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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秘密(出版书)-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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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敢放肆,我叫人啦。”梅朵大叫。
  “现在是我们的天下,你叫谁啊。呸,教汉人说话的臭娘们儿!”康巴人说着,对梅朵动手动脚。
  扎西看在眼里着急,他对两名喇嘛说:“我不便过去,你们过去帮帮她。”
  两名喇嘛点了点头,朝梅朵走去。扎西一回头,刚好看到白玛带着仆人回来了,他赶紧拉住两名喇嘛。白玛看见康巴人欺负梅朵,他冲了过去,扬起鞭子抽他。
  康巴人没防备挨了打,他不服气地问:“你是谁啊?”
  “我是市政衙门的书记官,赶紧给我滚!”白玛生气地说。
  康巴人闻听,赶紧溜了。
  白玛下马,上前问道:“梅朵,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
  “你这要去哪儿啊?”
  “到藏干校上课去。”
  “现在街头这么乱,你出门也不多带几个仆人。”
  “我不想多带仆人,去给解放军上课,边上候着几个仆人,好像我们是剥削阶级似的,我觉得那样特别不好。”
  “那你也得注意安全啊,走,我送你去藏干校。”白玛说着,陪着梅朵离开了。
  梅朵来到藏干校的时候,刚好看见叶子和一名解放军干部给擦珠活佛的头部进行包扎。她快步上前,惊诧地问:“擦珠活佛,您这是怎么啦?”
  “来的路上,让人扔石头给砸了一下,不碍事。”活佛答道。
  “我在路上也遇到了流氓。老活佛,这几天挺危险的,您就别来了。”
  “没事儿,我这么大岁数什么没见过,听到后山有狼叫,咱还不去放羊啦。”
  干部关心地说:“现在局势这么混乱,要不,你们就停课吧,以免发生危险。”
  “不行,今天的课还是要上的,我去上课了。”活佛说完,起身摸了摸脑袋走了。干部不放心,跟着他一块走了。
  叶子一边收拾医药箱,一边说:“梅朵,我想问你一件事儿。昨天我在街上碰上铁棒喇嘛打死了一个小女孩,太不像话,他们简直无法无天。”
  “传大召期间经常发生这种事儿,那些有权势的喇嘛利用这个机会打击报复,在街上耍威风,打死人也是常有的事儿。”
  “啊?那小姑娘怎么办?噶厦政府会怎么处理?”叶子惊讶地问。
  “打死就打死了呗,你就是告他也告不赢,既使告赢了,按照拉萨的法律,也只能赔小姑娘家一根草绳。”
  叶子傻在那里,她不解地问:“那也是一条小生命啊,怎么就赔一根草绳呢?”
  “拉萨法典规定,她是农奴,命贱,不值钱。”
  叶子望着梅朵,无言以对,她的脸上露出惊疑的神色。
  请愿的日期定了,叛乱分子们又聚在德勒府的客厅里,向阿觉汇报各地的准备情况。阿觉坐在正位上,认真地听着。一名喇嘛上前一步,他说道:“我们山南各寺有三百人,七十条枪……”
  “我们各地商户也有上百人。”阿乐群则抢着说。
  藏兵头目也不甘落后,他说道:“在拉萨的藏兵已经全体出动了,都在街上呢。”
  “我们寺里的喇嘛、浪荡僧都来了,已经让红汉人招架不住了。他红,咱们更红,你看我这僧袍红不红。”一个大喇嘛扬扬得意地说。
  小普次从大喇嘛身后站出来,他说道:“我们边坝宗虽然路远,也来了二十人,为政教大业效力,也不能落下我们。”
  “这位是……”阿觉问道。
  “这是边坝宗的宗本老爷。”藏兵介绍说。
  央宗从楼梯处走出来,一眼看到了小普次,她迅速地回想着往事,这不是当年在拉萨河边追杀自己的人吗,央宗盯着他,眼中充满了仇恨。
  阿乐群则继续说道:“鲁康娃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先围攻张代表的住处,你们都知道吧?”
