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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商-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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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豹直奔四川北路。

匕首党头目才20来岁,长的一副三角眼,一脸的横肉,显得既狡猾又凶横。别看他才20来岁,其经历却相当的了得,七岁就开始偷东西,12岁开始到处打架,15岁打死了人被劳教3年,在监狱里学到了匕首武功,出狱后组织了匕首党,横行上海流氓圈。因为他喜欢在街道里乱穿,所以,他的“街道”的绰号由此而来。

四川北路5号是他的所谓的行宫,这个行宫有100平米,有两大间,里面有一张7尺长6尺宽的大床,是他请人定做的,里面整理的很干净,摆放了各种各样的酒。

每天晚上他都会来一次,他在外面约好的女人,写个条,叫她们去这里,他玩女人的差别很大,上到50岁,下到18岁,他知道不能再搞小的,也没意思。

今天睡在他床上的是个40岁的女人,街道进门的时候,她的衣服已经脱光了,她在喝酒,抽烟,街道飞出小剽,穿过她的香烟,把她的烟钉在后面的木版上。女人吓得睁大了眼睛,街道就喜欢看女人那惊慌的一刻。

街道哈哈哈大笑。

女人发现没什么事,白了白眼,又抽起了香烟。

女人的胸脯已经完全松弛了,是一团rangr穰穰肉了,她小腹上还有刀巴,她说那是破腹产生的儿子,她儿子现在都15岁了。她的脸有了许多皱纹,尽管涂了许多白粉,也是遮不住的。

街道跳上床,把自己的衣服全脱了,街道立在那女人的脸前,女人笑了,拍拍他结实的屁股,然后用手捏一捏,那活儿挺挺的象铁一样,女人合掌运动,给他柔柔的温暖……女人嘴唇厚厚的,亲吻的砸巴象橡胶一样粘涩,街道静静地看着,浑身的舒坦,他就喜欢来各种式样,不同的姿态,不一样的女人,他觉得够味、刺激……

第七十四章 消灭匕首党

街道正在兴头上,快乐得浑身发抖,他抓住女人的头发,晃动她的头颅,他自己的屁股不停的扭动,他要她的嘴唇不停地砸巴……,他处在极度的兴奋之中,可是,他对周围的响动仍然象鸟一样敏感。他听到了外面的呼吸声。

街道突然躺下身,从后背抱住女人,这样他就在床里面了,而女人的脸对着窗户,他没有停下来,他帖住女人的屁股,从后面进攻,女人高兴得把松弛的屁股厥得老高,迎合他的冲击。她胸脯的两块松松垮垮的肉团在左右颤动着。街道抱住她的腰。

站在门外的是上官豹,他已经从窗户看到了里面朦胧的影子了,他知道那一定是街道了,他们正干得欢,上官豹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景,所以,觉得手脚有些不利索,他想再等会冲进去抓住他。

可是,还容不得他多等,他突然听见了飞镳的飕飕声,他内心大叫一声:“不好。”他腾起身体想躲过,却来不及了,他躲过了三镳,有两镳刺进了他的大腿。

上官豹也顾不上了,他飞起一脚踢开门,冲了进去,床上的女人吓得把自己裹在被单里,浑身发抖,上官豹拉开被单,只有光光的女人,没有了街道。

“街道呢?”

“跑~~跑了。”她声音都发抖了。

上官豹冲了出去,可是,哪里也看不到街道的人影,他的大腿流满了血。

街道用了金蝉脱壳之计,发镳之时,他就从另外的一扇窗户逃走了。他对弄堂实在太熟悉了,弄堂里的哪一个角落掉了一块砖他都数得出来,他几乎可以闭着眼睛在弄堂里穿来穿去。

一道强烈的手电光把他照住了,街道知道不好,他还想滑溜,却被五个黑衣人围住了。

其中一个沙哑着喉咙说:“跑哪里去呢?”

街道眼睛都被照花了,他说:“大哥,把手电收了吧,我怎么跑得了大哥的手心呢?”

“知道就好。”

“请留我一条命,我保证……”

“你不用保证,我们完全相信你,给你带两个兄弟,远离上海。你的其他兄弟,必须进监狱。估计有20个。”

街道扑通跪了下来,说:“谢谢大哥,那些兄弟也是跟了我一场了,请你们手下留情,不要枪毙了他们。”

“知道了,我们会做的。这次放你,为了什么?”

