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葬-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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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一部电影……〃张凯说道，〃叫做《　化身博士　》？〃
　
　　林柯和苏棣同时点了点头，苏棣说道：〃我还看过这部小说，这是英国作家斯蒂文森的作品。〃
　
　　〃吉基尔在白天是受人尊敬的医生，在夜晚则是令人恐惧的海德。〃张凯说道，〃收到哥国的这份资料后，我还专门上网去看了这部电影。事实上，不论是小说还是电影，都表达了一个思想，在每个人的心中，善与恶各占了一半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费正鸿也如同海德先生一般？〃林珂说道，〃他的身体在游走于三楼与地下室的同时，灵魂也一分为二。当费正鸿表演分身术时，他已经把自己的灵魂一分为二了。〃




第132节：第十章　化身（10）

　　〃可能不像海德先生那样明显！〃张凯说道，〃但事实上，费正鸿被称为'世界贼王'。不论是他的行事风格还是做事态度，都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矛盾，根据目前我手中的资料，除了精神分裂外，我没有更多的解释。〃
　
　　林珂点了点头，但是在内心深处，她隐约觉得张凯的推断有武断的地方。
　
　　〃我们在丁宅的白楼里，看到了一群自称师兄弟的人之间的对话。〃苏棣说道，〃而从他们的谈话中，我们得到了这样一个信息，费正鸿并没有死。〃
　
　　〃你们刚才说过一遍了。〃张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刚才那股兴奋劲完全消失了，〃但费正鸿确实死了，他的尸体正接受国际刑警组织法医部的解剖。我们找到的那具尸体肯定是他，这是在抽取尸体DNA样本后得出的科学结论！〃
　
　　林珂看着张凯。
　
　　〃这说明你们的遭遇在科学方面是说不通的，但我却没有更好的解释。〃张凯说道。
　
　　〃化身博士。〃林珂说道，〃难道费正鸿真如你所说是一位化身博士吗，难道肉体也可以分身吗？〃
　
　　张凯无助地看着电脑屏幕，他的脸上不断闪烁着电脑屏幕折射出的光芒，这让他的面色变得很怪异，似乎张凯也不再是林珂认识的那个张凯了。
　
　　〃你们昨晚的冒险，最重要的就是夹层里的发现。〃张凯说道，〃我得承认非常有价值。你说的那几个弟子，有可能就是费正鸿的弟子。〃
　
　　苏棣点了点头，他同意张凯的说法，那几个人明显是费正鸿的弟子，他们对费正鸿异常尊敬。
　
　　〃那个魏晨！〃张凯接着说道，〃你说他帮了你们！〃
　
　　〃是的！〃苏棣点点头，〃但他却死了。〃
　
　　张凯沉默了一会儿。
　
　　〃我得出了这样一个推论，这个推论也是刚刚在我脑海中形成的。〃张凯说道，〃那就是费正鸿确实死了，而他们嘴中的师傅，可能是另有其人。〃
　
　　苏棣和林珂惊异地看着张凯，张凯又恢复了自信。
　
　　〃不要忘了，费正鸿是'世界贼王'。〃张凯说道，〃他的身后可能牵扯到无数的利益链条，他死后，很多人可以开始安心睡觉了。他的团体可能推出一位新的领导人，你们听到的师傅，可能是指费正鸿这个团体的新领导人。〃




第133节：第十章　化身（11）

　　〃他的团体？〃
　
　　〃就是他的徒弟们！〃张凯说道。
　
　　〃张凯，就算你的一切推断都是成立的。〃林珂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怎么解释这些问题，费正鸿为什么要死在我好友的房间里？我的好友方媛和吴月是被谁杀的？为什么有人要把我们骗到布林街？而骗我们的这个人也已经死了，他也是被杀的？〃她举起了手中的青铜莲花灯，〃这个是费正鸿的大弟子留下来的，因为我听到别人喊他大师兄，如果这个团体希望重新推出一个领导人，那他是不是最合适的人选呢？但是，这位大师兄除了对他的师傅表现出诚惶诚恐的敬意外，他还异常害怕丁宅里的那个女人。他甚至因为害怕与那个女人见面，还把这个宝物留给我们！这莲花灯上面是一颗夜明珠，是什么让他惊慌失措地把这个价值连城的莲花灯留给了我们？〃
　
　　〃还有那个黑衣女子！〃苏棣接着说道，〃她根本不是鬼，她是丁家最后一个后人，她的名字叫做丁岚，她的父亲叫做丁云。这是我们在丁家的坟地中发现的秘密，张凯，你怎么解释这一切？〃
　
　　张凯颓然地看着面前的电脑，用力摇了摇头，好半天，他才说出一句话。
　
　　〃我解释不了这么多。〃他说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也许未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们的协助。〃
　
　　苏棣哼了哼，他并不准备在未来协助张凯。
　
　　〃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林珂问道。
　
　　〃进入丁宅。〃张凯说道，〃找到魏晨、吴月和你们口中的'郑辉'的尸体，还有，这青铜莲花灯真的不错。〃
　
　　〃这是我们的冒险所得！〃苏棣愤怒地说道，〃你别想拿走。〃
　
　　张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这算是物证了，〃他说道，〃不过这确实是你们的冒险所得，不到万不得已，我都不会以国际刑警的名义扣留这个物件。不过，我想把它拍摄下来，应该没有问题吧？〃
　
　　林珂嗯了一声，张凯在自己的餐桌上铺了一张新台布，然后将莲花灯放了上去，接着他拿着数码相机对着它猛拍了一通。




