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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拾回春-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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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两。”
  温华起身抱起那只砂锅,“爱吃不吃——不送。”
  “好好好——”白润拦住她,抢过砂锅,“五两就五两,可是得顿顿有肉才行!”
  温华略一转身,踮起脚尖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这么定了。”
  自第二日开始,院子里就忙碌了起来。
  天刚放亮,院子里便传来了各种各样的响声,过了一会儿,这些声音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学生们一起背书的声音,温华作为编外人员,本不必早起读书,但是这样大的动静搅得她再也睡不着,只好起身穿衣。
  一切都收拾停当,她坐在床边有些茫然,接下来的日子不像从前那样有做不完的家务,一天三顿的饭菜都有人给准备,就是晚上的夜宵也简单的很,那么白天的日子要怎么打发呢?
  去逛街?唔……人生地不熟的,得拽个人陪她去……
  要不去附近的风景名胜看看?可是一个人玩又挺没意思的。
  或者去附近的府学参观参观?
  她一拍巴掌,那里虽然无趣,到底可以打着提前熟悉考场的名义撺掇先生带他们去瞧瞧……
  趁着吃早饭的工夫,她把这事儿悄悄地跟白润说了,白润一挑眉,往先生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温华知道她算是应下了这事,便也嘿嘿一笑,眼角瞥见朝益神色异样,她心里一动,朝他笑了笑,低头吃饭。
  不知白润怎么和先生说的,竟把他说服了,四月初五府学休沐,初六便是府试,若想去府学所在的文庙瞻仰一番就必要安排在初三初四两天,赶早不赶晚,当日李先生便出门去找赵教谕商量此事。
  这样礼敬先贤的风雅事赵教谕自然是乐意的,他不仅赞成此事,还愿意陪同他们一起前往,李先生受了鼓舞,定下第二日——也就是四月初三去府学所在的文庙拜谒。
  回到租住的宅院,李先生特地嘱咐学生们今日要沐浴斋戒,衣冠亦要准备整齐。
  斋戒,意味着没有肉吃,但是和能够在外游览放松一天相比,这又算不得什么了。
  温华不知道拜谒文庙还有这么多讲究,她看看手里的肉,有些为难,这肉是她和溯光上午去附近的集市买回来的,顺便还买了刀和切菜板以及一些菜蔬,今天要斋戒,这肉就不能动,可若是放到明天回来再煮,就不新鲜了,想了一会儿,她决定还是把肉炖上,只不过不能在自己房间里炖,否则让先生知道了她就别想跟着去了。
  溯光如今和另外一个小厮溯水同住一间屋子,溯水性格跳脱,温华平日里偶尔也跟他说笑两句,倒是个好打交道的。她和溯光商量了,把小炭炉和砂锅都搬到了他的屋子里。肉也不怎么切,洗洗干净就直接丢进锅里,加水细熬慢煮,待熬足了两个时辰,肥肉里面的油脂被熬煮出来,浮在水面上,这时候撤下炭炉,让它自然冷却,油脂冷却以后在肉汤的表面形成了一层白膜,肉便不容易坏了,再加上如今天气凉爽,便是放到后天也没问题。
  当日吃过午饭,厨房里便支起大锅烧水,烧好了热水分发给众人,让他们洗头洗澡。
  温华自己有铜壶,早早的烧好了提回屋里慢慢洗。
  待一个个都收拾干净,先生把他们叫到堂屋,细细嘱咐了一番明日拜谒的过程和礼仪,又教了儒生们优雅的走步姿态,一个个检验合格了才放他们回屋。
  先生的郑重态度对学生们造成的影响是显著的,温华回屋以后把步子练了两遍,觉得没问题了,便去平羽屋里想找他聊聊,不料却看见他和朝益两人仍然在互相纠正着步伐,看这架势仿佛若走不好便不睡了。
  看着他们练有些无聊,尤其是朝益,越来越手脚僵硬,还总爱垂首含胸盯着自己的脚,温华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拍他的背,“把背挺直了呀!昂首挺胸——脚长在你自己的身上,不看着就不会走路了?”
