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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国-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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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莳心思百转千回,只听叶信道:“猜猜朕是谁?”
  叶莳当下在心中咒骂了声,心道这厮真无耻!她心里恨不得将叶信的面皮扯下来,口上还得恭恭敬敬地回到:“臣女愚钝,不明圣意,还请圣上指点。”
  她话中带气,语气节奏听起来就有那么些傲。叶信听罢,微微笑了笑,将笔放下后,双手背在身后,走了过来,对她道:“好吧,那朕说的明白点,你猜常年在你身边的‘凤洄’是谁?”
  叶莳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而后哼了一声,避开他的视线。
  “干嘛装的这么冷淡,小阿莳,忘了前些日子的事么?要不要朕再提醒提醒你?”
  叶莳摇头不语。
  “不如点破了说吧。”叶信松开手,又绕着她走了两圈,叶莳只觉头晕眼花,冷汗浸衣。叶信嗅着清馨的香气,站在她身后,在她耳边说:“在过去的日子里,大部分时间都是我陪伴在你身边,不过自从你和亲去了苍国后,我与‘他’便调换了位置,做几天皇帝。”
  叶信口中的“他”应该是另一个替身,还放下身段,自称“我”了。
  “我曾怀疑你是秋家找来的替身,毕竟在灰谷营地的那几日,都是秋白在你身边,想换人非常容易。
  但是经过我的试探和观察,你像是换了一种性格,一个灵魂,我说的对吗?”
  如果说之前他还能镇定地面对叶信,那么现在,她已经按捺不住了。
  她转过身,抬头看向叶信。
  这个男人的容貌并不比秋白差,总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是那种常年身居高位之人,特有的威慑力,他冷冷地瞧瞥你一眼,你便觉得压力倍增。
  “你说的对。”叶莳如实坦白:“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再隐瞒下去就没意义了,我确实换了一个灵魂,我不是曾经的持国公主了。”
  叶信挑眉,点点头。
  “现在的你,很好。”叶信卸下腰间的玉佩,拉起她的手,将玉佩放于她的掌心,温笑道:“做我的女人,可好?”
  她愣了半晌,仿佛春夏秋冬那么久,最后她轻蔑地笑了出来,这是叶莳第一次在叶信面前,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闪耀着柔光的玉佩并不能牢牢吸引她的视线,她将玉佩随手塞回他的腰带上,暗暗嘲讽道:“偌大后宫,圣上至我于何位?”
  叶信没想到她会如此问。
  他以为她会拒绝的!
  他甚至有些失望。
  若她嗤之以鼻地表态“你非我良人,更或是我的良人是秋白等等。”这类说法会更正常。
  叶信转过身,摇摇头,缓缓道:“左昭仪,位分仅次于皇后和右昭仪。”叶信说完,等着叶莳的回复。
  叶莳先是抿着嘴笑,后来已经笑出声,最后捧腹大笑,叶信蹙了眉,回头看她为何笑,只听她侃侃笑道:“我不喜欢与其它男人分享自己的男人,你还是留着你的左昭仪封给其它女人吧,说不定人家能感恩戴德你一辈子呢!”
  叶莳无奈地摇头,不顾眼前之人是帝王,礼数之事已经被她抛之脑后,她转身边走边笑,往御书房外走去,心中暗想:“我连崇沅城主的位置都不稀罕,区区一个左昭仪就能让我屈尊?还仅次于皇后和右昭仪?”
  叶信看着她的背影,不怒反笑。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对他道:“忘记告诉圣上,臣女即将远行游玩,所以圣上就不用召见臣女进宫了。”
  叶信眯起眼看着她的背影,眸中闪出不易被人察觉的寒光。
  “果然顽劣!”叶信评价。
  进宫和出宫很繁琐,经过重重检查,叶莳终于出宫,马车在外等了她很久,乘上马车踏上归途。
  无论叶莳如何回想她与叶信的事,只能想到一些他登基时的画面,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叶钧说他们日后不会再玩‘替身’之事,而叶莳即将远行去秋国,若一切顺利,恐怕叶莳以后与叶信,再难相见。
  想到这里,叶莳不禁抿嘴偷笑,心情愉悦起来。
  这一日的七君晚宴叶莳没有出席,叶钧也早早地归来了,亲自督人帮她安排好了行李,对府内和叶国声称,郡主外出为叶钧寻医问药,府内侍人赞她孝顺有加。
  这次出行,叶莳带了会武的柳燕,颜月则被留在王府里伺候叶钧。
  临行的前一晚,叶钧把叶莳叫到了屋里,父女俩长谈了许久。
  都是些督促她注意安全的话,另外还有让她把握时机,除掉秋国那些绊脚石,其中包括秋白。
  叶莳只一味地点头,不知应是不应,临出门前,叶钧把叶莳叫住,看向房梁:“咳,你南思爹爹有话跟你讲。”
  叶莳同样抬头看向房梁,那里十分暗,只笼统地看到一个轮廓,叶莳走上前道:“南思爹爹,你有什么话,下来说吧!”
