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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拾回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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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益,以后人贩子还会再来,所以族里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朝益他姨开这个头。”
  温华点点头,仿佛明白了一些。
  又听宋氏说道,“可你五爷爷若是为着家里和睦着想,要把这事儿给捂住,兴许顶多把朝益的爹和姨训斥一顿,但朝益就未必能在家里待下了,再说家里都指望他读书,总被他姨闹着也影响学业,所以以后多半要跟着他爷爷奶奶过了。”
  温华有些吃惊的望着宋氏,“为什么?他姨都要把他卖掉了,为什么还要把这事儿给捂住?”
  宋氏看看忿忿不平的温华,又看看一旁的平羽,“朝益两个弟弟还小,不把这事儿捂住,他姨再难在邓家村立足,他弟弟们岂不是也成了没娘的孩子?这个家不败也要败呀。”
  平羽掀帘子出去了。
  温华犹豫了一下,看看宋氏,想追出去,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宋氏朝她微抬下颌,“去吧,他一个人待着更难受,去陪他说会儿话。”
  温华来到西屋,就见平羽背对着她坐在炕上,拿袖子抹抹脸,也不转过来,带着鼻音问她,“干嘛?”
  “没啥,”温华在他身后坐下了,推推他,“元元睡了,我不想做活儿,陪我打会儿牌呗?”
  “不打。”
  她又推推他,拉长了声音央求道,“平羽哥——”
  平羽哆嗦了一下,还是没动。
  这可是她头一回叫他平羽哥!竟然不理她!她放软了声音,嗲嗲的,“平羽哥——平羽哥——求你啦——”
  平羽转过脸来,跟见鬼了似的瞪了她好一会儿,才粗声道,“你好好说话!”
  “哈哈——!”她从怀里拿出那副马吊牌,挥了挥,“平羽哥,玩争上游吧,五局三胜,谁赢了谁洗碗!”
  平羽鄙视的瞥了她一眼,“输了的才被罚,哪有赢牌的去干活的!不想洗碗你直接认输不就得了?”
  最后平羽还是拗不过她,陪她玩起牌来。
  温华的这幅麻将牌既有麻将的玩法又被她拿来当扑克玩,其实她并不十分喜欢玩牌,不过是用来调剂无聊时间的手段,宋氏让她跟平羽聊聊,可她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又怕自己说了不合适的话,就干脆借着打牌来交流。
  温华丢下一张牌,顺手将底下的一张五万抽出来,喊道,“一对五万!”
  平羽抽了两张六万正要甩出去,突然觉得不对劲,看看自己的牌,又扒拉扒拉炕上的牌,立刻发现了问题!“你作弊!”
  温华眼睛眨也不眨,很是无辜,娇声道,“我哪里作弊了?”
  平羽伸手点着牌,“我有三个五万,方才就打出去了一个,如今手里还有两个,你又哪里来的一对五万?”
  温华更无辜了,又眨了眨眼,“你刚才打过一个五万?不对吧,这两个五万是我打的呀——”
  平羽笑得得意,哼了一声,“你每次耍赖眼睛都眨得特别快!别——装——了——!快!别磨蹭!”说着,拇指扣着食指,伸出手去。
  温华一脸不甘的伸出脑袋,被弹了个十分十分响亮的爆栗,捂着脑袋哼唧了半天。
  平羽愉悦的欣赏着温华喊疼的模样,伸脚踢踢她,“还玩不玩?”
  温华早就不疼了,只是在等平羽先开口,她踢回去两脚,哼哼道,“不是你说的好男不与女斗?”
  平羽收拾着散得到处都是的牌,“我还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哩!”
  “哪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邓知仁一掀帘子进来了,看到屋里狼藉的模样,笑道,“我道是谁在发狠,温华——又欺负平羽了?”
  “二哥!”温华见邓知仁回来,连忙从炕上下来,“二哥回来了!”说罢朝东屋瞧了一眼。
  邓知仁把帽子摘下,拍拍她脑袋,“小声些,你婶子累了睡了。”
  温华伸伸舌头,去东屋看了看,见宋氏身上盖了条被,才放下心来,回到西屋,道,“我只顾和平羽玩了,那边没了动静也没注意。二哥,吃饭没?那边怎么样?”
