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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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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钻子得意之状不言而喻,接着又说:“刘卓临走要我放心,他会在近日尽快把事情办妥。本来我是要跟他一起去县里见张湘砥的,我也是估计你们有可能断粮,情急之下冒失突围,正好中了易豪的圈套。所以,我来不及和刘卓商量,就匆匆赶了回来。满老爷,刚才弟兄们都去洞口干啥?”

张云卿道:“易豪派了人在外面嚎叫,鼓动弟兄们出去投降,还说只杀我,尹东波以下的弟兄都可以饶恕。”

“每天都是这样的么?”

张云卿说:“今天才有的事。”

张钻子击掌道:“可见刘卓已经跟张湘砥谈妥了,易豪可能是得到了撒退命令,狗急跳墙,采用这最后一招,引诱你们上当。”

张云卿点头:“我估计是如此。幸亏你回来得及时,再过几个钟头,我真要突围了。你这次立了一大功!”

张钻子脸放红光,扫视一眼道:“弟兄们,黑暗的日子结束了,明天,最迟后天,易豪的部队就要撤走。”

后半夜,张云卿遣尹东波出洞打探,果然发现易豪及部众正悄悄撤走。

天亮了,马鞍山周围各路口的岗哨一夜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张云卿为了慎重,仍不敢贸然出洞。又在洞内坚持了一天一夜,才趁着深夜摸回石背张家,大家饱吃了一顿饭。

过了两天,一位自称邓成云的年轻人来到石背找张云卿。张云卿把他请入客厅,试探地问:“邓先生,刘卓会长很忙吧?”

邓成云明白他的意思,直言道:“刘卓同志当然很忙,他是湘西南农民协会的领导,很多重大事情都离不开他。”

“那么,邓先生能不能全权代表刘会长?”

邓成云鄙夷地看了张云卿一眼,说:“我和刘卓属同志关系,在组织里,地位是平等的。我们正准备筹办农民协会,需要扩充武装力量来建立自己的政权。听刘卓说,张先生出身贫苦,根子正,又心向革命,因此,我们这次从中说合,解除了对你的包围。”

张云卿连连道:“谢谢,谢谢。我家祖祖辈辈出身佃农,到我这一辈命更苦,不到十岁父母双亡,给地主张光火家放牛,受尽了折磨,那时候我若知道有一个专为穷苦人鸣不平的共产党,肯定举起双手拥护。”

邓成云:“现在觉悟过来也不迟。你是穷苦出身,按道理该站到劳苦大众一边。从即日起,把你的旧部都召集起来,清点一下枪支、弹药,办妥后领着队伍来城里找我,我给你派一位指导员,负责政治工作,以后你们的任务就是维护农会的安全,对付那些有反抗情绪的土豪劣绅!几天时间把队伍拉进城去?”

“不不不!”张云卿连连摆手,“我们不敢进城,弟兄们一听到‘进城’二字心就发怵。”

“这是为什么?”邓成云不解。

“邓长官应该听说过水西门外易顺满的故事,那个坟茔掩埋了一大堆……”

邓成云明白过来,说:“这次你一百个放心,我们共产党做出的决定,没有人敢从中作梗。更何况张湘砥团长也是位通理的正义军人。”

张云卿仍摇头:“他算什么正义军人,拿易顺满的事来说,先是说收编人家做补充营营长,人家一就范,脸一变,活生生杀一个帮派,太残忍了。我不干!”

邓成云不高兴地说:“你的手下是如何向刘卓许诺的?一下子就不干,这不是出尔反尔么?”

“我没说不跟你们干,只是不愿进城。人总该有点防范意识吧。如果不进城,邓长官一道命令,你指东,我张某就绝不向西,一切听从指挥。”

邓成云皱皱眉头:“关键的问题并不是你肯不肯听指挥,而是你的部下素质太低,需要向他们灌输一系列的革命道理。一旦他们懂得共产主义理论,不用发号施令,他们也会主动把枪口对准军阀,对准土豪劣绅。”

“那是,那是。”张云卿道,“如今我的弟兄们都觉悟不高,思想认识也不深,满脑子尽是一些绿林旧思想、旧观念。所以说,要他们一下子就相信别人,那是不可能的,如果邓长官觉得合适,就派什么政治人员到我的队伍里向弟兄们灌输革命道理。张某一定举双手赞成。”

邓成云毕竟年轻,哪里是老奸巨猾的张云卿的对手,一番话就败下阵来,说道:“今天暂时谈到这里。关于你提出的要求,回去后经过研究才能答复。好吧,告辞了。”

“不不不!”张云卿连忙拉住邓成云,“吃过饭再走。我已吩咐备了一席薄酒,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邓成云拒绝道:“我们共产党有规矩,不能吃任何人的酒席。张先生,你不会逼我犯错误吧?”

