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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有只小米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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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握得很紧,像是要把她捏碎般,月皎皎定定看着赵夺,即便憔悴,依然俊朗的叫人挪不开眼睛。她的唇边绽放出一朵苍白的微笑:“我们……算了吧。”
  赵夺脸上的惊慌失措,她只觉得心中针刺一样,狠狠地刺痛她的一切。
  她放下尊严去爱的男人如今,在她面前,愿意给她一切。
  她等了那么久,一个人苦苦支撑着两个人之间脆弱的危桥,他终于看到她了,终于愿意向她伸出手……
  她下意识的就想接受,她期盼的,她渴望的……
  可——
  “不一样,我们,不一样。”
  白倾岚的话从她心底里冒出来,像一道长满倒刺的荆棘,来回拉扯,在她的心里肆无忌惮的留下无数伤口,难以愈合。
  她的疏离,刻意的陌生叫赵夺的眼圈渐渐地红了起来。
  不知不觉,月皎皎已经成了赵夺生命的一个痛处,倾注了心力,他在两个女人之间摇摆不定,他明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明明知道自己心里的风是吹向哪一边的。
  他终于看清楚了,终于决定好了。
  没人知道七年的感情割舍掉有多疼,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他肆无忌惮的伤害月皎皎,不过是以为一切都来得及弥补;他的举棋不定,只因为他知道她爱他,会在原地默默地等着他,所以他们之间,无论怎么样的伤害都不会是最终的结局。
  然而,当月皎皎平静的提出和离时,所有的理智和强悍,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支点。 
  赵夺疯了一样,血红的眼睛里全是悔意,他在伤心?
  或许吧,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流泪,他咬紧嘴唇,用手紧紧抓着月皎皎纤细的手腕,生怕心爱的人在自己眨眼的时候就会消失不见。
  “回家,跟我回家……皎皎……跟我回家……”
  看着平日冷漠疏离的赵夺变了脸色,月皎皎笑得有一些凄凉。
  他总是在她尽全力想要放弃他的时候叫她看到希望。
  她看不清自己的内心,有太多太多的隔阂叫她无法坚持,她甚至不记得自己回到王府,是为了什么。 
  “赵夺……赵夺,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你怎么能,总是轻易的就扰乱我的内心。
  月皎皎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手轻抚在小腹上,想着里头小小的生命,那是她所有的期待与希望。
  她望着他像孩子一样惊慌失措的模样,心疼的窒息。
  她看不得他这般脆弱的模样,他的意气风发当初像一道金光,直直的射进她的内心,叫她再无法自拔。
  她望了他很久,决绝的话终于没有说出来。
  太多的痛苦与折磨压在她的心上,她一时竟也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她的笑容越来越淡,灰白的脸上,一双大大的镜湖一样的眸子一动不动看着赵夺,心明明痛到无法呼吸,却还想希望,能替他寻一个理由,寻一个能不叫他那么狼狈的理由:
  “王爷,答应你的事情,我做不到了。”
  西边的天空已是红霞满天。宫九眯起眼睛看了看深红色的朝阳,呼出一口气,事情的发展比他想象的要快,他交代的事情并没有来得及真的实施,赵夺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很担心月皎皎会轻易的忘掉赵夺带给她的伤害,伸手握住他的手;他更加担心,如果她拒绝了他,她脆弱的身体是否能受得住这样的撕心裂肺。 
  康王府的气势金碧辉煌,云环雾绕,一望无际,四周在赵夺成亲时为着喜庆移植的合欢树,羽状的落叶在天地间打着转。
  宫九淡漠的望着这样的美景,他望见月皎皎没有留恋的离开,望见她直到踏上马车都没有再回头看赵夺一眼,他终于能够舒缓心中的气息,他以为他心爱的女人,再也不用深陷其中。