“我明白,我会杀掉党贝元的,他害了我这么多弟兄进监狱,另外,请你们把上官豹留着,我要亲手杀了他。”

“走吧,黄浦江上给你准备好了汽艇。”

街道站起来鞠了个躬,说:“后会有期,再见。”

黑衣人见街道消失了,就拿出方块砖头大哥大,他拨通了电话,说:“呼5613。”

呼台小姐,说:“回电号码。”

“就留言:一切办妥。”

“一切办妥。好的。”

方眼的呼机嘟嘟响了,他看到“一切办妥”四个字,高兴地笑了。他立功的机会也到了,刑警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办公室里有四个办公桌,他在里面一个,是科长座。方眼在办公室里兜了两圈,仿佛要与这个办公室告别似的,他在这里已经坐了3年了。

他拿起了电话:“是田小数吗?”

“是呀,有好消息了?”

“一切办妥。”

“好!立即执行!事成之后,我会通过关系让你离开四人办公室的。”

方眼象接到命令似的,说:“保证完成任务。”

方眼放下电话,拨通了副局长邢斌家里的电话,说:“报告副局长,我已经得到了线报,知道了匕首党的窝点。请指示。”

“我马上过来,你准备警力。”

“是。”

方眼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挺了挺胸,明天的期望,就是单人办公室,成为第二副局长,他绝对相信田小数的能量,要不然,他认为,即便自己再有才能,也会在没有关系人的提拔下而被埋没掉的。

千里马没有伯乐,永远是野马。

方眼已经在操场上聚集了300名全副武装的警察,他给他们布置了任务,这时,副局长赶到了,方眼上前报告说:“报告副局长,一切准备就绪,匕首党歹徒有二十余名,都在杨浦区军工路的地下防空洞里,那是一个流氓的赌场。可以容纳200人。”

副局长邢斌瞧瞧这些年轻的勇气十足的警察队伍,大声说:“有信心完成任务吗?”

“有!!”集体回答,声音洪亮。

“出发。”

警察纷纷上了警车。

邢副局长亲自带队,也坐上了自己的吉普车,向军工路进发。

在上海,有许多的防空洞,是用来备战备荒的,也就是说,有一段时间,从北面有苏联共和国老是叫嚣要打我们中国人,并且在北方的一块小地方发生了武装冲突,中国人又不是泥涅的,把号称强大的苏联军队打得哇里哇啦的往后跑。中国人赢了,但为了防止更大的战争,防止原子弹在头上爆炸,所以,挖了许多的防空洞。

然而,中国人省吃俭用,也发展了强大的核武器,自此,中国人才对国外的侵略叫嚣不屑一顾了,那么,这些防空洞就闲置了出来,被各方面利用了起来。

匕首党的一些小锣罗在军工路较为热闹的地段开了一家饭店,上面是饭店,下面就是防空洞,他们在这里设了赌场。

这个赌场主要是赌牌,打唆哈,比大小,速度快,筹码大。他们做得很隐蔽,没有被公安人员发现。要不是党贝元事件,估计他们还不会这么快的被发现。

管理这个赌场的是两个23岁的年轻人,一个外号叫地雷,一个叫皮带。地雷和皮带正得意地在巴台边喝酒,看着上百个人在赌博。

突然,有人冲进来大叫:“警察来了。”

赌棍们一阵慌乱,在防空洞里有一个逃生口的,可是来不及了,三个警察冲进来非常熟练地把出口赌住了,警察手里都端着枪。

警察大声喊:“不许动,不许动,趴下,全部趴下。”

地雷和皮带相互看了一眼,他们紧紧地握握手,目光里是英雄就义的眼神,他们也和赌棍们蹲了下来。

副局长邢斌和科长方眼都微笑了一下,一种胜利的喜悦飘在嘴角边。方眼大声说:“地雷和皮带在哪里,站出来。”

地雷和皮带站了起来,方眼说:“带过来,抱住头。”

地雷和皮带走了过来,有四个警察拿枪对着他们,把他们押过来。

在距离他们3米处时,方眼说:“停下。”

他们停住了脚步,方眼问:“都在这里吗?”

