朱敦儒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

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诗万首,酒千觞。

几曾着眼看侯王?

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朱敦儒词作鉴赏

此词系作者从京师返回洛阳后所作,故题为“西都作。”该词是北宋末年脍炙人口的一首小令,曾风行汴洛。词中,作者以“斜插梅花,傲视侯王”的山水郎自居,这是有深意的。据《宋史。文苑传》记载,他“志行高洁,虽为布衣而有朝野之望”,靖康年间,钦宗召他至京师,欲授以学官,他固辞道:“麋鹿之性,自乐闲旷,爵禄非所愿也。”终究拂衣还山。这首《鹧鸪天》,可以说是他前期词的代表作,也是他前半生人生态度和襟怀抱负的集中反映。

“疏狂”二字为本词之目。“疏狂”者,放任不羁之谓也。词人之性格如此,生活态度如此,故尔充分显现其性格与生活态度的这首词,艺术风格亦复如此。“我是清都山水郎!”出口便是“疏狂”之语“清都”本自《列子。周穆王》,“清都紫微,钧天广乐,帝之所居。”即传说中天帝之宫阙者是。“山水郎”,顾名思义,当为天帝身边主管名山大川的侍从官。可以名正言顺地尽情受用如此至情至性的美差,真个是“天教分付与疏狂”!上片四句二十八字,本自陶渊明之所谓:“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归田园居》五首其一)一意。陶渊明之后,隐逸诗人、山水诗人们各骋才力,所作名章隽语,即便不逾万数,也当以百千计,但象朱敦儒这样浪漫、超现实的奇妙构思却并不多见。

词的下片用独特笔法为读者塑造了李白之外的我们又一个“谪仙人”。他连天国的“玉楼金阙”都懒得归去呢,又怎肯拿正眼去看那尘世间的王侯权贵!

由此愈加清楚地见出,上片云云,与其说是对神仙世界的向往,毋宁认作对玉皇大帝的狎弄。这倒也不难理解,感觉到人世的压抑、渴望到天国去寻求精神解脱的痴人固然所多有;而意识到天国无非是人世的翻版,不愿费偌大气力,换一个地方来受束缚的智者亦不算少。词人就是一个。他向何处去寄托身心呢?

山麓水湄而外,惟有诗境与醉乡了。于是有“诗万首,酒千觞”,有“且插梅花醉洛阳”。洛花以牡丹为最。宋周敦颐《爱莲说》云:“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词人志向高远自然不肯垂青于自唐以来,颇受推崇的牡丹,而宁取那“千林无伴,淡然独傲霜雪”(《念奴娇》)的梅花了。清人黄蓼园曰:“希真梅词最多,性之所近也。”(《蓼园词选》)“故而词人不说”且插牡丹醉洛阳“,偏云”且插梅花醉洛阳“,盖另有寄托。

作者选中梅花,是取其品性高洁以自比。“高洁”与“疏狂”,一体一用,一里一表,有机地统一词人身上。惟其品性“高洁”,不愿与世俗社会沆瀣,才有种种“疏狂”。

此词体现了词人鄙夷权贵、傲视王侯的风景,读来令人感佩。无论从内容或艺术言之,这首词都堪称朱词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是一首“天资旷远”,婉丽流畅的小令。全词清隽谐婉,自然流畅,而且前后呼应,章法谨严。上片第一句“天教懒慢带疏狂”,下片的“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和“且插梅花醉洛阳”,表现了词人的潇洒、狂放和卓尔不群,照应了“疏狂”:“玉楼金阙慵归去”则照应了“懒慢”。

●好事近·渔父词

 朱敦儒

首出红尘,醒醉更无时节。

活计绿蓑青笠,惯披霜冲雪。

晚来风定钓丝闲,上下是新月。

千里水天一色,看孤鸿明灭。

 朱敦儒词作鉴赏

词人前后写了六首渔父词(均调寄《好事近》)来歌咏其晚年寓居嘉禾的闲适生活。这是其中的一首,写得情趣盎然,清雅俊朗,流露出一股闲旷的风致。

开头一句表明自己放弃官场生活的坚决。“摇首”二字很形象,既对“红尘”否定,又不置一辞,这是一种轻蔑不屑的态度,亦如杜甫《送孔巢父谢病归游江东》诗所云“巢父掉头不肯住,东将入海随烟雾”之意。何以如此,词人未点破,紧接的一句只把原因推到自己的志趣与官场格格不入。一旦“摇首出红尘”,作了个烟波钓徒,才能“醒醉更无时节”。这两句语言明快质朴,同时又极传情,一种超脱尘世的轻快感溢于言表。三、四句则进而写渔父生活,兼具张志和《渔父》词和柳宗元《江雪》诗之意。这里,渔父生涯既不全然象“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写的那样浪漫,又不全象“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写的那样苦寒。“绿蓑青笠”,白鹭桃花,“披霜冲雪”,独钓寒江,都是词人恬淡自适的惯常生活状态。

