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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炼成凰-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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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静默片刻,伸长双臂,缓缓环住她,“我给你时间,我也会,好好待他。”
    锦霓被锁在那厚实的胸膛上,片刻不能动弹,鼻端是熟悉的他的气味,轻微的心跳就在耳畔。
    没有为难,没有杀戮,反倒是体贴,关怀,可为什么,心底却反而是更加难过。
    他对她越好,她就越发要怀念起别的人,这温柔便眼看着变成一种折磨,尤其是,当她知道,也许,也许他们还活着……
    明月如钩,清辉若水。
    出门许久的香扇,轻轻走进来,听到声音的锦霓掀开眼皮,“看清楚了么?”
    香扇握紧双手,低声道:“奴婢看得清清楚楚,那假山上被人早先泼了桐油,您落水后,定是有人趁乱擦净了,可惜还是在石缝儿里留下了些许。还有,那栏杆的接缝处,都有浅浅的划痕,想必也是被人动了手脚。”
    果然和料想的不差,蹙起眉,锦霓不解道:“怎么算得这般准,就料定了我一定会去那儿。”
    香扇恨恨,上前一步道:“就算不是您,都知道莲浣宫附近的景致好,近来赏景的人多,若是别宫主子出了事,正好往您身上推,借刀杀人!”
    听罢,锦霓双眸间有星光闪烁,竟淡淡笑道:“如此一来,我就更不能叫我的孩儿,生在这般污闹浑浊的地方了。大人之间种种我可以不计,只是对着孩子下手,我实在不想容她。”
    “您已经知道是谁了?”
    歪着头想了半天,香扇也想不出究竟是谁,敢这么明目张胆,“难道是掉了孩子的刘美人?”
    锦霓只是笑,不语,忽然想到什么,笑容一滞。
    “香扇,你和我说实话,救我的,当真是刚才那个领赏的宫中侍卫?”
    六菱宫明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在女子莹白的脸上,却透着森森的寒意。
    香扇“噗通”一声跪下,跪行了几步,哭咽道:“您莫要问了,就是他救的您,就是!”
    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锦霓闭上眼,乏了,一招手,“那好,你下去吧,今日之事大家都劳神了,各自领赏去吧。”
    
    第263章 长安寺内人不见
    
    殿内是死一般的宁静,芈闲鹤阴着一张脸,只听“啪”的一声,绢绸糊皮的几本奏章就被猛地摔在地上,一旁伺候的李福康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一声冷笑,他勾起嘴角怒道:“什么于礼不合!什么江山社稷!不过是怕自己女儿失了宠!朕就要做这历史第一人,朕就要废了这后宫!”
    想他不过是在昨日早朝提了一句另立新后,今日呈上来的折子便比三九天的雪片还要多,朝中的老臣个个忧国忧民奋笔疾书,哪一个却不是为着私心。
    “李德康!”
    李德康赶紧上前一步,低眉顺目道:“老奴在。”
    “把这些都给朕烧了!再有人敢大放厥词,就叫他进宫,跟朕当面说!”
    说罢,芈闲鹤一拂袖子,愤愤跨出大殿。
    脚步随了心意,转到莲浣宫,这是他初登基时,命人按照自己的设计建造的,空了这么久,如今住着心里的人,不是不开心的,只是……
    “你倒是会享受,朕遍寻不到,原来你在这。”
    芈闲鹤低笑一声,顺势抱起在凉亭中坐着的锦霓,只见她有孕后,体态反而更加清减,不禁担忧道:“是不是饭食不可口,怎么别个女人怀孕后都见丰腴,你却愈发瘦了?”
    心中本无波澜的锦霓,一听这话,冷不防想到那小产的刘美人,手不由自主地握紧。
    那,是他的女人,他的孩子,他怎么还能抱着自己,说这般温情的话儿?!
    见她脸色突变,芈闲鹤立即反应过来,自觉失言,却又不能跟她道出实情,只得讪讪一笑。将她圈得更紧了。
    “听说,你要立我为后?”
    锦霓却没有挣脱他的怀抱,在他腿上坐得安稳,说话的时候,只是轻轻用手指抚着自己裙裳上大朵大朵的白色木兰花。
    “你可愿意?”
    他灼灼地凝视着她,心中却是怦怦,生怕下一秒,她会吐出拒绝的话来。
    有光在晶亮的双眸中闪烁,仿佛有什么话已涌到嘴边,锦霓最后却只是缓缓摇头道:“我只是怕繁文缛节劳烦人……”
    他闻言,先是难以置信,继而露出欣喜,不觉间手上用力掐着她的手,急急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愿意留下来,跟我一生一世?!”
