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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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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夜里,一老一小两个和尚起来夜尿,结果,老和尚回去后,发现小和尚一直没有回来……

第五天,尹东波、谢老狗、钟雪华由张钻子陪同来到山上。他们给张云卿带来新的消息:张湘砥因不按赵恒惕的意图“剿匪”,电令他班师回省城。

听到这消息,张云卿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说:“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

他们正在禅房商量事情,外面吵嚷得十分厉害,尹东波不堪其烦,转对钟雪华说:“不知外面是何人吵嚷,你出去看看。”一会,钟雪华回来说:“外面是和尚在喧闹。他们说,这马鞍山来了一条蛇精,每日夜里出来吃人,算到昨晚,已连吃四人。刚才,他们在东麓的悬崖下发现了四具尸体,每一具都给掏去心肝……他们正在收拾东西,要下山去。”

张云卿一听,急道:“不能让他们走!实不相瞒,那些事是我干的??这地方不错,我想就在这里立寨。钻子??”

张钻子应声进来,张云卿吩咐:“这庵里一共还剩七位和尚,为了不走漏风声,一个也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你马上率几个弟兄到半山腰去拦截??记住,千万别开枪,要用刀解决。”

张钻子离去,尹东波道:“满老爷要在此地立寨,考虑过安全么?”

张云卿点点头:“此地甚佳。弟兄们有很大一部分是本地人,如遇上大剿,把枪一插,下山回到家里,就成了地地道道的老百姓,无被围剿之忧。另外,这里还有两大好处:一是东麓有一不很高的悬崖,一旦大军压境,只须几条绳子就可逃脱;二是这山脚处有一个大溶洞,依山傍水,山水相通,洞内有洞,洞沟相连,纵横一二里,出口有几处。这次燕子岩损失了十几个弟兄,二十余条枪,我很心痛。我想,若是让住在这里,就不会有损失。”

尹东波、谢老狗、钟雪华,异口同声道:“这里确是个好地方!”

“另外,”张云卿接着说,“这里还有一大妙处??上得楼来,四处尽收眼底。再有大军来剿,十里外就能发现。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我死里逃生,才强烈地感觉到,这马鞍山对我之重要!”

张云卿这席话乃发自肺腑,这次被张湘砥打个措手不及,差点丢了老命。在簸箕里躲避时他一边咬紧牙关坚持,一边想:若能活着出去,第一件事便是杀尽和尚,立寨马鞍山!

约一个小时过去后,张钻子回来禀报,说事情已经办妥。张云卿问道:“一共七个和尚,你数清楚了没有?”

张钻子点头:“逃到下面的一共六个,全杀了。另外还有方丈,一直在大殿念经没有走。”

张云卿一边点头,一边吩咐道:“你马上回去,把你三位嫂子接来。还有,若遇上其他弟兄,就转告他们,张湘砥就要回省城了,我已选定马鞍山作为新寨。”

“要他们马上回来么?”

张云卿想了想,说:“先把手枪排弟兄叫上来,其他弟兄等一段时间再说。朱云汉、张顺彩为什么还没有联络上?”

张钻子答道:“虽说张湘砥回省城的消息已经传开,但事实上他的两个骑兵连仍经常在雪峰山一带追剿,所以,一直未能联系上他们。不过,据我估计,他们也在找你,说不定,已经和嫂子接上头了。”

张云卿挥手:“下去吧。手枪排的弟兄上来,都不能空手。大米、肉、油盐之类,越多越好。”

张钻子走后,张云卿对几位骨干说:“从现在起,这里就是我们的家,随便一些,我去办点事就回来。”

张云卿起身离座,径至大殿,悟了和尚正在坐怀不乱地闭目念经。

“师父??”张云卿拖长声音,“这里闹蛇精,小和尚都走了,你难道不怕么?”

悟了和尚仍闭目道:“生就是灭,灭就是生,生生灭灭,顺乎自然,何足惧哉。”

张云卿干咳一声,道:“我不懂佛,也不想懂。不过,我觉得这宝刹最适合立寨,如果我想借用,不知师父意下如何?”

“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贫僧大限已到,也带不走世间一切,今日连这件臭皮囊都是好汉你的,你又何必如此多礼,向贫僧讨借?”

张云卿点头:“说得好,果然是位明白人!不过,还有一句话我不曾理解,想向师父讨教??何谓一山不容二虎?”

