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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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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桥说完吐了吐舌头,气的叶莳一跺脚,竟然争强好胜起来:“改天我给你打劫个正常的糙汉子看看,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她亮了亮拳头。
  画柒不发一言地在前面带路,画桥睡了那么会,精神头到是足了,可怜叶莳自己身体没休息到,就是脑子里也想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得罪了剑意阁?她只记得那男人姓苍,至于具体的名字,她早忘了。
  路走了没多久,墓室里的光线就照不到这了,画桥拿了颗鹌鹑蛋大的夜明珠照明,这样走了有一盏茶的时间,路线就开始向上而去,缓慢的坡路走起来不累,但对于背着个人的画柒来说就颇显疲惫了。
  叶莳跟在后面走了会,心里想着去帮帮画柒,但她每次想开口时就听到画柒浓重的呼吸声时,又耗着面子,扭捏的不想开口,半晌后说了句折中的话:“画柒,要不我们休息下吧,你背着画桥应该很累了。”
  画柒脚步明显停了下,将画桥往身上颠了颠:“这段路有些危险,随时会有东西跟上来,还是快些走出去的好。”
  当时叶莳明显愣了,本是走在后面的她快了几步,走到前面问:“你说的东西是什么东西?”
  画桥咯咯地笑起来:“就是那种东西啦,公主不用怕,有我哥在,东西不敢近身的,虽说如此,这里仍不是久留之地,所以还是快点离开的好。”
  叶莳浑身上下打了个寒颤,墓道里你说能有什么?这地方她是真待够了,也没否认画桥的话,在画柒前面走了起来,怕的是忽然从后面跟上来什么东西,这次就算有东西跟上来,也有画柒画桥兄妹当了垫背的。
  画柒看着她幼稚的举动颇感好笑,黑子好似有灵性,跟在了画柒的身后走。
  这条路很长,走了足足半个时辰才走出来,出来时,一片蒙白。
  在黑暗中走的久了,一时间很难接受这种强光,她用手遮着眼,好半会儿后才适应过来。
  雪花像被扯碎了的棉絮,漫天飞舞,把视线之内的树木山石盖满了。
  看着远处的山峦,她哈了口热气在自己的双手上:“这里是哪?”她问完,回头看着画柒。
  “鹿回头,离营地不远了。”说罢,画柒就上下地打量她。
  叶莳明显地抖了下身子,而后漂亮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起来,那黑水晶般的眼睛闪着狡猾的光芒,犹如狐狸的眼。
  画柒知道她心思复杂,更探的出她的变化,所以未等她反映过来,就从腰间拿出了一根管子,对着天,拉了管子下面的绳子,一声急促的爆炸声冲上天空,一条黑色的射线在天空中停留了好久才消散而去。
  叶莳提起脚步便想跑,画柒料想到她不会跟他走,提前扣住她手腕上的脉门。
  然而叶莳的动作更快,手腕只是转了几下,反手就抓了画柒的脉门,冷眸看着画柒,连声音也变得冷酷起来,听的画柒脊背一阵寒凉:“我不想回去!”
  画柒未想她会这么说,喉间顿时哽住,眸色转了几转后,慢慢道:“画家的任务就是带公主安全地回到营地中,其它事,恕画柒无能为力。”
  他话说的坦诚,叶莳听后只觉得心中当啷一声,像有什么东西触动着自己跟着他回去,好似自己不回去,画柒就会被她连累。
  心里动摇了,面色也便改了,画柒见状忙道:“实话与您说,密旨入营,您的父亲叶钧大将军病重,这是凤洄让我妹妹画桥带来的消息。”
  父亲?微蹙的眉心中隐忍着一种独特的情感,她想了片刻,对画柒道:“好!我跟你回去,但不是回营地,我要去见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雪霁春波

  由于画桥受伤,他们所在的边境没有较大的城镇,画柒只得背着画桥到了农户家,雇佣了农户送画桥回营地寻医诊治脚疾,顺便告知凤洄公主回宫的这一决定。
  画桥把事件经过如实地告诉了凤洄,天权军大将军叶钧责令凤洄,若下毒之事与秋白、刺凉无关,尽快放人,现下乃多事之秋,少生事端为妙。
  叶莳的毒确实是凤洄给下的,目的是想试试她到底是不是公主,结果已经出来,就犹如他先前所怀疑的一样,公主像是换了个人,但她还是公主。
  放了秋白和刺凉本无可厚非,但这下毒的罪名凤洄可不会承担,最后一推,直接推到了“劫走公主”的人身上,而后才放了秋白、刺凉。