  邓知仁摇摇头,“哪里顾得上吃饭?那边闹得厉害,几乎打起来。还有馍么?热一个来。”
  温华赶紧下厨将午间的饭菜馏热了,想着外面寒冷,她又倒了一大盅酒,端到西屋给邓知仁摆上。
  邓知仁吃饱喝足,歇了一会儿,宋氏午觉睡醒,见他回来了,就问他朝益的事情。
  “我带着他们俩过去的时候,大伯、二伯和四个叔叔都在,六婶跪在院子里,我见情形不对,就先避开了,把朝益留在大伯娘家,让朝英去叫五奶奶,五奶奶出来叫我,我才进去,见了五爷爷,我把您的话告诉他和五奶奶,他说他知道了——我瞧着他可是气得不轻,以前送东西过去总要推辞一番,这回竟是提也忘了提,他问了我两句,就又开始骂六叔六婶,连带着把大伯二伯和其他几位叔叔也骂了。”
  “后来大伯娘和二伯娘带着朝蒲和朝延过来求情,几位婶婶也在一旁劝着,请五爷爷看在两个孩子还小的份上暂且饶了她这一回,没等五爷爷发话,六婶就顶了两位伯娘几句,说她们从中搅和,坏她的名声。”
  “五奶奶气得说不出话来,五爷爷看六婶实在不像样子,就让六叔把她拖下去打,谁知六婶却闹着说要回娘家,我看六叔本也不想打她,可她骂得实在是难听,连祖宗都……就踹了她一脚,后来她闹得厉害,六叔制不住她,大伯娘和三婶四婶帮着劝,却被她连掐带踹的近不了身,亏得五婶没上去,她还有着身子呢。”
  宋氏急问道,“朝蒲和朝延呢?”
  “二伯娘自从六婶闹着说要回娘家时就带着朝蒲和朝延去了隔壁大伯娘家,朝荣和几个年纪小的都在那边儿,她去照看了,朝蒲和朝延要是在场的话非得吓着不可,六婶跟疯子似的见谁都打。”
  豆腐坊开张
  听到这儿,宋氏的面上显出忧色,“那……”正想说话,突然看到门口棉帘子动了动,不由略微提高了音量,“你们两个给我进来!”
  这一声却把元元惊醒了,咧开嘴就哭了起来,宋氏搂着她哄了好一会儿才又睡着了。
  温华和平羽从棉帘子后面钻出来,两人听出宋氏语气里的不悦,又因为把元元吵醒了,于是低头并排站在门口作认罪状,不敢吭声。
  宋氏压低了声音训斥道,“要听就正大光明的进来听,不让你们听的自有不让听的道理,站在棉帘子后面还以为别人不知道么?”
  两人低着头,眼角瞥向对方,倒是平羽先张了口,“婶子,是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温华微微诧异,但是也很快反应过来,接口道,“婶子,虽然我们只是想知道朝益哥的事情,可偷听是不对的,我们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婶子你别生气啦,气坏了不好。”
  邓知仁咳了两声,伸脚把一旁的小杌子往边上微微推了推。
  温华此时犯了傻,瞪着眼睛问道,“二哥,你嗓子不舒服么?要不要喝水?”
  平羽赶紧扯扯她的衣裳,她立即就闭口了。
  宋氏瞪了自家儿子一眼,朝那两个缩手缩脚的摆摆手,“罢了,都坐下吧。仁儿,你继续说。”
  邓知仁觉得有趣,然而自己娘亲正神情严肃呢,于是又握拳咳了咳掩住笑意,继续道,“后来正闹着的时候,六婶的那个娘家表兄弟来了,说是来签契约付银子的,在六婶家没找着她,听了邻居的话,就过来寻她,五爷爷直接跟他说不卖了,那人还不依不饶的,后来被六叔一扁担吓跑了。估摸着不敢再正大光明的来要人了,契约没签,银子未付,只是和六婶口头上约定,就是打官司也不占理。”
  “后来五爷爷让六叔把六婶送回娘家住些日子,朝蒲和朝延暂时分别由大伯娘和二伯娘照顾,等什么时候六婶认错了,再把她接回来。”
  “朝益哥呢?”温华迫不及待的问道。
  邓知仁朝她安抚的一笑,“朝益暂时跟着他爷爷奶奶住些日子,五爷爷说这几日家里的孩子去学堂,让几位叔叔伯伯轮流接送。另外五爷爷还说他会把村里来了人贩子的事情跟族里说一下,这些日子可能要安排各家抽调人手在村里巡逻。”
  宋氏点点头,“这是应该的,好在现在农活不多。”
  温华暗自惊奇,这样的结果真的被宋氏料中了一大半,只是如果告诉了族里,那朝益的姨所做的事不就抖露出来了?