地雷点点头,方眼说:“说话。”

地雷说:“是的。”

突然,皮带狂叫一声:“奶奶的。”他就跳了起来,空中一道闪光,一根锃亮的皮带在空中飞舞,在皮带的里面飞出1寸小匕首,有十几把,向副局长和方眼飞来,地雷也一越而起,直冲副局长。

方眼拔出手枪,“啪啪啪”连续几枪把匕首都打落了,方眼在部队里是神枪手,今天算是用上了,他看见皮带还在挥舞皮带,估计他又要飞匕首,方眼的手枪在手里忧郁了0。3秒,他就扣动了扳机,子弹呼啸而出,非常准确地打在皮带的印堂上,皮带只是“恩”了一声,跌在了地上,死了。

方眼回身一枪,打中地雷的太阳穴,地雷的太阳穴当场开花,奇怪的是他微笑着死在副局长的脚下。副局长站在那里,举着手,象在指挥部队,有很得意的面部表情,不过显得很僵硬,方眼走近一看,三把匕首呈三角型插进了他的心脏。他为公就义了。

第七十五章 叶飘飘的痛苦

上海整个公安系统给副局长邢斌召开追悼会,追认邢斌为烈士,荣立特等功,经济奖励十万元。方眼荣立一等功,官升两级,接替邢斌的位子,经济奖励5万元。他们的小组成员也分别得到了不同层次的奖励。

被抓的匕首党把责任全部推到了死了的地雷和皮带身上了,同时也交代了他们陷害党贝元的全过程。

其中有这样一段审问记录:问:“为什么要陷害党贝元?”

答:“因为他太有钱了,也太招摇了,太疯狂了。”

问:“他和巴刀有什么关系?”

答:“据说有生意的往来,所以,我们想一锅端,把七重天也拿下来。”

问:“是谁策划的?”

答:“是地雷和皮带。”

问:“为什么要杀警察?”

答:“原意不是这样的,只是想打伤警察,打死一个替死鬼,然后把责任嫁给党贝元,让你们公安局找他麻烦,结果错杀了警察。”

问:“还有别的后台吗?”

答:“没有了,你们可以调查。”

这件案子就这样算暂时封案了,同时也撤消了对党贝元的通缉,方眼把这些消息给了田小数,田小数对他说:“好,这只是刚刚开始。党贝元没有家属,不必通知任何人。”

但是,黄渡派出所的所长是知道的,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叶飘飘的父亲。

叶飘飘自党贝元出事后,几乎是不吃饭了,每天只喝一点水,坐在家里,或躺在曾经和党贝元欢乐过的床上,抱着他们共枕过的枕头,翻看党贝元给她买的衣服、手帕、笔记本。她已经瘦得不成人形,医生每天给她吊两瓶葡萄糖液。

上官豹每天来安慰她,她茫然地转动两个凹下去的眼球。

田小数有时也来看她,她轻轻地对他说:“请你出去。”

她的同学都不定时的来看她,安慰她,许雯雯也常来与她攀谈,可是,她仍然是茫茫然然的目光,晃悠悠的。

叶飘飘的父母急得肝肠欲断,到处找医生来看,医生说,她的器质目前没有什么病,只是精神上受到了沉重的打击,需要长时间的精神安慰,尤其要注意她有自杀的倾向。

叶飘飘也确实想到过自杀,可是,万一党贝元回来了呢?她在黄泉底下怎么交代?所以,她选择了磨和等待,她不吃,只喝少量的水,等待党贝元,他们给她请医生,吊水,她也不拒绝,她等待,想着他们过去的每一个细节,想着党贝元的音容笑貌。

她的父亲激动地,几乎是颤抖着身体来到她的床边,她也听到了她母亲在她身边的抽泣声,她父亲小心地对她说:“孩子,党贝元是被冤枉的。”

说完,他的眼泪就禁不住地哗哗的流。

叶飘飘无力地说:“谁不知道呢?爸爸,你不要伤心。”

“孩子,我是说,公安局已经撤消了对他的通缉,他没事了,孩子。”

“爸爸,安慰我吧,我没关系的,我会起来的,只是现在不舒服。”

派出所所长快步地走了进来,也颇激动地说:“相信叔叔,是真的。”

叶飘飘瞪大了眼睛看了他好一会,说:“真的?”

所长点点头说:“真的。”

“那么,人呢?党贝元呢?”

