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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州扑克女王-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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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雷、马森松了口气,金斯利继续说:“第二条罪名,有点麻烦,即使是私下玩玩,未满21岁也不能参与赌博。这条罪名如果提出检控,会比较严重。对我们有利的一点是,那两个证人自己供出自己参与了现金赌局,现场作为证据的现钞又是他们自己掏出来的,这一点比较可疑。而他们自己的事情由他们负责,组织人只是负连带责任。方小姐可以坚持自己事先不知道他们的年龄,这一点说得通。”
  “大家在一起打牌,何以见得是晓翎组织。”刘远纬问。
  “这是警方有可能提出检控的最重要一点,因为会所的服务员可以作证,进行牌局的房间是方小姐开的。而根据两个年轻人、格雷和马森的口供,他们都是方晓翎通知过来打牌的。”
  “抱歉,晓翎,我们只能说实话。”格雷说。
  “没关系,你们两个是我叫过去会所的,但那两个年轻人我根本不认识,是克拉彭主动提出要和我打牌。”方晓翎说。
  金斯利点点头,他皱着眉头说:“这第三点是最麻烦的一点,两个证人说,你一开始的时候只是说玩筹码。等到赢了他们之后,才提出要玩现金,他们是在被欺骗和威迫的情况下拿出现金来。这就涉及到诈骗行为。这是本案最严重的指控,如果警方接受了他们的口供,就一定会向律政署提出对你的检控。不过,他们两个只针对你,不针对格雷和马森。”
  马森立即说:“这个我们可以作证,没有这回事。”
  方晓翎问:“如果律政署接受了,对我提出检控,那将会怎样?”
  “那事情就拖得长了,要走流程上法庭打官司,我相信没那么快有结果。”
  方晓翎沉着气问:“如果法庭判决罪名成立,那将会怎样?”
  金斯利考虑一下,回答:“当真被判有罪,我认为不会判处监禁。很有可能的量刑是罚款和遣返回国。当然了,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



'(六十五 速度与**)'
  六十五速度与激情
  “目前律政署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能证明你在牌局中有诈骗行为,他们所能依据的只不过是对方两名证人的口供。而格雷和马森的口供都有利于你,所以律政署是否会向法院提出检控取决于他们对口供可信性的判断。这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且,即使要上法庭,打官司我们也不一定会输。所以,方小姐,我建议你还是安心继续你的学业,问题很可能没你想象的严重。”
  过了一个星期,询问事情的进展,得到了金斯利这样的答复,几乎就是没有任何变化。方晓翎知道,自己的案件是小事件,不会引起警方和律政署的关注,被闲置是必然的。可是再怎么拖延,事情的结果终究要来,而结果关系着自己的前途和命运。在充满焦虑的等待中,她很难平心静气处理任何问题。
  “晓翎,如果你确实被遣返回国了,也别担心,我和你一起回去。”那天从律师楼出来,刘远纬对她说。
  方晓翎苦笑一下,不能不说她有点感动,可她摇摇头,尽可能委婉的说:“阿纬,谢谢你,真的。但你不需要为我做那么多事情……我……很抱歉!”那一瞬间,刘远纬的表情充满了失望。
  林嘉兰知道这件事后,第一反应是吃惊,然后就是激动难过。她几乎断断续续抽噎了一天,眼泪汪汪的问:“晓翎,要是你被遣返回国,那我在这里一个人可怎么办?”
