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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染-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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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辰顿了顿,继而力道又重了几分。余金金觉得自己都要被他穿透了,身上的男人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兴奋。
  
  余金金当真被这男人做了个半死,再睁眼看时间,已经到第二天下午了。余金金又懒懒的闭上眼睛,片刻后蓦地睁开:糟了!又不是周末!她今天的任务是要去见一个约好的大客户。
  她翻开备忘录,约定的时间就在一个小时后。
  
  余金金托着累极的身体爬起来,感觉自己好像昨天刚刚长征两万五千里,不然怎么腿怎么还再抖?
  薛辰已经去上班了,准备好的早餐就放在餐桌上。余金金匆匆解决掉换了一套衣服就飞奔出门,到了约好的酒店,时间还有一刻钟。
  
  对方还没来,余金金直接跑去洗手间。正当她对着镜子化妆的时候就听旁边的女人尖叫了一声,“先……先生,这是女厕。”
  余金金正在上粉底,回头一看,果然有一个男人进来,并且没有丝毫不自在,就站在她身后几步远定定的望着自己。
  
  余金金和他对峙了片刻,当他不存在般转回头继续忙活。
  
  那人正是陈南浔,一身笔挺西装格外引人注目。周围的女人自觉这人不好惹,不想引祸上身,敢怒不敢言,索性离开。
  很快洗手间就剩下这两人,陈南浔见她不理自己,走过来扭正她的脸,视线在她青青的眼圈和红肿的唇上掠过,手指挑开她衬衫的领子,毫不意外的看到她身锁骨下的吻痕。
  
  她刚才进洗手间时正赶上他从对面男洗手间出来,这女人明显是过来见客户的,却顶着素颜,头发都有些凌乱。陈南浔不是没见过她素颜,交往那么久,怎么会不知道余金金只要熬夜黑眼圈就会迅速冒出来,用稍浓的妆才能遮掩住。
  “看来昨晚玩的够疯狂的。”
  
  “可不是?”余金金大方承认,避开他的手,继续化妆。“一觉睡到现在,差点迟到,我没时间和你叙旧,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先出去吧。”
  陈南浔拿起她的唇膏,拔掉盖子旋出来一部分,再度扭正她的脸。余金金挣了挣,没挣开,不想在这个时候激怒他,任由他亲手给自己涂上去。
  
  余金金以为他涂完唇膏就会走,谁知道他又拿起她的睫毛膏给她刷睫毛。余金金捏着拳按捺着抗拒的情绪,陈南浔脸上看不出什么类似高兴或者不高兴的情绪,反而一脸认真专注。
  
  “什么时候学会给女人化妆了?”余金金打趣。“高高在上的浔少竟然屈尊降贵的做这种事,不怕让人看了笑话?”
  “我什么时候在乎那些?”陈南浔笑了下。“是你怕被情夫看见吧?”
  余金金冷哼,想拿走他手里的睫毛膏,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在她的注视下在她手背上轻印下一个吻。“真是让我伤心,我这边忙的不可开交,你却在过着荒淫无度的日子,一点不关心我的情况?”
  余金金恶嫌的抽出手。“你要破产了?要跳楼?”
  “差一点。”陈南浔似真似假的耸肩。“我破产你很高兴?”
  
  余金金再度冷哼,转身照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拿出香水喷了几下。“你死了我会哭的。”
  陈南浔低头在她颈侧嗅了嗅,“我可舍不得你哭,还是凑合着活下去。”说罢掐着她下巴出其不意的强走了一个吻。
  
  余金金气的爆了句粗口,抬手就想用手背抹嘴唇。陈南浔看了下时间,慢悠悠提醒。“你和客户约的时间是三点吧?”
  余金金一怔,糟了!差点把这个忘了!
  她懊恼的跺脚,把盥洗台上的化妆用品一股脑拨进包里狠狠瞪了他一眼就出去了。
  
  盛唐这次的客户是B市人,又很巧的姓薛,余金金对对方极有好感,两人相谈甚欢。薛成哲说话时的小动作和薛辰有很大区别,可是就是让余金金不自觉的想到薛辰,一想到薛辰,余金金嘴角就忍不住翘起来。
  
  她走神太明显,薛成哲不免挑挑眉。“余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余金金自知失态,抱歉的吐吐舌头。“不好意思,薛总。”
  
  薛成哲不是严肃的人,余金金兀自笑了下。“不瞒你说,我有个朋友也是B市人,并且和您一样姓薛。”
  “男朋友?”
  
