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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卿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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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梨花檀木椅处许久维持着小憩休息的姿势,然而她进门时却未察觉到这里有其他人在内的气息,霎时,警惕的看向那黑暗处的那人影。
  黑暗处,传来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小墨语你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了5000+,求表扬~~~(≧▽≦)/~


16、新收丫鬟

  墨语看着卿歌缓缓从椅子上站起,黑色丝质的长袍衬着修长的身材,纹着繁复洁白的梨花样式,在漆黑得只透进几丝月光中感觉到莫名气氛的压迫,让墨语原本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
  “这么晚了……”墨语话还没有说完,原本还在椅子旁边的卿歌眨眼便出现在了她的跟前,收入眼底的景色突然被放大得如此清楚,他衣襟上绣得精致的梨花在黑色的袍子上开得近乎荼靡有种说不出的风情,两人挨得很近,在万籁俱寂的夜晚墨语几乎连卿歌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甚至在对方的气息间还闻到了一丝很浅很浅的酒味。
  这样尴尬的姿势站着,墨语脸上闪过慌促之色,抬起头才勉强与卿歌的眼睛相直视,还是平常那漆黑不见底的墨色瞳孔,还是这月色太过温柔,竟让人生出几分目眩的迷离。这是出现了幻觉么?
  墨语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卿歌看她的眼眸里忽然闪过一丝快到她未曾捕捉不到的情绪,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过后,卿歌忽地在她眼前笑了,一双桃花眼含笑时竟比平时更为勾魂摄魄,眼光流转。
  “你怎么了?”墨语被他这一笑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出声问道。
  卿歌笑着望着她,不觉间,墨语一只手已经被他紧紧握住慢慢凑近他的唇边,顺着修长的手指看去,如花一般的唇在温柔的月色下有着致命诱惑的光泽,唇瓣轻启,缓缓说道,字字向钻入心底的小虫:“想问我为何在此?”
  墨语一个心忐忑不安的跳着,对他这样反常的行为心底颇有些不习惯,难道被他发现了什么么?迟疑之下,但是还是看着他点了点头。
  卿歌云淡风轻的看着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眉眼含笑,却无笑意。那样不真实的笑让墨语竟有些心慌,平常都习惯他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样子,今天这个模样该不会是受了刺激?
  “你喝酒了?”墨语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顺便抽出被他握住的手,努力挣脱却是徒劳,她猛地后退一步,身子前所未有的僵硬,然而他的浑身沾染的酒香浓烈连空气似乎也变得醉人,眼神迷离的模样明显是跟人喝过酒,以致于他整个人几乎有些站立不稳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大半压在的墨语的身上。
  “没醉。”卿歌凑近墨语的耳畔,在墨语耳边轻轻呵着气,温热的呼吸带着浓郁醉人的酒香如羽毛般轻柔的吹过墨语耳根边,微微酥麻的触觉,不觉间她的耳根也制不住的烧了起来。
  “给我去床上好好躺着。”墨语无奈般瞪了一眼这个比她高了一个头不止的男人,明眸杏眸,眼波如皎月,让卿歌眼神晃过一丝清明转瞬即逝。
  女子闺阁的帐幔最是引人遐想,牡丹绢绣粉荷色轻纱在徐徐晚风间飞舞,鎏金的香炉内飘出的熏香袅袅,小巧的流苏穗子轻晃,摩挲着纱幔在这寂静的夜色发出细微的响声。
  墨语蹙眉勉力扶着他缓步走着,然而这个被扶着的却不是省油的灯,虚浮的脚步迟缓而勾住了地毯,一个趔趄,恶作剧般的一把搂住了墨语的纤细的腰肢,还在辛苦支撑着的墨语随即就被腰上的那股力气给带了下去,一时间天旋地转,墨语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待墨语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倒在了一个温热的怀里,让眼前醉酒了的人给自己当了肉垫,但是发现他人双手抱住了她,让她丝毫没有碰撞到周围的床榻跟椅子。
  墨语自己整个人直接压在了卿歌身上,贴着衣料隐约也能感受到那灼热的体温,眼前人的双眸泛着灼热的光,衬着夜幕上的漫夜星辰,仿佛在浩瀚无垠的夜空下被人轻轻拥入怀中一般,如此温柔而将要融进这无边夜色。
  待墨语回过神来才发现两人如此尴尬的姿势,顿时脸颊染上几分红霜,却挣脱了半天硬是也没逃出他看似轻松的桎梏。
  “哎,撒手……”
  卿歌趟在地毯上,听到墨语的声音后不耐烦的嘟嚷了一句,即便墨语靠得极尽一时间也没听清楚说了什么,但她发觉圈住她腰间手臂却抱得更紧了,一点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墨语无奈的看了一眼这只在地上睡得沉稳的狐狸,均匀而缓慢的呼吸清晰可闻,难道这狐狸大半夜的就是来她这里撒酒疯么……
  墨语看着自己只能这样维持着被抱在怀里过下去了,忍不住低低抱怨了一句臭狐狸,难道就这样一直维持这个姿势?万一明天早上被人撞到那自己有多少张嘴可都说不清楚了。
  某狐狸似乎感应到了墨语的一丝无可奈何,嘴角偷偷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折腾了一晚上,墨语也有些困意没注意到某狐狸的计谋得逞的笑,架不住沉沉的睡意汹涌而来,眼皮也在打架便支撑不住也渐渐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
  ***
  清晨墨语醒来时,已经是快接近了午时,看到自己一觉醒来已经安安稳稳的躺在了榻上,衣服还是昨日的那套素净的浅蓝白底的裙子,似乎并没有被那狐狸给白白占了便宜去。墨语如是这般想着,却又眉头微蹙陷入沉思,昨日那只狐狸到底闹什么花样?首先是莫名其妙的喝醉了,然后还居然跑到我的房间里来?莫不是认错了房间?
