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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我在义乌的发财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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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回忆说,在广州进货的日子里,千里迢迢为了拿到预定的货,必须使出吃奶的劲儿挤上南下的火车,可见当时货源的紧张。他们都在经销时期建立起了自己的全国性批发网络。接下来,水到渠成,自己办厂,依托义乌小商品市场把产品销出去。
  义乌后来稍有规模的企业如雨后春笋,都是在这前后纷纷上马,或大或小,真枪实弹干起来的。面对这么多新兴工厂,技术力量当然成了重中之重,而早于义乌开放的老大哥广东,无疑成了为义乌这个小弟源源不断地培养、输送技术人才的基地。
  而我的尴尬是,我有张假文凭,但我没有技术,人家根本看不上我。我就如其他有文凭的人一样成了“鸡肋”,可有可无。那时有文凭的人都往上海、苏南跑。回到小旅馆后,我想了想,觉得这样不行,我得学学那些工厂,反客为主,主动出击。
  我写了一份简历,大概意思有两条:一是我有国营企业主管的经验(当然是假的);二是我懂设计,如平面广告与包装设计(这点儿倒是真的,这是我的爱好,所有与美术有关的我都喜欢)。写完后,我又用毛笔工工整整地抄写了一份,我是当件书法作品来写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吸引工厂主的眼球,算是卖弄一下自己。这种卖弄很有必要,能更快地将自己推销出去。
  我手上拿着这张纸在劳务市场来回走动,以吸引某些工厂主的注意。效果还是很明显的,果真有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注意到了我。他看了看我手上的白纸黑字,问我:“你懂包装设计?”
  我点点头,表示他说得对。
  “你还懂工厂管理?”他又问,“大学毕业生?”
  我又点了点头。
  “说一下你的工资要求。”他也点了点头后说。
  “一千二。”我脱口而出,这个数字在我大脑中已经存了有些日子,根本不用想。
  “一千二高了点儿,一千如何?要是同意你就跟我走。”那人说话倒是很爽快。
  “一千的话就不能扣伙食费了。”我在讨价还价。我觉得这是个机会,但也不能离自己要求的太远。
  “行,跟我走吧,我车在那边。”他思索了一下说。
  “我的行李还在百姓旅馆,麻烦你的车从前面绕一下,我取下行李可以不?”
  “没问题。”
  这个人就是我的新老板,真名就不提了,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就随便给他取个名字叫“付成”好了。
  我的老板付成,一个初中都没念几天的人,办厂前还是个混子。其实这厂子也不是他办的,是他父亲办的。他父亲我们后来都习惯性称他“付老师”。
  从称呼就可以看出,这是个老师,一名退休了的小学老师。
  付老师生了一男一女,女儿倒是争气,上了中专,读的是财会专业,毕业后在市某行政部门上班。可这儿子就是个混混,整天不务正业。付老师看这样混下去不行,得替儿子搞个行当,否则到时媳妇都娶不上,于是就有了这个厂。
  付老师说,办这个厂子自己吃了不少苦。当初什么也不懂,看别人做小玩具他也跟着做。自己不懂就到处找,从别的厂子挖来个懂技术的师傅,带着几个工人做。那时的产品太好卖了,供不应求,根本不愁卖不出去,就是愁做不出来。
