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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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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卿点头道:“真是辛苦他了。联系上之后又怎样了?”

杨相晚道:“刚好那段时间吴佩孚的护湘军在湖南失利,北伐军云集湖南,大有向湖北进犯之势。吴佩孚大慌,在调集大军的同时,又电请旧桂系残军沈鸿英、韩彩凤部从后面攻击,扰乱唐生智的大后方。如此一来,钟雪华大受欢迎,沈鸿英把他当上宾接待。不久,就派了警卫团团长黄干双随他来武冈与我们接洽。”

张云卿又问:“沈鸿英有多少兵力?”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他对外自称有一万五千余众。据我估计,充其量只有一万余人。不过,他曾经统领过十万雄兵,武器装备精良,留在身边的也肯定是一些能征惯战的精英,战斗力肯定不成问题。”

张云卿长长地舒了口气:“真所谓风水轮流转,又轮到是我们出头的时候了。钟雪华和那位黄干双哪天能回到我这里?”

“马上就到!”杨相晚得意地向外面拍了三响巴掌。一会,矮矮瘦瘦的钟雪华陪着一位高大的外乡人进来,一高一低,相映成趣。

张云卿连忙起身,双手握住外乡人的手:“你就是黄团长?”“久仰久仰,欢迎黄团长光临寒舍!”

“不客气。”黄干双操着广西官腔说,“听我的老战友钟雪华说,张先生、朱先生还有张顺彩先生在武冈很有势力。这次沈司令特意派我来与三位洽商合作大计。黄某有不少武冈籍战友,数年前,我就听他们提起过,知道贵地是一个钟灵毓秀、物华天宝的古老城市。历来有‘小南京’之称,特别是一道闻名于世的城墙,在军事上占有至关重要的战略位置,历代为兵家必争之地。前些年,沈司令曾率领我们多次经过贵地,也想拿下来作为自己的基地,但因城墙太高、太险,攻起来伤亡惨重,故而打消了念头。如今,张先生主动提出做内援,加之我部正好没有一个堡垒,这再好不过了,更巧的是,吴佩孚令我部在后方扰乱唐生智,如此一举两得,真乃天作之合。沈司令这次令我先随钟雪华入湘,了解情况,再做动兵之举。这两天,我和杨相晚先生进行过颇细致的交谈,觉得攻取武冈城,我们有十足之把握。张先生,你有何高见?”

张云卿摇摇头:“我是个粗人,杨先生才是我们武冈的诸葛亮,他的智谋远远在我之上。”

“张先生别谦虚,听相晚说,你才是武冈真正的诸葛亮。”

“不敢当,不敢当!”张云卿道,“时候不早了,张某备了薄宴,请黄团长小用。攻城之事,待沈司令来了之后再详谈。”

黄干双感到张云卿有怠慢之意,内心不快,但也不好有所流露。加之肚子确实饿了,只好跟着入饭厅用餐,饭后即告辞,声言回去向沈鸿英复述,很快就会有消息。

黄干双、杨相晚走后,钟雪华忐忑不安地来见张云卿,张云卿和蔼地拍着他的肩,说:“你辛苦了,也立了大功,我不责怪你。只是你不该把黄干双先带到朱云汉那里去,让他们先接触,岂不是把讨好的机会先给了人家?”

钟雪华这才明白张云卿刚才为何不愿与黄干双深谈,讷讷道:“这一层我、我没有想到,满老爷恕罪。”

“没什么。”张云卿宽厚地笑了笑,“一点小事。不过,沈鸿英就不能让他先与朱云汉见面了。如果沈鸿英过来,怎样与我们联络?”

“黄干双本打算先把沈司令带去见朱云汉,我也觉得不妥,就说,朱云汉流动性大,不好联络,我这里农会也很活跃,要他来了后先找我。”

张云卿说:“干得好!就是这么干的。”

钟雪华走后,蒲胡儿从门口经过,张云卿叫住道:“胡儿,你去哪?”

蒲胡儿扬了扬手中的湘绣,说:“我去教秀妹、姣妹绣花儿。”

张云卿不悦:“你以后别干这些没出息的事!”