    她被他捏痛,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淡淡道:“如今我还能去哪里,便在这里守着你,养大他。”
    喜悦溢于言表,芈闲鹤腾地起身,抱着她便是好一顿旋转,朗朗大笑,直笑得胸膛好一顿起伏。
    “别转了……头晕……”
    锦霓胸中憋闷,这几日都未曾好好用膳,如今被他抱着一转,只觉得天地都跟着颠倒,不觉恶心想吐,赶紧弱弱地呼着。
    “怎么了?想吐?”
    这才慌张地停下动作,芈闲鹤将她轻轻放在石凳上,俯低身子轻声问,语气是曾经一贯的温柔。
    说罢,他甚至伸出手,捧在她嘴边,“别忍着,吐。”
    锦霓呕了几声,胃中空空倒是吐不出来,只是眼圈已经聚满泪水,看得芈闲鹤好不心疼。
    “这小东西忒折磨人,等他出来,朕便要好好揍他一顿屁股,然后就把这江山全都扔给他,我们出宫快活去……”
    身子一顿,锦霓只觉得心底发痛,有湿润水珠登时地溢出眼眸,低低道:“我只愿他健康平安地出生,不要做这世间人与人明争暗斗牺牲的产物罢了。”
    “朕能治理江山,自然更能保妻儿安康。立后之前,朕要扫净后宫,可好?”
    他握住她微凉的手,眼中却是少有的澄净。
    她想相信,却是不能——
    宫中哪个嫔妃,没有家族势力,这些势力盘根错节,怎可能说铲除,便铲除,芈闲鹤,我非不信你,只是不信人心,不信掣肘。
    然而努力涌起一抹笑靥,她反握住他的大掌,柔柔道:“楚京之中,哪座庙宇香火最盛?我想去上香,为这小东西求个平安符。”
    “若论香火鼎盛,自然要属京西的长安寺。无妨,下月初一,朕陪你去上香可好?”
    手上一紧,男人眼中闪了几下。
    锦霓扯动嘴角,淡淡开口:“那样实在是大费周章,不如这样,听说胡贵妃为人和善,又素有初一十五吃斋食的习惯,我虽与她不熟,可也好做个伴,早晨去,午后便回,这样可好?”
    说穿了,芈闲鹤不过是不放心,怕自己跑了,如今叫上他的妃子作伴,他才能心安。
    果然,面色一缓,他刚要说话,却眼尖地看见李福康颠颠过来,脸色焦急,刚要禀报什么,又好像碍着锦霓在场,支吾半天,也未说清。
    “有话直说!”
    “是,皇上,那个……”
    李福康偷偷看了锦霓一眼,一咬牙,痛快道:“贵妃娘娘宫里来人,说是娘娘心口痛,唤皇上去瞧一瞧……”
    果然,芈闲鹤面露不悦,喝道:“朕又不是太医!”
    口中如此,然而还是起身,“朕去看看,也正好跟她说说陪你去上香的事,嗯?”
    锦霓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暗影,乖巧道:“好。”
    李福康讷讷地跟在后面,摇摇头,又瞧瞧折回来,在锦霓耳边低语道:“您可莫要怀疑陛下的心,如今胡家手握重兵,北边的燮国虎视眈眈,陛下还需安抚胡家。”
    锦霓轻笑,从袖中掏出一小锭金子,不动声色地塞到李福康手心里,口中感激道:“多谢李总管提醒。”
    “您、您折煞老奴了!”
    李福康老脸一红,却将那金子攥得紧紧,道谢后快步跟上芈闲鹤。
    香风阵阵,凉亭里的纱帐随风舞动,犹如多情少女舞起手臂挽留情郎。
    从袖口掏出那支碧绿的玉笛,安静地吹起,少了哀愁,多了相思。
    锦霓敏感地感到身后有人在接近,却又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下了。
    夕阳落下,金黄色的余晖洒在湖面,笛声幽幽,空灵高远。
    他就在她身后,站了许久,两道目光就黏在她身上。
    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水面,锦霓收了笛子,藏于袖中,收拾了心绪,这才轻盈地转过身来,那裙上绣着的白色的木兰花就柔柔一晃,贴在腿上。
    “那天,是你下水救了我。”
    她看着面前的英俊少年,语气里充满肯定。
    “上次你救了我一次,这回我们扯平了。”
    方良灿抱着剑,转过脸去,淡淡开口,故意做出冷漠的样子。
    锦霓站起来,撩开纱帐,走到方良灿的面前,这才发现,这少爷虽有些孱弱苍白,却仍是比自己高出一截。
    她踮起脚,轻轻摘下他肩上黏着的一片绿叶,在掌心把玩了好久,这才扬起脸,乞求道:“良灿,良灿,我还要求你一次。”
    ——
    天还未亮,身边的人便轻轻动了动,从男人的怀中挣脱出来,准备穿衣。
    “唔!”