  他以为……
  他发誓,这次绝不会再让她回到这个叫她伤心的男人身边,他哪怕拼尽性命,也要叫她此生再不落泪。
  残阳的光辉下,树荫婆娑,叶子在冷风里沙沙作响。
  月皎皎看着赵夺,清澈的眸子似乎有些空洞洞的。赵夺心里一颤,愣住了,醒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再理他,在车夫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明泉马车随着车轮的滚动,有清脆的泉鸣声传进耳膜,渐渐地,消失在远处。
  赵夺静静地站在原地,他定定看着虚无的远方,明明是触手可及的距离,然而他却无力地感到距离是如此遥远,似乎看也看不清楚。
  他想走上前去,搂住月皎皎的肩膀,像从前一样,在她害怕难过的时候,无数次在心里强忍着抱她的冲动那样,把人抱在怀里,柔声的安慰她,告诉她不用害怕,他在这。
  望着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马车,他的心疼到麻木,他的双脚却如同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这片落花无情的景色里,花眉儿眼底沁出的血红色恨意艳丽甚至超出了她眼角瑰丽的朱砂。
  她慢慢的走到赵夺身边,轻轻的摇了摇他的手。
  她和他七年的感情,七年的羁绊,两个人早就生死相依,她不信月皎皎的一厢情愿真能动摇赵夺的心。
  七年了,她太了解他了,她知道他的弱点,可以轻易的扼住他的软肋。
  她抬起朦胧的泪眼,一颗泪痣显得更加鲜艳欲滴。娇俏的鹅蛋脸落泪,她的眼中全是脆弱与伤感,她知道,赵夺受不了她用这样的神情望着他。
  她望见了他眼中的犹豫,望见了他痛苦的挣扎,她知道,他放不下她。
  她紧紧的抱着他的胳膊,把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她不敢再赌了,她害怕了。
  昨夜赵夺的决绝,叫她不能再仗着他无止境的宠爱肆意妄为。
  为妾,哪怕是一个妾,她也还有机会!
  她跟他拖了太久太久,久到她以为这样就是一辈子,她不可能放手,她要叫所有人都知道,赵夺,爱的是她花眉儿!
  她仰头望着他,就像从前那样,带着委屈与哭腔,嗓音里透着薄薄的心伤:“夺哥哥,我害怕……”
  她把自己埋进他的胸膛,僵硬的、笔挺的胸膛。
  他没有拒绝她,她听见了他剧烈起伏的心跳,鲜红的唇边带着艳丽的浅笑,她知道,她还有机会。

  ☆、第四十八章

  香茶与林业的结合意料之中,却又突然而至。
  月皎皎对于她能跟自己的心上人喜结连理很开心,更多的还是不舍。
  这么久以来,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的人一下子要离开她了,她真的舍不得。
  她总是把自己弄得乱糟糟的,总是不记得自己莲纹的首饰丢在了哪里,香茶却能轻易的找到,并帮她重新的装饰好。
  康王府里打雷的雨夜,她一个人准备度过这样的孤苦时,又总是香茶出现在她的身边,替她挡一挡黑暗。
  她对她,当真极好。
  香茶的嫁妆月皎皎替她备的丰盛,丝毫不逊色于大家小姐出嫁的规模。
  月皎皎看重香茶,宫九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她,私底下替他们夫妻二人又好好的周全了一番。
  在长情街的替他们盘了几间铺子,以后皎皎想去玩了,迷路了,也好有个去处,不至于再一个人在外头孤苦无依。
  香茶出嫁的前一天,正是中秋的前一个月。
  月皎皎望着澄清的天,天空变是那么的宁静,又高又蓝,凉丝丝的秋风,吹拂着花草树木,天气好、景好、人也好,一切都好,除了……
  她闭上眼睛,努力的叫自己不再去想赵夺流泪的脸,那样一张叫人心碎不舍的脸上尽是憔悴。
  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件衣裳,她的心猛然一跳——赵夺?
  回过身,却是带着浅笑的宫九。
  “你身子不好,别着凉了。”
  他无微不至的关心叫内心的失落更重,她对着他点了点头,道谢之后并不说什么,径直进了香茶的房间。
  宫九望着她清瘦的背影,心头因为她刻意的疏离而苦涩,他的目光里有无限翻滚的愤怒。
  他的心有一瞬间的迷惘,他不知道自己心头无端端蔓延的邪火从何而来。
  是赵夺?
  还是……月皎皎?
  不,定是赵夺!
  他从不知道他最好的朋友,如今会让他痛恨至此!
  即便赵夺那样伤害她,她的心里还是放不下他!
