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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词鉴赏辞典-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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鸪词”是欢歌,三件事构成一个和谐的生活场景,也是艺术场景。从中交代出男主人公所以为之产生离愁别苦的那人是歌女身份,两人有过恋爱关系。当时他们一个调弦抚瑟,使音调谐和;一个拨动炉香,使室中芳暖。这无限温馨的情境中“同唱鹧鸪词”,此乐所以使他至今不忘。“金猊”是铜制的燃香器具,成狻猊形。陆游《老学庵笔记》卷四记:“故都紫宸殿有二金狻猊,盖香兽也。故晏公(殊)冬宴诗云:”狻猊对立香烟度。‘“”鹧鸪词“当指歌唱男女爱情的曲子。”鹧鸪“唐宋词中大都以成双欢爱的形象出现。温庭筠《菩萨蛮》中的”双双金鹧鸪“,李珣《菩萨蛮》中的”双双飞鹧鸪“,顾夐《河传》中的”鹧鸪相逐飞“,都是作为男欢女爱的象征。本词用”鹧鸪词“作为”同唱“的内容,其用意也于此。这个”同“字既揭示了主人公与”别离“者的关系,还追忆了温馨欢乐的昔聚之情,同时也就开启了今别孤单痛苦之门,盖言”那时同“,则”如今“之不”同“可知矣。于是词笔转回到”如今风雨西楼夜“的情境,连贯上片。当此之际,许多追昔抚今的感叹都不言之中了,只补一句,就是”不听清歌也泪垂“!本来因有离愁别苦而回忆过去相聚同歌之乐以求缓解,不料因这一温馨可念的旧情而反增如今孤栖寂寞的痛苦。这个”泪“是因感念昔日曾听清歌而流,如今已无”清歌“可听了,而感旧的痛泪更无可遏止。为什么?如今身处”风雨西楼夜“,自感秋夜之凄凉,身心之孤独”泪“是因此而”垂“的。

“也泪垂”的“也”,正是从上句派生出来的,当然离不开昔日欢娱而今冷落这个背景。“不听清歌”四字,正是概括地写出了这个背景。末尾两句,以“如今”作为昔与今、喜与悲的转折词,以否定语气点出别离之苦,再相见之难,较直说更发人深思。

此词条用昔与今、悲与喜、正说与反说两相比照的手法,表情达意委婉曲折而又含蓄层深。全词通体浅语深情,虽“江平风霁、微波不兴,而汹涌之势,澎湃之声,固已隐然其中。

●生查子

 周紫芝

春寒入翠帷,月淡云来去。

院落半晴天,风撼梨花树。

人醉掩金铺,闲倚秋千柱。

满眼是相思,无说相思处。

 周紫芝词作鉴赏

此词抒写女子寒食、清明时节春夜怀人的情怀。

词中对“春寒夜”的景色描绘得较为细腻、生动,对“玉楼人”因感春而引发的行动也有较多刻画,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

上片写室内气氛和室外景象,而“风”则是把室内的情和室外的景连结一起的纽带。是“风”把室外的寒气吹进“翠帷”;是“风”吹着“云来去”使月光乍明乍暗;是“风”驱云掩月,使“院落半晴天”;是“风撼梨花树”而使落英缤纷。从描写的顺序来看,是室外的“风”吹入“翠帷”,使室内的人产生春寒的感受,因怜惜院落中的一树梨花,从而见到院落中的诸种景象。从抒情的重点来看:室内是被春寒所困的翠帷人,室外是被春风所撼的梨花树。春寒入帷是室内气氛的描写,也是翠帷人心理活动的描写。因春寒的袭入使翠帷人芳心自警,惹起了春愁。

下片首句承上片因“春寒入翠惟”而生的孤寂之感和因“风撼梨花树”所起的时节哀愁,描写“人醉”