  墨语思来想去也没弄明白那只狐狸藏了什么心思,无解之下只好便暗自驱走自己心里这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想法,于是先下榻来好好梳洗一番。
  待梳洗完毕,门外响起一个女婢的敲门声,一个悦耳的声音隔着门扉清晰的传来,“姑娘,奴婢将膳食已准备完毕,请问现在是否方便送进来呢?”
  “谁让你们送来的?”墨语微蹙眉,她并没有让女婢服侍的习惯。
  “跟姑娘昨日一起的公子告诉奴婢说这个时分姑娘应该起了罢。”
  “那便进来罢。”
  随即,十多个美貌华裳奴婢鱼贯而入,个个都是姿色尚佳的妙龄女子,穿的粉色桃纹锻纱裙,莺莺燕燕,一时间房间内香粉味也甚是浓烈。
  “姑娘梳洗完毕要用膳?”为首的女子乖巧顺从的侍立在一边,表情恭顺。
  “好的。”墨语抬眸看了一眼这女子,姿色上乘,气质也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凝霜。”凝霜没料到眼前的女子会忽然询问她的名字,心底暗暗吃了一惊。
  “你是魔宫的丫鬟?”墨语挑眉看她,身姿曼妙不说,声音也如坠玉珠般清脆好听,以她的外在条件来说做一个丫鬟确实是有些可惜了。
  “是的。”凝霜乖巧的低头应着,长长的睫毛微颤。
  “你们先下去。”墨语对剩下的婢女们吩咐道,面对凝霜疑惑的眼神,墨语未道明原因,径直走向床榻边的窗棂,推开了一边的轩窗,让外面的空气将满室的胭脂香粉味稍稍冲淡了些。
  “你身上的香粉是从何而来?”墨语短短的一句话让凝霜顿时有了几分警惕。
  “是宫主的妾室,安氏所赠。”凝霜如实的回答道。
  “安氏?宫主下只有一门妾室么?”墨语随手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放在床榻一侧的合欢花,状若无意的问着。
  “不是,宫主有三位妾室,一位是狐族送来的苏氏,一位是北渊那边送来的元氏现在掌握魔宫后院的大权,剩下这位安氏原本只是元氏陪嫁而来的丫鬟,后来也不知何原因爬上了宫主的床便扶了做妾室,倒是元氏跟安氏表面上依旧关系友好。”凝霜一五一十的娓娓道来,让墨语对整个魔宫的势力也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将你身上的脂粉擦下来些。”凝霜接过墨语递给她的一方帕子,虽心有疑惑,却也没敢多问。
  墨语将沾了凝霜脂粉的帕子丢进洗漱用的水中,将合欢花连根扯了下来也随手丢进水里,转眼间,原本透绿的叶子竟慢慢染上了一种诡异的黑色,没过一会,整柱植物已经是漆黑。
  凝霜看到此景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心已经变得凉透,她不敢相信这脂粉居然被掺杂了一种阴毒的慢性毒素。
  “姑娘,请帮帮凝霜,凝霜不过上次宫主殿下多看了凝霜几眼……凝霜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姑娘!”凝霜“扑通”一声就给墨语跪在了地上,满目哀伤含泪,俏脸也霎时苍白了几分,她若是继续呆在,以安氏歹毒的心思定然不会放过她。
  “先起来吧。”墨语看着一个美人哭得梨花带雨如此惹人怜爱便也伸手去拉她起来,轻声问道“你可愿跟着我?”
