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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炼成凰-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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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没有惊动到宫中侍卫,锦霓才放下一颗心,然而,这一松懈,那可怕的灼热便铺天盖地袭来。
    她一把扶住那木桶边缘,恨不得里面都是冰块,她就可以一头扎进去了。
    眼窝一湿,外面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有人一把推开门,接着便是香扇怯怯地唤了一声:“主子?主子?”
    支开的锦绣山河的屏风忽然被扯到一旁,摇摇坠地,高大的男人冷着脸,出现在她朦胧的视线中。
    她猛地转身,绵乳跳跃,面含惊恐,看得芈闲鹤呼吸一滞。
    ——
    “大师,弟子愚钝,明知苦海无边,终是无法回头是岸。”
    那执着剃刀的手一顿,年迈的方丈挥挥手,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毫无执念,也不说服。
    男子跪在蒲团之上,面色平静,只是语气中透着凄哀。
    “我放不下……”
    寺庙的钟声恰在此刻响起,悠远绵长,一山寂静,那人,却是一身落寞。
    年少时,他曾用爱情欺骗别人,如今,这个女子的一点爱,他以为自己抓住了,也全心全意地回报了,可仍是承受不起——
    顷刻间,他泪流满面,山风呼啸而过,吹散他哽咽出的一个名字。
    莫说“剪不断,理还乱”,莫说“东风恶,欢情薄”,莫说情深缘浅,情浅缘深!
    他不知道的是,他爱的人,此时正在高高琉璃墙内,忍耐着噬骨的可怕欲望。
    摸着她滚烫的身体,芈闲鹤简直要砍人了,他咆哮道:“你们三个狗奴才!竟敢给主子吃……”
    他恨恨,一句“媚药”竟是说不出口。
    李德康、香扇和小桂子,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他们倒是忠心耿耿,以为这样一来,皇帝和锦霓便能“旧情复燃”,是以三个臭皮匠,偷偷弄来宫廷禁药,掺在洗澡水里。
    “如果朕不能及时赶到,又该如何?嗯?你们打算,叫皇帝脑袋上,沾点绿么?!”
    不等他说完,怀中的女子已经开始胡乱扭动身躯了,嘴里呜咽着,哼哼唧唧,好不难受。
    面色潮红,香汗淋漓,沐浴过的身体软得像牛乳儿,满身透着红润馨香。
    若不是芈闲鹤知道,她现在是药劲儿上来了,还真想赶紧挥退奴才,拉下床幔就跟她被翻红浪。
    “滚!”
    李德康赶紧带着痛哭流涕的香扇和小桂子,连滚带爬地走了,还不忘把沉重的宫门带上。
    “难受了?”
    芈闲鹤摸了一把锦霓红彤彤的小脸儿,一只手摩挲着她的下颌,眉微微一挑。
    ——
    “总管大人……咱们……要不要进去瞧瞧啊……”
    香扇看看天色,这都折腾到天亮了,眼看早朝了,可一点儿亮也没透出来,更没有起身的声音。
    李德康尖着嗓子,忍不住打了她一巴掌,眼睛一瞪,“个小浪蹄子,你要害死我呀?你敢进去?!”
    说完,也忍不住扒着门缝儿,往里瞧。
    “李福康,进来!”
    慵懒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三人一跳。
    李福康赶紧弓着身子进去,却见床上地上都是皱巴巴的衣服,空气中是淫靡的气味,他也不敢往里瞧,耷拉着脑袋听候吩咐。
    “早朝免了,有事呈上折子来。”
    李福康心中一惊,圣上自登基以来,纵是有个头疼脑热,也不曾耽误早朝,今儿个这是……
    他不敢妄自揣测圣意,眼角略略一觑,只见锦霓睡得沉沉,裸露的臂膀几个深浅不一的牙印儿。
    刚要再看,芈闲鹤已经冷冷出声:“看什么,朕还没治你们几个的罪,护好脑袋,赶紧滚出去!”