第134节：第十章　化身（12）

　　〃夏口。〃苏棣又看到莲花灯铜柱上刻的那两个字，〃张凯，我在你的电脑上查个资料成吗？〃
　
　　张凯点点头。
　
　　苏棣进入百度，输入夏口，关于这个词的解释很快就出来了。
　
　　夏口，古地名。位于湖北沙羡县境内江夏山上游地区，因汉水自沔阳以下古称夏水，故称之为夏口。
　
　　下面一条，是关于夏口的附注。
　
　　《三国志·周瑜传》中曾提到夏口，在刘表的势力完全被曹操吞并之后，周瑜建议孙权与曹操力战：〃将军擒操，宜在今日。瑜请得精兵三万人，进住夏口。保为将军破之。〃
　
　　〃怪不得我觉得这个地名这么熟悉，〃苏棣大悟，〃原来我在玩三国志游戏的时候还攻过这个城。夏口是赤壁之战中孙刘联军的前线指挥部啊。〃
　
　　〃周瑜！〃林珂说道，〃那个青铜灯柱下面，刻有主人的铭文，落款好像就是一个'周'字！〃
　
　　〃是这行字吗？〃张凯轻轻地翻动着青铜灯，那一行字出现了。
　
　　夜不能寐，欲破贼于夏口，故刻之。
　
　　周
　
　　〃这莲花灯，竟然是周瑜留下来的啊！〃林珂说道，〃可这古董，是怎么到那个大师兄手中的？〃
　
　　〃你忘了费正鸿是贼，贼是什么东西都偷的，他的徒弟也一样。〃张凯结束了拍摄，他将那莲花灯还给了苏棣，〃包括古人的坟墓！〃
　
　　〃这莲花灯莫非是他们从周瑜墓中盗出来的？〃林珂有些怀疑地问道。
　
　　〃也许，但传说中中国数地都有周瑜的墓地，谁也不能肯定他们是从哪里盗出来的。不过，费正鸿的徒弟们看起来并不是很珍惜这个莲花灯，他们应该可以轻松接触到类似的宝物。〃张凯好像并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林珂，你说那个丁岚看到魏晨死亡后，很伤心，是不是？〃
　
　　〃是的！〃林珂回忆起丁岚抚摸魏晨头部的画面，她很痛苦，〃但现在想想，他们看起来又不像是一对情侣。那个叫魏晨的年轻人二十岁出头的模样，但那个丁岚，好像已经有三十四五岁了。我不认为他们像是一对恋人……〃她的脑海突然闪过了一个词，姐弟恋，〃倒像是一对姐弟。〃




