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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拾回春-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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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跟她一样穿越过来后世人,岂不要被笑死?所以她从不敢张扬放肆随便默些经典文章来传世,反而低调得很,完全靠着勤奋努力和原本就养成良好学习习惯才勉强跟上了书院课程,成绩始终保持在中上水平,但离书院先生们中上佳还有一定距离。但这并不妨碍她享受生活,这成绩嘛,不垫底儿也不拔尖儿,自己努力了,能说得过去就行了,至少颜家那边从来没有因为不满意她成绩而流露微词。
  说到颜家,就不能不说说如今朝廷中局势,从前赵相当权,作为老对头楚相门生颜明山,自从楚相病退归乡后,他仕途一直不甚顺遂。同知负责分掌地方盐、粮、捕盗、江防、海疆、河工、水利以及清理军籍、抚绥民夷等事务,甘州同知听起来位高权重,可甘州地处偏僻,紧邻边境,这几年虽然太平,却也时常遭遇中小规模战事,这个职位上每一任官员都做不长久,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治下每年少死些百姓便大功了。然而颜明山虽然兢兢业业,走稳中求胜路子,却总被人压着不能出头,去年赵相倒台,牵连官员无数,中立韩相上位,颜明山这才有机会重返京城,家里使了不少银子上下打点,在距离京城不远青州谋得了一个职位,虽然仍同知,好在离京城近了不少,再加上青州富庶,在政务上不至于像在甘州时那样捉襟见肘,想来再熬上几年,朝中政局稳定话,升迁亦不难事。
  今年年初时候,颜明山妻子杨氏派了亲信婆子跟着颜恕去了柳庄送年礼,那婆子姓易,杨氏陪房,她代表杨氏奉上礼物,和宋氏彼此客套了半天——
  “老奴该给姑娘请安——”易婆子笑着说。说请安,实际上却代杨氏来相看相看未来儿媳妇,定亲时候杨氏还远在甘州,温华并没有见过对方,只隐约听说颜恕在杨氏面前并不得宠,母子之间形同路人,这让她一段时间里很为将来婆媳关系而烦恼了一阵子,倒元真听说了她忧虑之后,冷冷地笑了两声,“理她作甚?以后你未必有机会在她面前伺候呢——”,这话说蹊跷,温华趁着屋里没有别人赶紧追问,元真缠不过她,才道出了原委,原来杨氏好妒,喜欢摆排场,最不喜儿媳们在她前献殷勤,嫡亲儿媳尚好,那些庶子房里人在她面前从来不许抬头,在京城时候,除了晨昏定省以外,儿媳和侄媳们若没有要紧事情,轻易不会往她跟前凑,真正见着了,没几句话就开始教训人,所以众人多怕她,但凡能离她远些便不会自找没趣。
  这样看来,易婆子不见不行,温华躲不过只好去见了一面,好在早早地就有了准备,料到未来公婆必然会派人来打探,因此穿戴和应答都十分得体,易婆子倒也个心思通透,见温华言行举止都合规矩,便也未曾说些别。宋氏给每个来送年礼人都包了赏钱,易婆子手里红包虽然看上去和别人没有什么不一样,可温华却亲看着梁氏把两枚金戒子、一对金耳环放进去,后来据线报(颜恕同学)说,易婆子回去以后在他母亲面前虽然未曾夸赞过她,却也没有说过什么不妥当话。
  说到颜恕,这厮也不知怎么长,这两年噌噌噌直长个儿,据说现在已经和二哥差不多高了——之所以“据说”,还因为家里人看得严,两人并没什么见面机会,偶尔他来永宁坊拜访平羽或者逢年过节前去柳庄拜会时才能远远地看上两,也正因为离得远,她也只能看得出他长个儿了,似乎唇角和下颌上还冒出来些许胡须。不过,从平羽那里倒听到了不少关于他事情,他这两年变化不小,听说在书院里交了几个朋友,性格也比从前开朗了不少,不再怯于与人交往——这倒个极大改变,温华听到这个消息时候微微笑了笑,心里藏了几分担忧——这样一个心思纯净男孩儿……想必受了不少苦吧?
  不过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事情不这些,而——
  “姑娘——柳庄派人来报信了,说大奶奶昨天夜里生了!”
  温华直起身子,把绣绷子往旁边一扔,“怎么样了?”
  滴珠赶忙把手里信递上去,说道,“说昨天酉时生,母子均安!”
  温华笑着展开信件,极快浏览了一遍,“一会儿你回永宁坊送个信儿,让他们备下贺礼,赶紧送过去,啊——等等,我再写封信……不、不,还算了。”
  温华下了床,拿起一件外出雪青色罩褂穿上。
  “姑娘?”