  付老师这样轻松地描述说:白天从市场上买回材料,一晚上就让工人赶出来,第二天早上送到市场上给摊主,然后又买材料回来做,全是现钱。本加利,资金积累得很快,工人很快由五个变成十个,由十个变成五十个,头一年就赚了五十来万;第二年就更厉害了,赚了三百来万;第三年,也就是我去的那年,就已经有了千万资产。机器设备也由最简单的切边、缝制等原始的变成注塑机。看过注塑机的人都知道,这种机器一台就要十万元左右。我去厂子里时,他们光注塑机就已经有二十几台了,后来还陆陆续续添了好多台。
  当时,按这种规模,在义乌已经不算是小厂了,比那些手工作坊的工厂已经强很多。这付老师毕竟有文化,还比别人早行一步,注册了商标。
  我进了厂子后被安排当付老师的助手,没有具体分工,一切行动听老头子安排,他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比如整理仓库呀,打扫厂子里卫生啊。后来我看这样下去不行,这简直就是把我当勤杂工使用嘛。我便想不能光听这老头子的,得自己给自己找活干。于是,我就给老头子讲大道理,照本宣科,讲企业的管理制度。
  老头听我说得也对,就让我着手细拟每个车间的车间管理制度。这样我才抽身远离了勤杂工的活,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忙碌起来,从书上抄抄摘摘地整理各种制度,整理完后又用毛笔以蝇头小楷抄在大纸上,最后装在相框里挂到各个车间的墙上。
  付老师看我整理出了各种各样的制度,又见我写得一手好字,一点儿都不怀疑我的大学生身份。我自打进厂以来,从来没有人问我要过毕业证书看,他们潜意识里对这个文凭根本不关心。他们只关心你好不好用,有无可用之处,好用就留,不好用就让你走。
  其实这种事一点儿都不难理解。因为当时大多数义乌工厂老板,并不是把工厂当企业来办,而是当挣钱的一种营生手段,能挣多少算多少。就像那些乡下的手艺人,做完东西就拿到街市上去赶集,卖完回家再做,想法很简单。
  对于我这么一个不能给他们带来直接经济效益的人来说,大多时候只是个摆设,代表厂里有这么一个大学毕业生在,也是一种文化需求。他们并不真的明白什么叫企业文化,什么又叫企业管理,更多的精力全放在车间师傅身上,每天产量是多少,每个产品工价是多少,产品如何仿造得更好……诸如此类很实际的问题。现在想想,我觉得他们当初做得很对,抓住了最核心的东西,才能以最大的能量最快的速度产生效益。
  当然,这是指二〇〇〇年前的义乌工厂,二〇〇〇年后,工厂主们也见多识广了,开始陆续思索工厂与企业的经营、管理模式以及企业未来的发展方向。
  付成与我倒是还有些投缘,他说他招我来是让我设计包装的,也没考虑厂子里每月的包装设计就那么几次,好在我还能搞搞管理制度。
  付成第一次让我设计内盒包装时,我与他还吵了一次架。可能就是那次的争吵让付成觉得我还像个爷们吧,与一般的打工者不同,所以从那以后他也没把我当成打工仔看待了,我们的关系越处越好。
  那时的包装设计是手工画的,画完后交给纸盒厂,再由纸盒厂拿到印刷厂去做图印刷。
  我参照厂里以前的包装画完后就交给付成,他便拿到纸盒厂去了。傍晚的时候,付成打电话回来朝我大喊大叫,问我纸盒上的那几个英文是什么意思,我说是“义乌制造”。付成就怒了,大骂说:“你懂个屁啊,还义乌制造,你想搞什么你?”
  我已经不是一年前的那个我了,已经没有后顾之忧,已经放下一切,胆大妄为了,所以我也朝他吼:“不是‘义乌制造’难道还是‘上海制造’?”
  付成见我这样不肯认错还与他顶嘴,就更火了,当时就在电话中让我第二天滚蛋!
