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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拾回春-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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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华凑到邓知仁跟前看了两眼,发现上面多是文房四宝、丝绸茶叶,还有若干野味,她有些纳闷,这时就听见秦池解释道,“这位冯教谕既是因为读书荒废了家业,又有风雅的名声,想必在衣食住行上颇为讲究,直接送钱反为不美。”
  这么一说,温华顿时就明白了,她笑了笑,道,“还是大掌柜想得周到,若是送错了礼,说不定反而会得罪人呢。”
  “那……就这么定了?”
  温华看了一眼邓知仁,点点头。
  秦池得了温华的肯定,便立即让人准备礼物。
  邓知仁连忙拦住他,“大掌柜这是做什么?这些银子咱们还是能出得起的。”
  秦池倒是很会打太极,笑道,“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三姑娘您说是不是?”
  温华看着邓知仁为难的神色,知道他不愿意随意受人恩惠,平日里芮光他们往家里送东西,是因着她的名义才收下的,如今这么一笔值钱的礼物,不是一个中等人家能拿得出来的,他又怎么敢轻易接受?
  但是平羽的事情需要尽快办好,拖久了,若是教谕从别人那里得知了消息,说不定反而会责怪平羽不将他放在眼里。
  离开前的事
  可是这时候显然是不能驳了二哥的面子的,于是她转过身背着邓知仁朝秦池眨眨眼睛,“这些东西都有现成的么?”
  秦池心领神会,“文房四宝不必送多么名贵的,咱们店里有之前备下的几套,都是送给常来买茶叶的读书人,至于茶叶——店里要多少有多少,唯有丝绸和野味需要花银钱去买,不过好在有熟识的店,可以尽快备齐。”
  事已至此,邓知仁知道这是秦池有心帮他,便也不再罗嗦,“我先去找平羽,这事总要跟他说一声——温华你是跟我去还是在店里待着?”见温华站起身要跟着他,他从怀里摸出个钱袋往桌上一放,“这是十五两银子,若是不够就先记下,我再回去取。”
  秦池拿起钱袋欲要还给他,邓知仁却一拱手走了出去,温华微微一笑,朝秦池点点头,也跟着出去了。
  到了县学,邓知仁报上了姓名,言道是来探望兄弟的,管事拿出一个半旧的本子,老眼昏花磨磨蹭蹭的好半天才找到平羽的名字,言道此时正是先生上课的时候,学生们要等下了课以后才能出来见人,邓知仁也不着急,点了点头,道谢的时候悄悄的往管事的手里塞了点儿明晃晃的东西,那管事立刻就客气多了。
  两人在馆舍所在的院子外好不容易等到了下课,见学生们三三两两的回来了,温华个子矮小,踮起脚尖看了半天,身旁二哥喊了一声“平羽!”,她顺着视线往远处看去,见平羽和另外的三四个同窗一起走在后面,边走边聊,谈性甚浓的样子。
  平羽听见人喊他,抬头望去见是邓知仁,唬了一跳,原本定下的每月月底或月初来给他送银钱,怎么这个时候就来了?难道——是家里出了事?想到这里,他立刻和几个同学说了一声,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喊道,“二哥!”
  邓知仁点点头,“下课了?走,吃饭去。”
  看见温华也在,平羽松了口气——只是顺道路过来看看他吧?
  迎面走来了刚才和平羽在一起的同学,里面正好就有朝益和白润,互相见了礼,白润提出请邓知仁和他们一起去吃饭,邓知仁推辞道,“今日时间紧,就不耽搁了。”
  从县学里出来,邓知仁带着温华和平羽走了约有一刻钟,来到一家饭馆,这里离县学远些,因此并没有学生来此用餐,三人要了个安安静静的小包间,点了四五个菜,又让店家量了两角淡酒温上,等了一会儿,酒和菜就都陆陆续续的端上桌了。
  平羽给邓知仁和自己倒上酒,看看温华,也给她取了一只酒盅,倒了半杯。
  邓知仁端起酒杯,平羽也连忙端起,一仰首一杯酒就下了肚,温华小心的咂了一口,觉得味道有点儿刺激,连忙夹了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嚼嚼嚼,唔,还挺香的。
  “下午没课了吧?”