“你一个人在这里,只要自己不讲,谁会知道?”

“张先生此话差矣。”邓成云正色道,“我是共产党员,纪律、制度是自己订的,为的也是约束自己,我若违反,又何须制订?”

张云卿摇头叹道:“共产党人真是不可思议!我也不好强留,容张某送你一程。”

张云卿一直将邓成云送到大路口,返回又把张钻子叫来吩咐:“我今天虽是第一次和共产党接触,但感到这个组织确实厉害,像没有七情六欲,只一心办事情。这样的人更可怕,你去城里,摸一摸他们的底。”

张钻子刚走,张云卿又把尹东波叫来:“目前的形势十分复杂,我们必须尽快理顺头绪,你把刘异、梅满娘请来,我有要事商量。”

次日深夜,刘异、梅满娘赶到,这两位一向无忧无虑的土豪,现在却愁眉紧锁。

张云卿把两位请进客厅,关心地说:“干爹、梅满娘,几个月不见、你们怎么瘦成这副样子?”

刘异摸摸自己的脸,说:“我瘦了吗?那是当然的。”

梅满娘不语,用手绢暗暗拭泪。

沉静片刻,刘异开腔道:“我儿,你接我来有何事商量么?”

张云卿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刚刚死里逃生,身边又没一个可以倾诉的,才想起干爹和梅满娘,不知你们近况如何,内心十分挂念,故此特约你们出来散散心。”

刘异听张云卿如此一说,眼睛红红的了,叹道:“这个世界如今倒了个儿了,千百年来,人有贫富,山有高低,如今穷鬼居然要分我们的田、共我们的产。不干么,也由不得你。我儿,我刚才和尹东波讲了,他的岳父彭斌如今是北乡的农会头头,我那里正属他管辖。前不久,他领了人到我的田里插标给一些穷鬼。如今大势所迫,我一个人违抗不了,也罢了。可是,他竟然人心不足,昨天一早又领着一群穷鬼,还带了梭镖、鸟铳,唱着《农民协会歌》来到我家,说是有不少农民饿了,要我平粜一百石谷子给他们,这,这……真是的!”

“我比你更惨。”梅满娘也开口说话了,“山门镇的农会头头是万春发。”

“是那位他有一丘田在你门口的?”张云卿问。

“是他。”梅满娘抹着泪,“我和他是世仇,长期都是我家占上风。风水轮流转,转到他占上风了。他领着一伙穷鬼分我的田、砍山上的树,还把我十几个纸坊的帮工全部动员起来罢工,要求加工资。前些日子,他亲自跑到我家,说如今时代不同了,到处是穷人的天下,广东那边的土豪劣绅杀得差不多了,湖南这边很快就要开杀戒。吓得我总是提心吊胆,噩梦不断。天啦,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张云卿望着刘异:“干爹,你是在场面上混饭吃的,上面的形势应该多少有些了解。你说,这样的日子到底要持续多久?”

刘异抚着胡子:“这个……也不太好说,要看这次北伐的结果如何。如果北洋军阀获胜,共产党跟国民党就没戏唱,如果是广州政府取胜,根据孙中山的‘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政策,我们这些人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阿弥陀佛。”梅满娘双手合十道,“菩萨保佑吴佩孚,快快打败北伐军。”

张云卿发现从刘异、梅满娘口里再掏不出东西来了,便露出倦意,刘、梅即起身告辞。

刘、梅走后,尹东波过来问:“从他们口里你了解到什么了?”

“还不是农民运动很凶,更进一步的就没有了。”

尹东波道:“他们当然只知道这些,若要论消息灵通、分析问题透彻,还只有他??”

“你是说张光文?”

尹东波点头:“正是。”

张云卿道:“你去把他请来。”

尹东波尚未起身,外面的谢老狗报告张团总过来了。张云卿起身去迎,张光文已经走来,抱拳道:“顺路,别来无恙?”

张云卿摇头:“我正要找你呢,可巧你就来了,”

“找我?什么事呀?”

