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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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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会有期。”张云卿也说道。

张云卿离去后,邓联佳走进来,一屁股坐在张云卿刚坐过的位置上,说:“光文,你这是放虎归山!”

“是的,”张光文点头,“这头虎还太小、太瘦,优秀的猎人在这种情况下一般放过他,让他有了更大的虎皮、更大的虎骨才再捕猎。”

邓联佳冷笑道:“你也太自信了。一旦让虎长大,是猎人猎虎还是虎吃掉猎人还不知道呢。你没听到他说想要你做他的军师么?”

“如果他真能成那样的大气候,做他的军师又何妨?”

“我总觉得这一次卧底,我算是白卧了。今后,你还能有这样的好机会吗?”

张光文不语。

话说张云卿骑马回到燕子岩,匪徒们见他突然回来,一个个兴高采烈。尹东波得意地说:“满叔被带走后,弟兄们都要出兵抢回你。我说没这必要,因为张光文只带走你一个人,连枪都不要我们的,仅仅拿去子弹。由此可见,对方没有恶意,或许只是想利用我们。”说完,等着张云卿表扬。匪众也跟着称赞尹东波能干。

张云卿终于作出了反应,鼻子哼了一声,说:“能干个屁,十个尹东波也比不上一个张光文!人家把我们玩猴似的耍了,有什么得意的!”

尹东波面露尴尬道:“人、人外有人,张光文确是厉害。满叔,他请你去,到底是什么目的?”

“他想收编我们。”张云卿叹了口气,望着匪徒。“弟兄们,你们答不答应?”

众匪都垂下了头。

张云卿一脸严肃:“弟兄们,我们的对手比想象的更强大,原定的计划不能实现。六十多位弟兄的吃用没有着落,面临着如此严峻的考验,大家说说,是散伙好,或是有别的出路?”

众匪面面相觑。

“张光文不是说要收编我们么?他管不管给养?”说话的是钟雪华。

“都是你!”谢老狗瞪着眼说,“要不是你引狼入室,把邓联佳带进来,我们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接着又有几个人埋怨钟雪华。

“别吵了!”张云卿止住匪众,“这事不能怨老钟。张光文足智多谋,就算邓联佳不混进来,他还会派别的人打入我们内部的。要怨,只怨我没有本事,斗不过张光文。但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怨谁也没用,冷静地面对眼前的困境,才是惟一该做的。如果要解散,新入伙的弟兄还来得及反悔,其余的弟兄和我一样,都有血案在身,只能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现在就各自选择吧。要走,我张云卿拱手欢送。不过,我不提醒大家也知道,今年遇上百年罕见的大灾,过了年,很多人就要靠吃野菜、树皮过日子了,不到三月,又有人连这些东西也吃不上,成为荒野饿殍……”

张云卿的话未说完,便有人流着泪跪了下来,说:“满叔,我们离开这里是死,留在这里或许还有条生路,我们不走了!”

接着,所有匪徒一起跪下,说道:“满叔你领着我们干吧!我们宁愿跟着你战死,也不要饿死!”

张云卿见预期的效果已经达到,满意地看着部下,说:“好吧,既然弟兄们都相信我,我张云卿就绝不会令你们失望。我不敢说你们跟着我可以吃香喝辣,但我敢保证只要地方上还有十分之一的人活着,你们就不会饿死!”

“满叔万岁!”

“万岁!”

匪徒们齐声呐喊。张云卿很兴奋,感到自己还算是个人物。

喊声平静后,他说:“既然黄桥铺这根骨头太硬,我们暂且不要啃它,而去找适合我们胃口的吃,待我们成长壮大之后,再回过头来对付张光文。弟兄们是从四方八面来的,从明天开始,我领着弟兄们去四乡踩点,摸清地方上有多少富人,再放开手脚大干!”

匪徒们齐声鼓掌。

次日,张云卿扮成货郎,足穿麻绳草鞋,肩担货郎担,手摇货郎鼓,由来自各乡的部下引路,从燕子岩出发,经过黄桥,入东乡石江、扶冲,南乡龙溪、银家祠,西乡潘家所、邓元泰,北乡花园、茶铺,历时半月有余,行程二百余里,搜得情报若干。

1922年春节前夕,张云卿率匪徒六十余人枪,洗劫石江镇,抢得稻谷一万一百余石,耕牛四十二头,肥猪二百余头,银洋二千元,棉被、布匹、食盐不计其数。在抢劫过程中,因遇反抗,张云卿部下开枪打死打伤平民百余名。

