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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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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钻子来到门口,听了一会回来,在张顺彩的一再央求下,说道:“李医生说你的伤已经变成破伤风,治不好了。”

张顺彩听后,反而显得格外平静,挣扎着要张钻子取纸笔,歪歪扭扭地写了几十行字,然后又要过印泥,在纸条上按了一个右手拇指纹印。

张云卿进来,张顺彩拉着他的手,未言泪先下:“顺路,你别瞒我了,我知道自己的事。现在,我身旁惟有你是我的亲人……我的遗嘱都写在这张纸上,烦你带回去转给我妻王氏,她见了我的字迹和纹印,一定相信的。”

张云卿接过遗书,上面除了一个“张”字,其余一个字都不认识。

张顺彩道:“这里写的内容:一是嘱我妻扶持孙儿中佐,接管好队伍,那是我一辈子出生入死挣回的家当;二是我的四房小妾,愿嫁人的也不要阻拦,愿替我守节的,供她们一生的吃喝用度;三是这里还写了你对我的关心和照顾,嘱家中有事时,都要请教你。顺路,我去后一切就拜托你了……还有我这具尸首,俗话说落叶归根,我希望能葬回故土。但是,千里迢迢,回去也不易,况且目下虽是冬季,但广西气候炎热,容易腐臭,就不麻烦你了。”

张云卿转问李逊:“有没有尸首防腐剂?”

李逊道:“桂林城这么大,防腐剂肯定是有的。”

“马上给我去买,还要一副上好的楠木棺材。”张云卿说着,便从衣兜里摸出一根金条递过去,“这够不够?”

本来不愿去的李逊见了金条,立刻眉开眼笑,连声说:“够了,够了!”

李逊出门,张云卿示意张钻子把门掩上,干咳一声,狞笑着望着张顺彩。张顺彩发现他的目光很异样,就问:“顺路,你要干什么?”

“我想这就送你归西。”

“你……”

“我怎么啦?事到如今,我干脆把什么都告诉你,也让你死个明白。实不相瞒,你的两个儿子张文、张武是我暗算的,你现在的伤是我暗中买通油注注干的,本来子弹取出后就会没事,也是我买通李逊下了败药。你没有得破伤风,也不会很快就死,但我要送你快点上西天!”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张顺彩惊恐异常。

“为什么?这还不简单?我一想兼并你的队伍,二想要你那四位娇嫩可人的小妾。”

“我有遗书在此,你休想达到目的!”

“遗书怎么啦?我难道不会请人模仿?甚至连你的指印,我也可以把你的手砍下来带回到武冈。”

张顺彩彻底绝望了。张云卿狞笑着,用枕头压住他的嘴,张顺彩挣扎着,脚踢手抓……

“钻子,你死啦,还不来帮手!”

“满老爷,卡脖子呀,那样死得快些。”

“不行,我要扶柩回去,这样才可以感动他的心腹。若脖子上有伤痕,会露出破绽。”

张钻子这才奋力抓住张顺彩的双手,十几分钟过去,张顺彩不再动弹了。张云卿仍不放心,继续捂了十几分钟。

确认张顺彩死了,两个人才坐下来休息。张云卿喘了一阵气,对张钻子说:“你回去先与尹东波他们商量,要蒲胡儿模仿彩老爷的笔迹,把遗书从头至尾改过。”

“具体怎么改?”

“第一,请张云卿扶持张中佐接管队伍,直至张中佐长大成人,能够独挡一面;第二,四位小妾不许嫁人,有敢违者请张云卿出面,全家诛灭;第三,照原文一字不改,这是彩老爷赞美我的原话,有这一段话,他的妻妾和心腹骨干才会相信。等会儿我把他的右手砍下来,你带回去在改过的遗书上按指印,然后启程返乡。”

“满老爷什么时候回来?”

张云卿沉思片刻说:“现在彩老爷既然还能写遗书,说明他还活着。为了使王氏他们更加相信,你回去送遗书时,就说我正在竭尽全力救治彩老爷。无论如何,我争取在过年前赶回来,万不得已时,过年后一定回来。”

张钻子起身道:“我们开始做事吧。只是,如果把他的手砍断,他的家人开棺看尸岂不穿了帮?”

张云卿道:“这个你尽管放心,我自有办法。你把他的衣服全脱了,齐着臂膀把手砍断。”

张钻子明白过来:“你准备另砍一条胳膊换下他的?”