  “我找先生告假去,你先去准备。”她走到门口停了下来,“派人去给三哥报个信儿,就说在我在永宁坊等他一起去。”
  温华急忙忙请了三天假,待她和平羽携着贺礼到了柳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家里人都没想到他们两人能这么快回来,话说了没几句,温华忍不住想先去看看小侄子,不过她没忘记两人风尘仆仆一身灰,赶紧拉着平羽洗了手和脸,换了干净衣裳,“宝宝在哪儿,让我瞧瞧!”
  卢氏这头一胎,刚生完孩子十分虚弱,没有精力照顾孩子,便让自己乳娘田氏代为照顾,因为她自己陪房和邓家仆役中没有刚生了孩子,便提前请了乳母,这会儿乳母石氏刚给孩子喂了奶,小宝宝咂咂嘴,皮翕动了几下。
  乳母石氏抬头看看站在一旁田氏,笑着奉承道,“看看这耳朵,跟小元宝似,小少爷真个有福!”
  田氏翘了翘嘴角,“龙生龙,凤生凤,我家奶奶这样齐整人物,小少爷自然也好。”
  石氏笑容一僵,随即附和道,“就就,瞧这福相……”
  两人正说,上房来人让她们把小少爷抱过去,说姑娘和三爷回来了,想看看孩子。
  田氏微微皱眉,“……这才一天,怎么能抱出去?”
  小丫鬟怔住了。
  意识到自己似乎语气不善,田氏缓了缓,慢慢说道,“去回话吧,就说小少爷正喂着呢,一会儿还得给大奶奶抱过去。”
  小丫鬟一字一句把乳母田氏话回禀了宋氏,屋里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卢氏性情温柔,唯独她身边乳母个要强,之前忙忙活活只顾着给亲友们去送消息,还要安排洗三事情,众人想着孩子由田氏照顾不必担心,不料这会儿却碰了个钉子。
  温华左右瞄了瞄,梁氏闭口不言,宋氏皱起了眉,邓知信喉结动了动,站起身便往外走,邓知仁想要去拉,被梁氏瞥了一坐回去了,平羽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鞋尖……
  这个……才回来就跟大嫂房里乳母闹起来,多没意思,这话……说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只——总要有人给铺个台阶吧?
  温华心里叹了口气,这田氏她见过几回,个刀子嘴豆腐心,只太过争强好胜了些……
  她跟着邓知信出来,在后面喊住他,“大哥!等一等!”
  邓知信过身,脸色不很自然,“你回屋坐着去吧,哥哥去看看。”
  温华摇摇头,“……按理该我先去看看大嫂。”
  到了卢氏那里,正有丫鬟伺候刚醒她喝着参汤,姑嫂二人见了礼,叙了会儿话,温华便提出来想要看看宝宝,卢氏这会儿精神正好,便赶紧让人去把孩子抱来。
  孩子白白嫩嫩,在田氏指导下安安稳稳地被卢氏抱在怀里,小嘴儿呶了呶,睡过去了。
  看着这可爱孩子,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瞧了一会儿,温华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瞧我,只顾着看他了,嫂子你歇息吧,我这回带了两只老参过来,极补元气,您可别推辞。”
  卢氏温柔一笑,“那就谢过妹妹了。我如今身上不便,若早想到你这么快回来,就让绿娟把你爱吃什锦糕蒸上了。”
  “嫂子还跟我客气什么?”温华替她掖了掖被角,“过会儿娘兴许要过来呢,今天家里忙得不行,还没仔细看过宝宝呢。”
  卢氏疑惑地“啊”了一声,突然间就变了脸色,待丈夫和小姑离开以后,她叫过田氏,“你赶紧收拾收拾,尽快送石氏和孩子去上房,我这两天还没有奶水,请太太帮着带带吧。”
  “奶奶?”
  卢氏叹了口气,“我疏忽了……之前太太那边不要抱宝宝过去?”
  田氏迟疑了一下,皱眉道,“这才一天,怎么能抱出去受风?再说了,不来这边儿探望,倒要把少爷抱过去……”
  “嬷嬷……”卢氏有些不忍,虽然自己乳母,可她性子太过倔强了,有些事不得不去点醒她,“如今不在卢家了,一些事不争了就能争来……她……她将来即便嫁出去也还这家女儿,不咱们能拿捏,你何必为了我落人埋怨?”
