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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江湖-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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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便要夺人，这时一道鬼影急速闪过，利爪如电，身似游魂，一交手，双方便知深浅。余海川以气御行蓝色无柄怪刃，乃是奇门武学。而香满衣用得，则是一套烙花掌法。
高手过招转眼百招已过，香满衣功力略逊一筹，在一次虚实交替的快掌抢攻时，竟被对手找到破绽，若不是反应及时，不止是面颊会被抓出一道血痕，恐怕整只右眼都会被挖出！
面前这个身如幽魂鬼魅的女子武功狠辣非常，而且身手极高，以一敌二面对余海川夫妻两人竟然还稳占上风。
“原来是八皇子座下五鬼六煞，老夫会你一会！”白衣神秘人见对方仅是八皇子座下五鬼之一，不出兵刃却能力压余海川夫妻两人，心头也不禁震动。
皇族底蕴确实难以估量！当然，他也知道今天的对手恐怕不是那个五鬼之一的女子，而是另外一人。
果然，在他要对女子出手之时，另外一个身穿黑色锦袍的满面人强势杀入，一掌劈开战局！
余枫见两边高手打了起来，便与对慕如烟使了个脸色，扛着昏厥过去的聂长生往逍遥谷方向跑去。幸好离得不远，不然还真不一定走得掉，金不换将他们举动看在眼里，微微有些皱眉，却也没有阻难，而是与面前的白衣人继续过招。
余枫知道有一方肯定是金不换的人，不过他此刻带走聂长生而不是割下他的头交任务也是有自己的道理。总结起来其实也就一句话——神花宴任务还没完。
他今天表现有点太高调了，估计有相当一段时间他这个id会被人喷得很惨……因为玩家不是傻子，联合一下前因后果就很容易想到关键，不过这对余枫其实也没什么影响，以他那比清晨还要粗大的神经反射弧，被黑得再狠也能扛得住——而且他还特意用的小号发帖，安排的人也都是比较信任的，除了白守川那一伙人。
只要自己论坛大号不被人翻出来，身份不曝光，影响就不大。
回到逍遥谷之后，余枫总算是送了口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逍遥谷给他的安全感，比洛阳那些安全区还要强烈，因为这里是他的地盘！
既然已经脱离了危险，余枫也忍不住想要看看现在自身的一些变化。系统通告的奖励虽然只有三样，可都是非常务实的好东西。
3000两银子基本上把这次针对聂长生的杀局投资给补上了，起码回本不至于血本无归了。
而最重要的是两种声望！5000武林声望的称号是【名扬四海】，可以为他带来筋骨＋96，身法＋78，体魄＋31，内元＋35属性增幅，霸道非常！武林声望这东西可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现在武林声望任务还比较稀缺，30级左右才能接任务，而且每次任务声望提升也很有限。可余枫现在直接加了5000了，不但在npc势力范围内有了名气，更是有了卓越的属性，以后如果和npc打交道的话，也会有一定优势。
最后的地区声望则也是游戏一大重点，玩家初始地区声望是100，低于100后不能和服务型npc对话，不能使用驿站。而地区声望越高，在相应的州城的福利，权限也就越多。他之前和慕如烟很少碰地区任务，所以声望也只是垫底的。
这次的5000点，直接让余枫的地区名气变成了【拥戴】，到了【拥戴】这个等级，能做的事情就很多了，譬如高级任务，触发奇遇任务，使用名气商店购买特殊道具等等。这些价值都是要高于装备奖励之类的！（其实是因为装备已经穿最好的了，没特别的追求）
不过等到了下一等级【传颂】的时候，就能够购买橙装了，而且洛阳商品全面九折优惠！
“还差900地区声望到传颂，好像很快了的样子。”余枫知道橙装的属性，虽然是固定值，可真的很诱人，而且最重要的是橙装是套装，拥有强大的套装属性！
而因为武林声望附加属性的感觉，余枫现在的总榜排名，也直接升到了第三的位置。
【角色名称：秋枫如霞】
等级：25
普通伤害：1521~1709
