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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拾回春-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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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的衣裳,我是说——你的女装在哪里?”平羽眨眨眼睛,弹了弹手里轻薄的纸张,开口问道——
  短暂的甜蜜
  “为什么要带女装?别人都以为我是男的!”温华奇怪的看着他。
  平羽一下子噎住了,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当然要带!你带不带——”
  在他视线的压力下,温华只好投降,“带、带、带——我把新做的那两身都带上,行不行?”
  不就是多带几件衣裳么?干嘛瞪眼睛啊……
  温华咕哝着回屋找衣裳,见宋氏正卧在炕上午睡,便放轻了手脚,悄悄地取了衣裳就出来了。
  瑶珠安安静静的坐在西屋门前做绣活,温华朝她招招手,瑶珠立即扭头透过棉帘的缝隙朝严梅娘看了两眼,轻手轻脚的来到温华面前。
  她福身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自从严梅娘和邓家闹过以后,就天天待在屋里不露面,温华瞥了西屋一眼,“这两天……还老实吧?”
  瑶珠又朝温华这边靠了靠,“自从上回被骂了以后,就一天到晚都窝在屋里,极少露面……便是吃饭也是在屋里自己一个人吃,这会儿正在里面歇午觉呢。”
  温华垂下双目,无意识的捏着自己的手指,过了好一会儿,才对瑶珠说道,“看好了,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她把衣裳放到箱子里——这箱子被她和滴珠搬到了平羽的房间,里面堆满了用得着和也许用不着的东西——至少在温华看来,那两套女装是根本用不着的。
  从平羽的房间出来,她没有回到东屋,而是去了后院——她需要一个人安静的想一想,如今这样的局面如何打破。
  后院的那株大树已经冒出了新芽,滴珠帮她把树下的石凳清理干净,又铺上了一块坐垫。
  温华说道,“我要安静的待一会儿,你不要出声。”
  滴珠点点头,静静地站在了不远处。
  温华手里挑了一根残枝,弯腰在地上划拉着,手里一边儿动着,心里反复想着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思索了半天,她沮丧的发现事情似乎要朝着她愿望的相反方向发展了……
  以宋氏的精明,想必她已经看出来自己的意思了吧?那她如今这般沉默不语,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真的要从外面给大哥娶亲么?除了年纪小,她到底哪里不符合宋氏的要求呢?女红、家事哪一样她都尽力去做,为什么……
  温华有些苦恼地用小树枝抽打着地上的图画,没一会儿,原本在地上画出来的复杂关系图就被她抽打的面目全非了,她轻轻哼了一声,用脚将之踩平,丢掉小树枝,托着下巴发起呆来。
  一个人不知待了多久,她忽然听到滴珠轻咳了一声,抬起头瞥了她一眼,见她朝着月亮门的方向福身,“大爷安好!”
  温华身形一滞,转过脸去看向身后,果然是邓知信站在门口,她笑着迎了上去,“大哥!”
  邓知信点点头,“天还有些冷,别再外面待久了冻着,没事就回屋吧。”
  温华轻轻一点头,笑道,“这边安静些,今天太阳又好……”
  邓知信也笑了,捏捏她小鼻子,“也好,马上就是二月二了,龙抬头的日子怎么也得从里到外都晒一晒……”
  温华嘟了嘟嘴,嗔道,“大哥——我又不是棉被——”
  邓知信笑了笑,“家里的柴还够用么?我今天正好要去集市,不够的话就让人再拉一车过来。”
  “上次买回来的柴还剩下不到三成,大约还能烧上四五天。”
  邓知信去厨房看了一圈,“嗯,的确是不多了,家里还有什么要添置的么?”