  “愿意,凝霜自然是愿意的。”凝霜紧紧攥着墨语的手,神情似无奈似恳求道,仿佛眼前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唯一的救命稻草,即便压上她的一辈子,她也不怕。
  “那你愿可陪我演好一场大戏?”凝霜诧异的抬起头看到墨语眼底她并不陌生的笑意,杏眼明眸中狡黠中夹杂着一点算计。

  作者有话要说:  


17、计划灯芯

  通往魔宫内室的羊肠小道上,各种时节的花充斥在视线内,几乎目光所及之处皆可见,如同坠入了一个不分四季的花之国度,任何你想看到的花,都能在这里尽览其姿态,千瓣粉色桃色的花骨朵儿俏生生的翘立在枝头,偶尔垂下枝梢如同在午后打着盹儿,远远看去便层层叠叠的簇拥着,闹意十足,唯一缺少的只是空气里那淡淡的花香。
  墨语跟前面姿态大方的丫鬟徐步缓行时想起了方才那幕。
  “姑娘,宫主殿下和卿歌公子请你去后室。”一个从后室派来的丫鬟站在了墨语的门口鞠着身子福了福,动作熟练老道,礼貌而不失半分恭敬。
  “知道了,墨语姑娘一会就过去。”凝霜对着站在门口的丫鬟回应道,附耳跟墨语轻声说:“姑娘先且去,凝霜一切安排妥当必寻姑娘。”
  走过金碧辉煌的亭台楼阁,小道的尽头,映入眼帘的便是满目的山水画卷,恍若世人梦寐以求的世外桃源,水雾朦胧的人间仙境,不染世事尘埃。
  墨语看着这些极美的景致,实在是为幻术其精湛称赞。
  不久,便到了一处的院落。
  院落看起来不大,却布置得很是精巧,看来房子的主人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宫主,墨语姑娘来了。”前面领路的丫鬟标准的施礼跪在地上等候主子的吩咐。
  “知道了,你退下。”清染的声音从屋内传来,隔着大半个院子的距离,分外清楚。
  墨语推开柴扉,大老远就看到两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小墨语。”某人嬉皮笑脸的凑了过来,她直接无视卿歌高兴的表情走到子辰的面前,微微一笑:“子辰上仙。”
  “墨语姑娘。”子辰温文尔雅的笑着,眼底的柔情直接刺激到了被墨语晾在一边的卿歌。
  “来。”卿歌板着脸直接拽过墨语的手腕,不由分说就拖着墨语往内室走进去。
  刚踏进内室,一股清凉的气息迎面拂来,让人有着说不出的爽朗。
  一袭红衣的女子似乎听到了人的脚步声,目光投来,锐利中带着一丝打量。
  “梓宁小主。”墨语抬眸看着这个浑身一股高贵不可侵犯气息的女人,此时正端坐在贵妃榻上,神情漠然。
  梓宁微颔首,算打了招呼,便自顾自的看着窗外。
  “墨语姑娘。”一帘子被挑起,清染从层层珠帘中走出来,一袭华裳端得高贵大气。
  墨语嗯的应了一声,见清染显得忧色重重,问道:“可是有事?”
  没等清染回答,卿歌拽了拽墨语的皓腕,皱着眉看她那瘦小的身板也不像能帮上忙的样子便说道:“反正你也帮不上忙。”
  知道卿歌对自己的小瞧,墨语毫不客气的白了卿歌一眼,“就算帮不上忙也可以打打下手。”
  “墨姑娘,听说你曾治好了皇甫家公子的重伤,想必对医术也是有所研究的吧,还望姑娘能暂移脚步替家父看下病情。”清染诚恳的样子让墨语似乎并不能拒绝这样一个有孝心的人,但是对于他竟然去调查过她,墨语还是不由得细细打量起这个看似表面温文无害的公子,恐怕也并非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墨语自当尽力。”
  卿歌听到此话松开握着她的手,闲闲的寻了一处坐下,事不关己的把玩着桌上的酒盏。
  进了内室,墨语一眼就看到了放置在整个房间中央的床榻,层层纱幔笼罩,室内光线也略暗淡,隔得稍远一些就根本看不清楚里面。
  “家父就在里面。只是身染重疾,姑娘还是不要接近为好。”清染担忧的看着那床榻。
  空气里没了在院外的那股山水间的清新,让人感到的只是一种朽木将枯的腐朽的恶臭,墨语隐约透过帐幔能感受到那依稀还残喘着的微弱气息。
  “还没有散去是么?”清染一惊,随即诧异的看了一眼墨语,迟疑了半天才说道:“家父本已经魂散去,但尽最大的努力,现在只余一缕魂魄尚在体内,墨姑娘看用引魂灯是否有救?”