    男人的掌心触到温腻,下意识地摩挲了几下。
    “别……”
    她刚想拒绝,忽然身子不动了,乖巧地由着他去抚弄。
    既然就是今天,那么,就给他留下个美好的清晨吧,她淡淡地笑。
    虽已夜深,然而挽晴宫一片灯火通明,细望去,黑压压跪倒一片人,莫不是瑟瑟发抖。
    一向傲人的自制力,如今也不能使暴怒中的男人有丝毫的隐忍,将面前案几上的一众物件全都拂落,仍不能消去心头旺盛的怒火。
    芈闲鹤几步走下来,抓住地中央跪着的一名纤弱女子,将她拖起来,咆哮道:“胡婉儿,你给朕说清楚!”
    精心梳就的飞仙髻如今已经散乱,脸颊上的胭脂也被泪水冲出道道污痕,原本丰姿绰约的胡贵妃,此刻如疯婆子一般,被芈闲鹤狠狠推搡着。
    “皇上,臣妾,臣妾都说了啊,绝没有半句假话……”
    她泪水涟涟,浑身骨架几乎都要被这个男人摇散,双手被他捏住,骨节生生发疼。
    “你当朕是三岁孩童,哪有人能活生生在那么多人面前消失?你说,是不是你为了皇后宝座,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借着进香的时机,想将她除去,是不是,说!”
    已经夜深了,他派出去寻找锦霓的精兵强将还是一点消息也无,怎么不叫芈闲鹤发疯?
    挑起一侧眉峰,芈闲鹤松开紧扼住胡婉儿的手,步步紧逼,面含杀意。
    “臣妾没有,皇上不信,大可以叫来今日出行的所有官兵一一审问……”
    心如擂鼓,贵妃胡婉儿眼中遍布惊悚,却是同样充满疑问——
    她确实安插了眼线在莲浣宫,也与父亲商讨了出宫进香的各个步骤,决定要将锦霓杀死在长安寺,并且不惜用苦肉计,哪怕自己也受些伤,以此撇清关系。
    谁料,刚进入大殿,两人跪下祈祷,待她睁开眼,原本就跪在她身边的那个女人,不见了!
    她任何异响都未听到,而那女人之前面色如常,也没有与任何人交谈接触过。
    因此,莫说是芈闲鹤,就连胡婉儿自己,心中也疑窦丛生。
    “事实究竟如何,朕会找人查清的!”
    长笑一声,芈闲鹤已经将她逼至墙角,眼看退无可退,女子花容失色,眼泪也涌出来。
    “不要以为朕对你是不一样的!从现在开始,你给朕老老实实地等死!”
    说罢,他狠狠一拂,转身离去,忽而又停下脚,想起什么似的,“好心”通知道:“今日吏部已经奏了胡家一本,罪名包括卖官鬻爵、草菅人命、贪污受贿等七条,朕准了。此时,应该正在查抄你娘家的府邸吧。呵,念你进宫这么久,问斩前,朕准你们父女相见,别说朕不通人情!”
    
    第264章 穿针引线续前缘
    
    楚京的西郊,夏日的午后熏熏然,女子站在护城河边,缓缓张开双臂,扬起脸轻嗅了一口。
    “好闻么?”
    身后抱剑的少年学着她的样子,迟疑了一下,也微合上眼,嗅了一口。
    “好闻。”
    锦霓点点头,脸色柔和,静谧的神情看得方良灿一怔。
    “谢谢你肯带我出来。”
    她极真诚地道谢,伸手去握住少年的手,甚至开始向往有这样的一个弟弟。
    方良灿像被烫到一般,急速地收回手,锦霓还未完全触到他的掌心,被他这样飞快一躲,两人顿时都是一愣,颇显尴尬。
    “我只是觉得,你不适合那里。每个人,都要在适合自己的地方生活。”
    良灿平复了先前的紧张,淡淡开口,脸上显露出一丝与年龄不符合的成熟哀伤来。
    锦霓看看他,想了想道:“良灿,你说你姓方,是不是?”