  “张代表住桑多仓,那个地方我们知道。”喇嘛答道。
  “我们先围攻他,要造出声势,多带些枪炮,在对面的楼顶上把机枪都架上。”
  “张代表身边有警卫的部队,外面随时都会有增援的解放军,你们要做好大打一场的准备。”阿觉叮嘱道。
  藏军官信誓旦旦地说:“我们有炮车,有勇士,调几百人去,把他们团团围住。”
  阿觉兴奋起来,他胸有成竹地说:“对,然后我们就送请愿书,看他接不接。”
  刚珠提着茶壶,在边上小心侍候着,认真地听着他们的谈话。等众人一散,他便悄悄地溜出德勒府,去了偏僻小院向扎西如实做了汇报。扎西觉得事情非常严重,立刻写了一封信,让喇嘛乔乔去市政衙门找白玛,把信交给他。
  白玛按照父亲的指示马上去了军区,亲手把信交给了陈新桥。陈新桥看完了信,兴奋地说:“白玛少爷,你爸啦反映的这个情况对我们太重要了。”
  “他们那些人经常去德勒府开会。”白玛说道。
  “你不会有危险吧?”
  “我现在不住府上,住在市政衙门的值班室。”
  “我们知道那些闹事儿的人是受鲁康娃、土登格勒他们唆使的,可就是找不到确凿的证据,这下好了。”
  “陈主任,我可以帮你们再搜集一些情况。”
  “太好了,但你的身份太明显,要注意安全。”
  街上已经闹腾起来了,叛乱分子们拥上街头,大呼小叫着。一名大喇嘛高喊着:“……把红汉人赶出去,我们全拉萨的喇嘛行动起来,给中央代表送请愿书,看他们怎么答复我们!”
  另一名喇嘛接着喊道:“我们去围攻张代表!”
  大家一起响应,朝前方拥去。扎西和两名喇嘛也在其中,他们四下打量着,迎面又来了一伙喇嘛,打头的问道:“你们去哪儿?”
  大喇嘛答道:“我们去张代表那里。”
  “那边有人了,我们去包围拉萨工委,张国华军长在那边,我们去围攻他。”
  “张国华是军长,我们今天去活捉解放军的军长!”喇嘛们起哄嚷嚷着。
  大家又掉转方向,拥走了。扎西在人群中突然发现了次旺,他凑近喇嘛乔乔的耳边,低声地说:“前面那个戴僧帽的,就那个人,看到了吗?”
  “看到了,他也是喇嘛。”乔乔说道。
  “假喇嘛,我们要找的人就是他。”扎西说完,刚要朝前走,他突然感觉有人盯着自己,于是扭头张望,竟然是帕甲带着警察在马路对面扫视着。扎西说道:“我们被盯上了,快走。”三个人低头赶紧走开,他们见前面有一个小庙,便迅速钻了进去。
  帕甲看到扎西等人钻进了小庙,快步追了上来。他们跑进小庙,庙里空无一人,只有酥油灯忽闪忽闪地燃着。两名警察在柜子里、佛龛后面进行搜索,也没发现扎西等人的影子。
  帕甲突然看到左侧有一个门,他大叫:“那边有个门。”三个人冲了出去。
  小庙后门外的街道上静悄悄的,根本没有扎西的人影。帕甲嘟囔着:“我看走眼了?不会啊。”他觉得事情不妙,去了仁钦府。
  帕甲凑到格勒面前,忧心地说:“仁钦噶伦,可能要坏事儿。”
  “怎么啦?”格勒问道。
  “我今天在街上看到了扎西,他敢在街上晃,肯定有来头。”
  格勒一惊,思忖片刻说:“他无非是想找机会把阿觉圈拢回去,那就打乱了我们的全盘计划。”
  “扎西想阻止阿觉,可他为什么不回家,是什么原因呢?”
  “不管什么原因,派人出去,一定把他逮住,可以不择手段。”
  “可是,那些外面来的人不认识扎西啊。”
  格勒想了想,冲管家招了招手,管家凑过来,他吩咐道:“管家,你把我们府上认识扎西的家丁撒到街上去找!”
  “啦嗦,我去安排。”管家答应着,退了出去。
  帕甲带人找遍了拉萨城里的大街小巷,也没见到扎西的影子,他有些丧气,坐那儿琢磨着。小普次凑上前来,不解地问:“舅舅,扎西有备而来,你说他有家不回,躲到外面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有家不回?”帕甲问道。
  “我去他们家开会,家里只有阿觉少爷。”
  “你怎么去他们家开会?”
  “我们都去了,商量请愿的事儿。”
  “你看到达娃央宗了吗?”
  小普次想了想,说:“好像没有。”
  “你要是让她看到就完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达娃央宗……她怎么在德勒府?”
