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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之我自逍遥-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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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伯当笑道:“令师弟现下满脸密圈,雕琢得十分精细。他的本来面目嘛,自然就没这么考究了。”东首众大汉尽皆轰声大笑。

诸保昆生平最恨人嘲笑他的麻脸,听得姚伯当这般公然讥嘲,如何忍耐得住?也不理姚伯当是北方大豪、一寨之主,左手钢锥尖对准了他胸膛,右手小锤在锥尾一出,嗤的一声急响,破空声有如尖啸,一枚暗器向姚伯当胸口疾射过去。

第一四一章王语嫣的见识

秦家寨和青城派一进听香水榭,暗中便较上了劲,双方互不为礼,你眼睛一瞪,我鼻孔一哼,倘若王语嫣等不来,一场架多半已经打上了。姚伯当出口伤人,原是意在挑衅,但万万想不到对方说干就干,这暗器竟来得如此迅捷,危急中不及拔刀挡格,左手抢过身边桌上的烛台,看准了暗器一击。当的一声响,暗器向上射去,拍的一下,射入梁中,原来是根三寸长的钢针。钢针虽短,力道却十分强劲,姚伯当左手虎口一麻,烛台掉在地下,呛啷啷的直响。

秦家寨群盗纷纷拔刀,大声叫嚷:“暗器伤人么?”“算是哪一门子的英雄好汉?”不要脸,操你奶奶的雄!”一个大胖子更满口污言秽语,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上了。青城派众人却始终阴阳怪气的默不作声,对秦家寨群盗的叫骂宛似不闻不见。

姚伯当适才忙乱中去抢烛台,仓卒之际,原是没有拿稳,但以数十年的功力修为,竟给小小一枚钢针打落了手中物事,以武林中的规矩而论,已是输了一招,心想:“对方的武功颇有点邪门,听那小姑娘说,青城派有什么青字九打,似乎都是暗青子的功夫,要是不小心在意,怕要吃亏。”当下挥手止住属下群盗叫闹,笑道:“诸兄弟这一招功夫俊得很,可也阴毒得很哪!那叫什么名堂?”

诸保昆嘿嘿冷笑,并不答话。

秦家寨的大胖子道:“多半叫作‘不要脸皮,暗箭伤人!’”另一个中年人笑道:“人家本来是不要脸皮了嘛。这一招的名称很好。名副其实。有学问。有学问!”言语之中,又是取笑对方的麻脸。

王语嫣摇了摇头,柔声道:“姚寨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姚伯当道:“怎么?”王语嫣道:“任谁都难保有病痛伤残,小时候不小心摔一跤,说不定便跌跛了腿,跟人交手,说不定便丢了一手一目。武林中的朋友们身上有什么拐伤。那是平常之极的事,是不是?”姚伯当只得点了点头。王语嫣又道:“这位诸爷幼时患了恶疾,身上有些疤痕,那有什么可笑?男子汉大丈夫,第一论人品心肠,第二论才干事业,第三论文学武功。脸蛋儿俊不俊,有什么相干?”

姚伯当不由得哑口无言,哈哈一笑,说道:“小姑娘的言语倒也有些道理。这么说来。是老夫取笑诸兄弟的不是了。”

王语嫣然一笑,道:“老爷子坦然自认其过。足见光明磊落。”转脸向诸保昆摇了摇头,道:“不行的,那没有用。”说这句话时,脸上神情又温柔,又同情,便似是一个做姊姊的,看到小兄弟忙得满头大汗要做一件力所不胜的事,因此出言规劝一般,语调也甚是亲切。

诸保昆听她说武林中人身上有何损伤乃是家常便饭,又说男子汉大丈夫当以品格功业为先,心中甚是舒畅,他一生始终为一张麻脸而郁郁不乐,从来没听人开解得如此诚恳,如此有理,待听她最后说“不行的,那没有用”,便问:“姑娘说什么?”心想:“她说我这‘天王补心针’不行么?没有用么?她不知我这锥**有一十二枚钢针。倘若不停手的击锤连发,早就要了这老家伙的性命。只是在司马林之前,却不能泄漏了机关。”

只听得王语嫣道:“你这‘天王补心针’,果然是一门极霸道的暗器……”

诸保昆身子一震,“啊”一声。

司马林和另外两个青城派高手不约而同的叫了出来:“什么?”