第135节：第十章　化身（13）

　　〃姐弟？〃张凯看着林珂，苏棣的大脑也开始追忆起白楼里发生的那一幕，丁岚将魏晨的脑袋轻轻揽入怀中的情景。
　
　　〃找到吴月的尸体后你们决定怎么做？〃苏棣问道。
　
　　〃我也不知道，事实上……〃张凯的眼神迷茫，〃我的推论也许并不是破案的方向。我现在突然觉得，我刚才的兴奋实在没有太多意义，其实，我也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做！〃
　
　　张凯站了起来，他拉开了窗帘，一缕晨曦洒进屋中，〃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离开张凯家之后，苏棣和林珂决定先回家去睡一觉。躺在床上，苏棣像抱着孩子一样抱着那盏莲花灯，这算是他们这次历险的唯一纪念。
　
　　〃应该会值很多钱！〃苏棣在倒向床上前的一刹那对林珂说道，〃如果真是周瑜的珍藏，那应该属于东汉时期的古物，很难见啊。〃
　
　　〃那个大师兄，像扔掉垃圾一样扔掉这个莲花灯！〃林珂说道，〃除了他们对丁岚的恐惧之外，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并不珍惜这个莲花灯，张凯说得没有错，类似的宝物，他们可能会有很多。〃
　
　　苏棣看着林珂，她刚刚洗过澡，松散的睡衣里散发着成熟女人的气味。
　
　　〃魏晨那个孩子，其实一直都在保护我。〃林珂说道，〃在方媛家里我就遇到过他一次，我并没有告诉你，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我也搞不明白，他为什么救我们这么多次，为什么会这么信任我！〃她看了看苏棣，〃唯一的理由是，我们身上有他值得信任的东西。〃
　
　　〃不！〃苏棣突然摇了摇头，〃也许换一种说法更合适，我们是他身边唯一能够信任的人。〃
　
　　林珂在自己的外衣口袋中不断摸索着，她掏出了两把银钥匙……打开密室底层地板的钥匙。
　
　　〃我突然觉得，费何和这位丁宅白楼的建筑者，都有很奇怪的脾气，一个喜欢在地下室里再造一个隔间，另外一个在密室里又建造了另一个密室。〃林珂笑着说道，〃我真的怀疑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
　
　　〃不！〃苏棣说了一句极有哲理的话，〃事实上，只有一个人在思想行为极为矛盾时，才会为了遮掩一个秘密，又制造出另外一个秘密来。我倒认为，不论是白楼的建造者，还是费何，他们内心的矛盾和焦躁都通过他们在建造地下室和白楼时的行为表现了出来。〃




第136节：第十章　化身（14）

　　〃矛盾？〃林珂又想起张凯说的化身博士的故事，突然间笑了笑，〃苏棣，其实你对这个案子的推理，可能要比张凯还要准确些。张凯沉迷于案情，其实，他的分析可能已经出现了偏差。〃
　
　　〃真的吗？〃苏棣叫道，他记得他好久没有得到女友的称赞了。
　
　　〃也许。〃林珂说道，〃因为我们一直在亲身经历，而张凯只是凭借着经验做出推理。张凯把重点都放在费正鸿这个人身上，拥有'世界贼王'名头的费正鸿足以吸引一名警察的所有注意力。张凯是在用警察的常识处理这个案件。〃
　
　　苏棣点了点，又摇了摇头，〃你也太着迷了。这个案件现在和我们没有太多的关系，可你还沉迷在其中。〃
　
　　〃先睡觉吧。〃林珂说道，她的胳膊轻轻搭在苏棣的肩上，〃我真的好累好累。〃




第137节：第十一章　地底（1）

　　第十一章　地底
　
　　林珂点点头，屋子中央的棺材已经被拆掉了，只露出一个黑色的、不断冒出白色雾气的洞口。
　
　　林珂只觉得脑子很重很重，她的鼻尖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无数记忆的碎片在脑海里飘浮着。方媛的眼睛、吴月的眼睛，还有魏晨那个孩子的眼睛，突然间，一阵手机铃声在她的耳边响起。
　
　　林珂睁开眼睛，窗户半开，但屋内一片漆黑，现在应该已是深夜了吧，林珂按下了接听键，电话是张凯打来的。
　
　　〃林珂！〃张凯在电话那边说道，〃如果有空，再到丁宅来一次，等一会儿有车去接你！〃
　
　　〃又出了什么事情？〃林珂说道。
　
　　〃你过来一下吧。〃张凯说道，〃过来就知道了。十分钟后，车会到你的楼下。〃
　
　　林珂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她才发现，现在是夜里十点半。苏棣在她身边侧身躺着，身体弯曲，像个睡在母亲子宫中的婴儿。她轻轻地抚了抚苏棣的额头，她知道他并不喜欢冒险，之所以一次次深入险地，是因为爱她。
　
　　那今天晚上你就别去了，刚才的电话铃没有吵醒你，说明你太累了，就接着睡吧，她轻轻在苏棣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我一个人去丁宅吧！
　
　　林珂匆匆地套上一件运动装，她顺手将那两把银钥匙装进了背包里把钥匙放进包里时，她的手被一个尖锐的物体硌了一下，是那把剪刀的刀刃！
　
　　剪刀！林珂在心里说道，我都快要把你给忘了，你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她没有细想就下了楼，十分钟后，一辆越野车驶到了她的面前。
　
　　〃我是张凯的同事！〃那司机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他要我把你载到淝城一个叫做布林街的地方，不过我不认识去那里的路，张凯说你认识那条路。〃
　
　　〃是的！〃林珂坐进了车里，〃我认识那条路！〃
　
　　〃那我们走吧！〃那司机说道。
　
　　车子行驶得很快，林珂靠着车椅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司机叫醒了，已经出了淝城了，〃路该怎么走！〃
　
　　〃顺着国道一直向南走。〃她说道，仪表盘的显示器上显示的是深夜十二点，〃看到一片高粱地后就拐弯。〃说完这话，她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颠簸的路面不断将林珂的身体抛来抛去，她再次醒了，汽车行驶到那条石子路上，〃快到了。〃林珂已经看到了丁宅的白楼，白楼的四层，依稀透着些许灯光。
　
　　两辆警方的汽车停在丁宅门口，来时林柯觉得现在丁宅应该很热闹，警方应该已将丁宅上下团团围住。而她目前的丁宅孤寂依旧，门口也没有岗哨，司机将车停稳之后，她向司机打了个招呼就跳下车，径直向白楼走去。
　
　　走到白楼前，林珂才稍微感到了一丝警方办案的气息。一楼大厅的墙壁上挂着一盏电灯，天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接来的电线。走到二楼的时候，林珂找到了电源，一台柴油发电机隆隆地轰鸣着。四楼灯火通明，大概警察都集中在四楼。
　
　　但四楼也只有四个人，张凯站在着屋子的中央，另外三个人竟然全是外国人，张凯看到林珂时兴奋地点了点头，〃我们都在等你呢。〃
　
　　林珂也对他点了点头，〃吴月的尸体呢？〃
　
　　〃吴月的尸体已经被我们的法医运走了。〃张凯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三位都是国际刑警亚洲区的工作人员。〃他指着个子最高的一个外国人说道：〃他叫艾伦·金，是国际刑警事务总局亚洲区的副主任，自从费正鸿上了国际刑警的通缉名单后，他就一直负责费正鸿的追捕工作。〃