    坐在高高的房顶,少年抹抹嘴角,暗道宫里的酒,果然醇厚,再摇摇手里的酒壶,却是空了。
    脚边放着挪开的一块瓦片,隐隐地透出微光来,他只需一歪头,便能隐隐看见房间里的人儿。
    她只是……
    不受宠的妃子么?
    这儿,真的是冷宫?
    抬起手,他看着掌心许久,轻轻放到鼻端嗅着,彷佛还残存着一抹属于她的幽香……
    若非他还未学得师父的武功精髓,若非今日只是初探皇宫,他真想,一剑杀死那个狗皇帝!
    听着若有似无的呢喃娇吟,心头竟然浮上一丝酸涩。
    那是她的声音吧,叫人听了酥酥麻麻的,浑身都提不起力气。
    他忽然身子一震,皇帝若是死了,那她……
    她那样年轻貌美,娇弱妩媚,是,应该有个强者,呵护着她的!
    是啊,强者!
    心中这般一想,少年方良灿忽然涌上无穷的动力,摇摇晃晃起身,一声长啸,跃出了宫墙。
    
    第261章 故人旧物复又现
    
    莲浣宫四面环水,一碧湖水波光粼粼,岸头是假山堆砌的石洞,潺潺清水便涌出那洞窟,溅出大朵浪花。
    锦霓斜倚着栏杆,心思却不知向往何处。
    几个邻近宫里,品阶稍低的宫嫔,近来常常到这湖面来喂鱼赏景,她见了,却也没说什么。
    正望着湖面出神,身后响起热热闹闹的声音,莺莺燕燕,娇声软语的好不欢快,锦霓回头一瞧,果然是那些个刚进宫的官宦之女,正嬉笑着扑蝶弄花。
    其中一个个子高挑肤色略深一些的,正含笑看着众姐妹玩耍嬉闹,不由得展开一把小扇,掩住樱唇。
    金灿灿的光芒,刺得刚巧回过头来的锦霓眼睛一花,连忙用手去挡。
    “主子,可要奴婢去说一声,以后莫要她们随便进来了,扰了你休息?”
    香扇在后面,小声地问着,她看见锦霓脸色微变。
    锦霓却并未开口,只是急急奔向那女子,走得近来,一把夺下那折扇。
    宫嫔们一惊,有人刚要大声质问,早有消息灵通的,扯住同伴的袖子,几个人赶紧站好。
    因为没有正式的册封,谁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便讪讪地垂手站着,尤其那个扇子的主人,更是惶惶然不知所措。
    锦霓抓着那折扇,声音颤抖,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你是在哪得到它的?”
    那女子被她的反常惊吓到,嗫嚅了几声,说不出所以然,锦霓登时一挑柳眉,威严陡现。
    “说!哪里来的?”
    众人见她神色肃然,不禁齐刷刷望向她手中紧紧握着的扇子——
    薄如蝉纱的扇面,在阳光下映出点点碎金,隐隐约约地显出一龙一凤,好似在那金灿灿的扇子上腾云飞翔一般。
    饶是宫中宝物繁多,大家也被这罕有的折扇晃花了眼,再加上锦霓的神色奇特,都暗自揣测这扇子有什么古怪。
    “这是……是家父从别人手中购得……我……不清楚……”
    在锦霓的慑人目光注视下,小宫嫔俨然要哭出来,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句子。
    按捺住满心的焦急,锦霓强自一笑,放缓声量道:“你再想想,这扇子看着便新奇,令尊就没提过别的?”
    她歪着头想了想,继而顿悟般点头,急急道:“对了,我爹爹说那卖扇子的是个傻子,别人给他多少钱他都不要,却只是要别人替他画一幅画儿……”
    傻子?!
    锦霓一惊,接口道:“什么画?”