  “没课了,先生让我们把今天所学的作成文章,明天交上去。”
  “唔。”
  桌上的杯盘去了大半,几人酒足饭饱,跟店里的经济买了些果子摆在了桌上,三人边吃边聊。
  “其实,今天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邓知仁的神色严肃,平羽不由紧张起来。
  “家里决定搬到京城去。今天来是想拜访夫子,请他给你写个荐书,到了那边你也好继续在官学读书。”
  面对这突然来到的消息,平羽怔住了,好半天才道,“怎么突然想要……搬到京城?”
  邓知仁就把之前温华跟他解释的原因略加润色,告诉了平羽。
  “……我想了,在这里固然能专心于读书,可若是一辈子都在这里,你们又能有什么大出息?你说呢?”
  别的都还好说,平羽唯一担心的就是王家,虽然京城人口上百万,可保不准哪天就遇上了,自己……于是他犹豫道,“家里怎样安排,我没什么异议,只是怕到了京城,离王家更近了……”
  邓知仁知道他的忧虑,道,“你现在的身份是晋州邓家的嗣子,他们便是手眼通天,也不能将一个外姓人硬说成事自家人,再说了,”他笑了笑,“你来的这两三年里,容貌已有了些变化,再过两年,他们未必能再认出你。”
  不管怎样,既然家里已经决定了要去京城,他也没法说不。平羽心思转了几番,点点头,“一切都听二哥吩咐。准备什么时候走?”
  “等粮食收上来就走,还有两个月,”见他这么听话,邓知仁松了口气,端起酒杯,“趁着这段时间,你和要好的同窗多聚一聚,以后再要相见就不容易了。”
  出了饭馆,约好了一个时辰以后在县学门口碰面,一起去见冯教谕。
  温华跟着二哥又回到茶行,要送的礼品俱已用礼盒装好了摆放整齐,邓知仁验看了礼品,谢过秦池,见时间尚早,便跟秦池要了一间屋子,要去歇息一会儿。
  温华刚刚喝了两杯酒,也有些头晕,然而她因为兴奋的缘故却不想歇息,再说一会儿去冯教谕家里也不能带她去,所以时间还很多。
  这时候店里来了客人,因是大客户,伙计便来请秦池,秦池让人把后堂收拾收拾,道,“三姑娘,一会儿若是累了,就去后堂歇息歇息,日头热,可不能晒着了。”
  温华点点头,甜甜一笑,“知道啦,大掌柜,你快去忙吧!”
  院子里的花开得正是娇艳的时候,然而因日头暴晒,温华看了一会儿便没了什么兴致,果然依言来到后堂。
  这里阴凉得很,一进屋就觉得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屋里有一张卧榻,上面摆了凉席,温华坐上去,斜靠在枕头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做了许多的梦,尤其让她心惊的是梦到了朝益,得知她要去京城,竟然跑来朝她吼,问她为什么不等他云云,渐渐的朝益的脸变得越来越模糊,可是勒住她肩膀的双臂却越来越使劲,她不得不扭动着大哭起来。
  “温华!温华!”
  邓知仁心急的将她推醒,见她朦胧的睁开眼睛,“做恶梦了?没事没事,别哭了。”
  温华往脸上一抹,都是泪水。
  她擦擦泪水,“二哥,都办完了?”
  “都办完了,先生给写了荐书,进了京就不怕平羽不能上学了。咱们回去吧?”