的情景。“醉掩金铺”(金铺为门环的底座,代指门),而又去“闲倚秋千柱”,一副坐卧行立皆无所可的情态,宛然可见。为什么这样,原来是因为“满眼是相思,无说相思处”也。当此寒食清明之夜,天色既不开朗,梨花又复飘零,人则深闺独醉,一任秋千闲挂,种种景象、行动,都表现出她的触处皆愁。愁因相思而起,相思又无处诉说,其愁愈甚。结处点明主题。

赵佶词作鉴赏

生平简介

赵佶(1082—1135)即宋徽宗。宋神宗第十一子。元丰八年(1085)封遂宁郡王。绍圣三年(1096)封端王。元符三年(1100),哲宗死,无嗣,佶以弟继位。初号建中靖国,调和熙宁、元丰与元祐间的党争。不久即改元崇宁,任蔡京为相,变乱新法,国政日非。

宣和二年(1120),遣使约金攻辽,成为导致北宋灭亡的祸因。宣和七年(1125),金灭辽后乘势南下,进逼汴京,逐传位赵桓,自称太上皇。靖康二年(1127)北宋沦亡后,与其子钦宗俱被掳北迁。绍兴五年(1135),卒于五四城(今黑龙江依兰),年五十四。崇奉道教,自称教主道君皇帝。擅书法,创“瘦金体”。工花鸟,能诗词。《诗词杂俎》有《宋徽宗宫词》一卷(《十家宫词》作三卷)、《彊村丛书》有曹元忠辑《宋徽宗词》一卷。

 ●燕山亭·北行见杏花

 赵佶

裁剪冰绡,轻叠数重,淡著胭脂匀注。

新样靓妆,艳溢香融,羞杀蕊珠宫女。

∽得凋零,更多少无情风雨。

愁苦。

问院落凄凉,几番春暮。

凭寄离恨重重,这双燕,何曾会人言语。

天遥地远,万水千山,知他故宫何处。

怎不思量,除梦里有时曾去。

无据。

和梦也新来不做。

 赵佶词作鉴赏

此词是宋徽宗赵佶于1127年与其子钦宗赵桓被金兵掳往北方时途中所写,是作者身世、遭遇的悲惨写照。全词通过写杏花的凋零,借以哀伤自己悲苦无告、横遭摧残的命运。

词之上片先以细腻的笔触工笔、描绘杏花,外形而及神态,勾勒出一幅绚丽的杏花图。近写、细写杏花,是对一朵朵杏花的形态、色泽的具体形容。杏花的瓣儿好似一叠叠冰清玉洁的缣绸,经过巧手裁剪出重重花瓣,又逐步匀称地晕染上浅淡的胭脂。朵朵花儿都是那样精美绝伦地呈现人们眼前。“新样”三句,先以杏花比拟为装束入时而匀施粉黛的美人,她容颜光艳照人,散发出阵阵暖香,胜过天上蕊珠宫里的仙女。“羞杀”两字,是说连天上仙女看见她都要自愧不如,由此进一步衬托出杏花的形态、色泽和芳香都是不同于凡俗之花,也充分表现了杏花盛放时的动人景象。

以下笔锋突转,描写杏花遭到风雨摧残后的黯淡场景。春日绚丽非常,正如柳永《木兰花慢》中所云:“正艳杏烧林,缃桃绣野,芳景如屏。”但为时不久就逐渐凋谢,又经受不住料峭春寒和无情风雨的摧残,终于花落枝空;更可叹的是暮春之时,庭院无人,美景已随春光逝去,显得那样凄凉冷寂。这里不仅是怜惜杏花,而且也兼以自怜。试想作者以帝王之尊,降为阶下之囚,流徙至千里之外,其心情之愁苦非笔墨所能形容,杏花的烂漫和易得凋零引起他的,种种感慨和联想,往事和现实交杂一起,使他感到杏花凋零,犹有人怜,而自身沦落,却只空有“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的无穷慨恨。”愁苦“之下接一”问“字,其含意与李后主的”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亦相仿佛。

