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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炼成凰-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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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
    她走了两步,鼻头一痒,忽然打了个喷嚏,寒意一下拢上身,浑身的肌肤都战栗起鸡皮疙瘩来。
    一个人影纵身而跃,御驾凌空而上,身形轻然翩飞——
    原来是那男人着急,竟然一纵身,跃上小楼来。
    “你?”
    听到声音,锦霓回身,不想,前一刻还在底下抬头张望的男人,此刻俨然已经到了自己面前!
    看来,郁骁所言不虚:这座深山里,有着无穷无尽的高手。
    无往城里,每个人看上去都是那么普通,甚至不外乎贩夫走卒,农夫小民,只是,他们每个人都有着或轰动或艰辛的过往。
    有的是江洋大盗,有的是杀人狂魔,还有的在江湖上处处都有仇家,只是他们如今选择了在这里,隐姓埋名地度过余生。
    郁骐说,这个世上,老天爷总要给那些做过错事,又想悔改的人,一次机会。
    所以,他们要给这些人,一个机会,一个过上平静生活的机会。
    “你还是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夜里凉,就这么出来了。”
    他猛地拽住锦霓的手,用无邪的熠熠瞳光望着她,暖着她微凉的手儿。
    锦霓惊骇,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只是没来由的,好生眷恋那种温暖,暖到心底的感觉。
    她有些闪躲地,对上眼前男人的眼睛。
    深炯的目光,全然没有陌生人的自觉,一双黑瞳如静谧的深海,澄澈透明。
    锦霓的眼,一对上他的眼,顿时有一种窒息般的晕眩感,胸口发闷,积郁的感觉,源源不断地涌上心头。
    “你放开我……”
    她浑身的力气,似乎都从两个人握紧的手上,被他吸走,这样的拒绝,声音微弱,像极了少女娇嗔。
    “手这么冰,我给你捂暖些。”
    男人丝毫没有察觉到这有什么不妥,依旧攥着她的手,将她的一双手,都包在自己的掌心里。
    他唇边勾勒出一个浅浅的弧度,依旧站在原地,眼神痴痴地凝望着她。
    心口一痛,她被那眼神震撼到,原本发凉的身体,顿时微热起来。
    等一下!
    他刚才说了什么?
    你还是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
    还是,还是……
    锦霓一怔,这是什么话,难道说,自己真的把前尘往事,忘记的干干净净?
    难道说,面前的这个男人,也曾是故人?
    “你、你认识我么?”
    她艰难启音,却是不再挣扎着,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男人动作一顿,似乎未曾料到,她会这么问。
    “姑娘,在下唐突了,请问芳名?”
    锦霓未料到,原来并非是自己所猜想,当即心头浮现一抹失落,咬了咬唇,“萍水相逢,何必问名字。”
    说完,她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
    这一次,男人适时地松开了,低咳一声,转过头去,掩饰那淡淡的羞涩。
    只这一时片刻,锦霓已经返回房间,再出来时,手上捧着一床薄被。
    “你说得对,夜里凉,你若是在无往城里过夜,还是盖上些吧,这是新的。”
    她淡淡地将被子交给他,略一躬身,便想要袅袅回房。
    男人不曾推拒,抱着那薄被,见她要走,也转身即将离开。
    握紧拳,锦霓站在廊边,凉凉的晚风吹散她的碎发,脸颊微痛。
    禁不住再次转身,看着他已经跃下小楼,正在弯腰拾起那药篓,顺手将竹笛塞入腰间。
    看着他,锦霓蓦地心头荡漾,抿了抿唇,隔得远远地喊道:“我们以前可曾见过?”
    声音颤抖,她满心忐忑,期待着他的答案。
    “没有。”
    温和的男人已经直起身,将药篓背在身后,怀中抱着锦霓给的被子,闻言,很坚定地摇了摇头。
    听到他坚决否定的声音,锦霓苦笑一声,手指抓在栏杆上,也摇摇头。
    “好奇怪,可是,我好像见过你,不知道,是不是做梦的时候,见过吧……”
    说到最后,连她自己,也不确定起来,声音愈发低了下去。
    他眼中,一闪即逝的光彩滑过,他淡淡地浮出笑容,也微微颔首。
    “也许吧,我们有缘再见。”
    锦霓望着那男人远去的背影,心跳得厉害,再次凉下来的双手,不自觉地纠结在一起,不知所措。
    不过是那么短短的片刻相对,可是,她却真切地记住了他的模样——
    白如冠玉的一张脸,棱角分明,眉宇间都是怡然,额前的几缕碎发,不时掩映着纯黑的眼。
    那是上天的杰作,锦霓止不住一阵阵失神。
    并未是她贪恋男色,郁骥三兄弟皆是人中龙凤,身边有这样三个出类拔萃的男人,按说,她应该不惊奇这样的陌生人。
    可是,她整个人,都要被这样的夜晚偶遇,给掏空了。
    “真的,真的不认识么?”