  温华想了一下,道,“粮食尽够了……大哥,能不能买些菜种子和香椿苗回来?这后边的空地这么大,不如种上些菜蔬,想吃的时候就总有新鲜的。”
  邓知信道,“菜种子没问题——香椿苗……这会儿还不是种香椿的时候,得再过些日子,也不用买,回头我去跟人要几株回来就是了。”
  言毕,他又道,“明天就要跟着平羽出门了?千万注意,别喝生水,按时吃饭,遇到有闹事的就避开……”
  温华开心的听着邓知信的念叨,心里觉得甜蜜蜜的,刚才的不安和彷徨仿佛都消散了,待邓知信走后,她一个人傻呆呆的坐在石凳上乐了半天,只是不说话,滴珠一个劲儿的偷偷瞥她,不知道她怎么了,怎么会这么高兴……
  然而过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她就笑不出来了。
  穿紫褙子的媒人上门了,说是来邓家大爷说亲的,对方是隔壁举人卢老爷的侄女。
  邓家如今虽出了个武官,到底底子薄,只能算是个小康之家,媒人自从进了院子,两只眼睛一扫,便知道这家是个什么情形,但是见到宋氏神色端穆,可亲中又带着威严,便是她身边伺候的两个小丫鬟(瑶珠和滴珠)都进退有度,于是也不敢小瞧了,又待品了一口端上来的香茶,眼睛一亮,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
  “这位卢家姑娘是卢老爷兄弟的女儿,上头还有一个兄长袭了父职,在雍州做提辖,因为官事无暇照顾妹子,就将卢家姑娘的终身大事托付给了卢老爷,说起来,这位卢家姑娘也是个可怜人,虽然长得花容月貌,性情柔婉,女工针线样样在行,可惜五岁上头就没了父亲,一直由卢老爷家抚养长大,好在还有一份父母留下的产业,再加上卢老爷家里给准备的嫁妆,也是颇为可观了!”
  宋氏做了个“请”的手势,叹道,“这位卢家姑娘虽好,可惜我家老大不是头婚,恐怕……”
  媒人呵呵笑了两声,“太太不要担心,府上怎样卢家也是心知肚明,他家就想着和良善人家结亲,再说了大家都知道您家大爷是个孝子,您又是个心善的,为着这些,卢家也是心甘情愿的!”
  这几句话说的贴心,宋氏点点头,“今儿老大不在家,等他回来我问问他,劳您跑了一趟……”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宋氏有些累了,便端起茶碗来,让梁氏代她陪陪客人。
  媒人是个有眼色的,见状连忙起身告辞,梁氏笑眯眯的送她出去了。
  伤心的温华
  温华这会儿恨不得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躲着,再也不要出来。
  她分不清自己心里是怨是恨,是伤心还是无奈,只想着谁也不见。
  梁氏送了媒人出门后就扶着宋氏回屋了,温华一个人在前院怔愣了许久,才慢慢的走回后院,她没有回房间——这会儿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宋氏,哭也不是,笑也不能。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朗朗读书声,她的双脚不自觉的挪了过去。
  平羽正在屋里诵读范文,温华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留意,直到温华呆怔怔的坐到了他对面才看到她,瞧见她脸上的神色,着实吓了他一跳,连忙放下手里的书,倾身向前,“温华?温华!你怎么了?”
  温华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呆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扑簌簌流下泪来,轻声道,“隔壁的请人来给大哥说媒……”
  平羽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起身给温华倒了杯热茶,又把果盒拿出来打开推到她面前。
  温华低着头,眼泪滴在自己紧握的双手上,一滴,两滴,三滴……
  待到温华的泪水渐渐止住了,平羽才开了口,语气里明显透着心疼,“别想了,你还小呢,将来……将来哥哥给你找个更好的……”
  温华拿帕子捂住脸,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的道,“……我真的是妄想么?”
  平羽没有回答,拍拍她的肩,哄道,“别哭了,擦擦眼泪,好歹别让人瞧扁了。”
  温华抽了抽鼻子,红红的眼睛看着平羽,可怜兮兮的,“平羽哥,咱们今天就进城吧!”
  平羽一怔,摇摇头,温言劝导,“这会儿已经晚了,再说不管是这边还是永宁坊都已经打好了招呼说是明天再过去,你这突然改变了主意,让别人怎么想呢?再说也会给别人添麻烦呀。”
  “不管!不管!我就要今天走!你走不走!”温华犯起脾气来,也跟寻常小孩子也没什么两样。
  平羽放软了声音,“明天再走吧,你且再忍一忍。”
  温华低头摇着脑袋,抽泣着,“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看不到他们就行……”
  平羽一皱眉,声音放冷了,“这点儿委屈就受不得了?将来嫁到别人家里你可怎么办?还不让人欺负死!”
  温华闻言,将要止住的泪珠子就又涌了出来,她用手背一抹脸,嚷了一句,“我才不去别人家呢!”说罢就要往外跑。
  平羽一把揪住她,将她按回去,拿帕子给她抹了把脸,低声斥道,“要哭也只能在这儿哭!”
