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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国-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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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翻身上马,正欲策马奔驰,只见吴贞一手扯住马缰,对她道:“云雾谷已经不复存在了。”
  金婵儿拧着眉心看他,不知他话中何意。
  “你送来水鬼草后,云雾谷被人闯入,谷中会医之人虽多,却敌不过重重铁骑。”
  金婵儿似乎还沉浸在惊异之中,半晌后才明白过来,问道:“你是说,谷中人觉得,是我把铁骑带进云雾谷的?”
  “也可以这么说。”吴贞看着她的眼睛,叙述道:“你入谷开启了机关,却不知后面有人紧随其后,记住了机关数路,所以他们才杀了进来。”
  金婵儿瞪大了杏核圆眼,面上近乎呆傻了:“我,我不是,我不是有心的。”随后,她像是回味过来什么,于是大声问道:“是城主,是他们尾随我入谷的吗?!”
  “不,若是城主暗中安排,今日怎会让你带领他们入谷为阁主治病?”吴贞摇头。
  “那到底是谁?”金婵儿在马背上发抖,几乎都要跌下马背。
  “不知道,我还在查。”吴贞垂眸。
  “谷中幸存多少人?你怎么知道这些事?你是谷中人吗?”金婵儿连珠炮地把疑问抛过来。
  “谷中幸存者只有你我二人,因为我服食了水鬼草,所以不惧怕毒雾,我藏在毒雾终年不散的深处,他们没找到我。”金婵儿已经听的傻了,只听他最后道:“婵郁,我是陵舒。”
  婵郁,这两个字的发音对金婵儿来说,好陌生。
  仿佛来自久远的太古,或者更远。
  但金婵儿记得,这是她在云雾谷中的名字,婵郁,婵郁,已经那么多年,没听人如此叫她了。
  金婵儿的坚强在瞬间瓦解,她踉跄着下马,再次扑在吴贞的怀里,哭喊着:“陵舒哥哥,陵舒哥哥,是我害死了他们啊,是我。”
  她的哭声最后掩埋在他的怀抱里,他在她耳边将他这些年成为苍君的过程简要地说了出来:“谷主说若我能活着,便让我把秘藏的医术学会,然后毁了,从此出谷,隐瞒身份,机缘巧合下,我拜上任苍君为师,师父逝后,我继任了苍君。”
  吴贞又转而安慰她:“当年无心之过,今日不必再提。”
  金婵儿还在内疚之中,泪流不止。
  吴贞将她轻轻推开,转身牵马,对金婵儿道:“小婵,如今你我身份皆不同,谷中旧事万不可再提,那些屠谷之人若知你我存活于世,怕要卷土重来,现在时机不妙,崇沅即将大乱,我们还是隐瞒身份才好。”
  金婵儿点了头,又问道:“可是屠谷之人到底是谁?云雾谷灭族之仇,怎能不报?!”
  吴贞翻身上马,对她道:“当年入谷铁骑武器精良,非我等手中寻常兵刃可以抗衡,我亲眼所见,那为首铁骑手执奇怪兵刃,在与谷主对阵之时,只在谷主武器上轻轻一划,随后挥击一处,谷主武器便崩碎四处,那样精良的武器,不是寻常人可以制造出来的。”
  “我继任苍君后,一再追查当年之事,而这把绝世神兵却再也没有露面。兵器的主人绝不会弃之神器而不用,恐怕只有在十分危急重要的时刻,才会拿出来使用吧,我想,时机快到了。”吴贞说完,怅然长叹口气,对金婵儿道:“小婵,上马,我与你同去为剑意阁主治病。”
  金婵儿和吴贞改为乘坐马车,临上车前,车夫拿出银针,在他们的眼睛和耳朵边的穴位灸了几针。
  渐渐地,金婵儿感觉到眼前有白晃晃的影子掠过,紧接着便黑了。她与吴贞以语言交流自己的视力变化,却发现吴贞没有反映,可片刻后,她就明白过来,他们二人,失聪了。
  从刚开始还能听到车轮转动的咯吱声,到耳中轰鸣,随着时间的流逝,到最后,她什么都听不见了,她想,吴贞也一定是这样。
  失去光明与声音的世界让金婵儿很不安,好在这时吴贞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安心,有他在身边,金婵儿总算放下心来。
  在此之前,金婵儿在崇沅城做过侍女,但事实是,崇沅城主很少在城中长住,一年之间只有两个月会来此处,崇沅城主每次出现,脸上都会覆着面具,再或是带着面皮子易容,看不出真实容貌。
  而剑意阁主更是神乎其神,神龙不见首尾,连七君聚会也时常旷场,今天为阁主诊病,金婵儿还想着去看看阁主真颜,看这境况,是不可能了。
  马车在钧王府的偏门停下,二人被请下马车,金婵儿被带到叶钧面前,再次施针,随后眼睛上被蒙了黑布,以遮掩视线。
  叶钧神色疲惫,冷声问道:“本座记得,你是云雾谷中人?”