  田氏一噎,不说话了,低头给孩子收拾包袱,收拾好了便叫了乳母石氏跟着她一起去了上房。
  婚前的筹划
  邓家长房长子,刚在奶娘怀里吃了奶,正困得厉害,兴许是睡梦里梦见什么,小嘴儿一张一张,白嫩嫩脸蛋儿直想让人揉两把,他如今还未取名,在兄弟中排第三,在他上面两个哥哥粥儿和饼儿,两个姐姐,一个是邓知信前妻张氏生红儿,另一个是二房梁氏去年生下英儿。
  粥儿和饼儿这两个小家伙因为年纪小,宋氏舍不得送他们去学堂,便由邓知仁闲暇之时教他们识几个字,如今《三百千》已能背下,唐诗也背了几十首。粥儿挨着宋氏,饼儿则直接压在了哥哥肩膀上伸长了脖子,圆圆眼睛一眨也不眨盯着祖母怀里小婴儿,元元安安静静坐在一旁,把宋氏身边位置让给了只比她小半岁红儿。
  去年梁氏生英儿时候,这几个孩子被教了规矩,知道襁褓里娃娃是不能随便碰,然而架不住小宝宝糯米团子似可爱模样,粥儿还是大着胆子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宝宝包被,“祖母,弟弟怎么老是睡觉啊?什么时候才能和我们玩啊?”
  宋氏面上满是怜爱,目不转睛地瞧着孩子小脸儿舍不得移开,听了长孙童稚言语,笑了,“你们弟弟累了,需好生睡觉呢。”
  饼儿忍不住问道,“祖母,弟弟叫什么名儿?”前些日子粥儿和饼儿起了大名,粥儿叫邓敬舟,饼儿叫邓敬秉,报回晋州上了族谱,这会儿哥俩儿新鲜劲儿还没过去,便眼巴巴看着祖母。
  宋氏暗自摇摇头,自个儿欢喜了半天,却把这事儿给忽略了,不过,刚生下来孩子也不可能给他起大名,若是循着乡间习俗,就该起个不起眼贱名叫着,为就是好养活,于是笑道,“你们弟弟还小呢,大名得让你们大伯起。”说着,笑看了一眼邓知信。
  邓知信正眼巴巴看着自己长子,见母亲说到这个,连忙道,“大名儿不着急,倒是明天洗三,不如先起个小名儿吧?”
  “小名儿么……”宋氏看看右边两个大孙子,又瞧了瞧左边大孙女和小女儿,心下一动,道,“就叫倩儿吧,唤个丫头名儿,好养活。”
  虽说是丫头名儿,却也无妨,反正是乳名,毕竟要等到孩子三岁以后才会上家谱,到时候还要给他正式起名,于是邓知信点头,“行,就叫这个吧。”
  这时候温华捧了一盒点心进来,将果盒端到孩子们面前让他们一人取了一块,笑道,“名字定了?是哪个字?”
  宋氏只简单认得几个字,会写自己名字而已,之前给孙子起名也只是因为倩儿这名字一听就是丫头名儿,并没有想到具体应取哪个字。
  倒是邓知信琢磨了一番,道,“就选茜草’‘茜’吧?娘,您觉得呢?”
  儿子说自然是好,宋氏应道,“成,就这个吧。”
  温华将果盒放在一边,也拈起一块咬了一口,看着大哥邓知信笑模样,心底掠过一抹淡淡失落,到底不是自己,终究……
  元元吃完了手里,眼巴巴瞧着桌子上果盒,果盒离得远,再加上还有邓知信这个大哥在——大哥平日里最是严厉,前几天饼儿背诗没背下来还被训了呢——她便不敢自作主张去取点心,只得蔫蔫喊了一声“姐姐……”
  温华意识到自己又陷入胡思乱想,便不免骂了一声没出息,听见元元喊她,视线移过去,正瞧见她眼馋地盯着桌子上果盒看,愣了一下,随后便觉得有些好笑,这小丫头在几个孩子里辈分最长,年纪最大,平日里在红儿、粥儿和饼儿面前将“姑姑”架势摆得足足,几个小家伙倒也听她,这会儿这个馋模样儿,倒让人真想把她搂到怀里搓巴几下。她转身取了几块点心,又倒了茶水连同点心一起放到了炕桌上,“你们都坐过来吃,别挤着弟弟了……别总干吃点心,要多喝水。”
  她虽然因为久居书院缘故很少回家,但是每次回到柳庄,都会给几个孩子捎带好吃好玩,又有耐心陪着他们玩,再加上年龄差距不大,因此几个小家伙总是爱黏着她,也愿意听她话。
  见几个小虽然眼睛都舍不得离开茜儿,到底安分了许多,老老实实围着炕桌吃东西,她笑了笑,对宋氏说道,“娘,刚才二嫂使人来说再有两刻钟就能上饭了,大哥是在这边吃还是去陪陪嫂子?”