    锦霓喃喃,终于只是叹了一声,转身回房。
    就这样,躺在床上,听着自己的心跳,好几个时辰过去,她才朦朦胧胧地睡过去。
    梦中,似乎有个蓝色的身影,温柔地向她伸过手来。
    “小仙女……”
    那样真实,那样真实,真实到,锦霓愈发坚信,那不是梦,而是曾经的记忆片段。
    可是,那个人的脸,她看不真切。
    原本只是温热的被窝,动了一动,淡淡的酒香袭来,还有熟悉的熏香味道。
    “唔!”
    她睡得本就不实,这一动,立刻醒来,蒙昧间,果然是郁骥。
    “回来了?”
    她眯着眼睛,咬着嘴,糯糯地开口,嗓音柔柔的。
    “怎么还没睡熟?我吵到你了?”
    男人摸索着,轻手轻脚地用房间里的水盆擦拭手脸,除去衣袜,上床将她紧紧圈在怀里。
    
    第241章 缱绻轻柔春意浓
    
    本来宽大的床,因为多了一个人,立刻显得有些拥挤,可是也顿时暧昧丛生。
    温暖的大手,率先拢上胸前的虚软,锦霓娇哼了一声,翻过身去。
    “困了,赶路也很累。”
    委婉地拒绝着,她心头那个身影,竟然依旧挥之不去。
    这样的心情,她实在是无法全身心投入,与他欢爱。
    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恍惚,他紧紧地搂住她,心中反复思量,要不要把这个漫长的故事,讲给她听。
    “我刚才遇见了一个人。”
    锦霓吐出一口气,转过身,抱住郁骥,将头,埋在他胸前。
    闻言,郁骥的手一顿,僵在那里。
    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气氛有些凝重。
    缓了一缓,郁骥浮上笑,依旧是带着宠溺,摸着她的发梢,问道:“怎么了?”
    这样郑重其事的锦霓,是他不曾见过的,他若有所思起来。
    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间,锦霓忽然换了话题,抬起眼,凑到他脸上嗅了嗅,“喝了酒是不是,为什么喝酒?”
    毫不在意她的顾左右而言他,勾起铺洒在她胸前的一缕青丝道:“高兴,高兴了,所以喝了酒。”
    “有什么好高兴的?”
    灵光一闪,锦霓回搂着他坚实的腰际问道。
    “我找到你,这还不够高兴的?”
    难得地随着她一起孩子气,郁骥觉得自己都跟着年轻了很多。
    脸上的笑意渐深,他那双空洞的眼里隐藏着太多她看不透的东西。
    “我……找我……”
    忽然间,锦霓慌了神,只得傻傻地念叨着,声音断了。
    他唇畔的笑意更大,俯身在她的脸侧落下轻柔一吻,笑道:“你记不记得,我曾说,我弄丢了我爱的人?”
    点点头,莫名地满足起来,原来,那个人,就是自己。
    锦霓眨了眨眼睛,这才回过魂来,“那你为什么弄丢了我,是不是你伤了我的心,我不要你了?”
    他没有让锦霓把话继续说下去,再次揽她入怀。
    她挣了挣,可是他的手臂不仅没有放开,反倒是更紧了。
    紧贴在他胸膛上,他的心一下一下有力的跳动着,放弃了挣扎,锦霓轻靠着,听着他的心音。
    “你想要听?”
    她轻轻把玩着他的右手,白皙修长,比女人的手,来得还要美些。
    “嗯,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想起了什么,可是,又很模糊……”
    “想起了什么?”
    他颇为意外地重复了一遍,怪不得她今晚有些失常,原来如此。
    是和她刚才遇见的人,有关系么?
    芈闲鹤在京城,云翳在西域,得到消息如此之快,会是谁呢?