  后来我才知道,那句英文正确的写法是“中国制造”。当时的我哪儿知道这个。
  第二天,我没上班,睡到早上九点多才起床。我准备等付老师来上班时我去讨讨工资,讨多少算多少,然后自己收拾行李准备走人。没想到,付成差人来叫我了,说是中午有个外贸公司的客人要过来,让我去陪一下,他有事必须立马外出。就这样,我没被开除,留了下来。
  付成有次看到了我手腕上的刺青,他问:“大学生也可以刺这个?”我以为他看出了我是假冒的大学生,于是脸一红不知说什么好。没想到接下来付成说:“太难看了,你们读书人弄这个不行,没我的好看。”说完付成脱去上衣,露出他手臂上的刺青来,是只张着血盆大口的老虎,很有气势。
  我连忙说:“不错!不错!”一方面我是拍马屁,另一方面确实也不错,画工与刺工都很到位。正在看时,付老师走了过来,付成赶紧穿上衣服拍了拍我的肩膀走了。
  再后来,付成带我去他一个朋友那里,让我重新刺一个。我没同意,我都后悔自己手腕上这个刺青了,怎么会再刺。在十年前的中国,刺青简直就是“流氓”与“阿飞”的形象标贴,我骨子里没有当流氓的想法,所以对手腕上的刺青一直很后悔。
  发第一个月工资时,我买了一只BP机,买完后赶紧给家里写了一封信,告诉父母双亲我的BP机号码,让他们有事呼我。令我没想到的是,不久之后,村里居然通上了电话。父亲是村长,两个孩子又出门在外,所以父亲没加考虑就带头装了一部电话机。
  虽说在厂子里我的工资没有师傅高,但已经高出普工一截,而且天天没有什么正事可干,要么在办公室看报纸,要么去车间瞎转,全厂就我一个闲人,也没人管我。
  我想,可能真是把我当做大学生,当个储备人才。即使这样,我还是不能满足,因为我想要的是发财,不是安稳地活着。我算了算,我这么干下去一年也攒不到几个钱,要与金子复婚还是很困难的事儿。所以,我就有了新的想法,一直在寻找新的机会。当时我还是不清楚自己到底靠什么机遇来发财,只是想发财,想碰到机遇发财。现在想想,当时的想法太不成熟了。
  人可怕与可贵之处都是“有想法”。有了想法就能做出各种各样出格或是出人头地的事情来,有想法总能遇到一些不是机会的机会,放纵自己跃跃欲试。这一天,不久之后就来到了我的身边。


第15章 典当行真能搞到钱?
  世界很大,世界也很小。
  一天我与司机送货去市场时居然遇上了老五,我的老乡,与我同住一条巷子。老五兄弟五个,除了老大是一个老实的下岗工人,其他兄弟四个全是混子,一个带一个,跟班上。这兄弟几个不光在我们老家那条巷子里,就是在我们县城也是鼎鼎有名。老五虽说是最小的一个,入道最晚的一个,但却是头脑最好用的一个,还是在老家没有进过“宫”的一个。
  因为住在同一个巷子里,平时进进出出的彼此都很面熟,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很少打招呼,充其量就那么为数很少的几次相互间笑笑。但这次遇见是在异乡、在义乌,情况就不同了。无论老五在老家混得如何火,也无论我在老家混得如何背,老五都很友好地与我攀谈起来。我当然也乐意,有个说家乡话的人温习一下母语不是坏事。
  “兄弟,你也在这混啊?”老五递给我一根烟说。
  “是呀,来好几个月了。”我接过烟,掏出打火机给老五点着。
  “混得如何呀?一月能捞几个钱?”
  “还行吧,有一千多。”我说这话时语气挺响亮,想在这个混子面前长点儿脸,也让他瞧得起些。我心想,就他一个混子,在老家都没一技之长,出门在外除了干普工还能干啥?普工哪有我这么高的工资?
  “多少?”老五的声音也很响。
  “一千多!”我错误地以为老五是吃惊我的工资高,所以声音更响了。
  “才一千多?那混个屁啊,你还有钱寄回家给金子?”没想到老五说了这么一句。
  “听五哥的口气,你是在义乌发大财了?”这下吃惊的是我了。
  “算不上发财吧,一个月也就那么三五千块钱。”老五深吸了一口烟说。
  “什么行当这么搞钱啊?也不关照老乡一把。”
  “典当行。”
  “典当行?”我不解地问。在我的印象中,典当是古代的行当,最晚也得解放前吧,现在还有这行当?
  “你读了那么多书,一个大学生,典当都不懂?”老五问。老五看我戴副眼镜,一直以为我是大学毕业分配在城里的。
  “这个还真不懂,要不你给我慢慢讲讲,我中午请你吃饭。”我说。因为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难道就是我等待的机会?
  “今天不行呀,我在等人。”
  “等谁?”
  “等这家店的老板。”老五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店面。
  “那你什么时候会有时间?”我穷追不舍。
  “过几天我可能还来义乌,到时再说吧。”
  “什么过几天还来义乌?你不是在义乌啊。”
  “不是,我在永康。”老五扔掉了烟屁股说。
  “永康我知道,不远,要不你再来义乌时呼我吧。”
  “行,你有手机吗?”