张云卿叹道:“还不是农民协会的事。”

张光文一听,也紧锁眉头,叹道:“我也为此事万分苦恼。如今我家的田产已被一班穷鬼们插了标,我哥哥急得日夜啼哭。”

张云卿道:“可不是这样,刚刚刘异、梅满娘一提起这件事,也是老泪纵横。”

“刘异他们也来这里了?”

“他们希望这样的日子快点结束,可又摸不准事态将沿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变化。光文兄,看问题你比我们透彻。刚才刘异说,如果北伐成功,穷鬼们的气焰还会高涨,是不是这样?”

张光文摇头:“没有这样的说法。北伐与农民运动是两码事:北伐是国民革命军与北洋军阀之间的斗争,农民运动仅仅只是共产党的胡闹。依我看,如果北伐能取得胜利反而对我们有利。”

“此话怎讲?”张云卿望着张光文。

“因为,一个阶级总是要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替自己谋利益的,这是一个最基本的常识。国民革命军中的多数头目,如蒋介石、白崇禧、胡汉民、陈铭枢等人,都是有产有业的。他们总不会蠢到自己打出天下,又拱手奉送给一班穷鬼。现在正是北伐的关键时刻,他们还需要利用北伐军中的共产党为他们打仗。一旦北伐成功,第一件大事就是调转枪口清算共产党!”

张云卿张嘴听着,赞道:“说得好!分析得太透彻了,果然跟一般人的见识不一样!”

“所以,”张光文说,“不管是谁,紧要关头,都应该保持清醒的头脑。任何人跟着共产党胡闹,都是没有好结果的。”

张云卿一惊,问道:“谁跟着共产党胡闹?是张湘砥么?”

张光文目光直视张云卿,喉结动了动:“张湘砥不会跟共产党胡闹。如果是,地方上的富人早就人头落地了。”

“他既然不跟着共产党,为何不公开阻挠?”

“他没有这权力。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就像一顶大帽成了每一位国民革命军将领头上的紧箍咒,共产党正是靠着这一层保护才敢放肆的。”

“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张云卿叹道,“每次迷惑时和光文兄一交谈,总是有如醍醐灌顶。”

过了数日,张钻子从城里回来,张云卿问:“这几日情况怎样?”

张钻子摇头:“这段时间北伐军抵达湖南,武冈好多的共产党都往省城参加欢迎大会去了。邓成云从您这里回去后,就去了长沙。”

“刘卓呢?”

“他去得更早。他是欢迎大会的筹备委员之一,我们还在观音庵岩洞,他就去了省城。”

张云卿点头:“难怪那天他没有来,由邓成云代替。有关他们的其他情况呢?”

张钻子说:“刘卓是武冈南桥乡人,北京大学李大钊得意弟子,这次是奉省农协之命专门回家乡搞农民运动的;邓成云是县城南门外人,省第一师范学校毕业,是***的同学。不过,这两个人并不是主要的。为首的另有其人。”

“他是谁?”张云卿的眼睛射出鹰一样的凶光。

“思思学校的欧阳东和邓中宇。”张钻子说,“欧阳东是武冈县城人,出生于一个印制抄本账簿的市民家里;邓中宇是南乡人,出身贫农,年幼时过继给叔父才有机会念书。这两个人都是同一年考入湖南省立第一师范,与***、蔡和森是同学,交往颇深。欧阳东身材不高,带一副近视眼镜,博学多才。民国6年,***任一师‘学友会’教育研究部部长,欧阳东是他的下手,任教育研究部干事兼书记。邓中宇则是该会的积极分子。***是一个赤化分子,欧阳东、邓中宇常与他秘密集会于岳麓山爱晚亭或橘子洲头,听信一些赤化妖言。民国8年,欧阳东、邓中宇学***的样,成立了‘武冈旅省学友会’,创办《武冈旬刊》,公开宣传***那一套赤化思想。民国12年,欧阳东、邓中宇回武冈创办第一所新潮学校??思思学校。据说,‘思思’是从两个外国人名字上面弄下来的。这两个外国人就是共产党的鼻祖,其中有一个叫马克思。他对外解释时,说是从孔子的‘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一语而来。”

张云卿干咳一声打断道:“这些什么孔子、孙子我听不懂,你干脆照直说,现在欧阳东、邓中宇、邓成云还有刘卓,他们手下一共有多少兵将。”

张钻子双眼翻白,想了很久,说:“具体数目弄不清,不过势力相当大,连张湘砥都不敢得罪他们。”

“张湘砥和他们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张云卿认为这才是最重要的。”

“在支持北伐上,他们的观点和态度完全是一致的。”

“在对待土豪劣绅的问题上呢?”