后片切然个断面,进一步表现闲适生活的可爱。江湖上也有风浪,但与官场风波比较,则显得可爱多了。而到“晚来风定”时候,更有一番景致:新月当空,钓丝不动,水平如镜,上下天光,表里澄彻。作者用洗炼的笔墨勾勒出一幅清雅的图画。“钓丝闲”、“上下是新月”,写水静,空静,一切皆静的周围环境。而这幅静态的画面上,作者最后加上奇妙的一笔——一只缥缈的孤鸿,明灭于远空,那是静的背景上的一个动点,而它的动感不是来自位置的移动而是来自光线的变化。这画境还具有一种象征的意义:那风平浪静的江景,显然是词人“澄怀”的反映;那“缥缈孤鸿影”,也是一个自由出没于江上的幽人的写照。

这首词上片以抒情起,下片以写景结,用简笔勾勒出词人闲适生活的一个断面。词中写实与象征手法结合,意境完整高远而又空灵。

●感皇恩

 朱敦儒

一个小园儿,两三亩地。

花竹随宜旋装缀。

槿篱茅舍,便有山家风味。

等闲池上饮,林间醉。

都为自家,胸中无事。

风景争来趁游戏。

称心如意,剩活人间几岁。

洞天谁道、尘寰外。

 朱敦儒词作鉴赏

这首小词语浅而意深,节短而韵长,表露了作者晚年淡泊旷远的志趣。

起首“一个小园儿,两三亩地”二句语言平易浅白。“一个”、“两三亩”这些小数目,如话家常,十分亲切。同时,也透出主人公知足寡欲的人生态度。

“花竹随宜旋装缀”一句承上。开辟了一个两三亩地的小园儿,马上随方位地势之所宜,随品种配搭之所宜,栽花种竹,点缀园子。花与竹是园林常景,也有代表性。苏轼《司马君实独乐园》诗:“中有五亩园,花竹秀而野”;黄庭坚《次韵文潜同游王舍人园》诗:“移竹淇园下,买花洛水阳;风烟二十年,花竹可迷藏”。“便有山家风味”一句,既总结上文,又漾出作者的怡悦之情。前面几句写景之后,画面上出现了词人的自我形象:“等闲池上饮,林间醉。”栽花艺竹之余,词人小具杯盘,徐图一醉。这种徜徉山水,从容度日的方式,正是自来遁迹山林者所乐的境界。词里突出地表现了这种闲适、超脱的襟怀。由景物入笔,又以景写人作为,很好地表达了词人的山水性情。

下片转入议论,将词境拓深一步。“都为自家,胸中无事,风景争来趁游戏”,三句语极朴拙,意却自,掉运口语,浅白有味。总却世事营营,胸中没有半点挂虑,自然容易心与景浃,感受到外间景物欣然自得,好象都争先恐后来取悦于人似的。宋程颢诗“万物静观皆自得,四时佳兴与人同”为此句之本。

以曲子词写理趣语,显得亲切活泼,饶有兴味。“剩活人间几岁”,点出余日无多的暮景,却并无衰疯悲惋色彩。“洞天”句,即“谁道洞天尘寰外”,倒装是为了协调平仄的原故。结句将上下片一并收束,表示要这个人间洞天里度此余年,一派欣于所得的情致,可谓溢于言表了。

《澄怀录》载:“陆放翁云:”朱希真居嘉禾,与朋侪诣之。闻笛声自烟波间起,顷之,棹小舟而至,则与俱归。室中悬琴、筑、阮咸之类,檐间有珍禽,皆目所未睹。室中篮缶贮果实脯醢,客至,挑仍奉客。‘“可见词人写的不只是一种理想境界,而且是他晚年闲适生活的艺术化写真了。