  朝益涨红了脸,更加僵硬了,还不如原本走的好,平羽见了,没好气的把温华轰了出来,“去去去,该干嘛就干嘛去,别捣乱。”
  温华本就是想要问问朝益的事情,这会儿他在平羽屋里,她不好开口,便趁着平羽往外轰她,给他使了个眼色,平羽便就势跟她来到屋外。
  温华凑近了些,试探道,“我看朝益哥最近奇怪的很,总是拿眼睛瞪我,我哪里得罪他了?”
  平羽一怔,古怪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随即摇摇头,“没事,他不过是紧张而已。”又道,“你这几日少折腾些,等我们考完了再陪你玩。”说罢转身回屋,嘭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温华被他的态度吓了一跳,不知他发的哪门子的火,瞪着合拢的房门只觉得喉咙里噎了块东西,上不去下不来的。
  “什么意思嘛!小屁孩儿一个!”她嘟囔了两句,到底没有再上前踢门,回屋运气去了。
  平羽很为朝益感到不值,他看着坐在桌旁喝水的同窗,叹了口气,“你也看到了,她就是个小丫头,根本不明白你的心思,你又何必患得患失?等院试过了,上门提亲就是,管那么多干嘛?期知不过当她是小妹妹,你这样天天绷着脸,反而把她吓跑了。”
  朝益看着杯中的茶叶,许久才开口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就是忍不住……”
  平羽上去照着他的肩膀就是一拳,“你糊涂了?这会儿可不是分心的时候!成败就在此一举!即便明年还可以再考,可是只靠你祖父祖母能供你几年?别忘了今年的盘缠还是凑来的呢,明年会怎样有谁知道?”
  意外的相遇
  棂星门、戟门、泮池、泮桥、大成门、大成殿、东西庑、东西碑亭、东西配殿、忠义祠、文昌阁、明伦堂、节孝祠……
  温华没想到这晋阳城的文庙如此之大,建筑如此之多,整整四重院落——赵教谕和另外两位年轻夫子领着他们拜祭了圣人,之后便兜兜转转的带着他们在文庙的各个院落里饶了大半个上午,直把文庙的历史和晋阳城的风俗人情都介绍了个遍,甚至连照壁上那个硕大的“魁”字和照壁前的那架牛皮大鼓的来由都细细讲与众人。
  好在这不是课堂,现在也不是多么炎热的天气,春风凉爽,夫子们讲的亦有趣,温华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竖着耳朵听得津津有味,虽然脚底下有些酸痛,却不影响游玩的兴致。
  李先生和赵教谕他们终于觉得有些累了,便吩咐学生们可以到处走走,午时之前再来集合。
  温华惦记适才曾看到的一座碑亭,和平羽打了声招呼就跑了。
  她循着记忆里的路线左转右转的在各个院落之间绕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那座碑亭。
  这座亭子盖得十分华美,但这并不是最吸引温华的,真正吸引她的是石碑上的刻字,她平日里练字和看书的时间是差不多的,可是那一手字却怎么也写不好,天分固然是一方面,没有好的字帖也是重要原因。
  要是能把它拓下来……
  她敲敲脑门儿,把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敲了下去,真要是这么做了,估计等不到明天她就得被拎上公堂。
  还是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看一看吧!
  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碑文,右手在左手手心里不停地划着,模仿着书写者的运笔和力度,她是如此的聚精会神,甚至连周围的情景也无心留意——直到有人在她肩膀上敲了敲,又喊了她一声,她才意识到有人在叫她,转过头来,却是两个父子模样的人,大的那个约有三十多岁,面貌斯文,风度儒雅,小的那个和温华的年龄差不多,看长相简直就是另外一人的缩小版,他一直低着头,似乎是感受到温华在看他,极快的抬了一下脑袋,他的眼睛水汪汪的,透着不解世事的单纯。
  “你在做什么?”那个中年男子发话了,他身着深青色绸袍,脚下一双粉底皂靴,腰间挂着一枚镂空雕刻异兽图案的玉佩,发髻上插着的却是一支造型古朴的木簪,从上到下都显得那么闲适。
  温华虽然不懂什么鉴赏,但也明白这种明明穿戴的不起眼却还显得的一切都恰到好处的人不能小瞧,说不定对方是深藏不露呢,她又瞥了一眼那男孩,见他胸前戴着的金锁是嵌了玉的,便明白这两人都不是一般平民,于是答道,“我看这上面的字写得好,想记下来,回去好好练。”
  那中年人点点头,教训那男孩,“读书学习一定要踏踏实实,最忌心浮气躁,他和你年纪相仿,却能这般刻苦,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孩子垂下脑袋,嘴角动了动,到底没说出什么来。
  温华见状便想要离开,可是这时候那中年男子又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会到这里来?”