第138节：第十一章　地底（2）

　　林珂向金点了点头，金是一个长相很和善的中年男人，满头金发梳得十分整齐，面颊微胖，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连体衣，有点像参加深海潜水训练的美国宇航员穿的那种训练服。
　
　　林珂同样想不到的是，金也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
　
　　〃我们检查了这楼栋密室里的两个死者的尸体，他们的尸体被硫酸铜溶液浸泡过，体表呈成青铜色。他们的双臂在被折断前曾经剧烈抖动过。我听张凯说了，你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的双臂在不断地挥舞着，是不是？〃金问道。
　
　　〃是的。〃林珂说道，〃而且挥舞的时候已经死了。〃
　
　　金若有所思地看了林珂一眼，〃那是费正鸿犯罪集团的拿手好戏，他们会在死者身体上注射一种肌肉刺激剂，当人的大脑死亡后，尸体的神经依然还能够活动。他们曾经用这种方法盗窃过一家法国的银行，在死去的保安身上注射了这种肌肉刺激剂。这两个死者一个是你的朋友，另外一个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他曾经假冒郑辉与我们见面，并把我们引到这里。〃林珂说道，〃但引来的那晚他就死了，我感觉他对我们并没有多少恶意，你们认识他吗？〃
　
　　〃他是费正鸿的第九个弟子，他的名字叫做戈飞！〃金说道，〃我们对费正鸿和他所有的弟子都下了红色通缉令，这其中也包括戈飞。〃
　
　　戈飞，林珂想起了那一晚，那个大师兄和魏晨之间的对话，他们谈到了戈飞，难道费正鸿的弟子都在内讧？〃还有一个死者。〃林珂有些迟疑地说道，〃他的名字叫做魏晨！〃
　
　　〃魏晨！〃金有些惊异地叫道，〃你认识他吗？〃
　
　　关于魏晨，林珂对张凯只隐瞒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和魏晨曾在方媛家里见过一面，此外她与魏晨的一切，全都对张凯说了，但金好像还不知道。林珂看了看张凯，张凯向她点点头，〃我们一晚上都在忙着对这个楼房进行搜查，我还没有来得对金谈及魏晨。〃
　
　　〃我见过魏晨几次！〃林珂决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我的朋友方媛的房子里，他保护了我；第二次见到他是在一家餐馆里，他给我留了一张卡片，根据这张卡片我找到了两把钥匙；第三次就是在白楼里，他与他的大师兄和一名叫做凯瑟琳的女子争斗，他被杀了。〃