“不干这些,你让我干吗呀!”蒲胡儿娇态可掬。

“你想办法弄一份《大公报》来,每天从头至尾念一遍给我听。”

蒲胡儿进来,扑到张云卿怀里说:“我早就说过,要了解外面的事情,《大公报》是非看不可的。其实,你与杨相晚、张光文比,你的天分比他们高很多,可是,在一些大事大非的把握和判辨方面,你总是差他们一筹。原因就是他们常看报,对天下大事了如指掌。所以,给人的感觉,你还是不如他们。”

张云卿红着脸道:“我不识字。”

“这有什么,你不识字我识字嘛。如今不识字的大军阀可多了,像旧桂系的陆荣廷、北方奉系的张作霖,都是老粗。凡事不能走极端,太绝对总是不好的,我书香门第出身,家里的书比财主家的谷子堆得还高,可我的祖人都是书呆子,没一个有作为。我早说过,世上的书有两种:一种是有字的书,另一种是无字的书,往往后者更优于前者。陆荣廷、张作霖读的就是无字的书,因此都老于世故,能应付各种场面。如果把有字的书和无字的书结合在一起读,那效果就更不一般。我要你看报,正是这目的。”

张云卿在蒲胡儿脸上亲了一口:“你说得很对,以后你教我读有字的书,我教你读无字的书。最近,你的枪打得怎么样了?”

蒲胡儿:“这些年总是颠沛流离,我哪来的时间嘛。”

“说明你并不专心。”张云卿在蒲胡儿脸上刮了一下,“懒虫。只要你有心,哪来的没有时间?当初为了练枪,我连睡觉手上都捆了砖块。”

蒲胡儿从张云卿身上下来,撒娇道:“我吃不了那苦。我原先练过几天瞄准,手臂疼了好几个月。顺路,你不要强求我了,冲锋陷阵,你身边多的是人,要我一个女流之辈干吗。我也知道自己成不了文武双全的大人物,这也是有原因的。一来我从小出生在书香之家,娇生惯养。后来虽说家道中落,可妓院里也不需干重活的,陪陪酒,卖卖笑,扭扭腰肢,都不需要流汗的。再后来,我又去了谭帮才家,那里更不需要干什么。”

“再说后来张慕云死后你成了我的人,不是雄心勃勃地要振兴你们的家族么?当时,你的话多让我感动!”

“顺路!”蒲胡儿又小鸟依人地扑到张云卿怀中,“那时候我确实是那样想的嘛,可是真要行动起来,那又是另一回事??真的,我吃不了苦,这可能正是诗书人家的劣根性,这种劣根性根深蒂固,在中国已经有了两千年的历史,一下子是无法彻底改造的。有史以来,得天下者往往是草莽英雄,而非读书人。我想,也正是这个道理。”她顿了顿,“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我懒惰的原因你也是其中之一。”

“我什么时候鼓励你懒惰?”张云卿不解地问。

“你虽然没有用语言鼓励。可是你的行动直接影响了我。你太优秀了,不管什么样的困难你都能应付自如。无形中,我就觉得有你在,我什么也不用发愁。”

张云卿叹了口气:“你们这些诗书人家子女真是无药可救了!”

“不过你也别小瞧我。”蒲胡儿不服气,“我虽然成不了文武双全的大才,但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今天,你很不高兴的原因是黄干双先与朱云汉接触,是不是这样?”

“这样一来,在沈鸿英心目中我的地位就低了朱云汉一筹。你说,我该用什么办法补救?”

“很简单,等沈鸿英来到武冈,你赶在别人前头就可以了。”蒲胡儿提醒说。

张云卿点点头,然后又问:“一旦沈鸿英攻下武冈,下一步我该干什么?”

蒲胡儿说:“攻下武冈,下一步就是怂恿沈鸿英攻打邵阳。然后,武冈城就成了你的一统天下!”

张云卿摇头:“你太低估我了。你如果这样认为,那么你的水平与原来比较还有退化,充其量只及得上尹东波,与杨相晚、张光文相比,还有距离。可见你的懒惰已影响到了你的智力。当然,你这水平比谢老狗、张亚口还是略高一筹,他们能想到的只限于我们在利用沈鸿英对付易豪、张湘砥,以达到改变目前被动挨打之目的。”

“那你到底是何目的?”

“你猜?”张云卿得意地说:“我量你也猜不出。到时候,不但你会大吃一惊,连杨相晚、张光文、易豪都会大吃一惊!”