  宋氏一家要搬到京城和大儿子同住的消息渐渐传了出去,上门探望的人一天天增多起来,有亲戚,有朋友,还有自荐来投奔他们,提出想要和他们一同进京的——都被宋氏一一婉拒了,还有一种——听说了宋氏一家要离开,便要买他家的房屋田产,被拒绝之后又提出可以帮他家照管,只要付出三成的收益即可,不过仍然被宋氏拒绝了。
  宋氏不是没想过要将房产和田产交给娘家人帮忙打理,可这却是下下之策。除非婆家实在是没了亲戚,向来便没有将婆家的产业交到娘家人手里的道理,若她真这么做了,还不被人戳透脊梁骨?——哪怕娘家人再可靠也不成。再说她如今年纪大了,她还活着的时候一切都好说,哪天有个意外,儿子们又不在家乡,房屋田产跟了外姓,她便是下了阴间,也无颜去见亡夫。
  思来想去,宋氏决定还是把房屋田产都交给邓五爷帮忙照看,以每年收益的两成作为他的辛苦费。一来他家既是近亲又是邻里,把田产交给他照顾是理所当然的,别人挑不出错来,再说两家的关系向来亲近,他家又是重信诺的,请他们帮忙守着也让人放心。
  邓五爷本想要推辞一番,却被邓五奶奶暗地里拧了一把,想到自家孙子朝益还要考功名,到处都是需要用钱的地方,他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没有拒绝。
  没过多久就是秋收了,家家户户都忙碌起来,县学里为此还放了十天的假期,让学子们回家帮忙。
  因为早早定下这次秋收之后就要远行,平羽便将自己的行李都运了回来,他的帘子、炉子和灶具都给朝益留下了。
  因为宋氏家里的地都佃了出去,秋收的前几天,邓知仁带着平羽将粮仓整理了一番便作罢了,要紧的是需要收拾的各人的行李以及修补房屋破损的地方,这不收拾还好,一旦收拾起来便不能停手,直弄到各家佃户送来了租子,一家人才暂停了手上的活儿,等租子都进了粮仓,宋氏便将邓五爷和邓五奶奶请了过来,带着他们看了家里各处,又将钥匙留了一份。
  这些日子以来,温华一直在躲着朝益,只要他在的地方,她就绝不露面。
  然而这一天却躲不过去了,家里人都忙,端茶送水的事情就又轮到她了。
  邓五爷、邓五奶奶和宋氏在堂屋里把刚才看见的家里的物品清单列了出来——这是邓五爷坚持要做的,写字的便是朝益。房屋有几间,是砖房还是土房,房顶铺的是瓦还是茅草,房内有什么摆设和家具,物品有多少,粮仓粮食几何,院内有没有井,有几棵树……等等等等,都一一详细列明。
  出发去京城
  “温华。”
  听到这个声音,温华先是想躲开,随即硬生生的克制住了自己的脚步,她转过脸来,笑着看向朝益,“朝益哥,什么事?”
  朝益直直的向她走来,却并未停住,与她错身而过,低声道,“跟我来。”
  她轻轻叹息一声,眼睛瞥向对面的平羽,见他微微点了点头,只好转身跟了上去。
  朝益走到羊圈外,给羊儿喂了把草,引得羊儿们咩咩一阵讨好,他怔怔的看着眼前一团团的雪白,“你要走了,以后……还会回来么?”
  “……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吧。”
  “你……”他转过身,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她,迟疑了一会儿,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以后,我去找你好么?”
  温华气息一滞,垂下了睫毛,没有言语。
  朝益不死心的再次问道,“以后我去找你好么?”
  温华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把事情说明白,她舔了舔嘴唇,斟酌道,“我听说你家曾经向我家提亲是么?”
  朝益的脸突然就红了,眼睛看着脚下,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你家没同意……”
  “知道为什么没同意么?”她直直的看着他,“因为我不同意——”
  “为什么?”
  “我们……还太小了。”
  她想说“我们不合适”,然而终究还是不忍心。
  朝益吃惊的看着她,眼睛里渐渐浮上一抹忧伤,“我以为……”
  她叹了口气,“你以为什么呢?朝益哥,并不是感情好就一定要结为夫妻,我是真的把你当家人看待,我……没有办法想象将来和你成亲是什么样子,既然我们想的完全是不同的方向,以后还是少见面吧,等哪一天你真正找到了你心仪的女子,你就会知道如今的不过是……习惯。”说完,她有些难过的转过身,想要回屋独自待一会儿。
  “你又不是我!”
  她惊讶的回过头。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他握紧了掩在袖子里的拳头,“我……我会去找你的,一定会的!到时候你再看看我是不是配得上你!”
