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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性的证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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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震当时在八路军里,怎么会得到这些材料的呢?唯一有可能的是妹妹杨君里这条途径,因为她是从“731”救岀来的。“琼·莱辛”自己也说过:“听我妹妹讲,我的弟弟也被作人体试验材料牺牲在‘731’里。”从这点看,可以断定两人已经有过接触,他“私人掌握的材料”无非是从这个接触中来的。
   可以判断杀害山本——杨君里“丈夫”的凶手的材料是什么呢?如果这个凶手还活着,他看到这篇釆访报道后将会怎么想呢?会不会因为时效已过而满不在乎呢?
   杀害山本的凶手很可能就是把杨君里及其弟弟骗进“731”当试验材料的人。按照薮下提供的线索,山本遇害二、三天后少年即被骗进“731”,紧接着二天后就被解剖了。如果是尸体解剖,应尽可能趁新鲜时进行才能得到好标本,因此解剖往往很急。但在解剖活人时就不必很匆忙,尽管如此,少年还是在骗进来的二天后匆匆解剖了。
   这里边一定有凶手的催促在起作用。少年的存在肯定对凶手不利,这才急急忙忙解剖。如果事实确实如此,这个凶手就有支配解剖执行班的权力。解剖少年是由石川班执刀的,但是石川班和冈本班有联系的,两个班不久就合并了。因此,凶手应该认识两个班的班员,而且还同千岅义典有关系。
   栋居打算同“琼·莱辛”会面,尽管“琼·莱辛”在答记者问时曾表示由于时效已过,不想再揭露以前的凶手。但从刑警的角度作一番劝说,或许“琼·莱辛”会改变态度。不过,“琼·莱辛”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在弄清“琼·莱辛”同本案(杨君里和奥山谨二郞死亡一案)的关系之前,不便贸然出访美国。眼下也没有足够的理由请ICPO(国际刑事警察组织)代查。正在栋居束手无策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机会使栋居找到了两者之间的联系。
   
第二节
   栋居曾托森永调查“琼·莱辛”的身分,森永很快向栋居汇报了调查结果。他似乎看过了什么杂志。
   “我看了杂志上刊登的采访报道,发现了几张清晰的“琼·莱辛”照片,可以肯定是杨雷震。不会错,是我的救命恩人。”
   “果然是的,我一看到是八路军军医,就猜想是同一个人。”
   “可能是以后移居美国的,目前住在旧金山,只要九个小时就可以飞到。”
   森永的口气轻松得仿佛国内旅行。他行动灵活自由,使栋居十分羡慕。不光是行动灵活,而且日本到旧金山的距离竟不觉得远。
   “有可能的话我也想同您一起去,可惜公务在身,由不得自己啊。”
   “如果有需要了解的事情,我一定帮忙,‘琼·莱辛’就是杨君里的哥哥嘛。”
   “这就谢谢您啦!我想请您到美国去一次,您同雷震有一段难忘的友谊,您直接向他了解比我去劝说有用得多。”
   “了解什么事?”
   “杂志上披露的那件事。我想借用‘琼·莱辛’先生私人保存的材料。”
   “就是判断杀害杨君里‘丈夫’的凶手的材料吧,这同杨君里的案子也有联系吗?”
   “现在还不清楚,也许有联系,也许没有。不过,我也很想知道杀她‘丈夫’的凶手是谁。当然,知道了现在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了。”
   “明白了,我去试试看。”
   
   从东京到旧金山飞九—十小时,由于时差七小时,刚在东京目送日落,不一会又在太平洋上空迎来朝阳。预计上午十时到十一点抵达旧金山。
   森永在飞机上无限感慨地俯视着美国大地。他第一次访问这个曾经作为敌人、打过仗的国家。九个多小时的飞行,不仅跨过了太平洋。也搅乱了森永的思绪。
   事先已经同“琼·莱辛”取得联系。“琼·莱辛”就是杨雷震,他也在为森永平安无事而高兴,热切地盼望森永的到来,并亲自到机场来迎接。飞机滑下跑道,停在指定的地方。过渡桥靠上机身,同仓门对接。
   地勤人员发出OK信号,仓门打开了。旅客们纷纷解开皮带迫不及待地离开飞机,走进过渡挢,然后是检疫、入境检查、关税征收,都在不露天的“机场走廊”上进行。
   眼前都是一簇簇的到客和接客者,一片热闹、欢乐的气氛。森永耳边听到的都是英语。眼前看到的机场大楼虽然没有什么特色,但充满一种异国情调。这里的气温受海流的影响,相当于日本五月的天气。总之,连空气的气味似乎也同成田机场不一样。
   森永在人群中寻找雷震,分别已经三十六年(分别时是―九四六年六月),今天很可能彼此都认不出来。他瞪大眼睛边找边走,却看不到雷震。森永并不担心人生地疏,即使在这儿碰不了头,还可以上雷震住处,总会同他见面。在家里,当着栋居和家属的面,森永装得英语挺行,到了这里却一句也听不憧,不认识路的时候连出租汽车也无法叫。
   正在森永不知所措的时候,背后传来询问声:“是密斯森永吗?”