“你告诉我嘛!”蒲胡儿撒娇,“我才懒得去猜呢。”

“此乃绝密,暂不向任何人透露。”张云卿狡黠地向蒲胡儿眨了眨眼。

1926年10月上旬,旧桂系地位仅次于陆荣廷的大军阀沈鸿英,率残部万余人,从广西全州经湖南东安、新宁,进入武冈,驻扎在南乡龙溪一带。得讯后,张云卿即将内部事务交给钟雪华,带领尹东波、谢老狗等数名原沈军旧属日夜兼程往龙溪谒见沈鸿英。

沈鸿英,原籍广东连山,随父亲落籍广西柳州容县。

广西素以贫瘠著称,人民久受生活的压迫和清朝官吏的剥削。洪杨金田起义,数年间遍于东南各省,几乎把清王朝推翻。洪杨革命失败后,清廷对于广西人民的压迫和洪杨残余力量的诛锄,更加厉害。刘永福率领义军数百人远走越南,组织黑旗军,帮助越南人民抗拒法帝国主义的侵略,人数逐渐增多,经岑毓英诱骗招安,收编了一部分,编余的义军仍在广西、越南边境流动。甲申(1884年)中法战争后,清廷又大量裁军,陆荣廷、沈鸿英正在这一大批被裁者之列。因被裁士兵生活无着,陆荣廷、沈鸿英即纠集这批人与刘永福的旧部落草为寇??这就是旧桂系的前身。

陆、沈出道之初,以剽悍善战著称,把整个广西省搅成一锅粥,即史书记载的光绪壬辰年(1892)游勇之乱。清廷惶恐之际,派大兵进剿,都无功告退,最后不得不实行招安了事,陆荣廷官至广西提督,沈鸿英为副提督。

陆荣廷系广西人,貌似老实而实具野心。辛亥革命后,广西新军由赵恒惕率领全部北伐,广西境内空虚,沈鸿英便怂恿陆荣廷率兵由南宁进驻桂林,赶走了广西都督沈秉?,自称广西都督,全面掌管了广西军政大权。这便是旧桂系形成之起始。

陆荣廷得势时,正值袁世凯窃取了胜利果实。陆荣廷对袁先是拥护,后因得不到重用,转而参加护国战争,在军事上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如果没有旧桂系,作为护国根据地的云南就会十分危险。袁世凯死后,旧桂系势力更加壮大,曾一度伸张到湘南、广东。也就是在这段时间,张慕云、尹东波、谢老狗等一批武冈籍青年人投入到陆荣廷属下的沈鸿英部。

沈鸿英的入湘有一段来历,要追溯到1913年讨袁之役。当时,湖南都督谭延?曾一度宣布独立,后来见风头不好而自行取消,保留一些地方军队。这些军队的军官多半是日本士官学生或保定军官学生,如赵恒惕、唐生智、何键、李品仙等人。袁世凯对他们不放心,令王汝贤、范国璋等北洋军队进驻湖南,表面上是防两广的护国军,实际上是监视湖南军队。湘军被北洋军队压迫,退驻湘南、湘西各地,最后终于发生战争。

湖南战争打响后,旧桂系深知如果湘军不能支持,北洋军队就可由湘南入桂入粤,他们的天下就会完蛋。因此,陆荣廷、沈鸿英就倾全力援湘,连刚刚成立不到半年的广西陆军模范营也改为总司令部卫队第一营,随同出发。黄干双正是此营的下级军官。特别是构成新桂系的重要人物白崇禧、黄旭初、夏威也在此营,他们成了日后旧桂系的掘墓人。

桂系分两路军援湘,一路由陆荣廷的内弟谭浩明指挥从广东经耒阳向攸县;一路由沈鸿英指挥从广西经武冈向邵阳。

沈鸿英途经武冈时,大肆招兵买马,扩大实力,当时适逢张云卿之兄张顺风偷牛被杀,其子张慕云欲报仇,遂投入桂军。一同入桂军的武冈籍人士计有数百人,和张慕云分在一个连队的有近二十人,连长黄干双,计有尹东波、谢老狗、钟雪华等人。

张慕云随沈鸿英征战时,势如破竹,大败北军,不久占据了省会长沙。也就在这个时候,湘、桂军内部出现磨擦,谭浩明自恃功大,全不把湖南人民和湖南军队放在眼里。他一个绿林出身的粗人,当了湘粤桂联军总司令仍不心足,想做湖南督军,要把湘军总司令程潜屈为省长,并且几次选举时用武。因而引起湖南军的极端不满,湘、桂从此不和。吴佩孚乘虚而入,桂军大败,纷纷抄原路逃离。

途经武冈时,武冈籍士兵纷纷当逃兵。仅在黄干双连队的张慕云劝同乡说:“现在回去有什么用,家里日子不好过,日子稍好一点又有土匪骚扰,还不如跟着沈司令,在部队里学点本领、见识,说不定将来还能闯一条路出来。”于是,尹东波、谢老狗、钟雪华等十几人就留了下来,一道随大部队回到广西。