  “你胡说些什么,还有我呢,何况晓翎不会有事的。”余洋心里也不痛快,勉力克制住自己的脾气温言说。
  艾薇没说话,她紧闭的嘴唇和闪烁不定的眼神告诉方晓翎,她也在担心自己,只是牌桌上的习惯让她压抑着不表现出来。为了安慰大家的情绪,方晓翎只能强颜欢笑,假装毫不在意的继续学习。
  余洋说要每天接送她上下课,方晓翎拒绝了:“既然对方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能使出来,那就说明他们确实放弃了使用暴力。而他们再要使什么阴谋诡计也没用了,我不会再相信他们。”
  确实如此,这段时间方晓翎几乎天天见到克拉彭在她面前出现。不是在餐厅就是在校园路上,他得意洋洋的带着嘲笑的表情在身边转悠,却不和方晓翎搭话。要是余洋在场,非揍他不可。方晓翎漠然不理会,他不就是想看她倒霉么,虽然心里面确实牵肠挂肚,但不要让他觉察到。
  又到周末,事情已经发生了两个星期,依然没有进一步的消息。方晓翎不想再在宿舍里面对着为她担心的朋友了,她毫无目的的在学校附近散步。这段时间她都没去打牌,今天也不想去。在校读书这么长时间,方晓翎还没好好观察过周围的环境。她今天发觉其实这里有些景致很不错,平时匆匆路过都错过了。
  人总是快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这句话很多人都知道。但如果不是亲身体会过,就很难体会到这句话包含的惆怅、无奈和哀伤。如同当初要来美国之前,将自己成长的城市每个印象深刻的地方都重游了一遍,深深感受到那份对出生土地和亲人的依依不舍和眷恋。
  方晓翎坐在小型广场的长凳上,眼里望着悠闲的人们在喂养鸽子,脑海里浮想联翩。当真回国了,似乎也没什么,大部分的亲人好友都在国内。可是如果以这种方式被遣返回国,如何向父母交代呢?想起父亲严厉的目光和母亲悲伤的眼神,她就心乱如麻。还会不会有亲友的疑惑和鄙视,实在太不光彩了。
  何况,德州扑克在国内虽然已经逐渐得到认识,却还不是一种阳光下的运动。自己在国内是无法像在这里一样方便的打牌,更别说什么职业发展了。而且,自然也不会再见到邓肯……
  方晓翎的心隐隐有些刺痛,先前还比较乐观的预想被逐步扩大的不安占据了。她深深的呼吸了几次,斜靠在椅背上,抬头斜视灿烂的阳光。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可她的心情很灰暗。有个人在她身边坐下,她并不在意。直到她觉得身边的人一直在注视自己,她才转头一望,虽然有些愕然,脸上却不自觉的绽放出笑容:“邓肯,怎么是你?”
  “如果是在牌桌上看到你现在这样子的人,一定要想办法坐到她的左边,嗯,就是这样。”邓肯坐近了些,一副轻松的表情,宛如当天传授她牌技时的神态。“忧虑,焦急,患得患失,悲观,失望,毫无自信。坐在这个人的下家一定可以赢很多钱。”
  方晓翎不好意思了,她没想到会遇到邓肯,还被他将心情一眼看穿。只是她突然发觉现在可以自然笑着说话了:“噢,我最近遇到一点烦心的事情。”
  “这么巧,我也是。”邓肯平静的说:“这件事即将在近期发生,而且结果不是我可以左右的。”
  方晓翎盯着邓肯,看样子他不像在开玩笑,她说:“那看上去,你确实不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既然结果不能被自己的想法改变,那想它干什么。假使事情可以因为自己而改善,那也要平静面对,不是吗?不要让对方窥探到你的弱点,我们在牌桌上不都是这样做的么?”
  方晓翎无奈的说:“可惜我的事情和你一样,结果同样不是我可以决定的。”
  “德州扑克教会我们,无论拿着什么底牌,我们给予对手的信息都是一样的。那怕做最坏的打算,你要上到法庭。那么面对控方律师和法官,你的自信,你的真诚和正直的陈述,就是你引导他们的想法指向真相的武器。我觉得这里面的道理是相通的。”
  方晓翎惊奇的看着邓肯:“你知道我的事了?”
  邓肯点点头:“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有很关心你的朋友。”
  原来是林嘉兰,方晓翎不能否认现在心情确实轻松了许多:“所以,你故意说你也有心事,用来开导我啊?”
  邓肯捡起一块小石头,用手指弹向前方,惊起一只鸽子展翅高飞。他说:“我的生活,可能要发生重大的改变。不过,今天不说这个。这么好的天气,别浪费掉,你想去打牌么?”