诸保昆脸色已变,说道:“姑娘错了,这不是天王补心针。这是我们青城派的暗器,是‘青”字第四打的功夫,叫做‘青蜂钉’”。

王语嫣微笑道:“‘青蜂钉’的外形倒是这样的。你发这天王补心针,所用的器具、手法,确和青蜂钉完全一样,但暗器的本质不在外形和发射的姿式,而在暗器的劲力和去势。大家发一枚钢镖,少林派有少林派的手劲,昆仑派有昆仑派的手劲,那是勉强不来的。你这是……”

诸保昆眼光中陡然杀气大盛,左手的钢锥倏忽举到胸前,只要锤子在锥尾这么一击,立时便有钢针射向王语嫣。旁观众人中倒有一半惊呼出声,适才见他发针射击姚伯当,去势之快,劲道之强,暗器中罕有其匹,显然那钢锥中空,里面装有强力的机簧,否则决非人力之所能,而锥尖弯曲,更使人决计想不到可由此中发射暗器,谁知锥中空管却是笔直的。亏得姚伯当眼明手快,这才逃过了一劫,倘若他再向王语嫣射出,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如何闪避得过?但诸保昆见她如此丽质,毕竟下不了杀手,又想到她适才为己辨解,心存感激,喝道:“姑娘,你别多嘴,自取其祸。”

就在此时,一人斜身抢过挡在王语嫣之前,却是段誉。

王语嫣微道:“段公子,多谢你啦。诸大爷,你不下手杀我,也多谢你。不过你就算杀了我,也没用的。青城、蓬莱两派世代为仇。你所图谋的事,八十余年之前,贵派第七代掌门人海风子道长就曾试过了。他的才干武功,只怕都不在你之下。”

王烈点头,王语嫣的见识不错,若她是男子,定然胜过慕容复百倍,比王夫人强多了,要是宁儿在这里,一定会喜欢她的,一时兴起收她做徒弟也说不准。想到这里,王烈心中又是感伤起来,宁儿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玄冰洞中已经这么多年,心中该有多孤寂。

这当儿诸保昆全身冷汗直淋,脑中一团混乱,一回头,只见司马林等各人双手笼在衣袖之中,都狠狠瞪着自己。

司马林冷冷的道:“诸爷,原来你是蓬莱派的?”他不再称诸保昆为师弟,改口称之为诸爷,显然不再当他是同门了。

诸保昆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神情极为尴尬。

司马林双目圆睁,怒道:“你到青城派来卧底,学会了‘破月锥’的绝招,便即害死我爹爹。你这狼心狗肺之徒,忒也狠毒。”双臂向外一张,手中已握了雷公轰双刃。他想,本派功夫既被诸保昆学得,自去转授蓬莱派的高手。他父亲死时,诸保昆虽确在成都,但蓬莱派既学到了这手法,那就谁都可以用来害他父亲。

诸保昆脸色铁青,心想师父都灵子派他混入青城派,原是有此用意,但迄今为止,自己可的确没泄漏过半点青城派武功。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如何能够辩白?看来眼前便一场恶战,对方人多势众,司马林及另外两位高手的功夫全不在自己之下,今日眼见性命难保,心道:“我虽未做此事,但自来便有叛师之心,就算给青城派杀了,那也罪有应得。”当下将心一横,只道:“师父决不是我害死的……”

司马林喝道:“自然不是你亲自下手,但这门功夫是你所传,同你亲自下手更有什么分别?”向身旁两个高高瘦瘦的老者说道:“姜师叔、孟师叔,对付这种叛,不必讲究武林中单打独斗的规矩,咱们一起上。”两名老者点了点头,双手从衣袖之中伸出,也都是左手持锥,右手握锤分从左右围上。

几人武功同出一门,诸保昆又岂是三个人的对手,不过数招,他就已经受伤,鲜血飞溅,洒得四壁粉墙上都是斑斑点点,

王语嫣见阿朱皱着眉头,撅起了小嘴,知她厌憎这一干人群相斗殴,弄脏了她雅洁的房舍,微微一笑,叫道:“喂,你们别打了,有话好说,为什么这般蛮不讲理?”

司马林等三人一心要将“弑师奸徒”毙于当场;诸保昆虽有心罢手,却哪里能够?王语嫣见四人只顾恶斗,不理自己的话,而不肯停手的主要是司马林等三人,便道:“师叔祖,您还不出手制止吗?”

“包不同来了,不需要我多事。这么几个小角色,用不着劳烦我老人家。”王烈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已经听到一个人在鬼鬼祟祟地靠近花厅,应该是包不同,开口点破他的行踪。

第一四二章蛮横

听到王烈的话,王语嫣欢声叫了起来:“是包叔叔到了吗?”