  只听邓知仁又继续说道,“六婶一直不服软,直到后来六叔把她拖上骡车,才号啕大哭起来,说儿子离不得自己,一定要带上朝蒲和朝延,否则她不走。五爷爷哪里会让她带走孩子,直接手一挥就要六叔赶紧走,后来五奶奶求情才留下的她,只不过六叔还是把她关到柴房打了一顿了事。”
  温华微微张着小嘴,惊异的问道,“真的打了?”
  邓知仁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又剥了个花生丢进嘴里,“反正叫得惨是真的,我看她出来的时候佝偻着身子,六叔不拽着她根本站不住,后来五奶奶怕她被打坏了,叫人把她扶到屋里治伤去了。”
  温华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那以后朝益哥跟着他爷爷奶奶过了,还会上咱们家来么?”
  平羽也跟着点头。
  宋氏略微舒展了眉目,“随他吧。仁儿,你回头把厚棉衣、棉鞋和毡筒拿过去,今年的做好了还没给他们哥儿俩呢。告诉他让他先在家里歇一阵儿,好好念书。”
  自此以后没多久,村里几位族老碰了个头,就定下村中男丁每户一人轮流在邓家村内外巡逻,两人一组,白天两组,夜间两组,村里的学堂门前始终有两人守着,在逮到了三四拨前来窥探的不明人士之后,邓家村终于肃静了下来。
  然而这时候也将要进入腊月了。
  这段时间温华几乎是天天做豆腐吃,豆腐脑儿,炒豆腐,炖豆腐,豆腐汤,冻豆腐,甚至还做了臭豆腐——虽然她很喜欢吃豆腐,可这么天天吃也会吃腻的啊,何况每天还要琢磨着花样做出不同的菜式来。
  真是倒霉催的!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话说,这件事源于邓知仁的创业计划。自从家里的房子修整过以后,他每天所要做的也不过是砍柴设陷阱拾猎物,他天一亮就出门,通常午饭前就回来了,村里安排的巡逻大约四五天才轮上一次,剩下的时间在家待得闲了,就想着做点什么,琢磨了几天便决定要做豆腐生意。
  人生有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这是温华很早就听说过的一句话,因此她苦劝邓知仁,做豆腐要起早贪黑不得闲,还赚不了几个钱,可他却笑了笑,说道马上就要过年了,家家都要用豆腐,最近的豆腐坊离这儿好几里路,大冬天的谁愿意跑这么远?他现在闲在家里都快受不了了,再说家里有井,也不缺柴火,比别人做豆腐方便多了,卖豆腐好歹换些钱粮来,过年的时候也好给她和平羽买炮仗玩。
  见他这么坚持,温华就不再说什么了,反正成与不成都要做了以后才知道。
  邓知仁会些简单的木匠活,前些日子整修房屋还剩下不少木材,花了两天的时间自个儿做了制豆腐的用具,一个个摆开用热水烫了,又放在太阳底下晒了两日才开工。
  做豆腐看似就那么几个工序,可好吃与否就在于对各个环节的掌握,邓知仁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手艺,在做了几次豆腐脑儿和豆腐干以后,粉莹莹白嫩嫩颤悠悠的白玉豆腐就新鲜出炉了,成功的喜悦激励他又做了两锅,于是不小心就做多了,给相熟的亲戚邻居朋友送了一些,可剩下的还是不少,温华就凭着记忆做起了臭豆腐,那可是整整两坛啊!可以吃好久了!
  就在她某天早晨听着窗外麻雀叽叽叫,幸福的长吁一口气感叹这些豆腐终于都解决了的时候,突然发现二哥又端进来一碗热乎乎的豆腐脑儿,“妹子,尝尝看如何?我觉得这回的豆腐脑儿做的正好!”
  她埋头在棉被里握拳使劲捶了捶,然后起身狠狠地问道,“二哥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张啊?”
  邓知仁讪讪一笑,把豆腐脑儿端给她,“这两天就开张!”
  温华接过碗,里面是半碗豆腐脑儿,又添了些豆浆,面上浮着切碎的咸菜和花生,她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慢慢吃完,抹抹嘴,点点头,“不错,豆腥味淡了不少。”
  既然要开张,这又是在村里,自然不可能弄什么店面门脸儿,温华记得小时候跟着舅舅用自行车驮着粮食去馍房换馒头和面条,馍房是村里的一个住户经营的,没有什么店面,只在大门旁边的墙上用油漆刷了个斗大的“馍”字。
  她本想找根杆子挂个旗幡,上面写上“豆腐”,可是一来大竹竿不好找,二来也不好固定,于是只好罢手,找了块邓知仁弄废了的木板,边上用墨汁画上花纹,两面各写了一个漂亮的“豆”字,用麻绳穿了挂在门檐上。
  开张是开张了,可是只有豆腐、没有顾客也不行啊!