  “是,属下是云雾谷中人。”金婵儿如实回答。
  “剑意阁主受了很严重的外伤,突然叫你回来,是想让你领路入谷求医,明日启程,你可还有其它疑问?”
  好霸道的人!金婵儿心叹,而后抱拳道:“禀城主,云雾谷遭受灭顶之灾,现已不复存在了。”
  叶钧惊了下,心想这是何时的事,他怎么一点消息都没?紧接着,叶钧就想到另一件事。云雾谷有一规定,为下任谷主者,将出谷悬壶济世,为期十年,他们或隐瞒身份救助穷苦患者,或行走江湖青史永垂。
  怪不得这些年来都没见过云雾谷中人出谷济世,原来云雾谷遭受如此大的变故。
  “天灾还是人祸。”叶钧又问。
  金婵儿眉心微蹙,整个人有颓败的气息慢慢散发开来,她沉默了很久,最后咬牙道:“人祸,无一幸存!”
  若真如金婵儿所言,云雾谷遭人祸而不被剑意阁察觉,那么只有一个原因,能掩盖这件事的,只有七君或剑意阁主本人。
  叶钧相信自己女儿定不会做此事,那么只有可能是七君了。
  他想从云雾谷得到什么,拿走什么,事成或未成,最终目的为何,何以用灭谷这种手段来隐瞒后事,这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些问题在叶钧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只不过眨眼之间,叶钧便道:“你可会云雾谷的医术?”
  “略懂皮毛,可以先让属下看看阁主的外伤,这样才好断定。”金婵儿说完,紧接着又道:“外伤最不能拖延,皮肤愈合好了,可就不好下药了。”
  她言下之意,想要快点看到阁主的外伤,叶钧抬了抬手,一个黑影从屋外窜进,他小声吩咐几句,黑衣人走后,叶钧道:“阁主身份不比外人,你就隔着纱帘看伤吧。”
  金婵儿应了一声。
  接下来,金婵儿被请到了一间闺房中,房内淡淡的冷香充斥鼻间,云雾谷中人,自幼便会学习一些医理,药理。
  她生性顽劣,并非学医之才,再加上十二三岁就逃出了谷,所以所学甚少。
  但即便是这样,也足够应付很多疑难杂症了。
  当年金婵儿刚从云雾谷出来,前往崇沅境时,在竿州遇见了瘟疫。金婵儿看到竿州官府贴的悬赏告示,有高人若能治愈瘟疫,官府赏银一百两,金婵儿咬着指甲看了一会,一把揭下了告示。
  这在当时的竿州城,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金婵儿被带去一间大屋子里,紧接着,门就被铁链锁上了。
  一股子药香钻入鼻孔,于是她四下查看,四面墙的药柜是金婵儿熟悉的,药碾子、药罐子、干粮水等等,一应俱全。最让她无语的,是板床上,停着一具跟尸体差不多的,患了瘟疫的重病患者。
  金婵儿当时就呸了一声,心中骂道:谷外的人也忒狠了吧!
  先不说别的,如果她治不好瘟疫,会怎样?金婵儿当下冷笑,心中如明镜似的,不外呼两种下场。
  第一,她自己十分有可能在这封闭的屋子里被传染上瘟疫,最后自己也得了瘟疫死了。
  第二,她治不了瘟疫,想逃出去,她相信外面守卫们手里的大砍刀可不是杀鸡玩的,她的脖子也不是铁做的,实在是抗不住大砍刀啊!
  金婵儿十分的冷静,她找到了一副手套,戴上后查看患者的病况。
  医者讲究望闻问切,查看一番过后,她试着与患者沟通,奈何这人真跟尸体差不多,一直昏迷着,进气少,出气更少,闻和问,也就彻底省了。
  ‘切’指的就是切脉了,金婵儿看着患者或黑或紫的皮肤,实在不想按下手指切脉,于是她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也省了。
  所以她只凭‘望’,就列了一张方子出来,写出来后又觉得药力不够,于是换了两味辅药。
  熬药喂药,忙活下来,已经一个白天过去。
  夜深时分,金婵儿躺在床上想着,若这副药不起效,明天就再换个方子,都试上一试,总该有那么一个药方,能‘瞎猫碰上死耗子’吧?