    被她这么一问,女子瑟缩了一下,喃喃道:“好像是一幅女子的画像,可那人疯疯癫癫,连说带比划,也说不出是何模样。只是不断地说是美人儿,美人儿……我爹爹见这扇子实在精美,便与他画了一幅画儿,换了这扇子……”
    如雷轰顶,锦霓晃了一晃,赶紧扶住香扇的手,颤声道:“他可有说别的?”
    “倒听爹爹说,那痴人一直念叨着‘莲儿’、‘莲儿’的……”
    滚烫的液体,滴落在手背上,锦霓松开那扇子,任由它跌落在地,反手掩面,满手水痕,只能无力地倚靠在香扇肩上。
    忽而忆起往昔,那年夏天,她在庄中无事,便被郁骁叫到他房中伺候。
    郁骁嫌热,只着内衫,执着狼毫挥洒泼墨,她站在一边研墨,书案上铺着雪白的宣纸,眼看那美人图就要完成。
    “莲儿,你看,我可是照着你的模样画的,可还喜欢?”
    男人将毛笔置在笔架上,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拉着她的手一同赏玩着那墨迹未干的画儿。
    她也笑,促狭道:“好啊,以后就看画吧,莫要看人了。”
    ——却不曾想到,如今是真的没有以后。
    众人看出她的异样,不敢询问,便趁机福身告退。
    其中一个脑筋快的宫嫔,转了几下眼珠,赶紧弯腰拾起那扇子,塞到香扇怀里,几个人推搡着赶紧走了。
    这扇子,锦霓断断不会看走眼,世间只有一柄,便是当日她生辰,郁骁送的扇子,名叫“乾坤”。
    当日,她落入冯乾和的手中,二人纠缠之时,被他一把夺去,顺窗掷出。
    后来她见到郁骁,惴惴不安地道出实情,谁知郁骁神秘一笑,从袖中掏出一把折扇,锦霓一瞧,可不就是那金丝银线的乾坤扇!
    “给我!”
    她踮脚欲夺,可惜手臂不够长,碰不到。
    “你丢三落四的,不给!等以后你嫁于我做娘子,洞房花烛夜再归你……”
    洞房,花烛,夜……
    那个人,那被说成是疯疯癫癫的人,可是他?!
    浑身的力气都好似被抽走,锦霓一把抓过香扇递过来的扇子,死死抓在手中。
    刚要说话,忽然一阵烧心反胃,晌午那饭菜不合她的口味,便只是随意舀了几勺白粥,夹了几筷子小菜,没想到这才不多会儿,就涌上呕意。
    抓着胸口猛地干呕了几声,却没吐出一点儿秽物,直起身子,锦霓猛地想到了什么,不禁脸色一白。
    “香扇,去找李总管,叫他帮我请来太医。”
    香扇闻言,见她脸色苍白,抬脚就要走,却忽然想起什么,疑惑道:“奴婢去找太医不成么?为何烦劳李公公……”
    锦霓微微颔首,头上的珠钗轻晃,“他现在,肯定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着。我乏了,在西暖阁歇歇,你把人带到那边就好。”
    软缎薄底的绣花鞋走在连廊里寂静无声,风吹过,一树繁花落下点点细小花瓣,花雨般洒落在她的裙裾上。
    锦霓远远望着那些远去的年少女子们,直觉得这后宫便是一把尺,测量着她们愈来愈稀薄的青春貌美,熬不过,便死在勾心斗角中,熬过了,也再挽不住风华。
    手按上小腹,她暗下决心,不行,她不能留在这儿了!
    西暖阁冬暖夏凉,窗下一弯活水安静流淌,几棵老树枝叶繁茂,窗根一片阴凉。
    锦霓所料不假,不多时,一行人先后进来,为首的正是刚从前殿匆匆赶来的芈闲鹤。
    朝服还来不及换下,锦霓闭着眼靠在床头,只觉得眼前黄澄澄一闪,手儿就被一双大掌握住。
    “哪里不舒服?”