  “你……”她张口结舌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我不是……”
  “别说了,”平羽走上前来,制止了她的解释,“他听不进去的,越解释越说不清。”
  “他怎么能这样……随便定人的罪——”温华觉得有些委屈,难道她连拒绝的权利也没有么?她抬头看着烟囱里冒出来的白白的烟雾,神色迷茫。
  “走吧,你的东西不是还没收拾完么?”平羽淡淡一笑,对如今的状况不予置评。
  温华惊醒过来,扥了扥平羽的袖子,他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委屈的模样,叹道,“我找机会和他说说吧。”
  “嗯……”
  ……
  最后平羽怎么跟朝益说的她不知道,总之朝益再见到她时不再像那几天那般视她如无物,仍像从前那样笑着和她打招呼,不过她明白,到底还是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不过如今能这样,她也知足了。
  她心里一直惦记一件事情,就是秦家的老宅。
  她是从那里出来的,那里的荒凉和破败至今历历在目,也同样是因为秦家老宅,她如今不得不搬离这个地方,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去。
  陌生的城市……她咬了咬唇,决定还是再去一趟那里。
  这一天她早早的就起了,没有惊动熟睡的宋氏,悄悄地抱着前一天收拾好的东西到了厨房,点上灯,给自己换上一身男装,眉毛和眼睛用炭笔略作修饰,带上该带的,轻手轻脚的开了门,向西边的小山行去。
  走了约有个把时辰,天色渐渐由灰黑变成灰蓝色,目标已经进入视野,她加紧了脚步,向那座因为历经时光磨砺而显得有些破败的老宅跑去。
  她循着过去的记忆先去了老宅的正门,见正门处仍然如同以往那般死寂,站了一会儿,绕着宅院转了一圈,发现和正门一样,一点人住过的痕迹也没有,于是她转身向不远处半山腰上的亭子走去。
  此时天色灰蒙蒙的渐渐明亮,站在亭子里,四周空旷,视野极好,她向周围望了一会儿,发现周围视野所及之处没有别人,便从腰间取出了那根长长的钥匙,弯腰打开了密道口,静待了一会儿,点上灯笼,猫腰进了地道,进去之后便立即把地道口给合上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走在这个地道里,可是她还是觉得害怕觉得压抑,这种糟糕的情形令她十分烦躁,好不容易到了金库,她赶紧将地道的门封上,又把通往宅院密室的门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人动过这道门才放心下来。
  墙壁上发光的石头还是和记忆中一样,架子上的金银在光线的照射下发出柔和的光,她抹了抹额头和脖子上的汗水,发现身上也都是汗,然而此时她顾不上这些——没有时间耽搁了,得赶紧取了东西回去,若是回去晚了不免要被家里人查问。
  她动作迅速的数点了大小金锭银锭的数量,决定先取一半出去,剩下的一半仍然让它们安安静静的待在这里。
  从脖子上取下那只黑色小荷包,拿出里面银色的袋子,把自己数好的金锭银锭一个个的塞到里面,她不确定自己弄了多久,只是觉得一只胳膊酸了就换另一只胳膊,待架子上的黄白之物空了一半,她长长的喘了口气,坐在一旁的箱子上歇了一会儿。
  打开箱子,里面的古董和宝石仍然一动不动的待在那里,她从腰间的袋子里抽出几个厚布做的小袋子,挑了些小个儿的宝石按照不同的颜色和透明度分别存放——那些大个儿的宝石她没敢动,那样的东西拿出去太过招摇了,会惹祸上身的。
  她把地契房契账本等物连同盒子都藏在了袋子里,离开金库,沿着地道疾走,直到了尽头亭子下的出入口才停了下来,屏住气息支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发觉不时有脚步声一轻一重来回走着!她心里一惊,不知道自己是被跟踪了还是别人路过这里,然而此时此刻却是不能从亭子的密道口出去了。
  地道里的空气有限,自己不能在这里久待,怎么办呢?
  她急得汗都出来了。
  这时候,就听上面的人开了口,“二哥,你确定看见温华到这里来了?”
  “那是自然,这附近就这么一座宅院一个亭子,别的不外乎是几棵树,还能看错?”
  “这倒也是,可是她到底去哪儿了?”
  “……”
  “会不会是去了那边宅院了?二哥,你是不是眼花了?”
  “应该不会吧。”虽然如此,他的话里到底有了些不确定。
  “要不……二哥,咱们绕着那老宅子再找一圈吧?你光说可能有机关,这么久也没找着啊——”
  “少罗嗦,我……算了……”
  过了一会儿——
  “二哥你干嘛去?”
  “我去那老宅子看看。”
  “等等——我也去!”