●好事近

 朱敦儒

春雨细如尘,楼外柳丝黄湿。

风约绣帘斜去,透窗纱寒碧。

美人慵剪上元灯,弹泪倚瑶瑟。

却卜紫姑香火,问辽东消息。

 朱敦儒词作鉴赏

这首小词为作者早期作品,写元夕怀人之情致,词风婉约。

起首两句写楼外。春雨绵绵密密,象尘雾一般,灰蒙蒙的,刚刚泛出鹅黄色的柳梢给雨打湿,水淋淋的。说春雨“细如尘”,新鲜而熨贴。春雨是细屑的,轻倩的,迷离漫漶,润物无声,似乎非“如尘”二字无以尽其态。用它来映衬怀人的愁思,便显得十分工致。“湿”承“雨”来。“黄”字体物入微,切合物候,又应“春”意,让人联想到稚柳这迷蒙细雨的薰沐下所焕发的生机。接下来,“风约”逗引出后两句,视点拉回室内。上片状景,由远而近,由外而内,笔笔勾联,丝丝入扣;这几句看似景语,实乃情语,打下了闺人的主观色彩。“如尘”的雨,多少给人以凄迷低黯之感;柳色又新,牵惹着对远人的缕缕情思;阵阵轻寒,更使那碧色的窗纱涂上感伤的色调,寒气直浸入心底其中“寒碧”是以景写情的重笔,女子心中的感受由此得到深刻的展示。作者借拟女主人的眼光,写出了一个寂冷的环境。

过片直接突出了居于画面中心的女主人公——“美人慵剪上元灯,弹泪倚瑶瑟”。上元即农历正月十五日元宵节,宋代是个盛大的节日,民间有吃圆子(汤圆,取阖家团圆之意)、观彩灯、祭紫姑等习俗。点明上元之时,背景就变得更其具体而典型,把人物感情衬托得愈加强烈。周密《武林旧事》卷二“灯品”:“又有深闺巧姓,剪纸而成,尤为精妙。”陆游《十二月一日》诗:“儿书春日榜,女剪上元灯。”说明宋时剪纸做灯,乃闺人巧技,而且有早些日子就开始制作以备上元灯节玩赏的。可见这一句“美人慵剪上元灯”,不是一般的身心慵懒,而是由于情绪恶劣之极。“弹泪倚瑶瑟”句加重悲情之分量,写她欲鼓瑟以舒怨怀亦不可能,好只倚瑟弹泪了。

结束两句:“却卜紫姑香火,问辽东消息。”前一句承接上文,转进一层,与美人问卜的事。紫姑,相传为唐武则天时寿阳刺史李景之妾,为大妇所嫉,正月十五日夜被害死于厕间,上帝悯之,命为厕神。旧时民间每于元宵夜图画其形以祭,并扶乩卜问祸福。

无心剪灯,有意问卜,写出少妇关注之所。就这样,结句全词层层推进之后,以轻淡之笔出之。辽东,古郡名,故址今辽宁省东南部,多用来借指遥远的边地,以代亲人之所。至词的主旨已经明确、完整地表达出来,而字面上终归没有道破。淡语入情,含蓄不尽。这一结语使全词意境浑成,主旨突出,堪称巧妙。

 ●减字木兰花

 朱敦儒

刘郎已老,不管桃花依旧笑。

—听琵琶,重院莺啼觅谢家。

曲终人醉,多似浔阳江上泪。

万里东风,国破山河落照红。

 朱敦儒词作鉴赏

这首小令是作者少有的用典佳作。化他人之典,自然贴切,如同己出,实为妙笔。

词的开头两句用了两个典故。首句用唐诗人刘禹锡《重游玄都观》诗中的“前度刘郎今又来”的“刘郎”自谓。当年刘禹锡写这首诗,是两次被贬南方之后,已经步入老年,有许多感慨。而朱敦儒写这首词也是南渡之后,也老了,同有刘郎已老、暗伤怀抱之意。次句是用唐诗人崔护《题都城南庄》诗中的:“桃花依旧笑春风”。这个典故,词里多次出现过,例如晏几道《御街行》的:“落花犹,香屏空掩,人面知何处?”这是改用。袁去华《瑞鹤仙》的:“他年重到,人面桃花否?”这是实用。而朱敦儒此处则是活用,他截去崔护诗句末尾的“春风”两字,和词的前一句“刘郎已老”紧密相连,语意有如一气呵成。这两句是说,自己老了,“不管桃花依旧笑”,当然更不管“人去楼空”,大有“万事不关心”之慨。

接着两句说自己没有歌儿舞女,要听琵琶,就只有到歌妓家去。

下片开头一句“曲终人醉”。接着上片的“听琵琶”而来,说琵琶弹奏完了,人也醉了。我们从上片表达的词人的思想感情来看,下面接着出现类似“醉向花间倒”(《点绛唇》)、“我自阖门睡,高枕笑浮生”(《水调歌头》)的内容,是顺理成章的。但是,词至此却笔锋急转,突然出现了又一个典故:“多似浔阳江上泪”。老词人哭了,而且是哭得那么伤心,和当年唐代诗人白居易浔阳江上听琵琶后有感于天涯沦落而掉的泪一样多。当我们还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时,词又以直下之势告诉我们:“万里东风,国破山河落照红。”词人面对东风万里,落日映照的河山,想到中原失地,恢复无望。这对于身遭国破家亡之难、辗转流离南方的朱敦儒来说,心中悲慨又胜别个。