  “那娘们儿现在是马匪贡布的女人,你以后要躲着他们。”
  小普次有些后怕,他答应着:“我知道了。”
  帕甲心里琢磨着,不能让央宗坏了自己的大事儿,应该先下手为强!他起身走了。
  帕甲带着两名警察来到拉萨街头找到贡布的时候,他正和马匪们喝着酒。贡布看见他,放下酒碗起身迎了过去,他问道:“帕甲大人,您怎么来啦?”
  帕甲拉过他,低声地说:“有个情况要跟你说。”他对贡布耳语起来。
  贡布听着听着,朝央宗望了过来。央宗正在喝茶,见贡布看自己,心中一惊。帕甲说完,领着警察走了。贡布一脸怒气地冲过来,一把将央宗的茶碗打掉。央宗吼道:“你疯啦!”
  “我问你,上次给解放军报信的是不是你?”贡布质问。
  “你胡扯什么!”
  “你敢骗我,你是德勒府白玛少爷的媳妇。”
  “我是白玛的媳妇,我还是你爹的媳妇,我是你妈!”央宗撒起泼来。
  旁边的马匪们哄笑起来。
  贡布急了,伸手要抓央宗:“你这娘们……”
  央宗突然将火堆里的烧火棍操了起来,抡向贡布,她吼道:“你再往前走,我捅瞎你的狗眼!”
  贡布不想惹她,停住了脚步,威胁地说:“我告诉你,等我抓住你把柄,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他说完,气哼哼地走了。
  央宗转身走到帐篷前坐下,她哭了起来。塔巴跟过来,劝说道:“小姐,看你这些年,遭的这些罪,你跟那浑蛋在一起干什么啊?既然我们已经回拉萨了,我们还是去找白玛少爷吧。”
  “你不要说了,这些年……我受了这么多苦,是为了报仇,我要找到杀我老爹的仇人!”
  塔巴不再说什么,陪在边上,默默地看着她。
  帕甲找不到扎西,心里不踏实,他去了仁钦府探听情况。仁钦府的家奴不断回来向管家汇报着。管家把家奴打发走,来到格勒身边说:“老爷,他们找了一天,也不知道扎西躲到哪儿去了。”
  格勒有些担心,他说道:“现在是人民会议的关键时刻,不能出一点儿纰漏,扎西躲在暗处,他肯定也是冲着人民会议来的。”
  “扎西跟解放军穿一个皮袍子,他们不会来个里应外合吧?”帕甲问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扎西在我们的视线之外,肯定是个祸害,我们得想办法把他调出来。”
  “他肯定不放心阿觉,我在德勒府内外多放一些市政衙门的密探,只要他一露面,就抓他。”
  “白玛在市政衙门,帕甲,你做什么事儿,要防着他。”
  “白玛在市政衙门里资历尚浅,下面的人我已经交代了,他们没人敢贴近白玛。”帕甲说着,突然计上心来,他又说:“仁钦噶伦,其实,我们可以利用白玛……”
  格勒眼睛一亮,他问道:“你是说,设个圈套让白玛往里钻。白玛是扎西的大儿子,他要是出了事儿,扎西自然会出来救他。”
  两个人心有灵犀,会心地笑了。
  央宗佩戴着腰刀,手里拿着鞭子和塔巴在街上四下寻找小普次,几名马匪嚷嚷着走了过来。央宗叫道:“杰布,你们干什么去?”
  被叫的马匪凑了过来,他说道:“当家的让我们去市政衙门埋伏。”
  “去市政衙门埋伏什么啊?那也没有解放军。”
  “夫人,当家的让我们去市政衙门把白玛少爷骗出来。”马匪神秘地说。
  “骗他干什么?”
  马匪凑到央宗耳边,嘀咕了几句。央宗一把将他推开,马匪嬉皮笑脸地说:“夫人,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要不然,当家的非宰了我不可。”
  “去吧,臭小子。”
  “夫人,您怎么奖赏我啊?”
  央宗把他拽过来说道:“老娘亲你一下。”她在马匪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说:“去吧。”
  马匪摸着脸,高兴地走了。央宗见他们走远了,转身对塔巴说:“他们要把白玛诱骗出来,在开会的路上杀了他。塔巴,你赶紧去康萨府通知梅朵小姐。”
  “啦嗦。”塔巴答应着,转身就跑。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康萨府,向梅朵做了汇报,梅朵听后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塔巴催促着:“小姐,我来这时辰,怕是白玛少爷已经上路了。”
  梅朵缓过神来,她说道:“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
  管家见塔巴慌慌张张地又跑了,他过来问道:“小姐,他又来报什么信儿啊?”