春节过后,张云卿杀入东乡扶冲,抢得稻谷五千余石,耕牛三十头。因是荒月,绑架的二十名女肉票无一赎还。张云卿匪部对女肉票先行强奸,继之全部杀死。

1922年间,武冈风调雨顺,丰收在即,9月,张云卿率部洗劫南乡龙溪、银家祠,得稻谷三万石,银洋一万元。

张云卿行匪时,对内,匪徒都称其为“满老爷”,对外则化名“王先生”。他的疯狂行劫活动,惊动了四乡,各乡乡府,纷纷上书。

1922年10月,《大公报》首次对张云卿劣匪进行了报道:

各乡悍匪到处掳掠

武冈东、南两乡,股匪骚扰,劫案层出。近日来,南乡较东乡尤为猖狂,人民被害向外逃避者,指不胜屈。三日前,该乡银家祠,忽到枪匪一股,人约七十余,枪数不明,到处掳掠,被绑票而去者,已有八起,大都系中产之家,且为女流。现该乡已派团防前往搜剿云。

鉴于东、南乡大面积被掳掠,武冈境内人心惶惶,各族各乡,纷纷致函县府、省府,要求调兵进剿。

其时,中国政局动荡不安,北洋军阀操纵实权正忙于内战,无暇顾及区区匪事。着令各乡自办团练,以求自保。

1922年11月20日,《大公报》以《武冈团练防盗》为题,发表摘要:

摘要:武冈新乡土匪猖獗,该地居民为防匪起见,练办团勇,以为剿匪之计,惟此项经费筹措维艰,不得不向人民纳捐,以资办理。其捐分为两项:一、人头捐,即按每家人丁多少以为缴捐之标准;二、房捐,就乡民所居之房屋宽窄纳捐也。

在全县一片自办团练防匪之声浪中,连劫两乡的张云卿已经粮草充足,遂潜伏燕子岩,静观时局之变化。

1923年,武冈各乡筹办团练,因经费不足、人心涣散,最后不了了之。

年初,张云卿准备大干一场,先后在山门、黄桥边界地频频出击,扰掠百姓。张光文予以警告,张云卿置若罔闻,大有向纵深处进扰之趋势。5月,张光文致电县长赵融,要求以县府名义敦请陈光中派防军进剿。

张云卿闻讯,大惊失色,即亲临黄桥铺主动向张光文请罪。无奈陈光中已下令所部一个营前往武冈。张光文遂建议张云卿在山峰多辟几处据点,进行疏散。

时至民国12年10月,陈光中的剿匪部队一直未到武冈,后经打听,是武冈百姓无法供给,没有成行。

张云卿虚惊一场之后,认为发大财的机会已经来到,于11月率匪徒按部就班地杀入西乡,大肆抢劫。11月18日,大公报以《武冈土匪之猖獗》为题,进行了报道:

武冈近来土匪横行,劫舍吊羊,抄家破局,速电政府支援,防军奉令出发进剿,复以地方供给无从筹备中止。于是土匪势焰愈张。顷据城西潘公所给驻省同乡会函云,十日内被匪抄百二十二家,抢民谷一万四百余石,不知政府垂念民瘼否。

张云卿暴了潘公所后,为扩大战果,对所部又进行了调整,除已有的七十余匪之外,又发展数百名饥民为其运送财物。每出动,前面张云卿腰插双枪开路,后面尹东波持快枪压阵,中间数百饥民挑着箩筐,浩浩荡荡,气势凶猛,所到之处,刮地三尺,颗粒不留。抢至北乡花园时,有一老妇,家中仅剩一床棉被,一匪徒亦不放过。与老妇争抢,匪徒匪性大发,一枪打死老妇。适逢张云卿经过,大发其火,骂道:“混账东西,这样的老女人一刺刀就捅死了,偏偏要浪费我一发子弹!”

腊月,张云卿来到是年度最后一站??洞口茶铺乡。暴了这个乡,张云卿准备好好地过一个年,享受这两年间劫来的丰厚物质财富。

茶铺乡虽不及山门富裕,但中等地主很多,且这些土财主们都无背景靠山。张云卿率领匪徒,明火执仗,大肆搜刮,数日内百余户富人,全被洗劫一空,有的甚至连过年的物资都不曾留下。

年关,张云卿暴了茶铺乡最后一个村庄,两百多名临时雇来的挑夫,或挑着满担谷子,或牵着牛,或抬着肥猪,浩浩荡荡回燕子岩。路过一面山坡,张云卿突然想起一件什么事,令张亚口压阵回去,自己率领六七名贴身马弁,来到山坡上的木屋前停下。