    她这才睁开眼,淡淡道:“还请太医给诊脉吧。”
    芈闲鹤这才如梦初醒般,赶紧腾出地方,那一直跪在门口的中年太医便提着药箱,弓腰上前,将红线的一头缚在锦霓手腕,坐定后细细听脉。
    好半晌,只见那太医额上渗出汗,抬袖擦擦,手都在抖。
    “皇上,臣……”
    太医“噗通”一声又跪下,叩头不止。
    芈闲鹤眼中精光一闪,挥退众人,只余下太医、锦霓与他三人,无人说话,那暖阁里死静。
    “是不是……”
    芈闲鹤顿了一下,硬是咬牙说出口,“有喜了?”
    太医刚停下磕头,闻言浑身一颤,汗如雨下。
    谁不知道,榻上女子,是不到一个月前,皇上出宫看中带回宫的,如今却怀有两个月身孕,这……
    “出去吧,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找李福康领赏去罢。”
    芈闲鹤呆坐良久,方才大手一挥,声音艰涩。
    那太医如蒙大赦,提着箱子便飞快出门,在门槛处险些摔倒也不敢多做停留,风一吹才察觉,原来背上的衣裳早已湿透。
    西暖阁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就在锦霓甚至做好芈闲鹤要强迫她流掉这个孩子的准备时,他却踉跄起身,跌跌撞撞地出去了。
    锦霓和衣靠着,几乎一夜没睡,直到天微微亮,莲浣宫里的宫女太监们起来,稍稍有了些动静,她才起身,将那铺得整齐的被褥,做出些乱蓬蓬的样子。
    香扇进来,没想到锦霓已经下床,甚是惊讶,再一细看她眼底的倦意和苍白的脸色,险些惊呼出声,被锦霓先一步捂住嘴。
    “不要喊!”
    她淡淡,随即松开手,眉眼却严肃之极。
    “听说,昨儿皇上批了一夜的折子,后半夜有个小宫女困极了,打了个哈欠,被皇上瞧到,龙颜大怒,竟是拖下去打了五十大板。”
    香扇摆着碗碟,觑着锦霓的神色,小心地讲着方才听到的消息。
    锦霓面上不动,心中却是翻江倒海——
    这孩子,是谁的?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郁骥,郁骐,还是郁骁?
    额角抽痛,脑袋发涨,她强忍住恶心,放下碗筷,擦擦嘴,便一口不动了。
    “我要出去走走。”
    广袖窄腰,一袭白衣,裁剪合身,在这楚国的深宫中,却是难得一见,香扇手巧,锦霓只大略形容了一下,她便真的缝制出来。
    有孕两个月,根本显不出任何腰身来,腰带一束,那纤细的腰肢,怕是再美的妃嫔看了也要嫉妒。
    扑了一层薄粉,气色果然好了些,锦霓不许香扇和其他宫女跟着,说不过是近日常去的池边走走,她不喜前呼后拥。
    靠在栏杆上,掰着手里的小块儿干粮,看着那十余条红色锦鲤摆尾争食,她有些失神。
    正想着,风乍起,手中握着的丝巾飘遥遥一动,竟被那风带起,好巧不巧,竟挂在岸边的一截树枝上。
    那是当日,她从无往城带出来的一方丝帕,心中不舍,锦霓赶紧踮起脚,伸直手臂去抓。
    
    第262章 蹊跷溺水险丧命
    
    抬起脚,她踩上那岸边护栏旁的一块假山,想着高一些正好够到。
    却不料,踏上去,脚下一滑,重心一偏,整个人就从上面跌下去!
    而那原本结实的护栏,此刻却好似朽木一般,在她身子撞上去的刹那,一下子“呼啦啦”倒了一片。
    扎了满身木屑,锦霓团着身子在地上滚了一滚,停不下来,就这么直直跌入池中!
