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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炼成凰-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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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这根针,你会很痛苦的,说罢。”
    她盯着自己面前近在咫尺的一张绝世容颜,慢慢启唇道:“我是一个杀手,我要见宋规致。”
    “咦……”
    那女人极为惊讶,直起了身子,玩味的表情一闪而逝。
    “杀手不是应该到死都不说出自己的身份么……”
    脑海中似乎浮现出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表情……
    她弯了弯眉眼,果然信守承诺,飞快出手,将那最后一枚银针扎入步莲华的眉心。
    “我夫君下山了,你就安心在这住下吧,等他回来,我带你去见他。”
    是……玉笙烟?!
    她失声喊出这个名字。
    玉笙烟似乎有些惊讶,半晌,她才拢了拢耳边的鬓发,一脸怅然道:“我有好些年,没有听见过自己的名字了呢。小姑娘,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虽然她在笑,可是,蓦地,步莲华的背脊窜过一阵凉意。
    要不要说,可不可以说?
    她这边正犹豫着,体内好像忽而出现了异动,只见身上的二十几根针齐齐摇动,发出金属特有的“铮铮”之声来。
    “屏住气,不要妄动!”
    玉笙烟忽然坐下,按住她的肩。
    那浅浅的黑色印记,不断加深,扩大,最终,挤出皮肤表面。
    丝丝乌黑发亮的血流,从各个针眼儿处缓缓流出。
    松了一口气,玉笙烟的白衣已被那污血蹭脏,她慢慢脱下自己和步莲华最外层的衣衫,扔在角落的一个火盆里,点火烧了。
    她的侧脸,映在对面的墙上,被那一跳一跳的烛火照着,极美的轮廓。
    步莲华同为女子,也看得有些失神。
    “是郁骥,郁骥他……他提起过你……”
    那伸出的细长手指,好像被肆虐的火舌烧到了似的,急急缩回来。
    最后一片白色的衣角,刚好被烧成灰烬,落入火盆中。
    一个被冰封多年的名字,突然就这样轻易地从一个陌生人的口中说出来,玉笙烟有些百感交集。
    那是怎么样的一个名字呵,这世上所有的人都知道,唯有她,被蒙在鼓里。
    直到那最后一刻,残忍的谜题才揭晓,她的爱使她自己成了一个最大的笑话。
    “你……他是你什么人?”
    颤抖出声,还是压抑不住心底的渴望。
    步莲华靠在床头,半阖着眼,脸色终于恢复了些许正常,不再那么苍白得可怕。
    “我是个孤儿,被郁骥收养。”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是有太多不被人知的甜与苦。
    “收养……收养的孩子……”
    玉笙烟喃喃地碎念着,似乎累极,体力不支地靠在桌边。
    “他经常……郁骥他提起……”
    “住口!”
    玉笙烟美目圆睁,似乎在强忍着什么,手指狠狠抠着桌子边缘,几乎要按出血来。
    “不管你抱有什么动机,要么,安安静静留在这里,要么,现在就下山!”
    她一度温柔的嗓音里,也添加了一丝凛冽来。
    步莲华情不自禁地噤声,这女人身上,有一种不怒自威,令她有些没来由地胆怯。
    见她不说话,玉笙烟走近,平息了怒意,一根根缓慢地收回银针。
    “朱儿!”
    她扬声,唤着贴身侍女,“给这位小姐准备热水沐浴!”
    步莲华看着她因为皱眉,而显现出的眼角细纹,有些怔然。
    就是她,就是她啊……
    
    第212章 深不可测是人心
    
    见玉笙烟要走,她不知怎么,忽然忍住全身的痛意,抓住她的手腕。
    扬起脸,步莲华鼓足勇气,吐出一句话,“我叫步莲华……”
    她的眼神忽然变得柔和,像个寻常母亲那样,抚了抚她额前的湿湿的发。
    “真是好名字呢,你看上去,比芙儿还要小呢……”
    步莲华咬住唇,不知为什么辩白道:“我其实……只是……”
    她却忽地想起,自己的年龄是个秘密,服下毒药“挽风华”,就是永远保持着十三、四岁的模样,于是噤声。
    玉笙烟不愧是神医的爱女,医术同样高超,之前为她把脉,已经看出她服过奇特的药物,为的是抑制发育,一直保持着娇小如少女的样子。
    浸泡着无数药材的巨大橡木桶里,热水滚烫,药香四溢。
    身上忽然多了一个窟窿,距离心脏要害有那么近,步莲华怀疑,被热水这么一泡,她都要变成一团烂肉。
    那个叫朱儿的小丫鬟见她迟疑,转身去架好了屏风,将换洗衣服揉成一团塞给她,撅着嘴巴道:“我家夫人要你死,你早就没命了,爱信不信!”