这首词风格明快,感情浓烈。是一首动人的小令。

●西江月

 朱敦儒

日日深杯酒满,朝朝小圃花开。

自歌自舞自开怀,且喜无拘无碍。

青史几番春梦,黄泉多少奇才。

不须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

 朱敦儒词作鉴赏

这首词写作者晚年以诗、酒花为乐事的闲淡生活,用语浅自而意味悠远,流露出一种闲旷的情调。

日日深杯酒满,朝朝小圃花开“,起首两句写出词人终日醉饮花前的生活。深杯酒满见得饮兴之酣畅,小圃花开点出居处之雅致。无一字及人,而人的精神风貌已隐然可见。这正是借物写人之法的妙用。”自歌自舞自开怀,且喜无拘无碍“,抒情主人公的正面形象出现了。三个”自“隔字重叠,着力突出自由自、自得其乐的神态,自然地带出”无拘无碍“一句。

整个上片洋溢着轻松自适的情致,行文亦畅达流转,宛若一曲悦耳的牧歌。两句一转,由物及人,既敞露心怀,又避免给人以浅显平直之感。

至下片文情陡变,两个对句表达了作者对世事人生的认识,所谓人类的历史不过是几场短暂春梦杂沓无序的联缀,无论怎样的奇士贤才都终究不免归于黄泉。这是历尽沧桑,饱经忧患之后的感喟,无疑含有消极的虚无意识。此词写作时代大致正忠良屈死而奸佞当道之时,“黄泉”句也隐含着深深的悲愤之情。

这时,朱敦儒那只是壮怀远抱已被消蚀殆尽了,字里行间仍存苦怀,有一种无可奈何的心绪。他自以为看破了红尘,不复希冀有所作为,把一切都交付给那变幻莫测的命运去主宰,自己“不须计较与安排”,只要“领取而今现”,求得片时欢乐也就心满意足了。

末句不啻是对上片所描述的闲逸自得生活之底蕴的概括和揭示。这句结构上也是有力的收束。上片写景叙事,下片议论感叹,有情景相生、借景达情之妙。

这是一首清新淡雅,韵味天成的小词,语意俱佳。

●相见欢

 朱敦儒

金陵城上西楼,倚清秋。

万里夕阳垂地大江流。

中原乱,簪缨散,几时收?

试倩悲风吹泪过扬州。

 朱敦儒词作鉴赏

此词是作者南渡后登金陵城上西楼眺远时,抒发爱国情怀的词作,全词气魄宏大,寄慨深远,凝聚着当时广大爱国者的心声。

上片写金陵登临之所见。开头两句,写词人登城楼眺远,触景生情,引起感慨。金陵城上的西门楼,居高临下,面向波涛滚滚的长江,是观览江面变化,远眺城外景色的胜地。李白曾这里写下了《金陵城西楼月下吟》诗,抒发的是对南齐诗人谢朓的怀念。

朱敦儒这首登楼抒怀之作,既不是发“思古之幽情”,也不是为区区个人之事,而是感叹国家生死存亡的命运。

接下来,作者写自己秋色中倚西楼远眺。“清秋”二字,容易引起人们产生凄凉的心情。词中所写悲秋,含意较深,是暗示山河残破,充满萧条气象。

第三句描写“清秋”傍晚的景象。词人之所以捕捉“万里夕阳垂地大江流”的意象,是用落日和逝水来反映悲凉抑郁的心情。

下片回首中原,用直抒胸臆的方式,来表达词人的亡国之痛,及其渴望收复中原的心志。“簪缨”是贵族官僚的服饰,用来代人。“簪缨散”,说他们北宋灭亡之后纷纷南逃。“几时收”,既是词人渴望早日恢复中原心事的表露,也是对南宋朝廷不图恢复的愤懑和斥责。

结尾一句,用拟人化的手法,寄托词人的亡国之痛和对中原人民的深切怀念。作者摒弃直陈其事的写法,将内心的情感表达得含蓄、深沉而动人。人伤心地流泪,已经能说明他痛苦难于忍爱了,但词人又幻想请托“悲风吹泪过扬州”,这就更加表现出他悲愤交集、痛苦欲绝。扬州是当时抗金的前线重镇,过了淮河就到了金人的占领区。风本来没有感情,风前冠一“悲”字,就给“风”注入了浓厚的感情色彩。