张云卿点头。两人七手八脚忙了一阵,把张顺彩的右手齐肩砍下。然后,张云卿来到厕所,撬开一块水泥板,刹那,一股臭气扑鼻而来。两人从下水道捞上一具尸体,张钻子认出是张顺彩的手下油注注,不禁从心里暗暗折服张云卿办事的周到。

然而,当打开衣服时,油注注的尸首已经高度腐烂。张云卿、张钻子面面相觑,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第二十章关月云甘心献初夜张云卿大意陷危城

张钻子突然记起一件事来:“满老爷,你离开武冈后,杨相晚娶了一位非常了得的老婆,叫关月云,长得花容月貌,文才不下于胡儿嫂嫂,论本事男人也及她不上。”

话分两头,却说1929年7月26日,张云卿、朱云汉、张顺彩三部合剿易豪,易豪不敌,败逃湘西腹地。

次日,三部班师各回驻地,虽无大的伤亡,但张顺彩大腿中弹、朱云汉部军师杨相晚臂膀挂花。

时值炎热天气,杨相晚伤势虽不重,但红肿难愈。洞口花园本有不少医生,但无一高明。一日,弟弟杨相斌从外地回来看望哥哥,见伤口脓血淋漓,恶臭难闻,便说道:“哥啊,这年头枪伤不好治,可能是弹头上有毒药所致,石背张家的彩老爷伤得比你还重呢,这两天听说张云卿陪他下桂林治疗去了。哥,若要想痊愈得快,不妨也去桂林,骑一匹快马,或许还能赶上他们。”

杨相晚一听,连连摇头:“去不得,去不得,张云卿哪里是陪张顺彩去治伤,分明是??”

“分明是什么?哥,难道连弟弟都不能告诉么?”

杨相晚自知说走了嘴,但见弟弟已听出了端倪,只好令杨相斌掩上窗户、房门,神秘兮兮地说:“弟啊,此事关系重大,你千万不可说与外人,一旦走漏风声,张云卿可能教你脑袋搬家。”

杨相斌点头:“哥,你只管说出来,我不会乱传的。”

杨相晚道:“张顺彩此行绝无回来的可能了。”

“你是说张云卿要下他的毒手?这是为什么?”杨相斌吃惊地望着哥哥。

杨相晚叹道:“此事说来话长。早在九年前张云卿初入绿林,那时朱老爷雄心勃勃,欲称霸湘西南,因双壁岩易豪的弟弟被杀之事,我觉得张云卿是位难得的人才,建议朱老爷收罗他,谁想他语出惊人,尚未出道,就扬言称霸湘西,不肯受人牵制。以后的数年间,他果然如一股旋风,迅猛蹿起,形成一股势力。他先兼并了侄儿,下一个目标就是同宗的张顺彩。若不是中间发生了如此多的变故,此事早就得逞。前段时间,张顺彩的两个儿子被刘异捉杀,我就怀疑是张云卿所为。这次他亲自陪伴张顺彩南下,这种估计更加得到证实。等着瞧吧,总有一天,张云卿要解尸回来。”

杨相斌目瞪口呆,很久才喃喃道:“如此说来,他兼并张顺彩之后,下一个目标岂不就是我们?”

杨相晚道:“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吃了张顺彩,下一个目标当然是朱云汉。弟,你对此事持何态度?”

杨相斌道:“朱云汉昏庸老朽,终有一天要被张云卿吃掉,若张云卿不损害我们的利益,我倒不反对。”

“你总算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弟,我有一事正要与你商量。”恰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接着便是朱云汉的大嗓门。

“相晚,你这是干什么,青天白日的,把门关上。”

杨相晚一边向弟弟使眼色,一边把窗户轻轻推开。杨相斌会意,把门打开,说道:“门没上闩,光线刺眼,有窗口足够了。”

朱云汉见窗户开着,也不疑有他,一屁股在杨相晚的对面坐下:“军师,有一个好消息,最近花园镇新开一家‘春和堂’药店,掌柜的叫关少亭,颇晓医道,擅长治疗刀伤枪伤跌打损伤。你不妨去那里试试。”

杨相晚苦笑着摇头:“这种人我逢得多了,牛皮吹得越大,越是没一点儿本事,信不得。”

朱云汉抚须笑道:“军师这就错了,别人可能没本事,怎能说关少亭没本事呢?俗话说‘不是好汉不出乡,不是肥土不栽姜’,姓关的本是江西临江人,身边有十个子女,他就仗着这身过硬本领,不但养活了全家,还发了大财,一来武冈就在花园镇买下数十亩上等良田,还开了一间偌大的药店。光凭这一点,就足够证明他是个非凡人物。实不相瞒,我本来也想打他的主意,转念一想,觉得干我们这一行的,负伤是常事,总有求他的时候,遂留了一手。可不,现在不是派上了?”