  “这么好的天气,在室内打牌太可惜了,你教我开摩托车好不好?”方晓翎突然想到这个,跃跃欲试的感觉令心情兴奋起来。
  “走,我知道有个赛车场有新手练习车道。”
  学开摩托车一点也不难,最简单的女士轻便型几乎只要会踩自行车就会开。要学的只不过是如何加油,如何通过手把和脚踏控制离合、刹车,同时注意始终保持正确的姿势。但方晓翎执意要学的是比赛用车,于是到了赛车场便租了这样的一辆。
  “既然你要学的是赛车,那就直接从比赛用车开始,免得养成不好的姿势。驾驶摩托车的技术没什么高深,最重要的是时刻保持正确而轻松的驾驶姿态。每个人的身高和摩托车的型号都不同,所以没有一成不变的姿态,主要是适应着调整达到平衡。”
  方晓翎先通过原地驾驶练习加减油门,离合器分离和接合,前后制动和换挡,以及这些动作配合的先后次序。熟练之后,开始在练习场地上进行试驾,先务求达到平稳起步和停车,然后就可以在场地上往返进行直线驾驶了。
  一直到下午两点,方晓翎已经可以如意转弯,她才被邓肯拉去吃午饭。“我吃一个汉堡包就可以了。”方晓翎兴致勃勃的说,凡是新手学车,无论什么车都会车不离手的。
  饭后又练习了两个小时,方晓翎想到正式赛道上转两圈,邓肯皱着眉头说:“太早了吧,你才刚学了一天。”
  “来嘛,只开两圈。练习场太小了,施展不开,我想体会一下迎风疾驰的感觉。”方晓翎笑语嫣然,完全没有了早上消沉失落的心情。
  邓肯看了下正式赛道,发觉没有人在,他叹口气说:“好吧,我再租一辆车跟在你后面。你要答应我,你只能在内圈驾驶,让我在外面照应。同时你的时速不可以超过20公里每小时,整个过程双眼要正视前方,集中精神。一旦赛道上出现了其他的车手,你必须马上停下来。”
  “20公里太慢了吧,像蜗牛爬一样,40公里好不好?”方晓翎作出恳求的姿态。
  “30公里,不能再快了。”邓肯很坚决的答复,方晓翎吐一下舌头,推着车就往赛道上走。
  “你记住了,不许犯规,还有,等我租到了车再出发。”邓肯在她身后大声喊。
  方晓翎总算没超速得太多,两辆车在四平八稳的走着,邓肯很惊讶她进步之快。第一圈即将完成,这时候突然天色瞬间阴沉,然后下起急剧的骤雨。邓肯马上超过方晓翎,并作出手势叫她停下来。方晓翎减慢了速度,却摆摆手,伸出两个指头,示意一定要开完两圈。邓肯没办法,小心翼翼的跟在她后面,直到开完第二圈。
  当他们回到室内,两个人都湿透了,邓肯忍不住斥责说:“晓翎,你太任性了,这样的大雨天驾驶非常危险,即使是专业的赛车手也把握不好的。你是新人,这样做很容易出事故,如果你老是这样,我认为你不适合驾驶摩托赛车。”
  方晓翎扬手示意抱歉,此刻她就像调皮的艾薇一样笑着说:“你知道吗,刚才我想起了中学的时候,有一天踩自行车从学校回家。也是突然下起了大雨,我和我一个朋友,他叫余洋,冒着雨踩了好几公里路。我不说停下来,也不让他跑在我面前,结果到最后还是余洋减速让着我。那一次我觉得很刺激,对了,那个余洋也喜欢摩托赛车,下次我叫他出来和你比试一下。”
  看着方晓翎兴高采烈的提及下次比赛的事,邓肯默然片刻,说:“都湿透了,我们退了摩托去洗澡吧。”
  两个人穿的是租来的运动外套,洗过澡以后,换上原来的衣服。方晓翎这时才觉得腰酸背痛,毕竟已经活动了一整天。不过,这样子洗过热水澡之后浑身微微发烫的感觉很舒服。
  “我们回到你学校附近吃晚饭?”邓肯问。
  “我们去许先生的餐厅吧,那里刚刚重新开业,我请你,就当多谢你的指导。”
  邓肯的手机响了,他接了之后只听着对方在说话,最后嗯了一声。他放下电话,抱歉的说:“对不起,晓翎,我突然有事,不能陪你吃晚饭了。我先送你回去……”他突然停住了,因为方晓翎的神彩在此刻迅速黯淡下来。
  快乐的一天结束了,外面下着倾盆大雨,方晓翎立刻回到现实中来,那个悬而未决的难题仍然存在。邓肯马上就要离开,她的心情即将回复到早上那样的消沉。一时冲动之下,她走前两步,将邓肯抱住,将头埋在他的肩上。邓肯略一迟疑,然后还抱着她。
  方晓翎双颊火烫,她心跳得很快。刚才冒雨驾驶时内衣都湿透了,所以此刻没有穿着,不知道邓肯有没有觉察到。可是不管了,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好像只是过了很短时间,或许很长,反正方晓翎脑子里什么都想不到。终于她的手机响了,打破了这片刻的安宁。她挣脱出来,借着接电话马上回头走开几步,她用还是湿的长发摩擦着脸颊,惊异着自己的失态。