  温华恨恨地瞪着他,见他不为所动,一扭头趴在炕上小声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握紧了拳头捶着身下的褥子。
  待她哭得累了,平羽才上前把她翻过来,推搡着令她坐起来,温华不情不愿的扭了几下,气哼哼侧过身子,不看平羽。
  平羽看着她那双红通通的眼睛,很是为她心疼,“眼睛难受么?”
  温华抿了抿嘴唇,“你不是不要理我么!管我难受不难受!”
  这就有点儿无理取闹了——平羽哪里不知道她的脾气?好的时候什么都好说,不好的时候越劝越不行。他也不多说,只道,“你眼睛肿的好似核桃,快别哭了,一会儿去弄几个煮鸡蛋给你敷一敷。”
  温华紧抿着嘴唇,不说话,平羽叹了口气,起身取了一块干净的布巾沾湿了,按在她脸上抹了两把,“你也哭了半天了,累不累?”等了一会儿,见温华仍然不吭声,平羽只得说道,“咱们明天天一亮就出发,行不行?”
  半晌才听见温华哼哼了两声,平羽便当她同意了,又道,“你打算在城里住多久?”
  温华本来打算二月初三和颜恕相约之后休整休整,二月初五再回柳庄,可是如今这样的情形,她又不是能控制自己情绪的,留在这里显然不合适——她想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希望整个二月份都住在城里,若是三月份天气不错,就再住一段时间,正好那边修缮之后也需要整理整理,就趁着这天气凉爽的时候把那边布置一番。”
  她睁着红通通的眼睛,又道,“若是考上了鸿泉书院,你就得搬到书院附近住了,这样的话正好住在永宁坊的宅子里,虽然不比住在学院附近方便,但好歹也比柳庄近一些。”
  闻言平羽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温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了?”
  “先考上了再说吧。”平羽倒了杯茶握在手里把玩。
  这话说得蹊跷,温华立即扥住他的袖子,“这话怎么说的?‘先考上了再说’?你有其他的打算么?”
  “也没什么……”在温华的盯视下,平羽终于不太情愿的开了口,“我在童试的时候都没有进前十,更别提在这人才济济的京城……若是落选了也没什么稀奇的……”
  他不停的转动着手里的茶杯,似乎很不在意的样子,然而温华还是看出了他和平时不太一样。想了想,她尽量放松自己面部的表情,“说什么呢,你这么用功,怎么会考不上?再说了,京城也不是只有这么一家书院,真要是鸿泉书院的夫子们有眼不识金镶玉,咱们还可以去别家的书院看看。你快别多想了,好好念书吧,我不打扰你了。”说着,她就要起身离开。
  平羽站起身,“没事,你先在这儿待着吧,我再去把行李收拾收拾,省得有落下的。”
  温华想到自己要在永宁坊的宅子里住上一个月,就不得不多拿几件衣裳,便也道,“那你帮我把那两只箱子搬出来吧,既然在那边要住得久些,有些东西就得带足了。”
  趁着收拾东西,平羽叫来滴珠,悄悄让她去煮几枚鸡蛋,要趁热端过来。滴珠领命而去,未几便将四只热腾腾的煮鸡蛋端了过来,这时候两个人正为带这个或带那个而争论不休,平羽见到盘子里的鸡蛋,立即洗干净了手,也催着温华洗干净手脸,两人一人持着一枚剥了壳的煮鸡蛋在温华眼眶上来回的按摩,折腾了得有两三刻钟,温华红肿的眼睛才算是恢复了些许。
  清晨的感动
  温华在平羽这边消磨时间,谈谈话聊聊天,考较考较他的背诵,宋氏体谅平羽即将参加考试,便允许平羽在自己的房间里吃饭,于是温华干脆连晚饭也跟着平羽一起在屋里吃了,她一直磨蹭到晚上掌灯时分才回屋。
  宋氏把元元抱在怀里轻声的哄着,好不容易哄睡了,温华洗漱了进来,刚要出声,宋氏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温华就不说话了,做了个手势表示自己要先睡了。
  躺在被窝里,她满腹的心事,今天的事情虽然令人难过,却也给她敲响了警钟——不对别人产生影响力的人是不会被人重视的!初到邓家的时候她没有什么可以让人图谋的,虽然后来秦家的人不断的送来财物,宋氏却不是那种太过看重财物的人,自然也不会因此而特殊对待她,是她看不明白,被恩情模糊了自己的双眼,以为在邓家人的眼中自己占据了多么重要的地位,其实邓家不过是将她当成一个寻常的失去家庭的孩童来对待而已,如今……
  她眯着眼睛,将被子盖到了额头,眼泪涌了出来。
  早就说过要留在宋氏身边伺候三年,如今……也是时候离开了吧?