    说完,愤愤一跺脚,走了。
    看着那朱儿的背影,步莲华哑然失笑,只得踩着桶边的踏脚,慢慢将自己沉入水中。
    一度冷到僵硬的身体,一进入热水中,先是下意识地紧缩,然后便是通体舒畅,浑身放松起来。
    可怕的剑伤创口,被那药水一泡,居然立即收缩,以一种令人瞠目的速度愈合起来,最后,那创面只剩下一道肉粉色的疤痕来。
    白皙的肌肤渗起细小的小疙瘩,她撩起热水,浇在脸上。
    为什么,自己和玉笙烟的见面,会是这样。
    眼眶突然热热的,被那热气一熏,终于一滴热泪混入水中,却带不起一丝涟漪。
    死,果然比生还难。
    ——
    少女穿的并不算厚重,甚至有些单薄——织锦的淡蓝色棉袍笼罩住整个身子,探出一双纤纤素手。
    她站在屋檐下,尖尖的冰凌就高悬在头顶。
    接住一朵雪花,多瓣的雪花儿躺在手心,晶莹剔透。
    她呵了一口气,便看见那雪花悄悄化成了冰水,融在她本就寒冷的手心儿。
    “原来这么轻易就流逝了呵……”
    她喃喃自语,扬起手,那水珠儿便毫不留恋地滴下,落在脚边,看得她有些微怔。
    她此刻这样冰冷的身子,竟也能融化掉雪呢,真是惊奇。
    四下看看,两个侍女皆有些贪恋屋里的火盆,对她这凭空冒出的“主子”不甚上心,懒懒地伏在桌边打瞌睡。
    蓦地起了兴致,她轻手轻脚,撩起有些碍事的长裙下摆,跨出门槛,走到院落中央。
    张开双臂,她扬起脸,温温热热的液体从眼中滑落。
    沐浴在飞扬的漫天雪花中,一片片纯白色的花瓣旋转又落下,沾满她的鬓发和衣襟。
    一圈圈旋转,她是自由行走的花儿。
    大地是雪花儿的宿命,那谁是她的宿命?
    这一刻,她是自由畅快的,什么杀手,什么宋家,她统统忘记。
    雪衣乌发,她翩翩似仙。
    看得男人心惊,因为眼前的步莲华,几乎要和那飞扬的雪片,一起飞走。
    他有这样的错觉——在看见她淡蓝色裙裾随之飞扬的那一瞬间。
    匆匆结束了楚国都城一行,回到家中的宋规致,听到玉笙烟的话,险些打翻了手中的茶杯,连衣服都没换,便赶往别院。
    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
    “步姑娘!快进屋去,会受寒的!”
    他一个闪身,到她身旁,顾不得礼数,有些失控地抓住她高高举起的手儿。
    正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少女,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近身,猛地被他擒住手,慌得猛然睁开眼。
    满眼惊惧地对上眼前的中年男人,她顿了顿,这才有些不确定道:“宋大侠?”
    低咳一声掩饰,宋规致轻放下她的手腕,“步姑娘,听说你找我?”
    她愣住,那片自由无拘的天地乍然失色。
    原来,还是要言不由衷地生活呢。
    点点头,她搓搓有些发红的手指,“嗯,我在上山的途中,遇到了一伙黑衣人……”
    宋规致抬手截断她的话,解开自己身上的黑色皮衾,披在她身上,这才沉声道:“进去再说,下次不可以穿得这么单薄就出来了,仔细着凉!”
    她下意识地抚上还带着他的体温的衣裳,点点头,随他进屋。
    听到声响的小丫头,看清进来的是庄主,慌得差点打翻手边的茶具,赶紧出去沏茶。
    宋规致一向对下人温和相待,只是这次有些皱了眉目,却也没有多说苛责的话。
    “上次在王府见了一次,可是第二天,就听小王爷说,步姑娘不见了?”