当军队从武冈退至全州时,军中盛传陆荣廷有电报,要谭浩明看看《三国演义》,设些埋伏来阻止吴佩孚南下。听到这消息,沈鸿英嗤之以鼻,他在耻笑谭浩明一字不识。

旧桂系中,沈鸿英算是最善谋略的,当听到这种传闻时,他安慰部下说:“弟兄们不用怕,吴佩孚绝对不会入广西,如今直皖战争正在酝酿,他没有精力继续南下。”

果不出所料,追兵连武冈都没有到。

桂军退入广西后,陆荣廷就湖南的取舍及今后安排问计于沈鸿英。沈鸿英说:“如今,无论湖南还是广东,都反对我们,处于这种情况,我们只能选其一,而不能各个击破。”

陆荣廷觉得有理,又问湖南和广东应该舍哪一个省。沈鸿英说舍湖南,并说出三个理由来:“第一,吴佩孚在湖南的势力坚强,无法击退;第二,湖南的军队和人民都比广东难对付;第三,湖南没有广东富裕。”

经沈鸿英如此一说,陆荣廷遂决定专顾广东,与吴佩孚议和。

1918年初,张慕云、尹东波、钟雪华随沈鸿英由广西容县出发,远征广东。他们的连长黄干双是容县人,出发前,黄干双哥哥生下一儿,按当地风俗,新生儿满月要做一架新木桥,搭在小路上,谁第一个通过小木桥,谁就是小儿的干爹。当时,因开拔在即,黄干双回去看望母亲,钟雪华是他的勤务兵,很自然地要随往,适逢新木桥架设不久,于是钟雪华成了黄干双侄儿的干爹。凭着这层关系,加之钟雪华虽短小,但为人颇机灵,很讨黄干双喜欢。

那时,旧桂系属广州军政府,他们在广东最大的敌人是龙济光,战争开始时广州军政府派李烈钧率滇军由江门、四邑正面迎战,沈鸿英率军由容县、陆川出茂名、廉江截其后路。

沈鸿英部是一支能征善战、久经沙场的军队,战斗力十分强大,将龙济光部打得一败涂地,继而又赶走李烈钧,从而使桂系彻底操纵了广东。

旧桂系打败了龙济光、赶走了李烈钧,接着就进行同国民党孙中山先生的摊牌斗争。陆荣廷利用手中的军队改组军政府,将孙中山屈居在他的心腹岑春煊之下。孙中山闻知,辞去大元帅职。最后旧桂系全面操纵了广东省,实现了他的野心。同时,也就在这个时候,沈鸿英与陆荣廷出现了裂痕。问题出在任职上面。沈鸿英劳苦功高,自认为广东督军非他莫属,但陆荣廷却把这位置给了毫无功劳的莫荣新。

莫荣新,广西桂平人,落籍广西不久的广东人,与陆荣廷在边防同当军官,读过几年书,识得几个字。当上广东督军后,常书“横戈跃马想当年”送人,或代人写匾额招牌,以表示不是不识字的老粗。他对粤人说自已是广东人,对桂人说是广西人。陆荣廷正是利用他这种关系来对付粤人治粤的要求。

沈鸿英自认也有两省身份,对陆荣廷的这一做法怀恨在心。为了发泄,他纵容手下为所欲为,他的手下大多数是土匪出身,干起坏事来十分在行,骚扰得粤人苦不堪言,同时也对桂系恨之入骨。

张慕云、尹东波等人在广东与沈鸿英过了几年好日子,接下来又卷入了与陈炯明的恶战。史书说,桂军是粤军打败的,但以尹东波等人的切身体会,事实上是被广东人民打败的。

广东曾有一首著名的民歌,是形容妇女不愿男人当兵的。歌词是:“叮嘱叮,叮嘱我郎莫当兵。三更半夜军书到,号筒哒哒就拉营。”旧桂系统治广东后,这个歌词改成:“叮嘱叮,叮嘱我郎去当兵!快些赶走广西佬,快些去打陆荣廷。”由此可见广东人民对旧桂系的仇恨。

与陈炯明开仗之后,作为旧桂系的主力沈鸿英却不肯听命,特别是东江战事发生时,陆荣廷令沈鸿英增援,沈说:“你叫老莫(莫荣新)去打好了。”然后不战而退。桂军大败,沿途又被广东人民将所有的水陆交通线破坏殆尽,十分狼狈。

桂军退回广西,陈炯明乘胜追击,很快攻下广西的枢纽梧州,桂军顿成瓦解局势。

沈鸿英因在广东时的地位居于莫荣新之下,对陆荣廷早就不满,现见梧州失守,陆的大势已去,遂通电宣布自治,声明与陆脱离关系,自称为救桂军总司令。他以为这样就可讨好粤军并得到桂军的拥护,取陆荣廷而代之。但粤方早知道他善于投机取巧,置之不理,仍然进攻。其他桂军不但不拥护,反而极端鄙视他的行为。他见不是出路,又通电取消救桂军总司令,改称为广西陆军第二军军长,想联合其他桂军抵抗粤军。但都未成功,他在桂立不住脚,遂逃入湖南,投靠赵恒惕。

