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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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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慕云点点头,很快也从感情中挣脱出来,扫视一眼部下,以首领的口气问道:“大家说说,我们的新寨该立在何处?”

谢老狗绞尽脑汁,想不出一个好地方来,便白了尹东波一眼:“怎么,现在哑巴了?”

尹东波望着张慕云:“山门……可以吧?”

张慕云不置可否:“你先说说山门有什么优越条件。”

“我是山门人,”尹东波有几分自信地说,“那里是雪峰山的东向门户,土地广阔肥沃,旱涝保收,是武冈最大的粮仓,富人也比其他地方多。武冈首富、拥有万亩良田的梅满娘正是山门人。而最好的条件是,山门不是朱云汉的区域,也不是张顺彩的地盘。我们的队伍若要发展壮大,还非得以那里为根据地不可!”

张慕云边听边点头,等尹东波说完,仍把目光投向张云卿:“满叔,你认为呢?”

张云卿本欲发表自己的看法,对尹东波说的作一些关键性的补充,突然间,他感觉到自己刚才太锋芒毕露了,现在有收敛的必要,他摇摇头,说:“你是首领,你有权决定一切。”

张慕云叹了口气,说:“好吧,就这样定了。老狗,你立刻去黄桥铺走一趟,如果刘异已经行动,赶紧回来汇报,我们今晚摸黑去山门!”

“我不能去!”谢老狗急着说,“我是本地人,谁都知道我到广西当兵去了,如果在镇上碰到熟人,事情不就露馅了?我看,最好是老尹去。”

“我更不能去,”尹东波说,“黄桥铺我根本不熟,要我向谁打听?”

“这样吧。”张云卿打圆场道,“张钻子过去经常在黄桥铺赌钱,团防局的丘八他也认识几个,让他去最合适。”

张慕云允许,他抬起头,猛见身后的妻子蒲胡儿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张云卿。他的内心掠过一丝不快,鼻子哼一声道:“女人家,听男人议事干啥?”又对各位,“如果没事,大家先回去。”

蒲胡儿像被丈夫发现了什么秘密,脸红了,低着头,转身款款走进内室。

张云卿悄悄目送着蒲胡儿的背影,直至见不到,才和张亚口兄弟回房休息。

尹东波回到自己房里,急忙掩上门窗,小声对谢老狗说:“老狗,我不和你抬杠,想跟你说件正经事。”

“什么事这么重要?”谢老狗懒洋洋地躺在铺上。

“事关我们这伙人的前途。”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不就是一个刘异么。”谢老狗坐了起来。

“对我们威胁最大的不是刘异,据我分析,刘异根本不会来,不过是张云卿故弄玄虚。我们最危险的敌人就是张云卿!”

“你……没有喝酒吧?”谢老狗吃惊地望着尹东波,“他是慕云的叔叔,他若有野心,刚才为何不接受慕云的让位?”

“我没说胡话,正是这号人才危险。他很有能力,能力在你我之上,你以为真如他说,是诚心来扶植他侄儿?我看他八成是冲着我们的枪来的。”

谢老狗有点相信了:“那……如果真是这样,你要马上提醒慕云,枪可是我们的命根子,大家冒掉脑袋的危险从广西带回来,任何人也别想打主意。老尹,你快去跟慕云说说。”

“说,肯定是要说的,”尹东波叹道,“只是不知他愿不愿意听。”

尹东波回到张慕云房里,张慕云知道有事找他,示意蒲氏回避。

尹东波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张慕云不耐烦地说:“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忸怩了?”

“话肯定是要说的,可是,就怕你不愿听。”

张慕云很快明白,不等尹东波开口,自己先点破说:“你怀疑我满叔心怀不轨,是不?”

尹东波点头:“慕云,你可得小心,我们是经过九死一生从广西逃回来的,千万别被人轻易夺去枪杆子。你满叔??”

“别说了!”张慕云粗暴地止住他,瞪起双眼问,“有证据吗?”

“他说刘异会来攻打,我看他是有意危言耸听,刘异根本就摸不清我们有多少人枪,怎敢轻易出击?还有,他说朱云汉专程从洞口来这里拉他入伙,这一点,我也表示怀疑。”

张慕云口气缓和下来:“刘异会不会来,时间会回答我们的。要弄明白朱云汉是不是来拉过他,这事我交给你去调查。还有什么事没有?”