    握着茶杯,宋规致率先开口,打破宁静。
    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这么问,步莲华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低垂,暗暗数着杯面浮着的几根茶叶梗儿。
    叶片渐渐舒展,茶水呈现翠绿色。
    “是,当夜我便离开了王府。”
    她倒是答得坦然。
    “哦?”
    茶杯刚凑到唇边,见她这样说,宋规致反而不急着品茶,慢慢将杯子置到桌上。
    “宋某自以为步姑娘是小王爷的宠姬,宋家虽嫁女,但小王爷的私事,我们是不管的。”
    那言下之意,倒是颇有些予以成全的味道。只是……
    “宋大侠客气了,如今我是不愿意待在芈闲鹤边的,走与不走,都只是一时权衡之计。”
    她还不知道,玉笙烟是否将她的身份告知宋规致,故而只能似是而非,模棱两可。
    宋规致与玉笙烟虽为夫妻二十载,但毕竟中间横亘着一个叫郁骥的男人,她不信,玉笙烟在这件事上,会对宋规致全无隐瞒。
    这是她唯一的胜算可能。
    果然。
    宋规致听罢,皱紧了眉,重新去端起茶杯,吹开浮沫儿,啜了一口。
    “你说的黑衣人,可有些特征?”
    见他换了话题,步莲华也重新回忆起当日来。
    只是她不断回忆,也看不出来,那些人来自哪儿,是什么功夫套路。
    “你是说,你看不出他们是哪门哪派?”
    步莲华点头,咬着唇在脑海中回放对手的每一招每一式。
    “快的时候很快,像是一股风;慢的时候又极慢,你明明能看清他手上的每一个动作,可是,躲闪不及的感觉……每个人都是用黑色的面具罩住脸孔,只露出一双眼睛……”
    “快……慢……”
    宋规致跟着重复她的话,似乎也陷入了一团谜中。
    脑中灵光一现,一个黑衣人被她一掌击中后,手腕处的衣料被她顺势扯下,竟露出个奇特的标识。
    “你可看清了?是个火红的火焰图案?!”
    步莲华歪过头,慢慢闭上眼,浮想着,然后,她惊讶地睁开眼,忍不住脱口道:“是!是个火焰形状!”
    闻言,宋规致竟是身子一震,眼中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难道是?!
    “步姑娘,你真的看清了?”
    看着宋规致忽然凝重起来的脸色,步莲华再次确认,点点头。
    “看清了,我确定。”
    他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半晌,他才端起那已经有些凉了的茶杯,慢慢陷入回忆。
    “应该有二十多年了,当年我还尚未成亲。那时,我宋家在江湖上已经有了一席之地,何况我的亲叔叔又是宁国镇国大将军,官居一品,家父又是嫉恶如仇之人,武林几大门派有心铲除西域妖人,故而我同家父一道前往西域之巅……”
    西域?
    听见这个平素不曾被人提起而神秘的地名,步莲华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当年,有一名武林正派弟子潜入西域,成为魔教中人,身居高位,他策划了一场刺杀,并且成功杀死了野心勃勃的西域教主,中原人士方得以一举歼灭了这个众人眼中的邪恶力量。”
    虽不过是寥寥数语,但显然把当年的血腥杀戮一笔带过。
    宋规致抬起眼,眼中似乎仍有对当年惨烈的敬畏。
    山谷里有风嘶吼过,黑色的巨大山鹰呼啸,四处横七竖八的尸体……
    还有那年轻教主临死之前的森森预言:我总会回来……会回来……
    即使是如今已经坐稳江湖第一把交椅,宋规致仍旧不能忘怀,那样杀戮尸横遍野的场景。
    与其说是被泰岚大陆的武林势力所铲除,莫不如说是,那教主因自己的贪欲和杀伐而自取灭亡。
    “可是,他们为何要来找上我?”
    步莲华美丽的睫羽垂下,按捺住心里的焦急。
    她还记得,上次在盘龙观,云翳像是入了魔一般。
    不知为何,她一听见西域,女人的直觉,就把那个神秘的神教同温文尔雅的小道士云翳联系起来。
    宋规致到底是见多识广,阅人无数,略一沉吟,他直奔重点。
    “当时只你一人?”
    亮晶晶的眼眸,深不可测。
    “我……”
    步莲华有些嗫嚅,心中左右思量。
    没想到,这伙人,居然不是来自楚国都城,她一度以为,那是芈闲鹤发现她不见了之后,派人来追杀。
    
    第213章 重见爱女挽风华
    
    一咬牙狠下心,步莲华抬头,“不是,还有我的一个朋友,他是个道士,随我一同上山……”
    说就说!