词之下片,以杏花的由盛而衰暗示作者自身的境遇,抒写词人对自身遭遇的沉痛哀诉,表达出词人内心的无限苦痛。前三句写一路行来,忽见燕儿双双,从南方飞回寻觅旧巢,不禁有所触发,本想托付燕儿寄去重重离恨,再一想它们又怎么能够领会和传达自己的千言万语?但除此以外又将凭谁传递音问呢?作者这里借着问燕表露出音讯断绝以后的思念之情。“天遥”两句叹息自己父子降为臣虏,与宗室臣僚三千余人被驱赶着向北行去,路途是那样的遥远,艰辛地跋涉了无数山山水水,“天遥地远,万水千山”这八个字,概括出他被押解途中所受的种种折磨。回首南望,再也见不到汴京故宫,真可以说是“别时容易见时难”了。

以下紧接上句,以反诘说明怀念故国之情,然而,“故宫何处”点出连望见都不可能,只能求之于梦寐之间了。梦中几度重临旧地,带来了片刻的慰安。结尾两句写绝望之情。晏几道《阮郎归》末两句“梦魂纵有也成虚,那堪和梦无”,秦观《阮郎归》结尾“衡阳犹有雁传书,郴阳和雁无”,都是同样意思。梦中的一切,本来是虚无空幻的,但近来连梦都不做,真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反映出内心百折千回,可说是哀痛已极,肝肠断绝之音。

作者乃北宋著名书画家,其绘画重高写生,以精工通真著称于世。这种手法于此词的景物刻画中也有所体现,尤其上片对杏花的描绘,颇具工笔画的意蕴。

●眼儿媚

 赵佶

玉京曾忆昔繁华。

万里帝王家。

琼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

花城人去今萧索,春梦绕胡沙。

家山何处,忍听羌笛,吹彻梅花。

 赵佶词作鉴赏

本词以概括性很强的手法,叙写北宋覆亡的史事,表现当时的社会风貌,抒发亡国之君内心复杂的感受。

起首一句,饱含着昔日繁华已成陈迹的人事泡桑之感。孟元老《东京梦华录》从各方面描绘了崇宁(徽宗年号)至北宋末年的汴京盛况,并序中作了概括介绍,如“金翠耀目,罗绮飘香;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街,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八荒争凑,万国咸通。”“花光满路,何限春游;箫鼓喧空,几家夜宴。”这是文人眼中的京师景象。而“万里帝王家”则点出作者这繁华京师中帝王身份。李煜《破阵子》云:“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口气与之相似,但南唐疆域只三十五州,立国近四十年,仅为五代时的一个小朝廷,比较之下,北宋王朝可称得上是“万里帝王家”了。但由于帝王荒淫,导致了它的覆亡,使生灵涂炭,城郭残破,赵佶父子和宗室宫眷都成为俘虏,从此揭开了作者生命史上悲惨的一页。所以“玉京”两句,是以回忆的方式简括而艺术地再现了北宋由盛而衰的历史过程以及作者由帝王而降为臣虏的个人悲剧。

“琼林”两句,反映帝王沉湎声色、骄奢淫逸的情状。“琼林玉殿”,不仅指大内(皇城)之中各种宫殿,特别是那模仿杭州凤凰山形势的艮岳,此是赵佶宠用蔡京、朱面勔等奸佞,搜括财货、竭尽民力兴建而成,其间“山林岩壑日益高深,亭榭楼观不可胜记,四方花竹奇石咸萃于斯,珍禽异兽无不毕有”(《枫窗小牍》)。“朝喧”、“暮列”则是以弦管笙琶等乐器表示宫中游乐无度,不分昼夜。