  她只得答道,“我是跟着先生和哥哥来这里拜祭的,先生让我们自己四处走走看看,我觉得这里好,就过来了。”
  那男子一皱眉,“先生?哪里的先生?”
  温华觑着他的神色,不知该如何回答才不会给先生带来麻烦,然而容不得她多想,那人又问道,“是因为府试所以才来拜祭的吧?”
  温华心里一惊,这句话或者理解成临时抱佛脚,或者理解成有意制造噱头以扩大知名度,对先生和学子们都会产生坏影响!因此她立即点点头答道,“对呀,先生说文庙是圣贤之道的所在,哥哥他们看了府学,都说一定要考进来呢!听说那个‘魁’字下的大鼓只有状元才能敲响?”
  那男子略微点了点头,露出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晋州在本朝还没出过状元呢,不知谁有这样的本事。”
  温华讶然,“晋州这么大,一个状元也没出过么?”
  那男子显然心情不错,抑或是见到温华这样好学的孩子让他难得的多说了几句,“晋州虽大,学风之盛却不如南边,可惜呀,至今还没出过一个状元!”
  他叹息了两句,转而看看自己身边的男孩,脸一板,“跪下!什么时候把今天该背的背下来才许你起来!”
  那男孩立刻就跪下了,只是面上隐隐流露出委屈的神色。
  待那男子走后,温华又暗自描摹了一会儿碑刻,见那男孩果然跪在石碑前一动不动的,唯有嘴里念念有词,她颇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番——这孩子未免也太听话了吧?
  她轻挪到男孩身旁,细听了一会儿,见他捧着书仍然背的磕磕巴巴的,不禁有些替他着急,“你背的哪一段?”
  男孩被她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见她面露好奇,不像是要笑话自己,便把书递给她,她翻了翻,原来是《礼记》中的一段,便问道,“这些你都明白么?”
  他挠挠头,嗫嚅道,“有的懂……”
  那就是多数都不懂了。
  她不是个好为人师的,再说自己的基础也不好,哪里敢自说自话的教别人?
  “刚才那是你什么人啊?是你父亲吗?我看他很有学问的样子,你有不懂的不可以问他吗?”
  那男孩有些拘谨的接过自己的书,“不是……”
  “什么?”
  “他不是我父亲,是我三叔……”
  “嗯?”
  “我……”孩子的脸红了。
  温华看着他这个模样就想起自己六七岁刚上学的时候,那时班主任是个胖胖的女老师,整天一脸怒容,又习惯用惩罚来督促学生学习,吓得她从来不敢问问题,以至于到后来见到老师就害怕,哪怕是最最和蔼的,也令她不由自主的在心里竖起一道防线,若是哪个老师笑一笑,她都会觉得是不是在笑里藏刀。
  这个孩子更可怜呢,连自己家中的长辈都如此严厉……
  她心一软,柔声道,“你是怎么背的?”
  那男孩扭头看了看门口才说道,“夫子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先念一百遍再背就自然会了,可是我总是这儿漏一句那儿漏一句……”说着面上流露出难过的神色。
  温华想了想,又问道,“那你读书背诵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呢?”
  “当然是在想其中的含义啊——”
  原来是不会背书……她明白了其中的关节,道,“背诵的时候总想着文字之中的含义,思路总是中断,当然就会背得断断续续,我有个方法可以让你背得快些,你愿不愿意学?”
  那男孩先是眼睛一亮,随即疑惑地看着她。
  温华笑了,这孩子倒不是个傻的,至少还知道要防备陌生人,不过既然不是个傻的,那就好办了。
  “背书分两种情况,一种是快速记忆的,但是不能长久,也许一个时辰以后就会忘记,当然,这只是临时救急的办法;另一种则可以让你长久的记忆下来,这后一种会稍慢一些——不过总比你背不下来要强。你要学哪一种?”
  那男孩皱了皱眉,神情和刚才那人如出一辙,“只能学一种么?你都会么?能不能都学?”