    对上宋规致有些惊讶的眼神,步莲华继续说道:“我也很奇怪,他们竟然对我毫不留情,却是好像对我的朋友有些忌惮……”
    “忌惮,忌惮?”
    宋规致重复了两声,也有些疑惑。
    难道是西域在复仇,那小道士是当年围剿神教之人的后代?
    摇摇头,不像,当年一役,死伤诸多,即便是有人要报复,也会先找上各大门派,不至于向一个年轻后生率先下手。
    连宋规致,也有些想不通了。
    刚要说话,忽然听到那小丫头有些带怯的脆生生问好声。
    “夫人好,庄主正在里面和步姑娘说话……”
    珠帘一动,香气四溢。
    却不是那种令人反感的脂粉味道,而是那种淡淡的清雅香气,似乎还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药香。
    “夫人来了?”
    宋规致站起身,脸上尽显温柔。
    步莲华早已起身问过好,抬眼刚好看到宋规致脸上的柔情,心里一软,这个男人,是真心地爱着玉笙烟呢。
    这一点,是郁骥输了。
    年少的女孩儿,当然为那刹那的心动,耳热心跳。
    可唯有穿过岁月时间的情感,才显得那样历久弥新,不是么?
    “你连衣服也没换就跑来了,步姑娘可莫要见笑才好。”
    玉笙烟笑着,见宋规致将自己的裘衣给了步莲华,从身后的紫儿怀里拿过一件簇新的薄袍子,轻轻递给宋规致。
    不愧是多年的夫妻,宋规致接过,动作熟稔,毫无一丝做作。
    这就是郁骥比不上的呵。
    想到这,步莲华没来由地心口发闷。
    “步姑娘,你就安心住下,方才那件事,我会派人去查。芙儿已经出嫁,过不了几日,王爷便要带着她省亲,山上难得热闹,你也跟着大家一同高兴高兴。”
    当着玉笙烟的面儿,步莲华只能忍住苦笑。
    芈闲鹤成亲了?也是,这是多年前就定下的亲事,怎么可能因为她这样无足重轻的人而耽搁呢。
    但愿他从此不要来纠缠她吧……
    只是为什么,她有一丝落寞和不舍呢。
    脑海里浮现出他坚毅的侧颜,三千华发,一张薄唇,调笑的话语和不羁的风流。
    她一向以为自己并不曾为他动心,但是为什么……
    一想到他一身火红喜服,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进得洞房,心里竟浮上一股陌生的酸涩来。
    又酸,又苦。
    “步姑娘?你伤处又疼了么?”
    一声关心的呼唤,将她拉回现实。
    对上玉笙烟担忧的眼神,步莲华赶紧收拾了满腹情绪,挤出个有些惆怅的笑容来。
    “宋夫人,多谢你的关心,我已无大碍了,只是方才有些心口疼。”
    玉笙烟明媚的眼神中似乎滑过一丝疑惑,然而下一刻她便勾唇轻笑。
    “无妨,一会儿我再给你针灸,调理一番。”
    玉笙烟坐在黑暗中,特意嘱咐了紫儿不要掌灯,她就一个人,静静坐在步莲华的床榻上。
    少女双手交叠,平放在胸前,睡得安详,呼吸绵长平稳。
    “你真的是他养大的么……”
    手指留恋地轻滑过步莲华稚嫩的脸颊,她有些失神。
    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呢,连她看得,也有些动容。
    这样娇弱的,花一般的孩子,会是杀手么?
    他豢养的杀手……
    像是生怕自己也被这美丽的容颜蛊惑,玉笙烟慢慢起身,亲手点了一壶香。
    袅袅的熏香,沁入心脾,令人安定,同样也有精神一振的效用。
    手指伸向她衣领的盘扣,上一次给她疗伤,玉笙烟已经见过她颈上的那一颗小痣。
    真是缘分啊,她的手也无意识地攀上自己的颈子,在几乎是同样的位置,自己也有一颗那样的痣。
    身子剧烈地一抖,一颗痣?!
    她的宝贝儿,不就是同样有一颗那样细小的褐色的痣?