“张湘砥没有明显的态度,不过,从他的表现看,他不是很支持。据说北乡有个豪劣也组织一班劣绅势力与农协分庭抗礼,欧阳东、刘卓因为手头没军队,求助张湘砥出兵镇压,张团长没有答应。这件事让欧阳东、刘卓感到十分恼怒,发誓要成立自己的武装。正是这样的原因,刘卓才愿意救我们。”

张云卿十分纳闷,这时尹东波走过来,小声道:“满老爷,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

张云卿叹道:“如今我们正处在非常尴尬时期。在境内,易豪时刻想吃掉我们,而共产党又并非我们需要的依靠。就是在大局问题上,北伐军与北洋军阀之争胜负难定,而且,在北伐军内部又有国民党和共产党之分,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就算诸葛亮再世,也难以理清。”

尹东波道:“我们大可不必去管他人,只顾自己的利益就不会错。”

“当然要以自己的利益为主旨,但问题是,上层的局势我们不能忽略,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成为牺牲品。这次共产党解了我们的围,如果不听他的,肯定要向我们发难。那时候,易豪加上张湘砥再加上一个共产党,我们抵挡得了么!”

“钟雪华有消息没有?”张钻子突然问道。

张云卿摇头:“据说旧桂系就剩下沈鸿英、韩彩凤一帮散兵游勇,过的也是和我们类似的日子。根据自己的需要,不断地变换政治面孔。前些年曾投靠过赵恒惕,帮他攻打了谭延?,后来又变了脸,不知现在又是以怎样的面孔出现。”

“这个我知道。”张钻子说,“如今沈鸿英又投靠吴佩孚了。自从北伐战争打响,吴佩孚就令沈鸿英、韩彩凤扰乱唐生智的后方。”

“钟雪华不管他在哪里,也应该有消息了。”尹东波道,“我们被困岩洞三个月之久,说不定他回来几次,最后还是找不到我们。”

张云卿点头:“有这种可能,还有朱云汉、张顺彩也没有消息。钻子,这段时间跟他们联络过没有?”

“弟兄们还在山洞的时候,我遇见过杨相晚。他们和张顺彩部仍在雪峰山过游击生活,十分渴望回到平地,干几番大事业。杨相晚还说,如果满老爷找到好的出路,千万别忘了他们。”

张云卿苦笑,叹道:“现在我倒是真心羡慕他们呢。钻子,你去雪峰山一趟,找朱云汉、张顺彩。这么长时间了,彼此早该通通音讯。”

谁想张钻子尚未动身,杨相晚已找上门来了。见了杨相晚,张云卿喜出望外,迎出门来两人拥抱在一起,道:“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给盼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们给忘了呢。”

“不敢忘。”杨相晚说,“我们派人找过几次,后知道你们被易豪围困在山洞里。顺路兄,你太不小心了,怎么让易豪知道你们在山洞里了呢?”

张云卿放开杨相晚,连连摇头:“别提了。那个山洞本来只有少数人知道,躲在里头应该是万无一失的。谁想到一位和尚趁机逃跑了,才酿成大错,险些真的见不到你们了。”

两人进客厅坐定,杨相晚说:“顺路兄这次落难,我们爱莫能助,我知道你一向办事谨慎,不相信你会失算,原来是跑了一个和尚。这或许是老天有意给你们一场惊恐。现在危险总算过去了,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顺路兄很快就会吉星高照。前些日子武冈县派刘卓、邓成云赴省城长沙去了,这事你听说了吗?”

“去省城的事我听说了,但具体去干什么我不知道。”张云卿有意存了心。

杨相晚说:“这次刘、邓二人去省城,是受欧阳东的派遣,分别代表武冈县农会和武冈县县党部参加欢迎北伐军大会。如今省城可热闹了,自7月14日北伐军前敌总指挥唐生智进驻长沙,接着第二师何键、第三师李品仙、第四师刘兴、教导师周斓、第一师夏斗寅、第七师李宗仁,再加上早就抵达的陈铭枢、张发奎、叶挺,真可谓是群英荟萃,气势不凡!”