   森永回头一看——一位身材颀长、瘦骨嶙峋的老人站在面前。白髯飘垂、银眉下生着一双细眼晴。
   “噢——,森永!”老人叫了一声便哽住了。
   “雷震先生!”森永同时从老人的身上看出了三十六年前八路军军医的身姿。两人快步走近,互相紧紧地握住了手。弹指一挥间,三十六年过去了……森永刚做八路军俘虏被带到雷震面前、森永的第一个截肢手术中,伤员的胳膊还同躯干连接着、患肺炎发高烧生命垂危、雷真从战场找来抗菌素进行抢救……一件件往事涌上心头。
   两人握着手、面对面地伫立着不动。三十六载春秋改变了双方的外貌。思维敏捷,容貌端正的八路军军医已经被漫长的岁月磨去了棱角,银白如霜的眉髯间和朽木般的无数皱纹里显露出稳重的表情。与此相应,森永也不再是往日脸蛋红嫣嫣的少年,而是五十年岁的人了。当年两人说的是汉语,分别多年,现在说起来都有些生硬了。
   “又见面了,真高兴。”雷震用英语说。
   “再次见到你,很高兴。”森永用汉语回答。
   “来吧,请到寒舍去。还有一个人也想见见你。”雷震一边用汉语说,一边回过头去,身后站着一位五十多岁的东亚人。
   “还认识他吗?”雷震对比起东亚人和森永的脸来。他生得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森永怎么也想不起来此人是谁。
   “是张孚呀。”
   “张孚!”
   “是警卫你的娃娃兵。”
   “哦,”森永在喉咙里哼了一声。回想起来,眼前这个刚进老年的男子真是在八路军时朝夕相处的娃娃兵呢。
   “森永,久违啦,见到你很高兴。”张孚微笑着伸出了手。
   “来,上我家,慢慢谈吧。”雷震说。张孚拿起了森永的行李。
   
   雷震的家在离市中心稍远的“教堂街”,这一带尽是“坡道路”,路面起伏得很厉害,有名的路面电车在路当中不紧不慢地行驶着。
   路两边是一幢幢相连的西班牙式建筑物。主人告诉森永,这条街道的历史可以追溯到西班牙人入迁的时候。路上只有车辆往来、人行道上看不到一个人影。冷冷清清的街道上,白色的建筑物反射着阳光。
   雷震的家面向坡度半山腰的十字路口,上下二层,涂着淡绿油漆,一楼是卖古玩的店铺。玻璃橱窗上,用金色的颜料写着:“古蓳商店”。店堂很气派,橱窗里紧凑地陈列着古色古香的枝形灯。雷震是医生,森永曾预料他很有可能开私人诊所,没想到摇身一变,成了古董店老板。
   “Here We are(啊,到啦)。”雷震用英语说。他在美国生活了很长时间,英语很自然地脱口而出。
   一下车,店堂右侧日常进出的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位端庄的老年白人妇女笑着出来迎接。
   “森永,这是我的妻子。希鲁比亚,这就是我常说的森永。”
   “你好,见到你很高兴。”夫人用流利的英语向客人向候。夫人容貌端正,年轻时一定很漂亮。
   “进屋吧。”雷震催促道。大家一起进了屋。这是一间十铺席大小的内客厅,屋子中央放着一张橡木制的茶几,围着茶几T字形地放着三只长沙发。
   内客厅墙上挂着南宋风格的山水画,还装饰着几个瓷绘,墙脚上的餐具橱里放着中国瓶酒和古代陶器。地上铺着厚厚的中国地毯。整个室内是统一的中国格调。
   内客厅的两侧看来是书房和寝室。室温宜人。通向各室的门都开着,令人觉得可以利用的空间很大。家里管理得使人心情舒畅。家具都是旧的,但收拾得很干净。室内的陈设使人感到主人生活得十分愉快。在房间的布置和收拾上花过不少精力,还常常进行室内调整。