  他站在从前她总喜欢嬉闹的地方,仰望看着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想起往事,一幕幕的画面即刻映入眼帘。
  一切都不再回到过去,只能继续往前走下去。
  他握紧了拳头,手臂上的青筋甚至暴起。
  这场他跟赵夺的没有硝烟的战争里,他绝不会再让自己输。
  月儿,他那样对你,你怎么还能爱他!
  月儿,你既然回来了,我便不会再让你回去。
  我发誓,我宫九这一生,只要你点头,便只会有你。
  月儿,忘了他吧。
  宫九眉心的结愈来愈重,平日里云淡风轻的脸上,寒意凝结成霜:
  月儿,你别怪我!
  暗卫接了宫九的密函,即刻起快马加鞭奔赴离国都城昌禄。
  宫九详尽的分析了当前的局势,夏兰国君林宸与月公主原本便有婚约,离烈又宠她如命,一旦两人会面,只要有人稍微挑拨一下,林宸成功带走月公主,战争在所难免。
  他几乎可以遇见离烈会不顾一切的出兵夏兰。
  如果离烈亲自出征,离痕必然监国,康王府家世复杂,收握重兵,必然随佂。
  那么,倾家谋反涉及到的所有商贾,必须在一个月后的中秋宴饮之前,全部揪出来。
  至于赵夺极力想要保全的花家——
  赵夺跟花眉儿七年的感情!
  一旦出事,花家首当其冲,他不信赵夺会坐视不理——
  倘若他真的下了狠心?
  宫九不能不把这个准备也做了,他这个人做事向来八面周全,不给对手留任何后路。
  花家牵涉谋反,定要抄家流放,他身为宫家家主,自然要出面审理——他审理的结果——死罪!
  赵夺无止境的宠溺——
  事情突然变简单了,真的太简单了,所有的一切要怪,就怪赵夺对她花眉儿的偏爱,致使花家欺压烟阳百姓数十年,宫九知道赵夺喜欢她,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倒成了他最好的筹码。
  他挥了挥手,两道黑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他的身后单膝跪下……
  被风吹落的枫叶像一只只美丽的蝴蝶,落下的时候,在微风的伴随下,每一个旋转着的舞姿都让人美到心碎,可惜,今年的枫叶,不够红。
  这样令人热血翻滚的时候,很适合见一场一塌糊涂的红,烂漫到没有止境的美景。
  在可预见的未来里,有一场即将发生的血腥,宫推波助澜的一双手,准备的毫无痕迹。
  宫九的唇边出现一丝与他温润如玉气质不符的阴冷笑意,细长的丹凤眼里翻滚着无尽的黑暗:
  赵夺,这次,我看你怎么全!
  这场婚礼,月皎皎事事亲力亲为,所有的一切都是热烈的色彩,新娘新郎皆是恩爱两全。
  送一身红色嫁衣的香茶上花轿时,香茶掀开一角坠着流苏的红盖头,望向月皎皎。
  今天的她,脸上全是幸福的笑意。
  她朝着月皎皎行了一礼,她最放不下的便是自家小姐,小姐在康王府受了那样多的苦她全都知道,若是再回去——幸好,宫九爱她。
  望着宫九眼中尽是自家小姐,她总算可以舒缓一口气。
  虽然不能逾越了规矩,婚礼依旧办的热热闹闹。
  月皎皎望着林业满面喜色的从高头大马上下来,抱上香茶时,很小心的避开她的头发以防压倒她叫她不舒服。
  月皎皎触景生情,一双眼睛里尽是歆羡。
  她没有得到的,她尽数给了香茶。
  她得不到的,她希望能全了自己身边对她好的人的一生。
  震耳的礼乐随着花轿的远去消散,宫九轻轻拍了拍依旧站在门口的月皎皎的肩膀,“进去吧,外头风大。”
  月皎皎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远方。
  已经三天了,每一日她都站在门口等。
  每一日她都假装不经意的看向康王府的方向。
  每一次她都希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来找她。
  却是每一次都是失落而归。
  他爱她。
  或许没那么爱她。
  或许只是她爱他。
  月皎皎分不清楚,一颗心里无端端的搅起一池寒水,叫她从头凉到脚,从里苦到外。
  为什么不跟宫九在一块呢?