内功强度：2
伤害抵御：910
气血：28841
内力：3301
○○○○○
筋骨：401
身法：349
体魄：309
内元：304
悟性：32
体力：100/100
饥饿：100/100
不过慕如烟这次明明参与了，却因为最后一击的关系，没有被系统给予奖励，这多少让余枫有些不舒服……即便慕如烟本人都没这种感觉。
“你觉得我吃亏了？没事，我还有皇城国手的隐藏任务，回头拿的东西不一定比你少。”慕如烟似是能看透余枫心思一般，率先说道。
余枫微微一愣，旋即笑道：“那些，你加油，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还是要先搞清楚神花宴的事情，我觉得我们之前好像漏算了一个人。”
“你是说神秘人的身份？”慕如烟蹙眉问道。
“对，这人神秘人其实我们一开始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往这方面想而已，现在想想还真的是下意识给过滤掉了。”余枫耸了耸肩，这也确实是他们疏忽了。
慕如烟听到这里，情绪略微有些低落：“嗯……等聂长生醒了再说吧，估计醒了也活不久了。唉……”
“你一叹气，我就觉得自己好像是十恶不赦的反派一样。”余枫苦着脸说道。
“你不动手他依然逃不了算计，他这一生都在被人算计。”慕如烟摇了摇头，低垂的眼帘似乎是在为这个不信的角色惋惜，又或者是为这段故事而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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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花开堪折（五）
阴云未散，整个洛阳城依然笼罩在阴郁之中。不少参与围剿聂长生的玩家都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或许是早就知道会触犯众怒，拉风太子选择帮忙的时候，就让几个认识余枫的老朋友暂时退帮去渲染，所以玩家的仇恨值也转移不到他那边去。
在酉卒楼中，大量玩家聚集在这里，余枫终究还是漏算了一些事情，比如欧阳拓也，比如帝剑……其实余枫当初进傲剑情缘的时候，帝剑是格外重视的，所以才会显得话比较多。只不过当余枫和慕如烟两人不带走一片云彩消失之后，他就开始有些气闷了。
现在看到似曾相识的id再起风云，多少还是有点情绪波动的，只不过在他来酉卒楼之前，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欧阳拓也对余枫的游戏id，比自己的id都熟，他一直想找机会继续和余枫作对，让余枫游戏也不得安宁，可自从进了大武林之后，余枫就低调了起来，不更新攻略，也没有节目视频。这让他倍感无趣，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毛病，可能是漫画看多了吧，他总觉得自己应该有个什么宿敌，而余枫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他想象中的宿敌……
此刻他正意气风发的公布那个忽悠了上千玩家去送死打boss的那个人的真实身份，游戏里就算没交集，还可以上微薄啊，官方论坛啊搞骂战呀。华国游戏圈大多数时候也一直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反正只要抓住了黑点，就死命的黑就是了。
不过欧阳拓也也不会就此满足，现在把大量参与神花宴还带着怨气的玩家聚集到酉卒楼，就是想商量一下怎么在游戏中找余枫麻烦。
而此时余枫对此并不知情，不过即便之情，以他性情来说，这对他都不是什么大事。
聂长生功力一直在溃散，但因为本身功力深厚，还能支撑一段时间。此时此刻，已经可以确定聂长生并不是剧情中的大反派，余枫算是当了一次反派，不过所谓正反也不能一概而论。聂长生作为虽是受人算计，但杀结义兄弟之举也是真实，其中原因依然未清，依然不能细说是非。
只是这段是非如何，对余枫影响也仅限于心情的变化。他一直秉承游戏就是游戏的概念，不想太多深入感情，尤其是这种江湖。
江湖啊……什么是江湖？