    “我刚才睡不着,听见有个迷路的人,在外面吹笛子,可真是个奇怪的人呵……”
    锦霓一想起那样略显熟悉的眼睛,不禁喃喃。
    郁骥不出声,知道她还会再开口。
    “他说自己是采药的人,可是武功却不赖,一纵身就跃起好高,尤其是他给人的感觉,明明像春天般温润,可是仔细看,又透着凛冽,那种威严,叫人无法小视。”
    她回想着,玩着郁骥的指头,一下,一下,撩得他心痒难耐。
    压下那种渴望和悸动,他沉声道:“也许是个修行的人吧,无往城里,藏龙卧虎之辈很多。”
    心里却不然,他已经肯定了,那人,是云翳。
    作为西域教主,他显然在这三年时间里,令自己的武学造诣达到了新的巅峰——
    那便是练成了,一种能够使周身散发出和煦的春意,但招数却异常阴狠毒辣的功夫。
    传说,只有每一代的教主才能修炼,修炼期间,教中护法轮流辅助修炼,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
    而云翳年纪虽轻,却已习得此功夫,实属难得。
    看来,他已经开始动手了,当年他千辛万苦奔赴苗疆,将已死的步莲华救活,怕是也是舍不得放手吧。
    如今,云翳千里迢迢寻来,想必便是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决心。
    “也许吧。”
    锦霓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个人,在自己的过往里,究竟扮演了何种角色,只是那种心闷,和那种熟悉,令她不得不费思量。
    “你可想过……”
    郁骥突然出声,将陷在思索中的锦霓吓了一跳。
    “其实,他也有可能,是你过去的恋人?或者说,你还有除了我们三个之外的,男人?”
    她猛然惊醒,好似心事被人戳穿一样,惊恐绝望地对上他黑曜的眼。
    天啊,已经有三个了,她到底曾是个怎样的人?!
    “你、你胡说!”
    陌生的回忆,层层的难堪,如影随形,萦绕在抽痛的心头。
    撕心裂肺的心酸,像一根无形的针,狠狠刺着心底。
    “我……我不认识他……”
    终于,潸然而落下眼泪,直到那咸咸的,凉凉的液体,涌出眼眶。
    锦霓好憎恶这样的自己,原来她是这样的女人,一点儿都不单纯,一点儿都不可爱。
    片刻也不耽搁,锦霓猛地双手勾住郁骥的脖颈,抽噎道:“你骗我,我不是……”
    他不说话,只是环着她,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背脊,无声地安慰着。
    头埋在他的肩窝,尖尖的下巴,一定把郁骥弄疼了,可是,他不放开她,反而抱得紧紧。
    “锦霓,我知道,叫你想起过去,很痛苦,可是……”
    可是,我不能再欺骗你,从我找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再不会欺瞒你一丝一毫,过去,现在,未来。
    就算我说出全部实情,你不肯再要我,我,也不要再骗你。
    当年那一句谎言,已经叫我付出了半生的代价。
    闭上眼,他猛吸一口气,“可是,为了你的以后,你还是应该想起来。我问了圣女乌玛,她并没有给你下任何苗疆的蛊毒,你忘记,只是你心里深处,不愿意想起来罢了。”
    她仔细地听着,眼泪一滴滴落下。
    她是胆小鬼锦霓,她宁愿无忧无虑地活在桃花谷,有姑姑,还有听得懂她的话的玄白。
    “郁骥……你别吓唬我……我不要想起来……”
    就算她想不起来,他已经同意,用“龙公子”的身份,保住苗疆的老老小小,还有姑姑,一定会拼尽全力为族人,她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既然他说,是她自己不愿意想,那一定是很惨痛的过往,她不要!
    这一次,没有再叫错名字,锦霓很清楚,自己面前的男人,是,郁骥。
    他说,我是郁骥,我这几年到处寻你,所以,我才是神秘的龙公子。
    郁骥,头顶一轮皎洁,是么。
    他温热的手掌拂过她散乱的发丝,一声叹息脱口而出。
    “好,那咱们不想了……”
    她抱得太紧了,像是一只小狼崽儿一样,勒得他喘不过气。
    轻轻将锦霓推开一些,抬起手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净。
    他明明已经看不见了,可是,锦霓却觉得,他的眼里,仍有自己的影子。
    郁骥忽然翻身,下床,穿上鞋,将她轻轻放平,又替她掖紧被角。
    “我回自己房间,你好好睡,我就在你隔壁,有事情喊我。”
    见他转身就要离开,锦霓慌了,忙从被窝里将手臂伸出来,一把拉住他。
    “别走,你干什么去?”