   家里很静,大概身边没有子女同住。
   “远道而来,一定很累了吧,我给您理出一间卧室。您先淋浴,然后休息一下,等一觉醒来正好大家一起吃晚饭。”雷震指着内客厅边上一间卧室说。
   “我已经订好旅馆了。”森永有点意外,他初次上门,不打算住在主人家里。
   “你说什么?森永。三十多年没见的老朋友重逢,怎么能住旅馆?内人知道你要来,早就准备好房间等你了。”雷震摇着头说。
   “麻烦夫人了,真过意不去。”森永不安地道谢。
   “麻烦什么呀,内人扳着手指数天数盼你来呢。饿了吧,睡前稍微吃点什么吧。”雷震的语调仍然象当年对少年森永说话时一样,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三十六年前的情景,眼前的森永似乎只有十八岁,而且自己好象也年轻了。
   “在飞机上睡过了,一点也不睏,让我洗个澡,然后我们三人好好聊聊。”飞机上睡过是说慌,但森永知道现在很兴奋,就这么上床也睡不着。
   “要是真不睏的话,我也想好好聊聊,想说的话多着哪。”雷震高兴地说。
   森永洗完澡换好衣服,再回到内客厅时,室内飘散着一股咖啡和桔子的混合香味。
   “喝点内人自己煮的咖啡吧,不是美国咖啡,是真正的咖啡。日本人喜欢喝很浓的。”
   森永还没有完全适应时差,喝一杯浓浓的咖啡正合适。茶几上放着咖啡杯,还有新鲜的桔子和三明治。
   “晚餐前先吃点垫垫饥吧。”雷震指着面包和水果说。洗澡、咖啡和加利福尼亚蜜桔使森永心情十分舒畅,同雷震、张孚一起开始了阔别后的畅叙。
   “我一看到报上登的照片,就觉得很象您。”
   “我也预料你会从日本到美国来找我的。”
   “您刚来打听的时候,我还没有料到您就是森永呢。”张孚插话说。
   希鲁比亚夫人回到厨房给三人重新沏上中国茶,又端来快餐。
   三人回首往事,侃侃而谈,话多得说不完。
   “您和张孚怎么会到美国来的呢?”
   雷震看了张孚一眼,二人好象事先已有约定。
   “不方便的话,我们就不谈这个吧。”森永看了二人的神情,觉得自己似乎问得不合适。
   “不、不,按理说没什么不方便的……”
   “你离开我后,我就把张孚当作你一样对待。离开八路军后,我带他到了上海,在上海同一个名叫安德西鲁的美国男人交上了朋友,他不但很有钱,而且又有政治野心。作为一个政治家,要有宣传工具迅速、大规模地宣传他的观点才行。于是,安德西鲁收买了《中国时事漫画》杂志作为自己的喉舌。
   “安德西鲁在《中国时事漫画》上介绍了中国文艺。不久,在安德西鲁的资助下,我开起了中国文学翻译公司。
   “安德西鲁还有经商的才能,翻译公司办得很兴旺。一九四九年一月,土共军队攻克北京,同年十月成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翌年六月,爆发了朝鲜战争。我听到了美军也在朝鲜使用细菌武器的新闻,而且手段同731部队在宁波打细菌战时酷似。即用陶瓷式zha弹喷撒的方法,投下细菌、病毒,以及受其他病毒污染的生物,于是投放地区就流行鼠疫、霍乱、炭疽病、流行性出血发热病。
   “这件事使我受到很大震动,我认为一定有原‘731’的成员在暗中帮助美军打细菌战。我的弟弟和妹妹都被‘731’抓去,弟弟还成了人体试验的牺牲品,所以我对‘731’部队的动向十分关心。”
   “您怎么知道弟弟牺牲在人体试验中的呢?”森永终于插上嘴提问。
   “妹妹告诉我的。”
   “妹妹是怎么知道的呢?”