  邓知信没有犹豫,“我在这边陪娘吃些吧。”
  宋氏听了却直摇头,“你媳妇这些天吃饭得注意呢,你去看看她,就在那边儿吃吧,嘱咐她把该吃都吃了,别挑嘴,要不然苦不光是孩子,还有她自己。”
  邓知信已经当过一回爹,知道产妇坐月子时候最是金贵,不亚于怀孕之时,若是为了以后子孙多多繁衍,照料月子时就更需小心谨慎。
  说起来,他经历了一次失败婚姻,和卢氏成亲后夫妻二人相敬如宾,并不像初婚时那般看重妻子,只因为卢氏性情柔顺,自从嫁进来便专心侍奉婆婆,平日里对弟弟妹妹也礼敬着,不摆长嫂架子,在家务上亦守着本分,从不逾越,日子久了,他待卢氏便也渐渐亲和了许多。
  他知道自己母亲面上虽然严厉,却最是心慈,想到卢氏平素柔顺和她怀孕时黯淡面容,不由生出几分怜惜,便站起身,“知道了,那我就去那边看看。”
  待邓知信走了,宋氏叫过温华,“下午就把茜儿送回你大嫂那边吧。”
  这句话倒让人诧异,温华眨眨眼,“嗳?……您不是想抱过来养着?”
  宋氏扫了一眼屋里孩子们,摇摇头,“你大嫂坐月子,你二嫂这些日子又代我操持家里事儿,我在屋里也闲不得,光是守着这几个小就够操心了,还是让茜儿跟着他娘吧,再说了——坐月子又不是生重病,何况还有奶娘和嬷嬷帮着,累不着她。”
  听到这一番话,温华不免为宋氏心疼,又老话重提道,“我让大管家给您送几个妥当丫鬟过来吧?让丫鬟陪着元元他们玩,反正是在您眼前,磕着碰着有人帮着拉一把,好歹您也能歇歇。”
  宋氏没有回答,只是眯了眯眼睛,抚着肩膀,道,“这儿有些不舒坦,来给娘捶捶。”
  温华赶紧爬上炕跪在宋氏身后帮她揉捏,过了好一会儿宋氏也没说话,温华憋不住了,“让大管家挑几个老成,娘……”
  宋氏仍然摇头,“我这把老骨头,干了一辈子活儿,也没怎么生过病,临老了,不用干活了,偏偏这儿疼那儿疼,让人不自在。……家里拢共就那么几个人,哪里要那么多人伺候?再说还有你二嫂和瑶珠替我看着……”宋氏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又道,“先前媒人来时候不是也带了家眷过来?那些奶奶太太们哪个不是身边带着五六个小丫头伺候着?可见这大户人家是极讲究排场。若真是有好,你还是留下使唤吧,将来到了婆家也该有几个得用人。”
  宋氏担忧她知道,只是她自己身边并不缺少伺候人,何况这两年讠周教出不少丫鬟,分了上中下三等,其中有几个还是专门为了宋氏而讠周教,于是她仍旧劝道,“大嫂那边儿还有三四个人使唤呢,您这儿就只有瑶珠一个,实在是少了些,再说过两年瑶珠也该嫁人了,总不能把她留成老姑娘吧?大嫂之前要往这边儿送人,您没收是因为那本是伺候大嫂,不好跟儿媳妇抢人,可外面人不明白,以为大嫂不孝顺呢,保不齐要议论咱们家不好。”
  这话说在理,宋氏犹豫了,便有些迟疑。
  温华想起这次带回来东西,想要再劝几句,见元元和粥儿他们一个个睁着眼睛瞧着自己,便轻轻咳了一声,“你们几个去找滴珠姐姐,她有好东西给你们!”
  等孩子们都去了西屋找滴珠,温华才从袖筒里抽出来一个信封,低声道,“娘,我给您置办了块地,三十顷中田,带着两口井和一个小庄子,还有座新盖二进宅子,这是地契和房契,您收好了。”
  “这是干什么?我又不缺钱花……”宋氏把信封又塞回温华手里。
  温华也不啰嗦,未等宋氏拦着便直接开了炕橱放进了抽屉里,转过来攥着宋氏手,“这可是我孝敬您,您要是不收,就是不待见我了!”
  宋氏还要拉橱门,温华一屁股坐过去挡住了,宋氏拉着她胳膊,叹道,“你这孩子,明年就成亲了,怎么还这么大手大脚?银子岂是好挣?”