只听得一个极古怪的声音道:“非也非也,不是包叔叔到了。”

王语嫣笑道:“你还不是包叔叔?人没到,‘非也非也’已经先到了。”

那声音道:“非也非也,我不是包叔叔。”

王语嫣笑道:“非也非也,那么你是谁?”

那声音道:“慕容兄弟叫我一声‘三哥’,你却叫我‘叔叔’。非也非也!你叫错了!”

王语嫣晕生双颊,笑道:“你还不出来?”

那声音却不答话。这了一会,王语嫣见丝毫没有动静,叫道:“喂,你出来啊,快帮我们赶走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可是四下里寂然无声,显然那姓包之人已然远去。王语嫣微感失望,问阿朱道:“他到哪里去啦?”

阿朱微笑道:“包三哥自来便是这般脾气,姑娘你说‘你还不出来?’他本来是要出来的,听了你这句话,偏偏跟你闹个别扭,只怕今日是再也不来了。”

司马林等人正斗得激烈,忽然听到人来了,想起来此来是为了向慕容家寻仇,身在敌巢,暂且住了手,但仍旧死死盯着诸保昆。

“是慕容家的人回来了?在下秦家寨姚伯当,我师弟是否死在慕容家手上?”姚伯当环顾四周,大声道。

本来普天下绿林山寨都是乌合之众,任何门派的武人都可聚在一起,干那打家劫舍的勾当。惟有云州秦家寨的众头领都是‘五虎断门刀’的门人弟子。别门别派的好手明知在秦家寨不会给当作自己人。也不会前去投奔入伙。姚伯当的师父姓秦。既是秦家寨从第一把交椅的大头领,又是“五虎断门刀”的掌门人,因亲生儿子秦伯起武功才干都颇平庸,便将这位子传给了大弟子姚伯当。数月之前,秦伯起在陕西被人以一招三横一直的“王字四刀”砍在面门而死,那正是“五虎断门刀”中最刚最猛的绝招,人人料想必是姑苏慕容氏下的手。姚伯当感念师恩,尽率本寨好手。到苏州来为师弟报仇。

蓦地里烛影一暗,一人从窗外飞身跃到厅内,哈哈一声长笑,大厅正中椅上已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人。

众人相视,但见是个容貌瘦削的中年汉子,身形甚高,穿一身灰布长袍,脸上带着一股乖戾执拗的神色。众人适才见了他飞入花厅的身手,轻功高明之极,无不惊佩。

段誉笑道:“这位兄台出手甚快。武功想必是极高的了。尊姓大名,可得闻欤?”

那高瘦汉子尚未答话。王语嫣走上前去,笑道:“包三哥,我只道你不回来了,正好生牵记。不料你又来啦,真好,真好。”

段誉道:“唔,原来是包三先生。”

那包三先生向他横了一眼,冷冷道:“你这小子是谁,胆敢跟我罗里啰嗦的?”

段誉道:“在下姓段名誉,生来无拳无勇,可是混迹江湖,居然迄今未死,也算是奇事一件。”包三先生眼睛一瞪,一时倒不知如何发付于他。转头对姚伯当说道:“姚伯当,我跟你说,你那脓包师弟秦伯起,他再练三十年,也不配慕容公子去砍他一刀。再练一百二十年,慕容公子也不屑去砍他四刀。你可以滚了。”

姚伯当一愕之下,脸色铁青,伸手按住了刀柄。包三先生道:“你这点微末功夫,休在我面前班门弄斧。我叫你快滚,你便快滚,哪还有第二句说话的余地?”

“欺人太甚!”姚伯当怒吼道,他本就是来寻仇的,憋了一肚子火气,哪里经得起包不同如此言语,一声大吼,提刀往包不同头上砍去。

王烈暗自摇头,这姚伯当不过是二流高手的初期,看包不同的身手,已经摸到了一流高手的门槛,两人相差不知几许,果然,包不同一侧身,已经挤入姚伯当怀里,一手抓住他的衣襟,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腰带,口中喝道:“滚吧。”姚伯当的身体已经被他扔出了花厅。

秦家寨群盗发一声喊,纷纷追出,将他抱起。姚伯当道:“快走,快走!”众人一窝蜂般去了。

“司马林,你还不走?”包不同斜眼看着还在跟诸保昆对峙的司马林等人,冷声道。

“司马林此来是为了报杀父之仇,大仇未报岂能轻易离去!”司马林说道。

包不同道:“听说你到姑苏来,是为了替你父亲报仇。这可找错了人。你父亲司马卫,不是慕容公子杀的。”

司马林道:“何以见得?包三先生怎么知道?”