  “你甭管了。”梅朵说着,匆忙出门了。
  管家正在那儿发愣,康萨走过来,他问道:“怎么回事儿?”
  “我问了,小姐不肯说,只听见说白玛少爷……什么什么的,看情况好像挺危急,小姐的脸都白了。”管家回话说。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街上乱哄哄的,你带几名仆人去保护小姐……带上枪!”康萨吩咐道。
  管家带上枪,带着仆人径直去了德勒府,他进门便问:“我们家小姐来了吗?”
  巴桑迎上去,他有些奇怪,说道:“没来啊。”
  管家一听,急了:“没来?那我们家小姐哪儿去啦?”
  一名官差急匆匆地走进了白玛的办公室,他恭敬地说:“书记官大人,噶厦通知您五时三刻去大昭寺议事厅开会。”
  “都什么人去?”白玛问道。
  “帕甲大人已经去了,市政衙门就通知你们两个人。”
  “知道了。边巴,准备一下,我们走。”
  边巴见官差走了,劝说道:“少爷,外面那么乱,开什么会啊,开会也是叛乱的会,您别去了。”
  白玛想为军区多搜集一些情报,于是说:“正因为是叛乱的会,我才一定要去参加,看看他们又搞什么名堂。”他说着,和边巴走出了市政衙门。
  小普次和马匪们埋伏在市政衙门不远处的林子里,他见白玛走了出来,问道:“准备好牦牛口袋了吗?”
  “准备好了。”马匪答道。
  “再备一块破氆氇,一会儿把他罩在袋子里扛走。”
  “啦嗦。”
  “他一会儿经过这个街口,我们就冲上去。”小普次吩咐完,回头看了看众马匪,他们个个紧盯白玛,伺机而动。
  梅朵突然跑进了他们的视线,她大叫:“白玛……,白玛……”
  白玛停住脚步,问道:“梅朵,你怎么来啦?”
  “别问那么多了,你快跟我回去,回到市政衙门里去。”
  “怎么回事儿?”
  “别问了,快走。”梅朵拉着白玛往回跑。
  马匪们蒙了,一马匪说道:“唉,那小子,他……回去了。”
  小普次一边张望,一边说:“那姑娘,是康萨噶伦的女儿……”
  白玛边跑边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已经有人在路上埋伏了,要劫持你。”梅朵答道。
  白玛惊讶,他四下张望,竟看见小普次带着一群马匪朝自己冲过来。白玛大叫:“快跑。”他拉着梅朵跑进了市政衙门,把大门关上了。
  马匪被关在了门外,大喊着:“出来,出来,你这个藏人的叛徒,你快出来,你不出来,我们就冲进去了。”他们朝天上放了两枪。
  央宗站在市政衙门不远处的胡同里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她见白玛和梅朵安全了,放心了。塔巴寻寻觅觅地跑了回来,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小姐,可找到你了,你怎么在这儿呢。”
  “白玛少爷已经回去了,应该安全了,我们走。”央宗说完,转身刚要走,突然又转过身来睁大了眼睛,她仔细观察后说:“塔巴,你看,那个带头的,是小普次。对,就是他。”
  “是他,小姐,那个在拉萨河边害你的人,就是他。”
  央宗见到仇人,分外眼红,她想冲出去,被塔巴拉住,他说道:“小姐,等等,他们人多。”
  康萨管家、巴桑带着仆人也赶来了,他们看见马匪们在市政衙门前闹腾,康萨管家上前问道:“怎么回事儿啊?”
  一名藏军官回话说:“管家老爷,我们奉命来抓白玛,有个娘们儿跑来坏了我们的事儿。”
  管家扬手打了藏军官一个嘴巴,骂道:“什么娘们儿,那是我们府上的梅朵小姐,瞎了你的狗眼!”
  藏军官挨了打,心里窝火,他也凶了起来,骂道:“老杂毛,你敢打我。”他和康萨管家撕打起来,众马匪把康萨管家等人团团围在里面,推推搡搡。
  站在台阶一旁的小普次见情形不妙,转身溜了,他的两名仆役也跟着他走了。央宗和塔巴见状,马上冲出来,跟了上去。
  巴桑带着仆人狼狈不堪地跑回了德勒府,他冲到刚珠面前焦急地说:“管家老爷,不好了,那些闹事的家伙把白玛少爷堵到市政衙门里出不来了。”
  刚珠望着他,惊讶地问:“你这是怎么啦,鼻青脸肿的?”