第139节：第十一章　地底（3）

　　〃魏晨是费正鸿的关门弟子。〃金有些悲伤地说道，〃他也在通缉名单上，但在二十天前，他与我们取得了联系，他表示愿意担任污点证人，帮助我们抓捕费正鸿。〃
　
　　〃哦！〃林珂说道，她只是觉得那个小男孩很善良，虽然他也是一个贼，但他的内心是干净的。
　
　　〃只是，魏晨向我们提出了一个要求，他告诉我们，他要亲自抓住费正鸿，然后将费正鸿送给我们警方。〃金说道，〃你们中国人有一个传统，最小的儿子最受宠，好像最小的徒弟也会最受师傅恩宠的。但当我接到魏晨的电话时，我感觉到的是魏晨对费正鸿的愤怒，刻骨铭心的愤怒。〃
　
　　〃您认识丁岚吗？〃林珂突然问道，〃就是这栋老宅的主人！〃
　
　　〃丁岚？〃金有些疑惑地说道，〃我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她也认识费正鸿？〃
　
　　金并不认识丁岚，这是个令林柯有些吃惊的回答，毫无疑问，丁岚是整件事的核心人物。费正鸿的那几个弟子，包括那个所谓的大师兄和凯瑟琳，听到丁岚的歌声时就已经为之色变。
　
　　〃金，魏晨是什么时候给你电话说要做污点证人的？〃张凯问道。
　
　　〃8月17日！〃金回答道，〃魏晨并不是通过电话来告诉我们他决定做污点证人，他给我的信箱里发了一封电子邮件，表明他决定做污点证人。〃
　
　　〃哦！〃张凯和林珂同时惊呼道，这就是费正鸿死亡的当天啊，就是林珂在吴月家中发现费正鸿尸体的那一天。
　
　　〃奇怪！〃张凯说道，〃你没有记错时间吗？〃
　
　　〃不会记错的，收到邮件后，我立即对这封邮件进行了归档。〃金说道，〃接到邮件后我还将事情上报至国际刑警事务总局。就在魏晨向我发邮件的第二天，关于费正鸿死亡的报告就摆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我那时想，只要我们找到魏晨，这一切就会有答案。〃金说道。
　
　　〃可魏晨已经死了，但他在临死前对我们说了这样一句话。〃林珂说道，〃费正鸿并没有死！〃
　
　　金似乎并不是很吃惊，他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墙壁，〃费正鸿确实已经死了，他的尸体经过DNA检验后证明那就是他本人，说心里话，我非常想见见魏晨，可惜他也死了。〃




第140节：第十一章　地底（4）

　　他们三个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林珂说话了。
　
　　〃那您……〃林珂小心翼翼地问道，〃有没有听说过一把剪刀？〃
　
　　〃剪刀？〃金反问道，〃什么剪刀？〃
　
　　〃你从来就没有听过说一把剪刀吗？〃林珂有些失望，〃我和费正鸿的弟子不止一次面对面交锋，他们似乎在寻找一把剪刀，而且，我的两个朋友的死亡，都与这把剪刀有关系。〃
　
　　〃我从来没有听过说费正鸿和剪刀扯上过关系。〃金说道，〃但这种人经常会与各种各样的犯罪扯上关系，那把剪刀也可能是他与某个组织的联络工具。因为在我们常人眼中并不起眼的东西，在他们眼中异常珍贵。〃
　
　　林柯几乎就要将背包内的半把剪刀掏出来了，但她克制住了这种冲动。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其实就算张凯不要她帮忙，她也不会放过杀害吴月和方媛的凶手。那个念头一直埋在她的灵魂深处……帮方媛和吴月报仇！
　
　　〃对了，我记得你说过魏晨曾给你留过两把银钥匙。〃张凯说道，〃昨天早上见面时，我忘了让你把钥匙留下来，因为我也没想到国际刑警组那么快就来到滨城。你说那钥匙是打开密室一楼的地板下面的暗室的，是吧？〃
　
　　〃是的！〃林珂说道。
　
　　〃金希望你来打开密室。〃张凯说道，〃可以吗？〃
　
　　林珂点点头，屋子中央的棺材已经被拆掉了，只露出一个黑色的、不断冒出白色雾气的洞口。
　
　　〃我们下去吧。〃金戴上了一个矿工帽模样的头盔，向林珂点头示意，然后第一个钻进了那个洞口，洞口的坡道上，被人铺了一层防滑的草席。张凯和林珂跟着金滑入洞中。然后他们重复着前天晚上林珂与苏棣的动作，走动、落下，走动、落下，先是第四层的密室，接着是第三层、第二层、第一层。终于，她的脚踏上了密室一层的石板，密室内异常寂静，林珂只能听见他们三人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