  谁知翌日一早,患者竟然转醒了,接下来,几济药下去,患者已经转好。
  金婵儿连忙把情况告知给守卫,再最后,瘟疫治愈,竿州城封她为在世大罗金仙,她顺利地拿到了赏银,有了路费,这才顺利地到了崇沅境。
  给剑意阁主看病,金婵儿不敢马虎,更不敢夸大,所以她十分谦虚地说自己只“略懂皮毛”。
  现任剑意阁主是女子,而且与崇沅城主关系非凡,江湖传言,他们俩是恋人关系,在金婵儿看来,这纯属虚假。
  剑意阁主的闺房是蓝色调的,水蓝色的薄沙床幔垂下来,十分素雅。
  她坐在床边,深呼吸口气,剑意阁主的大部分身子,都被床幔隔着,只有一节藕臂伸了出来,金婵儿定睛一看,她的掌心被利器划开,一道狰狞的伤口,就在眼前。
  这种伤若是划在手臂,又或是肉多的地方,那就非常好处理,只需上点促进肌肤愈合、修复疤痕的药便可。但伤在会武,且手掌需要灵活运用的剑意阁主身上,就十分不妙了,处理不好,手没有抓力,对习武来人来说,可是重的不能再重的伤了。
  金婵儿看完伤,洗干净了手,然后拿着两根银柄,扒开伤口看,她这以扒,惹得手的主人一阵低吟。
  “怎么样?”叶钧在旁问。
  金婵儿蹙了眉,分析道:“看的出来,处理伤口的前辈还是非常精通外伤处理的。”
  叶钧微怒道:“本座让你来看伤,而非评价前人如何处理。”
  金婵儿笑了笑,侃侃而谈:“城主您不知道,这位前辈处理了所有伤处,唯独留下了这条筋给我。”她以银柄指着里面一条白色的东西。
  叶钧瞥了眼站在她身后的蒙着面的于帘泉,只见于帘泉点了点头,他才又道:“你能不能修复?”
  金婵儿思忖一会,摇摇头:“若是内伤,或粗略的外伤,属下或许可以开出一个很好的药方,但是这种骨续筋如此细致的外伤,我实在没有缝合经验,不敢下手。”
  叶钧叹了口气:“你下去吧。”
  金婵儿看了看那只手,抿着嘴角,迟疑着脚步往外走。
  医者父母心,金婵儿下手虽毒辣,但如果她吧自己摆成‘医生’这样的一个位置是,心里所想,便是完全不同的了。于是她两步一回头地看看城主,又看看那只手,最后一咬牙,回头道:“城主,属下隐瞒了一件事,其实当年云雾谷有幸存者。”
  叶钧听她如此说,心中顿时燃起希望,急声问道:“这人是谁,现下身在何处?可会医术?”
  金婵儿据实回答。
  吴贞被请来,他淡淡地扫视了一眼在座之人,只见金婵儿十分愧疚地坐在一边。
  吴贞先前告诉她,让她不要透露身份,她答应了,却没做到。他心中叹了口气,若能做到,她还是金婵儿了么?
  叶钧将此事重复。
  吴贞不紧不慢地查看了下,转而对崇沅城主道:“相信城主已经有所耳闻,我与金使,本是云雾谷中人。”
  叶钧缓缓挑起眉,轻轻地笑了下:“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本座不喜欢拐弯抹角。”
  听到这里,吴贞的嘴角也挑了起来,索性说明自己所求所想:“云雾谷灭族一事的背后指使者是谁,我查了很多年都没有结果,若城主能帮忙查出此人是谁,我这便为阁主疗伤。”
  其实这件事叶钧也不会放任不管,他是必定要查清此事来龙去脉,弄清自己的疑问。但如果将罪魁祸首告知给苍君,恐怕双方对立,会影响崇沅国况。
  他在还好,若他不在了,阿莳能否顺利处理此事?