悟了道:“好汉勿多心,贫僧并非贪生之徒,空门中人,早已彻悟生死。”

张云卿目露凶光,枪口顶住他的额头道:“你既已彻悟生死,为何还赖在这里?”

悟了睁开眼,叹道:“贫僧不走,乃事出有因,我那十位徒弟如今暴尸荒野,实为不雅,好汉若能掩埋他们,遂贫僧一愿,死而无憾。”

张云卿冷笑:“如此看来,你还是没有彻悟,这不过是托词罢了。”他把枪管从悟了额上松开。“你放心,我不会杀你,还得用你做做摆设。不过,你敢乱说乱动,我随时送你上西天!”

悟了又把眼睛闭上。

“还有,你也不能白活,我有十位弟兄要拜你为师,念念经什么的,这观音庵仍得和从前一个样。”

张云卿回到禅房,尹东波问道:“老和尚被你杀了?”

张云卿摇头:“他还杀不得,要用他摆摆样子,掩人耳目。”

尹东波皱眉道:“光他一个和尚也难以掩人耳目呀。”

“我自有安排,等手枪排的弟兄到齐了,再挑十位机灵一些的扮成和尚。”

尹东波展开眉头赞道:“如此甚妙,满老爷真不愧是智多星!”

次日,张钻子、蒲胡儿及手枪排的二十多位弟兄扮成香客来到观音庵。每个人或肩挑或手提,带来不少吃用之物。当天,手枪排排长钟雪华从手下挑出十人,剃了头,穿上僧衣,跟着悟了和尚一起去大堂念经。

安顿下来后,很快又是年关,张钻子虽然每天都下山,因不敢进城,也打探不到有价值的情报,朱云汉和张顺彩他们,也一直没有联络上。为此,张云卿常常紧锁眉头。

1925年农历十二月十五,这是本年度最后一个朝拜日,四乡香客络绎不绝上山烧香拜佛。

下午时分,多数香客都下山走了,但大堂内仍香烟缭绕。打坐了大半天的钟雪华感到双腿麻木,准备起身休息。他回过头,见大门口有一位似曾面熟的香客也在看他,他认出了对方,惊喜地叫道:“杨先生??”

杨相晚也认出了他,连忙摆手,示意他不要大叫。钟雪华走近,压低声音道:“你终于来了,满老爷每天都在叨念你们。”

杨相晚亦压低声音:“我也总算找到你们了,满老爷呢?”

“你随我来。”钟雪华在前面引路,把杨相晚领到后院的一间木屋前,敲了三下门。

门开了,蒲胡儿探出头来,认出杨相晚,向里面叫道:“顺路,杨先生来了。”

张云卿闻讯从内室走出,与杨相晚相见,两人拥抱:“盼星星,盼月亮,今日总算把你给盼来了。张顺彩呢,有消息么?”

杨相晚点头:“进去慢慢说,香客还没走完呢。”

钟雪华退出,蒲胡儿掩上门,杨、张二人走入内室,甫坐定,杨相晚开口道:“顺路兄,你好大胆子,张湘砥、易豪正满世界找你呢。”

“张湘砥不是给赵恒惕召走了么?”

“哪里,他跟赵恒惕翻脸了。山高皇帝远,赵恒惕本欲遣兵进剿,可如今他也自身难保。”杨相晚说。

“此话怎讲?”张云卿不解。

“你没听消息么?”

“什么消息?”张云卿如坠五里云雾。“我每天疲于逃命,就知道这山上发生的事。”

杨相晚点头:“也难怪。如今唐生智在共产党的支持下,在省城组成了‘反吴驱赵’联合战线??即反对吴佩孚、驱逐赵恒惕的联《书》合战线。唐生智是新生的湖南《屋》实力派,重兵在握,除了有共产党的支持,广州北伐军也在争取他北伐。”

张云卿叹道:“原来如此,难怪张湘砥不敢不听他的话。姓张的今后就呆在武冈不走了?”