  黑影动了动,随后传来微冷的声音:“注意安全。”
  叶莳心里顿觉温暖,而半晌后,竟没有后话了,叶莳挠了挠头,问道:“南思爹爹,没了吗?”
  叶钧扶着额角,推着叶莳:“好了好了,就这样吧,明早你就启程,早点睡。”
  叶莳出门,无奈地叹息着。
  回到自己的庭院时,远远地便看见她的房间亮着盏灯,叶莳以为是贴心的颜月给她留的,她信手推开门,惊了一下,小厅内的梨木椅上,正坐着一个男人。
  见到她归来,他抬起了头,面容尽是疲惫。
  他依旧穿着黑色衣袍,黑色布巾将头虚掩住,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神秘感总是围绕在他身上,见她归来,他忙站起身抱拳:“郡主,画柒有事相求,请郡主务必答应!”
  画柒在没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突兀地出现在叶莳的闺房内,恐怕真的有要紧事,叶莳踱步到椅上坐下,抬头看着画柒死水般的眼睛,叶莳知道画柒所谓何来,是水鬼草吧?画柒之前要与秋白合作,秋白有求于叶钧,而叶钧拒绝了秋白,为的就是不让秋白与画柒统一战线。
  叶莳此时拿出了水鬼草,那么画柒必定感恩戴德,没齿难忘。
  叶钧果然是个好父亲,为她铺好了路的好父亲。
  “你如此求我,所为何事?”叶莳眸色微转,已经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如今胜券在握,画家全族,恐怕肝脑涂地也报答不了她的大恩大德了。
  画柒咬了咬牙,刚毅的面孔仍旧没有太多表情:“求郡主牵线搭桥,让画柒见一面崇沅城主。”
  叶莳惊讶地看着他,微微愣神,只听他又急急道:“正月时,属下又派人去崇沅境内寻找能人挖水鬼草,虽重金求得能人,可到头来却一无所获,不巧又被沅水守卫发现此事,抓了画家的人,我恳请郡主帮帮画家,将人救出来!”
  “被抓了几人?”叶莳问。
  画柒急切答道:“两男一女,画桥也在里面。”
  原来他的妹妹画桥也在其中,怪不得画柒如此着急。叶莳垂眸想了想,既然是崇沅境内扣的人,放人只是她一句话的事。
  此时此刻,叶莳算计的厉害,利弊算过一遍后,叶莳问道:“画柒,我,是你的第二选择吧?”
  画柒愣了一下,他的眉心紧蹙起来,死水般的眸子终于有了生气,不可思议道:“郡主,此话怎讲?”
  “秋白没有帮你求得水鬼草,你才会来找我吧。”说罢,她手肘撑在梨花椅的扶手上,手指扶着额头,缓缓道:“你与秋白的交易内容是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有一点你要知道,你做任何事,都瞒不过天权军。”
  她这句话说的有点唬人,要不是秋白在七君会面上向叶钧求水鬼草,恐怕没人知道其中奥妙,叶莳此刻如此说,也是想让他别一心侍奉二主,脚踏两只船可是会翻船的。
  画柒现在惊呆了,大冷天的,叶莳分明瞧见画柒发迹边冒出的冷汗。
  秋白与叶莳现在属于敌对,画柒与秋白的合作,对于叶莳来说,是明目张胆的背叛。
  画柒连狡辩都忘记了,抱着拳的手微微抖动起来。
  她会怎么对画家?画家因此会遭受灭顶之灾吗?画柒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与秋白合作的,然而,他没想到叶莳会发现的如此之快,如此之早。
  要杀她吗?!