    不放心锦霓一个人在外,刚刚偷偷摸过来的香扇,恰好看见这一幕,吓得她一颗心险些蹦出来,边往池边跑,边尖叫起来。
    挽起的发松开,那墨色的长发在水中浮沉,白色的衣裙展开,如一朵绽放的雪莲。
    锦霓水性还好,在弃命山庄时,还曾在瀑布下练功,这池子的水虽深,但到底没有急流。
    她刚要换气游起来,左腿忽然抽痛,整个身子很快如绑缚了重石一般,咕噜噜往下沉。
    糟了,抽筋!
    若是从前,不过是一条命,可是现在……
    锦霓拼命护着肚子,试图控制住身体泅水,然而她越扑腾,就沉得越快,意识逐渐开始涣散。
    孩子,连你也在恨着娘亲,不愿意来到这个世界上么?
    清凉的水,不断涌来,灌入口鼻七窍,锦霓似乎放弃了挣扎,慢慢吐出胸腔里的最后一口气。
    这样,也好。
    碧波激荡,岸边似有无数人在奔跑,从下往上看,尽是五彩斑斓,她很自然地闭上眼,耳朵好像被堵住了,听不见任何声音,只余自己越来越微弱的心跳。
    就在锦霓以为自己就这么踏上奈何桥的瞬间,忽然腰上一紧,有人紧紧贴上了她的嘴唇!
    一口气,从那边的口,渡到她的口中!
    虽然在前一刻,她还凛然赴死,然而求生的本能,使她忽然死死地抓住眼前的人,并且拼命地吸着救命的一口气。
    是谁?
    锦霓疑惑地想要睁开眼,然而刚掀开眼帘,那四面八方的水立刻刺痛眼珠,令她再一次紧紧闭上眼,只是贪恋地吸着气。
    “主子!”
    下一秒,她已经浮出水面,天旋地转后,耳边响起香扇哭咽的呼喊,而那有力的臂膀,却几乎在同时,脱离了她的身体。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落空,心中一涩,脑中隆隆作响,眼前一黑,便昏厥过去。
    莲浣宫里的那位,游园落水一事,很快传遍六宫。
    宋皇后遣了身边人来探望,送上了一株千年雪参,香扇虽不懂药材,但见那参有婴孩手臂粗细,白白胖胖,也知晓是贵重东西,赶紧谢恩不迭。
    深居简出的刘美人听了此事,桀桀地笑,只道恨她的人原来不止自己一个。
    恰巧来探望的胡贵妃,却是深锁眉头,担忧道:“这下皇上定要心疼坏了。”
    身边的兰芝插口道:“可不是,听说皇上正赶过去呢!”
    不等她说完,胡贵妃狠狠睨了她一眼,呵斥道:“主子们说话,哪有你做奴才插嘴的道理?该打!”
    语毕,状似无意地斜瞟了气得涨红了脸的刘美人一眼,歉意道:“妹妹莫要多想。”
    果然,刘美人腾地起身,鬓上的花珠都跟着颤了几颤,冷笑道:“呵,不过是呛了几口水,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我看是皇上鬼迷心窍了!”
    胡贵妃急忙上前,作势要掩她的口,紧张道:“妹妹忍忍吧,她如今得了势……”
    刘美人提起音量,秀眉一挑,不屑道:“哼,可惜没淹死她!反正她还没有封号,看我不找个机会治治她,我就不信,皇上能保她一辈子!”
    胡贵妃握住她的手,脸上虽是同样的凄怨,眼中却亮起神彩来,嘴角含笑。
    床上安静地躺着个人儿,眉间的合欢花红得似血,细看却真是染了微干的血珠儿。
    锦霓跌下假山时,头上的一根步摇滑落,上面细小的金色叶尖儿扎进肌肤,鲜血渗出来。如今擦了几次,还是不断地渗血,直骇得香扇和小桂子泪水涟涟。
    莲浣宫的一众宫人此刻早已乱成一锅粥,打水,清洗,擦身,换衣,人人吓得脸色煞白,手忙脚乱,只听外面传来李福康的声音:“皇上驾到!”