  叶钧蹙起眉心时,吴贞又道:“看来城主需要静思,那么苍君先行告辞了。”
  叶钧抬起了手,阻止了他的脚步:“本座答应你,会为你查明此事。”
  吴贞听的出叶钧声音里的冷意,可是他不在乎这些。
  吴贞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被切开的筋又重新缝合好,最后吴贞的眼睛又被蒙上了黑布,他们二人,被送到了城郊的宅子里。
  离开后的金婵儿仍胆战心惊:“你竟然敢跟崇沅城主谈条件,你好大胆!”金婵儿指着吴贞的手指还在抖,要知道,崇沅城主在她心里,仿佛就是天人一般。
  吴贞解释道:“不过是场公平的交易罢了。”
  金婵儿听罢,还是没有点头认同。
  “不过我看到了这场交易外的一些东西。”吴贞又道。
  “什么东西?”金婵儿急急追问。
  “崇沅城主答应了我的要求,也就证明他下定决心查明凶手,并且整治他。”吴贞背着双手,看着金婵儿笑的有几分和蔼:“毕竟,灭云雾谷全族是件大事,凶手隐瞒不报,就是私心过重,崇沅城主怎能容他?他会为即将上任剑崇沅城主的剑意阁主摆平此事的,我们走着瞧,或许复仇之路,并不会十分辛苦。”
作者有话要说:  

☆、封船眠山

  阳春三月的叶国百草欢长,叶莳独坐书案前,右手拿着一本书,慢慢翻看,这本拓本是柳燕从灰谷营地带回来的众多书卷之一。
  叶莳说闲来无事,让柳燕寻点书看,柳燕就拿了这本来,这本书装帧十分普通,翻开后发现是本拓本,叶莳看着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只能从象形文字的角度来观赏,她好奇拓本里的内容是什么,柳燕说画柒对拓本很有研究,可以问问他。
  苍君昨日给叶莳复诊过,说她心态很好,再加上食疗,伤口愈合的很快,以后做好复健,应该没什么问题。
  与此同时,叶钧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劝告她日后做事不可如此冲动,画柒不值得她如此做。
  叶莳回想着当时的情况,她只是估错了画柒的手速和力道,并非不要命地去拦截他,但更多的是下意识的拦截。
  就当是个阴差阳错的插曲吧,叶莳当时这样对叶钧说。
  叶莳向叶钧要画桥等人,叶钧欣然答应,可是在叶钧转身离去时,叶莳看见这个男人,也就是她的父亲的鬓角,出现了几缕银丝,而他脸上的疲态与苍白是不能被蒙眼的黑布遮盖住的。
  叶钧,老了。
  像每一个父亲一样,他们都会渐渐老去,并且带着很多的“不放心”而逝去。
  叶莳的手抖了一下,沉思了许久。
  叶莳听说,身在叶国的秋白竟如此安静,没有任何行动,他静静地等候在溪山郊外的宅院里。她有时便在想,想他们各自的结局会是如何。
  敲门声响起,柳燕站在门边,微笑着道:“郡主,画桥他们回来了。”
  叶莳放下手中书卷,抬眸看去,只见画桥站在门边,正泪眼汪汪地看着她,叶莳叹了口气,从旁边拿起竹制书签,夹在拓本,走到门外,微笑道:“画桥,你平安归来就好,你哥非常担心你。”
  画桥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呜咽着道:“求郡主救救哥哥,他被压在地牢里那么久,他们说王爷要关他一辈子!”
  这事叶莳不是没听说过,但那些只是下人们的捏造出来的,叶钧曾想让画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被叶莳拦住了,画柒有用,他是用来救命的。
  “不会的,你哥哥会平安无恙,我这就带你去见他。”叶莳说完,柳燕已经拿了斗篷为她穿戴上,三人向钧王府的地牢中走去。
  王府中的地牢其实很简单,就是柴房下面挖个地窖,门是用铁条做的,以防逃脱。
  地牢里总是阴暗潮湿寒冷的,奈何画柒盗墓出身,经常出入古墓,有时遇见了机关被困住,更是十天半个月地在地下,所以他早已习惯这样的环境,并不感觉到十分寒冷。
  这是叶莳受伤以后,第一次来看画柒。
  铁条门被打开,画桥顺着石阶就下去了,速度快的出奇,仿佛那双蓝眸能夜视般。
  牢房里漆黑的一片,借着柴房里昏暗的光去看下面,几乎看不出他们两人的身形,只能听到一些声音。
  “画桥,你们回来了?”画柒很惊讶。
  “哥,我们都回来了,没事,我们都回来了!”画桥说话时,还带着很浓重的坠泣声。
  紧接着,是一阵沉默,叶莳想,或许是他们正在互相抹眼泪,这种情况,她还是不要看了。
  她撇嘴笑了笑,又等他们说了一会,她才对下面二人说道:“有什么话上来说吧。”