杨相斌在一旁劝道:“哥,还是去试试吧。他是外乡人,也知道我们是干啥的,若医不好,自然不敢夸海口,除非他吃了豹子胆。”

杨相晚依言,遂道:“那好吧,弟,你去帮我叫一乘轿子来。”

杨相斌走后,朱云汉陪着说了一番话,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江湖闲语,然后就离去了。

杨相斌请轿夫回来,进屋特意问哥哥:“刚才你说有事和我商量,不知是何事。”

杨相晚见轿夫都在门外,小声道:“我想反正朱老爷迟早要垮在张云卿手里,与其让张云卿过来争取,不如我兄弟主动与他挂钩。他若从桂林回来,你要趁早与他联系。”

杨相斌道:“哥哥说的正是道理,弟多多留意便是。你还是安心养伤吧。”

杨相晚去到“春和堂”药店,关少亭果然非比寻常。他不像其他草药郎中,只管把嚼碎的草药大块大块地往伤口贴。相反,他只用烧酒把伤口洗净,不敷药,只一味地把深处的脓水、淤血全部挤出,然后再清洗伤口,在上面散点粉末,也不包扎,只用扇子驱赶蚊蝇,再就是吃几副消炎中药。

不出三天,杨相晚伤口痊愈,能下地走路了。第四天,自己去屋后厕所方便,回来时见厢房里一位如花似月的少女,刹那间,全身竟酥麻了许久。

回到病榻,杨相晚向正在忙碌的关少亭打听:“关掌柜,适才厢房里的女子是哪里来的?”他这样问的意思,以为那女子是关少亭的小妾。

关少亭随意答道:“那是小女,不是外人。”

听到这话,杨相晚心里又是一热,竟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从此以后,杨相晚仿佛肾亏似的,一天之内,就去后厕二十多次。关少亭是走南闯北过来的,自然明白杨相晚的心病,第五天一早,借口伤已治好,要他回去了。

杨相晚离开“春和堂”,便一病不起,于是又来到“春和堂”药店,说来也怪,只要看关少亭的小女几眼,病就好了。一回到自卫队队部(实为朱云汉的家),又是茶饭不思,睁眼闭眼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关家小女的形象。

朱云汉闻知军师得了怪病,十分焦急,到床前询问病由。知兄莫如弟,杨相斌对他说:“朱老爷,我哥的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要治得好,非得关少亭之小女不可。”

朱云汉听罢先是一愣,继之“哈哈”大笑,走到床前对杨相晚说:“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实不相瞒,老夫也看见过关家小姐一眼,此后便一直不能忘怀,可惜的是她才十五岁,太娇嫩了,老夫才没娶她。也罢,既然军师看上了她,我就忍痛割爱。只是你可别忘恩负义,有一日将我背叛。”

杨相晚见心事已被说穿,也不再在心里犯相思,拉着朱云汉的手央求道:“朱老爷,相晚只恨不得今夜就成亲,你快为我做主,把她娶过来。”

“看把你急的。”朱云汉道,“就算是人家愿意,也得择个吉日,送点礼,然后才是吹吹打打,迎娶过来。你已经三十岁了,熬了这么久,还在乎这几天?俗话说,‘心急喝不得热粥’,你时时刻刻想着要成亲,逼急了这好事砸了锅也说不定。”

杨相晚道:“我不管这么多,就只想早点和她成了好事,别说她是‘热粥’,就算是毒药,我也要一口吞到肚里,死了也心甘情愿!我虽是长到三十岁,可一直没有中意的,就这关家小姐,见上一眼,仿佛我已经等了几千年,到现在才遇见。你说,我能不急?”