  打电话来的是金斯利,他告诉方晓翎,他打算向律政署提出申请,发起一项检验方晓翎个人品德的考核。他问方晓翎是否能找到三个人左右,最好是美国公民,具有良好的社会背景。通过他们和律政署的工作人员面谈的方式,看他们能否证明方晓翎平时是一个具有良好素质和品德的留学生。如果律政署的报告认为方晓翎的道德素质较高,那对于取消检控非常的有利。
  “对于不是很严重的指控,律政署通常会接受这种方式来取消检控,以节约成本。如果你确认能找到人对你做出有利的评价,我强烈推荐你接受我的计划。”金斯利强调说。
  方晓翎稍微考虑了一下,就说:“行,我可以找到人。”
  “那很好,你找齐了人之后,请马上联系我,我要赶在检控提出之前提交申请。”
  方晓翎回过头,邓肯神色坦然的望着她,让她不至于太难堪。方晓翎定定神,借着转述金斯利的建议,绕过了面对方才的举动。
  “律师的建议很好,如果能短时间安排下来,你不妨考虑将我作为其中一个证明人。虽然我不是美国公民,但我有信心能帮助你。”邓肯说。
  回去的路上,双方都没说话,只听到车窗外雨沙沙的响。方晓翎偷偷看邓肯几眼,他很平静。也好,刚才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等自己的案件有了结果再说吧。方晓翎这样想着,站在宿舍门前,望着邓肯的车在雨中消失。
  邓肯已经答应做第一个证明人,第二个方晓翎找的是兰登医生。一听完这件事,兰登满口答应:“你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姑娘,多亏了你的热心,贝克的病情才有好转。我一定会向律政署证明这一点。”
  第三个人决定找史密斯教授,事不宜迟,星期天正好去参加凯佩尔的论坛活动。结束后方晓翎邀请老师吃饭,这个古板的老头没想太多,两人随意找了个安静的餐厅坐下。史密斯点的套餐还挺贵,他是个一条筋的直肠子,人情世故一点也不懂。
  兰登的态度在意料之中,史密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方晓翎很忐忑不安的叙述了事情的经过,果然史密斯大皱眉头,满腹的牢骚。
  “竟然有这种事,晓翎,我真是意想不到。”史密斯毫不客气的说:“你怎么会沉迷上打牌的,难怪我发觉你的学习没过去那么用功了。唉,但我相信你不会去欺骗别人,我会做你的证明人。我不希望你这个学生的学业会因为被人冤枉而半途而废。不过,我只能证明你的学习态度很好,你留学美国的目的就是为了读书。打牌的事情,我一点也不了解。从今往后,你还是要将心思放到学习上来啊。”
  出于意外和担心,史密斯絮絮叨叨的教训了方晓翎半天,过程中还叫了一杯白兰地。结账的时候方晓翎有点发怔,这顿饭价钱可不菲。



'(六十六 道德的考核)'
  六十六道德的考核
  星期五早上,娜拉回到律政署她的办公室时,发现同室六位同事里面只有胖子在吃杯面,其余五人都不见踪影。
  “怎么了,难道署长新订了条例:他生日当天全体下属放假庆祝?”娜拉惊讶的问。
  胖子咧嘴笑着说:“他们今天全部请假,昨晚大概在署长家打牌打通宵呢。要不是昨天的案件你要连夜去跟进,他们一定会叫上你的。署长昨天傍晚下班前还特意嘱咐我,如果你今天没什么急事,可以请假马上到他家里去。打德州扑克没了你这位wsop的常客,署长会不够尽兴。”他把连杯面的面汤都饮光了,还意犹未尽的舔着嘴唇,拍拍肚皮说:“看来,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值班了,只能下班后再去饱餐一顿。”
  娜拉心痒难搔,放下袋子坐下翻着眼前那叠卷宗说:“我看看,嗯,这件不急,这件可以下星期再做……唉,不行!”她皱着眉头抽出一份文件翻阅着:“我下午有一件案,律师申请为当事人做诚信考核,我有三个证明人要面谈,都已经约好了。”
  “又是这种无聊的差事,我最怕接到这种任务,看着那些人千方百计为当事人说假话就心烦。最近这种事大多数会交给你,是不是他们认为你比较容易读懂别人的心思?难道这是德州扑克的功劳?”