  被放出来的秋白表现的很平静,被人伺候着梳洗更衣后,坐着马车回了帝都。
  到是刺凉,发飙了似地把押他的那几个小兵好顿收拾,算是公报私仇。
  画桥带来的消息足够引起凤洄的重视,凤洄解决完这些事,整装启程赶往帝都。
  画柒和叶莳的脚程快,两人一路马车直奔帝都而去,凤洄这百人的队伍,行走起来颇为顾忌,所以两伙人相差了一天一夜的路程。
  祁国国都名叫晚天,位于国家的东北部,座山观海,在祁国女皇的带领下,曾是最富饶的一片土地。
  而如今叶莳看到的,却是一个贫瘠到几近荒凉的国家,流民贼寇遍布城镇,满目疮痍,不堪入目。
  昔日的皇宫破败不堪,巍峨的城墙没有往日风采,朱漆凋落,瓦片残缺。
  她终于知道自己住的营帐不是非常豪华,这座国家枯竭了,资源的枯竭是最可怕的,无人能拯救这个国家,似乎只有停止战争,才能再获生机。
  “公主,入宫吧。”画柒放眼整座皇宫,一派苍凉之色。
  阅坤门的门口,守门的侍卫跪了满地,不敢直视地看着地面,挺直的脊梁肃杀着威严。
  从宫门内走出一太监,年过六旬,发丝雪白,脚步颠簸,见到叶莳便噗通一声跪下,而后跪步向前道:“谢天谢地,老奴可算没有白白祈祷,公主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叶莳看着跪在地上名老太监,他苍老的容颜上遍布沟壑,她瞅了这张脸很久都说不出半句话来。
  或许是来秋也瞧出了她脸上的迷茫之色,心中不解之时忙道:“公主,长公主正在听朝,无时召见,您看,是不是先到帝君宫中去?”
  帝君?哦……就是父君:“好,先去见父君。”
  老太监领路在前,叶莳跟着走了几步,忽然回头看见画柒还停在原地,便又折返过来:“你怎么不跟着我走?”
  画柒水蓝色的眼睛错过叶莳的脸,望向宫墙:“画柒身份卑微,煞气太重,皇宫这等威严之地,画柒不便进入。”
  “胡扯,跟我进去!”叶莳一把抓住画柒的衣袖往里扯,画柒刚开始还有些拧着她的意思,后来便松了力气,跟着她进了皇宫。
  跟着老太监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座宫殿前,叶莳跟老太监进去了,守门的侍卫却把画柒拦了下来。来秋解释说这是规矩,男子没有令牌不得轻易进入后宫。
  “公主请,帝君就在里面。”
  殿门打开,只有少部分阳光照射进来,里面黑漆漆的,光线不太好,叶莳瞅了会,不解地回头看着他。
  “帝君宫中见不得光亮,还请公主小心些走。”说罢,就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现在是被赶上架的鸭子,不走也不行,抬步进了殿里,来秋就命小太监把门关上了。
  光线随着殿门的关闭越来越细,只剩一丝缝隙时,她回头,看见的是老太监带苍老的脸,以及平静的眼神。
  叶莳此刻微乱,阳光穿过窗纸,照进来的光微乎其微,黑暗带给人的恐惧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她攥了攥手心,提着步子慢慢的走,甚有一步半寸的架势。
  远处传来咳嗽声,叶莳奔着声音而去,这大概就是父君的所在之处了。
  那咳嗽声好似要把肺叶咳碎,听着好不叫人心疼,难道父君病入膏肓了吗?为何宫殿不许掌灯,为何父君又见不得光,她想不懂,这到底是为什么。越离咳嗽声越近,心底的痛便越烈,到最后她已经停下脚步,那种从骨子里发出的敬爱竟然占领了心头,似乎有被尘封的情感在破土而出。
  “放肆!”
  厉声低吼后,是连续的咳声,也是在黑暗中想努力地看清他的轮廓,瞧了半晌也无用,只得捏小了声音道:“父君请勿动气,孩儿……”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跪下!”
  叶莳本能地跪下,膝盖疼痛的同时,传来丝丝凉意,这大殿里只有远处封闭的窗子透过来些光亮,在这寒冷的冬季,更没有炭火盆取暖,整座大殿寒意四起,让人脊背发凉。
  “为何自杀!”他的声音太威严,说话时候的声音丝毫不抖,语毕后却像是咳血般的咳。
  自杀,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确实是自杀,叶莳不过是一缕幽魂,占了人家身子,自她占有这具身体后,便惜命如金:“儿臣日后不想死了。”
  布料滑动的声音,她感觉有人离她越来越近,最后那人冰凉的手准确无误地放到了她的脸颊上,那只手的掌心有茧,有伤,有疤,磨的她脸颊微疼,喉间滑动数次,只听那低沉的男声道:“我叶钧的女儿,只可战死沙场,决不可做那自杀的糊涂事!”