  他对她那么好,他等了她那么久。
  月皎皎眉心紧皱。
  香茶出嫁前,很不能理解的问着月皎皎:
  “宫先生为人温文尔雅,待人谦和,他等了小姐五年,即便小姐现在……”她抿了抿唇,并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即便月皎皎出身大家,如今身子已经不清白,宫九何等人物,他还愿意跟自家小姐在一起,这样的男人,小姐却不肯接受,硬要守着那个没良心的康王爷,这让香茶觉得她有些——不知好歹。
  她自然不能这样评价自家小姐,况且她们自小一块长大,她也不能这么说她,她想着自己就要出嫁,以后不能再陪伴在小姐身边,所以把那些逾越了身份话,那些老早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小姐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老爷和夫人考虑,康王府一事闹得满城风雨,月府在坊间的名声被那些乱嚼舌根的人乱传,您现在若想再嫁,只怕,再寻不到宫先生这样的良人。”
  月皎皎听着她一番语重心长,知道她鼓足了勇气,知道了宫九在每一个她熟知的人心里的份量,她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香茶的手,并不跟她多说什么。
  宫九……
  没人知道月皎皎心里的苦。
  她不想别人知道,也没必要让别人知道。
  所有人都道她任性,她也知道自己任性,可现在……
  经历了这样多人事兴衰,她不再是那个傻傻的不知苦为何物的大小姐。
  在康王府里,她不受宠,于是她学会了察人眼色,学会了进退得宜。
  如果说赵夺讨厌她,便放在脸上,那么宫九……
  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不得不害怕起来。
  宫九这样的人中之龙,自小便活的骄傲,且不说她虽是首富之女,身份如此,她也根本不可能入了他的眼。
  他给她的青睐着实太过,多的叫她害怕去面对。
  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宫九一旦真的狠起来,有许多的手段她根本无力反抗……
  她是真的不敢想,因为实在是害怕。
  有许多的事情她压在心里,不肯对任何人说,因为他们不理解,甚至责备她不懂事。
  喜乐消散而走,宫九依旧站在她的身边,他陪着她等那个不可能来的人。
  赵夺?
  呵!
  他怎么可能来!
  他怎么可能还有那个心思来!
  一道死罪的状令压在了花家的头上,花眉儿必然去求赵夺。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甚至连她什么时候会去求赵夺,会说什么话都设计的清楚。
  政局上的事情,他知道怎么叫赵夺心慌。
  三天前的那个午后,月皎皎刚进宫府,赵夺后脚便跟了过来。
  宫九在树下静静地的看着,夕阳金色的余晖洒在树上,斑驳的树影散落在他的身上,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祥和。
  时间都是安排好的,与他计算的丝毫无差。
  赵夺前脚刚走,花眉儿后脚便收到她全家收监待审的消息,烟阳的掌事在她银子的乞求下,说出了令她恐惧的后果。
  毕竟人头落地,毕竟是一场恐怖的血腥,她根本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回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当即追过去寻求赵夺的庇佑。
  所以,时间在这个空挡里足够做所有的事情。
  花家家大业大,短时间根本没办法好不走漏风声的全部收押。
  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除了——
  月皎皎心软的时间短的出乎意料。
  她回头去找赵夺的时候,宫九的心当即停跳了一拍。
  他不能叫他们再见面,她对赵夺毫无底线的原谅,会叫他所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
  宫九眼睁睁的望着月皎皎转身,眼睁睁的望着她想把机会再一次握在赵夺的手里,他两手使劲的攥着,仿佛想冲出去把赵夺撕碎。
  一切在意料之中却又出乎意料。
  花眉儿到了。
  她一见到赵夺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总是能直击赵夺的内心最柔软的一处。
  赵夺本想拒绝她,因为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他想要的人是月皎皎。
  暴雨中的诀别,话已经说尽。
  可——
  花家满门抄斩!