  温华又等了三四分钟,见外面实在是没了动静,才手脚麻利的爬了出来,她绕到亭子前面,看见二哥邓知仁和平羽的身影刚好消失在山坳的入口处,赶忙拍了拍身上,心下计较了一番,也跟着跑了过去。
  她上次出来的时候就查看过附近的地形,知道从宅院东边走那条平坦的土路虽然有些绕远,但是走起来却不费事,若是要从宅院西边去正门,中间阻隔了一条河沟,想过去就要从一道一人多高、探出不足半尺宽的墙围上贴着墙砖挪过去,虽然只有不到十米长,却最为难走,一不小心就会掉到河里。她咬了咬牙,向西边跑去——时间来不及了,一旦露了馅儿,她没法解释不说,将来便难以在邓家待下去了。
  到了那段墙围跟前,她犹豫了一下,将衣裳翻过来穿在身上,又把鞋子脱下来塞进怀里,扶着一棵老树登上墙围,贴着墙面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这十多米的距离好似过了半个世纪这么久,待跳下墙围,双脚重新站在土地上时,她感到迟缓了的心跳又恢复了跳动,就着河水抹了把脸,洗去脸上的残妆,迅速的把衣裳和鞋重新穿好,做了几下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即便缓缓迈着步子向正门走去。
  还未走到正门,她就远远的看见那里立着一高一矮两个人,他们其中的一个显然也看见了她,跟另一个说了些什么,两人便向她走来。
  “妹子,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就到这里来了?若不是平羽起来找水喝的时候看见你放在厨房里的东西,我们还不知道你已经出了门呢。”
  温华看看一边高高的围墙,笑了笑,“马上就要离开了,想再过来看看,毕竟……”她没有再说下去。
  这样一说,邓知仁便没有再追问,只是了然的点了点头,和平羽陪着她一起前前后后看了两遍,温华留意了一下,见他们特意在老宅的西边盘桓了一会儿,二哥甚至还着重观察了那道窄窄的墙围,她心里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把粘了湿土的鞋子脱下来了,否则还真躲不过二哥的一双利眼。
  邓知仁面上的神色松了下来,抬头看看爬上树梢的太阳,琢磨着他们已经出来得够久了,于是说道,“妹子,咱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温华在他们身后慢腾腾的走着,邓知仁和平羽时不时便要停下来等等她,停了七八次,平羽终于忍不住了,“温华,你走快些行不?或者我来背你?”
  邓知仁敲了他一记,“好了——哪里有这么多意见?咱们走慢些就是了。温华,饿不饿?”
  温华笑了笑,加快了脚步,“有点儿饿了,咱们快走吧!”
  将近出行的日子,宋氏娘家的人,以及邓家村里和她家关系不错的邻里亲戚都送来了仪程,有的是银钱,有的则是吃的,颇为热闹了几日,温华看着这人来人往的景象,私下里跟梁氏说笑的时候着实感叹了一番——平日里真看不出来有这么多熟人!
  从晋州到京城的道路虽然说不上多么崎岖,却因为山脉的缘故十分不好走,因此人们多是走的水路——从绛县往南走,到了黄河坐船顺流直下,到达济州府地界时再换船沿着大运河北上,直到京城以南六十里的御水码头才会下船换车。
  邓知仁在外跑了几年,对这些自然是熟悉的很,他很快就联系到了一条商船,定下九月初三开船。这样的话,他们便要在八月二十九日出行,时间虽然有些紧张,但好在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倒也不用心急。
  日近寒露,天气渐渐冷了下来,一家人四辆大车,两辆坐人,两辆装行李——俗话说穷家富路,行李中不仅有被褥衣裳,还有平日里用得上的一些东西也都装进了箱子里。
  到了绛县的时候,秦池和芮光候在城门口已经等了许久,因为温华要同去京城的缘故,他们早早的便安排了人手去那边准备,这个时节茶行里的生意清淡,因此两人商量了之后便决定由秦池带上几个人跟着温华一起进京。
  温华是早已得到了消息的,对此她不仅没有反对,反而很感谢他们的细心,毕竟这一路上老的老、小的小,平羽读书还行,和陌生人打交道的事情就差多了,因此只有二哥一个人跑前跑后的张罗,实在是不方便。
  有了秦池帮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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