  黑暗中,叶莳抬头,看着那双带着一点点光亮的眼睛,不知怎么地,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好似有万般委屈哽在心头,憋得难受。
  叶钧抚着叶莳脸颊的手沾了咸涩的泪水,他沉吟了片刻,又道:“我的女儿只会把眼泪往肚子里吞,在外如此,面对自己父亲亦是如此。”
  叶莳喉间哽咽了会,长长地呼了口气:“儿臣遵命。”
  仅此一句回答,饱含了太多承诺。
  这场见面没能维持很长时间,在叶钧强烈的咳声后而停止,叶莳是跑出宫殿的,出门告诉太监父君咳嗽的厉害,早已等候在外的太医一股脑地冲了进去,这次他们带了个微弱的烛火,她当时想跟着进去,却被制止住了。
  “公主还是回宫稍做休息下吧,这里有老奴照看着就好。”
  她对这个有些陌生的父君担心,心思很乱,只得依了他话,跟着前来的宫女回了自己的寝殿。
  到了自己的寝殿,叶莳才想起画柒不知去了哪里,于是便问宫女:“与我一起回来的那个蓝眼睛的男人在哪?”
  “回公主,那名公子被来秋公公安排到外宫居住了,内宫男子是不得轻易入内的。”
  叶莳这才点头放心,沐浴更衣后,坐在床榻上愣神发呆,仔细地回想着这几天发生过的事。中间参杂着几个让她觉得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庞,秋白的笑,凤洄的吻,以及画柒蓝色的眼睛。
  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也不知,在宫女的一阵轻唤下醒来,已经是午后了,宫女说长公主招她觐见。
  对自己这个姐姐,叶莳还是稍有顾及的,一来她怕被人看出她的不对,二来,这个听政的长姐正在掌权,伴君如伴虎这类的话她没少听。
  为了这次和长公主见面,这一路上,叶莳做了很多准备,期间连怎么请安都涉及到了。
  可当她进入书房,第一眼看见的却不是长公主,而是一名男子的背影。
  他穿着罗兰紫色的袍子,上面用银色的丝线绣了很素净的图案,腰配白色玲珑缎带,将线条修饰的更加尊美。
  有没有一个人,你看着他的背影,就会流泪?
  叶莳并不知道自己流泪了,秋霁转身看见她潸然泪下的样子,明显地愣了下神,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叶莳忽然觉得自己思绪平静,心却又疼的要命,紧紧地纠在一起,让她难以承受的是,制止不住的眼泪已经染湿了胸前的衣襟,怎么都停不下来。
  “莳儿,怎么了?”秋霁走上前来,盯着她的眼睛。
  她看着这个男人,他的名字好似就在嘴边,那两个字哽咽在喉间,许久之后,这张俊美的脸让她那么熟悉,那么心痛:“秋霁。”她颤抖着声音,终于说出了这两个字。
  犹如用利刃刺入脑海深处挖出这个名字,叶莳头部瞬间爆裂般的疼,含满了泪水的眼睛在瞬间瞪大,双手紧紧地抱着头,跌坐在地上,失声痛呼。
  秋霁呆住了,想上前去查看她到底怎么了。
  “来人,宣太医。”长公主祁萝如此平静的声音响起,让秋霁已经伸出的双手硬生生地停住。
  秋霁看着祁萝,眸中的情感慢慢变凉,以至于再看叶莳时,那种眼神已经变得冷漠了:“不知为何,莳公主突然头痛。”
  祁萝垂眸看着叶莳已经颤抖的身体,又抬头对秋霁道:“不必担心,会有太医为她诊治。”她的话微微一顿,有带有警告意味地道:“治好了,好去苍国和亲。”
  空气都寒冷起来,秋霁背在身后的手攥紧了拳,许久后方才舒展开来:“长公主让微臣在此等候,所为何事。”
  祁萝眼睛狭长,斜眼睨人时就会有很睥睨的感觉,然而秋霁却丝毫不畏她这种眼神,好似丝毫没把她放在眼里,这让祁萝很生气,说话的语气也就更重了些:“逃婚与临阵脱逃并无两样,秋霁,你应该懂得我在说些什么。”
  秋霁抬眸看了眼祁萝,嘴角慢慢勾起,笑的讽刺:“她逃婚自杀并非受我指使。”
  “除了你谁还能有那样的能耐?”祁萝厉声问,眉目间已然怒不可遏:“那杯毒酒可是她亲自斟饮的!”