   “据说是听救她出来的队员说的。”
   “您同妹妹什么时候见的面,什么时候分别的呢?”森永在雷震身边的时候,从未看到他妹妹来访过。森永隐瞒了“731”的经历,所以雷震也没有向他打听妹妹的下落。
   “是我在《中国时事漫画》上发表文章后。一个偶然的场合,她看了我的文章,就找到上海来了。妹妹也会一点英语,我来美国之前,她曾一度短期帮助我进行翻译。”
   “她为什么不一起来美国呢?”森永迫不及待地当面问雷震,他急于了解雷震迁居美国后是否同妹妹有联系。
   “我对美军实施细菌战的来龙去脉很感兴趣,但不久《中国时事漫画》杂志停办,翻译公司当然也解散了。安德西鲁打算回国,邀请我一起去美国。我借这个机会迁居美国。我邀张孚和妹妹同行,妹妹不愿离开中国。没有办法,我只好同张孚二人到了美国。以后,我就不知道妹妹的情况了。如果平安无事的话,现在已经五十八岁了。我常常在心里祝愿她生活愉快、幸福。”
   看来雷震不知道杨君里的悲剧。接下去就要把这件事告诉他,这是栋居交办的艰巨任务。这件难办的事他想尽量慢一点再说出口。
   “从迁入美国到今天,你们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到美国后,我就以写评论为生,我专门写有关中国革命和美国对华政策方面的文章。不久,我同希鲁比亚结婚,取得了在美国居住的权利。并被人们称为中国问题评论家。好歹靠一支笔能生活了。正在这时,美苏之间开始了冷战。
   “以后,麦卡锡主义的风潮席卷了上院,与此同时又在议会里成立了调查小组委员会,参加该委员会的议员同麦卡锡相配合,捡举了那些有参加反美活动嫌疑的公民、公务员、文人,并召到国会加以判决。
   “我也因为写过一些论文而被调查小组委员会传讯。我曾经调查过原日本细菌部队成员协助美军进行朝鲜战争的事实,但由于调查小组委员会的阻挠而中断。
   “我受到调查小组委员会的弹劾,罪名是‘书写旨在推翻美国政府的文章’,并在实际上剥夺了作为评论家的写作权利和学校讲师的公职。以后又进行了判决,起诉我有关朝鲜战争使用细菌武器的文章是虚假的,文章中伤了美国政府。
   “判决拖了好几年,在公审庭上,我指出GHQ曾起草过有关日本第731部队的文件,提议用这份公文作证据。我坚持说,美国不是泯主主义的国家吗?为什么不保障言语自由呢?进行说理斗争。我想政府总会把那份文件拿出来作证吧。
   “我的提议使政府更加难堪了,秘密文件怎能提交公判庭呢?于是,突然有一天要了结我的案子,那是一九六一年,判决的内容是‘没有继续审判的必要’。说是‘判决’,其实确切地说,应该是政府撤回了起诉。
   “在调查小组委员会起诉我的一段时间里(一九五六年至一九六〇年)生活过得最艰难。受到报刊杂志的大肆攻击后,用文笔糊口的路子走不通了。安德西鲁的援助也没有了。我从朋友那里借来钱,买了一间半旧的房子,同张孚一起修葺、整理后转手卖掉;再买一间房子,再修好卖掉……就这样一共买、修、卖了十四间房子,勉强维持着生活。直到一九六〇年底,在一次转卖旧房子时同时转卖历次修房中收集起来的旧家具,正好遇上旧家具价格暴涨,于是我就同希鲁比亚一起开了这家古董店,一直到今天。
   “我虽然加入了美国籍,但始终热爱自己的祖国——中国。我通过妹妹了解石井部队的情况,从朝鲜战争中分析美国和石井部队的关系,还写文章论述被调查小组委员会起诉的原因。
   “我的文章强调决不允许再次使用这种大量杀害人类的细菌武器,指出继承石井部队的研究成果就是继承残害人类的罪恶手段。但调查小组委员会认为我这么做是反美。”
   雷震那漫长的经历说完了。三人都觉得疲劳,但意犹未尽,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老师的妹妹是叫杨君里吗?”森永等雷震把身世说完,向他提出了一直保留着的问题。
   获救的马鲁他只有一人,这已经明确了,不必再问,但雷震妹妹的名字还要再核对一下。
   “我料想你知道我妹妹,因为你是原‘731’队员嘛。”雷震平静地说,森永却大为惊讶。
   “老师怎么会知道的?!”
   “照片嘛,你忘了?逃走后照相机还在我这里,以后把里面的胶卷冲洗出来不就知道你是731队员了吗?”