  不一会,叶莳就闻到一股恶臭味,她忍不住屏住呼吸,只见画柒和画桥一起上来了。
  画柒身上极脏,想来在地牢的这些日子,也是极不好过的,谁会为一个囚犯打洗澡水呢?叶莳想到这里,忍不住憋气道:“柳燕,快给他们沐浴更衣!”而后转身逃也似地离开了臭味范围之内。
  一番沐浴清洗后,穿着一件米色长衫的画柒站在她面前,胡须也被清理干净,下巴上只留着淡淡的青色,无不透着清爽的气息。
  这应该是叶莳首次见画柒穿黑色以外的颜色吧?确实有些新鲜。叶莳笑着,让他们坐。画桥在得到哥哥示意的情况下,才安心坐了下来。
  画柒则动也不动地立在小厅中,言道:“画柒罪身,实不敢座。”
  叶莳知道他的心思,他是自己的那道心坎还没过去,她也不计较,把之前交给柳燕的盒子打开,然后转向画柒,最后放在桌上。
  她看见,画柒的眼睛都绿了。
  “这是水鬼草,我之前答应为你求来的,现在便给你。”
  叶莳仔细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画柒俊朗的面容上忽然闪现了一丝挣扎,他的视线完全被盒子里的水鬼草吸引住了,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拳,不肯松手。
  “我是说话算话之人,前尘不纠,只顾日后,画柒,我不希望你再三心二意了,我并不是一个恶人,你应该知道。”叶莳前面说的还好,后面说的,连她自己都想笑,她真的算是一个好人么?不过也应该不恶吧?只是耍了一点小心眼而已。
  若是从前,画柒听了这样的话,也会嗤之以鼻地一笑而过,但现在?画柒直直地跪了下来,双膝跪地:“郡主大恩,画柒、画家全族将铭记在心!”
  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君王,下跪父母恩师,若非大恩大德,怎能双膝跪地表忠?
  看到这一情况的画桥也在椅子上坐不住了,也跪了下来。
  叶莳已经预想到她会看到这一幕,所以表现的十分淡定:“你们起来吧,我也是有求于你们,你们也不要把我想像的太善良了,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她如此自谦,画柒只是坚定摇头:“郡主不必多说,画柒心中自有判定。”
  叶莳一听,笑了笑。
  她从书案上抽出一本书,翻到夹着书签的一页道:“你们先起来,画柒,你来看看这个。”
  画柒的眉宇间不再有厌恶或者愁绪,他十分顺从地起身,来到她面前看这本子。
  这是拓本,画柒一眼就看出,上面的文字是崇沅国的一种古老文字,流传的非常之少。
  画柒仔细地分辨着,问道:“郡主,这些文字叙述的好像是一个故事。”
  他用了一个“好像”,也就是他也拿捏不准,只听他又道:“我能看懂其中大部分字意,有些生僻的,还需要回去查一下,郡主能否将拓本交给我回去仔细研究?”
  叶莳看着画柒的模样,将书合上,连同着水鬼草,一起交给画柒:“我就只是好奇这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写的是什么内容,要是找不出来,你也别纠结,你休息几日,过些天身子养好了,我还有任务分配给你们。”
  “是。”他如此简单地说,其中包含了千言万语。
  画柒带着画桥离开后,叶莳把玩着手中折扇,望向窗外绿意盎然的春天。
  本以为画柒会很慢地将拓本翻译出来,谁知第二日清早,画柒就来了。
  叶莳让柳燕上了一壶茶,听画柒叙述了拓本里的内容。
  崇沅大陆开国祖先姓崇,生于沅水,取名崇沅,大陆内有五国,海外两国,崇沅长大后来到现在祁侯封地,做了一名武将。
  与此同时,大陆上的诸侯一直为疆域纷争不断,饱受战火的百姓苦不堪言。
  在午夜梦回时,崇沅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个白胡子老头劝他自立为王,停止这场纷争,一统大陆。
  崇沅当时就问老头,你何以入我梦境,我一个武将,难道要挑起更大的战争么?
  老头表明自己是沅水的水神,他可以助他一统天下,成为大陆上开天辟地的第一人,现在诸侯贪婪欲大,不断挑起战争,所以只能以战止戈。
  崇沅听的有道理,问老头,你怎么帮我?
  老头表明自己将以沅水水神之力投胎转世为人,助他一臂之力,而后,他将魂飞魄散,不再存在。
  崇沅梦醒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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