  秋霁纤长的睫毛在眼睫下形成一个扇面,阴影下掩盖着他眼底淡淡的黑色。
  叶莳逃婚不知所踪,秋霁寝食难安,他动用秋家势力才寻到她在灰谷,派了秋白前去劝说,她竟然自杀了,她竟然会自杀!
  每每想到此处,秋霁就万般憎恨自己,然而人生有些东西就是无奈的。
  已经躺在地上毫无知觉的叶莳根本听不到他们二人的谈话,太医来了,也只是命宫女太监将她送回自己寝宫诊症。
  祁萝看秋霁的眼神有些暖化,垂眸片刻后,还是将另一件重要的事告诉了秋霁:“秋白眼盲了”
  秋霁僵直了脊背,万分惊讶。
  秋霁秋白自幼陪伴两位公主,是她们的伴读。
  祁萝只大叶莳四岁,却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扳着张脸,颇具长姐气概,叶莳年幼时总是缠着祁萝,长姐前长姐后的,很是依赖,祁萝对叶莳也好的紧。
  似是年幼,人们总是喜欢满脸笑容的孩童,连小孩也一样,秋家兄弟不喜与祁萝过多深处,总觉与她有距离感,到是叶莳的性子深得人心,常常跟着叶莳跑前跑后。
  这样的关系维持到了祁萝及笄,秋霁被派遣到祁萝宫中,叶莳便不对劲了。
  先是不再缠着祁萝玩耍,后便专研武道兵法,及笄之年已然将兵法读遍,她善骑射,通晓六种兵刃,功夫了得,俨然继承了叶钧的衣钵。
  叶莳及笄后,秋白便被派遣到叶莳帐中伺候,然而,叶莳却像变了个人,对秋白视若无睹,晾在寝宫,只问冷暖饥饱,从不深入其它。
  秋白对她再好她都无动于衷,仿佛是秋霁带走了她的魂。
  叶莳二八年华时去了军营锻炼,秋白奉命侍奉左右,看着她双手染满鲜血,看着她变得冷漠。
  祁国有这样一句话,秋家长子长女适婚于谁,谁便是这个国家未来的帝王。
  寒风袭来,吹动秋霁的裘衣,从城楼上眺望整座皇宫,肃杀之气怀荡其中。
  秋白从苍祁边境回来时已是第二日晚了,秋霁刚与祁萝用过晚膳,秋白求见。
  祁萝与秋霁坐在软椅上,秋白进殿时由宫女搀扶着,脚步还算利索,下跪请安时的动作也算麻利。
  祁萝赐座后,秋白的破绽便暴露出来了,落座时小心翼翼的,还需宫女的提醒与帮助,才坐稳了身子。
  秋霁唇瓣翕动几次,缓缓站起身,来到秋白面前,用自己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祁萝见秋白毫无反映,黑亮的眸子只是定定地看着一个点,倾侧脸颊,用耳朵来辨别些什么。
  “白弟。”秋霁唤他,浑身颤抖起来,而后一言难尽。
  声音很近,秋白听出长兄就在面前,他到是很稳重地重新站起了身,摸索着秋霁的身体,最后抓住他的手道:“无碍,只是不能视物。”
  “她还说了什么?”祁萝平静地问。
  秋白恭敬地向祁萝的方向作了一揖,回道:“她喂了我毒酒。”
  秋霁立刻回头,一双眼睛里仿佛滴得出血,连最基本的恭敬也在这一刻消散不见:“你到底做了什么?”
  祁萝哼笑着,只是轻轻看了眼秋霁,丝毫不为所动,问秋白:“而后的晚宴,她就饮酒自杀了?”