  以后,在这世上自己又是独自一人了……
  她抓住自己的手背,使劲拧了一把,暂时止住了泪意——将来会是怎样又有谁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她不可能看着喜欢的人与别人成亲生子而无动于衷。
  可是,自己的将来又会是怎样的呢?
  她要和别的女子一样,学习女功,识几个字,等再过两三年给自己找个门当户对的婆家嫁了?
  想到这儿,她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摇摇头——不能这样,既然再有机会重活一次,她绝不愿意再像从前那样生活的浑浑噩噩,她要过一种她想要的生活!
  想要的生活……她脑海里突然间想起了之前报名的时候见到过的周芳和他的几个同窗。
  既然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该怎样选择,不如就从认识新朋友开始吧……
  温华一晚上醒了七八次,天不亮就睡不着了,她悄悄起身,摸黑穿上衣裳,抱着镜奁敲开了平羽的房门。
  平羽睡眼惺忪的,一开门吓了他一跳,“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睡不着了,借你的地方梳头!”温华把他扒拉到一边,“灯在哪儿呢?”
  平羽揉了揉脸,为她把桌子上的灯点着。
  灯影恍惚,温华一头长发只用了根头绳松松的系在了肩上,她手脚利索的打开镜奁,把用得着的东西都摆了出来,如今她尚未成年,便是扮成男孩儿也不是非得梳髻不可,但她一向不耐烦繁复的发式,便仍将头发盘在了头顶,胭脂色抹额的尾端点缀了两串莹白的珍珠,一身青白色的锦衣将她整个人衬托得如珠如玉,短统黑靴足尖微微翘起,显得庄重而不失活泼。
  将一身衣饰摆弄整齐,她又从镜奁里拿出了一对如意纹的香囊,把其中那只褐底金边儿的递给平羽,另外一只红翠相间的则挂到了自己的腰带上——“怎么样?好看么?这可是我自个儿绣的!”她转了个圈,很是自得。
  平羽拿着香囊把玩了一会儿便放到了一旁今日要穿的衣服上面,“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要带的?身份文牒带了么?要是在城里遇见军卫,可是要查身份文牒的。”
  温华想了想,打开箱子,从里面捧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喏,在这儿。你的呢?”
  “我的昨晚放到箱子里了。”
  两人说了会儿话,平羽觉得清醒了许多,便去打水洗脸梳头,趁着这个机会,温华悄悄去向厨房,打算点灯摊两个饼在路上带着,不料走近厨房的时候却发现厨房门口影影绰绰的露出了一两点灯光,她放轻了脚步,侧身挨在厨房门外,打眼往里面一瞧,顿时愣住了,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的甜的苦的辣的一齐涌了上来。
  宋氏正在厨房摊饼,滴珠把摊好的饼放进箩筐里晾凉,待下一个快摊好的时候,再把这一个放进旁边的一只布袋子里。
  “太太,这些差不多了吧?”滴珠搓搓手,捏了捏装饼的布袋,“有十多张了呢!”
  宋氏专注的看着锅里的饼,“不行,得都带上,他俩就爱吃这饼,外面卖的可做不出这个味儿——鸡蛋不够了,再拿……嗯,再拿三个过来。”
  “是——”
  温华连忙躲到一旁的暗影里,待滴珠过去了,她神色复杂的看着宋氏的背影,咬了咬下唇,止住了泪意,轻轻喊了一声“娘”,见宋氏回头,走过去嗔道,“您起这么早做什么?我又不是不会做饭……”
  宋氏将锅里的饼翻了个个儿,道,“这饼是让你们路上吃的,一会儿给你们下点儿面条,有汤有面,行不?”