下片通过想象、梦幻和现实的比照映对,抒写了作者囚居北地的悲苦之情和深沉真切的亡国之痛、故国之思。

“花城”指靖康之变以前的汴京春色,“大抵都城左近,皆是园圃”,春日“万花争出粉墙,细柳斜笼绮陌。香轮暖辗,芳草如茵;骏骑骄嘶,杏花如绣。莺啼芳树,燕舞晴空”(《东京梦华录》卷六)。自从被金兵攻占以后,这座万花丛中的名城残败不堪。这里只以“萧索”两字来形容那想象之中面目全非的汴京;然而,虽然如今身处尘沙漫天的荒漠,那繁花似锦的汴京仍然经常萦绕梦中,万般愁苦也只能梦中得到慰安。羌笛,是边地乐器最后几句,是说梦醒以后,忽然传来阵阵羌笛声,闻之不禁悲从中来,使他从梦幻回到现实,如今父子拘系于北地土墙木栅之中,身受各种侮辱,南望汴京,渺不可见,心中的悲苦、怅惘和沉痛因《梅花落》的乐声而愈益浓厚。

这首词,情真意切,悲壮苍凉,充满了作者深沉的身世感慨,读之使人有“此中日夕只以眼泪洗面”的痛楚、悲哀之感。

李祁词作鉴赏

生平简介

「李祁」字肃远,雍丘(今河南杞县)人。吕本中《师友杂志》谓其于崇宁间与王尧明同学校,李祁先登科。《宋史。王觌传》附《王垮传》称:“王垮与李祁友善,首建正论于宣和间。当是时,诸公卿稍知分别善恶邪正,两人力也。祁字肃远,亦知名士,官不显。”《乐府雅词》卷下载其词十四首。

●点绛唇

 李祁

楼下清歌,水流歌断春风暮。

梦云烟树,依约江南路。

碧水黄沙,梦到寻梅处。

花无数。

问花无语。

明月随人去。

 李祁词作鉴赏

此为怀人念远之词。

全词以行云流水般的空灵笔调,从闻歌入乎,转入梦境,又由梦中寻觅转入对月怀人。整首词回旋往复,句琢字炼,清空醇雅。

上片首句以一个“清”字为全词感情上定下了幽清的基调。“水流歌断春风暮”,断,终了,这句是说那流水般的一曲清歌,春风吹拂的暮霭中结束了。

“春风暮”,景语,一字一景,词中以下诸景,皆缘此三字而来;这里也同时点出了这首词的特定节候,这正是一个怀人的季节,怀人的天气,怀人的时刻。

“水流”,字面上自然是写“清歌”的缠绵婉转,实际上,这里“水流”即流水,暗寓知音,典出《列子思。由此,作者的笔触转入怀人。作者写怀人,非用泛泛之笔,而是借助于一个梦境,把怀人念远的思想情绪写得深刻入微。“梦云烟树,依约江南路”以及下片的“碧水黄沙”云云,皆是梦境,用笔上又极见层次。“梦云”、“依约”两句是入梦之境。“云”,是“梦云”,“树”是“树”是“烟树”,“江南路”是“依约”(隐约)朦胧的,极是迷离惝恍的梦境。由“云”而“树”而“路”,由飘忽而实,梦中寻找知音的足迹甚明。

下片写梦中寻觅和对月怀人。“碧水黄沙”,紧承上片结句之意,进一步写对知音的寻觅。如果说上片“依约江南路”是朦胧中辨认知音去路的话,那么,“碧水黄沙”所表现的则是到处寻觅,水中陆上,无所不至,大有“上穷碧落下黄泉”的工夫了,且四字属对工稳,色彩鲜明,为本词的唯一亮色,这正是作者用笔变幻处。“梦到寻梅处”是穷尽“碧水黄沙”辗转寻找的结果,笔法由面到点,然后由“寻梅处”引出“花无数”,再由花而人,向花打听知音之所。这几句,用笔如剥茭,一步一层,层层转深,转愈深而情愈切,及至问花无语,寻觅无着,顿挫之下,不禁怅然若失,愁绪茫茫,不知所之,转见明月,也好象已随那人运去,而失去了它那固有的光辉。“明月随人去”一句所展示的空间既大且空,读之令人如置身于一个广漠而暗淡的世界,进而想到作者于此所寄寓的感情必然是悲凉而空虚的。此时的作者,是醒是梦,已难分难辨之际,这真是以景传情的神来之笔。不过,作者的情调显然是过于低沉了,同样是写对月怀人,却不如苏轼“千里共婵娟”来得旷达。