  秋白摇头:“饮的确是酒,可她没有死。”
  “荒谬!”祁萝冷笑:“穆德清,苍国迎亲使团何时入境?”祁萝问贴身太监。
  “按照之前递上来的行程,大概明日入境。”
  “传令下去,这几日宫门闭锁,不许莳公主出宫。”
  “是。”太监得令离去。
  秋霁凝眸望着祁萝,她的眼中仿佛只有那个皇位,手足之情,不过是昔日红花,败了的美。他又似想问什么,却被秋白捉住了手,兄弟俩虽然无法再用眼神沟通,但彼此心意相通,还是懂得对方的意思的。
  “时候不早了,你退下吧。”祁萝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秋白暗地里将字条从两人握着的手递给了秋霁,再转身,由宫女扶着离开了。
  秋霁将字条藏在衣袖里,看着他离去。
  祁萝是个“尽职”的监国公主,现下政事由她全权处理,担子重,压的祁萝失了往年的笑容,近几日更是吃住在御书房里,眼底压了一片黑,秋霁平时会伺候左右,但入了夜,秋霁便会回寝殿休息。
  偌大的宫殿里只有秋霁一人住,屏退了下人,秋霁在隐隐跳动的烛火下看那张字条。
  字条很小,半寸长短,上面写着:“叶莳失忆。”
  失忆?秋霁当下否定,他无法忘记在御书房见叶莳时,她流泪时的伤心模样。
  自她十六岁去了军营,便没再流露出过那种脆弱的表情,更何况是流泪,叶莳的泪,堪比葡萄美酒夜光杯,太珍贵了。
  他长眉慢慢蹙起,将字条烧毁成灰,不留证据。
  秋霁不知秋白如何定论叶莳失忆,他们兄弟俩应见一面,把她逃婚出宫后的事交代下,中间发生了什么,又得到了怎样的后果,不管如何,叶莳逃婚、自杀、失忆,这三件事放在一起,实在是太让人意外。
  秋霁印象中,叶莳外柔内刚,是不会自杀的。
  敲过三更时穆德清派了太监来,说长公主已经在书房睡下。秋霁等的就是这刻,换了夜行衣,在万分熟悉的宫中穿梭,去了叶莳的寝殿试探她。
  寒月高挂空中,朝阳殿中只余一盏守夜灯,更显殿中阴暗。
  秋霁是从侧面的窗子跳身进来的,刚进来就被人攻击。刚被攻击之时,秋霁是慌乱的,但两招过后,秋霁便从容下来。一来攻击他的人并没出声大喊刺客,二来这人功夫套路是秋霁所熟悉的,以此判定,攻击他的人是叶莳。
  “莳儿!”秋霁小声唤她名字。
  在呼啸而过的拳掌中,他的声音就显得更小了,叶莳确实也没听清他的声音,一招招的直奔蒙脸的黑布而去。
  两人对招,秋霁处于下风,她忽地一拳直奔秋霁心口窝,秋霁往左闪躲时,叶莳的手刀已经劈过来,秋霁中了她的圈套,自己迎着手刀和叶莳自己本身的力气,一下便击昏了他。
  叶莳当时不知道来者是谁,见人倒在地,得意地笑了会,踢脚拨弄了下黑衣人的身体,见他没有反映,看来是真的昏过去了。
  “来,把蒙面的黑布给我摘了,我就说嘛,这皇宫里危险的紧,处处都是陷阱。”
  柳燕是先回来的,到了帝都自然先入宫,回到公主这来伺候。
  穿着宫装梳着双丫鬓的柳燕有着几分小姿色,眼睛也有着少女应有的灵动色彩,见公主早就料到有人造访,她躲在后面看公主与人对手,终于又看见公主挥拳用手刀的这种特色打法了,便开心地笑着走过来:“我就说嘛,常人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挥拳后还会有手刀跟过来,这种打法实在太少了,想反映躲开都不行呢!”
  柳燕蹲下身子,扯开黑衣人脸上的黑布,而后愣了片刻:“是谁呀,柳燕,你认得吗?”由于柳燕挡着她的视线,她根本看不到来人的脸,待柳燕起身让开后,叶莳便愣住了:“秋,秋霁?”
  叶莳知道自己刚才下手多重,马上蹲着身子去摸秋霁颈项上的动脉,她的手温暖,触碰到秋霁微凉的颈项时,她忽地收了手。
  微弱的光亮之中,仍旧看的出他苍白的脸色,甚有供血不足的趋势。她起身,拿了烛台过来,对柳燕道:“给他舒筋活血下,我刚才下手太狠了。”
  柳燕懂武,自然会这些,手脚利落地帮秋霁活络起来,叶莳站在一边,就着烛台的光看秋霁的脸。
  秋白和秋霁,他们是兄弟吧?姿色容貌这等相像。
  那种疼痛根深蒂固到骨髓里,回想起来,连现在都在手抖。
  细碎的低吟过后,秋霁似乎醒了过来。
  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底形成扇形的阴影,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终于睁开了,他的眼底隐着一片迷茫之色,半晌过后,才把视线从柳燕身上,挪到了拿着烛台的叶莳身上:“莳儿。”
  他向她伸出手,可手刚举起来,便又无力地垂下。
  秋霁又晃了晃头,使得自己清醒些:“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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