    “混账东西们!连个人都照看不好,朕要你们何用?!”
    芈闲鹤快步走进来,眼看着跪了一地宫人,遥遥望见床上的人,又想她有孕在身,不免怒气更炽,冷冷骂道。
    “都给朕滚出去,朕都赶到了,太医院的都是些死人不成?!”
    话音刚落,大气不敢出的一宫人,瞬间退下。
    芈闲鹤见殿里空了,这才压下火,疾步走到床边,手抚上锦霓火烫的脸颊,一惊,她在发热!
    心疼至极,从昨日得知她怀着别人的孩子,他就陷入了天人交战,原本以为自己不在乎,可那一刻心是那样疼。
    然而,方才听见她落水,芈闲鹤终于明白过来,他舍不得,他宁可,当那个孩子的父亲!
    颤抖着伸出手,撩开丝被,向她的下身探去,生怕触到一丝异样。
    半晌,他才松了一口气,那里干燥温暖,想必,孩子无事。
    锦霓的手,还死死地扣着自己的小腹,他拉了一下,竟是不能挪动她的手臂,她在昏睡中,竟也是这么倔强地护着这个孩子。
    “快些好起来,朕,定会疼他,视如己出……”
    不知为何,心结在这一刻解开,那些陈年旧事早已不如她的安危来得重要,男人居然有些卑微地低低祈求着。
    冷汗涔涔的太医在门口跪着,不敢上前打扰,直到芈闲鹤察觉到,回过身来,他才前来诊治,多方思量,开出药方。
    “来呀,宝宝过来,到娘亲怀里来。”
    看着眼前粉雕玉琢的小宝贝,胖乎乎俨然个林中的山参娃娃,白藕般的小胳膊,锦霓说不出的喜爱。
    哪料到,那娃娃迈起小短腿儿,跑得愈发远了,她急了,想要去追,却不论如何也使不上力,嘈杂的声音却环绕在耳边。
    “你连我们的孩子都保护不好,你不配做娘!”
    “宝宝,到爹爹这里来,我们不要她了!”
    “这是谁的孽种?来人,端药过来,给朕拿掉那孽种!”
    “你们把孩子还给我!”
    这梦实在太过真实,锦霓惊得甚至坐起来,睁开大眼,刚巧看见芈闲鹤端着药正往自己嘴边送来!
    “走开!”
    她还沉沦在那个可怕的梦境中,眼看那一碗药汁黑乎乎味道难闻,吓得锦霓一把推开芈闲鹤的手,那滚烫的药汁尽数洒在他的龙袍之上!
    “芈闲鹤,你好恶毒!”
    四溅的汤药飞溅到芈闲鹤手掌上,他刚要俯身查看她是否被烫到,闻言浑身一僵。
    “朕……恶毒?”
    芈闲鹤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句,对上面前小女人愤恨的眼神。
    满面防备,锦霓后退到床角,抓过一床冰蚕丝锦绣薄被拢在自己身上,将肚子护得紧紧的。
    看出她在害怕,芈闲鹤将那药碗扔下,长臂一揽,就要抱住她。
    “你不要过来!”
    “我不会动他的!我只是……要抱抱你……”
    叹了一声,芈闲鹤面含无奈,只得站在床边,伸出双手。
    “他……不是你的孩子……”
    “朕,晓得。”
    芈闲鹤微眯双目,收回手,双手背负在身后,深深地凝了她一眼,只见那苍白的脸上满是坚决。
    他静默片刻,伸长双臂,缓缓环住她,“我给你时间,我也会,好好待他。”
    锦霓被锁在那厚实的胸膛上,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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