虽是玩的这样一个背景模糊，似是而非的武侠游戏，却不曾真正想过什么是江湖。或许，这次之后也改真正审视一下自己的游戏态度，神花宴背后的故事，或多或少对他产生一些影响，但最主要的，还是他自己的一个沉淀。
不管做什么，心态是最重要的，很大程度上心态影响了最后的成果……仔细想想，这算是打boss之后引发的深思吗？自己到底应该怎么看待这个江湖，以后到底要走什么路。他与沉迷游戏不务正业者不同的是，他确实有能力也有机会依托游戏成就自己的生活，或者说事业，而且不是职业玩家那种道路。
这什么跟什么，思绪飘得太厉害了……他收了收心，发现此事聂长生已经转醒。苍老，加上浑身大小不等的伤口，他的命已经是风中残烛，低垂的眼帘将余枫与慕如烟两人看在眼里。
“你们的一切安排，都受那人指点的吧？”聂长生再有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杀心也消失了。剩下的，只有疲惫。
“是。”余枫点了点头。
“你知他的真实身份吗？”聂长生问道。
余枫摇头回应。聂长生长长叹了口气，说道：“鸿鹄子这个道号你们应该听过。”
余枫和慕如烟对视一眼，先前虽然已经猜到了是这个人了，但当确定时，还是不免有种怪异的感觉。难怪这个任务会被身为逍遥谷传人的他们遇到，难怪这个任务会是这种走势，似乎只有神秘人是鸿鹄子，这一切才能说得通。
“应是我们师祖，但却未曾谋面。”
“当年我初入江湖，在灵花郡与之相识，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想不到从头到尾一切的始作俑者竟会是他……你们为何带我回来。”聂长生声音显得很是疲惫，这条江湖路他是真的累了。
余枫沉默片刻后，说道：“抱歉，或许前辈有不得已的苦衷，但现今天下局势微妙，如此广涉数百派门的大事件，起之则乱，必须杜微慎防。在无任线索的情况下，即便深知中计，也只能将计就计，将前辈除之。只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如今祸端未除却平白害了前辈。”
余枫言之凿凿，听上去确实很有信服力，正道弟子风范展露无遗。只是在这个时候，连余枫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了。
“你视我为事件源头，但可惜我死了，此时也不会结束，只是……”聂长生见两人情绪上都有些低落，不由产生恻隐之心，说道：“这件事你们并没有错，只是后果出乎了你们的意料。我不怪你们，当年初出江湖时，我也像你们一样想为天下做事，但当许多事情不是立意高远便可，只是这个世上小人太多，让很多原本单纯的事情变了质。”
“你们不可因一次错判而失了信心，江湖需要你们这样的人，就由我的命，成为你们江湖历经的第一课。望你们不要步我后尘，侠心不可失，初心不可忘。”聂长生反道宽慰起余枫两人来了。
这是余枫与慕如烟两人真正第一次接触聂长生，平和语调，却是悄然无声的在两人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这段故事，终究还是让余枫难以释怀了。最后，余枫只记住了初心不可忘这句话，初心初心，他们汲汲营营打boss，为了的不是什么侠心，而是奖励。
或许，以后应该多感受一下游戏传达的本意，如果他们之前能够早一点接触聂长生，或许今天就不是这样的结果，整个任务的走向也就不一样了。事到如今，也说不上好与坏，但余枫却隐隐感到游戏所要传达的意思。
大抵每个人，在那些躁动的年代，都怀着一个武侠梦。或多或少，或长或短，有着那零星的一爪憧憬。未必源于小说，或者戏剧，但骨子里总会有一些尚武，或者与生俱来的正义感。随着年纪渐长，经社会的磨洗，很多人忘记曾经执著的追寻。游戏既是休闲之地，也是一个虚拟的世界，一个可供追寻那个被放弃的梦的机会。
“谷中可有挪移之阵？”聂长生突然问道。
余枫下意识点了点头，然后又补充道：“不过已经无法运作了。”
“带我一观吧，虽命不久矣，但有一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聂长生在自毁气海与不老精元那一刻，就明白自己的结局。
余枫便带他来到了前山吊桥附近的乾坤挪移阵（传送处），而聂长生此时竟然再次运转功力，催动奇门异术，以自身功力修补起逍遥谷的传送阵来。