1926年10月上旬,沈鸿英率部来到武冈,驻扎在南乡龙溪,窥视武冈城。沈抵达时,即令心腹黄干双去北乡石背张家与张云卿联络。张云卿得讯,即令钟雪华在家里打点,率尹东波、谢老狗等一班旧桂军军人前往拜谒。

上路之初,尹东波不解地问:“满老爷你这次不带钟雪华去,而叫我们几位一同前往,这是何意?”

张云卿道:“你们几个都是黄团长旧部,如今重逢,别有一番亲热,而钟雪华已与他多次接触,故没有必要。”

尹东波不语。

一路上,几位多年不见的老战友果然十分亲热,彼此问长问短。大家最感兴趣的是别后沈军之事,缠着黄干双问这问那。黄干双很健谈,有问必答。

尹东波问:“民国10年,沈司令领我们一起入湖南投靠赵恒惕么,怎么只闹打雷不见下雨呢?”

黄干双摇头:“说来话长,其实我们那次入湘并非要投靠什么人,不过是充实实力,养精蓄锐,然后再杀回广西、广东。赵恒惕精得很,仿佛知道我们心思似的,不给枪弹、不给饷。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吴佩孚愿意收留我们,但有三个条件:一是受吴指挥;二是脱离与其他南北各方的关系;三是驻扎地点及一切军事行动均由吴军指挥。”

“吴佩孚答应我们的条件是什么?”谢老狗插话道。

“他负责我们的军费给养。”黄干双说,“姓吴的还算够意思,对我们很信任,枪械军饷都很优待,我们扩大实力的目的也就很自然地达到了。特别是我们在湘、赣两省流浪作战,部队进一步得到锻炼,战斗力大有提高。民国11年。我们奉命援赣,狙击李烈钧、许崇智、朱培德的北伐军,恰在这时,广州后院失火,陈炯明叛变,把孙大炮逼上永丰舰,北伐部队南撤。这时候,我们广西也后院失火,云南的杨希闵率部占领了桂林、柳州。不过,这对我们反而是好事,沈司令立即动员全军说:‘弟兄们,我们出头的日子终于来到了!现在杀回去,父老乡亲们一定欢迎我们,我们先驱逐杨希闵,再打垮陆荣廷!机会最难得的是,孙大炮正在与陈炯明作战,弟兄们又可以回广东过好日子啦!’沈司令的一番话,全军备受鼓舞,摩拳擦掌挥师回桂。”

“沈司令真是大略!”听到这里,张云卿情不自禁地赞叹。

黄干双得意道:“可不是,我们司令还有更厉害的呢,他知道觊觎广州这块肥肉的各路诸侯一定很多,又估计到家乡的滇军十分薄弱,于是兵分两路,一路由邓瑞征将军率本部回桂;一路由他自己亲自率领我们入韶关,沿粤汉铁路到达广州。果然,那里麇集了滇、桂、直、粤的各派势力。这下子可热闹啦,我们司令很快成了北洋政府与孙大炮争夺的红人,先是北洋政府任命司令为广东督军,再是孙大炮任命他为桂军总司令。”

“那么,沈司令到底选择哪一个职位?”张云卿听到这里,心都提到喉咙上了,急切地问道。

“你猜呢?”黄干双故意卖关子。

“沈司令的抉择我猜不着。”张云卿摇头。

“如果你是沈司令,你会怎样选择?”黄干双进一步问道。

张云卿思忖片刻道:“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大的时务我无法识辨,不过,广东方面的时务我还是可以估计到的。广州是孙大炮的根据地,支持者也很多,虽然陈炯明叛乱,但终会荡平。因此,实际上那里仍是北洋军与国民革命军之争。北洋军势力在北方,到广州已是强弩之末,我若是沈司令,应该先就任孙大炮的职务。”

“说得好!”黄干双边走边在张云卿肩上拍了一掌,然后长叹一口气说,“可惜的是当初张先生不在沈司令身边,要不,就不会有今日之下场。”

“你是说沈司令后来就任北洋政府之职了?”

黄干双点头:“那一错成了千古恨,沈司令一宣布就职,立即成了麇集广州的滇、粤军之攻击目标。那一仗打得十分惨烈,许多弟兄们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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