  一连半个月,邓知仁挑着担子去附近的村落走街串巷卖豆腐。他一天只走三个庄子,到中午的时候就能回来了,做得多了有了经验,再加上家里宋氏、温华和平羽都帮忙,倒也不是十分辛苦。
  因着现在天冷,能吃的菜不多,不是咸菜就是窖藏的白菜,早就吃腻了,然而也因为天冷,人们不愿意出门,于是邓知仁的豆腐挑子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迎。
  花两个钱买的豆腐足够一家人换换口味了,若是手上没钱的,也可以拿粮食换,邓知仁做了一个小木盒,一盒正好装一合粮食,也就是十分之一升,定下一合豆子换多少,一合谷子换多少,一合高粱又能换多少,定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的豆腐鲜嫩可口,分量又足,花样也多——在温华的建议下做了北豆腐和南豆腐两种,还有豆腐干、豆腐卷儿和炸豆腐,因为平日里人们吃菜油水少,口味也淡,所以豆腐干和炸豆腐极受欢迎,但是邓知仁每次带的都不多,所以常常是最先卖完的,有不少姑娘媳妇看见他就埋怨他怎么不多带些。而这个时候他只好说带的多了挑子里装不下,又把自家豆腐坊的位置告诉人家,若是离得近的就劝人家可以直接去他家买,要是听说谁家要办喜事,他就提前跟人家说好,定下多少豆腐多少豆腐干,他都给送过去。
  如此,渐渐的有了不少回头客,邓家豆腐也在十里八乡有了些许名气,甚至有离得近的主顾若是没遇上邓知仁的豆腐挑子就干脆到他家里来买豆腐。
  预备过年喽
  对于敞开大门做生意,宋氏一开始是有些犹豫的,可当她见到儿子带回来的鼓鼓的钱袋和粮袋之后很快就打消了顾虑。儿子要找媳妇了,家里总不能坐吃山空吧?有事做就总比闲着强,这样挣钱虽说不如在外走镖来得容易,可那是刀口上添血挣来的,与其整天担惊受怕,不如踏踏实实的做些小本生意。
  她虽是寡妇,但因年纪大了,平时出门并没有什么顾忌,何况乡间也没那么多讲究,所以即便有人眼红她家挣了钱,在闲谈的时候不无妒忌的酸上两句,但顾忌着邓知仁远近闻名的拳头,加上大家暗地里都在传她家富起来是因为她大儿子在京城做了官,到底没人真敢跑到她面前说三道四,不仅如此,村里的不少人家反而因着买豆腐而渐渐和她家恢复了来往。
  刚开张的时候平羽也跟着邓知仁在外走了几回,帮着算算账收收钱,可是他那张脸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谁见了都要夸上两句,若是遇上爱说话的媳妇和大婶还要打听打听这是哪家的孩子,识不识字,定亲了没有,弄得他尴尬无比,常常被邓知仁拿来当做饭后笑料,后来他感冒了,鼻子哼哼的一直没好利索,邓知仁就索性让他在家歇着,若是有客人上门,就由他接待。
  眼看到了腊月,该预备过年了。邓知仁这天在家算了算账,最近卖豆腐赚的钱足够过年用的,此外还有换来的百十斤粮食,其中豆子占了约有一半,留着用在制豆腐上,其余的都是谷子、高粱、荞麦等等,这样看的话,一年下来竟和家里三十亩田地的收入差不多,到了天暖和的时候生意也许没有冬天那么好,但是算上佃农交的租子,也足够一家四口嚼用了,何况家里还养着羊。
  腊月初八是过年序曲的开始,头一天腊月初七的晚上,宋氏就开始忙碌起来,把小米、豇豆、小豆、绿豆、干枣、粘黄米、大米、江米洗净,还放了些许核桃,小火熬了一夜,熬出一大锅香浓稠滑的腊八粥。
  腊月初八一早,先盛出一碗祭祖,随后邓知仁就带着平羽去各家送粥,除了本家亲戚和朋友,村中的几户孤寡也没有落下。
  宋氏和温华在家里守着,一上午也收到了不少别家送来的腊八粥,有的花样繁多,还放了蜜饯,有的只有小米和豆子,都让宋氏倒进了一只大砂锅里。
  半晌午邓知仁和平羽回来了,一家人在暖意融融的屋里喝了粥,又说笑了一会儿,就各自干活去了。
  从腊月二十三开始各家各户就要忙起来了,如果不是买不到豆腐,在这么忙碌的时候谁又愿意费时费力的自己做豆腐呢?所以在过年之前豆腐的生意一定会很好,于是邓知仁决定接下来的半个多月每天多走两个庄子,也不再挑担了,而是把豆腐一板一板、一块一块的装到特制的箱子里架到驴背上带出去卖,各样的豆腐都多带些,不仅如此,他还把平羽叫去帮忙。