张云卿瞪大眼睛问道:“你,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尽?”

杨相晚狡黠地笑了笑,说道:“好吧,我们既然是好兄弟,这秘密就告诉你。其实,越是神秘的东西一旦拆穿,都非常简单。实不相瞒,我手下的探子没有一个比得上你的张钻子,我的绝大部分情报都是从《大公报》上得来的。”说完哈哈大笑。

张云卿亦尴尬地大笑。

杨相晚接着说:“欢迎北伐军大会于7月中旬隆重召开,到会的各界代表有五万多人。算起来,刘卓、邓成云早就该回来了。欢迎大会开过后,不久,蒋介石也偕苏联顾问加仑将军及副参谋长白崇禧、政治部主任邓演达等人抵达长沙。”

“他到长沙干吗?”

杨相晚喝了一口茶,说:“他到长沙召开军事会议,决定迅速进攻湖北。会后,还举行了隆重的阅兵式,发表讨吴宣言。”

“宣言?他怎样宣言?”张云卿把头探过来,“宣言中有没有剿匪一项?”

“宣言称:‘现在国民革命军将与北洋军阀决战于江汉,……国民与军阀之争,革命与反革命之争,三民主义与帝国主义之争,已至决战最后之时期!’”杨相晚拿腔拿调学着蒋介石演讲。他虽知道蒋介石是浙江奉化人,但他不会讲奉化话,充其量只能算是用武冈官话学蒋介石演讲。

张云卿支起耳朵听,见没有“剿匪”之句,松了口气,便打断杨相晚道:“如今大军北伐,后方必定空虚,实际上,这正是我们大发横财的时机。”他叹了口气,“也是我们时运不济,碰上这样的好机会,竟给后方的农民协会给搅了!”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杨相晚击掌道,“顺路兄和我想到一块去了,由此可见,此事大有可为!”

张云卿听出了端倪,问道:“什么事大有可为?莫非相晚兄此次来是与我商量情事?”

杨相晚点点头,望着张云卿,半晌才说:“有一件小事,我想先跟你说了,然后再商量要事。”

张云卿咽下一口唾沫,等着他往下说。

“你派去广西与沈鸿英联络的钟雪华有消息吗?”杨相晚问道。

张云卿摇头。

“我有他的消息。”杨相晚说,“他就在我处。”

“混账!”张云卿勃然大怒,“你把他交给我,老子非收拾他不可!”

“顺路兄别激动,先听我把话说完。”杨相晚起身把张云卿按下座位,“其实,钟雪华早在几个月前就回来了。当时你们仍困在岩洞里,联系不上,复又去了广西。前些天才又回来。”

“回来了为何不先来见我!”张云卿又是青筋暴起。

“他不敢见你的原因就是惧怕你发火。早些年因为引荐邓联佳之事,他一直不安。这一次他又在外面呆了六七个月之久,害怕你两罪并治。他本来不想再回湖南,因得到的情报十分重要,才冒险回来。到了家门,他又胆怯,想来想去认为只有我和你交情深,几费周折在雪峰山找到我。求我替他说情。顺路,这事你不能怪罪他。”

张云卿这才息了气,摆摆手道:“好吧,别说他了。不是说还有要事与我商量吗?”

杨相晚道:“我与你商量的要事恰恰又与钟雪华有关。这次钟雪华去广西没多久就与沈鸿英部的警卫团长黄干双接上了头。起初,钟雪华按你的意图,求黄干双出兵武冈攻打张湘砥,解救我们。黄干双本人一口答应了,但他做不了主,要征得沈鸿英的同意才能出兵。黄干双带着钟雪华去见沈,叙明原因,沈鸿英一口拒绝,说他与赵恒惕是同盟军,武冈是赵的地盘,他不能贸然进犯。钟雪华只好回来向你复命。结果,你们被困岩洞,无法联系上。恰好那段时间赵恒惕下野,张湘砥归附唐生智,钟雪华得到情报,又返回广西找沈鸿英。谁想,沈鸿英入江西当流寇去了。钟雪华不辞劳苦,跟着又去了江西,但沈鸿英总是居无定所,飘忽不定,到7月份才联系上。”

张云卿点头道:“真是辛苦他了。联系上之后又怎样了?”

杨相晚道:“刚好那段时间吴佩孚的护湘军在湖南失利,北伐军云集湖南,大有向湖北进犯之势。吴佩孚大慌,在调集大军的同时,又电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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