杨相晚点头:“可以说是这样。易豪被他委任为补充营营长,除了原来的班底,又招募了一百多乌合之众,总计二百人,张湘砥给他配置了新式武器,扬言要彻底剿灭‘张、朱、张’,气焰可嚣张了。”

张云卿脑子“嗡嗡”作响,久久说不出话来。

“如今易豪率部正在四处招摇撞骗,不可一世,朱老爷、张老爷两部都给压得抬不起头来,躲在‘七步石’不敢出来。他们都猜你可能投靠别的势力去了,要我出来打探。起初我也估计你可能去了广西,后来又想到,你素来胆子大,说不定就躲在家乡没有出来。我去了贵府,见那里冷冷清清,连嫂子和侄儿都不在家里。这样一来,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上了马鞍山。今日香客真多,顺路兄,真有你的,你的人扮成和尚,连当地人都骗过去了。就算易豪怀疑此地,也不一定能识破。”

张云卿苦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不过。”杨相晚黯然道,“如今易豪的势力非你我可以抗衡,长此下去终不是办法,我们总得想个权宜之策,变被动为主动。”

“变被动为主动?此话怎讲?”

“天无绝人之路,”杨相晚认真道,“如今易豪有了先例,他无非是投靠了张湘砥,我们也可以投靠更强大的。”

“谁?武冈境内没有更大的势力呀?”“是的,武冈境内是没有更大的势力。但武冈之外呢,有没有?”

张云卿想了片刻,道:“今年中秋广西大军阀韩彩凤已经进驻到城步县。”

“这就对了!”杨相晚击掌道,“韩彩凤是旧桂系的风云人物,久经沙场,无论是经验、能力、手下兵力都比张湘砥强一百倍!若能投靠他,小小的张湘砥算得了老几?”

张云卿点着头,但仍有几分担心:“只是,人家是桂系,我们不过是本地杂牌,到了那里,人家欺不欺生?”

杨相晚道:“你的顾虑有一定道理,但是,你有现成的优势,完全可以把这种顾虑排除在外。你别忘了,你的班底正是旧桂系过来的!”

张云卿恍然大悟,立即召来尹东波、谢老狗、钟雪华问:“有一个叫韩彩凤的人,你们知道么?”

尹、谢、钟异口同声:“知道。此人是陆荣廷的大将。”张云卿高兴地点点头:“很好!你们谁与他认识?”

三人面面相觑。

一会,钟雪华说:“陆荣廷手下有很多将领,韩彩凤不是十分有名。那时候,我们对韩彩凤的了解是部队里经常流传他指挥部下打仗的笑话。他下达攻击命令时,往往是指着对面的当铺、钱庄,对他的军队说:‘你瞧!那么多当铺,打进去任你们发洋财!’自从被陈炯明从广东赶回广西以后,他经常跟当官的说,以前作战有护法护国的政治口号作为号召,骗士兵去死,现在只有用‘发洋财’来引诱士兵卖命了。”

张云卿摆着手,表示对这些不感兴趣,失望地说:“不认识韩彩凤太遗憾了,投到他旗下,还不如自己和易豪拼了。”

杨相晚本来是乘兴而来,一听到钟雪华他们说不认识韩彩凤,热心一下子也凉了。

尹东波说:“我们在旧桂系当兵时,是属于沈鸿英部。实际上,沈鸿英比韩彩凤势力要大十几倍,名气也大得多,到后来,陆荣廷就是他逼垮的??当然,其中也有我们这批弟兄的功劳。”

谢老狗道:“沈鸿英以前也曾多次经过武冈,不知现在何处。满老爷,我们何不派人去广西与沈鸿英联系?”

杨相晚紧锁的眉头又舒展开了,怂恿道:“顺路兄,这是个好办法。与其等着易豪来收拾,不如派人与沈鸿英接上头。”

张云卿望着他们三个:“派谁去最好?”

尹东波道:“就派钟雪华吧,他跟沈鸿英的警卫团长黄干双的关系最好。”

钟雪华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如今旧桂系早就土崩瓦解,沈鸿英虽说还在蹦来跳去,可黄干双不一定还在他手下,说句不吉利的话,这年头死人比死一条狗还随便,不知黄干双是否还在人间。不过,他若是还追随沈鸿英左右,对我们确实还是有好处的。”

尹东波:“不管他在不在,去了总比不去的好,我们认识那么多中下层军官,我不信都死光了。”

钟雪华道:“这倒是真话,去肯定是要去的,要不弟兄们都在这里等死。满老爷,什么时候要我走?”