木屋外围着竹篱,竹篱上爬满枯萎了的瓜藤。

马匹喷着粗重的鼻息声,惊动了走廊处的一条黄狗。黄狗发现这群陌生人,奔扑过来,两条前腿趴在篱墙上,汪汪地吠叫着。

这时,一位谢了顶的老先生打开一页窗户,当他发现外面的人群时,大惊失色,忙又把窗户关上。

“彭先生,别怕,有喜事送上门来了!”张云卿大声叫道。

屋里没有回音,只有黄狗更加疯狂地吠叫,十分令人心烦。张云卿皱皱眉头,从腰间拔出一支手枪,抬手开了两枪,狗应声倒下,屋里仍没有人回答。

“彭先生,你不要躲避,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张云卿喊过后,又令两名匪徒绕过篱墙去屋后拦截,自己从马背上下来,一脚端开柴扉,走了进去。

“不许动,再跑我们开枪啦!”

这时,外面有人喊叫。没有多久,两个匪徒反扭着彭先生的手走了过来。

“你们休要无礼,放开??他是我们的朋友。”张云卿喊道。

匪徒松开手,彭先生则惊恐地望着张云卿。

“彭先生还认识我吗?”张云卿微笑着走近,把枪插回腰间,伸出一只手。

彭先生摇头,但他不敢不伸手。

“彭先生真是健忘。”张云卿握着他的手说,“你叫彭斌,原来是私塾先生,后来在茶铺小学教书。两年前的一天,我的一位兄弟看上了你的女儿,并且成了亲,你难道就忘了?”

彭斌早就认出来了,但他哪敢认,摇着头:“我女儿早已嫁人,女婿是我的一位旧亲,并不曾与其他人成亲。”

“你真会装蒜!”张云卿眼睛一瞪,射出凶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女儿在哪里,给我交出来!”

“我、我女儿真的嫁人了。”彭斌舌头打颤地说。

“嫁了人?你把她叫回来,她是我的一位弟兄的老婆!”

彭斌苦着脸求饶道:“女儿已成别人家的媳妇,我哪有权叫回!”

张云卿不再说话,他命令匪徒:“给我拾干柴,烧掉这栋房子!”

匪徒们忙乱一阵,从各处抱来干柴,堆在木屋四处。

彭斌见真要烧房,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张云卿正要下令点火,忽见门口的晒衣竿上有年轻女人的花衣,心中便明白几分,故意高声喊道:“弟兄们,等会儿点起火后,把这个老东西也扔进火里烧死!”

果然,屋里有了反应,一女子推开窗户尖声叫道:“不要杀我爹,我、我依了你们……”

“好!”张云卿高声叫道,“弟兄们,不许放火,快去迎你们的大嫂!”

一会,彭丽流着泪出来,拜别父亲,说道:“爹,自从女儿两年前失身之后,就不想再活了。是您老人家劝导我,说新社会了,不要像旧女人那样把贞操看得太重,我也依了你。可我的名声已经坏了,再无人娶我。今日冤家又聚了头,女儿不如从了,一来可保一家性命,二来也续上这段奇缘。往后,父亲若嫌女儿做土匪老婆名声臭,就当女儿死了。”

此情此境,彭斌纵有万个不情愿,也不敢不答应。

彭丽被张云卿带到燕子岩,先藏在屋里,再差人把尹东波叫来,并要知道此事的人不许走漏任何消息。

尹东波进来坐下,张云卿劈头问道:“老尹,快过年了,有什么打算?”

“没啥打算。”尹东波说。

“你这是什么话,过大年怎会没有打算呢。”

“因为满老爷都替我们安排好了,我只管坐享其成,省得去动脑筋。”尹东波道。

“你听谁说的?我为你安排好了?”

“不用听别人说,闭起眼也想得到,像吃的、穿的、喝的,满老爷不安排谁去安排?”

张云卿哈哈一笑松了口气,得知还没有人透风声给尹东波,可以给他一个惊喜了。

“你难道没想过要娶一位夫人么?”张云卿眯起眼问。

尹东波叹了口气,连连摇头:“下辈子吧,这辈子休想。”

“别这样说!”张云卿板起面孔道,“亏你还是个男人,这动乱、饥荒年头只要你养得起,娶一百个老婆也不是难事。”

尹东波点点头:“这倒是真话,不过,一百个老婆并不见得其中有一个能让自己称心如意。”

“那你称心如意的人是谁呢?我给你做主!”