  余金金没有立即应声,片刻后唇边笑意扩大,点点头。“男朋友。”
  薛成哲是个已婚男人,一看她这模样就乐了。“看来余小姐眼下正值热恋中,这个姓薛的真是幸运的男人。”
  余金金摇摇头,“幸运的人是我。”
  
  她说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和一个不算熟识的人谈论这种事,便低下头去喝咖啡。薛成哲摸摸下巴,嘴角别具深意的勾起:他家老三还真有一套,瞧瞧把这女人迷的。
  
  两人公事谈得还算顺利,等余金金走后,包间的里走出一个男人,大喇喇坐到他对面,递给他一支烟,并点燃。
  
  “考虑的怎么样?”陈南浔先发话。
  薛成哲吐了口烟雾,露出一口小白牙。“你是在帮盛唐,还是在帮这位余小姐?于公来说和陈总合作对我们彼此更百利无一害,据我所知陈总的公司目前更需要这次合作机会。”
  “没什么区别。”陈南浔满不在乎。“少赚点罢了,她这么势在必得,我不忍心让她失望。”
  
  薛成哲刚想说什么,蓦然发现陈南浔白色衬衫胸前沾着的那抹浅粉的印记,视线转到余金金的咖啡杯旁她用过的纸巾,那上面有同色的唇膏印。
  薛成哲眯眯眼,出言试探。“看来这位余小姐和陈总关系匪浅。”
  陈南浔不置可否。
  
  晚上薛辰还没下班的时候就接到薛成哲的电话。“二哥?”
  “老三,你家女人可不一般啊。”
  
  ……
  
  薛辰下班直接去了薛成哲下榻的酒店,一进门就劈头盖脸的问:“你来这干什么?”
  薛成哲刚洗完澡,手里拿条毛巾擦着头发。“你地盘?我不能来?”
  
  薛辰抢过他毛巾。“你都跟她说什么了?”  
  “你觉得我能和她说什么?”薛成哲嘴里叼着烟,往那一坐,痞痞的样子。“余小姐,你所说的那个姓薛的男人其实是我们家老三,来,叫二哥听听。”
  
  薛辰抿着嘴没吱声,薛成哲摇摇头。“心放肚子里吧,我是来赚钱的,不是来看你家妞的,他们公司派她来负责跟我谈事情,我总不能说让他们换个人吧?人家问什么原因,难道我要告诉他们因为余金金是我家老三的女朋友,而我们家老三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麻烦不麻烦?”
  薛辰把毛巾丢还给他。“不是不想让她知道,是不想让她身边的人知道。”
  
  “怎么,怕外面那些风言风语给她带来困扰么,担心别人说她又傍上你这个家世显赫的——”
  薛辰眼神一凛,薛成哲没说下去,弹弹烟灰。“这个余金金,挺受人欢迎的,嗯?”
  薛辰知道他话里有话,等着他继续说。
  
  “那个陈家浔少,你认识吗?”
  “没打过交道。”
  “他和余金金的关系——”
  “我知道。”薛辰接话,“我的女人,什么样子我知道。”
  
  薛成哲刻意看了弟弟一眼,思忖片刻。“那是我误会了?我听说的可没那么简单,你知道爸很在乎这些,就算他不在乎,对咱们家来说也不好。”
  “耳听为虚,你什么时候也会信这种东西?我眼光没那么差,自己有分寸。”
  
  薛辰态度笃定,姿态不退让半分,薛成哲满意的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行啊这姑娘,让我们家老三动真格的了。”
  见薛成哲这关过了,薛辰态度也换下来。“陈南浔知道多少?”
  “我傻啊,你早都有话不让说,我还去跟你情敌自报家门找不自在呢?”薛成哲笑。“二哥我财迷心窍,只管赚钱,别的事一概跟我没关系,你自己决定就好。”
  
  薛辰刚松懈下来,薛成哲就过来勾住他的肩,一脸八卦的模样。“昨天战况够激烈的吧?嗯?”
  薛辰装傻,薛成哲坏坏的动了下眉。“装吧你,憋了整整一个月,昨晚上没把床板折腾塌了?那个余金金那么瘦,禁得住你么?”
  