叶飘飘的父亲楞了一下,所长马上接上去说:“他肯定也不知道,躲起来了,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们一起找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你说呢。”

叶飘飘想坐起来,但一阵头晕,又躺了下去,她说:“妈妈呢,妈妈,我要吃饭了。”

她妈妈说:“孩子,我就在这里。”

第二天,陈梦官和上官豹来到叶飘飘的家里,叶飘飘也下地了,但看上去有些虚弱,她正在一个人吃午饭。桌上是一只老母鸡炖的汤。她看见他们,就放下筷子,不吃了。

上官豹看叶飘飘好多了,心里也高兴了,陈梦官一脸的微笑,他说:“你好啦,也是应该这样,我今天来,是请你的。”

叶飘飘笑笑,说:“什么事呀。”

陈梦官说:“是这样,上官豹同意到我们厂工作了,我现在安排他先在计划科了解,以后再做安排;所以,我和上官豹商量了,想请你在我们厂的宣传科工作,我们的厂报等宣传工作都有你负责,你看怎么样?”

叶飘飘犹豫地看着他们。

上官豹说:“叶飘飘,你也不要担心,我们边工作边找党贝元,我想,党贝元就是知道了,也一定高兴的,其实,我每天都在关心党贝元。”

陈梦官说:“是呀,放松了心情找,要来的快。”

叶飘飘同意地点了点头。

他们走后,叶飘飘摊开信纸,开始写信:“贝元,亲爱的“这封信是没有方向的,象断了线的风筝,但是,它是存在的。

“我不知道你在那里,可是,你一直在我的心里,你被冤枉了,我们知道了,你知道吗?你也许流浪在哪条马路上。在餐风露宿吧。

“我想,我如果是一只小鸟多好,我可以每天飞呀飞,把你寻找。可是,我只能看着天花板,在想象里追寻你的身影,出来吧,回家吧,吻我吧,我需要你的实实在在!

“贝元,我们从小在一起,我们一起长大,一起调皮,一起读大学,我们进入了最高学府,在中国,有比进入复旦大学还自豪的吗?可以说,你我今后的前程似锦。然而,进了大学后,我才发现,你是一个有思想的人。你在追求一种东西,你在为理想而奋斗。

“我真的想对你说,亲爱的,够了,我们今后的生活一定比别人好,我们不用再奋斗了,可是,每当我看到你的眼神,我就不敢说,那一定会让你小看我,不喜欢我,我多么害怕啊。

“有谁能劝你呢?没有,一个也没有,高老师也挡不了你,我们女人,需要的是爱,是白头偕老,而不是无休止的奋斗。

“我不知道高老师是怎么走的,她也许在爱的痛苦中离开了你,也许为了我不受到伤害。既然我劝不了你,我就决定永远的跟随你,与你同甘共苦。

“奋斗到今天这样的结果,我是有心里准备的,我一点也不害怕,可是,我最害怕的是,看不到你,摸不到你,听不到你,哪怕你死了,我也心安了,我会随你而去,你现在在哪里呢?亲爱的!

“在这样的悲苦中,我想到了李清照,她的心情凝聚成了美丽的词,我呢,连一首小诗也写不好,我只能说:“你的音容笑貌“在我血液里流淌……”

第七十六章 美丽淳朴的山庄

党贝元在林竹的家乡安顿了下来,这里山清水秀,景色宜人。它四面环山,山的中间有个溪水潭,潭中的水清澈可见水底,在东山有瀑泻的水流,从半山腰上飞流直下,形成一个平面瀑布,犹如在山上挂了一个门帘。西山是一片竹林,郁郁葱葱。

林竹的家就在半山腰上,这个村庄一共50户人家,300多人口,均匀地分布在半山腰里,他们的房子也都是用竹子搭建起来的,房间里几乎没有家具,吃住都在竹地板上,吃的都是小米,没有大米,鸡蛋是最好的菜肴,猪肉几乎吃不到,尽管每家都养了一头猪,那是用来过节吃的。

这里,没有电灯,没有钟,没有椅子,没有桌子,没有商店,吃的,用的,全是就地取材。林竹怕党贝元过不惯,还特地到小镇上给他买了些日用品。

这里到小镇,要翻几座山,走8个小时。

林竹的父母才42岁,却有了4个孩子,都是姑娘,林竹是老大,一岁一个。现在,她母亲又怀孩子了,说这次一定是小兔崽子了。

这里犹如世外桃源,对党贝元来说,不仅安全,而且犹如生活在诗一般的仙境之中。

村里人听说林竹在城里带了个姑爷回来,都非常希奇地来窜门,许多姑娘见了党贝元,都羞答答的,她们几乎羡慕死了林竹,有的胆大一些的姑娘,回家吵着也要去上海卖茶叶蛋。小伙子见了党贝元,两个字:妒忌。