    郁骥回头,再次叹了一声,“我怕我在你身边,你睡不好。”
    其实,他还是说了违心的话,他恨不得一天从早到晚,都守着她,听着她的声音,想象着她的笑容。
    锦霓一掀被子,飞快地坐起来,紧紧地圈住他,脸儿贴着他的背脊。
    “别走,我想要你……”
    说完整句话,她已经是脸红得无以复加,只好闷闷地再也不发出声音。
    男人的身体,猛然一僵,本来抓着她的手的自己的手,也停下了动作。
    时间彷佛凝滞了,就在锦霓暗自后悔不迭的时候,身体一空——
    原来,他转过身来,将她打横抱起,又放下,自己也欺身上来大床。
    “好主动的小丫头……”
    郁骥的左手紧紧托着那不盈一握的小腰儿,右手顺势将她的腿,缠到自己身上。
    男人明显的突硬一下子抵过来,锦霓一下子想要退却了,想到他过人的尺寸。
    他却拉得更近,喘道:“现在后悔了?怕了?”
    撅起嘴巴,锦霓最受不住别人用言语激自己,当即咬牙道:“谁说的?”
    才落音,只觉得身上一重,床榻颤动了几下。
    天旋地转,再一睁眼,男人已经飞快地除去了贴身衣物,带着她滚落在床里。
    细密的吻如轻柔的雨丝滑过,眉心,鼻梁,嘴唇,脖颈,锁骨,最后,停留在胸前的突起处。
    若有若无的力道,使得锦霓本能地“嗯……”了一声,下身一凉,原来,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褪去了她的小裤儿。
    猛地颤抖,她条件反射地夹紧了自己,迷茫出声:“不……”
    他的唇从濡湿的胸口移开,用一个缱绻轻柔的吻,飞快地堵住了她未说完的话语。
    “没有‘不’。”
    男人霸道得可爱,唇和呼吸都纠缠着她,叫她大脑缺氧,思考不得。
    “莲儿……”
    他情难自已,忽地唤出她原来的名字,锦霓迷惘的眼神蓦地清明过来,推着他的头,“叫我锦霓……”
    虽然知道,自己就是原来的“莲儿”,可是,没有记起过去,听他这么叫,还是觉得别扭。
    郁骥笑,热热的掌心一遍遍摩挲着她的肌肤,“这么紧张做什么?”
    锦霓合上眼,全身心地体会着,那种深入到灵魂深处的感觉,瞬间席卷吞噬了自己。
    他见她没有不适,俯下头,在她无比柔软的唇上轻吮辗转。
    “其实,我不在意了,只要你喜欢就好,哪怕,我只是几分之一……”
    在即将带领她攀上最高峰时,郁骥吐出一句暗哑的话语,滚落一滴热泪。
    
    第242章 湮萝梦境见真爱
    
    春宵帐暖,一室旖旎,夜色朦胧,人儿妩媚。
    “给我生个孩子?”
    许久才平复心跳的男人,嘎声问着,将身边女子额前湿漉漉的碎发,拢到一边,温柔地轻吻着。
    温热的气息,将她缠绕,心底的柔情尽数溢出。
    如今她体内的残毒已经逼出来,这样的身体,是可以孕育子嗣的吧?
    “也许,也许现在就有了呢……”
    锦霓握着他的大手,缓缓探向自己的小腹,那里一片平坦光滑,却是天底下最神奇的沃土,繁衍着生命,延续着希望。
    郁骥有些倦了,眼底却含着笑,神采飞扬,隐有醉意。
    他们这边厢抵死缠绵,却不知道,在遥远的楚国都城,正有暴风雨,在悄然酝酿。
    一弯凉月,冷照九州。
    连日来,年轻的帝王愈发沉迷酒色,长夜饮酒,杯盏高歌,左拥右抱,美人在侧。
    他甚至将大臣都夜夜召来,宫殿摆宴,舞曲助兴,文武百官看着龙座上的帝王,个个面有踌躇之色,却是终究嗫嚅不敢言。
    彻夜歌舞,酒杯不空。
    异域的舞姬身形柔美,丝竹悦耳,衣袂蹁跹,胡旋舞、兰陵舞依次登场。
    然,皇帝却只是偏好一种叫做“霓裳舞”的表演,每每有身穿霓裳羽衣的伶人献舞,都会得到令人咂舌的奖赏。
    “唔,很美,很美……”
    芈闲鹤啜了一口身边美人儿递上来的葡萄酒,眯着眼,朦胧间似乎看到少女踏云而来,舞动双臂。
    再一睁眼细看,又不见了。
    他粗喘着,奋力夺来那酒盏,猛灌了一口,每秒的幻景,果然又出现了。
    歌姬衣着霓裳衣,眉目斜飞,眼波流动,裸着一截雪白腰肢。
    四周环绕着宫廷乐师二十四位,琵琶笙箫一一俱全,演奏着动人的乐曲。
    芈闲鹤嘿嘿笑着,兴致却越发高了,手里握着一双犀角筷子,用力地敲着面前的金杯瓷器,不时与身边的宫妇们狎昵放荡起来。
    已有忠心老臣,看不下去,敛衽起身,苍老的声音在大殿响起。
    “陛下恕罪,沉溺声色,并非贤德之君所为,还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保重龙体……”
    年迈的臣子,胡须鬓发皆如雪,因为激奋,连带着老迈的身体都在颤抖。
    芈闲鹤闻言,扬了一下手,音乐骤停。
    宫人迅速离场,满座群臣,都为这老臣子,捏了一把汗。
    “爱卿这是在说朕,不贤,不德么?”