  “没有,我哪儿有钱买手机,就算买得起,也用不起啊,但我有BP机。”
  “那也行,把BP机号给我。”
  我把BP机号给了老五,老五就被另外两个我不认识的小伙子拉到一边去了。我见状也只能离开市场回厂里。
  老五走了,把一个大大的问号留给了我。典当行能搞钱?这到底是什么行当?凭他老五都能干出一个行当来,为什么我就不能呢?不行,我得联系上他。可是我忘了问老五的联系方式,看来只能等他找我了。
  过了两天,我与付成一道外出。坐在车子里,我问了付成什么是“典当行”,付成说就是高利贷。
  高利贷我当然知道,港匪片中没少见,可这是在大陆啊,政府允许这么干?我问了付成,付成说他也不知道,反正有好多人借这个做生意,短期资金周转。
  听付成这么一解释,我心想完了,我哪儿有钱做这个,还是别想算了,太遥不可及了。但我还是不解,他老五哪儿来这么多钱?我仔细地想了想,十有八九不是他开的,他最多就是一讨债的小头目。
  幻想的起缘与破灭都来得很突然。
  我算死了跟在老五后面混的这条心,这碗饭不是我吃的。心是死了,可是少了一个机会,还是感觉到有点儿可惜。我对自己说,慢慢再找,机会还会有的。
  就在我对老五死心后不久,老五呼了我的BP机,之后我们一起吃了顿饭。我原本不打算去的,但老五在电话中提出来要见面时我不好意思说不去,毕竟是一个巷子里出来的人。
  老五这次没有带跟班的,就他一人。我问老五为什么,老五解释说这次是专门从永康过来找我的。按老五的话说是他老板求贤若渴。
  我的天!这有钱人是不是吃错药了?我算哪门子的贤?看来老五没少在他老板面前吹嘘我。后来,也就是几年后吧,老五对我说,当时他想把我弄到他身边去有两个原因:一是想壮大自己的力量,我毕竟是他老乡;二是老五感觉,出来混光靠武力、蛮力解决不了所有问题,身边需要一个有文化的人。
  吃饭时,老五问我跟不跟他去搞钱,我实话实说,想。
  我说:“你们干的那个我干不了,我不会打架,也打不过别人。”
  老五说:“请人打架找你干吗?我一个电话回家,老家就来一大批,你又不是不清楚,老家多少人挤破脑门子想跟我出来混。”
  我觉得老五说的话也挺有道理的,又说:“可是我既不懂典当行业,又没有资金投入,你老板请我去白养我啊?”
  老五说:“不懂行没关系,老板会教你入行,很容易的,一点儿都不复杂。关于投钱你就别瞎想了,我老板有几千万在手,还要你那买烟的钱?”
  我感觉还是有些蹊跷,事情哪儿有这么简单的,于是我就说:“让我想想可以不?”
  老五可能没想到我会婉言推托,他有些急躁地说:“你还想个毛啊?兄弟,你想想,你现在才拿一千,你过去老板就给你三千,整整翻了三倍,这还不包括奖金,这种好机会上哪儿找?当然,你要真不想干,那我就打电话回家找别人过来了。”
  听老五这么一说,我想想也是,我不就是想发财嘛,想发财还怕工资高?还怕钱多?我又没病!
  老五见我还在犹豫,就有些不高兴了,他说:“你慢慢想吧,我得走了。”
  我赶紧说:“老五,不急不急,你再坐会儿。”
  老五说:“不行,我还得赶回去办事。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吧,考虑好了联系我。”
  我说:“行,但我怎么联系你?”
  老五说:“打我手机。”
  我眼前一亮,心头一震说:“你都用上手机了呀?厉害!”
  老五说:“手机算什么,我们公司每个员工都配有手机。”
  可能就是老五的这句话勾引了我,使我欲罢不能,我决定去老五那儿试试……


第16章 为钱就得不停地动脑子,财富与脑子的使用度成正比
  我决定赌一把,跟老五去永康。
  接下来,我就考虑如何同付成开口谈辞职的事了。毕竟付成父子待我不薄,虽然我对厂子的贡献甚微,但他们一直对我没有任何怨言。我这样选择离开,多多少少都有点儿说不过去。考虑来考虑去,为了圆我的发财梦,我还是狠下心来决定与付成提及辞职之事。
  果然,付成对我提出辞职的事甚感意外,他待我一向可以,我突然离开,他问我是不是嫌工资低了。我说不是。
  付成又问:“那为什么?”