包不同怒道:“我既说不是慕容公子杀的,自然就不是他杀的了。就算真是他杀的,我说过不是,那就不能算是。难道我说过的话,都作不得数么?”

司马林心想:“这话可也真个横蛮之至。”便道:“父仇不共戴天,司马林虽然武艺低微,但就算粉身碎骨,也当报此深仇。先父到底是何人所害,还请示知。”

包不同哈哈一笑,说道:“你父亲又不是我儿子,是给谁所杀,关我什么事?我说你父亲不是慕容公子杀的,多半你不肯相信。好吧,就算我杀的。你要报仇,冲着我来吧!”

司马林脸孔铁青,说道:“杀父之仇,岂是儿戏?包三先生,我自知不是你敌手,你要杀便杀,如此辱我,却万万不能。”

包不同笑道:“我偏偏不杀你,偏偏要辱你,瞧你怎生奈何得我?”

司马林气得胸膛都要炸了,但说一怒之下就此上前拚命,却终究不敢,站在当地,进退两难,好生尴尬。

包不同笑道:“凭你老子司马卫这点儿微末武功,哪用得着我慕容兄弟费心?慕容公子武功高我十倍,你自己想想,司马卫也配他亲自动手么?”

司马林尚未答话,诸保昆已抽出兵刃,大声道:“包三先生,司马卫老先生是我授艺的恩师,我不许你这般辱他死后的声名。”

包不同笑道:“你是个混入青城派偷师学艺的奸细,管什么隔壁闲事?”

诸保昆大声道:“司马师父待我仁至义尽,诸保昆愧无以报,今日为维护先师声名而死,稍减我欺瞒他的罪孽。包三先生,你向司马掌门认错道歉。”

包不同笑道:“包三先生生平决不认错,决不道歉,明知自己错了,一张嘴也要死撑到底。司马卫生前没什么好声名,死后怕名更糟。这种人早该杀了,杀得好!杀得好!”

诸保昆怒叫:“你出兵刃吧!”

包不同笑道:“司马卫的儿子徒弟,都是这么一批脓包货色,除了暗箭伤人,什么都不会。”

诸保昆叫道:“看招!”一招“上天下地”,左手钢锥,右手小锤,同时向他攻去。

包不同更不起身,左手衣袖挥出,一股劲风向他面门扑去。诸保昆但感气息窒迫,斜身闪避。包不同右足一勾,诸保昆扑地倒下。包不同右脚乘势踢出,正中他臂部,将他直踢出厅门。

诸保昆在空中一个转折,肩头着地,一碰便即翻身站起,一跷一拐的奔进厅来,又举锥向包不同胸上戳到。包不同伸掌抓住他手腕,一甩之下,将他身子高高抛起,拍的一声巨响,重重撞在梁间。诸保昆摔跌下地,翻身站起,第三次又扑将过来。包不同皱眉道:“你这人真也不知好歹,难道我就杀你不得么?”诸保昆叫道:“你杀了我最好……”

包不同双臂探出,抓住他双手向前一送,喀喀两声,诸保昆双臂臂骨已然拗断,跟着一锥戳在自己左肩,一锤击在自己右肩,双肩登时鲜血淋漓。他这一下受伤极重,虽然仍想拚命,却已有心无力。

青成派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该当上前救护。但见他为了维护先师声名而不顾性命,确非虚假,对他恨恶之心却也消了大半。

阿朱一直在旁观看,默不作声,这时忽然插口道:“司马大爷、诸大爷,我姑苏慕容氏倘若当真杀了司马老先生,岂能留下你们性命?包三哥若要尽数杀了你们,只怕也不是什么难事,到底是谁出手伤害司马老先生,各位还是回去细细访查为是。”

司马林心想这话甚是有理,便欲说几句话交代。包三先生怒道:“这里是我阿朱妹子的庄子,主人已下逐客令了,你兀自不识好歹?”司马林道:“好!后会有期。”微一点头,走了出去。诸保昆等都跟了出去。

“阿碧,热闹看够了,该走了。”厅上一空,一把好听的男声语气平淡地说道。包不同原本吊儿郎当地神色一下子提了起来。

第一四三章小惩大诫

“什么人?!”包不同大喝道,刚才那么多人在场他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神色,如今人都走了,只是一个声音就让他如临大敌。