  薛辰恶嫌的看他,“你怎么变得这么猥琐了?”
  薛成哲“啧”了声,“得了吧,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就差没把欲求不满四个大字贴脸上了。”
  薛辰被揭穿,“恼羞成怒”的和他闹作一团。
  
  *
  
  其实两个人认识到现在,这么久的日子里,一直都有关于余金金和陈南浔各种“新闻”以不同的方式传到他耳里,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不管是旁人无聊扯出的八卦还是某人故意散布出来的都让薛辰深深肯定一件事,那就是陈南浔和余金金之间怕是永远都比他想象的还要难以彻底了断。
  
  他不是不在乎,因为自知对她的感情越发难以自制。从前也在曾在闲暇时幻想过,将来他遇到的那个会让他真正心动的会是个什么样子的女人,如今那个“答案”已经来到他身边。
  对他来说,爱上一个人,并没有多难,和余金金的相处让他觉得真正的生活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一切顺理成章,一切水到渠成,他就是这么爱了。
  
  只是他不知道对于余金金来说,再次爱上一个人,究竟会有多难,虽然他看得出她的努力。这个女人心里有段旧情,一段抹不去的旧情,一段别人无法占据、替代的旧情。
  余金金从来没有掩饰过,也掩饰不了。就像两人第一次的那一晚,他在她身体里,却不在她心里。她口口声声叫着别人的名字,薛辰是忘不掉的。就连后来二人相拥而眠时,余金金也曾在梦中唤过陈南浔的名字。薛辰浅眠,余金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做噩梦,他看着她在噩梦中紧蹙的眉眼以及眼角流出的眼泪,然后看她从梦中醒来。
  
  他知道在她醒来的那一瞬间,看到的人是他,而眼里的那个却是另外一个人。
  
  虽然他与余金金的“开始”很随便,但在感情上却都不是随便的人,彼此都是用了心的在交往。他能给这个女人的,已经都给了,在乎与珍惜,还有她最需要的……忠诚。
  
  忠诚二字之于一段感情究竟有多重要,后来的薛辰比余金金更在乎。那么爱,才会在看见那些照片后失去理智,才会有那种心如刀割的痛苦,才会觉得无法忍受自己再在这场爱情的角逐中委屈自己。
  
  薛辰愿意相信她,可是她的谎言和那些真实的照片还有主动上门来找到他的陈南浔,最终击败他的信任。
  
  薛辰一直都在避免和陈南浔碰面,就是怕有这么一天,他也会变成因嫉妒仇恨而用暴力作为语言的人。他没想到陈南浔挨了他几下竟然不还手,一副可惜的姿态。
  “金金在你身边这么久,难为你替我管教这个不听话的小辣椒。”
  
  薛辰磨牙,陈南浔擦了擦嘴角被他打出的血渍。“可能你不信,但这就是我和她之间的相处模式,这女人从小到大都是我看着的,不管她是爱我还是恨我,我们这辈子都注定要牵扯不清。之前那些年我还没玩够,现在玩够了,对谁都没兴趣了,就想让她回到我身边。”
  
  陈南浔挑衅的看着他,眼底满是自得。“看来这次是放开她太久了,才给了你趁虚而入的机会,这女人现在有点舍不得你。”他两手一摊,状似无辜。“我只好出此下策,卑鄙是卑鄙了点,但好在效果不错,不是么?”
  
  薛辰冷冷扯动唇线。“真是不明白,金金当初怎么会爱上你这种人、渣?”
  陈南浔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被人这样称呼。“一物降一物吧,情情爱爱的事情谁说的准?在她长大之前我就是这个样子了,她不还是爱我爱得要死?只是辛苦你了。”
  
  薛辰不说话,陈南浔歪歪头。“还想怎么样?这女人让你睡了这么久,现在你也跟我动过手了,明知道她把持不住自己背着你又和我上床,她的真面目你已经看得这么清楚,难道还不想放手?”他呵呵笑了。“这不像你这种男人会做的事,还是你认为她已经彻底爱上你了?”
  
  陈南浔的话就像给了薛辰一巴掌,然而这还不够,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叠照片丢给他,无一例外都是两人在马尔代夫的一幕幕,还有更多不堪入目的床照,连他进入她时样子都清晰可见……
  
  “那个协议确实不具备什么法律效力,是我们俩写着玩的,但里面的内容是真的,她陪我玩几天,我可以帮她解决不少麻烦。”陈南浔顿了顿,不怕死的上前来和他近距离的对峙。
  “薛辰,你跟我不一样,我能忍的了她跟你同居,你能忍的了她偶尔回来跟我睡一次?”
  