朱云汉无奈,只好答应备上一份厚礼去花园镇向关少亭提亲。

原来杨相晚看上的少女,乃关少亭之小女,书名关月云,由于排行第八,家里人及邻居都叫她关老八,年方十五岁半。关月云出身行医世家,走南闯北,可谓见多识广,加之聪明好学,小小年纪学得满腹经纶,四书、五经融会贯通,颇有才学,关少亭视之如掌上明珠。

却说朱云汉欲为杨相晚求婚,备了礼物,转念一想,若遭拒绝恐面子上过不去。临时改变主意,令杨相斌代他出面。

杨相斌去了三个多小时,又拿着礼品回来了。杨相晚知道事情没办好,说来也怪,也就在这时候,全身不痛不酸,病全没有了,翻身从床上爬起,挂上枪,点起二十多名土匪,气势汹汹来到花园镇,把“春和堂”药店团团围住。

匪兵们按照杨相晚的吩咐一边朝天鸣枪,一边齐声呐喊:

“关少亭出来!”

“关月云出来!”

“不出来放火烧店啦!”

约半个小时过去,屋里的关少亭见众匪毫无退却之意,开了门,一边扶着金丝眼镜,一边求饶道:“好汉们,休要这样,近亲近邻的,若是要钱,可叫你们当家的上门。”

杨相晚早就做好了准备,见关少亭出来,“扑通”跪下去,双膝行走,一边泪流满面道:“岳父大人在上,可怜可怜小婿……我杨相晚今生今世若不得关月云为妻,定难活命。岳父大人,可怜可怜……”

“杨相晚!”关少亭咬牙叱骂道,“你这个恩将仇报的禽兽,老夫一片好心救你狗命,你不仅不思图报,还死乞白赖霸我女儿。我女儿是规矩人家出身,宁死也不愿嫁给土匪做老婆!”

“岳父休怒。常言道,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你虽然治好了我的枪伤,如今我又犯上了相思病。俗话说,百病不难治,惟有相思病无药治。若要治好我,非得月云与我成亲不可。岳父,你就答应小婿吧!”

“不要脸的东西,谁是你岳父?那楼底下的公猪才是你岳父呢!”

“岳父休要折杀自己,除非我死了,要不然非娶月云不可!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岳父大人就眼睁睁看我死吗?况且,我的相思病也是你女儿惹的。我自小长到现在,尚未对任何一位女子动容,自从在岳父家见了月云,我的魂就给她勾走了。”杨相晚说着,趁关少亭不提防,一把抱了他的双腿,耍赖道,“你不把月云嫁我,我就不放你。”任凭关少亭拳打脚踢,就是不肯松手,也不叫手下上前帮忙。

这时,关月云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利刀指着杨相晚骂道:“狗东西,放下我父亲,否则我就死给你看!”

杨相晚吓了一跳,慌忙放开关少亭,喃喃道:“宝贝,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我也没法活了,求求你放下刀子!”

关月云要父亲进屋里去,用身子挡住门口说:“杨相晚,你若想得到我,除非你依了我一样,否则你休得痴心妄想。”

杨相晚喜出望外,忙道:“别说依一样,依一百样我也答应。宝贝,依哪一样,快点说。”

关月云道:“只要你说得过我,我就嫁你为妻!”

杨相晚哈哈大笑,指着才十五岁的关月云道:“你可别后悔!”

“绝不后悔!”

“你是小孩家,说话做不得主,要你父亲出来做证。”

关月云冷笑道:“杨相晚,你太小瞧我了,不瞒你说,凭你这副德性,我死也不会嫁你。我乃是有十分把握,才敢夸下海口。我先出一题,你来回答。”说着,把一只右脚伸入门内,问道:“你猜,我是进屋呢,还是要出去?”

杨相晚搔着首,忽见地上有一片断瓦,拾起来,得意反问关云月:“你猜,我是要折断它呢,还是想保留它?”

关月云一阵冷笑,笑够后指着杨相晚道:“我以为你还算一条汉子,想不到如此不成气候,竟然玩这小孩子游戏!看我的,”说着,从地上拾起一块坚硬的鹅卵石,问道,“你猜,我是想把它折断呢,还是想保留下?”

杨相晚道:“你折不断它??记住,别耍赖!”

“我是耍赖的人吗?”关月云从鼻孔发出轻蔑之声,运足气,硬是把一块卵石折为两节。

杨相晚及匪众惊呆了,但他还是不信,拾起断卵石查看,果是才断的新裂痕,往石上一碰,坚硬如铁。

“怎么样?这回该服气了吧?为了表现我的大度,我再让你一步。我出一对联,若对得上时,我就依你。”

杨相晚一向机敏过人,曾经对过不少绝句,站起来把胸脯一拍:“你出上联。”

关月云道:“你好好听着,我的上联是??此木为柴山山出;喂,对下联。”

杨相晚搜肠刮肚,确给难住了,搔首之际,心生一计,向手下递个眼色,趁关月云不备,抢步把门口堵住,一群土匪一拥而上,把关月云逮住,举在空中向自卫队队部逃奔。另有几个人,拦截出门欲抢回关月云的关氏父子。

关月云被抢回来了,杨相晚把她关在房里。关月云知道骂也没用,只好寻着房里的家具、衣物出气。

杨相晚隔着窗户说道:“心肝,使劲摔,这样气才容易消,不然憋在心里会难受的。摔吧,摔坏了我再买最好的。”

关月云哭道:“杨相晚,你这个卑鄙的无耻小人,就算你抢了我来,你也得不到我,大不了我一死了之!”