  “你都要学?”温华戏谑道,“你背篇文章还要花这么久的时间,两个都学——”
  那男孩有些发窘,但想到对方是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却被三叔夸赞,任凭他是个泥人也有了三分土性,“既然你能学会,我努力些,多花几日的时间,也能学会。”
  温华笑得更欢了,这小子一点也不笨嘛,还以为他真是个木讷的呢!
  “这第一种快速记忆的方法呢,需要反复的训练才能运用自如,简单来说,就是把书的每一页都看成是一幅画,把这幅画印在心里,默记得时候仔细的看着,直到把这幅画的每一个细节都记下来。就像这样,”说着,她随意翻了一页,仔仔细细的将这一页的内容默记下来,随后合上书,闭上眼睛,背诵道,“是月也乃命水虞渔师收水泉池泽之赋毋或敢侵削众庶兆民以为天子取怨于下其有若此者行罪无赦……嗯……孟冬行春令则冻闭不密地气上泄民多流亡行夏令则国多暴风方冬不寒蛰虫复出行秋令则雪霜不时小兵时起士地侵削。”
  她一气儿把这一整页的内容都背了出来,睁开眼睛,果然见那男孩露出惊奇的神色,微微一笑,“这是我第一次看这本书哦——”
  “我要学!”
  “别急别急,”她笑嘻嘻的,“你是不是先站起来?这样跪着我实在是不舒服呢。”
  听闻此言,男孩面色一黯,“三叔说让我背熟了再起来……”
  真是个听话的孩子。
  可是温华却不喜欢这样。
  她想了想,“我教给你背书的方法,算不算你的一日之师?”
  男孩连忙点头,道,“自然算是了。”说罢又想起来光顾着让人家传授背书的方法,自己却还未施礼拜谢,便赶紧两手交握、手臂伸平,弯腰作了一揖。
  温华吓了一跳,这小子怎么说拜就拜?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不过接下来她还有话说,便暂时按下不提——“天地君亲师,既然我是你的一日之师,那么我要求你站起来,你起不起来?——这不算违反大义吧?”
  既然此时别人给了台阶,自己就应该赶紧顺着下来,这男孩不是个不开窍的,略微一犹豫,便扶着一旁的柱子站起来了,他想要抬腿迈步,腿上却又酸又疼,弯下腰掐着膝盖,五官都皱到一起了。
  温华见他实在难受,便扶他到亭子的石阶上坐下,托着他的膝盖揉了好一会儿,直到他眉目渐渐舒展了才松手,“你好点儿没?”
  颜恕字春泽
  “我好多了——你快说说那第二种办法!”男孩拉着她,急急问道。
  温华笑看着他,“刚才说的那个只是临时救急的办法。背书终归还是要熟练,先读熟了,第一句背诵的最为熟悉,背第二句的时候连同第一句一起背,背第三句的时候连同前两句一起背,这样每背完一段就再重复背诵几遍,若是抄写几遍就更能加深记忆了,这样一段一段的背,自然就背得快些了。”她见这男孩听得认真,又补充道,“随身带几张抄写了经句的纸条,但凡有半刻钟的时间也可以拿出来看看,时间不就是这么挤出来的么?不管做什么,一旦专注了,就不怕难了。你先前背不下来,不就是因为时常走神么?”
  男孩儿想了一会儿,如有所思的点点头,“的确是……”
  温华笑了,站起身拍拍屁股,“明白了?那我走啦,你背完也赶紧回去吧!”
  男孩没能拦住她,在她身后喊道,“我姓颜名恕,字春泽,你叫什么名字?”
  温华转过脸来一笑,摆摆手,“邓温华——”
  回到先生和赵教谕所在的那处偏殿,见白润、平羽他们都恭恭敬敬的立在殿外的廊下,她悄悄地挨了过去,小声问道,“怎么了?”
  “嘘——”几个人众口一致的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缩缩脖子,站在一旁不吭声了。
  过了一会儿,她隐隐约约的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具体说的什么听不清楚,只是从那些偶尔传到耳朵里的词句来判断里面的人应该正在讨论诗文。
  又等了约有小半个时辰,赵教谕和李先生两人陪着一位穿青衫的男子说笑着走了出来,一干学生连忙低头肃立,温华垂着脑袋,只能看到面前走过的人穿着深青色绸袍,粉底皂靴、腰间异兽图案的玉佩以及动静之间流露出来的闲适和自然……这个——怎么又遇上了?