尹东波想想又摇头,笑道:“算了,那是不可能的。”

“是不是茶铺乡彭先生的女儿?”

尹东波咽咽口水,摇头道:“人家说她早已成为别人的老婆了。罢罢罢!”

“你放心,无论彭丽去了哪里,我都有办法把她找回来。大年三十夜,你等着做新郎吧。”

尹东波见张云卿一脸认真,知道定有眉目,他喜出望外,跪在地上道:“满叔若能使我完成这个夙愿,今生今世,尹东波愿意当牛做马报效你的大恩大德!”

张云卿不用多说,示意他起来,吩咐道:“你去管家那里领四百大洋,这两天去城里打制一套金首饰,买几件新衣裳。人家是诗书世家出身,你也得学会文雅点。”

尹东波感恩戴德地连连称谢。

尹东波离去后,张云卿将门掩上,踱步来到内屋。彭丽一见他,便从床上起来,央求道:“满老爷,你既然把我许配给老尹,为何还留我在这里?”

张云卿色迷迷地在彭丽身上上下细看,当彭丽预感到什么将要发生时,身子已经被一双铁箍似的手紧紧扣住。她本能地要叫,张云卿堵住她的嘴:“你敢吭声我立即宰了你,再找一个黄花闺女送给老尹!”

彭丽不敢叫了,任张云卿剥光她的衣服,把粗重的身子压了上来……

事后,张云卿搂着彭丽说:“我准备在大年三十为你们操办婚事。离三十还有三天,这三天我要好好地享受你。你太美了。我不会让老尹欺侮你的。以后,你的一切,我都替你做主!”

彭丽流着泪道:“既然如此,你干脆娶我算了。”

“我是想娶你。但是,我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失去一位得力的部下。而且我觉得,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也别有一番情趣。”

“你们男人太无耻了!”彭丽说,“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几乎不敢相信世上还有如此卑鄙无耻的人!”

张云卿嘻嘻笑道:“你骂的新词儿我听不懂,不过意思我明白。你是不是说我很坏?那太正确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总不会去喜欢一位老实得像一段木桩的男人吧?”

是夜,张云卿将彭丽强留在屋中奸宿。次日,差尹东波进城购买娶亲的礼物,然后悄悄把彭丽带出燕子岩,在外面悠转了几圈再回来,把彭丽送往尹东波的房里。

傍晚,尹东波从城里回来,见到他思念的女人果然已进屋,一阵狂喜,不顾一切地把彭丽压在下面。青天白日的,竹墙外都是窥看的匪徒,羞得彭丽一个劲央求。尹东波哪里肯依,硬是干了那事。日后,匪徒们经常取笑他,他却不以为然,把这作为自己的光辉业绩。

却说新年在即,为了给尹东波办一个热闹的婚礼,张云卿大肆张罗,请来戏班日夜唱戏,燕子岩到处张灯结彩,每栋茅屋门楣上都张贴大红“喜”字。

尹东波对张云卿感激涕零,把他视作再生父母。

大年三十,燕子岩鞭炮齐鸣,尹东波穿上长袍、马褂,头戴黑边帽,胸带大红花,脸上溢满喜气。彭丽则头戴凤冠,全身珠光宝气。

礼堂设在新扎的戏台上。台上设了香案,供奉刘、关、张。结婚仪式仍按当地风俗,先拜天地,再拜父母??张云卿就是他们的父母,最后夫妻对拜。仪式完毕,尹东波迫不及待地就要拉新娘进洞房。这时,张亚口用礼盒托着一套新郎、新娘服。张云卿止住尹东波,随后宣布道:“今夜,还有一对夫妻也要拜堂成亲!”

匪徒们面面相觑,正猜疑间,两位女戏子从戏台后扶出一位艳丽女子。匪众们认出这美女正是蒲胡儿。

张云卿不顾众人惊愕,把新娘服给蒲胡儿穿好,自己也穿上长袍马褂,对匪众宣布道:“我与胡儿今成佳偶,既非托天地之福,也无父母从中作主。所以,天地、父母就免拜了,但刘、关、张不能不拜。张某投身绿林,独木不成林,靠的是弟兄们讲义气、生死相顾,才有了今日,所以我和妻子胡儿,在拜了刘、关、张之后,再拜众位弟兄。今后,只要弟兄们团结一心,对我信赖,我保证大家都能娶上称心如意的老婆!”说完,拉着胡儿先拜刘、关、张神位,转身再拜台前匪徒。起身走至尹东波面前,拍着他的肩道:“老尹,我是个粗人,只会讲粗话。俗话说,‘好汉不打妻,好狗不咬鸡’,彭丽这样一枝鲜花插在你这牛屎上,你应该满足了。从今天起,我把她交给你,今后你若欺侮她,我就对你不客气!”