    方良灿点点头,薄唇一扯,“是。”
    “几年前,我曾与方大人有一面之缘。怪不得,我见你第一面,便觉得那眉眼有些熟悉。”
    那还是三年前,她被芈闲鹤掳来,安置在王爷府,那次献舞,方镜言也是在场的朝臣之一,只因方家几代文臣,她便不免多看几眼。
    果真是,文死谏,武死战呵。
    面色微动,良灿不禁深深看了她一眼,提起严父,不觉眼圈一红。
    锦霓生怕勾起他的伤心事,不禁赶紧住口,低下头,玩着手上的丝帕。
    “走吧,你现在一个人,又有身孕,我带你见我师父去,看他有什么好法子。”
    方良灿瞥了一眼锦霓尚平坦的小腹,脸一红,扶住她的肩。
    出了京城继续往西,来到一处小镇,天气炎热,家家户户门窗大开。
    二人穿过一条窄窄的小路,来到一处小院,大门半掩。
    方良灿回身看了几眼,确定没人跟踪,这才一推门,将锦霓牵入院中。
    “师父,我回来了。”
    他站在院中,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
    就听屋内些许动静,门“吱呀”一声从里推开,走出来一个年轻男人。
    长衫飘逸,白丝透着水色,在这夏日午后,眼前好似突地出现一抹清凉。
    男人身材修长,燮国人的伟岸,楚国人的儒雅,全都在这个人身上体现出来,恰巧热风起,一阵光华之气,随着他在风中的衣袂飘起,缥缈难逐。
    明明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为何有这般超脱的道家仙气。
    锦霓靠在方良灿的身上,只觉得要被他的光华晃疼了眼——
    又见面了,不是么。
    云翳退后几步,似乎没有料到是她,哑然失笑道:“怪不得我昨夜观星,算到有故人前来,我还以为是去年那对鸽子夫妇。”
    泪水夺眶而出,锦霓无力站着,只得握住了方良灿的手,却见方良灿露出笑容,安抚道:“这是我师父,他说每年都要来楚京小住几日,来见一位故人。刚好你可以先在这里落脚。”
    锦霓点头,眼前一片朦胧,说不出话来。
    察觉到她的异样,方良灿挑眉,刚欲开口,却见云翳已经走下台阶,将锦霓抱起,动作是那样熟稔,跨过门槛便向房中走去。
    睡在陌生的床铺上,锦霓睡不着,忧心地覆上小腹,不过几天,她便早已习惯这个动作,好像在呵护着自己的命脉。
    脚上有些疼,比平日多走了些路,小腿变有些浮肿起来,连带着肌肤都跟着微痒。
    门帘一动,外面有人清咳了一声。
    “睡了么?我给你送些药膏。”
    清清凉凉的声音,在这闷热的夏夜里,撩拨着她纷乱的心绪。
    她刚答了一句,人影一闪,云翳已经进来,手上果然托着个小瓶子。
    “天气潮热,容易生疹子,千万不要用手去抓。”
    他口中淡淡,眼睛却甚是贪婪地看着她的眉眼,怎么瘦了这么多。还有,她不是应该在无往城,怎么又会在楚京遇见,难道,芈闲鹤真的已经下手了?
    云翳久居西域,只是每年这个时候来京城,配制湮萝丸给芈闲鹤,他竟不知,这短短的时间里,竟发生了这么多变故。
    手上掀开那瓶塞,一阵浓郁且不熏人的香气晕散开来,“涂上就好受了。”
    锦霓手上原本紧紧抓着凉被,听了他的话,渐渐松了手,只是脸颊微红垂首不语,任他轻轻掀起单衣,卷起裤腿,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小腿来。
    云翳将那药露摊在手心,双手合着暖了一会儿,再认真地抹上去,口中笑道:“一刻钟后就不痒了。”
    “嗯。”
    女子抬眸,声音细不可闻。
    看着她眼中水光潋滟,云翳的眼神也跟着迷离起来,喃喃道:“我一定是做梦,怎么会在这遇见你,良灿怎么能将你带回来……”
    彷佛置身在一处凉爽澄澈的山泉中,男人情不自禁地吻上她颤抖的红唇。
    怀孕,孩子,云翳心中一动,如果是时间相差无几,那么,这个孩子,也很有可能是自己的。
    女子阖上双目,松开了拳头,受了蛊惑一般,莫名地心安,相信他的话,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
    “你留下来的翠玉笛子,可惜我拿不出来,还在宫里。”
    锦霓叹了一声,莫不遗憾,她不能引起芈闲鹤的怀疑,早上出宫时什么也没有带出来。
    “不要紧,我给你取来。”
    男人细细地啄着她的樱唇,一字一句地承诺着,手指沿着胸前的起伏往下试探。
    锦霓仍在天人交战,她不知道要不要道出实情,也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是否知道,她就是……
    哎,罢罢罢。
    她不知道的是,云翳当然知道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可是,他不戳破,心中暗道,不如就这么重新开始。
    “那夜你我初见,你说你是采药的人……”
    她小声说道,故意语出试探,扬起头,问着他。
    云翳却毫不羞赧,正色道:“有什么不对么?”