  “知道——”温华看着宋氏日益增多白发,心里一阵惆怅,挨着宋氏钻进她怀里,喃喃道,“我知道娘疼我,可这是女儿孝顺娘,你可不能推辞!明年我就十五了,等成亲了就不能常回来了,想要什么时候来看看娘,还得婆家同意才行,不能在您身边孝顺您了……大哥二哥如今虽说没有分家,可以后难免没有摩擦,要是您在这边住得烦腻了,城里永宁坊宅子我让人总是收拾干干净净,到了夏天若是嫌热想寻个清静地方,庄子上新盖宅子也不错,”见宋氏仍要推辞,她婉言道,“这是女儿孝敬您,你就别推辞了,以后要是大哥二哥分家,这田地也别分了,每年总还能有千八百两银子出息,您拿着这笔钱,他们谁也不敢给您甩脸子看!”
  说到这个,宋氏心里也不好受,儿子们都是孝顺,只是有时候粗心,一些事情就忽略了,儿媳妇们虽好,可到底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两兄弟再好,也终有分家一天,如今虽还未分家,媳妇们亦有各自小心思,不像这个女儿,虽是半路进邓家,却掏心掏肺孝敬她,她这个做母亲不好偏帮,有些事情当作不知道也就过去了,女儿这一番心思终究珍贵,她再推辞恐怕就要给女儿增添愁烦了。
  有时候想想,这日子过得飞快,一眨眼就过去了。当初这孩子来到家里时候才八岁,如今也还不到十四岁,可眼看着明年就要议婚期,虽说这孩子比别家闺女都要懂事,可在她眼里还是个身量未足孩子呢。
  然而她虽舍不得女儿,到底也已经定亲了,不能真把她留成老姑娘,想到她平日里为人处世,宋氏叹了口气,替温华挽起鬓角碎发,“你大哥二哥一向孝顺,我这个做娘也受不了什么委屈,只是你——别人看着你温顺,实际上却是个犟脾气,又总是为了家里人操心,若是在家里也还好,只是到了婆家却需谨慎,闲事不要掺和,好事也不要多管,你若是能过得好,家里也能跟着少操些心,以后到了婆家就要守婆家规矩,这是立身根本,各家媳妇都是这般熬过来。”
  宋氏给她讲这些,已是说得极为委婉了,她怕女儿不晓得为媳之道将来会吃亏,又怕讲得太明白了会吓着女儿。然而对于温华来说,她上辈子已是嫁过一次了,虽然那时婆婆早亡,她没有机会去体会“被压迫儿媳妇”是什么感觉,却从别人那里听到过不少婆媳斗法段子,其中矛盾冲突精彩和激烈不亚于任何一部小说和电视剧,她也因此很是庆幸自己上面没有婆婆压着。
  如今却不一样,她未来婆婆还很年轻,还不到五十岁,而且听说性情不是个温柔,颇有些古怪,这就更让人不安了,自家门第和颜家这种高门大户相比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将来嫁过去总要面对,与其到那个时候陷入被动,倒不如现在就开始筹划,应该……不晚吧?
  平羽的客人
  三日假期转眼就过去了两天,温华知道能请到假已是难得,自己不可能拖到第四天早上再回去,那样话,未免显得太过不知轻重。
  因此,在第三天吃完了早饭,她便离开了柳庄,往城内而来,剩下大半天她打算回永宁坊看看。
  永宁坊宅子还是老样子,这两年生意做得顺风顺水,手头松快了不少,不仅在京郊买了地,宅子里也添置了些花木和摆件儿。
  如今这里仍然是大管家秦远和春桦嬷嬷在打理,只是大管家年纪大了,精力不如从前,从今年年初开始他便陆续将一些琐事交给了底下人去管理,偶尔过问一下,倒没出过什么岔子。春桦嬷嬷虽然白发越来越多,整个人却显得干劲十足,把后院丫头婆子们管得规规矩矩,她三个孩子如今都有了差事,老大在车马房,去年成了亲,娶是管花园秦富家女儿,剩下两个孩子也都有了差事,小儿子在前书房伺候,小女儿则在针线房。
  温华虽然时常不在永宁坊居住,可对于底下这些人小动作还是有几分了解,虽说是世仆,可这么些年下来彼此通婚,多是沾亲带故,要不然当初秦家出事时大管家秦远也不至于能够一呼百应,将分散二百多口人再次聚集起来,说得直白些,谁家没有自己小九九?不过是利益相关罢了,她虽不是能够被人随意拿捏软和性子,却也从未妄想过要得到别人毫无保留忠心。
  在书院时,女先生们所教授不仅仅是那些诗词歌赋和规矩礼仪,还有怎样交际,怎样驭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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