  引魂灯不是已经无效了么?为何还来问我有救否?墨语冷眸微闪,笑着推辞道:“这引魂灯是否有用当真应问问子辰上仙。小女子怕是不懂的。”
  “子辰上仙一直追加讨要引魂灯,怕是轻易不会相与之人。”清染看了看门外那身影叹道,转而又直直的看着墨语,“姑娘可知引魂灯的灯芯?”
  “你想打灯芯的主意?”室外的子辰撩起帐幔便踱步而入,冰冷的语气带着的警告不容忽视。
  原本端坐在一边的梓宁听到,娇艳的脸上隐隐浮上一抹冷笑,“灯芯也是尔等能妄想的?”
  清染脸色一白,碍于凤凰遗族的势力也不好发作,只得硬声说:“为了家父,我也只能拼死相救了。”
  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也许骗得了外面那群上了年纪的长老,但是这室内的可不是省油的主。
  “那你找墨语有何用?她又并非天庭之人,你要问不如直接找子辰上仙死缠烂打来得可靠。”卿歌挑眉,玩笑一般的话倒是提醒了在座的人,为何把墨语这只小狐妖给找了过来?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清染才呐呐解释着:“因为家弟曾被墨语姑娘救过,家弟说姑娘身上有一股气息跟引魂灯的气息很是契合,所以我才找墨语姑娘问问。”
  “小孩的话岂可信?”梓宁不屑的笑笑。
  “凤凰小主有所不知,家弟从小对气息相当的敏感。我这也是不得不而为之……”清染越发没了底气,估计对自己弟弟的判断也并不全信,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见到这副情景,墨语了然的视线投向了局促的站在一边的清染,缓缓问道:“你是要一个灯芯?”
  此言顿时如炸弹一般,室内静默了许久,梓宁按耐不住先一个惊呼了出来:“开什么玩笑?!神器的灯芯岂是能随便要的?你这小狐妖未免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清染也是睁大了眼看着这个看起来娇小柔弱的女子,居然就这么直接的点出了他心底这个惊天的想法,似乎在她眼里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卿歌听到后轻笑着,用扇骨轻敲了一下墨语的额头,墨语退后一步,捂住额头愤愤瞪他一眼,意思很是不满,这臭狐狸老是做出这么幼稚的动作。
  倒是子辰面色虽凝重,但思量再三还是开口道:“要说灯芯并非不可。”
  “子辰!”梓宁忍不住惊叫出声,墨语见她一向波澜不惊的神色也变得有几分惊慌不由得莞尔一笑。
  见子辰也如此,梓宁也顾不上什么大家风范急急的劝阻道:“难道你也要陪他们一起疯?!”
  墨语对这个老是在这吵吵嚷嚷的女子蹙紧了眉,徐徐看了一眼清染,清染立刻领悟了她的意思,上前一步道:“凤凰小主,这事与凤凰遗族并无干系,若小主没其他事,便让婢女带小主回厢房罢。”
  梓宁闻此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子辰上仙还在面前,大小姐脾气断断不能发的,好不容易有机会能跟他再近一点接触,这个机会定然不能再错过了!若不是几百年前的那个女人,子辰早就是她的了!
  梓宁调整好自己的呼吸,深吸一口气抚平自己躁动不安的情绪,恢复平常贤淑的模样,压低了语气款款柔声说道:“对于灯芯梓宁也是有所耳闻的,或许能帮上一二。”实际上梓宁暗地里银牙都快咬碎了,什么时候原本是凤凰一族的小主她需要这样低声下气的跟人说话了?三界之内谁会这般对待她,但是这个在子辰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她必须好好把握。
  “上任的侍灯神女,因犯天条早已经灰飞烟灭,如今能懂这引魂灯之人再无第二人,这灯芯怕是难以再寻了。”梓宁这席话显然是半点希望也不曾留给他们。
  “梓宁可曾记得天池并蒂莲?”