  那深青色的绸袍走出去几步,旋即又回转过来,“这都是李先生带来的学子?”
  赵教谕连忙跟上来躬身回答道,“正是,他们都是李先生带来的学子。”说罢他看了李先生一眼,李先生微微点头,“一是来拜祭至圣先贤,二来也是让他们能开阔些眼界,免得夜郎自大,不知天高地厚。”
  那中年男子点点头,一指温华,“适才在碑亭见到这个孩子在临摹碑文,端的好学,李先生,你教的好学生!大有可为啊!”
  李先生一愣,随即笑着谦让道,“哪里哪里——不求他们以后能够闻达天下,只要知晓礼义廉耻就足够了。”
  那男子笑了,“如此正合圣人教化,亦是难得了——”
  李先生又谦逊了几句,和赵教谕一起陪着那男子走远了。
  温华出神地看着他们越走越远,暗想不知道那个颜恕有没有背完……
  学子们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道,“温华,你刚才见到学政大人了?”
  温华讶然,“学政……大人?”
  她在路上就听这些人说过考试的事,其中的热门话题之一就是晋州学政颜明时,此人出身儒学世家,少年早慧,为母侍疾的缘故一直在家乡隐居,直到二十岁才重拾书本,二十二岁时中传胪,即殿试二甲的第一名,赐进士出身,入翰林,朝考入选第四名,改庶吉士,二十五岁翰林院授职编修,二十六岁入国史馆,在二十九到三十三岁之间在京城、黔州、陕州任过乡试同考官、乡试磨勘官、乡试副考官等,三十四岁时任甘州学政,因其兄长为甘州同知,为回避的缘故调任晋州学政。
  这样的一份堪称完美的履历曾经给温华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没想到传说中的人物竟然在这样的一座文庙之中遇见了,可惜的是遇见了却又不知他是谁——不过,能被这样的人夸奖,倒让温华心里小小满足了一把。
  她笑了笑,“他可没告诉我他是学政大人,不过是借着我教训他家孩子呢。”
  众人听了,说笑着猜测了几句,也就放下了。
  唯有邓奉不罢休的拦住她,面露疑惑的问道,“颜氏家学渊源,怎么会当着你的面教训自家孩子?”
  邓奉极爱钻营,这本也没什么,偏偏没什么手段,只会一味的讨好,因此温华不甚喜他,见他说出这样的话,心下厌恶,便不耐烦和他周旋,只淡淡道,“我哪儿知道为什么?毕竟是人家的事情。”
  邓奉是这群学子里面年龄最大的,又经历过一次府试,在学子们中间向来以前辈自居,很是倨傲,这会儿被温华抹了面子,便有些下不来台,可温华一个十岁的小童,自己又不能真跟她计较,便冷冷的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白润早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会儿戏看完了,才笑嘻嘻的凑了上来,“你可真厉害啊,一句话就把他得罪了。”
  温华横了他一眼,“我便是不说话也要得罪他,何必示弱?”
  白润赞许地拍拍她的肩膀,“我看这许多人里面也就你脑子最灵。”一句话引来众人的注视。
  温华不是没感受到周围人的神色异常,她打掉白润按在她肩膀上的手,“你这构陷人的手段还差得远呢。”
  “哈哈……”白润笑了两声,眨眨眼睛,“被你发现了啊?”
  “恶趣味……”温华白了他一眼,忍住了骂人的冲动,也循着来时的路离了院子。
  “期知,”平羽皱眉看着白润,把他拉到一旁,低声道,“她只是扮成男孩,并不真是男孩……”
  “我知道、知道——你放心吧——”白润胳膊一伸搭到他的肩上,“不过你也太偏心了吧?凭什么朝益可以而我就不行?”
  平羽对白润的话不置可否,他看看前方已经走远了的同窗们,转过脸来瞪了白润一眼,“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这份心思!若是朝益做了我妹夫,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不会允许他做任何对不起我妹子的事,可若是你——”
  “我怎么了?”白润一脸无辜的瞪着他。
  平羽放开他,往前走了两步,“等你过了你爹娘那一关再说吧!”
  “喂——她虽然是养女,可还是姓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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