    锦霓笑笑,手指滑上他的前胸,感觉到男人身子一顿,连眼色都深沉了些许。
    “那最好,可以帮我保胎。”
    她不再流连,收回作乱的手指,明知这男人平素如一汪泉水,若是狂起来,也是一团火,她不敢再勾引他。
    樱唇被手指封住,男人魅惑的眼神看得她呼吸一滞。
    这还是当年在义庄门口,仗剑走天涯,出手搭救却又面色冷淡的那个小道士么?
    这还是当年在西域雪峰,跃身山顶,牵着她的手,接受千人膜拜的那个魔教教主么?
    这还是那夜,站在小楼下,横起一只笛,为她吹一首凄哀动人旋律的那个采药人么?
    她的心,混乱了……
    看出她内心的挣扎和犹豫,男人决定继续诱惑她的神识——
    “为什么要从宫里跑出来?方良灿怂恿你的?”
    想起那个孩子,云翳脸色一正,怪不得这几日他早出晚归,只说是去熟悉地形,却不想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其中。
    摇摇头,锦霓轻声辩解道:“不是。我不能冒险,我一分也不敢冒险,那些女人在宫里要熬一辈子,我怕我熬不过。我不怕死,可我不能叫我的孩子死。”
    想起刘美人、胡贵妃,还有许许多多的,念了怨了等了恨了一辈子的长门怨妇,锦霓禁不住后怕,蜷缩起来。
    提起孩子,云翳心一揪,试探出声:“这孩子……你可知道……”
    锦霓知道他要问什么,摇头道:“我不知道,可是他是我的!”
    说罢,她的双手再次按上小腹,那神色像极了怀孕的母兽,提放而警惕,眼中都是戒备。
    感受到她的紧张,云翳试着伸手圈住她,柔声安抚道:“是的,他是你的,没人要抢走他,我也不会允许有人伤害他和你的。”
    男人的安慰成功地驱逐了她的不安,她放松下来。
    锦霓靠在云翳怀里,他侧身玩着她的一缕头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还是有心事……”
    熬不过他,只得她率先开了口。
    眼角向那床角一瞄,男人幽幽开口道:“我那笛子,不见得就比这扇子沉重吧?”
    嘿嘿一笑,原来,云翳是吃醋了?!
    锦霓一个翻身起来,压到他的胸膛上,同他眼睛对着眼睛道:“这是郁骁给我的扇子。”
    云翳一僵,垂下眼帘道:“我知道。”
    “云翳,我必须得找到他们。”
    锦霓凑上前,嘬了一口他的嘴唇,同他额头抵着额头,鼻尖顶着鼻尖,缓缓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你也晓得我是怎样的人。你若是能接受,便同我一并去找,前尘往事譬如种种死;你若不愿,我亦是不多做勉强,从此再见不过是陌路。可是,我毕竟是舍不下你的……”
    说到最后,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微凉的甜丝丝味道喷在他鼻端,痒得他伸手掐上她的鼻尖。
    他漆黑的发丝散乱,与她的纠缠在一处,眼眸如深潭,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忽然,他整个人都将她包住,贴得紧紧的,严丝合缝,呢哝响在她耳畔:“等他出来,你养好身子,我也要个孩子……”
    
    第265章 当街疯癫心凉透
    
    浩浩愁,茫茫劫,繁华如京城,终须一别。
    锦霓起得很早,静坐在屋前的台阶上,直到天大亮,旭日升起。
    夏日清晨,香雾缭绕,这一处小院,被云翳收拾得别有一番景致,她托着腮,想不通第一站应该去哪里寻找那个小宫嫔口中描述的“疯子”。
    疯子!
    心里一紧,翩翩若流虹般的郁骁,怎么会疯!
    眼前顿时有些雾气缭绕,不知是不是怀孕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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