尹东波唯唯诺诺。张云卿这才对匪众宣布:“弟兄们各自找乐去,洞房就不必闹了。”说完,率先拉着蒲胡儿进入自己的洞房。

洞房内点着两支红蜡烛,风从竹篱缝钻进来,两朵火苗在风中忽闪。张云卿闩上门,取下蒲胡儿的头盖,帮她摘除首饰,喃喃道:“我喜欢你的本色,特别是你一丝不挂时,对我更有诱惑力,心中总抑制不住冲劲。”

蒲胡儿依从地除去所有妆饰,小鸟依人地偎在张云卿宽大的胸脯上。

“你曾经说过,你是富家千金出身,这辈子最希望的是能够追回失去的一切。我也曾许诺过,一定要帮助你实现这一愿望。现在,我的诺言就要实现了。过完年,我要回老家修建一座石背乡最大、最富丽的房子,购买大片良田,雇请几个丫环供你使唤……你喜欢吗?”

蒲胡儿点头。

张云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从今晚起,我们用不着再过偷偷摸摸的日子了。整整两年,我好不容易才把慕云在弟兄们心目中的印象挤走,使他们认同我。只有认同了,他们才能接受我成为你的丈夫。胡儿,你跟了我,以后还有没有自己的心愿?”

“心愿当然是有的。我希望已经拥有的现状,不只是昙花一现。”

“不会的,这怎么会呢?我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已经得来的成果。胡儿,请你相信我!”

蒲胡儿面带忧色道:“过去,我家曾经宾客盈门,高朋满座,一派繁荣。可自从爷爷死后,我那个患了癫狂病的父亲未能守住这份家业,以致繁华不再,门庭冷落。今晚是我们结婚的第一夜,本该摈弃一切,尽享于飞之乐。不过,我既然已经嫁你,来日方长,不在一朝一夕。在这第一夜中,先存忧患,设计将来,我们方可有长久之幸福。古人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越是得意之时,我会越担心我家前人的厄运在我身上重演。”

“你说得对,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不能得意忘形,希望你以后能经常提醒我。胡儿,你真是我的好内助,你说,我该怎样做,才能长久地保护已经拥有的成果?”

蒲胡儿想了想道:“我认为,仅仅只有保护意识是远远不够的。比如一家人拥有很多金银财宝,引得周围的人十分眼馋,私下里相互勾结要来夺取这家人的财宝。顺路,如果你是这家的当家人,你打算怎么办?”

张云卿不假思索地说:“我已经拥有的财宝不仅不给别人抢,我还会把他们家的东西抢过来!”

“太对了!”蒲胡儿惊喜地在张云卿脸上亲了一口,“有了你这一颗雄心,我们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事实正是如此,死守已有的财富不求进取,别人总要打你的主意,而你总是防不胜防,到最后,终会失去一切。要不满足现状,不断进取。既然你都在外面抢,谁还敢打你的主意?”

张云卿欢喜地将蒲胡儿搂紧:“胡儿,你好可爱,你的聪明一点不让须眉。从明天起,我要教你骑马,教你打枪,你一定会成为我的得力助手!有了你刚才的指点,我就知道今后该怎么干了。胡儿,你这个道理对我太有教益了,你是从哪本书上学来的?我好后悔我这辈子没有机会读书。”

“这个道理我虽然很早就从书本上接触到,但并没有留下印象。后来,当我从一本无字书上遇到之后,我才有了深刻的认识和理解。”

“无字书?”

“是的,”蒲胡儿点头说,“凡生活中没能变成字的经历,都是无字的书。人活一辈子除了要读有字的书,还要读无字的书,相对于纷繁复杂的社会、生活,后者往往比前者更重要。我家衰落的症结,正是因为只读了前者,而忽略了后者。”

张云卿望着蒲胡儿:“你能向我解释得更清楚一点吗?”

蒲胡儿点头:“我的祖上是诗书世家,出过几代举人进士,在湘西南可称得上是个望族。这就好比在一个穷人圈子中,我家是满屋金玉的巨富,自然会引得周围人家眼馋。在当地,这种眼馋是表现得十分突出的,很多人都勒紧裤带送子孙读书,求取功名,并且也有人中举。我的祖父为了守住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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