张云卿叹道:“当然是越快越好。可新年在即,你总得回去和家人团聚几天,我怎忍心让你就走呢。”

钟雪华说:“这年头还有什么年不年的,我们若完了,家里人也没有指望,满老爷,我明天就走。”

张云卿感动地拍着他的肩:“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转对张钻子:“这次你去县城打探,绕路去一趟东乡扶冲,给老钟的家人送点钱过年。”

钟雪华一走,很快就是新年,虽然是低谷时期,张云卿有寨不能立,但他认为年还是要过好,在张云卿的印象里,自从他投身绿林,似乎没有过一个好年,不是与人火拼,就是遭劲敌攻击。以致他的手下每临过年,都要条件反射似的感到又有事情发生。为提防这种情况的发生,经过一番细致的考虑,他做出了周密的安排。

湘西习俗,农历腊月二十四是小年。这一天,张云卿派出二十余人出外采购鸡、鸭、鹅、鱼。又与尹东波、张亚口、谢老狗等骨干开会分析当前形势。

尹东波说:“目前的头号敌人是易豪,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地方已经被发现,每年过年是我们的难日,所以,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满老爷,你说呢?”

张云卿点点头:“从即日起,楼上岗哨一天二十四小时值班。”

“二十四小时值班也没用。”谢老狗说,“历年年关都是月黑风高,能见度低,易豪若来偷袭,肯定也是选择这样的日子。一旦他们真的发现了我们,以一个团的兵力围攻,我们不仅不能抵挡,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张亚口道:“照你这样说,我们岂不是等着死?依我看,我们如此隐蔽,易豪绝对没有发现。”

谢老狗道:“我当然不愿意被发现,可是我们玩的生死游戏,必须时刻想到危险。依我看,此地不宜久留。如果要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燕子岩也比这里要好。打起来东麓有悬崖可以逃命。”

“燕子岩怎能跟这里比!”张亚口说,“说明你对本地情况不了解。这山脚下有一个大溶洞。”

尹东波望着张云卿说,“你说过山脚下有大岩洞口?何不去看看?”

张云卿点点头,对众位说:“弟兄们不必多争,你们的安全不是太大的问题,最感头痛的是消息闭塞,不了解外头情况,现在就知道共产党支持唐生智,赵恒惕岌岌可危,张湘砥趁乱反水。其他的事一概不知。政治风云瞬息万变,稍有疏忽,就犯大错。钻子偏偏在这个紧要关头,掌握不到更有用的情报。也难怪他,县城把守很严,城外得到的情报停于表面。我有个设想??无论如何要和刘异接上头,惟有通过他,我们才不是聋子、瞎子。”

尹东波说:“能与刘异接上头,当然是最好不过,但刘异如今也成了笼中鸟,一定受到易豪的严格监视,恐怕,这头不太好接。”

“接不上头,就等钟雪华搬救兵回来,如果连救兵也搬不回,弟兄们就只有死路一条。”张云卿扫视众人。“你们说,一个又瞎又聋的人,面对凶恶的劲敌,他还有活路吗?”

门“吱呀”开了,蒲胡儿进来:“顺路,钻子回来了。”

张云卿招手道:“要他进来,你也坐坐。”张钻子进来,张云卿指一张空椅,“钻子,我们正议论你,没有情报,我们都成聋子瞎子了。”

张钻子的情绪很好,高兴地说:“我正想说一件怪事呢。”

“什么怪事?”众人望着张钻子。

“我以前削尖脑袋去城里打听刘异、赵县长他们的情况,总是无结果。这一次进城,是毫无进展。正准备打道回府,无意中摸着了口袋里的十几个大洋,才记起满老爷嘱我给钟雪华家人送钱,我绕道去到东乡扶冲,没想到那里的人对城里的情况反而了如指掌。你们说,这事怪不怪?”

蒲胡儿见张钻子卖弄关子,冷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这道理我在四五岁时就明白了。”

张钻子红着脸:“夫人别开玩笑了,我说的是真话。”

“谁跟你开玩笑?我说的也是真话。很小的时候,娘就教我念古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你在城里听不到的情报,在乡里反而听到,难道不是这道理?”

尹东波赞道:“还是夫人知书达理,看来读了书比没读书就是要强。”

张云卿焦急道:“别扯远了。钻子,你在扶冲听到了什么?”

张钻子道:“如今县城的情况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张湘砥因为兵权在握,基本上操纵了武冈的军政大权,赵融、刘异不过是暂时的摆设。另外,张湘砥暗中还跟思思学校的共产党人欧阳东打得火热。据风声说,整个中国将要有一次大的变革。”

“什么变革?”张云卿伸长脖子。

“就是说普天下不再有贫富之分,富人多余的田土、山场、资产,要分给穷人。这事儿如今在广东已经热火朝天,好多富人都逃跑去了香港、南洋。”

“你是说,这中国将由共产党坐江山?”