  因为邓知仁每天都要去打柴,所以温华和宋氏包办了豆子的磨浆和煮沸以及后期加工,南豆腐除了自己吃的以外不再卖了,因为它的口味清淡,不符合当地人的喜好,所以每次剩下的大多是南豆腐,吃又吃不完,只好凉在院子里冻成冻豆腐,很是可惜,至于受欢迎的炸豆腐,从前是将当天没卖掉的豆腐切成小块下油锅炸,第二天再卖,可是将近过年的这几天每天几乎剩不下多少,炸豆腐的需求又极其旺盛,于是只好辛苦多做一些。
  这样的忙碌付出虽然辛苦,可眼看着收入一天比一天多,还是十分喜人的,邓知仁每天卖完豆腐回家以后都把得的钱点数记账,交给宋氏保管,换回的粮食也要过秤记账,锁进厢房里,然后睡个美美的下午觉,再起来干活。
  二十三糖瓜儿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糊窗户;二十六炖大肉;二十七杀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家里只有宋氏和温华,自腊月二十三小年开始,两人就从早忙到晚忙个不停。
  因为有“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说法,腊月二十四一早邓知仁便被宋氏催着祭了灶王,随后吃了饭便牵着他家的小黑驴出门了。
  灶糖是一种粘性很大的麦芽糖,宋氏为图省事,便将之做成饼状,趁着还未冻实切成条状或三角或菱形,上面还洒了芝麻,温华直勾勾的瞧着眼前这盘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糖果,觉得口水开始泛滥了。
  真奇怪,以前随处都能买到糖的时候一点也不稀罕,几年不吃糖也不会惦记,如今这么一盘简陋的麦芽糖就让她吞咽起口水来了……
  她们在厨房和各屋忙碌,平羽则被留下充当保姆。
  说来也挺有意思,元元最近特别喜欢粘着平羽,被她抱住了就绝不撒手,连吃饭的时候也要腻在他怀里,要是强行把她扒下来,她就扭动着小圆身躯使劲儿往回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但是元元对温华就淡了很多,除非是有好吃的好玩的引诱,否则她才不会主动搭理温华。
  温华自己要忙的事情也多也杂,再说了,不管多么可爱的孩子,若是天天摆在眼前,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惊为天人的感觉了,于是在这个家里就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带孩子的是个少年,拿着笤帚上蹿下跳打扫卫生的却是个清秀可爱的少女。
  糊窗纸的时候温华完全没有插上手,她做的最多的就是递纸,递糨糊,本想剪几个窗花,可是家里的红纸数量有限,都是用来写春联的,没有多余的让她裁剪。
  村里屠户家里新宰了两只猪,邓知仁带着精神抖擞的温华去抢购了半扇,那真的是“抢”,本来过年买肉的就多,他一要就要半扇,别人自然只能少买,屠户本着不得罪众多主顾的原则劝他少买些,可邓知仁却说他正准备相媳妇呢,这肉有大用处,让邓屠户也照顾照顾他这个光棍。
  话说到这个地步,别人也不好再说啥,于是邓知仁肩膀上扛着半扇猪肉,后面跟着乐颠颠的温华回家了。
  宋氏将猪肉分成十多份,留下三份,其余的都放在院子里冻上了。开了厢房,把谷子和高粱分别取了六十斤,均分成三份。邓知仁又捆了一大垛柴火,把这些东西放在小黑驴背上就出了门。
  温华有些不明所以,她眨眨眼,看着宋氏。
  宋氏道村里有三家孤寡年纪大了,家境不好,平日族里虽时常照看,但这过年的时节家家都有事,未必能顾得上他们,这些东西给他们送去,总能解一时的燃眉之急。
  两个时辰以后,邓知仁回来了,“粮食都给放到了缸里,肉挂在屋檐下,柴火都堆好了,水缸也满了。我从老拐家出来的时候正好遇见族长带着人给他送粮食,东头四儿他爷爷这几天身体不好,听族长说要安排他去他侄孙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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