  这样一个疑问,在画柒心里,荡起波澜,而后一发而不可收拾,藏在袖里的小型弩箭如此近距离射击,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将身体穿透。
  他的手已经微微发抖,食指不知不觉间,已经扣在了机关上。
  就在这危急时刻,叶莳叹了口气,抬眸看着画柒,这一眼将画柒看的瑟缩了下,毕竟,他不忠心在先,东窗事发他又犯了杀心,实在理亏,所以,当她的眼眸看过来时,画柒顿觉万分愧疚。
  “画柒,我可以帮你求崇沅城主放人,但自此以后,你不要再想着水鬼草了,因为能采集到的水鬼草,早已被崇沅城主取走了。”叶莳把一小部分真相告诉他。
  而此刻,画柒却陷入深深的沉思当中,他在取舍着,取舍未来的画家与被扣押在崇沅的三人。半晌后,他抬眸问她:“画家人丁稀少,画柒不能让画家绝后。”
  见他如此执迷不悟,叶莳怒的一拍桌子,站起身低声喝到:“固执!”
  画柒垂头不语。
  叶莳在房间内踱起步来,似在平息自己的怒气。
  叶钧明令禁止她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身份,意在保护,所以有些话她是不能明目张胆地对画柒说的。
  她对画柒有好感,似有兄长的感觉,她对画桥疼爱,有姊妹的熟念之感,这一丁点的情感来之不易,画柒如此抹杀,惹怒了叶莳。
  “你不信有其它办法可以治画家人的病吗?”叶莳问。
  画柒点点头:“也许可能有,但画家,怕等不到那一天了。”
  叶莳起重誓般地道:“我用天权军,帮你寻云雾谷医圣传人前来治画家的遗传病!”
  “十年,还是二十年,你有把握能找到吗?”画柒问。
  叶莳静默了。
  画柒绝望地笑了下:“呵,你也不敢保证何时能寻到人,即便寻到了,医圣是否能帮我们医治又是两说。”
  要怎么跟画柒说呢?叶莳惆怅起来,望着画柒,忽然不知该怎么说了。
  “郡主只需帮画柒把人要回来就行,与秋白合作之事是画柒一人之举,与他人无关,他们回来后,属下会将族长之位传给画桥,画柒甘愿领罚。”
  他这样连珠炮地说了出来,只换来叶莳的苦笑,她靠着门框看窗外的明月,环抱着双臂感受着晚冬的冷意:“人我会帮你救回来,水鬼草我也会帮你求得,但我说过,水鬼草不会再有了,人力所能采集到的,已经被崇沅城主采集完了,若你为长久做打算,还是要另寻他法,根治此病。”
  画柒听之一振,单膝跪了下来,抱拳道:“画柒谢郡主大恩!”
  叶莳的嘴角勾了下,摇头道:“太固执的人会吃亏的,画柒你不要太固执,换条路走,也许会明朗许多。”
  画柒点了点头:“属下大概就是这样的人吧,固执的不肯抬头看。”
  叶莳笑了下,指着寒空的高挂的月亮:“让这轮明月照亮你的心吧,你压抑的太久了。”
  画柒却未回答她话,只是从靴中抽出匕首,缓缓道:“承蒙郡主当年庇护,画家一族残存之人才得以苟活于世,画柒大逆不道与秋白合作,如今,已不敢贪生,谢郡主今日成全,画柒死而无憾,只求公主日后垂顾画家一族,以慰母亲在天之亡灵。”
  他说的突然,且语速极快,叶莳听到最后,才知道他的意思,急忙回头之时,只见画柒匕首高举,正刺向自己的胸口。
  她下意识地用左手去拦抢匕首,那匕锋利,削铁如泥,她的手是抓向画柒手腕的,可他速度极快,那匕首就从她的掌心划过,她失声痛呼,顿时血流如注,她痛苦地用右手扶着自己的左手,大声呼喊:“还不快叫大夫来,愣什么神呢?!”
  画柒手上力气一松,匕首尖向下,刺落在地,磕破了瓷砖,发出叮铛脆响。
  慌乱之中,他定住心神,将她抱起放到床上,大声呼救:“快来人,郡主受伤了!”
  值夜的人先被喊了过来,随后钧王府里的灯全部亮了起来,灯火通明,再然后,于军医,叶钧和南思也赶了过来,
  众多人围在她的床前,忙前忙后,于帘泉连忙止血,并准备好针线缝合伤口,一碗不知是什么的苦药水灌入叶莳口中,已经开始缝合。
  “怎么了?怎么伤的?是刺客吗?”叶钧急声问王府侍卫。
  侍卫们指着跪在外间的画柒,愤恨道:“是他,是他伤了郡主!”
  叶钧蒙着眼朦胧之中只能瞧见一个人,跪在门口:“是谁?”