  那双眼凌厉逼人,也饱含嘲讽,薛辰按捺下杀人的冲动,扬手一甩把那叠照片砸到他身上。“你说的对,我和你的确不一样,这女人我放手了,想要她的话,你请随意。”
  
  薛辰转身离开,就当没看见陈南浔脖子上带着的那条项链,还有那个和余金金脖子上一模一样的金哨子。
  
  ……
  
  薛辰那时选择放手并不是放弃了爱她,只是想让余金金能够最终在心里做出一个选择。有些事该断则断,那些不该断的,都要一并斩断,只因爱情之中,容不下第三个人的存在。
  
  可是等余金金失踪后,他终于开始后悔了。也许,不能算后悔,应该称之为妥协。如果给他选择的机会,他会用尽毕生精力去呵护她一颗爱他的心,谁没有一段过去?有了又怎样?
  她愿意留在他身边,用一辈子去证明哪个才是值得的。
  薛辰在数月之后再度见到余金金,总觉得自己一生之中能够用来等待的时间都已经耗尽了,一滴不剩。
  这女人,他当初怎么就舍得放手了呢?
  
  ……

  

第七四章。
  余金金是辞职,不知去向,而陈南浔也是一样不见人影数月之久。本来已经退休养老的陈父只好又回来接管公司,陈南承不想让陈父太过担心,只好编瞎话安慰他。
  “公司又不是没了他就会散,再说他又不是小孩,一向任意妄为肆意惯了,说不定现在在什么地方求金金的原谅,悔过自新重新做人当二十四孝男友呢,您就别担心了。”
  “我担心他?笑话!我担心的是金金那丫头。”陈父冷笑。“真不知道这个混蛋还要祸害金金到什么时候,你们兄弟俩没有一个让我省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坏事,才生出这么两个祸害人间的儿子,尤其小儿子,就是有一天陈南浔身首异处他都不会觉得惊讶,做坏人总要得到报应,只可惜了余金金那个孩子,别出什么事才好。
  *
  在没有余金金的日子,薛辰的每一天都前所未有的难熬。
  在那个人不在身边的时候才知道对她的感情已经那
  么深,纵使以前曾认为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可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偏又怎么都放不下。
  既然已经让一个人走进自己心里,又怎么能做到把她剔除的一干二净?
  薛辰做不到,也没想过要让他们彻底消失在彼此的生活里,只是有些恨自己不是她的唯一。人若爱了,就会不自觉的变得自私,即便是他薛辰也不能免俗。
  思念太磨人,薛辰意志消沉的那段日子总是心不在焉,何况在知道余金金不知所踪后,整个人都处于崩溃边缘。原来总是神采飞扬的男人竟也会被爱情折磨至此,连眼神都黯淡。
  他跳伞意外受伤的时日,叶锡尚一直都派了人在他身边照应着。后来薛辰出院在家休养,没几天就把人赶了回来。叶锡尚怕他出事,亲自上门找他。
  薛辰一瘸一拐的来给他开门,叶锡尚差点不认识他。薛辰一直是个活的很精致的男人,除训练外,什么时候让自己这般落魄邋遢过?一屋子的凌乱,活像台风过境,吃过的外卖盒子堆在厨房,冰箱只有几瓶矿泉水和几片烂叶子。
  叶锡尚环视一周。“你怎么活下来的?我再不过来你打算用这种方式自杀?”幸亏他来的时候顺道打包了食物。
  薛辰懒洋洋的仰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回他:“活人还能自己饿死?”
  叶锡尚碰了碰他那条打着石膏的腿。“你伤到的是腿还是脑子?”
  “是这儿。”薛辰故作痛苦,捂着胸口。叶锡尚轻笑一声,把饭盒打开往他面前一推。“还打算让我喂你是怎么的?”
  薛辰也笑,却带着些微苦涩。他一口一口安静的吃着饭,食不知味。消瘦的下颌冒出青青的胡茬,眉目低垂,才比平时吃不到一半就放下碗筷。
  “这点饭量还不如南南。”叶锡尚不易察觉的轻叹。“你别给我上演可怜巴巴的苦情戏,没劲。”
  薛辰从沙发缝隙中摸出一盒干瘪的烟,里面还剩下半根,取出来点燃,只吸了几口人就有些发愣。“我是不是特混蛋?”