  “被他们打了一顿,康萨管家也挂彩了。”
  “这还了得,带上人跟我去市政衙门。”
  “不行啊管家老爷,那帮家伙混不吝,我听说工委驻地已经被他们给围了,全是真刀真枪。阿沛老爷家,还有中央代表驻处都被他们给堵上了。”
  刚珠感到情况危急,想了想说:“巴桑,你在府上盯着,我赶紧出去一趟。”他说完,丢下巴桑,一个人匆匆地走了。
  贡布从碉楼里出来,看见刚珠行色匆匆,他冲身边的两名马匪使了个眼色,马匪心领神会,跟随刚珠而去。
  这一切被蹲在墙边喂马的强巴看在眼里,他趁马匪们不注意,跑去找巴桑。他冲着巴桑又是比画又是叫,巴桑实在不明白他的意思,强巴指着外面,急得乱跳。贡布出现在他们身后,骂道:“这该死的哑巴,上蹿下跳,耍猴呢。”
  强巴不跳了,吓得不敢出声了。
  刚珠急急忙忙地跑到了偏僻小院外,他四下环顾,发现没人,伸手敲门。大门开了,刚珠钻了进去。两名马匪看见刚珠进了院子,他们嘀咕了几句,一名马匪转身跑了。
  留下盯梢的马匪正在墙根撒尿,小院的门又开了,刚珠率先出来,他左右看了看,转身走了。接着,扎西和两名喇嘛也走了出来,他们朝另外的方向走了。
  马匪见他们都走了,他也不尿了,提着裤子,跟上扎西。
  扎西一行径直去了市政衙门,他们躲在远处向门前张望。马匪们已经不再吵闹了,而是坐在地上玩着骰子。喇嘛乔乔对扎西说:“老爷,我在三大寺有很多朋友,我去找他们把大少爷救出来。”
  “再等等,他们现在围而不攻,看来只是想困住白玛,估计他暂时没有危险。”扎西说道。
  次旺和两名年轻的喇嘛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喇嘛旺旺拽了扎西一把,小声地说:“德勒老爷,你看,是那个人吗?”
  扎西回头,看到了次旺,他说道:“没错,就是他!”三个人跟了上去。
  央宗和塔巴一路跟踪小普次等人,他们毫无知觉,央宗见街道上只有他们三个人了,回头对塔巴说:“我的仇人就在前面,我要杀了他!”
  “小姐,我帮你。”塔巴说。
  央宗抽出腰刀,正准备追上小普次,突然看到小普次等人一闪身进了院子。
  塔巴奇怪,问道:“这是谁家?”
  央宗看着眼前的小院,想起自己当年跟踪娜珍而来,趴在墙头看到她和帕甲抱在一起的情景,她明白了,这是帕甲的家,小普次他们和帕甲肯定是一伙的。央宗狠了狠心说:“走,我们冲进去。”他们正准备向帕甲小院摸过去,突然听到身后有声响,于是回头张望。
  次旺和两名年轻的喇嘛朝这边而来,他们身后不远处跟着扎西和喇嘛乔乔、旺旺。
  央宗愣住了,她观察着说:“先别动……德勒老爷,他怎么在拉萨?”
  塔巴也奇怪,他嘟囔着:“他怎么变成喇嘛啦?”
  年轻的喇嘛边走边说:“前面就是帕甲大人家啦。”
  次旺问道:“帕甲大人叫我去干什么啊?”
  “你去了就知道了。这些年委屈你了,帕甲大人说你忠诚,要重用你呢。”
  “真的?”次旺胆战心惊地问。
  扎西等人突然赶上来,冲到次旺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扎西问道:“次旺,你还认识我吗?”次旺一愣,转身就跑,两名年轻的喇嘛也跟着跑去。扎西等人追上去抓住他们,几个人相互撕扯起来。央宗和塔巴见状,从对面迎了过来。
  这时,从旁边跑过来一队康巴马匪,为首的是被央宗亲过的杰布。杰布吆喝:“怎么回事儿?”
  次旺已经被扎西和央宗等人扭住,次旺扯着嗓子喊道:“他是德勒老爷,跟红汉人是一伙的,兄弟们快把他抓起来。”
  马匪一哄而上,把扎西等人团团围住。
  央宗一见马匪,乐了,她说道:“杰布,把他给我绑了,这该死的,欠我的债还想跑,绑了,回去我要扒了他的皮。”
  塔巴把次旺的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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