  温华挽起袖子,垂着眼睛找那盛面的口袋,“您摊饼吧,面条我来做,我做饭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您还不放心么——”
  宋氏麻利的往锅里倒了一点点豆油,烧热之后用锅铲划开,把生面饼摊在上面,往灶膛里续了些柴草,把开始鼓泡的面饼翻个个儿,用锅铲按一按,待再开始鼓泡的时候均匀的淋上一勺加了盐和葱花的蛋液,摊开,蛋液凝固之后便可以盛出来了——这是温华和平羽最爱吃的,但因为主要是用白面和鸡蛋制作,顶多掺上少许杂粮,宋氏通常只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做这样的饼。
  闻着这香味,温华渐渐觉得肚饿了,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将擀好的面皮折起,切成两寸长短的菱形,撒上半把面粉,抖一抖,使之不至于粘连,又切了些葱花和姜丝,见宋氏那边还剩最后两张,摸了摸另外一个灶眼上坐着的水壶,略有些烫。
  宋氏见她摸水壶,连忙喊道,“当心!烫!”
  温华搓搓手指,摇头道,“没事,已经不烫了。”
  宋氏拽过温华的手腕,见手指上只是沾了些灰,倒也没有红肿,便道,“那是让你们路上带的,一会儿别忘了灌到水囊里。”
  入住永宁坊
  温华一步三回头的上了车,平羽跟着也上来了,把车里的抱枕往她怀里一塞,“喏,靠着它。”
  “哦……”温华傻呆呆的接过抱枕,搂进了怀里。
  平羽不由多看了她两眼,见她仍是一副呆怔模样,摇了摇头,看向窗外,不再理会她。
  天色越来越亮,道路两旁的树木不断地倒退着,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懒洋洋的照在一切可见之物上面,温华放下车帘,又扭头看看平羽,见他仍然如老僧入定般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便推了他两下,叫了声“平羽哥?”
  温华平时都是叫他“平羽”,惟独有求于他或者宋氏在场的时候才会喊他“平羽哥”。
  平羽瞥了她一眼,“怎么了?”
  温华揪着自个儿的手指头犹豫了半天,颓然道,“本来想着离开邓家自己过自己的,可是……总觉得好像不应该……好像背叛了一样……”她眼角瞄瞄面无表情的平羽,又道,“本来以为……可是今天早晨看到娘还是这么关心我,我就……我觉得要是真的离开了她,就是不孝了……”
  平羽瞪了她半天,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嘟囔道,“我还真以为你受了一番打击变得有魄力了呢,原来……”
  温华嘿嘿笑了两声,却又被平羽瞪得噤了声。
  平羽敲敲她的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看你是钻牛角尖了!”
  温华不明所以,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平羽却不再理会他,独自靠在一边闭目养神。
  温华见他真的恼火了,也不敢再开口问,只好憋在心里细细思量。
  到了快到城门的时候,平羽迷迷糊糊间就听得温华大叫一声,吓得他径直坐了起来,睁着困倦的双目怒瞪着温华,“怎么回事?”
  “我、我……”温华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平羽揉了揉脸,有些火大,“想通什么了?”
  “我想通了,即便离开了邓家也一样可以孝顺娘!我——”她还想再说什么,却又被平羽敲了一记,她捂着额头,觉得很是委屈,“干嘛呀你——”
  平羽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真是傻丫头,这么简单的问题竟然想了半个上午!”
  车辆很快就行到了永宁坊,这次没有遇到任何阻隔,巷子里十分安静,偶尔有几个路人行过,他们上次来时遇到的办喜事的人家门口还贴着新换的喜联。他们到了宅院门前,周阳和一应管事已经在门口候着了,滴珠和明昼从后面的车上赶上前来服侍温华和平羽下了车,赶车的秦小巳让人把马车上的行李搬进去。
  和前次来时相比,院子里明显整齐了许多,显然周阳是下了大工夫的,她一边走一遍仔细打量,偶尔有不合心意的地方也不多说——她这会儿只想找个舒服的地方好好歇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之前还不觉得,这会儿却觉得困倦极了。
  到了前厅的堂屋,她勉强打起精神来由平羽陪着和周阳说了几句话,又隔着屏风见了家中的仆佣,前后不到两刻钟,周阳也看出她的疲倦,便只将一些重要的事情简要地做了汇报,例如此次宅院修缮的费用明细和账目,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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