  “……”叶锡尚不置可否。
  “如果我不是这么傻逼,也不会让陈南浔钻了空子,让一个女人独自背负那些伤害和委屈。”
  薛辰在他面前没有秘密,什么都不用隐瞒,把自己骂了狗血淋头,活该拉出去千刀万剐。叶锡尚什么都没说,他知道薛辰现在需要的不是任何安慰,只需要一点发泄的机会,和一个能够听他倾诉的人。
  半根烟很快抽完,摸了摸兜里,空了,再
  翻翻沙发和乱糟糟的茶几,找到的全是空盒子和满满烟灰缸的烟蒂。他从烟蒂之中挑挑拣拣,拎了小半根烟来,点燃,放在唇边拼命的吸,不小心呛的咳嗽起来。
  薛辰以掌心盖住眼睛和额头,半天都没再发出声音,安静,沉默——叶锡尚就坐在他对面,清晰的感受到由他身上散发而出的,那巨大的悲恸的情绪。
  “你……就这么爱她?”
  薛辰的轻笑声传过来,“假如换成顾淮南,让她在这种情况下再消失一次,我敢打赌你第一件事就是去崩了陈南承。”
  叶锡尚张了张嘴,又认命的闭了嘴,半晌后才淡淡道一句:“不要把情况想的太糟,陈南浔从来和她不是一般的关系,再怎样也不会对她不利,就算金金一时想不开去找他报仇,陈南浔又不是个软柿子,还能不如一个女人?”
  薛辰也这么告诉自己,但又怎么可能说不担心就不担心。
  薛东凌那边派人去查,一直都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薛辰几乎每天生活在惶恐之中,电话随身携带从不离身,生怕接不到电话,又生怕接到电话。他怕话筒那头会传来令他彻底崩溃的消息,比如某时某地发现的年轻女尸什么的……这样度过的每一天所给他带来的精神上的折磨远远超过肉体的伤痛,他觉得自己都快疯了。即便在人前他看不出多大改变,但叶锡尚知道他整个人都如绷紧的发条,但凡有一点外界压力就会崩断。
  他每天起床都抱着期待,又在失望中摧毁期待,就在他觉得失望已经慢慢近似于绝望的时候,薛成哲带着一个消息和一个人来了。
  那是那天薛辰刚刚进家门的时候,薛成哲打来电话。
  “在哪儿呢?”
  “家。”
  “我在S市了,出来二哥陪你喝一顿。”
  “不去。”
  他拒绝的飞快,一点犹豫都没有,薛成哲笑。“臭小子,不想见你女人了?”
  薛辰拖鞋的动作一顿,“你说……什么?”
  “出来吧,见面再说。”
  薛成哲报了一个地址,没一会儿的功夫薛辰就出现了,一脸严肃而眼神却晶亮晶亮的,迅步直奔他来。
  “人呢?”
  “谁?”薛成哲一挑眉。
  “薛成哲!”薛辰脸一沉,出言警告。“别开这种玩笑,我会翻脸的。”
  “妈的,白养你了,那女人对你就那么重要?哥都不认了!”薛成哲撇撇嘴,拍了他一下,然后在他还手之前努了努下巴,
  示意里面包间。
  薛辰心脏一紧,想都没想的推门进去。“金金!”
  他满脑子都是余金金的模样,可是门被推开后,屋里哪有余金金的影子?只有一个男人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中间,双腿自在的交叠在茶几上,一只手臂搭在沙发背上,另一只手端着杯咖啡正细细的品。
  男人白色西装,深棕色的短发梳得根根竖起,右耳垂镶嵌一枚黑色耳钉,微垂着眸子,脸被杯子挡住大半,看不见表情,却浑身散发着一股精锐之气。
  薛辰一怔,转而看向薛成哲。薛成哲耸耸肩,让他自己问。
  薛辰踏入屋内,锁着眉头,“您哪位?”
  男人对他的问话充耳不闻,放下咖啡才慢慢悠悠的抬起头来,视线放肆的打量他一番,不答反问:“你就是薛辰?”
  薛辰这才看清此人。
  薛家老大还不到不惑之年,而这男人年纪只比薛家老大稍微年长一些。薛辰头脑之中的第一反应就是余金金的父亲,可是看年纪又不像,如若不是,他又会是谁?
  他没吭声,男人也不说话,噙着薄薄笑意,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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