  “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冤枉,我从来就没将牌桌上读人的技巧运用到考核面谈人中去。”愿望被击破,娜拉很不爽,看清楚案件内容之后,她沮丧的抱怨说:“这是一件小事,有人控告一名女性中国留学生利用牌局来诈骗,涉案金额只有500元!天,为什么还要安排在下午,那我上午可以干什么。”
  “和牌局有关?难怪会指定你来跟进,你不妨考虑下我的建议。既然你一定要在这里留一天,不如我来请假吧。”
  “想都别想!我只会将考核面谈人的技巧运用到牌桌读人里面去。我看你早餐没吃饱,为何不到餐厅再来个意大利粉,顺便给我带份三明治奶茶上来。”
  娜拉话虽是如此说,上午她还是仔细看了案件的相关资料。事件过程很简单,看来她无法指望下午面谈的时候能遇到什么有趣的对手。第一个证明人史密斯教授似乎验证了这个观点,一看他就知道他是那种严谨古板的人。史密斯描述了方晓翎是他当前令他最满意的学生,一直给他的印象是个聪明勤奋,刻苦用功的人。
  “大部分中国留学生都是这样,他们表现得比美国学生优秀,尤其是在数学方面,我已经好多年没推荐本国的学生参加竞赛了。”史密斯不无惋惜的说。
  “你知道她平时有打德州扑克的爱好吗?”娜拉问。
  “不知道,实际上,当我听说这种事的时候非常吃惊。我本来以为她会把空余的时间都用在钻研学术上。”说到这,史密斯有点不高兴。
  “如果她确实被指控诈骗,甚至被判罪名成立,你对她的印象会有改变吗?”
  史密斯瓮声瓮气的说:“我不相信方会做这种事,她就算去打牌也不会去诈骗别人。不过,我觉得如果她想在数学上有更大的成就,那应该将更多的时间花在学业上。”
  史密斯的面谈完毕,娜拉在面谈记录上加入评语:史密斯并没有刻意为当事人辩护,甚至表现出对当事人打牌的负面评价。他的证词可信程度较高,但不能为当事人无罪的直接依据。
  第二个证明人兰登医生的叙述有趣得多,娜拉津津有味的听他讲述了贝克一家人的遭遇和方晓翎尽心帮忙的事情(隐去当事人姓名),深感兴趣的问兰登:“真的会有这种心理疾病吗?因为心灵的羁绊而影响到生理的行动能力?”
  “女士,人体中充满着奇迹,我敢保证,每个以医生为终身职业的人,都会至少遇到过一件。如果你对这事感到有疑惑,我可以向院方和当事人家属申请将证明材料拿给你看。病人的女儿对方小姐心存感激,她一定会答应的。”
  “那倒不必,我相信你的专业操守。兰登先生,虽然说方小姐对你病人的帮助是热心行为。可和本案并没有直接的联系,你为什么坚信方小姐是无罪的?”
  “我和她打过牌,那是50元盲注的牌局。那天晚上她一把牌的彩池最高达到10000元,她能承受这么大金额的输赢,又怎么会设局去骗几百元。而且,她的牌品很好,牌桌上有很讨人厌的对手,但输赢起伏她都不动声色。她会对诈唬的对象出示底牌,仅仅是为了安慰对方,而不是塑造牌桌形象。”
  “哦,这倒是很难得。”娜拉似乎心有共鸣。
  “对了,还有一点。”兰登突然想到关键,精神一振说:“方小姐的朋友刘先生,他对方小姐很有好感,我们都能看出来。刘先生很有钱,牌局是他组织的,可以说几万美元对他来说不算一回事。但方小姐是使用自己的钱在打牌,曾经我和她在聊天的时候提到过。试想一下,她对刘先生慷慨的赠予都毫不动心,又怎么可能想办法去骗小孩子的钱。”
  “这一点很重要。对了,那手牌,你那位病人的对手,他的底牌到底是什么,方小姐最后有说吗?”
  “没有,这个和案情有关?”兰登医生奇怪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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