杨相晚道:“宝贝,你是知书达礼之人,应该知道父母养你不易,如今你刚刚长大成人,尚未报答父母养育之恩,就这样死去,你对得起他们吗?”

关月云道:“我本不愿死,可是我若做了土匪的婆娘,辱没家门,父母兄弟都无法抬头见人,我这样活着,与死了何异?”

“宝贝,你此话差矣,亏得你还是饱读诗书之人。自古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连佛门都给我改正的机会。如果你想让社会多一个好人,少一个坏人,你就嫁给我吧,这本身就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关月云道:“你别开口闭口‘自古道’。你纯粹是断章取义,辱没辞章原意。古人云‘天地有正气’,大凡诚心向善之人,都要到修成正果时,才敢言佛,没有一边屠杀生灵,一边说‘立地成佛’的。你把这句圣洁之言当成替自己开脱的借口,这种卑鄙和无耻,最为我所不容忍!”

“好吧,我不跟你说这一套。我是强盗,我说的是强盗话,干的是强盗事。今日就一句话: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娶你!”

关月云咬牙道:“你非要娶我,我宁愿死!”

“不,我不许你死!你敢死,就是违背我的意志,我是强盗,我的逻辑就是不容冒犯。我丑话说在前,你什么时候寻死,我什么时候就杀了你全家!”

关月云这下子被镇住了。

杨相晚停在窗口上,望着关月云:“宝贝,我相信你做得出来,可是,你为什么要有父母?为什么要有兄弟,姊妹几个?你愿意死,我当然理解,但你一个人连累全家,这笔债该如何算?他们是无辜的呀,难道父母生错你了?”

关月云“呜??”的一声大哭起来,杨相晚说的是实话。她愿意死,可她更不愿因自己一个人连累全家呀!

杨相晚知道已经收到了成效,说道:“你好好想想吧,天黑以后,我再过来听你的答复。”

杨相晚走后,天渐渐地暗下来。关月云哭呀哭,她的眼泪快要流干了。自小因为聪明好学,父母疼爱,兄姐喜欢,连邻居都把她当成赏心悦目的精灵。她的爷爷因长年闯荡江湖,学得一身好武艺。老人在去世前把武艺传给孙辈,兄弟姐妹中,也只数她学得最精。原以为凭着自己漂亮的面容、能文能武的本领,到时找一位中意的“白马王子”不成问题,万万没有想到现在落入一位三十多岁的土匪头目手中。

哭哑喉咙时,天已经黑了。“吱呀”一声,外面的门开了,杨相晚穿上新装进到屋里,复又把门关上,坐在关月云的身旁说:“宝贝,今夜我和你成亲,我已经做好了最后打算。你愿意时,万事皆好。若不愿意,我反正也不想活了,两人死在一起。不过,我已在外面安排了人,无论你自杀,或是我两个一起死,他们立刻去花园镇杀你全家,大家都不要活。”

关月云已别无选择,一恨自己是女儿身,二恨不该来武冈。日后,每当她谈到这次经历时,都说她去过的地方万万千千,土匪也见得不少,但没有哪个地方的土匪像武冈土匪这么刁蛮。

杨相晚知道关月云不敢违抗,口气缓和道:“其实,你又何苦这般寻死觅活的呢?我这么疯狂地爱一个人,还是头一回,你应该感到满足才是。只要你做了我的妻子,今生今世,我愿当牛做马,让你吃香喝辣。还有你的家人,我也当自己的亲人一样看待,有我在,谁也不敢欺侮他们。宝贝,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信吗?”

关月云只顾流泪,不语。

杨相晚“哗”地一下,撕开自己的上衣,露出**的胸脯,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利刀,改变称呼道:“我的月云,你看着,我一定要让你相信我说的话都是真心话。”说着,用刀先在自己胸脯上一道道划,殷红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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