  我说:“我在厂子里没什么事干,让你们养着怪不好意思的。”
  付成却说:“我这么一个大厂,养你一个人算什么?再说了,你也不是白拿工资,你不是天天在上班吗?”
  我说:“我心里感觉不安。”
  付成说:“这事先放放,等我爸回来再说。”
  中午下班后回到宿舍,我寻思这个借口不行,得另想一个。
  下午,付老师回来后如我所料地问我:“大勇,你上午没同付成说真话吧?”
  因为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说:“付老师,其实我是想去学电脑设计。您是知道的,现在社会在发展,手工设计很快就会被淘汰了。”
  付老师说:“学电脑设计是好事呀,年轻人多学点儿东西当然比不学好,我支持你去学。如果你缺钱的话厂子里可以送你去学,学成之后回来工作就是了。”
  付老师说这话时很坦诚,我一点儿都不怀疑。与付老师的坦诚相比,我觉得自己很不光明磊落。辞职就辞职吧,还编个谎言来掩盖事实。现在想想,如果我当时说出我要去永康干“典当”这一行,估计付氏父子会劝阻我,不赞成我去。在义乌,我很感激这对父子,虽无大恩,但是把我当人看待,是对好老板。
  我说:“谢谢付老师与付总,我自己攒了些钱,应该够了。”
  付成说:“大勇,在外边有困难随时给我打电话,谁欺负你只要一个电话,我随叫随到。”
  付老师瞪了一眼付成说:“你以为人家是你呀,到处与人打架。你现在是两三百号工人的老板,不是街上小混混。”
  付成呵呵笑了起来。
  我对付成说:“谢谢付总,我不是在义乌学,我去的是杭州。”
  付成又笑了:“杭州呀,那远了些,我可帮不上你喽,呵呵,你哪天走?”
  我说:“明天早上就走,我同学已经替我报名了,学费都交了。”
  付老师说:“学习的事不耽误你,明早让厂里司机开车送你去车站。还有,下午我让财务把你的工资结一下给你。”
  我连声说谢谢。
  阴差阳错,第二天早上我临出门时碰巧付成也出门,我便搭了付成的车。在车上,付成还是老一套,与我吹嘘他当年的江湖事,吹得口沫横飞。
  到宾王客运中心下车时,付成把脑袋从车窗上探出来,说了一句我永生难忘的话。
  付成说:“兄弟,在外面混得不好就随时回厂来。”
  就是这句话,差点儿让我热泪盈眶。我是谁?一个刚刚从自卑阴影里走出来的打工仔,一个没有给老板带来多少经济效益的工厂管理员,突然之间享受到了这种朋友般的待遇,怎能不感慨万千?
  昨天晚上,老五在电话中就同我说好了,到了永康车站,让我给他打个电话,他会来接我。我打完电话十几分钟后,老五果然就到了。令我想不到的是,老五是坐着桑塔纳轿车来接我的。我心想,这家伙是真的混出名堂来了。我突然觉得,老五不再是老家那个人五人六的混混了,像半个成功人士。
  “这是你的车?”我第一句话就奔车而去。
  “公司配给我们几个用的。”老五说。
  “你们几个的专用车?不是老板用的啊?”我惊奇地问。
  “你没睡醒吧,老板能用这种垃圾车?”老五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我注意到老五居然把桑塔纳轿车说成了垃圾车,这家伙口气真大。我私下想,可能自己这次的选择是对的了。我还想说什么,老五说:“先上车吧,老板等着你呢,有事回头再说了。”
  上了车之后,我发现车里还有两个人,这样加上司机就有五个人了,我不知道这是老五精心安排的,还是他们跟着过来玩的。不管怎样,我受宠若惊。这排场、这讲究,简直就像接个大人物。
  奶奶的,真气派!我心里嘀咕了这么一句。
  一车人就这么坐着不说话,我也不好意思说话,摸不着他们的套路,怕说错了话给他们留下个坏印象。
  车在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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