“没有了。”尹东波悻悻退出。

张慕云目送尹东波,然后陷入沉思。

再说张云卿一行回到房里后,张亚口就开始埋怨:“顺路,我们现在除了四条光汉,枪没有一支,好不容易张慕云让位给你,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白白放弃了,真为你感到可惜!”

“是呀,我们真为你感到可惜!”张钻子等人附和说。

“有啥可惜的?”张云卿说,“我不需要别人让位给我,真正的好汉要靠自己的本领夺取地位。你们先回去吧,我送钻子一程。”

张亚口三人悻悻回屋休息。张云卿上前,与张钻子并排着下山,一只手搭在他肩上:“钻子,这一趟你的任务很艰巨,它牵系到我们今后的前途。”

“顺路,你回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团防局大多数人我认识,你等着,我一定能打探准确。”

“不,你误解我的意思。”张云卿说,“钻子,我派你去黄桥铺是办一件大事!”

“大事?”张钻子一愣。

“是的,”张云卿认真点头道,“事关重大。”张云卿,谨慎地四处张望,见并无旁人,才神秘兮兮与张钻子一番耳语。

张云卿送张钻子回来,张亚口忍不住问道:“顺路,你说刘异要来马鞍山围剿,真有这回事吗?”

张云卿反问:“难道还会有假?”

“我总觉得,”张亚口说,“悟了和尚虽会告诉刘异,但刘异不一定敢来。他也怕死,更重要的是,他们不知道马鞍山上到底有多少人枪。所以,他不敢轻易出动。要知道,团防局才三十来条人枪。”

张云卿皱了皱眉头:“这样他就不来了?他不是笨蛋,难道不知道搬兵?”

张亚口息话。一会,张箩箩说:“顺路,别的我不多说,今天你谢绝接替张慕云,总有一天会后悔。”

张四狗附和道,“我们现在缺的就是枪,没有枪寸步难行,有人拱手相送,你还客气,我真的不理解。”

张云卿叹道:“是的,我们确实很需要枪,这愿望我比你们更强烈??因为我是首领。可是,你认为张慕云的权力和枪是那么容易到手的吗?就算他是真心的,可是,他的手下会同意吗?他们是一帮从外省死里逃生的难兄难弟,多年间,他们彼此有了很深厚的感情基础,我一个初来乍到的人,如果一开始就取代张慕云,有谁会服呢?这位置就真的那么容易坐稳?你们别小看张慕云,他不傻,特别是他的手下尹东波更不是一位寻常角色……”有一种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张云卿立即改变口吻,提高声音说,“别说是他的手下还没有表示赞同,就算他们和慕云一样要推举我为首,我也不会干。原因还是那句话:如果我张云卿想做山大王,就不会入他的伙,自己拉起杆子自由自在。可是,我和他毕竟是骨肉之亲,他现在有危险,我必须帮他渡过难关!这样,我才对得起祖宗,我也不枉做长辈……”

外面有人干咳一声。张云卿停止说话,故意问道:“谁在外面?”

话未说完,张慕云已背着手踱了进来。张云卿起身让座:“慕云请好。”

张慕云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满叔还不休息,这几天不累么?”

张云卿苦着脸摇头叹道:“紧急关头,叫我如何睡得下。”

“哦?”张慕云亦感到张云卿有点危言耸听,问道,“刘异真的会打过来?”

张云卿从张慕云的口气里感觉到他有几分怀疑,就说:“是否会打过来不能光凭我嘴巴说的算数。家乡的事,这些年你出外当兵不知道,县政府规定,凡剿匪有功的团防,除了奖赏大洋,还有升官的机会。刘异是位官迷,加之他上头有背景,一旦有功绩,很快就能升官。”

张慕云想想张云卿说得有道理,点头道:“说的也是。”

张云卿起身道,“慕云,我们不妨先去四周察看一番,万一打起来,也好有个谱。”

张慕云点点头:“亏得满叔提醒,好吧。”

叔侄俩出了门,径向山顶爬。

站在一巨石上,眺望对面的山峰,张云卿说:“慕云,我们驻扎的位置不理想,一旦打起来,对方只需切断一条路,不须攻打,就能把我们饿死在山上。”

张慕云也看出了这一点:“真是这样。”

张云卿:“屯兵马鞍山只有驻扎在中间,才能做到攻守自如。走,我们去实地看看。”

两人沿羊肠小道来到“马鞍”处。这里地势平坦,占地约一里,杂树丛生。马鞍山属东西走向,南北坡势较陡。黄桥铺位于马鞍山南面。张慕云指着黄桥铺说:“如果刘异来攻,必定是从这个方向来,我们可从北面脱逃。”

“那不一定,”张云卿说:“万一他采取南北夹攻的办法,我们怎么办?”