张钻子点头:“他们是这样说的。”

张云卿叹道:“如此说来,我们面临的困难并非仅仅只限于易豪……”他把目光移向蒲胡儿。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们早该做这方面的心理准备。”蒲胡儿说。

张云卿又问张钻子:“关于我们的事,扶冲人有没有议论?”

“有的。他们说,自从满老爷脱险后,易豪就假借剿匪之名,带领他的‘补充营’每天都在我们有可能出没的地方转。因一直没有结果,就说满老爷带领我们投靠韩彩凤了。”

“好消息!”谢老狗击掌笑道,“我们可以过安稳年了!”

张云卿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这是什么好消息,过年恐怕又不得安稳了。”

“为什么?”众人不解地望着张云卿。

“易豪不是傻瓜,既然他每个地方都去了,惟独就剩石背张家的马鞍山,他没有道理不来打探。现在凭着他那句‘张云卿投靠了韩彩凤的话,就足可证明他已经发现了我们,才故意施放出这样的烟幕弹来迷惑我们。”

蒲胡儿赞同道:“顺路,你的分析很有道理,看样子这个新年仍有戏唱。”

匪众们唏嘘不已,张亚口喃喃道:“没有这么肯定吧?”

张云卿道:“有没有这么肯定,等派去城里采货的人回来了,就可以做决定。实不相瞒,我有意这样张扬,目的就是为了引起他们的得意。”

过了数日,进城采购年货的人回来了,张云卿仔细询问他们下山时有无陌生人跟踪盯梢,当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当晚即令将所有值钱之物藏入山洞里。从次日开始,派出多路探子去山下望风,若有情况,鸣枪为号。

大年三十夜,吃过年饭,张云卿及匪众都不脱衣服上床,枪就插在腰上。张云卿全无睡意,手持双枪登上寺庵楼上,眺望四乡。

四乡正沉浸在新年的欢乐里,家家户户灯火通明,鞭炮声此起彼伏。今年虽是大旱之年,湘西二十余县收获只有二三成,但人民仍将希望寄托于来年,节衣缩食,存下钱来过一个热闹的新年。

特别是马鞍山周围几个村庄,因濒临江河,收获有六七成,因此新年比其他村庄更为热闹。他们除了放鞭炮,有不少人还点放响声很大的“二踢脚”。突然,张云卿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若敌军来了以鸣枪为号无法分辨清楚。

张云卿立即下楼,叫起匪众,然而已经迟了,负责在正面山下望风的探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上来报告:“满……满老爷,怎么还不准备,我、我们鸣了好久的枪了。”

张云卿也不答话,向寺外望去,果见黑压压一大片敌军正向山上冲。此时,负责后背的探子也回来报告,说敌军已从后山攻来。

刚从床上起来的匪徒们一下子傻眼了,胆小的竟哭了起来。甚至连尹东波都沉不住气道:“满老爷,敌人攻上来了,前后两边山上黑压压一大片,你不是要弟兄们不必担心安危么,快带我们逃命呀!”

“急什么急?”张云卿叫道,“我说过不用担心就是用不着担心。快,带弟兄们各人抱出自己的被子来,全部向东麓悬崖撤,我自有道理。”

东麓悬崖就是当年张云卿利用布条使大家脱险的地方。尹东波一听张云卿如此说,明白过来苦笑道:“满老爷,你是要我们学易豪吧?用棉被裹身逃命虽是个办法,但人家是向水里跳,东麓悬崖下面是石头呀!”

“你真的想死呀!”张云卿吼道:“我要你们怎么干就怎么干,快去!”

尹东波领着三十多位匪徒照办去了,张云卿向山下望了望,见还有一段距离,转身溜进禅房,把悟了和尚从热被窝提出来,命令道:“跟我们走!”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悟了和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大事情,用手捂着下体央求道:“如此不雅,容贫僧穿条裤子吧。”

“来不及了,谁让你裸睡?走!”张云卿用枪顶着悟了和尚的太阳穴,不容分辩地说。

悟了无可奈何,只得光着屁股跌跌撞撞向外面跑。刚刚跟上向东麓撤退的队伍,敌军正好以强大的火力向观音庵发起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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