    可是,眼前的女孩儿,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娇小得像是一朵还未完全绽放的花儿。
    下意识地再次去搭上她的右手腕,这一次,玉笙烟几乎能听见自己剧烈的怦怦心跳了。
    片刻后,她有些颓然,手无力地垂下。
    是了,这孩子,被喂过药。
    那是极阴冷极伤身的药,据说可以让人容颜不老,它有个极其好听的名字,挽风华,挽住风华。
    可是,如果给年少的人服下,那么,也便等同于,抑制生长发育。
    咬住下唇,女人恨恨,怪不得,她和宋规致倾尽所有,用尽全力,所有可能的地方都遍寻不到,原来,他们根本就是“找错”了人!
    一年又一年,他们不断地改变要找的孩子的年龄,从八岁,一直找到如今,十九岁。
    可是,唯一一种可能,他们不曾考虑过,那就是,这孩子,也许从未再长大过。
    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床上的人儿睡得颇香,一点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芙儿,是我的芙儿么……”
    玉笙烟半跪在床边,垂泪轻语。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忽而起身,取来全套银针。
    无论如何,不管是不是她的孩子,她都要救她!
    盘膝坐下,手执银针,顺利刺入步莲华身上的七八处穴道。
    大概是针刺进穴道,有了些感觉,被点了睡穴的步莲华,轻声呜咽了一声,却并未醒来。
    玉笙烟俯下身,轻轻地揉动她微微跳动的太阳穴,靠近她的耳畔,低声道:“步莲华,步莲华……”
    步莲华早已被那具有安眠醒脑的熏香带入沉睡之中,那是一种深度的昏迷。
    她的眼睛,在听见声音后,艰难地张开了一线,神智却仍然是游离不明的。
    催眠!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轻轻柔柔的嗓音响起,叫人如沐春风。
    “步莲华……”
    她扭了扭脖子,似乎极不舒服,却是飞快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是么?你确定,你叫这个名字么?”
    她被这新的问题弄迷惑了,张开一线的眼睛,露出黑色的瞳孔,骇人地转了转。
    身子猛地抽搐起来,原本交叠在胸前的一双手,也开始乱舞起来,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
    “不对……我叫什么?不是……我想不起来了……啊……”
    原本低低的回答,忽然变作尖利的嘶吼,少女猛地半坐而起,差一点打到玉笙烟的身上。
    这种温和的诱导,本该是既有效又不会伤害到病人的,怎么会这样?
    玉笙烟变了脸色,避开步莲华挥舞的双臂,飞快地将手中隐藏的两枚银针刺入她耳后的穴道。
    终是安定下来了,步莲华软软地倒下,呼吸重新恢复了平和。
    左思右想,她困惑之际,却忽的想起了什么。
    手探入脑后,果真,有坚硬的金属物!
    那是人最重要的穴道。
    妄动,只有,死!
    她触到那封脑的金针,变了脸色。
    郁骥,你好狠!
    她拥住少女,忽然涌出心酸的泪水:郁骥,郁骥……你可知道当年……
    ——
    广宋山上张灯结彩,一片火红喜气。
    已经夜深,宋家的姑爷,同时贵为王爷的芈闲鹤,被灌了好几坛上好的女儿红,早已口齿不清,身子打晃了。
    狠狠推开欲搀扶的小厮,他自己摇摇晃晃地离席而去。
    男人如同一只悄无声息的豹子,逼近那漆黑一片的别院。
    来到床侧,他靠近那熟睡中的,仍有些冰冷的娇躯。
    握住那一只不小心滑出被褥的小手,男人慢慢抬起低垂的睫羽,凝视着她的睡颜。
    “我好想你……”
    那夜他因过度欢愉而沉沉睡去,没想到醒来后遍寻不到她,他简直要疯了!
    而那早就注定的婚礼,却不能取消——他要用这场婚礼,来固宠。
    唯有成为天子,他才能和自己心仪的女人,牵手终生,铲除一切障碍!
    其实,她是醒着的。
    从他进门,那熟悉的脚步声传入耳中,她便不可能再睡着。
    紧闭着双目,步莲华不知该怎么面对芈闲鹤。
    恩怨往事,爱恨情仇,难道往事便真的无法随风而逝。
    重逢的喜悦,抵不过心头那一抹哀伤。
    他轻叹一声,浓浓的酒气。
    “你就打算这样,一直不醒来么?”
    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过她,为什么,他已经成亲了,为何还要来招惹她?!
    有温热的液体滑过嘴角,她偷偷伸出手捂住嘴,无声地抽泣起来。
    她远没有自己想象的坚强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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