张慕云望望两边高山,西边是百丈悬崖,没有路,东麓较缓,似乎不很显要,他立即有了主意:“如果是两面夹攻,我们就从东面脱逃。”

张云卿点头,“我们去东麓看看。”

张慕云抬头看了看西边的太阳,皱起眉头道:“算了吧,时候不早了。”

张云卿说道:“不行,玩命的事,来不得半点疏忽。”

张慕云只好同意。

俩人至半山腰,忽见一人沿着石板山路跌跌撞撞而来。张云卿眼尖,一眼认出道:“钻子,快过来,说说那里的情况。”

张钻子手脚并用,爬上山,气喘吁吁地说:“大、大事……不好了……”

张云卿瞟了张慕云一眼,对张钻子说:“别急,慢慢说。”

张钻子喘着说:“顺路,大事不好,刘异联合张顺彩,说是今晚围攻马鞍山。他们的口号是:割下黄大顺的头,向赵融(县长)请功。”

张慕云大惊失色:“消息是否可靠?”

张钻子拍着自己的脑袋说:“我用这里做担保。”

“钻子,这消息是如何得来的?”张云卿盘问道。

张云卿问这话,张钻子便得意的说:“除了派我,不管是谁,今天绝对是空手而归!刘异手下多数是我的赌友,有的还共玩过女人呢!嘿嘿,没有这样的交情,他们肯说真话么?今天上午,我去到黄桥铺,那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风吹草动。那样子不像有事情发生。我去到团防局大门口,站岗的是我过去的嫖友郑正息,郑正息是张光火的帮工,我奇怪他怎么也当了团防,后来才知道他的二东家张光文当了团防局头目,我也跟着去。他一见我,老远就喊:‘喂,钻子,你来干啥?’我说,‘来这里还能干啥,当然是赌钱啦。麻烦你帮我叫几个弟兄出来好不?’郑正息说:‘你今天不凑巧,弟兄们都在屋里睡觉,不能出来赌钱。’我缠着他不放,他为难了好一阵,最后悄声对我说:‘钻子,你可千万别对人乱讲,团防局今晚准备上马鞍山剿匪,弟兄们都要睡足觉。’我故意逗他说:‘你别哄我,马鞍山的黄大顺听说有一百多条人枪,凭你们几个人就敢去剿?’郑正息说:‘我真的不骗你,悟了和尚告诉团总,说黄大顺其实不足二十条人枪。另外,张顺彩主动提出愿意出兵帮忙围剿。’我说的句句是实,没有点半假。”

“到了这一步事不宜迟。”张慕云说:“满叔,我们马上打点行装,争取在他们来到之前离开马鞍山。”

“不可以!”张云卿说,“就算我们扔掉所有财物,只带武器,最快也会在山下开阔地遭遇。人家人多势众,有备而来,我们打不过,不如就在山上抵抗一阵,然后再摸黑逃脱,这才是上策。”

张慕云依言,将查看地形之事丢在了脑后,回到古庙聚集匪众,简单动员几句,将不值钱的东西全部扔掉,然后各自荷枪实弹,来到“马鞍”处。

张云卿、张慕云、蒲胡儿三个在阵地前沿找到一个山洞,这山洞地处西边山坡,看样子像是野猪窝,是最好的指挥场所。

匪众在黑暗中忍着蚊虫的叮咬熬到九点多钟。这时,南面山坡上出现了一群黑影,在阵地指挥的谢老狗不问青红皂白,先瞄准放了一枪。枪声划破山林的寂静,紧接着就是此起彼落的各种枪声。

数分钟之后,枪声更密??原来山北面也有一群剿匪部队。

“果然是采取两面夹攻!”张慕云冲出山洞,提醒手下两边兼顾。

山洞中只剩下张云卿和蒲胡儿,洞内潮湿,弥漫一股野兽特殊的膻味,处在战斗中,人不会计较环境的。望着漆黑的夜空不时闪烁着流弹,蒲胡儿有点怕,恰在此时她感到身子已被紧紧搂住,旗袍胸处也被解开,一只粗大的手紧紧地捏摸着**……蒲胡儿小小地吃了一惊,央求道:“满叔,不可以……”

“你不喜欢我?”