此词将作者深沉的亡国之痛和慷慨激昂的爱国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感人肺腑,读后令人感到荡气回肠,余味深长。

●采桑子·彭浪矶

 朱敦儒

扁舟去作江南客,旅雁孤云。

万里烟尘,回首中原泪满巾。

碧山对晚汀洲冷,枫叶芦根。

日落波平,愁损辞乡去国人。

 朱敦儒词作鉴赏

这是一首怀念中原故土的词,作于金兵南侵后词人离开故乡洛阳南下避难,途经今江西彭泽县的彭浪矶时。全词上片着重抒情,而情中带景;下片侧重写景,而景中含情,整首词于清婉中含沉重的伤时感乱之情,流丽而有沉郁之致。题为“彭浪矶”,当是途经今江西彭泽县的彭浪矶而作,矶长江边,与江中的大、小孤山相对。

起首二句叙事即景自寓身世经历。乘一叶扁舟,到江南去避难作客,仰望那长空中失群的旅雁和孤零飘荡的浮云,不禁深感自己的境遇正复相类。两句融叙事、写景、抒情为一体,亦赋亦比亦兴,起得浑括自然。“万里烟尘,回首中原泪满巾”,两句写回首北望所见所感。中原失守,国士同悲。这两句直抒情怀,略无雕饰,取景阔大,声情悲壮。

过片“碧山对晚汀洲冷,枫叶芦根”两句,收回眼前现境。薄暮时分,泊舟矶畔,但见江中的碧山正为暮霭所笼置,矶边的汀洲,芦根残存,枫叶飘零,满眼萧瑟冷落的景象。这里写矶边秋暮景色,带有浓厚的凄清黯淡色彩,这是词人国家残破、颠沛流离中的情绪的反映。“日落波平,愁损辞乡去国人”,两句总收,点明自己“辞乡去国”以来的心情。日落时分,往往是增加羁旅者乡愁的时刻,对于作者这样一位仓皇避难的旅人来说,他的寂寞感、凄凉感不用说是更为强烈了。渐趋平缓的江波,这里恰恰反托出了词人不平静的心情。

这首词上片着重抒情,而情中带景;下片侧重写景,而景中含情。全篇清婉而又沉郁,有慷慨悲歌之新境界。

●采桑子

 朱敦儒

一番海角凄凉梦,却到长安。

翠帐犀帘,依旧屏斜十二山。

玉人为我调琴瑟,颦黛低鬟。

云散香残,风雨蛮溪半夜寒。

 朱敦儒词作鉴赏

这首《采桑子》,是作者客居南雄州时追怀汴京繁华、伤时感乱之作。

起笔二句叙梦回汴京。“海角”指词人当时所的岭南海隅之地。“长安”借指北宋都城汴京。南雄州一带,当时是荒凉的边远地区。词人避乱遐方,形单影只,举目无亲。这里,即使做梦,也该是凄凉的。但今宵所作的梦,却把自己带回了往昔繁华的旧都。“海角”与“长安”,不仅表明空间距离遥远,而且标志着丧乱与繁华、战争与承平两个不同的历史环境。“却”字正突出强调了这不同的历史环境所给予词人的心理感受,其中有意外的欣喜,更含无限的感怆。

“翠帐犀帘,依旧屏斜十二山。”二句展示梦境中京师繁华旧事的一角。华美的居室里,翠帐低悬,犀帘垂地,床前的屏风,曲曲斜斜,依旧展开着十二扇屏山。这里只写“翠帐”、“犀帘”、“屏山”,而它们所暗示的往昔汴京士大夫的繁华生活、温馨旧事不难想见。“依旧”二字,不但贯通上下两句,而且贯通上下两片。梦中,这一切都是那样熟悉、亲切,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实际上这一切已经成为不可回复的旧梦。梦中“依旧”正暗示出梦后的荡然无存。

过片“玉人为我调琴瑟,颦黛低鬟。”紧承上片三四句,续写繁华旧梦。美丽的歌妓宴席上为自己调琴理弦,弹奏乐曲,敛眉低首,若不胜情,说不尽的温馨旖旎,风流绮艳。上片三四句侧重写环境,这两句侧重写人的活动。两汇合,即一幅华堂夜宴图。

由此可见词人所怀恋的汴京繁华,实际上就是上层士大夫的乐宴生活。

“云散香残,风雨蛮溪半夜寒。”云散,用宋玉《高唐赋》巫山神女旦为朝云的故实,暗示绮艳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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