此词作者是一位以清丽素雅著称的词人。他的作品,善写烟雨和月色,具有一种素淡、朦胧的美。本篇即鲜明地体现了这一艺术风格。

李纲词作鉴赏

生平简介

李纲(1083—1140)字伯纪,邵武(今属福建)人。政和进士。靖康元年(1126),金兵逼近京师,纲以尚书右丞为亲征行营使,号召各路勤王。高宗即位,拜右相,上十议,力主抗金,为黄潜善所沮,罢至鄂州居住。绍兴二年(1132),除湖广宣抚使兼知潭州,后又多次被罢黜。九年,除知潭州、荆湖南路安抚大使,次年卒,年五十八,谥忠定。《宋史》有传。有《梁奚谷先生文集》一百七十卷、有《梁奚谷词》一卷。嘉熙元年(1237)刘克逊跋其词,谓“豪宕沉雄,风流蕴藉,所谓进则秉钧仗钺,旋转乾坤,不足为之泰;退则短褐幅巾,徜徉丘壑,不足为之高者”。

●六幺令

次韵和贺方回金陵怀古,鄱阳席上作

 李纲

长江千里,烟淡水云阔。

歌沉玉树,古寺空有疏钟发。

六代兴亡如梦,苒苒惊时月。

兵戈凌灭。

豪华销尽,几见银蟾自圆缺。

潮落潮生波渺,江树森如发。

谁念迁客归来,老大伤名节。

纵使岁寒途远,此志应难夺。

高楼谁设。

倚阑凝望,独立渔翁满江雪。

 李纲词作鉴赏

这首词大约作于南渡初期的被贬途中,词中借金陵怀古之题,抒抗金报国之志,直接表明自己的政治主张和不妥协态度。

上片极写六朝古都——金陵的历史沧桑,写出了历史的无情。起二句点出金陵的地势特点:长江千里奔来,浩浩荡荡,江面宽阔,有“天堑”之称。也许是这一特有的地理条件,使金陵成为佳丽地、帝王州,然而长江犹如历史,也是最无情的,它不舍昼夜,奔腾到海不复回,带起了它所能带走的一切,“六代繁华,暗逐逝波声”,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宗。以下即从不同的侧面写六朝的消声灭迹。“歌沉玉树,古寺空有疏钟发”,记下了这座古城的历史的足音,风靡一时的淫哇低唱已不复闻,只有疏缓的古寺钟声还,感慨深沉。“玉树”,指《玉树后庭花》曲,为南朝最末一个帝王陈后主为其爱妃张丽华所制,一向被当作六朝荒淫的一个标志。如今这些亡国之音再也听不到了,自然意味着六朝的消失。“六代兴亡如梦,苒苒惊时月”,接着从时间上慨叹六朝兴亡变化之速,至此又已过去了数百年。岁月流逝得如此之快,能不令人吃惊吗?“兵戈凌灭。豪华销尽,几见银蟾自圆缺”,是从金陵的形迹上看六朝的无影无踪的。兵戈,指战争;改朝换代时进行的战争把六朝帝王的淫侈奢华一扫而光,但见天边的月亮仍自管圆了缺,缺了圆。这与刘禹锡写的“淮水东边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用意相同,都是用日月山川的古今共存,仿佛有情,反衬出历史与时间的无情,分外令人感慨。