“你看,这是什么情形……”

张云卿微喘着说:“别怕,一切有我。”

蒲胡儿感到旗袍下摆被揭开了,她惊愕地说:“这种时候你也有心情!”

“现在……”张云卿将嘴唇贴在蒲胡儿颊上,“我觉得这世界只有你和我,外面的夜色、枪声、双方交战的人员……都是我们的背景。自成年后,你一直是我心中的太阳、是我一生的梦。那时候,你是谭帮才的爱妾,我只能从远处看你,在梦中与你交欢……想不到真会有这一天……”

蒲胡儿很快被张云卿感染了,同化了,身上有了酥麻感,内心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渴望。

张云卿如堤缺口一般,粗鲁地将蒲胡儿的双腿扳开……

恰在这时,枪声骤止,张慕云急匆匆从阵地赶回来:“满叔,那帮王八被我们打下去了,弟兄们很勇敢,都是好样的!”

张云卿将万丈欲望在一瞬间敛起,他觉得这是人生最难受的经历。他冲着洞处说:“马上撤退,他们很快会组织更猛烈的反扑。”

张慕云离去,很快,十几个黑影离开阵地,向东麓转移。

“我们走吧。”张云卿拉着蒲胡儿走下一面长满茅草的山坡,追赶队伍。

十几个人顺利地来到东麓的关卡处,从这里下去,他们才能逃脱刘异的追击。走在前面的尹东波回头问:“我们到哪里去?”

“去山门!”张慕云果断地说:“弟兄们万一走散,就在山门镇上会合。

枪声又起,不用猜,那是刘异发起第二次冲锋。“快,马上离开!”张慕云催促着。

“救命??”前面传来惨叫声,接着是人体坠落崖底的沉闷声。

“不、不好了。”谢老狗跑过来报告张慕云:“大哥,这里没有路,是一个悬崖!”

张慕云心里一惊,上前查看,下面果然是悬崖黑洞洞,那位掉下去的兄弟显然已经死了……这时他才后悔没有听张云卿的话,查看地形。一时疏忽,酿成大错。

枪声越来越近,团防和张顺彩的匪众们发现阵地空虚,就无所顾忌地冲上来。

仿佛连老天也有意为难张慕云似的,月亮偏偏在此时钻出云层,照见他们十几个人全部聚集在马鞍山东麓,进不能,退也不能。

刘异很快发现了这个秘密,兴奋得手舞足蹈:“弟兄们,我们升官发财的机会到了,那边是悬崖,黄大顺无路可逃了!”

枪声大作。

张慕云部下被迫还击。

张云卿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问张慕云:“我们还有多少子弹?”

张慕云发出号令,查实全部子弹加起来不到十发,即仰天捶打胸部:“天绝我也!天绝我也!!” 
  第三章马鞍山死里逃生 燕子岩安营扎寨

来到曾府,十几条恶狗狂吠着一字儿排开,与张云卿等人对峙,龇牙咧嘴,只等主人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不顾一切地扑过来。

话说湘西铲匪总司令陈光中,原是邵阳土匪,为匪不久,其势力迅速发展,数年间,拥有匪徒数千,一支庞大的队伍,要维持下去,自然少不了危害社会。国民党政府迫于民愤,派军队围剿,但屡剿不灭,最后,只袭用过去朝廷的办法,将其招安。陈光中摇身一变,由一个打家劫舍的土匪,成为铲匪司令,颇受何键器重,不久,又升至少将师长,红极一时。

俚语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过去跟随陈光中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匪徒们,跟着升官发财,连最没出息的也成了地方头面人物。

陈光中的数千徒众中,有一姓刘单名一个“异”字的,原是陈光中的传令兵,陈光中招安后,将其安置在黄桥铺团防局任总兵,管着三十多条人枪。

刘异对这个职位十分不满,曾多次找陈光中希望得到提拔。陈光中说:“现在不再是过去了,升与降凭我一句话。我现在是总司令,做事一定要服众。据我所知,自从你担任团总,除了领赏,从未有过功绩,叫我如何提拔你?有本事去剿灭一股土匪,我保你做武冈义勇总队副队长。”

刘异知道,义勇总队副队长是武冈军界最大的官,因队长是由县长兼任的。这顶乌纱帽很诱人,要得到却非易事。

为难之处倒不是黄桥铺没有土匪可剿,而是他没本事剿。当地巨匪张顺彩,在刘异上任之初,便派人送去五百大洋见面礼,希望相安无事,彼此照应。刘异以为对方惧怕他,欲剿灭立功,谁想手下一个个吓得脸色大变,说张匪有百余人枪,团防局根本不是对手。