如果是平时，这种白白得来的好处余枫肯定会很开心，但现在他的心情很奇怪，也难有兴奋感觉。
“鸿鹄子处心积虑要我死，无非便是要我脑中酆都死界的进入方式。当年神花宴便是在酆都死界进行，在三花踞鼎破局之后，我便以独门武功封印了那个地方，外人难入。”话语间，传送阵已经被修好了。
他示意余枫两人跟上，余枫和慕如烟没有犹豫，也随他一同传统的传送阵。
一片了无生趣的死寂之地，与当初余枫他们在幻境看到的最后一个地方一模一样，聂长生带他们走进了一座荒废的阁楼里，取出了3朵花连同先前得来的鬼相花一同交给了余枫，说道：“如今五大至相花已齐备，待我死后以我血浇灌至相花三日，然后将之投入长生湖中，一切就结束了。”
“对长生的渴望，会让他们不计代价来到这里，但若功力不够者，会渐渐被蚕食功体，甚至造成脑伤。再过十日此地就会开启，数百派门必是前赴后继想要来此，要想阻止，唯一先行将此地毁去。”聂长生解释道。
余枫皱了皱眉头，问道：“那长生花究竟是何物？世上真正有长生吗？”这才是他最大的疑问。
聂长生此刻却是犹豫了，然后摇了摇头：“从前我对此深信不疑，但时至今日，我却也无法确定了，但此事终归还是要一个结果，不论长生花真实与否。”
慕如烟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前辈，此次神花宴之邀令莫非并非你所发出？你也是被此令所惊动才重出江湖的吗？”
“嗯，可以这么说，原本我便是想在神花宴之前，完成长生花之事，毁去此地。现在，也只有靠你们了……”
余枫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错了错了，原来这个任务从一开始他们的方向就错了……只是现在想这个已经是没用了。
“另外，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想拜托你们。”聂长生以挪移阵法之力，将余枫两人带回逍遥谷后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脑中浮现的是那天真的面容，心中怅然。
第082章花开堪折（六）
挪移阵法再起，这次他们来到了是一处简陋茅舍的篱笆院内。他们传来的动静，让茅舍内的人兴奋不已。
“义父你回来了，有没有带什么名花回来……”一个十多岁的男童跑了出来，不过他还没来得急看清楚院内的人，就被聂长生隔空点了昏睡穴。
“灵儿，抱歉……义父不能再陪你了，往后你要好好学习，好好做人，知道吗？”聂长生将灵儿揽在怀中，苍老面上，尽是不舍。
“义父曾说要带你见识外面天地，带你遍览天下风光，但义父要食言了……”
似是梦中有感，灵儿眼角，一抹晶莹无声而落。
余枫心中郁郁，忍不住私聊对慕如烟说道：“这声望，拿得我好心塞。”
“如果你选择在他昏迷时就割下头颅，就不会被这些麻烦的心绪感染了。你啊，总认为自己足够果断，不会受游戏中虚假的情感影响，认为自己能够当个合格的旁观者，可却不知道，你的上帝视角是那么的不牢靠。”慕如烟评价道。
“优柔寡断吗？”余枫好奇道。
“不是，你觉得自己很会控制情感，可实际上你对人对事，都处处一片真情。朋友敬你一分情，你就还以三分义。”慕如烟回答道。
“夸我？”
“算是吧，有可取之处，不过却也不是尽善尽美。”
“世上哪有尽善尽美的事情，做好自己就好了。”
“嗯，也对。”
两人简短交谈时，聂长生将灵儿抱到余枫面前，交给了他，并说道：“他名叫柳书灵，是我义弟柳云君的侄子。”
余枫和慕如烟同时露出惊愕的表情，这是什么发展？知道他们心中疑惑，聂长生开始讲述起整个事件经过……
“云君一生行侠，当年天下无道，灾厄四起，他在一次除恶中，见恶人求饶，并表示愿意悔改，便动了恻隐之心，谁知后果。竟是赔上了自己一家老小。唯独灵儿因为先天有缺由云君照料，才逃过一劫。”
“但是灵儿先天体质十分特殊，若是什么也不错，他绝活不过12岁。当时我们别无他法，只能以盖命之术，将年仅7岁的灵儿掩天盖命冰封三百年，以求更宽裕的时间寻找续命之法。那三个月，我找遍了五湖四海，但所有能试的方法都试过了，却依然无法为他续命。”
“也正是在那段时间，我认识了你们的师祖鸿鹄子，与……将长生花种交给我的散花神使，初时我并不信任，但据传长生花有起死回生，长生不老之效，我潜心研究其花理与古籍，最终相信了长生花之效。随后返回了我们七人共修之地，将长生花之事说出，我并没有将灵儿之事一并说出，因为云君不想让人知晓以家中的那场变故。”