下片主要表现词人的身世之感,抒写自己的抗战志向。“潮落潮生波渺,江树森如发”,从眼前景物落笔。鄱阳(今名波阳)临鄱阳湖,湖水通长江,从湖水的涨落联想到江潮的起伏,并与首句“长江千里”相应。因波而及江,因江而及树。这两句体现了他对景神驰,心潮起伏的情状。于是发出深深的感慨:“谁念迁客归来,老大伤名节。”意即谁能体谅到我是被朝中奸邪排挤打击,贬斥到此的一个迁客呢?人已老大,而声名节操尚未确立,能不悲伤吗?以下五句即缘此生发,表明坚贞不屈的立场。“纵使岁寒途远,此志应难夺”,直抒胸臆。“岁寒”指的是困境、逆境:“途远”,指达到目的所费的时日。此二句说不管环境如何恶劣,道路多么遥远,我的为挽救民族的危亡而抗战到底的意志决不改变。结三句却变换一种方式,用一个寒江独钓的渔翁形象表明自己独立不移、坚韧不拔的斗争精神。由于柳宗元《江雪》一诗所塑造的渔翁形象已深入人心,以此作结,不仅将作者的磊落之气、坚贞之节表露无遗,而且神思旷远,颇有余味。

此词虽先敷设一层悲愁暗淡的色彩,却不掩抗金报国的豪气,上片的低沉、顿挫、悱恻与下片的高昂、慷慨、豪迈水乳交融,意脉贯通,表达了作者悲愤中奋起的志向。全词气氛清冷,场面阔远,意境深远,格调刚毅。写景文字不多,但颇具特色,景物立体感强,有动有静,有声有色。词中抒情手法多种多样,既有直接的议论抒情,又有间接的以景抒情。作者吊古怀今,表达出忧国伤怀的思绪和感慨。

 ●喜迁莺·晋师胜淝上

 李纲

长江千里,限南北,雪浪云涛无际。

天险难逾,人谋克壮,索虏岂能吞噬!

阿坚百万南牧,倏忽长驱吾地。

破强敌,谢公处画,从容颐指。

奇伟!

淝水上,八千戈甲,结阵当蛇豕。

鞭弭周旋,旌旗麾动,坐却北军风靡。

夜闻数声鸣鹤,尽道王师将至。

延晋祚,庇烝民,周雅何曾专美。

 李纲词作鉴赏

此为咏史之作。词中以历史上有名的淝水之战,借古喻今,颂扬历史英杰的丰功伟绩,期望自己能为南宋抗金大业建立功勋。词中叙事不少,也有议论,但不乏形象之生动。长江之险壮,鏖战之激烈,都写得有声有色。

上片写淝水之战的地理环境和东晋方面的运筹准备情况。开篇极写长江“天险难逾”,加之“人谋克壮”(指人的谋略宏伟远大),使北方强敌无奈我何。接着便用淝水之战的史实为证。《晋书。谢安传》记载,苻坚军队南下时,谢安领导抗击,非常镇定,处理规画很得当。前方谢玄等击败苻坚军队后,“有驿书至。安方对客围棋,看书既竟,便摄放床上,了无喜色,棋如故。客问之,徐答云:小儿辈遂已破贼。”谢安面对投鞭可以断流的百万雄师,而能沉着镇定,运整个战局于股掌之间,从而取得“破强敌”的伟大胜利。

词之下片着重写淝水战役中的“奇伟”场面。《晋书。谢玄传》记载:谢玄与谢琰、谢伊等率精兵八千涉淝水,与秦军决战淝水南,杀秦军大将苻融(苻坚弟),苻坚也中流矢,秦军溃败,死者不可胜数。余众弃甲宵遁,听到风声鹤唳,认为是晋的追兵来到,惊惶万状。下片内容,大致就是根据这段历史记载写成的。“八千戈甲,结阵当蛇豕”,谢玄以八千兵勇渡淝水,冲杀数十倍于己的大敌,此“奇伟”之一也:“鞭弭周旋”三句,指晋军与强敌周旋,“旌旗麾动”,便使北军望风披靡,指挥何等英明,将士多么善战,大有“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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