党贝元一个个的客气地招呼着,他自己都感到有些尴尬,因为,村里的人都一致认为他是林竹的男人,连林竹的父母都这样认为,要不然,他来山里做什么,又为什么住在林竹的家呢?林竹每天笑眯眯的,不做任何解释,她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她也觉得这应该是真的。她太幸福了。

党贝元在她的家里做起了“老爷”,尽管他们很穷,但是,他们什么事也不要他做,吃饭,洗脸,乘饭,包括洗脚,都不要他动,他过起了完完全全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

他拒绝了好几次,都没有用,他甚至不洗脚了,但林竹把洗脚盆端在手里等他,他家里的人又都看着他,他没办法,只能把脚放到水里去,他要自己洗,林竹就是不给他动手。

农民们很悠闲,基本是无所事事,每家每户在山腰里都有农田,农田是梯形的,每一梯都是有小石块垒起来的,农田里的土都是黄黄的,还拌有沙子,所以,只能适应种些玉米、小豆之类的庄稼。这些庄稼不需要太多的管理,再说,他们也没有促使庄稼增加产量的肥料,只能让它们自行生长,所以,农民就有了许多的空闲时间。

党贝元已经在这里住了两个星期了。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住到什么时候才是头。

又是一个晴朗的黎明,东方的白色的微光已经挂在了东山头上,村庄里的公鸡都“喔喔喔”地叫了起来,党贝元今天起得特别早,他想烧一顿小米稀饭给他们吃,然而,当他走进灶间时,看见林竹的母亲掂着大肚子已经在烧火了,党贝元一阵心酸,十分的过意不去。

他说:“阿姨,我来烧,你去歇歇。”

党贝元的后面忽然传来林竹父亲的声音:“小姑爷,哪里要你做啊,去歇歇。”

林竹也出来了,笑着说:“起那么早啊,做你自己的事吧。去吧,去吧。”

林竹把他推开了。

党贝元忧忧郁郁地出去了,到门口时,他回过头说:“林竹,我到山里走走,中午回来。”

林竹马上说:“等等。”

林竹拿了几个玉米包子塞给他,说:“你要饿的,带上这个,不要走远了,小心野狗啊。”

党贝元说:“没关系。”

党贝元对这里已经很熟了,他想去瀑布哪里,在那里坐上一天,天开始蒙蒙亮了,在他经过一个山坡的时候,他看见有五个9岁左右的小孩在爬坡,其中有两个女孩。

党贝元抱起两个小女孩说:“叔叔抱你们爬过去,你们去哪里啊。”

有个小女孩睁大着眼睛说:“你就是那个党叔叔吧。”

“是呀,你怎么知道的?”

“我爸爸说的,说等我长大了,也去城里卖茶叶蛋去,和林竹姐姐一样,找个城里姑爷回来。”

党贝元看她那么天真,不知可否地笑了。

有个小男孩说:“城里的男人都是大坏蛋。”

小女孩说:“不是的。”

“是的。”

“就不是的。”

党贝元说:“不要争了啊,哪里都有好人和坏人。你们现在去哪里啊。”

小女孩说:“去读书。”

党贝元十分惊讶:“读书要那么早吗?”

小男孩说:“要走3个小时呢。我们走了,快,晚了要迟到的。”

党贝元说:“走,我一起去,我抱你们两个小姑娘,好吗?”

她们点点头,说:“好的。”

一路上,党贝元轮换着抱他们,他们很开心,他们要爬过三座高山,走过一片荆棘地,小孩子对路途非常熟,哪里的蛇多,鸟多,他们都知道,他们走的路是最安全的了。

他们提早了一个小时来到了学校。

学校坐落在山洼里,学校就是一间150平米的大草窝,墙壁是用泥糊的,学校的前面是个操场,操场坑坑洼洼的,党贝元走进教室,教室里的桌子参差不齐,什么样的都有,有家里的小方桌,有小课桌,还有大圆桌;党贝元望望头顶,草顶有亮光,下雨肯定漏。

忽然,党贝元的背后有人问:“你是谁家小孩子的家长?”

党贝元回头一看,站在他面前的,是个18岁的姑娘,圆圆的脸,梳两个小辫,穿一身大红衣服,看上去象个红胡萝卜。

党贝元笑笑说:“我是路过的。”

“玩多了好地方,穷乡僻壤可以唤唤你的口味,好玩吗?”

党贝元想,她一定是老师了,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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