秦伯当跟司马林等人的武功他瞧得分明,不足为惧,但是他没有发现厅上竟然还有其他人在,能侵到这么近的距离不被自己发现,那定然是个十分了得的高手。

“包三哥,不用紧张,是朋友。”阿朱笑道。

“哦?朋友?我包三爷还没有见过藏头露面的朋友呢。”包不同嗤笑道。

“啪——”一声,包不同原地转了一个圈,脸上多了一个五指分明的红色手印。

“啊!”阿朱、阿碧和王语嫣都惊呼出声,段誉则是险些笑出来,响起这场合不合适笑,连忙捂住了嘴。

“祸从口出,想跟本座做朋友,你还不够资格。阿碧,还不过来!”王烈的身影陡然出现在花厅门口,谁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现的,他背对着几人,冷冷地说道。

包不同又惊又怒,他何时被人如此打过耳光,但是对方刚才是怎么出手的他一点也没有摸着头脑,想要上前拼命却是丝毫没有把握。

阿碧犹豫了一下,还是依言走到了王烈身边,回头柔声道:“包三哥,阿朱姐姐,阿碧以后不能再服侍公子了,你们以后要好好照顾公子。”

“混账!想要带走阿碧,除非我包不同死了!”包不同一看不对劲,这人显然要把阿碧给带走了,大怒。也顾不得顾忌王烈的武功。抽出腰间长刀就像王烈扑了过去。

王烈头也不回。甩了甩衣袖,一股劲风朝着包不同扑面而去,包不同的身体离他还有三尺,已经倒退着飞了出去,咔嚓几声撞碎了几张椅子跌落在地,嘴角流出鲜血。

“包三哥!”阿朱惊呼着奔了过去,包不同已经骨碌一下爬了起来,王烈只是出手教训了他一下。并未下杀手,说起来包不同虽然蛮横无理,嘴巴更是臭的很,但是为人还算正派,最后更是死在了慕容复手上,王烈也没想要他的命。

包不同的脸色变了几变,终于还是没敢再出手,这般武功就算是他也闻所未闻,就算是慕容老爷还在世的时候,也没有这般武功。自己再出手也是自取其辱。他把目光投向了王语嫣,王语嫣也是摇摇头。示意自己也看不出王烈用的是什么武功。

段誉看了看王烈往外走的背影,又看了看王语嫣,一时不知道该跟着谁走,犹豫了片刻,他一咬牙,站在原地不动,神仙姐姐还是战胜了师叔。

“阿朱妹子,这人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要掳走阿碧?”王烈和阿碧消失不见,良久,包不同才问道,神态严肃。

“他自己说是阿碧的祖师叔,还是王姑娘的师叔祖,到底是什么来路就不知道了。”阿朱说道。

“阿碧跟王姑娘什么时候成了同门了?”包不同怪道,“王姑娘也有师父?”

“师叔祖是我外公的师弟,我外公我也没有见过,所以我也不知道。”王语嫣道,“三哥您不要生气,我替师叔祖给您赔礼道歉了。”

“嘿嘿,生气倒是不会,他武功远胜于我,只是打了我一个耳光,没有要我的命,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包不同嘿嘿笑道,他性子怪异,倒真没把丢脸的事情放在心上。

这么一会儿,阿朱已经吩咐人收拾残局,又命人摆下一桌宴席,几人围桌而坐。

王语嫣不等酒菜上全,便问:“三哥,他……他……”

包不同只是吐了口淤血,并没有什么内伤,此刻已经完全恢复,向段誉白了一眼,说道:“王姑娘,这里有外人在,有些事情是说不得的,何况油头粉脸的小白脸,我更是信不过……”

段誉听得气往上冲,霍地站起,便欲离座而去。

阿朱忙道:“段公子你勿要生气,我们包三哥的脾气么,向来是这样的。他大号叫作包不同,一定要跟人家挺撞几句,才吃得落饭。他说话如果不得罪人,日头从西天出来了。你请坐。”

段誉向王语嫣瞧去,见她脸色似乎也要自己坐下,虽然不能十分确定,终究舍不得不跟她同席,于是又坐了下来,说道:“包三先生说我油头粉脸,靠不住得很。你们的慕容公子呢,相貌却跟包三先生差不多吗?”

包不同哈哈大笑,说道:“这句话问得好。我们公子爷比段兄可英俊得多了……”

王语嫣听了这话,登时容光焕发,似乎要打从心底里笑出来,只听包不同续道:“……我们公子爷的相貌英气勃勃,虽然俊美,跟段兄的脓包之美可大不相同,大不相同。至于区区在下,则是英而不俊,一般的英气勃勃,却是丑陋异常,可称英丑。”段誉等都笑了起来。

包不同喝了一杯酒,说道:“公子派我去福建路办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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