  他从花眉儿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浑身都被这件事震惊到了。
  他明明替她家周全好了一切,怎么还会……
  事情容不得半点迟疑,花家七十二口性命就在他的一念之间。他不得不拉着花眉儿的手转身上了马车。
  或许上天注定了要跟他开这样的玩笑。
  就在他随着花眉儿转身的那一个瞬间,月皎皎恰好迈出宫府的大门。
  于是,她看着这对金童玉女坐上红绸马车。
  于是,她要接受即便是她卑微到尘土里也会被他轻易抛弃的事实。
  她的脸,在注视着奢华的马车疾驰而去时,有一瞬间变得灰白。
  她靠在门上,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有很久都没能缓过来。
  宫九慢慢的走到她的身边,望着自己给她所做的魇给她带来的苦楚,除了在心里极重的叹了一口气之外,只能伸手揽了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他着实没料到这样的背叛她都能原谅。
  他低估了赵夺在她心里的份量。
  他并不想伤害她。
  乌云遮蔽了所有光亮的时候,一切都变得摇摇欲坠。
  恁他八面玲珑,也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用刀子捅了她的心。
  记忆像缱绻的风铃,清脆的声响围绕在他的周身。
  他还能抱着她。
  冰凉的雨丝避过衣领,散落在身体里,带去他的温热。
  他抱着她进去的时候,她把自己埋进他的怀里,一点声音也没有,没人有看出她的异样,只以为她累了,所以在他怀里睡着了。
  只有宫九自己知道,她温热的眼泪像炙人肌理的烙铁,穿透他胸口薄薄的月色长衫,渗进他的心里,痛得他不能呼吸。
  

  ☆、第四十九章

  秋日的早晨,太阳在云端旖旎的太阳,透过一丝泛红的霞光,一点一滴,依着云彩,慢慢的跳上了月皎皎的眼眸。
  内室粉红色的床帐掩映着她平静的睡颜,她还是像以前那样认床,小毯子在手里抓的紧紧的。
  宫九见了,只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的唇边勾起一丝浅笑,这个小丫头还是认床。
  从前去月府的时候,她总是在睡懒觉,日上三竿了还在赖床,月家几个儿子都在外经商,二老自然惯着家里唯一的女儿,下人也不敢去劝,任由她每日快快乐乐的赖床。
  宫九见过几次之后,跟她说了都不肯改,于是他每天一大早就去接她出来玩,连哄带骗几次之后,向来带着柔和笑意的宫九对着她沉下了脸,她没见过他这模样,嘟着嘴,用小手揉着眼睛,不情不愿的起来了。
  她许多的小毛病无伤大雅宫九也就随着她,只一点,伤身子的事情,他都会沉下脸,而她总会嘟囔着小嘴委屈的望着他,发现装可怜没用、跟爹娘打小报告更没用,只能忍痛改了。
  不过那之后,她的胃倒是没再怎么疼过,许多想吃的东西也都不用再忌口。
  每年过年去宫府蹭饭的时候,总是带一大堆不知道从哪些个地方收集来的小玩意要送给她的宫哥哥,塞了一嘴还不忘一个劲的夸他家厨子手艺好。
  每次她都挥舞着小手,兴高采烈的跟宫九说着游玩路上的各种趣闻。
  那时候她年纪太小,认得字不多,有时候寻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表达自己内心激昂澎湃的景色,她能急的满脸通红,憋了半天,在宫九的帮助下,寻到了最合适的表达方法,一张小脸笑嘻嘻的在他身上蹭个不停。
  他很喜欢听她叫自己宫哥哥,只是这样的长久,直到她遇见了赵夺,一眼沦陷之后,哥哥这样的称呼才让他惊觉,此中的含义,仅此而已。
  房里里凝滞的空气在他脑中无数次回想起她跟赵夺初遇的那个场景,无数次的有刺耳的礼乐轰鸣,她一身红色的嫁衣像无数的尖针,刺的他一双眼生疼,直到血泪模糊。
  还没到吃早饭的时候,他也想多看看她的睡着的脸,他已经有很久都没能见到她,有很久都没能见到她跟自己撒娇。
  几场秋雨之后,空气已经开始转凉,绣着莲纹的锦被被她踢了一次又一次,宫九不厌其烦的帮她盖了一次又一次。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睡姿还是这么差。
  曾在内心发誓要替她盖一辈子被子的他,望着她颤着睫毛憔悴的模样,心里逐渐涌起一阵温热,有许多的不甘心与不值涌现,可到底现在,人就在他的府里。
  如果她愿意跟自己……
  呵……
  她刻意的跟他保持着距离,她的不冷不热,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
  宫九的一颗心像被什么攥着,狠狠地揉搓,再抚平。
  她胎气不稳,他是真的不敢把展林传递过来的消息告诉她。
  才是早晨,她才刚刚平稳下心情不过三天。
  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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