  南思这时看完了缝合,面容清冷淡然,轻轻瞥了一眼门口跪着的人,淡声道:“画柒。”
  “混账东西,先压进地牢去,阿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画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叶钧话音刚落,那些侍卫就将画柒推搡了下去,因为他伤的是他们的少主子,户主心切,难免对画柒憎恶,手上也就重了些。
  叶钧忙抓住身边的南思,急声问道:“阿莳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南思把画柒的匕首拿起来,放到叶钧手里,叶钧拔出匕首,手指轻轻拨弄刀刃,只觉刃口十分锋利:“划破了手掌,伤可见骨,好在画柒收了力气,没再滑下去,否则整个手掌怕要切下来。”南思说道这里,声音冷了半分:“于帘泉已经止血处理了,伤在左手,日后怕会落病。”
  “混蛋!”叶钧骂道,他骂完后,也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平了平呼吸,胸口的起伏终于小了一些。
  “之前阿莳在苍国,我鞭长莫及无法护她周全,而今在眼下,竟然被画柒那禽畜伤成如此,实在是不可原谅!”叶钧气的不行,一部分是内疚自己没照顾好女儿,另一部分是恨画柒如此伤她。
  于帘泉这时走了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如实禀报道:“伤口极深,伤了筋,肌理到好恢复,只是筋可不是那么好养的,完全恢复在我这是不可能的。”
  叶钧眉心微蹙,俊朗的面容氤氲一层灰暗:“在谁那有可能完全恢复。”
  “云雾谷医圣传人,或许有可能。”他如此说。
作者有话要说:  

☆、云雾旧事

  叶钧独坐厅堂,南思仍旧做个梁上君子。
  叶钧第十二次叹气时,从外面疾步进来一名蒙面黑衣人,见到叶钧,单膝跪地,抱拳道:“主上,属下已经通知完秋白。”
  “他如何回应的?”叶钧问。
  “秋白要等少主一起出发。”黑衣人答道。
  叶钧面带嘲讽地轻笑了下,拿起茶碗,看着茶杯水面倒影。
  倒影模模糊糊,微有波澜,淡黄的茶水的倒影也遮掩不了他苍白的脸色,叶钧一阵轻咳,手上一抖,茶水就荡了出来,温热不烫的茶水犹如一个人的吻,带着淡淡苦涩气息,婉转过后,又甘甜酣畅。
  叶钧不经意地往房梁上看了看,南思精壮的身体正侧身躺在窄小的房梁上,那双眸子,寸步不离地盯着他。
  也该有这样的一个人照顾阿莳啊!这样的想法,在叶钧心里油然而生。
  “既然他愿意等,那便让他等着。”叶钧放下茶杯,推了推手,黑衣人立刻退下。
  溪山郊外的这座宅院里,只剩叶钧和南思二人了。
  “南思啊,你说,叶信可不可信呢?”
  “人,皆不可信。”南思一棍子把所有人拍死,包括他自己。
  叶钧无奈地笑了笑,把桌面上的一把折扇拿起来,刷地一下展开,扇面上画着鬼画符一样的东西,晚冬微寒,叶钧轻轻扇了两下风就停了下来,抬头又道:“你看,咱女儿还是念着秋白,我推她羊入虎口,真不知是对是错。”
  “她会成长起来的。”南思说。
  “那要何时啊?时间不等人,我不希望我的女儿被撵下崇沅城主之位,更不希望她下场凄惨,她为何就是狠不下心呢?”叶钧放下折扇,对南思道:“她的性情不像我。”
  南思从房梁上跳下,走到叶钧面前,低目看他,问道:“像你一样狠心?”
  叶钧嗔睨了他一眼,站起身道:“阿莳的病情不容等待,我们准备一下,即刻前往云雾谷。”
  “云雾谷毒雾缭绕,到是有条天路可以走,只是天路山雪冰川终年不化,阿莳的手怕会冻伤,最好还是由云雾谷中人带路最好。”
  “既然这样,那就叫金婵儿来吧,她是云雾谷中人。”
  回往苍国的路上,尾随着吴贞的金婵儿被叶钧的人马追上,黑衣人说明来意。
  刚开始,金婵儿还有些不敢相信阁主受伤之事,待来人拿出崇沅城主信物时,金婵儿才扯着吴贞的衣袖说:“阁主受伤了,我要带他们进云雾谷。”
  吴贞眸色微变,垂下的眼皮却将这些神色全部掩盖:“哦。”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
  “我是从云雾谷偷偷逃出来的,这次回去,恐怕凶多吉少。”金婵儿又眼巴巴地看着吴贞,仿佛想从他那听到令她愉悦的话语。
  吴贞依旧冷漠,只是道:“私自叛离逃出云雾谷,受罚亦在情理之中。”
  金婵儿甩开吴贞的衣袖,怒道:“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啊?说句好听的就那么难吗?”她语气又怒又急,娇嗔的同时,眼睛微红,但仍旧没有泪水流出,金婵儿不是个爱哭鬼,她十分坚强。
  吴贞的手获得了自由,流露出一丝嘲笑,双手背后道:“阁主受伤不是小事,你尽快启程与阁主会和吧。”
  金婵儿冷眸看着他,慢慢问道:“吴贞,这一年来,你就没有被我的真情所感动过么?”