刘异大惊,想不到土匪比官兵还多数倍,同时亦叹自己时运不济,当不了总队副。

一日,黄桥铺来一位瞎子,卜算十分准确。刘异手下都争先恐后要瞎子算命,其中有一位对他说:“刘总兵,武冈有名的钟半仙来了,何不叫他算算,看看有没有大官当。”

刘异也只能把愿望寄托在命运上,令手下请来钟半仙为其卜算。不想果真算出他最近鸿运当头,可在一方土地上呼风唤雨。刘异大喜,赏了钟半仙两个大洋,自此便做起了走好运的美梦来。

好运未交,先来灾祸:黄桥铺本来就受到张顺彩骚扰,最近突然又有个为首者自称黄大顺,赶走僧人,立寨马鞍山,在附近打家劫舍,将乡绅谭帮才一家灭门,抢走其美貌小妾。接着,周围富人轮流抢劫一空。石背财主张光火因全家被劫,发狠心送了一笔钱财给刘异,将弟弟张光文**团防局,希望能保全家小。

张光文进到团防局,见刘异唉声叹气,大骂钟半仙,便对他说:“刘总,在武冈,钟半仙没有算错八字的先例,依我看,这黄大顺是小股土匪,说不定正是上天安排他来给你剿灭的。”

刘异觉得有理。为弄清黄大顺到底有多大势力,他特地找到与他有亲戚关系的马鞍山寺方丈悟了和尚。无奈悟了已看破红尘,不愿掺与人间恩怨,一口咬定不清楚。

也许真是刘异鸿运到了。一日,他正百般苦恼,突然小头目张光文领来一名獐头鼠目的人来见。

刘异见这副尊容左右看不顺眼,只冷冷说:“你叫什么名字,什么事找我?”

“小人张钻子,”张钻子嘻皮笑脸,“特送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刘异来了兴趣。

张钻子神秘兮兮地对刘异耳语,“黄大顺总共才十来条人枪,你们何不去围剿?”

刘异喜出望外:“你是怎么知道的?”

“黄大顺本是石背张家张顺风之子张慕云,那年张顺风因偷牛被杀,张慕云为报仇出外当兵。今年初,他约了一帮武冈籍老乡拖枪逃离部队,回马鞍山立寨为匪。我是石背张家人,我当然知道底细。”

刘异恍然大悟:“难怪他一回来就杀了谭帮才一家。这消息很好,等我剿灭他之后再谢你。”

“万万不可等下去!”张钻子说,“黄大顺准备今晚摸黑逃去山门。刘总如果今晚不出兵,机会就不会再来了。”

“今晚?我手下的人……”

“刘总真是捧着金饭碗讨饭吃,张顺彩也恨透了黄大顺,你何不与他联手,把马鞍山踢平?他去了心腹大患,你立了功,各得其所。”

刘异笑道:“看你长得七分像人三分像鬼,脑子还不笨!”

张钻子离去,刘异即骑马去找张顺彩,俩人一拍即合,张顺彩当即答应派五十条人枪协助作战,并商量好两边夹攻:刘异攻南,张顺彩部由他儿子张文、张武率领攻北。

天擦黑,刘异率部出击,到马鞍山下,张文、张武已等候多时,双方首领碰头做了详细的部署,然后分南北包抄马鞍山。

战斗打响了,山上果然只有十几条人枪。对方自知不敌,向东麓逃窜。刘异急了,欲派兵下山拦截。张文、张武喜道:“不用下山去截,东麓没有路,是悬崖,这回黄大顺死定了!”

书接上回。却说张慕云祸不单行,本来已陷入绝境,偏偏在这紧要关头,子弹已经打完。

张慕云仰天长叹“天要绝我”。张云卿以长辈身份骂他:“你是头目,尚且如此,那弟兄又作何想!”

“我是头目,”张慕云哭丧着脸说,“十几位弟兄的身家性命都在我的身上,弟兄们如今落到这步田地,责任都在我。满叔,你说,这么大的罪孽,教我如何承担?”

“你总算明白了!”张云卿说:“一点点疏忽就酿成全军覆灭的惨境。我早说过,干这一行是玩命的游戏,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任何细枝末节都不可放过!”

“满叔,等我明白过来我已经没有改正的机会了。”张慕云泪流满面对手下说:“弟兄们,是我害了大家,我无能无才,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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