  轻柔如耳语般的声音在梓宁耳边响起,心底顿时如投下了一个平地惊雷,梓宁面色陡然一沉,心跳的仿佛似要自体内蹦出,猛的从榻上站起,抬眸定定的看着墨语悠然的神情,美眸中充斥着不敢置信和一丝旁人察觉不到的惊恐,身体微颤,难以自制的起了一身寒栗。她……她怎么会知道?
  曾经也有这样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偷偷的告诉她,这个除了她谁都不知道的惊天秘密,引魂灯的灯芯元神原本就只是天池的一朵带着仙气孕育而成的并蒂莲,后被天神相中取材做了这灯芯。
  而那人,已经在数百年前便魂飞魄散了。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她目睹那人魂飞魄散之时她当时几近狂喜,终于老天有眼帮她除去了这个眼中钉。
  “你……你怎么知道?”梓宁身形微颤,在场的人也都是耳目聪慧之人自然也都注意到了她神情恍惚透出一丝不寻常。
  墨语只挑眉斜看她,淡笑不语,硬生生的把梓宁原本高贵强大的气场也压了下去。
  “梓宁。”子辰看着她失态得近乎慌乱无措的样子,低声提醒道,毕竟她以她处世不惊的手腕跟教养本不应如此。
  梓宁听到子辰那声,如同从梦魇中惊醒一般,一双美眸雾气迷茫,让人好生怜惜。梓宁努力稳定下来自己的情绪,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但语气中还是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到底是谁?如何得知?”
  卿歌轻巧一笑,一手揽过墨语的腰,刻意忽略了子辰眼底一闪而过的微光,接道:“她是我夫人,至于如何得知没必要跟小主你一一报备吧。”
  梓宁这下又碰了个钉子,看到卿歌维护的挡住了她的视线,连子辰对她的态度也是少见的温柔,这个女人才出现了几日便夺走了子辰的视线,这让她痴心了几百年的默默等待置之何地?看着众人对墨语的维护,梓宁心底于是越发的恨极了,手指抓住了案几的边缘,用力的指节都发了白,满腔怒火实在是无处发泄,看到墨语淡笑不语的表情,她心底一阵阵发慌,恐惧,不甘,恼恨各种情绪不断的涌上心头,都是这个女人!原来那个好不容易死了也就罢了,还出来一个专门给她添堵不是。
  梓宁冷眸一扫墨语,那目光阴寒得如蛰伏许久的毒蛇,准备随时伺机而咬上去。
  饶是墨语再淡定也受不了这女人暗地里放的这种冷箭,推开卿歌在腰上的桎梏,她走到梓宁面前,然后,微微地抿嘴,也不知是不是在笑着,望着梓宁,室内偶有微风吹过,使得今天墨语一袭白衣飘然,无故让人觉得她周身环绕着一股子天地孕育而出的仙气,浑然天成落落大方,此气质,此神韵,此刻落在梓宁眼里竟越发像极那人。
  可是那人已经死了不是么,还是她亲眼看着她死去的,难道,难道那样的死去都还能阴魂不散?梓宁心头一时涌起一阵阵寒意,寒彻心扉,那突如其来的恐惧感让她快要失去控制,如果子辰不在她即刻便抓住这个该死的女人问清楚,但是子辰……梓宁偷看了他一眼,如此丰神俊朗让她心仪的男子啊,万不能让他知道她心底黑暗的一面,否则必然他再也不愿理她,那她又将如何……
  墨语眸光不经意扫过梓宁,表面上依旧维持着端庄大方,但是微眯的眼映着透进来的光灼灼闪动,似两簇刀光,极是阴毒,恨不得将她剖开看清楚,看来这场戏的开胃菜已经上好了。
  “墨语姑娘,”清染看了一眼梓宁,眼底也闪过一丝不解,“可是说灯芯跟那并蒂莲有关系?”
  “是,曾经灯芯就取之于并蒂莲芯。”墨语颔首答道。
  “那我们不如择日便出发去取那莲芯吧。”清染略一思索,便望向了一边静默许久的子辰上仙,见他未曾出言阻拦,视线一直落在墨语身上。
  梓宁暗地恼怒的看着这几人自顾自讨论着也没搭理她,肚子里的气也没处撒,对墨语这个人的疑惑也是如扎根在心里的刺,实在让她寝食难安,只好将自己的心腹婢女唤来对着墨语摆出亲切的样子:“墨语姑娘,方才是我一时失态,姑娘万莫在意。”
  墨语也以礼相回,微微笑:“梓宁小主不必挂怀。”
  “我见墨语姑娘身旁也没有侍女陪侍左右不如让星儿来伺候墨语姑娘吧,这丫头也算得上是聪明伶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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