聂长生的语速并不快，余枫两人在他的话语中，终于得以了解当年事情的真相。挪移阵起，四人又再度返回了逍遥谷。
“三花踞鼎的成立其实也不止是为了灵儿，更包含了我平定天下的大愿，但计划的推行并不顺利，长生花的培育可以说是有违侠道所求，我也感觉到这件事背后恐怕有其他阴谋推动。但为防不必要的威胁找上他们，我选择了独立承担。后来我离开怜花谷，去寻找当初交予我的散花使，一番讨论之下，我发现他确实别有所图，为防万一，我便与之决战。”
想起那场决战，聂长生心中也是感慨万千：“那场决战，是一切变调的开始。那一战，我杀了散花使，却也身受他之独门暗招重创。为了不让兄弟忧心，我选择了沉默，独自疗伤，但此伤难缠，无奈只能以梦魂引压抑伤痛……没想到却是让兄弟误会我之品行有变，当时我心中之怒难以言表，便断了与他们分说之念，也许是年少气盛，直至后来师妹出关，我依旧不愿解释。唯有云君从头至尾对我深信不疑，但他也是最早离开我的……”
“现在，我唯一的挂碍便是灵儿，聂长生一生从不求人，亦从不喜向人解释，此时此刻，我只求你们能带我照顾灵儿，若长生花是真，也请救他一命，若长生花是假……也请让他无忧过完此生，不要告诉他我已经不再的消息。”聂长生的话语，已经不知不觉便轻了。
他对余枫说道：“陪我去最后一个地方吧。”
余枫将灵儿交给慕如烟，然后点了点头，陪这个垂暮老人走完这人生的最后一程。
古雪峰上，一枝枯木在永寒中沉寂，满天风雪是昔日感情决裂的象征。
那场战，引动天象异变三百年，风雪淹没一切生机。
“我看得出你师妹对你有意，你也并非对她无感，有些话，一定要说出口，若真只是默默无语，那一切也可能就此无声而灭。很多时候，人一旦错过，便是一生再难相见……”聂长生这番话，虽是对余枫说的，可听上去，却似乎更像是对自己说的。
一些话如果不说出口，也许对方便永远无法知道。当年聂长生自负对兄弟仁至义尽，却因为不喜解释，不屑开口，最后导致了这一连串的悲剧。这一切虽然是鸿鹄子算计下的结果，可却又未必没有聂长生自己的原因。如果当年他愿意多解释几句，也许今天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当然，真要那样的话，这个任务也就不成立了。
而余枫在听到这番话后，心中的某根弦似乎也被触动了，慕如烟，对自己来说究竟是什么？
“我身上还有几件物品，待我死后切莫遗漏，或许对你们会有所帮助。”风雪依旧，人依旧，余枫站在原地，看着聂长生一步步走到枯梅树前。
人说风雪无情，若真是无情，那风中的呜咽声，又是为何人而泣？
聂长生伸手轻抚着枯枝，感觉到那正在流失的生命力。
“落梅素雪似曾经，一念长生误此情，枯枝待梅开二度，伽蓝烟雨见天青……终于……开了吗？”因为无力而垂落的手，代表人已然离世。
生命最后一刻眼中盛开的白梅花是真是幻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一旦错身，便是永恒。
余枫站在原地默然无语，此生心中，已经分不清是何种滋味，没想到一个剧情任务，会让他烦心至此。不过到此，也终于是告一段落了吧？这种让人窒息的任务，余枫再也不想体验一次，短短十多分钟，聂长生竟让他感受到如师长般的温暖，如果有机会能够再来一次，他一定会想方设法与之结交，而不是走金不换与神秘人的那条路。
挪移阵法逐渐减弱，余枫收拾了心情之后，便带着聂长生的尸体回到了逍遥谷。
这是一场游戏，更是一场全新的体验，但如果长期让现在的心情影响，那这次的经验也就白费了。
抬头，乌云已经尽散，这个雨后晴空，似乎格外美丽。
“回去啦，以后我也有小徒弟了。”余枫对慕如烟招呼道。
见余枫已经收拾完心情，慕如烟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一人扛着聂长生的尸体，一人抱着灵儿，回到了逍遥谷中。
而酆都死界中，尘泥师太在聂长生等人离开之后，便飘然来到，她与聂长生武功同源而出，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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