   森永想起来了,胶卷上摄的是队里的快照。由于摄于检阅前,一看便知道摄影现场是“731”。
   “噢,您看了胶卷,我是‘731’队员,但没告诉您,很抱歉。”
   “当时你还是少年,但医学知识却出类拔萃,我想你一定有些来历,但不知道你就是‘731’队员,胶卷冲洗出来才使我大吃一惊。”
   “老师,您真不知道您妹妹的情况吗?”
   “不知道。”雷震从森永的口气中意识到对方很可能掌握妹妹的情况。
   “您妹妹去年五月在日本去世了。”
   “什么?!”雷震的眼睛睁大了。
   “而且死得很奇怪,日本警方正在调查。”森永把栋居告诉他的杨君里死亡情况略述了一遍。
   “所以,启程前日本警察委托我了解这件事。按警察的说法,您妹妹的死很可能同她的朋友——日本新闻记者山本的奇怪死亡有联系。老师在回答日本记者采访时,曾说掌握是谁杀害‘妹夫’的材料,警方很需要这个材料。”
   “警方说过妹妹被害同山本之死有联系?”雷震眼睛一亮。
   “目前还不能肯定是被杀,只说死得很奇怪。他的尸体是在哈尔滨的傅家甸发现的,当时,他正在调查‘731’的贪污事件,很有可能是由于这个原因才被灭口的。这些疑点您是否听妹妹提到过呢?”
   “对了,妹妹也怀疑宪兵杀了山本,他被抓进‘731’后,得到了确凿的证据。”
   “证据?!”
   “妹妹知道谁是凶手。”
   “怎么会知道的?”
   “就是这份材料,由我私人保存的材料……”雷震意味深长地说。
   “按您这么说,您妹妹也掌握这个材料?”森永心想,雷震的私人材料可能是从杨君里那里获得的。
   “有一次,妹妹偶然看见了弟弟写在单人牢房上的‘遗书’。”
   “遗书?您妹妹是否告诉您,弟弟有没有在遗书上写凶手的名字?”
   “按理说遗书是不会让君里看到的,被她发现,完全是偶然的,说不定关君里的单人牢房曾经关过志敏弟弟。”
   “这份遗书一定保存在您这里。”
   “对,这也是偶然到我手里的。”
   “不是您妹妹给您的?”
   “不,不是的。”
   “能让我看看遗书吗?”不光因为受过栋居的委托,森永自己也对此发生了兴趣。
   “行啊,尽管我认为时效已过,再查出来也没有意思,但你说君里在日本不明不白地死去,而且死因同遗书有关,那我就不想继续保存它了。而且,它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我的东西?您是指遗书?……”森永被雷震这句意外的话弄糊涂了。
   “对,是你的。所谓遗书就是你的胶卷。”
   “胶卷?”
   “你留下的胶卷中,最后一张拍的似乎是收容马鲁他的监狱的墙壁。”
   森永想起来了,在“731”末曰将临,从平房撤退时,森永曾被命令执行挖坑作业,这是为了让工兵引爆特设监狱时放炸药。森永第一次进特设监狱就被单人牢房墙壁上的血书口号深深感动,用仅剩的一张底片拍了下来。难道这张底片记录了证实凶手的材料吗?
   “还是边看实物边说吧。”雷震起身走进隔壁的书房,取来十几张照片。
   “这些照片就是用你拍的胶卷印制的,有问题的是这张,还没有回想起来吗?”
   这张底片记录了三十七年前一个夏天噩梦般的一瞬间,——被屠杀的马鲁他的尸体已运出,空荡荡的监狱里充实了刺鼻的酸碳味,潮润的夏风吹过走廊。虽然光线不足,但涂在单人牢房墙壁上的巨大标语——“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中国土共万岁!”仍然被清晰地拍摄下来。斑斑驳驳的混凝土墙上,那紫黑色的血字里,凝聚着多少恨啊!这悲壮、凄惨的情景震动了摄影者。虽然照相机性能差,胶卷感光度低、照明暗,拍摄条件差,但底片上所留下的足以反映按快门时现场的实景和气氛。
   “怎么样,确实是你拍的吧。”雷震从森永的表情中得出了肯定的结论。另外几张拍了“731”的相扑比赛、盂兰盆会的民间舞以及内务班队友合影。森永来不及去怀旧,他急于询问自己感兴趣的事:
   “确实是我拍的照片,但是这些照片怎么能证实杀山本的凶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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