  吴贞心中动容,嘴上却硬的依旧:“师傅传位与我之前,我立过誓,苍君不得动情,历代皆如此,我也不例外。”
  “为什么不可以动情?人非草木孰能无心!”金婵儿大声质问他。
  吴贞望向天边白云,苍君不可动情的原因他已经对她说过无数次,一遍遍地告诉她,她还不懂么?“初代苍君心爱女子被挟持,对方逼迫苍君散武功,碎筋脉,封六识,彻底成为一个废人,苍君如此做了,心爱女子却依旧被杀害。自此,苍君传任时,皆要发誓,不可妄动情念,我接任时,亦是如此。”
  金婵儿嗤笑着,揉了揉眼角,只是她揉出的不是湿润,只是揉的眼睛干涩般地疼。这些都是借口,只是他不喜欢她,不爱她的证明。金婵儿抬头惨笑:“持国公主与我说过一句话,我至今还记得。”
  吴贞蹙眉看着她,只听她继续道:“你永远无法叫醒装睡的人,就像你无法感动不爱你的人一样。”
  “我当时还天真地想,装睡就把他扔进水池里,看他醒不醒。而不爱我的、我无法感动的人,我就天天围在他身边,让他对我日久生情。”
  金婵儿摇头苦笑:“可是我错了,我不舍得将心爱的人扔进池子里让他浸在冰冷的水池里,我也无法让一个没有心的人对我日久生情。”
  她看着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吴贞,忽然扑了上去,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身,用侧脸亲吻着他温热的胸膛,哽咽着道:“吴贞啊,戏台上英姿飒爽犹酣战的吴贞真好,现在的吴贞也好,我很放心,你既然有这样的‘毒誓’在,那么也不会爱上其它女人吧?真好,真好。”
  他的心跳的很快,相信她也能感觉到。
  吴贞的唇动了动,望向天边白云,可他什么都没说出来。
  “叛逃出谷,引外人入谷,我活罪难免,死罪难逃,这次真的凶多吉少了。”她抬起头,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仍旧笑的纯真:“我走了,吴贞,这一次,我不会‘说走不走’,又偷偷溜回来了,你没有了我这条小尾巴跟着,一定很开心吧?”
  吴贞的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他冷漠的面容,挣扎的内心,在互相纠缠,如水与火的恶斗,不知谁胜谁负。
  “你当年为何逃出谷?”吴贞突然出声问他,声音急促,好怕她一转身就不见了。
  她垂眸微笑,阳光洒在她脸上,美的动人心弦。她笑了笑道:“我跟谷中的陵舒哥哥捉迷藏,他不小心跑到了云雾谷的毒雾里,被救出来时差点死了,谷主说只能拿药吊着命,想治愈此病,得寻‘崇沅水鬼草’。
  可是云雾谷人不得擅自离谷,水鬼草更是万金难求,为了救陵舒哥哥,我就逃出了谷,去了崇沅城,从侍女做起,偶然间我偷到了水鬼草,连忙送回了云雾谷,但我又担心自己私自叛逃出谷,被上火刑,所以,就没留下。
  崇沅城主发现水鬼草丢失,查到是我做的,又找到了我,我只能以命回报,自此以后,我就都在为崇沅城主做事了,不知不觉这么多年,就坐上了金使的位置。”
  金婵儿笑了笑,只听吴贞带着不可思议地表情看着她,挣扎之色已经爬上面容。
  崇沅城主派来的人在后面催促她快点,金婵儿怔了怔神,最后露出一个爽朗的笑:“情爱之事本就一言难尽,这次,就当你送我吧,你也看着我的背影,目送我离开可好?”
  吴贞未出声,她牵着马缰,抱拳对吴贞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她翻身上马,正欲策马奔驰,只见吴贞一手扯住马缰,对她道:“云雾谷已经不复存在了。”
  金婵儿拧着眉心看他,不知他话中何意。
  “你送来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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