    老臣子吓得变了脸色,“噗通”一声跪下,哆里哆嗦地口中喊着“陛下恕罪,陛下饶命”。
    满朝文武,顿时纷纷跪下,头狠狠磕在地上,无不恐骇。
    这一句“不贤不德”,当真是吓坏了大家。
    芈闲鹤推开腻在身边的宫娥嫔妃,挽了挽袖口,站起身来,踩着玉阶一步步走下来。
    众人屏息,将头埋得更深,身如筛糠。
    他走到那老臣面前,站定,忽然大笑起来,伸出手,将他搀扶起来。
    “爱卿果然是谏臣,唐太宗有魏征,朕有爱卿,可喜可贺,国之大幸矣!”
    说完,他抬手,亲自为那老臣抚平肩上的衣衫皱褶,眼中亮如鬼魅,叫人看了心惊。
    “爱卿,如果朕没记错,你的小儿子已过弱冠之年,文笔斐然,名动京野。既然如此,朕有心提拔,前几日西北送来奏折,说是西北军中缺一名随军文书,便让小公子去锻炼锻炼吧!”
    满堂哗然,芈闲鹤勾起嘴角,阴恻一笑,不等老臣子谢恩,转身重回龙椅。
    僵在原地,老臣双腿发软,再次跪下,口中谢恩,再抬头时已是老泪纵横。
    天啊,谁人不知,他的幼子体弱多病,西北苦寒之地,这一去,怕是不复返,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皇帝这一次,当真是耍狠了。
    众人心知肚明,除了暗暗压下心悸,再无人敢多说一句。
    “对了。”
    芈闲鹤重又端坐在龙椅之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闭上眼长出一口气来。
    “既然诸位爱卿都赞同招安,朕也下达旨意,可那无往城城主实在是冥顽不灵,归降无果。朕,打算亲自去一趟,诸位以为然也?”
    说完,他一拂龙袍,不等有人出声,大步离开宫殿,明黄色的身影一动,已经走出好远。
    身后的宫女太监急急跟上,只余了跪了一地的王公贵族,群臣愕然。
    旖旎糜艳的气息流荡在皇帝的寝宫,早有灵巧的宫女点亮了全部红烛,一支支,足有婴儿手臂粗细。
    “都下去吧,朕一个人静一静……”
    芈闲鹤一挥手,瘫坐在矮塌上,饮了太多的醇酒,昏昏然,可是脑子里依旧清醒。
    金黄色的重重幔帐一动,从寝殿里,走出个人来。
    “你喝醉了。”
    那人毫无惧色,噙着笑,手上还勾着一个不大的银色酒壶。
    芈闲鹤眯起眼,似乎并不讶异这人的出现,反而腾起身来,身形一晃,从他手中夺去酒壶,张开嘴仰脖便灌了一口,这才掷给他。
    “我倒是想醉。”
    他叹了一声,转身大喇喇地倒在矮塌上,伸直双腿,倒是破天荒地没有自称“朕”。
    “我以为,这才是你想要的生活,当年费了那么多思量,铲除异己,打压手足,不就是为了今日?”
    来人闲闲地讥讽着,倒也不嫌弃,也跟着灌了一口酒,让辛辣的味道窜过喉咙。
    此言不错,当年太子被废,确是芈闲鹤一手打造的,他不断收买朝中大臣,令其在先帝面前不断进言,反叫老皇帝疑窦丛生。
    终于,在皇帝一句“奸柔成性”的定语中,太子一派终于再无回天之力。
    而一直在民间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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